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解安全带得以获得自由的顾夜歌瞅准了时机,飞快从出舱口跑了出去,怎么会遇到江一昊!
“夜歌……”
“夜歌……”
江一昊在后面追逐着顾夜歌,顾不得其他人对他们投来的好奇目光,在接机大厅里抓住了她。
“夜歌,别跑。”
“江一昊,你想怎么样?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三年了,你放过我吧。”
顾夜歌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江一昊的脸,眼底的悲伤浓烈的让江一昊心底揪疼不已。
“夜歌,我不会放开你的,既然你是可以接纳除了一嘉以外的男人,那么,那个男人,必须是我。”
“除了一嘉,我谁都不要。”
江一昊愠怒的看着理直气壮的顾夜歌,心中隐忍的火窜了出来,“是吗?我看你和伍君飏处的挺好,任他牵,任他抱,晚上还同房共枕了吧?”
突然,江一昊抓着顾夜歌的手腕狠狠的篡紧,怒目迸发着冷森森的寒意,“他碰你了?什么都做完了?是不是?”
“江一昊,我的事,用不着像你汇报。请你放开我,我有事要处理,很忙。”
“忙?呵哼……”江一昊冷笑,“忙到不用读书跑到W城招惹伍君飏?夜歌,你听着,我失去了弟弟,不会再失去爱人,你的事,你汇报,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将它们全部弄清楚,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心。”
“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三秒,我立即报警!”
江一昊望着顾夜歌冷到极致的眉目,缓缓的放开她,高挑的身子很快朝前走去,他一怔,又再次拉住她。
“夜歌,离他远一点。”
顾夜歌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出口,“说完了?说完了请放开我。”
江一昊蹙着眉头,低沉的嗓音异常的严肃和认真,“夜歌,听进我的话,离伍君飏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惹的人!”
“比起他,我觉得你更不能惹。”
“夜歌!”江一昊提了提音量,“伍君飏是什么样的人,没人了解,他藏的有多深也不是单纯的你能探得出来的,不要以为他现在对你有兴趣就会一辈子有兴趣,从来都没人能摸透他的心思,他现在宠你,你可以什么都有,他若是没兴趣了,你什么都不是。离这个极危险的男人远一点!”
“我巴不得下一秒他就对我没兴趣,这下,你满意了?能放手了吗?”
***
W城,鼎天国际总裁办公室
伍君飏盯着桌上深航早八点飞往S市的航班旅客表,凤眸冷澈寒漠,顾夜歌……江一昊……
正文 发生了的,就是回不去的从前
一辆从S市机场开出的奥迪车内
顾夜歌被江一昊双手摁在座位上,星目中恼怒和痛苦错综盘旋着,“你不逃跑我就放开你,否则,我不介意保持这样的姿势到S大。”
肩膀上传来阵阵痛意,顾夜歌眼中的忧伤却自增不减,看着前方,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从心底滋生的悲情。肋
“江一昊,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不是你的脸,而是,看到你眼中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会想起三年前一嘉死在我面前的样子,满身是血。而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拼命去救的那个正在接电话的女友,接的电话,是他最亲的哥哥打来的,他哥哥在电话那端对他女友说:夜歌,我爱你!比一嘉更爱!”
————三年前,她十八,他十九,她叫顾夜歌,他叫江一嘉,同班同学同爱着,她年级第二名,他永远年级第一名。
S市,第一公园东门外
那一天,阳光灿烂无比,万里晴空,空气里都是微笑的影子,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一个白衣少年斜靠着树干,侧影清俊干净的让路人侧目频频。
她背着画板小跑着到少年跟前,微微有些喘息,因为跑步脸上有一抹轻轻的红晕,清雅动人,“一嘉,让你等很久了吗?”
