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大概知道是谁在暗中要你的魂魄了。”
“谁?”
“攻湛。”
一叶一如来10
诀衣知道攻湛不喜她,但不论怎想也觉他不敢对她下重法,他的修为肯定不敌帝和,如此对待她,就不怕被帝和灭掉吗?他不喜自己不过是不想她嫁给渊炎,可笑的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渊炎,他们只是朋友而已,那些他眼中可能助天魔族一统异度的盟友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想成就霸业,靠的不是妖魔鬼怪众多,而是脑子。若是担心她嫁给渊炎对她暗中做些不入流的事,她还能勉为其难的为他找一个愚父的说法,可她已嫁给帝和两个多月,断断不可能成为渊炎的皇妃,他还有什么可不安心的?
“怎么会是他呢?囡”
“是不是他,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帝和说完,颇为担心的看着诀衣,“猫猫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鲺”
他怎么能不担心她呢,三魂七魄出窍可不是小事,一次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第二次,若真的同一人所为,他必定让那人死无葬生之地。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动猫猫的生死念头,当他不存在吗。
“猫猫,咱们在宫里休息几日,待你身体好了,我便带你去找攻湛,一查究竟。”
他必得找到那个暗中作祟的人,他脾气好,可并不表示能随意伤害他的女人。
诀衣摇头,“夫君,我的身子没事,此去天魔族皇宫路途并不近,有你在身边照顾我,到了那儿我的体力应该也恢复好了。”诀衣轻轻的缓了一口气,再道,“何况有你的神丹护体,你即便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自己的内丹吗?”
“猫猫。”
帝和欲言又止,在未娶她之前,他何曾怀疑过自己,可有了她,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呵护她完好,不过去休凌湖收血魔的功夫,竟然就出了这件事,以后若是不留心,还不晓得要被算计到何种地步。以前以为异度最安宁祥和的地方就是他的帝亓宫,如今看来,倒是处处让人盯着了。
“夫君,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我的身体我了解,如果确实不行,我一定不会冒险。”诀衣朝着帝和微微一笑,“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记得吗?”
帝和点头,“嗯。”
有了诀衣的话,帝和又安心了几分。把佛钵里的血魔放到大佛殿内的神龛前,清香燃起的幽幽缕烟缓缓飘起,佛像的双目圣光正好照射在佛钵里,让血魔日夜受到佛祖的目锁,佛法普度众生,愿佛善能将它心里那份珞珞对诀衣的仇恨化解。珞珞若非起了歹念残害夙漠又怎会被猫猫追杀,她以神花只身首先抛弃了自己的善,又怎能怪责她人为夙漠讨一个公道呢?此恨,甚是不讲理的很。如果他早知珞珞的心胸如此狭隘,一定会好好指教她,当时委实不知她并非假冒的九霄天姬。
“帝和!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看到佛像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忽然出声说话。
“嗯?”
“你放我走,我永远不再伤害她,如何?”
帝和笑了,转头看了眼躺在金椅上的诀衣,再回看佛钵中的血魔时,含笑问它,“我不放你走,你也从此伤害不到她,这个交换与本皇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被困在此处更叫我放心些。不是吗?”若是让它自由了,谁又晓得它一定会言而有信呢?若是血魔忽然反悔,偷偷潜伏到帝亓宫,暗中取猫猫的性命,他岂非相救也来不及,何况有了它的保证他的心会松懈,对保护猫猫也是害处。血魔失信于人的前事又非没有,关乎猫猫的性命,他不得不更小心万分。
“你想我做什么?”
“我不想你做什么,你每天在此沐浴佛光聆听佛音即可。”帝和勾起一丝笑,“若是别人想入大佛殿可还没机会呢,你要知足。”
血魔大喝,“帝和!”
“帝和,我与你素无仇怨,只要我不杀她,我们就当从不识彼此,有何不好?”
“你错了,怎么能说你我没有仇怨呢?你想取我娘子的性命,这还不算不共戴天的仇吗?”
“我不杀她了。”
“你才不过被放到神龛前就能有如此觉悟了?呵,你觉得我活了万万年只是游山玩水么?”珞珞的仇恨种在了它的心里,珞珞的魂心不死,它不可能真心放弃杀猫猫,他虽然与人为善,但还没愚善到凭一两句话就信鬼话的地步,罔顾自己媳妇儿的性命信血魔的话,那不是善,是蠢。
见血魔还想说话,帝和道,“你不必在说什么,本皇不会让你出去。”
说完,心里原本只想布下一道天地结的帝和又加了一道生死仙冥结界在佛钵上,万无一失,必叫血魔从此在佛钵里待到化身成真仙,到了那日,他不单单保护了自己的媳妇儿,更是为天界做了一件好事。
“帝和!”
