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衣穿好衣裳之后,门外的神侍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房内似的,很是轻声的询问,“天姬可需要我们服侍清浣么?”
“放在外面的,我就来。”
“好的。”
诀衣看了帝和一眼,走了出去。心中暗暗夸赞一句,这小子为她准备的衣裳每一件倒合身的很。想到这儿,诀衣忽然不高兴了,因为不单单是外裳很合适,就连不应该合身的某些衣裳也合得的很。
走到帝和的身边,诀衣将他上下看了遍,忽然弯腰在他的耳珠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咬完便转身想走。走开两步,一只淡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咬了人,就这般走掉?”
“这是我们九霄天姬宫早起打招呼的方式,怎么,不准?”
帝和颇为认真的问,“当真?”
“我是九霄天姬宫的宫主,难道我还能不晓得宫规?”
见帝和想站起来,诀衣眼明手捷的摁住他,一脸‘本君晓得你想做什么’的表情低头看着他,“帝亓宫晨起打招呼的方式我可知道,你不用忙活了。没有!”
说完,诀衣把自己的手从帝和手中扭了出来,洋洋得意的走出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帝和抬起手摸着被诀衣咬到的耳珠,低低的笑出声,小野猫…

早膳后,帝和带着诀衣上路去极西天。
看着眼前被十八匹白色天马拉着的华丽大轿,诀衣吃惊一记,回极西天用这样气派?
“帝和。”
“哎,如果是想说不必这样大张旗鼓就别说了。这,已是我能接受的最俭省。”
诀衣道,“天马虽快,但我们腾云驾雾岂不是更快。”
“你的天马和我宫的天马不可相提并论。”
“我回自己的宫,不用这样气派?”
帝和牵着诀衣走进了大轿,一边走一边道,“若不是晓得你不爱张扬,我们今日回宫可不会如此寒酸,一顶大轿,怎能与你我身份相配。”他,可是已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她。
到了轿中,诀衣心中无奈的感叹,难怪他要用这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大轿,陪她回个宫而已,弄得像他们要浪迹天地,吃的,喝的,棋盘棋盘,新衣裳更是叠得平整。两人坐下后,轿前的十八匹天马腾空飞起,拉着华贵的大轿飞入天空,朝极西天赶去。
“猫猫,陪我喝点酒吧。”
“不。”
诀衣半躺在软团上,目光不移手上的佛经。
没多久后。
“猫猫,给我拨弦一曲吧。”
“不。”
诀衣仍旧在认真参经。
无聊的帝和只能独自对饮,微醺中,欣赏的美景是她。
“猫猫,看了许久,眼睛可酸?”
诀衣合上书,静静的闭上眼睛一会儿,打开后,拂袖挥开了大轿面前的白纱垂帘,看着从她眼前掠过的天空美景。他说得不假,帝亓宫的天马腾空飞的着实很快。迎面的风吹起诀衣帝和的衣裳,两人的长发更是飘舞在身后,诀衣的一缕发丝调皮的飞到帝和的面前,他摊开手心,发丝飘落到掌中,缓缓的,他将她的发丝送到鼻尖,细嗅。
女人香,千万种。男子情,莫可数。
谁都不会想生命的后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更不会晓得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哪怕,他,帝和。
帝和看着飘逸的诀衣,嘴角淡淡的扬起。盛宴的热闹,热闹在眼里,热闹在酒盏中。可和她在一起,热闹在心中,热闹在血液里。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孤独一人,孤独是因身边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走出孤独心境的人。
“猫猫。”
“嗯?”
诀衣没有回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期待见到离开太久的九霄天姬宫。
“猫猫。”
这一次,诀衣回头,“作甚?”
“把手给我。”
看着帝和伸过来的手,诀衣问,“不要。”
“乖,给我。”
诀衣把自己的手放到帝和的手掌里,想问他干什么,身子被他忽的拉进了怀中。
“别动。”
帝和牢牢的圈着她的身子,让她半躺在他的胸膛里。他想,他的怀中难道不比软团中舒服吗?