少年站直了身子,看着她微笑,纯净而美好,“没多久,只是原地踏了九十九步而已。”镬
“为什么要踏步?”她不解,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脚。
“因为这样感觉与你同步,能更早见到你。”
她羞赧的低头一笑,脸上的粉红变得更透,诱人无比。
少年的心底荡开一圈又一圈的爱情蜜意,他想,永远陪着她,爱着她,看她实现她最大的梦想,一名画家,画尽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走吧,夜歌,我发现公园里有了一处特别适合写生的地方。”
少年轻轻拉过她的手,笑的星目弯弯,“将来我会打造一处只属于你一个的写生之地,能画尽全世界的地方。”
“好。”
电话就是在那时响起,她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微微疑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夜歌……”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醉得不轻,“夜歌……”
江一嘉看了她一眼,放开她去旁边的小卖部打算买两瓶矿泉水。
“你是谁?”
“夜歌,我爱你!比一嘉更爱!”
那端的人似乎是从肺腑里嘶喊出来,大吼着,压抑了太久的情愫一瞬间迸发出来。
顾夜歌一刹那愣在当地,整个人都蒙了,江一昊!那个在江家大宅遇到时永远儒雅翩翩的贵公子!
“夜歌,我爱你!比一嘉更爱!”
“夜歌,小心!”
一个突然冲来的力道将她猛的推开,接着听到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极度刺耳。
顾夜歌被推倒在好几米远的地方,手机摔了出去,心中一紧,蓦的回头一望,一个白衣少年飞落在几十米远的地方,鲜血迅速的从他身下沁漫出来,她眼底布开了一张巨大而鲜红的网,让她不停的朝无底的深渊坠去……
那一天,对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三辆兰博基尼飙车造成几辆家轿躲避不及撞到路人的车祸,可对她来说,生活从此改变,不再有自己的梦想,不再为自己而活,也不再喜欢红色,更加恐慌接陌生号码的电话……
那一天之后,江一嘉再没醒来,医生判定了无限期的脑死亡;那一天之后,他被父母送到美国,她再没见过他;那一天之后,她再难接受任何男人靠近自己。那一日之后,那棵梧桐树下她再没去过,那个白衣少年再也没对她说:九十九步!
而那些肇事者,据说因为有背景及其强大的母亲而逍遥法外,继续过着富家公子的日子。
再那后,她丢掉画笔,捧起Fa律书,改变她高考的志愿,他给她生命,那么他的梦想,她帮他实现。
她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要爬到最高的位置,彻查那天的肇事者,该还的,她定要他们还来!
如果现实不给她公平,她便自己去拿!
顾夜歌眼泪盈目,转头看着江一昊,“江一昊,你知道吗,我的十八岁,总是要失去无法挽回的东西!”
重生前的十八岁,因为亲情纠缠,她失去清白和生命。
重生后的十八岁,因为爱情纠葛,她差点又失去生命,只是,她的命,被那个白衣少年延续了。
“夜歌,对不起!”
江一昊眼睛里颤颤的闪亮着,突然将顾夜歌抱进怀里,眉头紧锁着,“夜歌,对不起!对不起!如果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死也不会打那个电话!真的!你信我!”
顾夜歌泪花在眼底转着圈儿,却怎么都不让它们落下来,被她强自忍了回去,声音凉薄道,“我信,我真的信,只是,江一昊,发生了的事情,我们都改变不了,放过我吧。”
“不可能!顾夜歌,你听好了,要我放开你不可能!”
“去明德路五号舒氏律师事务所。”
顾夜歌表情淡漠,刚才忧伤的情绪一扫而空,三年了,她早就学会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隐藏好那些悲伤而不被人发觉。
“夜歌,不要再去W城见伍君飏。”
江一昊心底微微一怔,放开她,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她淡定的速度真是出乎他的意外,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单从面相看,决不会知道她心底竟有千斤忧伤压着。
顾夜歌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夜歌,不要再躲我。”
顾夜歌依旧不答,从容不迫的掏出手机,开机,拨通了舒静的电话。
“喂!静学姐,我马上到事务所。”
“好!我现在不在办公室,你先过去打印出所有的资料装订好,顺道跟大家打声招呼,大家都很想你,然后拿着文件到碧天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一起去资阳公司。”
“嗯。”
顾夜歌走进舒氏律师事务所,同办公室的每个人打完招呼,再敲开舒天森的办公室门。
“舒总好。”
“夜歌啊,来,坐,呵呵,好久不见你了,今天是来处理资阳的案子吧,有没有被小静这次放的长假闷坏啊?”
