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里当家的是孟总,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意见,而且我基本不会用枪,如果用步枪对付那条蛇,你们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了。”

孟洋笑道:“你放心,如果真的要对付那条蛇了,你当个后勤部长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我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孟洋道:“大家不要小看这条蛇,那几个死在密室的人足以说明它的恐怖,而且最致命的是它控制着我们的水源,现在我们剩的水可不多了。”

孟洋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之前上岛,我们并不知道巨蛇的存在,稀里糊涂地打了许多水,加上之前从黄泉眼带来的水,维持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用岛上的淡水,只有回黄泉眼去取剩水了,那上面的东西比这条巨蟒可厉害多了。

孟洋道:“你们权衡一下利弊得失,自己做个选择吧。我可不想最后死在那个密室里,至少应该拼一把。”

王晨飞道:“是啊,关键是水源的问题,我想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掉。孟总,这点我赞同你的做法,但是也要想个万全之策,那种蛇很难预判它的攻击力。”

孟洋道:“未必需要针锋相对,可以做个饵,钓它入钩,这样比较安全。贸然对它发动进攻,肯定不行。毕竟我们对地形不熟悉,而且林子里面的地特别烂,人在上面行动不便,受到它的攻击,躲都躲不及。”

王晨飞道:“你的意思是做一个陷阱?”

孟洋道:“没错,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说罢他将自己的打算和盘说出,这个说法非常具体。首先我们在池塘边不远的地方挖一个坑,里面插上削好的木刺,然后在上面固定好一头野猪,巨蟒肯定会攻击这头野猪,等它身体全部上来后,承受不住重量的支点就会塌陷,巨蛇掉落下去,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我们也不用具体去检查死活,到时候用土一填,万事大吉。

这个计划虽然非常老套,但是对付这些畜生是非常有用的。说干就干,我们一部分人持枪站岗,一部分人开始挖坑。其实挖坑的距离离蟒蛇栖息的地域非常接近,基本就隔了那条池塘,不过我们倒也不担心它会提前做预防。

挖坑最危险的就是当坑挖到深处后,万一蟒蛇突然发动攻击,底下的人只怕逃避不及,所以之前我们就把削好的木刺先插在池塘岸边,这样至少可以阻挡巨蟒一些时间。不过后来发现似乎是我们多虑了,因为从我们动工到工期结束,巨蛇没有露过一次面。

坑不算小而且很深,因为那条蛇实在太大了。即使这样我们心里也没底能不能对付它,随后我们把编制好的支架盖在洞口上方。不过抓野猪却成了问题,因为杀死它不难,我们有各种方法,用枪、用渔枪,甚至用刀都可以,可是活捉就成了问题,毕竟我们不可能去擒拿一头野猪。最后还是大圣出的点子,用捕鱼的渔网抓野猪。

点子是不错。我们罩住一头野猪后,它挣扎着想出来,不过很快就被绊倒,但是也在死命挣扎。我们和它较量了半天,最后每个人都累得半死,那头野猪也累得不行了,这才束手就擒。

没有麻药就是麻烦,大家又用吃奶的力气将它四肢捆了起来,然后扛到挖好的陷阱上,放上去后,我们立刻散开。西柏对着对面的岸上连打三枪,忽然那条蛇呼的一声钻了出来,我们虽然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算是近距离观察了。只见那条黑红相交的蟒蛇又粗又大的脑袋上,眼珠子呈一种死灰色。我听王晨飞说过,这种眼睛的蛇至少有一百年以上的寿命了,迷信的说法是,一条有道行的蛇,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更别说猎杀它了,所以今天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算在谁的头上,因为我也参与了挖坑的工作。

