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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这辈子已经吃尽了作为军人和军嫂的苦楚，不想让女儿的将来也步上她的后尘。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方晴子一上车，便被神情严厉的秦哲朗下令以后不许来医院探望姚晓璟。
她扁扁嘴还想辩解，可是秦哲朗却没给她丝毫的机会：“你今年已经20岁了，晴子，你该明白，做事情要先从这里过过电！”他点了点鬓边线条清俊的发线。
方晴子不吭声了，默默地蜷缩在路虎宽大的座位里，脸扭向黑暗的车窗。
秦哲朗皱了下眉，对她这种不合作的态度着实不好再说什么。
“轰。。。。。。。。。”他迅速发动汽车，顺便把蓝牙塞进了耳朵。。
“嗨。。。John，我是哲朗。对，中国这边正是夜晚。。。我很好，谢谢！嗯。。。。”他扫了一眼兀自还在对着黑车窗发闷的身影说：“她也不错。。。对。。有事。你立刻通知技术部增加世纪幻想的难度。。。。对，每一关都要增加。。。。”
接下来，他敛神静气听美国纽约公司的下属在电话那端向他表示惊讶和不满，因为对于一个已经成形的游戏开放项目来讲，秦哲朗的决定不亚于重新推翻了之前的全部工作成果。
“为什么。。。。为什么！哲朗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秦哲朗微微抿着唇，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隐没在浓重夜色里的医院大楼，沉声说道：“因为，已经有人可以在不到三小时的时间里通了五关。。。”
“。。。。。。。。。”对方静默了几秒钟，接着惊诧至极地提出疑问：“除了你。。。哲朗，我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达到这个水平。。。哲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的下属觉得他的话匪夷所思。
秦哲朗指尖微微一颤，眼前又浮现出姚晓璟苍白憔悴的容颜，以及她轻轻推开通关成功的手提时，脸上淡然的神情。
她根本不在乎这款游戏的难度，对她来讲，一切艰难险阻都在她跳跃的指尖下变得如同齑粉，只需挥动手指，即可拂去他们为之辛苦了三年的心血。。
“不。。。John，我没有开玩笑。。她确实做到了。”
对方仍旧静默。。。。
但过了一会，他才一语中的地说出最关键的困难：“可是，哲朗，你要知道，下个月在纽约有《世纪幻想》的全球首发典礼。”
秦哲朗手指下意识地按紧方向盘，狭长的秀目中透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暗色光芒。。
“改期。。。。”
这次，却是方晴子倏然转头惊叫：“秦哲朗。。。。不可以！”
秦哲朗微微笑了，他对下属John说：“就这么办吧。。。如果没有快捷的办法达到更高的难度，全球首发典礼。。。。只能延后！”
秦哲朗摘下了蓝牙，扔在驾驶仪表盘上。
他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侧身对眼里隐隐闪动泪光的方晴子说：“千万别哭。。。也别说对不起。”
方晴子张张嘴唇，把他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吞了回去。
秦哲朗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新生出不少胡茬的下颌，后又放在方向盘上拐弯，隔了一会，才说：“晴子，或许我该谢谢你。。”
“嗯？”方晴子惊诧莫名的从座位上直起腰，呆呆地望着他，以为她出现幻听或者他已经被气糊涂了。
秦哲朗的眸色反射着车外霓虹的流光，语气像是安慰她更像是安慰他自己：“如果游戏推出去被晓璟数小时内通关，才是晨星最大的灾难和损失。。”世界上所有的游戏，逃不过普罗大众在现实生活中需要各种刺激的急迫yu望，而各种游戏中设定的环节，则是蛊惑特定消费者构成某种一旦进入就无以摆脱的you惑。《世纪幻想》同样，也在无穷无尽的任务链中，吸引全球的玩家趋之若鹜追捧消费。
这也是游戏经营商盈利的关键点。
如果一款被自诩为迄今为止最聪明的人才能玩转的智慧型游戏，一经面世即被玩家瞬间攻克。试想，即便是晨星这样规模和实力在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网络科技公司，损失也不是金钱所能估量的。
后果很严重。
但幸好。。。。方晴子恰如其分的帮了一个大忙。