他知道顾夜歌一直都很勤奋好学,假以时日,以她的聪慧,要成为一代名辩极有可能,与公与私他都很想培养好她。
“谢谢舒总关心。”
“不怕,大四实习的时候,我让小静给你很多的机会,到时可别说舒伯伯心狠啊。”
“谢谢舒总,我的实习单位被院里强制安排了,可能要半年后才能回事务所,不知那时舒总还会不会要我?”
“强制安排?哪个单位?”
“W城,鼎天国际。”
舒天森一怔,脸色略微沉了些,鼎天国际可是资阳出事的祸首啊……
“既然是院里安排的,好好做,舒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谢谢舒总。”
“呵呵……”舒天森慈和的笑,“你就像我第三个女儿,还和舒伯伯客气?婷婷有你一半我都要偷笑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夜歌才出来打印资料离开事务所。
下楼之后,江一昊的汽车还在,车门都打开着等她,作为江一昊司机的保镖和助手走过来,两人恭敬的对着她道:“小姐,请。”
碧天休闲会所
顾夜歌从江一昊的车内下来,走了进去,见到舒静的时候,她正好和新案子的委托人聊完,朝顾夜歌点点头。
“坐,先阅对资料还是先吃饭?”
“审查资料吧。”
顾夜歌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开文件袋,会议下午三点就开始了,有漏洞的地方还能修改。
舒静轻笑道,“还真像你的风格,拼命三郎,都说民以食为天,到你这,歌以案件为天,难怪这么瘦,为国家省粮呐?”
“那先吃饭吧,饿到静学姐,婷子可饶不了我。”
舒静一笑,典雅而端庄,“她吖,比我们都知道享受多了,高兴不高兴都是撒丫子玩乐,瞧,刚才那委托人,资产都亏到见底了,还偏要在碧天谈,在我办公室可不会收他一沓大洋。”
顾夜歌听到舒静对舒婷的评价,想起那张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笑脸,微微莞起嘴角,将打开的文件放了回去。
她唇角的一丝浅笑,让舒静怔怔的看了好几秒,由衷的赞叹道,“夜歌,你真漂亮。”
顾夜歌敛了唇角,“静学姐,点餐吧。”
舒静勾唇一笑,难得有个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相貌放心上极品美人,舒静伸手招来了服务员,状似无心的问道,“在鼎天怎么样?”
“还好。”
“在Fa务部?”
“实习是安排在那个部门。”
舒静微微想了下,Fa务部与他打交道的机会不是太多,就算有,也都是Fa务主任董喆见他。
舒静低声问道,“鼎天一般应届生都不招,怎么会突然和院办签实习生协议?”
说完,她不解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人事部的意思?”
顾夜歌一直淡淡的看着舒静,面色平静,微微合些眼睑,让自己的目光朦朦胧胧看不清虚实,恍然想起昨晚和伍君飏两人几乎全.裸拥眠的姿势,耳根微微一红。
“下雨了?”舒静的声音拉回顾夜歌的神智。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城市一下被淋透,尘土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舒静微微皱眉,“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大可小,摸不透。”
最后三个字,舒静几乎是叹息着说了出来,带着沉沉的情思。
“他的心思,也从来没人能猜透。哎……”
舒静叹息完,看着顾夜歌,“不好奇我口中的‘他’是谁?”
