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帮他脱衬衫的时候,贺旗涛会配合着抬起手臂,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陆檬瞪了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杯水熄灭了喉咙中的火,很快助他进入深度睡眠。而他直接把陆檬当枕头压在头下。

陆檬卡在他与床头之间,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熟睡的人就如死了一般体重翻倍,她蹭了半天也没能顺利脱身。

“……”陆檬仰起头,长吁一口气,现在只能等他自愿翻身了。

半小时之后

她依旧没得睡,而他呼呼大睡,貌似没有换睡姿的意思。

陆檬微垂眼皮,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向他,首先注意到斜在他胸前那一道狰狞的刀疤。

闲来无事,陆檬伸出手指,犹豫片刻,指尖轻轻触上暗红色的疤痕。疤痕的愈合边缘很粗糙,她记忆犹新,因为贺旗涛对她毛手毛脚的时候,这道疤总是磨蹭得她肌肤刺疼,直到彼此都出汗了,那种刺痛感才会消失。

她从没问过他受伤的原因,不是刻意不问,而是他们的交流太少了。

渐渐地,她的指尖掠过他直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停滞在浓密的眉头。她承认贺旗涛的相貌出众,气质上乘。如果他们无意间擦肩而过,她也许会因为他的出现而眼前一亮,甚至驻足回眸多看上几眼,但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之后,脑海中只迸出两个字,幻灭。

她现在明白那些所谓的偶像明星,极度反感狗仔队及谨守**的重要原因了,当然不止明星,当我们普通人累得如烂泥一般回到自己的窝,褪掉光鲜亮丽的包装皮之后,谁还管刚脱下来的臭袜子丢向何方。

想着想着,贺旗涛似乎出现转换睡姿的迹象,陆檬立刻一脚触地,只待他稍有倾斜的时候,她及时抽出身体。

然而,他动了是没错,却不是往床面上翻,而是身子一歪向床边滑动,陆檬下意识搂起他的肩膀,弯身搂抱的同时,嘴唇碰在他的耳垂上,但她并没察觉,不均匀的气息接二连三触及到属于他的敏感部位。

贺旗涛蹙起眉,无意识地揉捏着耳垂,头部在小幅度的挪动中蹭在陆檬的胸前。陆檬本能地缩了一下肩膀,贺旗涛扬起手臂,压低她的后脑勺,唇齿相碰,半吻半咬。

……

第二十九章

陆檬脑中浮现着记忆的画面——自从那件事之后,洗澡的时候,她经常会因为情绪失控,用搓澡巾拼命的洗刷肌肤,导致肌肤多处擦伤,所以贺旗涛拆掉了浴室的门锁,在她洗浴的过程中,他会三不五时走入查看。

起初,陆檬会害羞的护住身体,但久而久之,她也不在乎了,任由贺旗涛进进出出。

现在忽然令陆檬感到讶异的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贺旗涛竟然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唔……”

陆檬的思绪在一阵刺痒中收回,贺旗涛的嘴唇,隔着她胸前轻薄的睡衣,恣意摩挲。

她局促地僵在原地,推拒他的额头,一边不安地喘气着,一边扭动身体闪躲,她也曾想过通过真正的性.关系覆盖心中的阴影,甚至在她险些遭受强.暴的那一刻,她竟然还在想,还不如早点给了贺旗涛。

不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亦是转瞬即逝,当一段婚姻无法预见未来的时候,她矛盾了,挣扎了,不由自主的算计着得失,苦恼于该不该再一次做出轻率的举动。

“啊……”

贺旗涛蓦地一翻身,将她拖入身下。他撩起醺晕的黑眸,缓慢地眨动睫毛,似清醒似迷蒙。

陆檬凝视着身体上方的他,恍然发现,他最近憔悴了许多,清瘦的轮廓减退以往的锐气。不知不觉,陆檬抚上他的脸颊,幽幽地说:“你说过,你会让我爱上你,可是呢,你除了满足我物质上的要求,根本不疼我……”

贺旗涛的眼中掠过一缕黯然,他拨开浮在陆檬唇角的几根发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俯□,盖住她的唇瓣,渐渐地,手指探入她的裙摆之内,停在她瘦到突出的胯骨上,用力地捏着她的臀。

