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送你去卫生所。”安姚蹲在他身旁,掏出小手绢。
“脑壳漏了,脑壳漏了啊……娘救命啊……傻小姚是杀人犯!……”李杰声嘶力竭的喊叫,但他忘了,他就是为了躲清净睡懒觉才会跑到没人经过的小河边。
“救命啊!来人啊……咋没人来救我啊……唔?!”
这时,一只小手盖住了李杰的嘴唇,另一手按在他的伤口上。
安姚见小手绢立刻染成红色,说不紧张那是假话,她蹲跳转身,焦急地说:“快上来!我背你去医务所。”
李杰以为自己快死了,爬上安姚的后背。然而,李杰的体重压弯了安姚的腰杆,她卯足一口气,起!……噗通……两人又摔回原地了。
安姚背不动李杰,而他的头依旧血流不止,于是,不知所措的她,蹲在李杰身旁,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不一会儿,又从默默哭泣转成放声大哭。
“……”李杰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他吃力地直起身,“哭啥啊你,你打我你还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千万别死……”安姚泪如以下,她杀人了。
“……”李杰长大嘴巴看着她,这是他曾经见过的安姚吗?这是那个在老头老太太面前只会微笑,又对同辈爱答不理的傻小姚吗?
想到这,李杰自行捂住伤口坐起,哄了她一会儿,她却越哭越凶,李杰屁大点的孩子哪懂得劝说之道,他一拳打在地上,说:“哎呀,死不了!别哭了啊,不信你看!”说着,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捡起一块石头再次砸向自己的脑壳。
“?!”……安姚惊见他的脑瓜都成了血瓢,竟然还在对着自己傻笑,她眼前一黑,吓昏了。
而之后的事,满脸是血的李杰背着昏迷的安姚,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终于活着来到医务所。
“老姨别管我!先救傻小姚!”
“姚姚没事,但是你这小子血快流干了啊,行啊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英雄救美的?”李护士是李杰的小姨,她听李杰讲出安姚昏迷的原因之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啥笑啥啊,丢死人了!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李杰疼得龇牙咧嘴,老姨下手可恨了,缝针的技术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第二天。
李杰在家里躺着养病,安姚默默来到李家,帮李家收拾了鸡窝,替李奶奶洗了衣服,还给李杰煮了一锅小米粥。
“你这是干啥呢?我又没怪你。”李杰托着粥碗蹲在门槛前。
“你别管,回屋躺着去。”安姚半命令道。
“……”李杰怔了怔,憨憨一笑,傻小姚,还内疚了呢。
安姚通过这件事想了很多,原来眼泪不止会令别人伤心,还会令伤害她的人做出自我伤害的傻事。眼泪不是好东西,她再也不想哭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想哭也要忍住。
“傻小姚,等你长大给俺当媳妇吧?”
“不,我谁都不嫁。”
“为啥呢?”
安姚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给出的答案,是大多人无法理解的。
……
这就是十岁的她。从那一年开始,她不会再跑到河边用呐喊宣泄情绪,而是将各种各样的心情写在日记本里。避免冲突,避免伤害及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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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8月8日
一个月之后,邢凯与安瑶在八月八日这一天领取结婚证。安瑶父母对邢凯非常满意,无论是家世还是邢凯本人,都令这一对父母感到无比荣耀。
两家商量好,婚宴推迟到邢凯毕业后再举办,主要是考虑到邢凯与安瑶的年纪问题,小夫妻俩刚满二十二岁不久,至少等到大学毕业。
亲家见面酒席上,邢复国初次见到安瑶的父母。安家夫妻都是知识分子,有修养识大体,邢复国对亲家的第一印象还算可以。安瑶在公公面前显得格外拘谨,但谈吐得体,总体看来还是不错的。邢复国努力挤出对儿媳的满意笑容,心中却连连叹息。
“小凯,你决定搬出去住,还是?……”邢复国每日忙得晕头转向,不记得儿子提没提过。
“我和安瑶商量好了,装修一下还是住在咱家里,等我毕业了再说吧。”邢凯始终握着新婚妻子的手,浅浅一笑。
邢复国的视线下意识移到邢育身前,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邢育感到不自在,所以邢复国又看向眼前这对幸福的小夫妻,问道:“院里还有一栋二层小楼,要不装修好了你们搬到那边去?”但他没等邢凯的回应,继而征求安家夫妻的意见,又问:“没办酒席,我这心里已经觉得过意不去,亲家希望他们住在哪?”
