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握着男子粗大的手,身体慢慢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一边仰着头仔细观察男子的神色表情,小声问:“现在这样,会疼吗?”
男子摇了摇头。
潇潇单脚着地,一手撑在沙发上往后跳开一步:“这样呢?”
男子神色平静,双眉舒展,依旧摇了摇头。
潇潇使了使劲,用力甩开他的手,双目紧紧盯着他,行动越发小心翼翼:“现在…呢?”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隐约可见几丝烦躁,但他依旧摇了摇头。
潇潇心中大喜,用力扶住一旁的医用柜,快速往后跳了几下。
男子的脸色却忽然一变,双目掠过一缕狰狞的赤红,猛地踏前一步拽住潇潇的手腕,将她狠狠拉进怀里。
潇潇“啊——”地惨叫一声,刚刚动完手术缝合包扎完毕的左脚再度着地,痛得她整个人如痉挛般颤动,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痛…”男子的微哑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离开。”
“明白,明白…”潇潇咝咝吸着冷气,将无法用力的左脚毫不客气地踏在男子□的脚板上,半是郁闷半是松口气地自语,“这么说,有效距离是三米到四米。”
肖恩在一旁笑嘻嘻地接口道:“至少不必上厕所用同个座便器,洗澡用同个花洒嘛!”
潇潇一头撞在男子坚硬的胸膛上哀嚎:“混蛋!我将来还要不要嫁人了!”
男子低下头,用黑嗔嗔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黑琉璃般的瞳眸中清澈明净,犹如世间最晶莹剔透的水晶。
潇潇被那双眼看得没辙,一肚子郁闷和怒火都发不出来,只得把主意打到肖恩身上:“大叔,你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肖恩摸着下巴,斩钉截铁地道:“有。”
潇潇眼中一亮:“什么办法?”
肖恩道:“给我三千万贝利购买全套脑波检测仪器,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研究出抑制他头疼的方法。”
潇潇随手抓起沙发上一本皱得跟抹布似的se/情杂志“砰”地一声扔过去:“庸医!”
丢完骂完,她仍意犹未尽,叹了口气,满脸萧索道:“如果岩叔在就好了!”
肖恩哼了一声,胡子拉渣的脸上透出阴沉沉的怒气:“老子警告你,那些砸坏的东西我都记在你账上了。别以为阿岩回来,你就可以赖账!”
潇潇无比幽怨地瞪了身边紧扣住她手腕不放的男子一眼,心中哀叹自己简直是悲惨到了极点。其实,被迫和陌生男子同吃同住几天她可以忍,洗澡睡觉的尴尬她也可以忍…可是,只要一想到把人带回家后母亲的反应,她就头痛欲裂,恨不得在甩掉这个男人以前,一刻钟都不在家露面。
早知道就不捡“垃圾”回家了,早知道捡了也不要领到诊所来,早知道拖去警察局门口丢着就好了…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不行。”潇潇一拍沙发背,满脸的不死心,“我要去岩叔实验室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效镇定剂。”
※※※※※※※※※※※※岩叔实验室不能乱碰分割线※※※※※※※※※※※※※※※
“我去生化室查药单,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潇潇把高大的男子安置在生化室门口,旁边紧靠着整个实验室的总控台,慎而重之地叮嘱道,“岩叔的实验室是S级危险地带,别说现在岩叔不在,所有一级隐形防御都已被启动,就算岩叔在这,你乱闯乱按都有可能误被激光线切割成块块。听清楚了吗?”