“帝和!你回来!”
血魔的声音从佛钵里传出来,帝和抱着诀衣走出大佛殿的脚步丝毫不犹豫,两人到了炼丹的殿中,帝和从炼丹炉内取了三颗神丹放入袖中,虽金贵的神丹已缺,但他所炼之丹又有哪些不珍贵呢,有神丹和他伴着她,定然不会有事。

天魔族皇宫。
攻湛不放心渊炎,但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在几天之后又让他助他进入魔卦十方阵,在阵内再次尝试将诀衣的三魂七魄吸入他的阵心,渊炎不愿但不得不屈服在攻湛的严威之下,再次助他。阵法始初,攻湛感觉很顺利,小心翼翼的将阵法朝深处施运,虽不能一击即中,可他清楚的感觉到诀衣的魂魄在朝阵中来,之后觉出阻力,不过不要紧,他知道那是诀衣在反抗,谁的魂魄离体不要垂死的挣扎一番呢,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逃出他的手心了,这一次就叫她有来无回。
九彩玄龙化身的神女又岂是攻湛一收便能成的,诀衣的抵抗让他出现了短暂的迟疑,担心渊炎又在暗中作梗。
“炎儿,你缓入法力,让为父来。”攻湛余光瞟着渊炎,“万一又像上回那样出现差池,也好留你安然无恙,为父伤了没什么,你可是要继承魔族皇权的人,往后日子还长。”
渊炎看着攻湛,此时仁慈的父皇让他觉得很生疏,就像看着一个初识的人,并不觉真是他的父皇。他又怎能忘记自己父皇的真正模样,他太油野心,亲情在他的眼中并不重要,他的皇子都是他用于扩充力量的棋子,他是皇长子,自然极为重要。听他一番话,好似真是慈父,可真正的慈父又怎会让他做出如此不愿之事,他顾忌的,是怕他捣乱吧。
见渊炎没有马上撤出自己的法力,攻湛声音提了些,“怎么,为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渊炎这才将自己的法力收回来一些,只是让自己的魔血还在阵中诡符里温着,以此让魔卦十方阵不关闭。
渊炎的法力弱下后,帝和加重魔法,远在帝亓宫的诀衣不得不化出真身用神兽上灵来保住自己的魂魄不要被吞噬,她以为这等恶事是紫红蟾蜍带来的,却不想竟然不是。
九彩玄龙化出之后,攻湛想吸入诀衣的魂魄变得不易,可他的嘴角却上扬了,既是难了,想必她一定是化出了真身,能必得她化出真身就足以表明她难以抵抗了,待到耗上一会儿,她的真身都无力了,她又能再作何顽抗呢?只不过是迟早将她收来而已。
攻湛不急于嫁*将诀衣的三魂七魄吸入,只是煎熬着她的魂魄,让她饱尝痛苦。
“父皇。”
渊炎见到魔卦十方阵里的血开始冒一个个的泡泡,像是有一把火在底下烧着,把血煮沸。
攻湛冷声道,“做什么?”
“诡符里的血怎么会这样?”
攻湛看向阵中诡符里的血,心中顿时大喜,真正是想不到啊,他这个长子的血竟然有如此的功效,果然没有选错人啊。攻湛大加魔法,诀衣痛苦异常。
渊炎见自己的父皇笑了,心中一紧,暗暗交道,糟糕!只怕是小衣这次逃不掉了。他知道父皇不信任他,只是没想到如此的不信任。
一叶一如来11
魔卦十方阵内诡符的血沸腾,攻湛的重法得沸血助力,变得十分强劲,诀衣几乎抵挡不住,亏得当时帝和及时赶回帝亓宫用自己的内丹护住了诀衣的三魂七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阻力再现,攻湛既熟悉又觉气愤,又一次没能成功将诀衣的魂魄收来,正待他要发怒迁责渊炎时,感觉到一束红光飞入阵中,落的地方将将好,是他为诀衣准备的锁魂瓮。
难道是……得手了?