安家夫妻互看一眼,嫁入邢家还能亏待他们的女儿吗?所以夫妻俩给出一致答案,看他们小两口的意思,高兴就好。
何况,婚后所需费用邢家全权负责。邢复国还给安瑶包了八万八千八的大红包。
“爸,哥和嫂子住在大房子里,我搬出去吧?”邢育轻声说。
“房子那么大,还是一起住吧,安瑶也没意见。”邢凯捏了捏安瑶的手指,他没有事先通知妻子,是因为他没想到父亲会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
安瑶心里自然不愿意,但是她知道邢凯有多疼妹妹,反正房间多得是,应该干扰不到他们夫妻的甜蜜小生活,所以安瑶默默点头,腼腆地说:“我全听邢凯的。”
邢复国这才愉悦地笑起,这是他最想得到的结果,热闹点才像个家嘛。
※※
小型婚礼仪式结束之后,邢复国依旧是来匆匆去匆匆。话说他们老一辈人结婚时没那么多讲究,那会都是党支部给张罗。男女双方看对眼便定下终身,有点钱就去动物园边上的莫斯科餐厅搓一顿,没钱的就去北海滑冰吃糖葫芦,人前不好意思拉手,更不敢当众亲嘴。那时的爱情,就是这么朴实简单,只要女方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男方基本兴奋得整夜不用睡了。一旦选好结婚的日子,男女双方一人一身军装绿,胸前别个大红花,弄点瓜子花生与战友们热闹一下就算完事了。直到结婚当晚,新郎才知道妻子的身材是个什么样。
邢育主动提出由她送安瑶父母回家,邢凯却没领情,将一张信用卡塞到安瑶手里,说:“你俩去逛逛商场吧,缺什么看着买。”说着,他带领安瑶父母走向停车场,沿路谈笑风生,算是尽量做到一个当人家女婿的责任。
……
“小育,咱们去哪吖?”安瑶挽住邢育的手臂,露出亮晶晶的大钻戒。说实话,她做梦也没想到邢凯会这么快向自己求婚,自然是开心得晕头转向。
邢育看了看时间,刚要开口,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安瑶与她回头看去,邢育拧起眉,怎么又是付嘉豪。
“这么巧啊?”付嘉豪刚陪几个英国同学吃完饭,一出门竟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邢育。
付嘉豪的朋友用本国语言相谈甚欢,付嘉豪则面朝朋友们,时而回答时而得意的笑。
“付嘉豪,我听得懂英语,你说我是女朋友这事经过我同意了吗?”邢育不给面子地说。
“……”付嘉豪转过身,无辜地眨眨眼:“小育,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就答应吧。”
“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别再纠缠我。”邢育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安瑶离开。
付嘉豪无奈地看向车尾气,邢育明明没有男朋友,却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到她学校去接她放学,她不但装作不认识,甚至警告他,再跟着她立刻请大兵驱赶。
“小育,其实付嘉豪挺不错嘛,风度翩翩像个王子,你为什么不愿意交往试试?”安瑶扭头看车窗,看到付嘉豪落寞的表情,有时她都看不过去邢育的做法,把大帅哥当成传染病菌。
“王子与公主都在童话故事里,谁又敢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活会幸福美满呢。”邢育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不合适,她笑了笑,说:“我相信你和哥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因为你们都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这一句使得安瑶稍显尴尬,她承认邢家的家世背景是令她爽快嫁给邢凯的推手,但是她想得很明白,既然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可靠,她为什么不为自己选一个有钱有势又有貌的?何况说句大实话吧,安瑶也感到邢凯心里有一块地方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那里不知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安瑶只是猜想,或许是初恋对象吧,初恋总是令人难以忘怀,话说谁还没一个半个忘不掉的人呢?再说忘不掉又能怎样?现在她安瑶才是邢凯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刨根问底儿。