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潇潇用手指抚了抚总控台上一个绿色服装标签的按钮,房间里立刻响起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
潇潇抓着男子站上一个闪着五彩微光的圆台,霎那间五六道红外探测光便聚焦到他的身上。
男子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握紧双拳,浑身爆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潇潇连忙抓住他的手,指着总控台前的运输轨安抚道:“这些光是在测量你的身高体重和三围,等一下,就会有适合你穿的衣服裤子从这条运输轨传送过来,你只要自己套上就可以了。”
“我只进去一会儿,如果觉得烦躁就忍一忍。千万不要乱动总控台的按钮,知道吗?”潇潇临进门前,还不放心地重复叮嘱。
她倒不怕岩叔的控制台被误启动或损坏,因为这里的机器除了岩叔,就只认她和大叔的指纹。怕只怕那个暴力狂人一不小心触发了实验室防御程序,白白赔上条性命,那可就太冤了。
男子默默地看着潇潇单脚跳着消失在实验台后的背影,心情忽然难以言喻地烦躁起来。
他动了动脚,无意识地想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走去,正在这时,传输轨却发出叮的一声响,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念道:“身高186cm,体重78kg,三围XX,XX,XX,已为你选购正式,休闲,娱乐,工作场合的服装各一套,欢迎试穿,如有不满意,请放上退还衣物,按退换按钮,我们将为您重新选购。”
男子有些好奇地抓起传输台上打包在真空袋里的衣服,两手抓住真空袋两边,一用力,“啪”一声,真空袋破裂开来。
男子又抓起一件黑色的衣服,继续两手抓住,用力一扯。“撕拉”一声,衣服又破了。
男子皱了皱眉,改拿裤子,再扯,继续破。
男子无趣地把剩余的衣服统统丢在一边,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烈。
他跳下圆台,朝生化室方向走去,就在即将跨门而入的时候,他受伤的犹渗着献血在纱布外的左手按在了主控台旁一台不起眼的机器上。
“叮——身份再生销毁程式启动,DNA读取,血液样本读取,联网搜索…生成拟态,取得ID号…身份确认成功。”清脆而机械的女声忽然响起。
“宁枫,男,25岁,华夏籍,现居圣弗罗斯,父宁玥,母不祥。职位:Honhai第一行政总裁,董事会成员之一,控股30%…”
“请问是否销毁该身份?同意请按红色,否定请按黄色。”
男子眨了眨眼,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在红色与黄色之间转了转,最后选了红色。
清脆的女声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警告!警告!如点选同意,您与原身份宁枫的联系将被彻底切断,我们将清除四维网上关于宁枫的一切可辨别痕迹,确认销毁?”
男子不耐烦地再度在红色按钮上点了一下,甚觉无趣,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一枚银白色的针从天而降,迅捷如闪电般扎在毫无防备的男子颈项上。
男子发出一声低叫,随即怒不可遏地挥起拳头朝那台不起眼的机器砸去。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男子忽然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晕眩和困顿袭遍全身。挥出去的拳头变得软弱不堪,笔直有力的双腿无法再支撑住全身的力量,男子无知无觉地昏倒在地。
“销毁成功!身份再生程序启动。”
“身体机能检测,智力132,武力300,精神力…适合职业为…”
“随机身份再生成功。姓名:陆泽,年龄25,您的新ID号为HX24730521SWE1099407,已绑定指纹DNA。祝您有一个全新的美好人生!”
随着清脆女音的消失,机器发出一阵“咔嗒”声,随即机器下方露出一个细小狭长的口子,一张材质坚硬的卡片被吐出来,掉在昏迷的男子身上。
摘下数码头盔的潇潇甩了甩沉重的脑袋,等着运输轨将需要的药统统送到她手里,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过随即想到这些药和外面衣服的价格,潇潇的笑容又变为沮丧:欠岩叔的钱好像越来越多了。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一瘸一拐地走生化室,潇潇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有些焦躁却衣冠整齐的男子,谁知看到的却是被扯碎了丢一地的衣服,和依旧只穿了皱巴巴汗衫四角短裤的男子安稳睡在地上的场面。
潇潇气得头都痛了,也顾不上受伤的脚会不会恶化,狠狠一脚踢在男子肌肉结实的手臂上,怒道:“你个败家子,谁让你把衣服撕破的,你以为这些都不要钱啊!”
男子皱着眉头,缓缓地睁开眼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潇潇抚上额头,真想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随便扔哪个垃圾堆去。
就在这时,她却看到了男子身上的卡片,愕然道:“这是ID卡,谁的?”
ID卡上的照片映入眼帘,潇潇震惊地看看他,又看看卡片:“你的?怎么可能?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明明没有任何证件啊!”
男子眨了眨眼,站起身来,右手很自然地揽住了潇潇的腰。
潇潇毫无所觉,心中惊疑不定,目光落在那台不起眼的机器上,喃喃道:“难道这又是岩叔的新发明?根据指纹生成新的ID卡?”可是,有什么用啊?