陆檬虽然本能地压住底裤边缘,但是迎合着他的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排斥贺旗涛的触碰,他的手掌厚实又暖和,纵然思想上依旧计较着得失,不过她的身体已然接受了。

贺旗涛醉意正浓,再加上触感上的刺激,思维变得更为混沌,他胡乱地吻着她的锁骨,拉下她的底裤,手指试探久久,指尖悄然地滑了进去。

陆檬倏地睁大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抽离在自己那块处.女地里。

她拧起眉,娇喘连连,摇着头,多么希望可以冲破**的捆绑,却又使不出半分力气。

“别,你现在不清醒,我怕受伤。”

陆檬几乎是用气息在与他商量,话语又即刻淹没在两道急速的喘息声中。

不知怎么回事,她眼前再次浮现不堪回首的强.暴画面,当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只是因为醉酒,他变得毫无章法,过于粗暴的索吻与揉捏令她有些吃不消。

而贺旗涛呢,紧抿嘴唇,不解释,也不打算放弃。

他贴在陆檬的身前,再次含住她的唇瓣,意识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防线。无论是从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需要一个切实的转机。

很快,滚烫的火蛇顶在陆檬平坦的小腹上,她傻乎乎地伸手去推,贺旗涛低沉闷哼,抓住她的大腿一扯,陆檬顿感身体直线前移,张开的双腿与他的腰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他全凭本能地寻觅着,舌尖灵巧地挑逗着,意图非常明确,迫使陆檬卸下最后的防线。而他呼之欲出的**,湍流不息地在血脉中涌动,膨胀,沸腾。

告诉他,今晚势在必得。

渐渐地,陆檬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自欺欺人的闭起双眼,仿佛不去看,不去想,便不会听到自己由内而发的轻吟声。

正因为感官上不断的刺激,她的肌肤变得愈发紧绷,强行挤入的硬物卡在一个进不去又出不来的位置,窒息的收紧,导致贺旗涛从浑浑噩噩醒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陆檬则是疼痛难忍,她单手支起上半身,刚欲推开贺旗涛,一记势如猛虎的冲击力,顷刻贯穿她的神经。

她摔回枕边,无力地喊着疼,泪水悄然溢出眼角。

贺旗涛也并不比她好受,不过令人几乎崩溃的快.感促使他无法停止,他竭尽所能地隐忍着,在促狭的空间里,艰难地缓慢推动。

这突如其来的入侵令她苦不堪言,手下的床单也已被她拧成一团,她捶打着贺旗涛的手臂,叫他拿出去。

“别闹。”贺旗涛忽然不讲理地开口。

“?!”……陆檬细碎呜咽,虽然他一遍一遍舔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可是无法减缓疼痛感。

床褥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她的娇小柔弱刚巧反衬出他的强壮有力,她整个人笼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之下,结实的胸膛碰撞着柔软的前胸,在每一次摩擦中,越发激烈。

陆檬再也承受不住猛攻,甚至恳请他,却已是无济于事。

“贺旗涛!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她涨红了小脸。

剧烈的运动,有效的挥发了存留他体内的酒精浓度,贺旗涛甩了甩汗珠,泼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笑得诡异。

陆檬本想再说点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仿佛穿透身体的入侵,即刻阻止了她的控诉。

贺旗涛捞起她的脊背,搂住怀中,吻上她红肿的唇瓣,脖颈,锁骨,一路向下,轻柔啄吻。

陆檬紧咬着唇,努力抑制着本不该产生的情绪,可是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抵触的心态,勾住贺旗涛的脖颈,微扬起头,痛并欢愉地喃喃呻.吟。

理智这种东西吧,你想它有就有,倘若搁置不理,人会变得肆无忌惮,且一发不可收拾。

……

慢慢长夜,激情过后

贺旗涛并没急于再次索取,因为陆檬的小脸苍白,似乎累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去洗澡?”

陆檬疲惫地点点头,贺旗涛抱起她,她慵懒地躺在他的肩头,一同步入浴室。

浴盆里,泛起氤氲的白雾。

陆檬依在贺旗涛的肩头,忽然拍了他一巴掌。

“你就是借着酒劲耍流氓!”