姚晓璟的实力，让他一贯引起为傲的自信心被及时的削减，有着纯净黑眸的中国女学生，已经用她特有的方式敲醒了他的自大和自以为是。
或许，已经发生的，在别人看来是灾难的厄运，放在他的身上或者晨星的身上，却可以成功转化为一种动力和鞭策。
方晴子对他的话一知半解，可她从他眼底骤现的光芒猜出来，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真心的想帮他：“秦哲朗，不如让晓璟进晨星的研发团队帮你改进游戏吧。。。她那么牛，肯定能帮着你把《世纪幻想》做的更完美！”
车速在听到了她的建议后忽然变慢。
秦哲朗赫然转头看着方晴子，狭长的眼睛里光芒亮得怕人。
“晴子。。。你今天做对的第二件事，就是向我提出了晨星史上最富有建设性的建议！”
方晴子咧开了唇，无声的笑：“我吗？”
“是你。。没错！”秦哲朗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方晴子的发心，用力按了按，把注意力放回驾驶上面。。
方晴子的目光闪了闪。
她侧头装作不在意地瞄了眼身边英俊的男子，看着他唇角那一抹浅浅的弧度，无声的转头望向车窗外繁华喧闹的街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姚晓璟有生之年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病情几经反复才得以控制。一周后，她才被允许在医院内活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天，她带上了她的泰迪在阳光下坐了整整一下午。
第二天，古梦月代表513寝来医院探望姚晓璟，她带来消息，严过和晁越被下放到基层部队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锻炼，走之前来X大找姚晓璟告别，没想到她居然住院了。
古梦月又交给姚晓璟一把钥匙。
说是陈慕枫宿舍衣柜的，严过和晁越特意留下让她病愈归校后，帮忙收拾一下陈慕枫遗留在学校的物品，因为他们怕实习期满后直接回家放寒假赶不回K大整理。
姚晓璟接过钥匙，紧紧攥在手中，像是要感觉主人曾经的温度。
秦哲朗在她病情稳定之后，提出了让她加入晨星网络科技公司研发团队的请求。
“秦老师，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我的水平差的太远。。我一个大一的学生不够资格。。。”她用了委婉的语气，间接表示她并不想参与其中。
她的状态太差了，整副心思都放在北京的妈妈身上，还有不知身处何方的陈慕枫。
她，没时间也没精力思考别的。
秦哲朗眉眼深深地望着她说：“晓璟，如果我没有接触过你，或者没有给你单独补过课，可能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是，你自己清楚的，你的实力绝不只是一个大一的计算机系女生那么简单。”起初他想让她加入团队是因为她超于常人的游戏天分，可没想到，几天课补下来，他却震惊的发现病榻上的柔弱女孩令人惊叹的电脑天分。
电脑语言0、1所蕴涵的数理逻辑知识与她的思维方式仿佛天生合拍，他专门为她准备了很久的教案，到了她的面前，反而显得过于简单。
一次，他故意给她现场布置了编程的作业。没想到，她仅仅是看了一眼题目，便很快在他的笔记本上完成了由她编写的程序作业。
简洁、实用、甚至充满了美感，是秦哲朗惊叹过后对她最恰当的评价。
后来，他不断加深难度，用大三大四，甚至是研究生才能接触到的编程难题考验她，她显然被激发起了兴趣，面对比现在课程难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习题作业，几乎是不费力气地交上了答卷。
最后一次测试她的超强能力，是秦哲朗精心准备的博士生考题，他神色平静地把题目递给姚晓璟时，甚至感到手指都在发颤。。。
他有很强的预感，或许接下来的几分钟，将是此生令他难以忘怀的激动人心的时刻。。
姚晓璟面对考题，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可她也只是思索了几分钟的时间，便在笔记本电脑上手指娴熟地敲打起来。。
时间慢慢滑过去，在秦哲朗以为她终于被难住的时候，她却大大的呼出口气，把笔记本潇洒地转向他的面前。
“秦老师。。。。我写了两套不同的程序，你看看。”
当秦哲朗的视线看到电脑显示屏上，完全令世界上一流的电脑博士都汗颜的精确完美的程序时，不禁惊呆了。。
她的两套想法，和他的有类似的地方，但是却不雷同。她的步骤似乎更加简洁，有些细节甚至比他考虑得更加周全。