潇潇实在想不通,只好不想,抬头看了沉默寡言的男子一眼,又低头瞧着手中的ID卡,暗道:“不管怎么样,有了ID卡,要查到他的身份,肯定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潇潇又高兴起来,捡起地上没被撕破的衣服,扶着男子的手臂支撑自己的身体道:“陆泽是吧,今晚就委屈你在我家的阁楼先住一晚。放心,我一定会很快帮你联系到家人的。”
男子打了个哈欠,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乖乖地扶着她朝门外走去。
小佚
2010-10-17 13:07

第8章 美食的诱惑

在萨威尔市的边郊莱顿城,祁家一家是很出名的。
原因就在于,他们的女主人——纪芙蓉。
纪芙蓉今年四十出头,一张美艳的脸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的鱼尾纹,一眼望去,几乎要让人误以为这个皮肤白皙脸盘小巧精致的女人不过是个三十刚出头的熟女。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风韵犹存,一双手伸展开来,修剪的漂亮整齐的指甲上涂着艳红的甲油,手背手面白皙秀洁,常常五指轻弹,微撩长发,就散发出成熟诱惑的魅力。
纪芙蓉的一身行头,举止谈吐,居家习惯,都在学习着城中的豪门贵妇,可偏偏她本身却是个毫无内涵可言的无知妇孺。
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举止低俗,在学校总被人看不起,所以让她从小就立志一定要嫁给有钱人,做个阔太太。后来,遇到了祁家少爷祁皓,便卯足了劲收敛本性,百般挑逗勾引。
祁皓年少气盛贪恋美色,一时情不自禁,娶了她为妻。
婚后纪芙蓉才慢慢露出刻薄虚荣的本性,祁皓懊悔不迭,三番四次想要离婚,却又怕她大吵大闹会丢尽祁家的脸面,只好作罢。到后来有了祁雨菲和祁雨若这两个可爱的女儿,祁皓也终于认命,隐忍着与她过剩余的日子。
祁皓在世的时候,纪芙蓉还有些忌惮,不敢过分放肆,等祁皓一走,祁家跟着败落,她哪里还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整日不是约人打牌逛街,便是出席酒会勾搭男子,将本就为数不多的祁家家底,败得一干二净。
也幸亏祁皓有先见之名,除了早早付清四人的教育基金,将房产挂名在大女儿祁雨菲名下外,还将一笔三十万贝利的本金交由信托公司代为保管,每个月发放五千贝利到祁雨潇手中任其使用,这才免于祁家四姐弟被活活饿死命运。
潇潇微微推开客厅的门,一股呛鼻的烟味迎面而来,客厅中央传来熟悉的吵嚷声。
“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胸针款式,上回我跟我老公去市中心参加慈善晚宴,那些阔太太十有八九都戴着它。怎么样,够闪吧?”
“是不错,不过我的那件礼服可更了不得,听说大明星文初初都穿过,明晚我穿给你们看看。哎,三筒,等等,我碰!”
“哎哟,你个三/八又截我的牌!”

潇潇头朝着空气清新的室外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客厅的门道:“妈,我回来了。”
纪芙蓉边抬头,边拈起一张牌骂道:“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潇潇笑了一下,将门完全拉开,拽住陆泽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进门。
纪芙蓉摸牌打牌一气呵成,一抬头却猛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冷冷地瞪视着她。
纪芙蓉被那如野兽般的目光盯得不自觉地打了个抖,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你带了什么人进来?”
潇潇紧紧抓住陆泽的手,放柔和声音道:“妈,这是我一个同学的哥哥。”
纪芙蓉身边的牌搭子瞧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咯咯咯地笑起来:“说什么同学的哥哥,分明是你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了嘛!”
纪芙蓉上上下下打量陆泽一身便宜破旧的汗衫和平角短裤,精壮略黑的身体,还有luo/露肩膀上掩盖不住的伤痕,呸了一声:“我可没这么不要脸的女儿,谁生的谁认去。”
“芙蓉姐也别这么说,现在这年头,恋爱自由嘛!我那儿子,十七岁就带女孩回家过夜了。”坐在东边的妇人掩着嘴呵呵一笑,眉梢眼角都是自得和嘲讽,“当然了,这种女孩嘛只能玩玩,敢娶回家,我和他爸还不揍死他。”
潇潇敛眉低头,尴尬地站在桌旁,女士烟带着薄荷香的烟味一阵阵扑鼻而来,难受地她直皱眉头。
纪芙蓉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挥苍蝇一样挥手道:“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我们几个吗?”
