猫儿狂点头颅,认真赞美道:“美,比我家院子里的花母鸡还美。”
银钩的动作僵硬在半空,却又是勾唇一笑,问:“比那白衣美人美吗?”
猫儿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白衣美人和银钩都是美人,可还是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但若说谁最美,猫儿还是觉得白衣美人最美,当下回道:“白衣美人最美。”
银钩收了姿势,将那新衣服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出了屋子。
猫儿忙追了出去,扯住银钩的袖口,也不说话,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猫儿这是委屈了,明明是银钩问的,她说实话,银钩却又生气。
银钩仰望浮云,伸手将猫儿抱在怀里,霸道道:“这次我不生你气,若有人问起我和白衣美人谁美,你一定要说银钩最美,可记得了?”
猫儿点头应了。
银钩勾起唇角,笑得一脸奸诈,他就不信,那曲陌有天不会问到这个问题!
风 流钩月妩媚吟(一)
两个人若顽童般打打闹闹地吃完饭后,老管家带领所有奴仆来拜见少夫人时,猫儿正穿着银钩的大衣袍,蹲在椅子上扯着银钩的头发玩得高兴呢,而银钩则依靠在椅子一侧,拿着针线给猫儿缝补着一不小心挣开的女装。
这一景儿,何止是诡异?
不过,想起少夫人的……行径,这也并无出奇。
只是……这少夫人已经出嫁,怎么还梳着男子发髻?还……穿着男子衣服?难道昨天是自己眼花?或者……从楚家嫁过来的就是一……男子?
这一吓可不小,老管家的心里翻江倒海起漫天悔意,叫他怎么去见地下有灵的老将军?无言地拖动着两条灌铅大腿,泪眼婆娑地摇晃回了自己屋子,开始……闭门思过,细寻端由。
猫儿闲不住,若非睡觉,她一定东窜西捣动,这回玩着银钩头发,过一会就开始研究银钩的腰带,银钩懒洋洋地依靠在椅子上,半眯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任猫儿上下其手。
别看猫儿时常淘气,但却有手绝活,无论怎样普通的菜色拿在猫儿手里,那都能变成了美味佳肴。
银钩任着猫儿性子摆弄自己身体,也每天变着法地让猫儿做好吃的美味来,亦从来不吝啬对猫儿的赞美。二人结婚这两天以来,相处颇为和谐,虽说有因一言不合大动干戈时,例如猫儿抽菜刀、银钩掐猫脸,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第三天,本是回门的日子,猫儿虽然不晓得,但却有些呆不住了,眼巴巴望着银钩,想走吧,却有些担心,怕银钩闹起别扭来当真不理自己了。
银钩瞧着猫儿在屋子里乱窜,终于伸个懒腰站起来,牵住猫儿的小手,将她按坐到梳妆台前,提来颜彩,在猫儿的左眼尾勾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宝石蓝色蝴蝶,看得猫儿咂舌,好巧的手!
银钩提笔,又在自己的右眼角勾画了一只橘色的蝴蝶,搭配有宝石蓝色的花点。
两个人的脑袋往镜子中间一挤,竟是如何的绝世惊艳!
猫儿咧嘴笑着,银钩将一拢橘色衣裙穿在猫儿身上,又亲手替她梳了个简约调皮的发式,配在猫儿那种充满灵秀的小脸蛋上,犹如不知愁滋味的调皮精灵般令人怦然心动。
猫儿冲着镜子扭了扭小腰,望着镜子中那个全然陌生的自己,只觉得呼吸也是一紧,抬起头,问银钩:“这是我吗?”
银钩桃花眼一眯,揽住猫儿的小蛮腰:“猫娃娘子,你要说,相公,这是我吗?”
猫儿摇头:“不对,不对。”
银钩明知故问:“怎么不对?”
猫儿道:“我是代嫁的,若你不是银钩,我早就劈你走人了。所以,你不是我相公啊。”
银钩手指色 情地留恋在那渐渐出落的曲线上,笑得那叫一个勾魂夺魄,软声分析道:“猫娃娘子,你想,你即使是代嫁的,也是嫁给了我,不是吗?而且,我是银钩,就是银钩,你下不去手砍了我,就只能做我的娘子,若你失言,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猫儿一愣,大声道:“怎么会这样?我……我……”
银钩一手指搭落在猫儿的柔唇上,继续哄骗道:“嘘……稍安勿躁。猫娃娘子,你听过这句话吧,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同床已经多少晚了?若细细算来,你我之间,若不恩爱上百十来年,是不对的。”
猫儿眨了眨打眼睛,有些发懵,却是一把揪起银钩的衣衫,大吼道:“反正,我不做你 娘子!三娘说了,没有tuo光衣服,没有痛,我们就不是夫妻!”