“晓璟。。。。。”他嗫嚅着她的名字，含在舌尖的声音竟然瞬间变得暗哑干涩。。
她所带给他的震撼和惊喜几乎每天都在不断的发生，而他，也从初期的简单关注渐渐升级到了惊叹震撼的程度，他深深地为她在电脑的世界里展露的天才所折服。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女生，她呆在X大，只会湮没了她的才华。
她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供她展翅翱翔，她的才能也应该用在人类最需要她的地方。。
“对不起，秦老师。。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她有她的生活，虽然糟糕，但是她想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她还有陈慕枫，她要在长沙等着远方的他回来。
秦哲朗白衣黑裤，眉目疏朗，挺拔的身影立于暮色分明的窗前，宛如这世界上最优雅的风景。
他没有强求，他知道，现在提出这样的请求确实太唐突了。
“随你，晓璟。现在，你只需要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他说。
姚晓璟喜欢做的事情终于来了。
她出院了！
闻到自由空气的那一刻，她决定第一时间赶到K大。
迟家的司机把拥有特权的她送到了相同的地方，K大男生宿舍楼前。
她以亲人的身份找到宿管要陈慕枫宿舍钥匙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有人去了陈慕枫所在的宿舍整理。她有些奇怪，但还是遏制着好奇心，独自上楼。
上到顶楼，才知道什么叫做空城。
整个大四年级的宿舍全都是门窗紧闭，连只苍蝇也钻不进去。
她循着寂静的楼道，来到一间虚掩着房门的宿舍。
作为后来者，她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当当当。。。。。当当。。。。”
屋里传来皮鞋踩踏在地上的声音，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张透着惊讶神情的漂亮容颜映在姚晓璟的眼睛里，让她的瞳孔瞬间收缩变形。。
“许。。若晨。”她真不想把这名字喊出来，让心里难受。可是眼前的军装女生，不是她厌恶的许若晨，又是谁？！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
“这里不欢迎你。”许若晨脸色一沉，伸手想关门。
姚晓璟嗵一下伸腿挡住了门缝，不甘示弱地说：“这里不欢迎的人，是你！”她用手一推，没怎么使劲，许若晨却直直朝后仰躺下去。。。
“嘭。。。”别看人瘦，长得漂亮，砸下来的力气照样吓人的很。
许若晨涨红了脸，痛苦地扭曲着脸，怒瞪着姚晓璟斥道：“你这个野蛮人！”
姚晓璟懒得跟她计较，拿着兜里的钥匙找陈慕枫的柜子办正事。可是刚走到近前，她却傻眼了。
明显属于陈慕枫的柜门，大敞着，里面空无一物。四下里一看，发现他留在宿舍里的各种必需品摊在整洁的宿舍床上，里面最显眼的，是她陪着陈慕枫走秀买下的男装袋子。
她赫然转头，盯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尘土的女生。
“许若晨，你凭什么开陈慕枫的柜子！你是他的谁啊。。。。”她的怒火涨满胸腔，恨不能把同样瞪着她的军校女生的眼珠子挖出来。
许若晨打小长这么大，那里受过这样的气，她亦是毫无客气的还嘴：“你又是他的谁？一个地方生，不好好在你的学校呆着，跑K大来撒野，没教养的丫头！”
姚晓璟彻底怒了，她扬起手中的钥匙，吼道：“我是陈慕枫的女朋友，他拜托我来收拾他的东西，看见没。。。我有钥匙！。。。诶。。。。钥匙。。。你的钥匙哪儿来的！”像是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她登时对许若晨的出现变得警觉怀疑。
她怎么开的门？
许若晨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可她却很快调整好状态，振振有词地说：“是慕枫给我的钥匙，临走前给我的。”
姚晓璟倏然伸手指着许若晨的脸：“我警告你，先收回你对他的称谓，因为那是我的特权！还有，你说谎话的时候，能不能打打草稿！他怎么可能有两把钥匙给我又给你！”
“我的钥匙确实是慕。。。。陈慕枫给的，我有证人！”许若晨的话再次引发了姚晓璟的小宇宙。