攻湛疑惑收法,不甚确定的朝锁魂瓮中去瞧,竟然真的看见了一个飞舞的魂魄,闹腾得太凶了,他一时看不出是什么,但从体型看,甚是状猛,应该是条龙吧?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身是什么?”攻湛看着脸色凝重的渊炎。他若不说话,他的脸色近乎要让他相信锁魂瓮中装着的便是他要的东西鲺。
“孩儿并未与她聊过这个,和小衣在一起的时候,只见过她的人形。”
渊炎不会忘记自己遇到诀衣之初,她伤重危在旦夕,在养伤的日子中,他知道她的真身是九彩玄龙,也是那时便明白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无法阻止父皇施法,但能模糊他的判断,让她误以为这个就是小衣,岂不是更好。说着,渊炎朝阵心看了看,微微蹙眉,道,“看模样,应该就是吧,在异度可不觉有人的三魂七魄带着仙光呀。”
听到渊炎如此一说,攻湛再细细看向锁魂瓮中的舞动魂魄,确实带着仙光,那个女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圣皇的魂魄不可能被他吸来,若是如此一想,大约仅有那个女人了。
“嗯。”攻湛点头,“看来是她的魂魄没错了。”
攻湛一甩广袖,哗的一声袖风抖得很是爽利,看着锁魂瓮中挣扎的魂魄先是无声的笑,渐渐的变成仰头大笑,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把那个女人的魂魄弄来了,一个魔灵若是吃下了一只修为了得的仙灵,于他而言百利无一害,说不定一统异度各部全不必靠别人,他一人率本部即可虐杀那群口服心不服的人,强权之下的心才是真正的畏惧他,无人敢逆反的皇权让他渴望多年,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一生该追求的东西,若他是圣皇,一定不会像帝和那般只晓得吃喝玩乐,他要让异度所有的一切全诚服在他的脚下。只是,此时的攻湛可能忘记了,如今的异度世界无人莫不诚服帝和的统管,即便是他,也不敢公然与他为敌,只能在背地里干一下不能见光的暗事,让人心服口服并非只有霸权,还有博善天地的慈心。
“如今父皇得了小衣的魂魄,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怎么,你想打探清楚从而好救她?”
渊炎连忙否认,“孩儿不敢。”
“你不敢?”
攻湛轻轻笑了下,并不是冷笑,彷如一记嘲笑,嘲笑的不单单是他,还有他自己,为了帝和的女人他有什么不敢的?想赖也是可悲的很,身为他的父皇,这么多年看着他成长竟然还不如一个天外世界来的女人,多么可笑。
“父皇?”
“走吧,出阵。”
渊炎为了让攻湛相信锁魂瓮中抓着的是诀衣,极力想留在魔卦十方阵中,变得十分好学,问了很多问题,只是攻湛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他,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心中甚觉好笑。他之前不想进来,现在不想出去,当他不知为何么。前怕他抓诀衣的魂魄,现在怕出去他就没有救她的机会,知子莫若父,他这点儿心思他用小指头也能猜得出。
“……父皇,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渊炎显出尴尬局促,心想着,是不是他的话问太多反而让他不信了?
“炎儿你想知道魔卦十方阵的秘密为父很高兴,天魔族以后是你的,父皇肯定会告诉你所有秘密,但是不急于一时,现在为父很累了,想出去休息。”
渊炎还想再说什么,攻湛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出阵。”
“是,父皇。”
有了渊炎的迟疑,攻湛相信自己捕捉到的就是诀衣的魂魄,心中异常欢喜,出魔卦十方阵后,破天荒方的夸奖了渊炎,扔是叫人拿来了酒,和他高兴庆祝。看着渊炎的脸色凝重,他的心里就越高兴。
“炎儿啊,你是父皇众皇儿中最有天赋修为最高的人,你哪儿都好,父皇对你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一点,你唯一的缺点,太善良了。”攻湛语重心长的告诫渊炎,“我们是魔,你要记住我们的身份,如果我们善良为别人考虑,到处做善事,那我们还是魔吗?你将来成为皇,莫非犯错之人全部原谅,如果是这样,不用多久,许多人就会来欺负你,让你觉得自己被沉重的大石压着,透不
过起来。做神仙不能随心所欲,做凡人既不能随心所欲也有太多的不能,只有做我们魔,没有规矩,你想怎么活都行,这样的人生不好吗?我是你的父皇,不会害你,而女人,没了一个还能有另一个,美人不是唯一,父皇是,皇权是,你明白吗?”