银钩任猫儿扯着,眼波一转,竟退了一步,说:“三娘说得对。”
猫儿狐疑地望着银钩,犹如猫儿般试探着洞穴深浅般可爱。
银钩掐了掐猫儿的小脸,却是瞬间眉峰一低,眼透凄凉地望向窗外,无限哀怨道:“我们现在确实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但你也知道,我的名声不好,如果你现在对人家说你不是我娘子,我……”
银钩话音一停,猫儿忙问:“你怎么?”
银钩眼里浸满荒凉无助,耸下肩膀,依靠在窗框上,犹如雨打莲花般楚楚可怜道:“我想,我此生若想再娶,怕是……无望。只此一生,怕是要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孤独终老了。”极其动人地哀叹一声,转而望向猫儿,轻柔地抓住猫儿的小手,撑起笑脸,道:“猫儿,你且不用顾及我,虽然我对你是真好的,却也不想因为我误了你终身。你且告诉他人,就说是你休了我吧。它日,你若嫁人,我……亲手为你缝制……嫁衣……”
猫儿的身子僵硬在阳光洒落的晨曦中,半晌,终是大气凛然道:“放心,在你没有找到心爱之人以前,我当你 娘子!”
银钩感动地将猫儿抱入怀里,唇角悄然弯起,将眼睛笑眯成一条狐狸式的缝隙,为了这个小东西,还真让他煞费苦心啊。
猫儿拍着银钩,安慰道:“其实,像你这么美,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我看,阁里好多姑娘都挺喜欢你,哦,对了,那个老鸨也瞧着你流口水呢。”
银钩缓缓闭上眼睛,忍受着内伤,磨牙应道:“我慢慢看,等有喜欢的,就放你走。”
猫儿点头:“别太挑剔了,我瞧着‘浮华阁’里做饭的大娘就很好。”
银钩咬牙切齿:“她……三十有五了吧?”
猫儿挠头讪笑:“呵呵,是吗,我瞧着挺好看的。”
银钩支起身子,直视猫儿,眼波动荡道:“猫儿,你知道白衣美人有很多人喜欢的,可我……哎……你明白一个人不受人喜欢的孤单与自卑吗?你明白一个人走到外面听不到一句好话全是嘲讽的悲哀与落寞吗?猫儿,你是个好人,我不求你喜欢我,但求你帮帮我,尽量装作很喜欢我的样子,把它养成一种习惯,可以吗?”
猫儿受了蛊惑:“好,我一定努力喜欢你。”
银钩感动地轻啄猫儿的小嘴:“猫娃娘子,你真好。”
猫儿推着银钩:“你做什么啃我?”
银钩睨着猫儿,不语。
猫儿恍然大悟,红着脸,支吾道:“那个……那个……相……相……公……,你,你……你做什么啃我?”
银钩以孺子可教的目光笑望着猫儿,伸手捏了捏猫儿那红润的脸蛋,又在脸颊上香了一口,赞道:“真乖。”
猫儿咬牙,攥紧拳头:“我不是小娃!不许这么说!”
银钩哈哈大笑,改口道:“真可爱。”
猫儿举起拳头就砸去,两个人追追闹闹地出了将军府邸,坐上马车,就往楚府赶去。
快到楚府门口时,银钩提起猫儿的脸蛋,左右瞧着,啧啧道:“只差一点红颜。”
猫儿不服气:“已经很美了!”
银钩失笑,这个宝贝仍旧是直白得可爱,俯身亲去,在唇舌间恣意爱怜。
猫儿被困在银练怀里,呜呜地挣扎着,直到快因缺氧闷死的前一刻,银钩放开她,下了马车,本欲将猫儿抱下马车,却不想猫儿一个高蹿去,自己跳了下去,却被裙子一绊,险些吃个狗啃泥巴,若不是银钩手疾眼快抱住猫儿,此刻这张小脸可又变成小乞丐样了。
银钩揽住猫儿的小蛮腰,猫儿不自然地扭了扭,银钩低头耳语道:“回门时两人必须亲昵一些,不然要被人笑话。”
猫儿谨慎地点点头,小手立刻揽在了银钩腰上,亲昵得不得了。
银钩偷笑,这……还真是……异常亲昵,不晓得等会儿楚家人看见了,会做怎样的感想?他今天来,就是想羞辱楚家一番,虽然他们将猫儿嫁给了自己,但若不是自己,而是他人,此刻这单纯的猫儿不知道被骗去了哪里抓耗子呢。当然,前提是遇见像自己这样善于,谋略的主儿。
两个人互相抱着彼此进了楚家大门,看傻了一干下人,这……这对儿美成画卷的人是谁啊?