她颤抖着手指点着许若晨，眼里的火光几乎要把对方吞噬掉：“行。。。。许若晨，你把证人给我喊来，我当面和他对质。。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世界上还有你许若晨的证人！”
许若晨虽然有一丝犹豫，可她还是很快应允下来。
她用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当着姚晓璟的面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五分钟不到，一个干部模样，背着两杠一星的中年少校擦着汗踏进了宿舍。
“郑指导员，您来做个证吧。”不等姚晓璟看清来人的长相，许若晨就已经热情无比地扑了上去。
“我的柜门钥匙确实是陈慕枫交给我，拜托我帮他整理的，对不对？可是她。。。却说我未经允许私自取出了陈慕枫的物品。”许若晨朝郑姓少校指导员暗暗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神色不改的重重点头：“没错。是陈慕枫学员让许若晨同学帮助整理的。。。钥匙还是我从陈慕枫手里拿到亲自转交给许同学的。”
姚晓璟见他说得极像回事，不禁有些诧异地举起手中的钥匙说：“那我，怎么也有一把相同的。”
郑指导员亦是神色惊诧地看着她手里明晃晃的物件：“你从哪里得来的。。。你又是谁？怎么穿着便装进了男生宿舍！”
许若晨根本不解释，反而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等着看好戏。
姚晓璟准备掏她的特别通行证，可是一摸兜，才赫然想起今天来的时候根本没带！
刚才进K大大门时，她走了上次执勤哨兵的后门，哨兵见是特别牛气的姚晓璟，也没敢拦，直接放行了。
现在，面对两个人的质问，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郑指导员见她回答不上来，神情霍然变得严厉：“你到底是谁？”
“我是姚晓璟。。陈慕枫的女朋友。”她虽然少了通行证证明身份，可她却也不能示弱。
许若晨冷哼一声插言：“她根本不是K大的女生，郑指导员！”
郑指导员惊讶的看着姚晓璟：“你不是本校学生？”
“不是。。”姚晓璟承认了。
郑指导员立刻变得警觉：“奇怪。。。你怎么混进来的。。。难道，你准备拿着偷来的钥匙。。。到学生宿舍行窃？！”
“你胡说！！血口喷人！”姚晓璟被他的自以为是的臆断和猜测惹怒了。
“注意你的措辞。”少校指导员一脸阴郁地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狗屁！！少跟我说礼貌和措辞，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许若晨，你卑鄙。。跟我玩阴的。”姚晓璟吼道。
许若晨冷笑着退后，避开姚晓璟跃跃欲试的凶猛架势，状似不屑地咂着唇说：“有什么样的爸爸，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看来话说的真对。。。啧啧。。。”
姚晓璟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蓦然睁得圆大怕人，黑沉沉的眼底像是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她直直盯着许若晨令人厌恶的脸，声音如同地狱里出来的一样：“你再说一遍！”
许若晨被她骇人的气势吓到，可有外人在面前撑腰，她居然不怕死地重复了一句：“说就说！生性鲁莽却偏爱惹桃花的爸爸，生出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字还含在口中，姚晓璟的巴掌已经从天而降。
“啪-----------”一声脆响，许若晨白皙的脸上已经变成了红红的五指山。。
她呐呐的张着口。。。傻愣愣地呆着，居然忘记了要去捂脸。。。
姚晓璟居然动手打她。。。还打了她视若珍宝的脸蛋。。。。
郑指导员亦是同样震惊，他手指点着行凶的姚晓璟，语声颤抖地说：“你。。。。你。。。。反了天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姚晓璟的打人事件最后经由秦广元校长亲自莅临调停轰轰烈烈收场。
许若晨和管男生宿舍的后勤郑指导员，虽然不情愿，可还是道出了实情。原来，许若晨想帮心仪的男生陈慕枫收拾行李，偷偷找到管理后勤的郑指导员拿到了柜子的备份钥匙，谁知，整理到一半，却遇上了同样目的拿着正牌柜门钥匙的姚晓璟。
于是，一场让K大蒙羞的世纪大战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许若晨挨了打，自然不肯罢休，可秦广元校长同志明显是偏袒姚晓璟的，郑指导员见风使舵，也站到了秦校长一边，许若晨见讨不到好，不由得羞怒夺门而去。