“小育,我发现你看待人生的态度有点消极啊,真的,我一直想问你,你看到那些血淋漓的伤口一点都不害怕吗?”安瑶指的是实操护理课程,课程中会见到各种伤残部位与器官,当女学生们看得触目惊心时,邢育却敢近距离观察及触摸。
“当你见过最可怕的……自然什么都不怕了。”邢育眼中染上一片哀伤。
安瑶没再追问,同窗两年,她知道邢育是个外热内冷的女孩,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她更不会与朋友分享心事。如果说她愿意发自内心地对谁微笑,那个人一定是邢凯。
她会因为看到他们兄妹间的互动而乱吃飞醋,虽然很荒唐?
“小育,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告诉我,我这做嫂子的给你物色物色呗。”安瑶笑着说。
邢育眨眨眼:“嗯……我喜欢爸那样的男人。”
“你是说我公公吗?……太严肃了吧?”安瑶提到公公小心肝一颤,公公由内而外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我认为男人应该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在爸眼里,女人只是陪伴他度过一生的附属品。像爸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
安瑶怔了怔,摸上邢育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难道希望你的丈夫爱事业多过爱你?”
“嗯,就是这意思。”邢育顽皮一笑,见安瑶难以理解,说:“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安瑶舒了口气,邢育不像同龄女孩那样对爱情抱有幻想吗?
她倚在邢育肩头,蹭了蹭:“小育,我好幸福,能嫁给深爱的男人,我幸福得想哭,可能是一切来得太快吧,我总感觉不够真实,真怕一睁眼原来是场梦……”
邢育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没再说什么。
※※
到了晚上
屋里溢满一男一女之间的欢声笑语。邢凯没有食言,一心一意对待新婚妻子,除了学习时间之外,其余时间全留给安瑶。
夫妻俩的卧室门没有关,只听卧室里,从打闹声逐渐变得安静,即刻进入一种暧昧的氛围。
邢育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到,她原本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听到不该听的,端起饭碗,走回自己的卧室。
……
邢凯隐隐听到关门声,本与安瑶缠绵亲吻的他,下了床,坐到电脑桌前。
安瑶这边刚进入情绪,他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每当两人即将发生关系前,他总是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回旋。
“老公,快点……”安瑶娇滴滴地召唤邢凯,自从他们因开机密码差点闹得分手后,安瑶再也敢追问他的意图。
“哦。我查个资料马上过来。”
邢凯打开隐藏的文件夹,游览着一张张香艳的照片,他怀疑自己换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因为不看邢育的裸.照绝对硬不起来。他真庆幸没有删除。
安瑶属于身材比较标致的女人,可是即便一个身材这么好的女人展示他面前,他竟然毫无反应。反言之,仅看两张邢育的图片已令他血脉喷张。他承认这种行为既猥琐又变态,但他也没辙,人要脸树要皮,他更不可能找心理医生咨询,无论如何,“公粮”还是要交的。
……
不一会儿
卧室内旖旎萦绕,安瑶尽量压抑着一声声不受控制的呻.吟,边吻着邢凯的耳垂边提醒道:“老公,你去把门关上,让小育听到多难为情吖……”
邢凯汗如雨下,注视她嫣红的脸颊,抄起她的脊背,紧紧压入胸膛,他麻木地进进出出,却怎样也达不到他梦寐以求的高.潮。