贺旗涛揉了揉胸口,亲了她鼻尖一下,随即恢复以往的调调,理直气壮地说:“这话怎么说的?不喝酒我也敢对你耍流氓。”

陆檬扬起水花往他身上泼,贺旗涛则抓住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陆檬看出他意图不轨,刚准备逃离,难以容纳的充盈感再次灌入她的身体。

陆檬吃痛地眯起眼,一手压在浴缸边缘,任由他推移起伏,欲言又止,真懒得骂他了,主要骂他也没用。

“媳妇,咱们要个孩子吧?”贺旗涛确实是在商量。

陆檬不假思索地摇头,还想让她生孩子,没门。

贺旗涛轻咬了她一口,原本就没打算勉强她,碰碰运气罢了,毕竟她才二十一岁。

他凝视着陆檬酡红的小脸,不知是情绪到位还是气氛对味,他抬起手指,掠过她的脸颊,由衷地赞美道:“我媳妇长得真漂亮……”

陆檬却装作没听见,别以为夸她两句便可以掩盖罪行,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她长吁一口气,终于成为女人了。

但是恋爱的感觉什么时候来呢?

……

卧室里

“你没给我买晚饭,还占我便宜。”

“还记着呢?”贺旗涛揉了揉她的发丝。

陆檬应了声,本想再说点什么,合起眼皮的同时,已进入梦乡。

贺旗涛先帮她盖好薄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裤,又放进脏衣篓,再倒了一杯水摆在陆檬那边的床头柜前,忙着忙着,他不由指尖一顿,这事儿不对啊,他最初是想把陆檬调教成贤妻良母,怎么折腾来折腾去,自己反而越来越像良家妇男了?

想到这,他撂下手头的杂事躺回枕边,可是还没等他舒展开来,陆檬已习惯性地卧进他的怀里。贺旗涛僵了一下,显然陆檬的精神状况已经恢复正常,并且她对于目前的生活状态应该是比较满意的,不受奴役只受宠,谁都喜欢不是吗,何况陆檬抓住了他的弱点,吃软不吃硬。

仔细想来,这段时间她更像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话说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会耍委屈的孩子不挨打。陆檬全占了。

贺旗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看得很清楚,只是怕一时间宠坏了她,万一自己忙得抽不开身了,肯定会落下后遗症。

不过想归想,他谨慎地托起她的头,调试适合的睡姿,再轻轻落下她的脑瓜,关灯,睡觉。

然而,就在贺旗涛刚要睡着时,陆檬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嗡震动。陆檬枕在他的臂弯里,所以没有醒来,贺旗涛只得伸长手臂摸索手机,凌晨两三点钟了吧,谁这么懂事儿?

可是他还没接起,对方已挂断电话,紧接着发来一条短信。

许志希——小柠檬,你最近过得好么?我目前不在国内,没打扰你休息吧?

贺旗涛拧起眉,这小子真能作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行,成全你。

陆檬手机——你半夜三更给我老婆打电话合适么?

许志希——贺旗涛?陆檬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贺旗涛——你老婆的手机在其他男人手里?

许志希——等我回国再找你算账,咱们的事还没了呢!

贺旗涛——随时恭候。

“老公,这么晚跟谁聊天呢?……”

陆檬没有注意到那是自己的手机,只是忽明忽暗的光线令她烦躁。

“关机了,睡你的。”

贺旗涛边说边将许志希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傻缺事都做得出来,居然明目张胆与正主抢老婆?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小子,分得清第三者与追求者之间的区别,只要陆檬踏踏实实过日子,他才懒得没事儿找事儿。反之,那没什么可商量的,存在第三者的婚姻关系不要也罢。

“媳妇,爱我就要大声说出来……唔!……”

陆檬虽然没有睁开眼,却准确无误地盖住了贺旗涛的嘴唇,而且捏住他的两片嘴唇。每当贺旗涛半夜讲电话或者想抽烟的时候,她都会出这一招,手法相当纯熟。

第三十章

翌日清晨

陆檬按下闹钟,一抬眼皮,发现贺旗涛还没睡醒。可是这段日子以来,都是他先起床,有时间做早饭就做,没时间做饭两人就在外面吃早点,反正在陆檬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出地库等她。可是今天……他竟然赖床。