临走前，她却留下了满含深意的一段话，让姚晓璟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硕大的毒瘤。
许若晨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他整理行李吗？。。。因为，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你能吗？你那神勇无敌的爸爸，恐怕再也帮不了你了！”
姚晓璟黑漆漆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雾气，她盯着许若晨得意洋洋的脸：“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若晨不屑地看着她，带了一丝可怜的口吻说：“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撒泼耍威风，不如亲自回北京去看一看你引以为傲的将军爸爸，变成了什么可怜样。。。”
趁姚晓璟还在怔忡，许若晨扭身便走。
离开K大，姚晓璟并没有回X大宿舍，她让司机带着她回了省军区大院。进门的时候，田赫和林清正在逗着迟煜杰玩闹，看到脸色沉重的姚晓璟进来，她们都不禁一怔。
田赫从沙发里站起来：“晓璟。。。没有回宿舍？”
姚晓璟深深看田赫一眼：“舅妈，能告诉我北京那边出了什么情况吗？”
田赫被问得愣住，心想没有啊。。这段时间没有北京来的电话和信息呀。。若说她有做贼心虚的地方，无非是她和迟玉燕达成了同盟，一致要拆散姚晓璟和陈慕枫。
“没有。。。晓璟，舅妈没接到北京的电话！”她确定没接，但是却不敢直视姚晓璟的眼睛说她没和迟玉燕联系。
“那我大舅呢，他有没有接到北京来的消息？”姚晓璟忽然想起了迟宪英。
田赫微怔，呐呐地说：“你大舅。。我不知道。。。”
“我大舅人呢？今天不是休息日吗？”姚晓璟朝书房的方向望了望，想问问疼爱她的大舅知不知道北京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让许若晨嚣张到如此地步。
“你大舅。。。。他昨天去北京开会了。”田赫接口回道。
“大舅也去北京了？！”姚晓璟睁大了眼睛。
“是啊，昨天下午匆匆忙忙地往家打个电话，直接从军区走了。”田赫说完，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微微皱起眉，喃喃：“奇怪。。军区开什么重要会议要去北京？”
林清抱着迟煜杰走过来，奇怪地问姚晓璟：“晓璟，你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非要找大舅问北京的情况？”
“我不确定。。有人胡说姚。。。。。姚致远。。。出事了。。”姚晓璟垂眸下去，显得心事重重。
“问你妈妈了吗？晓璟，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田赫听到这儿也沉不住气了。
姚晓璟无力的摇摇头：“我怕提起他让妈妈伤心，我没打。。舅妈。。”
田赫略一沉吟，果断决定用家里的军线打给迟玉燕。
电话接通后，她没提晓璟担心的事情，只是聊了些家长里短，迟玉燕语气平静温和，听不出有丝毫紧张沉重的地方，田赫的心稍稍宽了一点，想起了此时正在北京开会的迟宪英，不禁问：“玉燕，你大哥昨天去北京了，他没和你联系吗？”
“大哥来北京了！我不知道啊。。。没人和我联系！”迟玉燕又惊又喜。
田赫愣了一愣，赶紧岔开话：“可能他开会忙，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迟玉燕一听大哥迟宪英是来北京开会的，不由得更加奇怪：“开会？！嫂子，我大哥开会不会来北京呀。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重要会议需要召集各省军区的人来京。。嫂子，你确定我大哥是来北京了吗？”迟玉燕在特种大队基地分管军事机要，全军的最新动态各级会议的主旨精神都要先通过她的审验才能发给基地的领导和指战员，最近一段时间，北京相对平静，根本没听说召集省军区领导开会的消息。
田赫一听头皮发麻，她捏紧了手中细长的电话绳：“那我再问问老迟，你也给你大哥去个电话，看看他在哪儿。”
“行。。。嫂子别担心。只要大哥来北京了，我肯定把他接到我的家里来。”迟玉燕安慰焦急的田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