帝和喝了酒,说话的气息里带着酒香,拂到诀衣的脸上,美酒的香味惹得她并不想退开,似乎跟他横着这种小事总不会成功,她已习惯。
夜幕降临时,帝和摆好吃食,和诀衣吃了些。之后两人杀了一盘棋局,最后竟不分胜负,成了一个谁也吃不死谁的平局。
星空下,不由她愿不愿意,他抱着她,相拥而眠。
天马拉着大轿飞了三天,帝和与诀衣的相处也愈渐自然,除却他偶尔无耻惹她瞪他吼他,俩人相视多了,她的笑也多了。虽不是每次他想亲密她皆接受,可他的拥抱她不再排斥,只是帝和偷吻几次全没得逞。看他失望的表情,诀衣每次笑得身子轻颤。
又一次想亲吻诀衣被她躲开后,帝和不满了,“猫猫,失败太多,我心有伤。”
“伤伤就好。”
“我觉得……”
一个女子尖声的求救打断了帝和的话。
“救命!”
一木一浮生4
听到女子的呼救声,诀衣抬眼看了过去,而一向好管闲事的帝和竟然仍旧低着头给她削仙果的皮。
“很多人在追一个姑娘。”
帝和淡淡的应了一声,随意的口气很明显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诀衣奇怪的扭头看他,不正常。他不是素来喜欢救人么,尤其英雄救美,今儿美人要被杀了,他无动于衷 ?
诀衣挑起眉梢问帝和,“怕我生气? ”
“你要生什么气?”
“还装。”
帝和把削干净皮的仙果送到诀衣嘴边,“不是怕你生气,是不想惹麻烦事。”
“怎么讲?”
“以前啊,星华救过女子回宫,最后伤害了飘萝。千离因为还恩情也救过女子,幻姬被伤得很重。不管是心还是身,外头不熟悉的姑娘,莫轻易救到身边。这,可是他们俩的前车之鉴。”
他相信每一个姑娘皆有着善良和纯真,能始终如一秉承初生的善良固然是好,可世间万物无时不在变化,人心变和天气变化一般,料不到,变即变,有因有果。救人时,星华千离并无杂念,飘萝幻姬更不会阻止自己的夫君救人性命。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样,俊美翩翩的男神会用自身不察的气度风范将众多女子迷住,被救的姑娘更是容易对其倾心。星华千离能迷得神女们失去心智,莫非他就不能了?无牵无挂独身一人时,浑水浑得下手不见五指他亦敢救人,这会儿不得不犹豫。
诀衣嚼着嘴里的果子,饶有兴趣的问,“真是因为这样?”
“你想我救?”
“以多欺少不好看。”
帝和笑,“救了她你可不许醋。”
话音落下,帝和眨眼消失在诀衣的眼前,她的话哽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她不保证不醋。
帝和飞身单手搂住被打飞的女子腰肢,广袖拂过,追杀她的众人在一片金光里化成青烟。仍有不少的人提刀劈来,帝和反手从袖中吸出百色扇,扇面打开,疾风横扫,数道金光小剑逆风飞出,将还未近身的人灭了个干净。
天空还了宁静之后,帝和这才低头看自己救下的女子,当即愣住,怎么会是……
帝和抱着女子飞入大轿之中。
诀衣揶揄他,“还说你不想救人。”目光看到被帝和放下来的女子脸上,刹那间怔住,脱口而出,“舞倾?”
帝和惊讶的看着诀衣,“你认识舞倾?”
诀衣顿觉自己说漏嘴,急忙圆自己的话,“说不上认识。同为龙族,很偶然见过一次。”
“你偶然见过的人还真不少。”幻姬是偶然见到,舞倾也是。帝和微微一想,诀衣的年岁比舞倾大了许多,舞倾是西海的公主,论身份,说住地,她们哪儿可能碰上。于是,帝和顺嘴问了一声,“你在哪儿见到过她?”