男子一身宝石蓝色衣袍,以泼墨山水的灵韵之笔勾略在衣袍下摆,腰间用根银色丝带微束,看似极其简单,若细瞧,这才看出,那银色带子并非普通银带,而是由一条条极其细腻的银丝编制而成。虽然那银子不是顶贵,但那精致的手工,怕是就连皇宫贡品也未必有过。
男子右眼角有一只橘色的蝴蝶,微眯着的桃花眼里端得是万般风情,只需一眼,便扫的人心跳加快、难以自持。
猫儿一身橘色衣裙,勾略着浅金色的娇俏花色,阳光一晃,便呈现片片光泽,犹如一伦娇阳般耀眼。头戴两只用兔毛做的珠花,每朵软毛珠花中间皆点缀了两颗大的珍珠,珠韵温婉,犹如流转了一层迷雾,十分罕见,价值连城。左眼角亦勾略了一只宝石蓝蝴蝶,栩栩如生。
那女人眼波动荡着异样风情,似丝似惑,纷纷妩媚。面颊泛起醉人的红晕,犹如甘芳的女儿红,散发着令人垂涎的佳酿。一点樱红的小嘴布满水光,晶莹剔透得犹如熟透的樱桃,呼吸间,诱人品尝。
这人……是谁?
听闻新人回门,赶过来的三娘和楚汐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难以形容的人间绝色。
清风徐徐,那男子发丝飞舞,若会勾魂的妖媚般令人呼吸一紧,爱恋地抬起手,将女子调皮的发丝抚到耳后,那眼中的神情,却是璀璨若银河。
猫儿看见三娘他们,忙摆了摆手:“三娘,汐儿,呵呵,小锄头,我来看你了。”
众人皆愣,这……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竟然是……猫儿?!!!
《逐风 流》风 流钩月妩媚吟(二)
楚大人望着猫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直到其它妾室轻扯了下衣角,这才反应过来,有丝慌张地请银钩和猫儿一同进了大厅。
猫儿扯着三娘不放,硬是也给拖了进来。
大家落座后,猫儿见三娘一直站立在楚汐儿身后,心中有些不快,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说:“三娘,坐啊。”
三娘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银钩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道:“坐吧,不然我家娘子可是要恼人的。”
三娘听得出银钩对猫儿的宠溺,这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悄悄放下,却因猫儿让自己落座而有些难为地偷瞄着楚大人。
楚老爷也是官场上的厉害角色,见银钩并非如传说般纵情柳巷,却如深井般令人捉摸不透,当即起了心思,示意三娘坐下,出口道:“三娘,你既然与……小女熟识,就坐下吧。”忘记猫儿的名字了。
三娘小心翼翼地坐下,冲着猫儿笑了笑。
猫儿眨了下圆滚滚的眼睛,问:“三娘可好?”
三娘含泪点头:“好,好……猫儿可好?”
银钩将身子转个方向,倚靠向猫儿,暖昧道:“娘子怎么会不好?有我疼着,不会被人卖了便是。”
三娘一愣,本就心虚,红了脸,有些接不上话。
楚大人听出了弦外音,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出声道:“贤婿啊,你今日能得出此娇妻,也实属缘分,要懂得珍惜。”
银钩挑眉一笑:“珍惜是必然,可……楚大人唤本人贤婿怕是有些不妥。”
楚大人皱眉:“有何不妥?”
银钩放荡不羁地一挑眉峰,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楚大人可晓得娘子名讳?”
楚大人愣了。
银钩咄咄逼人接着问道:“楚大人可知道娘子年岁?”
楚大人呆了。
银钩目光一冷,大喝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何处拐来这个为成人少女,竟送至我府邸,实属私贩幼童!”