只见它的脑袋对着我们挨个扫视了一遍,忽然身子向前一探,钻入了水里。由于我们离水塘岸边很近,所以立刻向后撤去。不过这次有了准备,不像第一次那样狼狈,大家都是有秩序地撤退。不过那条巨蟒通过水塘后似乎并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只见它巨大的脑袋贴在了岸边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西柏立刻半跪在地上,瞄准后开了一枪,不过却打偏了,这下估计对巨蟒有一定的刺激,它立刻游了过来。那头野猪估计知道自己命在顷刻,立刻死命地惨叫起来。只见那条巨蛇忽然放慢了速度,游到它切近的时候,忽然身子一探,快如闪电地咬住了它的脖子,接着身子立刻盘了上去。西柏毫不犹豫立刻打出了一枪,一枪就将巨蟒的身体贯穿。这下巨蟒放开了嘴,居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叫,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响,野猪和巨蟒立刻跌入了巨坑里。

瞬间一切没了声音,我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几把枪全部对着洞口。忽然那条巨蟒的身体冒出了洞口,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它身体上的鲜血,显然它拼死挣扎了。不过那些木刺也是我们精心为它准备的,除了非常锋利,我们专门挑选那种长的树枝来做,巨蛇一旦被它穿透,除了会跳,否则身体很难出来。

果然巨蛇只是在痛苦地挣扎,鲜血四下飞溅,我们身上也被溅到,西柏道:“大家别客气,死命打啊。”

说罢枪声四起,四把枪不停地对着巨蟒射击,每个人都打光了弹仓里的五发子弹。虽然不是枪枪命中,但是巨蟒也中了十来枪,早成了筛子,扑通一声笔直地又落回了坑里,这下不再挣扎了。

我们又等了好半天,这才敢过去,只见巨大的坑里居然填满了蛇的身体,足见它有多大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东西真要成精了。”

孟洋道:“赶紧把它埋了。”大家铁锹和手并用,将原来挖出来的土又填了回去,把这个洞给拍得严严实实,多出来的部分隆起了高高一个土丘,足有一人多高,做完这一切我们才算放心。

孟洋道:“行了,我们弄些水回去吧。”

放松下来的身体顿时变得比棉花还软,我能感觉到自己腿抑制不住地发抖,西柏也是靠在土丘上,从身上摸出香烟点了一颗刚抽了两口,忽然土丘晃动了一下。

我们吓得屁滚尿流,据刚才的观察,这条蛇应该是死透了,除非它真的成精了,而且这堆土少说也有一两吨的重量,压在这条蛇的身上,它居然能晃动,别说是身受重伤,就算是它好的时候也未必能做到。

我们立刻四下推开,警惕地望着土堆,这时它又晃动了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接着靠近顶端的土明显开始下陷,由点到面,之后大片的土堆开始下陷,没一会儿凸出的土堆就全部陷下了去,凸出的地方变成了平的。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里面那条蛇应该已经不在了,正是它空出来的地方让土堆回落。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么诡异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条已经死透,身体上满是刺伤,子弹穿透的蟒蛇就这么在重土堆的压力下忽然消失了。当然我们并不清楚细节,但是绝对可以肯定一点,那条巨蟒绝对不在了。

等了很长时间,西柏问孟洋道:“怎么办?”

孟洋道:“挖开来看看,一条已经死了的蛇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我绝对不相信。”

我们各自拿起铁锹,小心翼翼地重新挖了起来,这次挖得要慢很多。虽然土质此时已经变得非常松软,越往下土质越潮,这当然不是地下水忽然冒出来了,而是蛇血和野猪血的原因,从这点来看至少可以说明,那条蛇流了大量的血。

虽然我们早有了心理准备,不过等土挖完后我们还是大吃了一惊,因为土坑里空空如也,蛇和野猪都不见了,但是在我们挖的陷阱左边的土壁上却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我们往里看去,只见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用手电筒灯光也照不远,不过整体可以感到洞里面是一个空间非常巨大的地方。

其实我们挖土的时候,面积稍扩大一点就可以挖到这个洞穴,目前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有两点,其一,这个洞早就存在,因为巨蛇的挣扎,导致土质变松,而当我们压上浮土时,土壁承受不了重压,导致洞穴露出,巨蛇自然掉落,而浮土回落也就属于正常了,当然这是比较好的一种可能性。