“过去太久了,记不清楚。还是……”诀衣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见她父王的时候见了她。”未免帝和继续在此事上追问,诀衣反问帝和,“你如此紧张做什么,莫非是怕我伤害她吗?”若她的记忆没有错,他对舞倾可是极好的,好到天界传说他心中有个人,便是她。当年他去西海游玩最喜欢便是和舞倾在一块儿。后来她战场受伤,能入佛陀天见他,住在他的宫中,还是沾了舞倾的光。
想到帝和心中有舞倾,诀衣的心里微微泛酸,尽管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舞倾是自己的妹妹,她该大度,可心中的酸涩并非她忍下就不在了。她的真实身份虽不是舞倾的亲姐姐,可为珑婉时,舞倾确是她的亲妹妹。早知是她被围攻,何用等他出手相救,她必然将刚才那些人灭得灰飞不剩。
帝和声音清晰明朗,“她不是舞倾。”
只是一个和舞倾长的非常像的人,非常像,足以乱真。
舞倾很多年前用自己的龙族圣血与天交换一场幻境血雨,孽祸之下失去了轮回的因果,早已灰飞烟灭,无存世间。
帝和的话提醒了诀衣,是啊,当年舞倾犯下滔天大祸,龙王和王后在得知她所做的事后,一个气急吐血,一个昏厥三天,四海哗然,难以置信美丽的西海十四公主竟然为了得帝尊一日宠爱牵累女娲后人封沉般魂烬墟的海底。当年西海因此事被惩枯竭千年,她更无颜见他。
不是舞倾,却生得和四海第一美人舞倾一模一样的俏面儿,昏死过
去的姑娘得了帝和诀衣的怜悯,喂她服下仙丹之后,没多久悠悠醒来。
“是你们救了我?”
女子起身拜礼帝和诀衣,“多谢仙君仙子救命之恩。”
“别谢我,救你的是他。”诀衣不愿占功,“他可不是什么仙君,佛陀天帝和神尊。”
女子低语,“佛陀天?”帝和神尊,岂不是……
“小仙拜见万神之宗帝和大尊,方才不识大尊,望大尊恕罪。”
帝和见女子动作甚是利索的伏下大礼,已知她服下仙丹后无大碍,“起来吧。”
女子只是抬起头,一个是佛陀天的神尊,另外一个想必亦非简单的仙子了,她可不敢再失礼。
“小仙知虞斗胆,敢问仙子是……”
“我没救你。名字便不用记得罢。”
帝和轻笑,“我媳妇儿,诀衣。”
知虞愣了下,连忙伏地拜礼,“知虞拜见神后娘娘。”
诀衣瞪帝和一眼,东西可乱吃,话莫要乱说。
“你起来吧,他的话岂能当真,我不是他的人。”
帝和再笑,“人家只是叫错了称号罢了,何须生气。”
知虞被帝和的话吓得不敢起身,叫错了吗?
“帝和!”
听到诀衣直呼帝和的名字,知虞晓得俩人关系匪浅,恐真是夫妻两人,不然谁敢直呼神尊名讳。
“知虞太笨,叫错娘娘称号,望娘娘恕罪,知虞是无心的。”她第一回见到佛陀天的大尊神,他们是何名号,并不清楚。
诀衣伸手将知虞拉起来,“我不是他的娘子,没有成亲。我叫诀衣是真,不过是九霄天姬宫的。”
帝和笑道,“待我和她成亲后,可莫要喊错她,圣后娘娘。”
不知是不是帝和给人的威仪胜过没有穿战甲的诀衣,知虞对他的话,格外听从,极怕得罪,“是,神尊大人。”
“帝和你……”
目光看到帝和温柔含笑的双眼,诀衣把话忍住了。他的话,听着像玩笑,可几分真假她不是感觉不到。难料以后,还是莫把话说得太绝对了,万一变数来了,岂不是要让知虞笑话她。
知虞太像舞倾了,以至于诀衣无法将她完全不当做她的妹妹。
“方才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你?”诀衣问。
“簿兮仙山之中怪事频出,先后死了好些人,师父发现是一只妖兽在作乱,便布下阵法,打算捉了妖兽。没想到妖兽十分凶猛,活捉无法,师父只得将其灭杀。可是,想杀死妖兽也非易事,好在最后妖兽被师父杀了。可我师父,也受了重伤。”
知虞从袖中取出一把仙灵药草,“要想治好师父的伤,得需这些仙草做药引。可偏偏这些仙草生长在云山厄境,那儿非境中人不得擅闯。最初我求过他们赐草,不肯。无奈之下,我才趁夜潜入境中盗取仙草。不想,被他们发现了。”知虞缓缓的低下头,“我只得自己所做不对,可师父养育我,教我修行,我不能见他每日被重伤所累。”
“这儿……”
诀衣的话还没说完便给帝和打断了。
“这儿有一颗神丹,你拿去给你师父服下,你这些药便不用熬了。”
帝和从袖中取出神丹给知虞,“你伤已痊愈,赶紧回去吧。”
“多谢神尊赐丹。”
知虞感激得跪到地上。
“去吧。”
知虞从大轿中飞出后,帝和转身坐下,神色平静的仿佛从来没遇见她这事。
诀衣直到看不见知虞的身影才从轿门处走进来,“不去簿兮仙山看看?”