楚大人好几年不曾冒汗的脑袋瞬间如泉涌,竟被银钩质问得脸色刷白、无力回击。
众人都被银钩凌厉的驾驶骇到,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汗水乱窜。
猫儿也被银钩一席话能傻,好不容易缓过味儿来,却见银钩霍地一笑,轻巧道:“不过,这礼还是要谢的。”
众人唏了一口气,纷纷赔笑。
银钩手一抬,门外等候的将军府小厮们纷纷将一箱接一箱的金银珠宝抬了进来,打开盖子,慢慢一大厅的财富,犹如一个被金子填满的贪欲城池般,谎话了所有人眼。
就连长年在官场上打滚的楚大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啊!这……这……这……这
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啊?
人们不自觉地站起,往那箱珠宝处摸去,贪婪的眼神又如狠毒的蛇,就怕此刻让他们为了这些财富相互搏杀,想也没有人可以拒绝。
就在那些人的手指触碰到罕世珠宝时,将军府的小厮却在银钩示意下将箱子咣地一声关上,原本璀璨异常纸醉金迷的大厅瞬间失去色彩,让人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众人将满是期待的眼睛扫向银钩,银钩则是拉起猫儿的手,把玩在手指间,犹在道:“这些呢,是给我娘子娘家的谢礼……”众人呼吸一紧,眼睛瞪成了元宝状,嘴巴裂开成不可思议的大弧度,却仍旧忍者不张嘴大笑。
银钩拉着猫儿站起身,踱步到楚大人面前,真诚道:“请问楚大人,可知道敝人岳父岳母何在?”
楚大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出现非常严重的龟裂,逐渐狰狞起来。
楚大人家的妾室就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当即张牙舞爪地嘶吼上了,疯了般冲着箱箱珠宝抱去,若得了失心疯般大叫着:“这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楚大人严重划过很绝,起来独占之心。
银钩勾起唇角,不屑道:“楚大人,您是想下毒留下我们,还是打算动手抢劫呢?”
楚大人将双手隐向身后,紧紧握住,面上恢复了两份自然,独笑道:“贤……银公子说笑了,我与北斗将军算得上是旧交,怎么会打起英家主意?来来,我们坐下叙旧。”
银钩非常不懂的询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楚大人眼皮隐约抽搐,却还能将笑脸维持住,真得说是从朝延里历练出来的高手。楚大人轻咳一声道:“三娘与尊夫人都是旧识,定然有些贴己话要说。”
银钩望向猫儿,猫儿咧嘴一笑:“没事,我改天再来。”
楚大人差点吐血,扫眼那些他做梦都不曾看见过的大量金银珠宝,偷偷咽下口水,正好瞧见楚汐儿望向自己,当即心里有了计较,感慨道:“尊夫人自从嫁出,小女是茶不思、睡不香,每日以泪洗面,只盼着尊夫人回门时见上一眼,这首手帕之交真是让本官感动。
小女如今正值妙龄,也想寻个不错的人家,可惜,小女心里惦念着尊夫人,不肯另嫁出去。哎……本官虽为朝延命官,但也是为人父母者,怎么忍心看小女日渐消瘦?”说完用眼角瞄着银钩,见银钩望向楚汐儿的眼底盈满笑意,而小女更是红了面颊,心中一喜,接着道:“既然他们姐妹情深,本官虽然不舍,但也只盼着儿女幸福。哎……若银公子不嫌弃,就都收了去,让小女和尊夫人做个伴儿。”
一席话,终于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楚老爷的妻妾们眼盯着一箱箱的宝贝直点头,就差将楚汐儿卷上送到银钩府上。
楚汐儿却是身形一颤,新生荒凉中还有细微的……期盼?她恨楚老爷将自己当作敛财的工具,却又在那一箱箱珠宝展开时,很很羡慕上猫儿的好命。楚汐儿是穷怕了的,所以总是想为自己找到最好的归属,她对耗子的感情固然是真,但却也是因为耗子如今副将的地位能让自己不必再受穷。她,对没有银子饿肚子的日子,是恐惧的。(
《逐风 流》风 流钩月妩媚吟(三)
楚汐儿见猫儿如此受宠,又有如此多的财富堆积,眼下不红,那是假的,想想,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自己的!(
右肩那传说中夜宿花街柳巷的放荡之人竟然省得如此好皮相,端是那含笑的眸子望来,就让自己浑身无力,心口跳得厉害。
如果……那人同意了,楚汐儿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答应,毕竟……她对耗子哥,是动了真情的。只是……耗子哥每次出征,她的心总是紧成一根弦,怕是若一个噩耗传来,自己是要垮掉的。而且,耗子哥对猫儿怕是念念不忘,对自己,却毫无男女情意,自己那心心念叨的感情,何时才能得以守望?