“贺旗涛!占完便宜就不管我了是不是?人面兽心。”陆檬不满地嘟起嘴。

“胡说什么,今天别去了行不……”贺旗涛眯着眼,一脸倦色。

“你看你看,你还说不是,平时你都比起得早。”陆檬环起双臂,去不去学校是无所谓,但是她在临睡前计划好了,必须稳住当前的局势,如果恢复曾经的步调,那么贺旗涛肯定又会像使唤小丫鬟那样使唤她,还得往家里招一堆狐朋狗友。

想到这,她跪在床边摇晃贺旗涛的手臂:“我要考试,我要去上学,你送我。”

贺旗涛痛苦地张开眼,一把将她捞回怀里,边点燃烟边说:“要不咱们搬回军队大院住吧。”

“嗯?那有什么好?”

“士兵二十四小时巡逻放哨,炊事班不仅随时提供一日三餐,还负责打扫卫生,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指派军车护送你出入。”

陆檬怔了怔,她只是听说**自小住在军区大院,却不知道优越性在哪里,更没进过全封闭的高干院落。据说每一户都是独立的小别墅。听着真有点动心。

“炒的菜好吃么……”

“随便你点,炒菜的通常是国家特级厨师。”贺旗涛吸了口烟,他喜欢住在大院里,可是老妈担心陆檬适应不了军事化管理的环境。所以说,搬出来单住全是为了陆檬着想。谁曾想,这个决定反而害陆檬遭遇恐怖的绑架事件,如果在军区附近,绝不可能发生类似状况。

陆檬抬起眼皮,狐疑地问:“我还真没从你身上找到**的影子,他们也都跟你一样欺男霸女蛮不讲理吗?”

“……”贺旗涛睨了她一眼:“住不住,咱们随时可以搬回去。”

“婆婆也住那么?”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婆媳问题不好处。

“嗯,偶尔回来一趟,大部时间在工作。”

陆檬思忖不语,现在的居住地点没给她留下一点好印象,但是军队大院究竟是什么摸样她又没见过,最终,她打算先去参观一下,再决定搬不搬。

贺旗涛同意,两人即刻动身。

坐上车

陆檬始终按揉着大腿根,躺着的时候没感到疼痛,一走路才发现双腿发软,恨死贺旗涛了。

“我都说了让你休息一天,你还非要闹腾。”

“有你这样的么?竟然还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陆檬气愤地撇开头。

贺旗涛一手把握方向盘,一手盖在她揉腿的手背上:“你真是一个小白眼狼,我对你怎么样你看不见怎么的?”

“如果不发生那件事,你会对我这么好吗?”陆檬挑起眉。

“没有如果,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儿,我也没想过这辈子会为了哪个女人着急上火,不也为你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了?”贺旗涛无奈一叹。

陆檬欲言又止,垂下眸,注视一双叠落的双手,好吧她承认,她想要的更多,比如带她去看电影,烛光晚餐,旅游,像其他夫妻一样手牵手逛逛商场也好。

……

环视干净的院落,建筑物多半为正统的三层小楼,士兵们穿梭于院与院之间,很是忙碌。

陆檬初次步入绿色的世界,士兵见到贺旗涛行军礼,表情肃然,她感到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一个男人横穿贺家大院,步伐急促。

“哟,涛子?”

贺旗涛笑了笑,迎上国家文物局局长的儿子,钟天佑。

两人燃起烟,寒暄上几句。

陆檬瞄看外表斯文钟天佑,别说,大院里的孩子长得挺帅的嘛。

“我媳妇,陆檬。”

陆檬被点了名,俯首致意,话说大院的气场确实诡异,并非长期居住此地的人会自然而然注重仪表仪态。

“新婚燕尔,恭喜,打算搬回来住?”钟天佑看了下时间,没有对陆檬做出任何评价。

“有这意思,你先去忙吧,等搬回来再找你杀盘棋。”贺旗涛拍了拍他肩膀,办正事要紧。

钟天佑应了声,从皮夹中抽出一叠崭新的人民币,笑着递到陆檬面前:“时间仓促没准备红包,别介意。”

陆檬怔了怔,还有这么给红包的呢?她不由看向贺旗涛。

贺旗涛则扬手示意叫她接过来。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们一般不拘小节,更不会办推三阻四的场面活儿,扭捏了反而招人不待见。