说着问桌上几位:“只有家常小菜,你们将就将就。”
几人连忙客气:“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吃点清淡小菜更好。”
潇潇拉着沉默的陆泽走进厨房,直到身后的玻璃门自动合上,她才松了口气。
潇潇的手艺是极好的,哪怕纪芙蓉的牌搭子们多么挑剔刻薄,却也一个个都对她做的饭菜赞不绝口,时不时便纡尊降贵来她们这个又窄又小的客厅蹭顿饭吃。
纪芙蓉一面讨厌着祁雨潇的存在,一面却又对自己能有个万能女仆一般的继女可使唤而万分得意,虚荣地接受着别人的赞美和羡慕。
潇潇下好浓汤底料,开启微火慢慢熬着,又炒了一碗豉椒牛柳,出锅后一转身才发现高大的男子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这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牛柳。
潇潇笑着夹起一块牛肉凑到他嘴边问:“要试试看吗?”
男子有些迟疑地看着她,随后缓慢地张开嘴,嚼了嚼,竟完全不怕烫地一口咽下去,马上道:“还要!”
潇潇又夹了一块给他,男子这次连半分迟疑也没有,立刻吞进肚里,连腮帮子都没动两下。
潇潇笑着摇了摇头,为豉椒牛柳盖上盖子,继续去准备下一道菜。
当第二道菜——栗子豆腐出炉的时候,厨房里充满了板栗的清香,潇潇熟练地将菜盛起来,正要摆上餐桌,忽觉肩头一沉,一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项。
潇潇吓了一跳,头急速地往旁边侧了一下,才发现陆泽竟越过她的肩膀满脸渴望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菜。
潇潇哭笑不得地将筷子递给他:“尝尝看吧,别吃太多,妈妈会…陆泽——!!”
潇潇忽然瞪着前方不远处的桌子低吼:“你把菜都吃光了?!”
干净的铺着桌布的餐桌上摆着一个朴素的盘子,盘子中残留着一些菜汁、姜末和青椒,菜汁上还冒着热气。可除了这些,盘中空荡荡,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
陆泽看了她一眼,受伤的左手牢牢端住盘子,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灵活地夹起板栗,甚至松软的豆腐,毫不停顿地一一送入口中。最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他一只手受着伤,吃的狼吞虎咽,可偏偏动作上来看却优雅自然,毫无粗鲁之处。
潇潇几乎是扑过去要抢他手里的餐盘:“别吃了!你想害死我啊!”
男子一个侧身又一个侧身,灵巧的避过了潇潇的动作,不一会,第二道菜又被他吃了个底朝天。
潇潇无语了,这种吞食速度,这种敏捷度,这种无耻度,也太令人发指了!TMD她捡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等咽下最后一块豆腐,陆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残汁,黑嗔嗔的明净双眸一瞬不瞬地望向潇潇,开口道:“还要。”
潇潇的嘴角抽搐着,无语地默默地转身重新做了满满一份咖喱鸡块,又将刚刚蒸熟的米饭盛出来一碗,一起摆在他面前,恶狠狠道:“吃吧。吃完要是再敢说还要,我就挖花园里的泥巴给你下饭!”
“潇潇,饭好了没有?不知道我们都饿着肚子吗?”
厨房门忽然自动移开,纪芙蓉一脸不耐烦地走进来,目光扫过震惊的潇潇,凌乱的灶台,只剩残渣的碗盘,最后落在吃得风卷残云的陆泽身上。
突然间,她明白了什么,冲着潇潇尖叫道:“你让他吃独食,却让我们几个等在外面挨饿?!”
潇潇抹了把脸,解释道:“妈,他饿了一整天了,我想…”
“你想,你想什么?你现在有了姘头,就可以不顾我们祁家人的死活了?”纪芙蓉拍着贴瓷砖的墙壁哭天喊地地大骂,“祁皓啊,你看看你收养的是什么白眼狼啊,吃我们的,穿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翅膀硬了,就知道勾搭男人回来。还不安好心地想饿死我们母女…祁皓你在天有灵…”
PIA——!!