楚汐儿的心思细腻而百转,顷刻间,已经想到了日后生活,却又马上拉回,暗自告诉自己,不可以舍了好不容易即将得到的耗子哥,眼睛却又含羞带怯地望向银钩,与那桃花眼一对,慌忙乱地转开,只觉得喉咙干咳的厉害。
银钩笑睨着楚汐儿,貌似眼波烁烁地凝视,实则已经勾起了冷酷的唇角,那个女子,还真是有几分歹毒心机。自从猫儿代嫁给银钩,他便派人将楚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调查了遍,知道楚汐儿对花耗副将的心思,也看出花耗对猫儿的情谊,便不难猜出楚汐儿使计让小东西代嫁给自己,好断了花耗的念想。如今,见到自己,却又做出一副羞涩女儿娇态,怕是做了两手准备,定是个极其爱财之人,与自己的小东西还真是没法比。若非要比,还真得隔着云端来往下看。
楚汐儿见银钩一直将眼落在自己身上,心里自然升起一摸得意。这人,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刚新婚燕尔,还没有月去,见到自己便含笑以对,猫儿的命也不是很好嘛。若……那人真收了自己,自己……自己……应是不应呢?
楚汐儿以为自己再犹豫,其实,从她开始犹豫时,就已经在心里背叛了耗子的感情。
如果感情是选择题,那么感情便不再是一种发至灵魂的情感,而是分了种类的货物。
猫儿见银钩和楚汐儿眉来眼去,一方面在心里为银钩找到要相伴一生的娘子高兴。另一方面却隐生怒意,心里泛起生生苦涩,吧嗒一下嘴,也不苦啊?这……是she’s 感觉?猫儿疑惑了。
大家见那两人眼神暖昧,皆以为有戏,暗自期盼着,偷偷扫着那一箱箱的珠宝,激动得心里开花。
三娘见那两人样子,却觉得脸上烧得慌,再瞧瞧懵懂的猫儿,只觉得愈发对不起猫儿,她……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不但占了猫儿的家,口口声声说喜欢耗子,却在这里勾搭起了猫儿相公,真让她这张老脸情何以堪啊?
大家心里各异间,银钩站起身,对信心十足等着答案的楚老爷说:“好。”
一个字,众人雀跃了。
银钩揽着猫儿的小蛮腰往外走,楚汐儿急唤了声:“我……”却又是地垂下头颅,羞红了粉黛。
银钩勾唇一笑,松开猫儿的小腰,打开箱子,拾出一个最小的珠子,放到桌子上,示意小厮将所有珠宝抬走。
楚老爷傻了眼,忙问:“贤婿,贤婿,这是为何啊?这些聘礼姑且放下,择日即可将小女嫁过去。”
银钩抚着额头,震动胸腔的笑道:“楚大人,我又要说娶您的‘金贵’小女了吗?”
楚大人一愣,纸蹦出一个怒字:“你!”
银钩一手揽住猫儿的小蛮腰,悠哉道:“既然楚老爷怕娘子寂寞,我且出了珠子,换个婢女来陪着就好,做什么会娶为妾室呢?这不是坐享齐人之福,却是侮辱了我家娘子。”低头,在猫儿耳根呵了一口煞气,调笑道:“我家娘子可是暴躁脾气,得罪了,是要拿大菜刀劈人的。”
猫儿原本堵了一口气的胸口瞬间畅通无阻,竟还配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真会砍人。
银钩见猫儿态度认真,心里也是一暖,这个小东西,是有些在乎自己的。
楚汐儿听了银钩所言,只觉得从头到脚被人灌了冷水,又根根捆了两个大巴掌,好痛!又见猫儿点头表态,只觉得是这两个个人合伙戏弄自己,心中怨恨陡然暴涨,严重的阴戾渐渐形成,纤细的手抓紧,她不会放过他们!不会让他们好过!不会让他们比自己幸福!!!她要让猫儿尝试今日自己的耻辱,让他们为得罪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
出价妻妾一听银钩的嘲弄,当即知道金山飞了,不由得抓狂起来,有两个勾栏院里出来的当即掐腰讽刺起来:“银钩公子我们家可不敢高攀,谁不知道银公子夜宿花街柳巷,好说是风流,不好的说,谁知道染没染什么病啊痛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