陆檬尴尬地接过来,点头致谢。

待钟天佑走远,陆檬把钱塞到贺旗涛的手中:“我算是看出来了,环境造人,你们这些**都没学会尊重别人。”

“这话怎么说的?”贺旗涛边掏门钥匙边走向阶梯。

“好像我是你们的小辈,随随便便给点零花钱。”陆檬对大院的印象越来越差。

“你就是矫情,大兵给你敬礼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发牢骚啊?”贺旗涛一笑置之,搂着她的肩膀送进屋门。

陆檬不情愿地进了门槛,屋中装潢也与一般别墅内部结构不同,怎么说呢,周遭弥漫着浓重的军队气息,不够温馨。不过顶楼的大阳台很不错,可以种种花草,练练琵琶。

她伫立在阳台之上,眺望邻居家的宅院。不由发现,除了大兵走来走去,每家每户都是异常安静。她随手拿起望远镜,看向军区大院高墙外围,街道间熙熙攘攘,衬托得脚下的这块土地更加寂静空旷。

“院里为什么没有孩子追跑嬉戏?”

“我们这批都长大了,结婚生子的又不多,过几年就该热闹了。这怎么样,搬回来住吧?”贺旗涛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搬回来也可以,但问题是……”陆檬倏地转头:“我谁都不认识,万一说错话会不会惹上麻烦?”

“我们都是成年人,没人会跟你一般见识。童言无忌嘛,呵……”贺旗涛一把捞过她的身体,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陆檬白了他一眼,没头没脑地问:“我在你眼里是孩子还是妻子?”

“一半一半吧。”贺旗涛脱口而出。

“你这话很伤人知道吗?”

“伤人?”

“这就是你不带我去约会的原因?”

贺旗涛怔了怔:“约什么会?咱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陆檬见他神色坦然,气得欲站起身,贺旗涛却压住她的腿,说:“你先别急,约会是为了互相了解,我已经很了解你了。如果你想去哪直接跟我说一声就好。我肯定会带你去。”

“我都说出来还有什么惊喜啊?我还没尝过谈恋爱的滋味就嫁给了你,现在都那什么了,我却还不知道幸福是什么。”陆檬感到非常沮丧,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一辈吗?

贺旗涛拧起眉,陆檬在质问他,而他确实被这问题难住了,唯有沉默不语。

陆檬料到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愤然起身,她也是喜欢童话故事的女人,也希望嫁给一位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但是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嫁给一头不解风情的倔驴!

返回公寓的路上

贺旗涛专注地驾车,陆檬始终看向窗外,相对无语。

每天都是这样,处于空白的场景,硬聊都没有话题的日子,索然无味。

“中午吃什么?”

“别问我。”

贺旗涛沉了沉气,将车子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

陆檬却不肯下车,直勾勾地瞪着他。

“下车啊。”

“我不能吃辣你又不是知道。”

“问你又不说,现在又找茬打架?”

陆檬认定他就是故意的,下了车,径直走向快餐店,因为她知道贺旗涛很讨厌洋快餐。

贺旗涛溜溜达达跟在她身后,这一天一天过的,唉。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一桩好消息,《中青年国画大赛》获奖名单出炉,贺旗涛一举夺冠。

主办方盛情邀请他一个小时之后抵达会场,领取奖状。

贺旗涛不太喜欢抛头露面,本想找人代领,但是派出所所长的恭贺电话又追过来,叫他务必准时到达颁奖现场,顺便拍照留念,正好挂在警局里展示。

他只得答应,见时间所剩无几,拉住陆檬的手腕原路返回:“回车里等我,我去买。”说着,他将车钥匙塞到陆檬手中,疾步走进快餐店。

陆檬追不上他的步伐,索性回车上等,不忘锁好门窗。

一刻钟之后,贺旗涛疾步走回来,将一大袋快餐食品放在她腿上,匆忙驾车赶往领奖地点。

陆檬刚要咬一大口汉堡包,他却突然加速,导致汉堡包里的酱汁撞在她的鼻尖上,陆檬抽出纸巾擦了擦,卯足力气给了贺旗涛手臂一巴掌:“赶火车啊你?!”

贺旗涛不予回应,踩大油门,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