渊炎默默的点头,他所说的魔道,他其实都懂,但他始终无法认同他的作法,想达成自己的霸业一定还有更好的法子,光明正大,凭真正的本事让异度各部族心悦诚服。
“你若是真的明白就好了。”
攻湛可没指望自己几句话把渊炎这块大石头戳透,他知道他的点头不过是不敢辩驳,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真不像他攻湛的儿子,反而是清沨,颇有点他年少时的影子,只是少了几分沉稳和计谋,若皇长子不能真心为他所用,待他吃下那只仙灵后便将三子好好调教一番,将来的霸业让他陪着自己拿下也是个不错的事。
“父皇,你不是累了吗?孩儿先告退,你好好休息。”
攻湛点头,“嗯,你出去吧。”
直到回自己的宫里,渊炎的心才放下来,胸中一口长长的气方敢呼出来,在路上他一直憋着不敢表露轻松之意唯怕那些监视他的人察觉出来回去告诉父皇,目前看来,父皇是相信抓到的人是小衣,她暂时安全了。
不过……
渊炎皱眉,那个被收入锁魂瓮中的人是谁呢?在异度世界里,带着仙气的人,一个小衣,一个帝和,还有谁?是他以前没有听说过的人吗?
细细思来,渊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是仙家,帝和在异度世界这么久,那个人一定去帝亓宫找过帝和才是,他和小衣的大婚那人必然也会赴宴,可是在当日的大宴上他并没有发觉谁还有浓烈的仙气。锁魂瓮中的仙灵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是他不曾见过的大仙,那么在这个无垠的异度世界里就真的太藏龙卧虎了,太多事情没有被人熟知。父皇现在得意的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对付那只仙灵魂魄。
得了仙灵魂魄的攻湛心里高兴得很,他没有告诉渊炎,把仙灵魂魄放在魔卦十方阵中用他的沸血熬烧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便能拿出来练功,将仙灵全部吸入自己的体内,助他法力大长。
在魔卦十方阵成功后的第三天,渊炎发觉自己身边监视的人少了很多,找了个机会再放出探信的鸟儿,去打探帝亓宫中诀衣的身体怎么样了。而他的父皇,还沉浸在快乐当中。
第九天。
帝和带着诀衣站在云端之上,因为诀衣浑身带着金光,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皆隐身。
“为夫说的,可是准了?”
诀衣看着地上在高高兴兴逗着自己养的兽宠的攻湛,这两日他们在天魔皇宫里四处查探,虽然不见他施*的痕迹,可他的言谈他们并非没有听到,他说他要让‘那个女人’好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她不傻的话,他嘴里‘那个女人’就是他。他想她明白什么道理呢?莫非他能随时随地想让她痛苦就痛苦的道理么?
“你去做什么?”诀衣一把拉住要飞下帝和。
“我觉得他年岁有点大,该让位了。”
诀衣笑了下,道,“贸然下去找他,他若矢口否认,你倒成了滥杀无辜了。”
“那又如何?”