其二,洞里面存在某种生物,它把巨蛇刨了过去,坑里没了蛇尸浮土也会回落,只有这两种可能,绝没有第三种。

这时洞里面隐隐有风吹了出来,一股股恶臭味,差点没让我吐了。孟洋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洞绝对有问题。”

我们都毛骨悚然地赶紧爬出了坑,站在坑口半天,孟洋提起铁锹开始往那个洞里面填土,也不知道那个洞里面的容积究竟有多大,反正孟洋铲了半天土直到把挖坑的浮土基本铲入那个洞里时丝毫不见效果,显然这个洞很深。

挖完了土孟洋叹了口气,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何形成的呢?”

话音刚落只见洞里面忽然冒出一捧土出来,显然里面有东西在往外铲土,我们心里一惊,都围了过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数量非常多,每一下都是非常多的一捧土,不一会儿那堆浮土就将洞口埋了一半,接着洞的深处隐隐约约有一束橘黄的灯光透出。我头皮一麻,孟洋拖着我往后道:“走…走…大家赶紧走。”

第二十二章 杀手

我们失魂落魄地向回跑去,不过后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可大家就是怕,而且是达到了恐惧的程度,显然这种莫名其妙发生的意外状况才是最瘆人的。

到了房子里,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孟洋道:“本来以为那条蛇才是岛上的怪物,没想到居然还另有玄机。”

王晨飞当然没去,不过听了我们的话,他出了好长时间的神,接着似乎失魂落魄地跌坐到椅子里,道:“没错,那些人宁可饿死在密室里都不出去,显然不会是因为一条蛇的缘故,我们都估计错了,‘王者至尊’是另外一种东西。”

赵边城起身道:“那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其实它也没什么大动静,可越是这样,我觉得就越可怕,往后这该怎么办呢?”

孟洋想了很久才道:“真不行咱们就再回去。”

我不由自主地道:“疯了,我就是在这里饿死也不回那个鬼地方。”

赵边城道:“你想开点吧,那里有怪物,这里也有怪物,一回事,谁都说不好哪里更危险。”

我道:“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怪物至少不具备攻击性,不像黄泉眼上的水蝈蝈和岛下的那条巨鱼,我想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孟洋道:“好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我想大家应该有勇气面对各种意外状况的,即使你逃避也没有意思。这座岛总共这么大,我们根本无处可逃。所以调整自己心态吧,我个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选择逃避。水里面的怪物我无能为力,不过如果岛上出现什么未知生物,我肯定会干掉它,恐惧只会让我们倒霉。”

我道:“孟总,我胆子可没你这么大,我就想太太平平地留条命回去,如果可能你是否能答应我这个要求?”

我也是在确实走投无路的前提下说出了这句话,否则以我对孟洋这种老奸巨猾之辈的了解,打死我也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人在绝望的时候会选择一种心理安慰,也许我现在就是这样。

孟洋态度倒是出奇的和善,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小邹,这次出海我的本意是想让你赚一笔钱,没想到大家都落到这个地步,老实说这点也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们平安回去,而且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孟洋这句话说得顶天立地,不过对这种人,我压根就不相信,所以心里并没有多少安慰的感觉。到了下午,我们还是鼓足勇气回到了那个地方,只见坑里的沙子已经填了大半,显然我们走了以后,那东西还在不停地往外拨沙土。

孟洋道:“无论如何,我们要把这个坑先填满再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水源更重要。”

说罢他挖了另一块土地的泥土,填到这座坑里,等全部填满了,又在上面浇了一层水,增加泥土的黏性,之后我们提心吊胆地运了一趟水,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奇特的迹象出现。

这座岛如果没有危险还是非常适合居住的,至少比城市让人舒适。我们为了方便自己钓鱼还在海岸边搭了一栋简易的木棚,主要是用树枝和树桩搭建,因为屋子里有帆布,所以连遮挡阳光和雨水的物件都有了。每天早上我们就在海边钓鱼,算是休闲也算是获取食物的一种方式,因为梅花鹿和野猪的数量有限,我们不想破坏岛上的生态系统。