一木一浮生5
帝和一把将站着的诀衣拽到怀中抱着,“她师父又不是你师父,不想早点儿回极西天吗?”
诀衣柔顺的靠着帝和,“想是想。但是,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知虞很……”像舞倾么。话到嘴边,诀衣改了,“漂亮吗?”
“谁也没我的猫猫漂亮。 ”
“…… ”
不去就不去吧,嘴上抹蜜夸她,以为这样她就不计较他刚才飞快的跑出去救美么。该赞美的赞美,该不悦的还得不悦。
“你刚才确定不是看到知虞的模样才去救她?”
瞧吧,这还没去知虞的簿兮仙山呢,就这样问了。若是真去了,还不晓得要醋成什么样子呢。他就说嘛,身为情圣,他怎会不晓得女子的心思,星华千离俩是最好的前鉴,为了俩人的安宁,他可不愿去捏刺儿。
帝和勾起嘴角,“不是说不醋的么?”
“谁说的。”
脱口而出的话让诀衣感觉不对,想反悔已来不及,连自己都骗不了,她的话可不就是有股子酸味儿么。好在,她是个实诚的姑娘,确实有那么一丝半缕不想帝和跟其他姑娘太亲近,醋就是醋了。
诀衣道,“事先我可没答应。”
“承认醋了?”
“若是我飞身去抱别的男人,你……”
诀衣话还没说完,帝和便道,“他敢!”千离的媳妇儿没人敢碰,怎么,他脾气好就能被其他男人欺负是怎地,他的好脾气可不包有碰他的女人。在这一点上,他和千离星华没差别,自己家女人,自己折腾几天几夜可以,其他男人可是一根发丝都不能碰到。
“不是他碰我,是我去抱他。”诀衣纠正帝和。
“他敢被抱?”
“知虞还不是敢被你抱。”
帝和:“……”嘿,还讲不讲理了,他说不救,她在耳边劝他去救。他去救了,她又醋了。
“不管是你去抱人,还是别的男人来抱你,猫猫不会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诀衣噗嗤笑,“你好不讲理。”
“媳妇儿就是理。”
诀衣扭过头,抬起下巴看着帝和,嘴上说着不是他的媳妇儿,心里却暖暖的。哪能真的看不出来这小子想娶她的心思,不管是他看上了她的容貌,还是他真心喜欢上了她,此时的帝和很讨她的心。尽管他此时的甜言蜜语她半信半疑,可甜枣儿总比悲伤来得让人欢喜。她亦不例外。
帝和狡猾的抓住机会,飞快的低头在诀衣的唇上啄了一下,笑了。
现在不是媳妇儿,总有一天会是的,不急。
“讨厌!”
娇嗔一声,诀衣愤愤然的转回头,不再跟帝和说话,但也没生气的跑出他的怀抱,知道挣扎不过他,大轿宽敞也不过是顶轿子,左右哪儿都不如他抱着舒服,她倒还真是喜欢上被他抱着的感觉。
救了知虞的这一晚,帝和抱着诀衣躺下时,她没一丝抗拒。前一晚还会做做样子,不让他抱。枕在他的手臂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特别安心,没多久便睡过去了。安心的姑娘睡熟了,苦了抱着她的男人,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姑娘家的心愈发的安宁,男人的心却反而被撩拨得越发燥热,看着身边躺着的娇俏美人,明知偷香不可为,却忍不住。
帝和瞧着诀衣愈来愈喜欢,情不自禁的探首贴近她,吻住思了多日的红唇。触碰到她的柔软唇瓣时,心中怦然一动,酥了他全身的骨。
轻柔的吻像他内心对她的呵护一般,柔情似水,被帝和的吻惹醒的诀衣在他的柔情中竟然没有生气,说不上迎合他的甜蜜,只是很温软的承受着,没有把他推开。她的接受,让他的心渐渐热了。
终于,他的吻越来越深时,诀衣低低的哼唧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抵上帝和的胸膛,似乎想将他推开,但没用多大的力气。胸口的柔荑像心头一层拂不开的热气,覆在上面,惹人心动,在深深的缠绵之中,帝和倏然翻身,将诀衣压在了身下。
舌尖勾转的情深让两个人难分难舍,缠绵深吻了许久,帝和像是个千杯不醉的贪杯酒仙,抱着怀中的美酒百喝不厌,只叫诀衣逃不开他的温柔和索取,**吁吁。