“安姚,安姚,安姚……”他缓缓闭起双眼,只有他知道,他呼唤的这个女人,希望看到他的幸福,却不愿意参与他的人生。
“我在,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抽回神智,一遍遍吻着她的妻子,心中充满罪恶感。
没人能拯救他的灵魂,也许他自己可以吧,他却宁愿选择搁置不管。
※※
第二天一早
邢凯收拾课本准备去上课,热气腾腾的早饭摆在餐桌前,从原来的一份变成两份。
他心里别扭了一下,阔步走出屋门。上了车,车轮驶在静谧的街道间,当他的余光中闪过一对身影的时候,他不由急刹车,倒回胡同口。
“邢育!把手放下来!”他先是一声吼。
邢凯正巧看到邢育踮起脚触碰付嘉豪额头的画面,他一甩车门走了车,紧接着,狠狠一拳打在付嘉豪的颧骨上。
当付嘉豪仰面朝天摔倒时,邢凯才发现他额头上一道棍子抡出来的红肿痕迹。邢凯愣住,看到邢育另一只手中攥着的东西——半截墩布杆。
付嘉豪无端端连续挨揍,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忍受,他跳起身,一拳打上邢凯脸颊,邢凯防范不及,踉跄俩步撞上墙壁。
付嘉豪指向邢育又指邢凯:“喂!你们兄妹俩是野人吗?为什么都这么暴力?!”
他只不过偷亲了邢育的脸颊一下,邢育居然捡起棍子就打。而他这边还没缓过劲,邢凯的一记猛拳又冲过来,这对兄妹患有遗传性狂躁症吗?!
邢凯还没开口,只见邢育抡起墩布杆又给了付嘉豪后脑勺一棍子,这一棍子打得太狠,直接给哥们打昏迷了。
“……”邢凯眨眨眼:“你干嘛打他?”
“他打你。”邢育平静地回。随后,她站在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与司机合力将付嘉豪架上车,邢育摇下车窗,朝邢凯摆摆手,笑着说:“哥,你去上课吧,我送他去医院。”
“……”邢凯捂着疼痛的腮帮子,望向开远的出租车,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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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件猥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这章之前,我先跟大家唠唠嗑,最近这几章弄得各位心情都不太好,小孩在此鞠躬致歉。
我大致看了一下文章下方的评论。
一则是、各位所纠结的问题大多是邢育的心理问题。她究竟爱不爱邢凯?
二则是、邢育促使邢凯与安瑶的婚姻是否趋于病态?
我先说说后者,婚姻对大多数人而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我依旧冒天下之大不韪写出这一段,是因为这正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会因为某种原因或某些冲动导致自身不幸的开始。对于邢育的做法,她无疑是幼稚了一把,自认为为邢凯安排了一段最完美的姻缘,却忽略了这本不是她该完成的使命。作为作者,我也并不认为邢育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她的动机是善意的理想化的,但毕竟在无意中伤害了安瑶,且不论安瑶的个性及价值观,邢育不该利用人性中的弱点去完成她的计划。综上,我想说的是,这仅是男女主人公在成长道路中的一段插曲,请各位暂时原谅这几位刚满20出头的年轻人,因为他们三个人都会从这件事中得到醒悟。并且,在这场三人的感情纠葛中,当一切浮出水面,没有谁逼走谁,只是他们都长大了,知道人生由不得谁去操控,由不得随心所欲,更不可能像任何人所希望的那样顺利发展下去。
其次,关于邢育的心理问题,我只能暂时告诉大家,她对邢凯的感情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在之后的几章里也会明朗化了。
最后,这个故事是我花了大量时间构架而成的,并非一时兴起而写出的所谓的变态作品,而是阐述人性中最真挚一面的爱情故事。爱到至极的故事。
虽然斥责声此起彼伏,虽然很多人不能理解我安排这段结婚戏码的意图,甚至对我破口大骂,但我会顶住压力,按照我原本的思路认认真真写好。并且,绝不会让各位支持我的读者感到失望!