一天早上我和王晨飞最先来到海边,摆开钓竿后王晨飞用他的老花眼仔细看看身后,确定没人跟着道:“小邹,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道:“您说。”

王晨飞道:“这座岛上很多细节都表露着过去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个科学家的日记表达得最清楚。本来我还以为日记里提到的小宝贝是那条巨蛇,不过看来很可能是另有所指了,所以我想做一次调查。”

我道:“可是这种无头公案怎么调查呢?”

王晨飞道:“也不是没有目标,那座神庙在很多岛屿上都有出现,而那些岛都是参与了‘波塞冬之戟’发展研究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那座神庙肯定有问题。”

我道:“不过我对黄泉眼上的那座棺材庙还是很奇怪,它的功能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王晨飞道:“不是,棺材庙之前我也告诉你了,那是先人给后人一种警醒的记号,先登岛者用这种方式告诉后人,这座岛上有古怪,而且是确实已经发生了得到确认的事情。那座庙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建造时间很早,绝对早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所以棺材庙和神庙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道:“那就别等了,咱们去神庙看看吧?”

王晨飞想了想,放下钓竿后带着我向神庙而去,走进林子里,虽然我心里一阵悸动,不过神庙离那个怪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我还敢去。

到了神庙,我们首先哄走了里面的小鸟,仔细看了又看,不过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王晨飞指了指地上的鸟粪道:“我们要想办法把这里打扫一下,说不定记号就在地面呢。”

我道:“也没带铁锹,要不然折两截树梢当扫把用。”

王晨飞道:“你这点子还真不错。”

我们俩正要出庙门,忽然隐隐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是赵边城的一个手下,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传来,我们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今天是他们两人负责去取淡水,难道坑里的怪物对他们下手了?想到这点我们肝胆俱裂,慌里慌张地躲到了巨型神像的身后,一动都不敢动。

不过外面似乎没有大的响动,除了两声惨叫外,再也没有动静。就在我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忽然一阵歌声飘了进来,而听到这歌声,让我们大吃一惊,因为那个人哼的正是《茉莉花》这首曲子。

茉莉花就是那个偷渡的小丫头,难道那两个男人居然是被这样一个女人所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且不说她是不是具有这样的身手,单从行为上来分析就很奇怪,我们实在想不通茉莉花为什么要杀这两个男的,难道这两个人曾经对她图谋不轨?

无论茉莉花是因为什么杀人,就从她杀人后如此正常的心态来看,她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至少与她表现在我们面前的那种状态是不一样的。

过了一会儿,我在神像后面看到茉莉花表情轻松地从神庙前经过,显然她没想到庙里面会有人发现了这一切。

等她过去后,王晨飞小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孟洋雇的杀手。孟洋肯定是想杀掉赵边城他们,他这次最大的障碍就是赵边城,他肯定要想办法对付他们。”

我道:“难道孟洋有先见之明,还没上岛前就知道了赵边城四人,提前准备好了杀手?”

王晨飞满头白发似乎都在微微颤动着,很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声音还算平静道:“你说得太对了,因为赵边城四人就是监督巨鲸设备这个企业的安全人员,说什么科研所那都是借口,而且从孟洋为了掩饰茉莉花身份,还导演一个所谓偷渡者过程来看,这个人不可谓不是机关算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显然是有很深目的的,绝不是他所说的搞什么生物制剂的研究。”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手段都用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今天一上午就两条人命,他也太狠毒了。”

说罢我们都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探索下去,出了庙门回到海边,显然赵边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悠闲地钓着鱼。我们想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过孟洋就坐在他身边,看到他我心里抑制不住地一阵抖动,也不好说什么。

孟洋似乎有所察觉地道:“你们到哪儿去了?”