纪芙蓉正哭骂的痛快,忽觉脸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整个身子都飞跌出去,背脊重重地撞上墙壁,跌落在地。这一下完全把她给撞懵了,保持着狗吃/屎的狼狈姿势在地上躺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回过神,如杀猪般凄厉嚎叫起来。
“吵!”陆泽皱着眉退后一步,五指抓上厨房电动移门的边缘,用力一扯,“砰”一声,门生生被他用蛮力关上了。
这一系列过程用时不足三十秒,潇潇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泽起身一巴掌甩飞自己的“母亲”,用蛮力关上厨房的门,又走回餐桌前继续优雅而快速地吃饭,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而且是个荒诞离奇到极点的梦。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开关按键声,多次按动无果后一只手吃力挪动了已被暴力破坏内部电路的磨砂玻璃门,紧接着,门后露出妹妹秀美的面容。
祁雨若惊疑地看看厨房又看看客厅,手指点着身后由传出哀嚎声的某处,低声问道:“姐,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潇潇揉了揉太阳穴,面无表情道,“ET大战梅超风吧!”
小佚
2010-10-17 22:30
不好意思,今晚家里突然有事,一个字也木有写。明晚补上,那啥因为明天还要工作,所以可能会比较晚,向大家说声抱歉。今晚明晚都先别等了…</

第9章 同床共枕

当晚,陆泽被潇潇塞了几片味道的奇怪的安定剂后,就开始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潇潇把他安排在逼仄的阁楼,在他半睡半醒间安慰他,忍一个晚上就好。
说是阁楼,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储物间,上面堆放的是冬季的棉被,暂时不用的书籍和破旧的家具。阁楼的味道很不好闻,没有窗,只有一扇不足一米八高的小门,门外是条短短的阶梯,直通到潇潇的卧室。
其实潇潇的卧室原本才是储物房,而阁楼是饲养宠物的。曾作为储物房的卧室总是会带点阴潮之气,自然谈不上舒适。再加上储物房的东西搬进搬出,总要经过这间房,更是常常灰尘满天嘈杂不堪,所以只有潇潇愿意住在这里。
陆泽浑浑噩噩睡到半夜,被一阵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爬下简陋硌人的木板床,摇晃着身体往微弱的光源处走去,没走几步却一头撞在门框上。
“哐——”一声,不响却痛得陆泽眼冒金星。他狠狠一拳砸在门框上方,也不管扑簌簌掉落下来的墙灰,继续摇摇晃晃地往下走。
上完厕所(别问我他怎么会,吃完饭教过的),陆泽的脑袋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一清醒,他就感觉大脑皮层滋啦啦的发疼,一种难以言喻的狂躁从心底深处涌出来,让他想要疯狂地破坏,发泄,甚至…杀戮。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狂躁中,他的身体却仿佛能感应到在这个房间的某一处,正散发出一种强大的磁场,无声无息引导疏散他狂乱纷繁的思绪,冲息他心头的躁火。
犹如被本能驱使般,陆泽缓慢地朝着那个舒缓他痛苦的源头走去。
走进昏暗的卧室,门在身后悄悄掩上,陆泽一步步走到床头,借着小小窗户上透进来的微光,他看清了床上的景象。
白天那个总是对着他龇牙咧嘴,大呼小叫的女人,现在变得很安静。
她穿着棉质的睡裙,怀里抱着一个破旧柔软的青蛙抱枕,曲起双腿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双臂间睡得乖巧柔顺。
陆泽歪着头好奇地打量,又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她裸/露在外的面颊,软软的,暖暖的,奇怪的电流顺着他的指尖迅速窜入他身体,又流转到大脑,清冽犹如冰泉般潺潺而过,瞬间舒缓了他心中一切烦躁不安,连撞得青紫的额头都仿佛不再痛了。
陆泽兴奋起来,他用力掰开少女抱紧抱枕的双臂,让她把脸露出来。湿暖的吐息软软地喷吐在他略带凉意的手背上,引起一阵奇异的战栗。
陆泽闪电般缩回手,愣愣地看着少女的脸,不是舒缓狂躁,也不是减轻头痛,刚刚那触电般的感觉是什么呢?
清醒之后,在陌生得令人惶恐的世界中,他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这个女孩。在头撕裂般疼痛的地狱中,第一个将他救出深渊的,也是这个女孩。是她捡到了他,也是她收留了他,这些从他们的对话中都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