PS:我会逐一回复各位的留言,最近晋级有点抽,总是把我弹出后台,给我点时间 = =
付嘉豪躺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渐渐从昏迷中苏醒,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暴徒——邢育。
“你不接受我的追求就算了,有必要出手这么重吗?”付嘉豪头部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凶手”下手极狠,护士小姐告诉他,是否会造成脑震荡还有待观察。
“我道歉。”
“光是道歉不行,我可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你得照顾我,照顾到医生确诊我没事之后。”付嘉豪不骄不躁地威胁道。
“我出手有分寸,肯定没打坏你的脑干组织。”邢育笃定地回。
“小姐,你还敢说自己有分寸?!……”付嘉豪下意识抬头,又因一阵眩晕摔回枕边,无力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得负责。”
邢育无奈地看着他:“别忘了你先亲我我才打你。而且医生说你没事,破口程度都够不上缝针的标准,你请护士把你包得跟粽子似地有意思吗?”
“……”付嘉豪移动眼珠瞪她,索性老实承认道:“忘了你是学医的……”
“没事就起来吧,治疗费我已经付过了,我现在送你回家。”邢育站起身,为避免他唧唧歪歪,她向医院租来一把轮椅。
付嘉豪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轮椅上,邢育推动轮椅向医院正门走去,穿过花园时,付嘉豪又出幺蛾子,病人要求“游园”。
“你看那对老夫妻多恩爱。等我老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像他妻子那样带着我散步?”付嘉豪面朝坐在另一把轮椅上的老爷爷招手。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只是我哥的同学。”
付嘉豪嬉皮笑脸,又说:“提到你哥,我还没搞懂他的爆发点在哪,好像把我当情敌看。”
邢育笑容敛起:“那你就把我当做他的情人看好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很多单身主义者最后还不是结婚了。还是你为了拒绝我才这么说?”
“我记得我已经直接拒绝你很多次了。”
付嘉豪耸耸肩:“我知道,但是说不好你哪天就改变主意了啊,我对自己有信心。”
邢育摇摇头:“别浪费时间了付嘉豪,我对你丝毫没有感觉,日后也不会有。”
“……”付嘉豪朝她翘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女人,一开口就令男人颜面尽失。”
“所以说何必自讨苦吃呢?算你倒霉,我是不需要爱情的女人。”邢育再次推动轮椅:“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邢凯面前提到我,其实他也不了解我。”
“怎么可能,他至少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
“即便他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投你所好啊。哄你开心还不行吗?”
“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了。”她毫无玩笑之意。
“……”付嘉豪惆怅了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枚胸针,又璨齿一笑,活力十足地说:“我今天去找你是有原因的啊,原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抬手就打人。快看看,我托朋友从英国定制的,胸针上有你的名字哦。”
邢育瞄了一眼漂亮的胸针,不由疲惫地舒口气,她竟然这才发现邢凯与付嘉豪属于同一种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她蹲在付嘉豪腿边,郑重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女人。不要告诉我哥。”
“……”……“?!”……“?!”……(付嘉豪心理活动图)
美好的“游院”活动在扫兴中终止。付嘉豪依在出租车玻璃窗前,面如死灰。他怎么就没想过邢育会是同性恋呢?其实他应该猜到的,她确实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上帝啊……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对不起,当我没问。”
“……”邢育看向车外,抿唇笑了笑。
※※
第二天
外交学院中的某间教室里,处于极度沮丧状态中的付嘉豪,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
邢凯坐在他后排,注意他后脑勺上的纱布很久了,他在考虑要不要主动道歉。虽然两人的关系不像当初那么紧张,但也算不上朋友。
下课铃一响,邢凯挤到付嘉豪身边,撞了他手肘一下,生硬地开口:“喂,昨天不好意思,中午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