王晨飞平静地道:“上厕所去了。”

孟洋没说什么,我们只有继续钓鱼。面对着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我们能怎么办?这一上午我们都心不在焉,尤其是我,几次鱼上钩了都没发觉,还是赵边城提醒了我。不过连续几次后,还蒙在鼓里的赵边城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事,怎么反应这么迟钝?”

我道:“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有些困。”

孟洋道:“那你回去睡觉啊,在这儿勉强干吗呢,这些鱼足够中午吃了。”

王晨飞暗中冲我做了个手势,我会意起身道:“那我回去再睡会儿。”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手下长时间没有回来终于引起了赵边城的怀疑,他道:“打个水应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茉莉花脸色丝毫没有异样地吃着饭,似乎胃口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孟洋装糊涂道:“要不然咱们去看看,老实说那里可不太平。”

赵边城再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他插了把手枪,背了把步枪就向林子里赶去,孟洋也放下碗跟了过去。我担心发生意外,也跟了过去。三个人一路走到小池塘边,只见水桶还在那里,不过尸体已经没了踪影。

看来他已经把尸体给处理了。昨天才发生的怪事情,他完全可以把二人的失踪都推到那个不明生物的身上,果然孟洋道:“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遭遇不测了,我们以后做事情要加倍小心。”

赵边城气得狠狠一拳击打在旁边的树上,血立刻就流了下来,他在树上抵了一会儿才放下手骂道:“他妈的,找到这玩意儿,我非把它脑袋打烂了不可。”

他气得跳脚骂天,孟洋阴着脸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反正他就是那个幕后凶手。忽然我看到一种奇怪的虫子,有点类似于蟑螂那种,不知道何时爬到了赵边城留下的血印上,接着又有两只三只地爬了过来,不一会儿那血迹上沾满了这种虫子,等它们离开时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怪不得这里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原来血迹都有专门的东西来打扫。

忽然我心里一动,顺着那些虫子退回去的路线跟了过去,它们往林子左边而去,那里的树林特别密集,所以我走得有些费劲。不过还没走两步,猛然就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一双大大的眼睛透过茂密的树林,直勾勾地看着我,吓得我肝胆俱裂,连退四五步,被一棵树枝绊倒在地,我立刻手足并用地向后面倒退而去。

他二人把我扶了起来,孟洋道:“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

赵边城警觉地掏出手枪,我指着林子深处道:“那里面有人,刚才有人用眼睛死死盯着我,真他妈吓死人了。”

赵边城把步枪卸下来交给孟洋,端着枪对着林子里叫道:“华子、小菲,是你们吗?”

那两个人就是赵边城被杀的两个手下,他一共带来三个人,一个被怪鱼给吞了,两个今天被害,一个没剩。

树林里并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什么异动,赵边城举着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果然他也发现了那对眼珠子,便又喊了一声,不过对方没有丝毫动静。赵边城觉得不对劲了,立刻上前扒开树枝。只见他的两个手下,分别架在两棵树枝上,支撑着自己身体,没有倒下,从脖子以下,到肚子附近上面的皮肉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连血都没流出来一滴,只见胸腔内满是那种奇怪的虫子。这下伤口早就看不出了,两个枉死鬼死的真是要多冤就有多冤。

我们看得寒毛直竖,赵边城大吼两声,对着尸体连开数枪。只见有些虫子被打得直飞起来,尸体也随之倒地,黑压压的虫子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没一会儿就散得无影无踪。

直到把子弹打完,赵边城还举着枪不停地扣动扳机,孟洋道:“赵哥,人死不能复生,这就是命,咱们回去吧。”

赵边城随后呆呆站立良久,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垂头丧气地和我们回到了屋子。他以为那两人是遭遇了岛上未知昆虫的袭击。孟洋还装模作样叮嘱茉莉花要注意安全,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到了晚上因为缺了一个人,房间里只有我和王晨飞,他道:“看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道:“我现在最担心一件事情,孟洋会不会也对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