“我要他死得一句冤话都叫不出来。”
一叶一如来12
帝和与诀衣又在天魔族的皇宫里潜伏了几日,夫妻两人的日子过得可就比之前要逍遥许多了。在帝亓宫时不知所措是不知何人所为,而今晓得暗中伤害自己的人就是攻湛,反而不怕了,两人索性住在皇宫里,当然是偷偷的。选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小楼,大约是天魔皇宫里最偏的地方,离主宫十分远,被人废弃了似的,蛛网遍布,灰尘落在桌面上,在上头写字清晰的很。但真是无人来往的这儿,却让帝和诀衣住得甚是高兴。
从小楼的外面看,并无异样,可小楼的里面一尘不染,窗下的桌上放着许多美味佳肴和新鲜的水果,其中一只烤鸭格外的香,闻一闻,让人垂涎三尺。
“等收拾了攻湛,这个烤鸭厨子可以带回帝亓宫去。囡”
诀衣看着切烤鸭的帝和,调侃道,“烤熟的鸭子你让它飞了,厨子们此时恐怕要急咯。鲺”
“急什么,再烤一只给攻湛送去不就好了。”
“这种烤鸭可不是一会儿便能烤好的。”他把这只拿来吃掉,攻湛今天可就没有烤鸭吃了。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厨子。
帝和懒顾天魔皇宫里怎样,只想着在宫中找些好玩又有趣的事来打发每日无聊闲时,从他们暗中查实所获得知,明日攻湛要做一件事,让他很期待,而且与渊炎说到时,心情极好。他们猜想,俩人一直寻找却没有找到的攻湛害人证据恐怕明日要出现了,他们要做的事,便是等着。
他们俩吃喝玩睡满足又惬意,魔宫里的侍婢却觉宫里来了贼,王后心爱的花园里,最名贵的一盆花王不见了,丢了花王的王后急得满宫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只得将火气全撒到了宫里的花工身上。同天晚上,王后又丢了一盆心爱的花,气得她令花工整夜监护,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花园里的花还是丢了一盆,而且每次丢的花皆是剩下的花中最珍贵的,王后气得把花园里珍爱的花全搬到她的宫内,但仍然没有阻止每天要丢花,王后被活活气出了病。
不用怀疑,王后丢的花全在帝和诀衣住的小楼里,美其名曰借来观赏几日。他们没打算把天魔皇宫里的东西带出去,一丝一线一花一草还是在天魔皇宫,只不过是稍微换了一个地方待几天而已,若是他们真用心寻找,也不难找到。只可惜,翻了皇宫大片地方,就是不肯来最偏僻的一角,怪不得他们。
帝和把一个小碟子放到诀衣面前,碟子里的烤鸭肉全被剔成小块,一口即可吃下。
诀衣吃了一点烤鸭,味道委实好的很。
“我在宫里的时候怎么就没吃过这种烤鸭呢?”
帝和一边剔鸭骨头一边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的夫君这么疼爱你吗?”
“当时渊炎对我很好,要什么给什么。”如果她知道魔宫里有厨子的手艺如此好,一定会要吃上几只的,渊炎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诀衣的话若放在她没嫁给帝和前,倒也没什么,不过是说出了已经存在的过去事实,但此时的帝和听了,心里暗暗不爽。剔着烤鸭的骨头像是要把一根根的骨头摁成粉末,心里嘀咕着,她要什么他难道不给吗?她倒是要啊,哪次不是他自己主动送到她手里的,而且有时送给她她还不要。对渊炎能开口要,对他怎么就不能?如今还怀念他的好了,可惜怀念没用,她是他的人了。
某人的心情不好显在脸上,似乎不打算隐藏起来,诀衣当然看得到也明白他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哎呀。”
诀衣低呼一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帝和见状,立马放下手里的烤鸭走到诀衣这边,关切的道,“我瞧瞧。”
“肚子好疼。”
“忽然?”
“嗯。”
帝和一只手轻轻按在诀衣的肚子上,想着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吃了烤鸭,一条纤细的手臂搂住了他,“你的手放上去之后好像不那么疼了。”诀衣的声音轻轻缓缓的,传到帝和的耳朵里,分外的柔软好听,脑中灵光一闪,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疼,又为何不疼了。帝和勾起嘴角,顺势坐到了诀衣身边,一手搂着她,一手慢慢悠悠的揉着她的肚子。
“夫君就是夫君,夫君的手必然比别人的手要管用的多。”
诀衣轻轻笑出声来,示个好还能让他得意成这样。

晚上休息的时候,诀衣看
着小楼里被布置得虽温馨却显满,随口与在帘后泡澡的帝和说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弄了太多的东西到这里了?”
“嗯?”
“感觉房间里满满当当的。”
帝和道,“不过是这儿太小你才觉得东西多罢了。”若是放到帝亓宫的寝宫去,这点儿东西还真是寒酸的很。
诀衣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搬来的时候不觉,此时看着,魔宫里还有哪个宫里没丢东西呀?思来想去,也就他们这个小楼没丢了。
见诀衣在发愣,帝和穿着澡后的宽松衣裳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抱住,“想什么呢?”
“我想回天界。”
血魔被收服,异度世界里恢复平静,或许她应该说,由血魔带来的残虐之事不会再发生,至于各部族之间的战乱,他们在不在异度也会发生,这个空间有它原本的法则和生存规律,他们不属于这儿。异度不会消亡,它会一直保持着它特有的平衡。攻湛暗中伤害她的事若明日解决,异度对于他们来说,并无必须留下的理由,若能离开,她一定头也不回的走,她不喜欢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