迷蒙人的深眷缠绵间,诀衣竟丝毫不觉自己的腰带被帝和扯开,外裳早已散开
,连那白色的中衣束带也已散在他的指尖,衣襟大敞。剩下的,不过是她白皙肌肤上的一抹水色绿,水绿下的娇软是她羞人的美好。
广袖滑到臂根处,一条纤细的胳膊缠着帝和的颈子,无力得像是轻轻的挂在上面,另一只手搭在他的一条胳膊上,随着一只微凉的手掌抚动在她的娇躯之上。
十八匹天马腾飞在夜空里,繁星闪亮,星空甚是美丽,华丽大轿中的人,却没心情欣赏这份美景。原本该安静的轿中,女子娇滴滴的哼嗯声惹得帝和几乎要把持不住,体内的血液窜过大脑,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突然,天边划过一道光亮,几乎将天空照亮半边。
很快,一只长箭从天空射向大轿。
利箭在触碰轿帘的瞬间化成了轻烟飘散。
帝和缓缓的放开了诀衣的唇瓣,看着双颊绯红的她,微微的笑了,眼底满是疼爱和男人的情潮。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坏他的事,活太安逸的么。大手从诀衣胸口的水绿色小衣下退出,低头体贴的为她整齐好衣裳,帝和这才起了身。随后,不慌不忙的为诀衣束着衣带。最后是腰带,她躺着不好系,他便把她抱起来,认认真真的给她系上。大轿的外面,无数长箭在接近轿子的时候消失成烟。
听着越来越近的吓厉声,诀衣淡定的看着帝和,也是没急。
“好了。”
帝和放下手,转身拿出酒壶和两个酒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猫猫,过来。”
诀衣走过去后,帝和看着她,道,“你且在这儿独自喝着,莫贪杯。回头我见你醉了,可不会放过你。”
诀衣笑,“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呀?”
“你猜。”
“把我扔下去?”
“扔掉自己媳妇儿这事,我可干不出来。”
诀衣轻笑,“说几次了,不是你媳妇儿。”
“以后总归要是的,提前说顺口了,往后不叫错。”
“且喝着。我等等就回来了。”
诀衣点点头。
“等会儿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记住,不是你夫君干的。”
诀衣笑了,“我本来就没夫君。”
帝和宠溺的刮了一下诀衣的鼻子,“说多少次了,暂时名不正言不顺是委屈了你,可你就不能提前让我霸个位么。”
“看你表现。”
“呵。”帝和笑了下,“记住了,你夫君是好人,不干坏事的。”
说完,帝和走出大轿,迎着乌泱泱一片飞过来的人。近了,不问也知晓来者何人了,是他白天灭过的云山厄境境中人。看来,这些人是来寻仇了。他是个讲理的人,自己为救知虞灭了境中不少人,他本可好心赐些东西给他们作为弥补。可是,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和猫猫情浓意深的时候跑来,实在是怪不得他心情不好。
云山厄境来的众人还未到帝和跟前大声讨伐他,便被帝和百色扇挥出的片片金光灭了。
后来的人见帝和委实厉害的很,不敢再放肆的逼近他,眼中全是恨意和对他的害怕,想放狠话,可又怕他出手。
“还有要来的吗?”帝和懒声问道,“有的话,赶紧。没有的,马上从本尊的眼前消失。今夜不敬,本尊既往不咎,若再不识好歹的打扰本尊清修,莫要怪本尊削平云山厄境。”
轿中斟酒的诀衣听到帝和的话,暗道,清修?真是好意思说得出口呀,这位神尊,你的脸皮真是比天厚,比海深,你刚刚是在破戒才对吧。
帝和见众人不敢上前却也不敢离去,忽然挥出一掌,一记掌风将他们一个间隔一个的剥光了身子,从头至尾,一个不落。
顿时,境中人一片慌乱,抢身边人衣裳的,忙着捂自己下半身的,闹哄哄的一片。
诀衣闻声起身想出来看看,刚到轿帘处,帝和出现在她的身前,抬起手捂住她的双眼,“太丑了,猫猫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