顾夜歌缓缓的摇头,她不爱管闲事,何况,她知道‘他’是谁,更是她避之不及的人。
“呵呵……哦,想起了,你见过他,早知道了。”
舒静说着,目光清清的看着顾夜歌,她知道顾夜歌早就知道,那么问她,不过只是刻意强调的提醒她而已,她虽出了鼎天,可,她不会放弃他。
看到顾夜歌平静无波的眼眸,舒静笑道,“真是羡慕心无杂念的你,最好一辈子都保有这样的心态,永无烦恼!”
若说舒静的话乍一听像恭维,可配着她的眼神,顾夜歌岂会不知她的意思,要她一生不对‘他’动心而已!
顾夜歌浅笑,柔声道,“吃饭吧。”
吃过饭,再核审完两人的资料,已是下午两点,顾夜歌和舒静一起走出碧天,雨小了不少,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凉爽。
舒静从包里取出遮阳伞,“我去取车,这伞凑合下,等会到路边来。”
“嗯。”
从碧天到路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禁车广场,看着淅淅沥沥的雨,顾夜歌未撑开伞便走入雨中。
广场的一端,一双锃亮的皮鞋踩着小小的水花朝她走来,黑色修长的身影在伞下显得异常挺拔……
正文 初吻
顾夜歌提着公文包,指腹上挂着舒静给的天蓝色遮阳伞扣链,45°角仰望着头顶的天空,淅沥沁凉的雨水落在她的头发上,眉毛上,长睫上,滴滴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的泪珠。
素净白皙的脸上很快被雨水淋湿,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流到衣内……肋
老天爷,你知不知道那天一嘉要告诉我的第一公园那处特别适合写生的地方在哪儿……知不知道……
是不是,如果没有那天的车祸,在我画板上出现的风景里,会有他的身影,是不是……是不是……
一嘉,醒过来,好不好?
落在顾夜歌脸上的雨水越来越多,视线被水雾朦胧着,灰白色的天空像一张幕布盖在她的上方,无边无际蔓延着她寻不到出口的殇闷。
突然,她头顶灰白的天空被一方乌墨色遮蔽住,原本淅落在她视线里和身上的雨滴被隔开,一抹微显熟悉的薄荷香钻到了她的鼻端,心田轻动。
一丝低语如喃的声线忽然在此时飘入她头顶上方的空气,“为什么不撑伞?”
顾夜歌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眼前人,伍君飏!
入目的凤眼里眸光漾过浅浅水波,耀亮的光辉里有种动人的迷朦,勾勒出倾世的惊艳,似有淡淡的责备,似有微微的怒意,似有浓浓的关心,似有烈烈的宠爱……镬
“走吧。”
顾夜歌只当伍君飏是来开资阳的会议,收拾好悲伤,想绕过他朝路边走,舒静该开车过来了。
伍君飏朝旁边稍稍移了半步,黑色的身影依旧挡在她的面前。
“回答。”
顾夜歌将视线从平视他的下巴处缓缓抬起,问他,“那你为什么打伞呢?”
伍君飏凤眸凝着她,从她眼底寻找答案,隐隐的,似乎懂了些什么。
“直接回答我。”
他的声音像一束温柔而不是冷冽的薄锋,射入她的耳膜。
顾夜歌轻声道,“你打伞,因为不想被淋湿,我不撑伞,因为希望被淋透,这个答案,可以吗?”
伍君飏微微挑了挑眉梢,一双清冷的眸子越发寒了不少,“不可以!”
别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淋雨,就是正常的时候,她都不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顾夜歌淡淡的看着伍君飏,“不可以?那伍大总裁是想听我说,‘我忘记撑伞’‘我不喜欢撑伞’,还是想让我做出以后再也不淋雨的保证?”
“你的保证有用吗?”伍君飏反问她。
“没试过,我从不对谁保证什么。”
顾夜歌说完,饶了一大步,朝路边迈去,手掌突然被人牵住,拽反过身子,朝另一边走去。
“伍君飏,你放手!”
伍君飏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的牵着挣扎的她朝停在广场边的黑色卡宴走去,乌墨色的伞几乎全部都撑在她的头顶。
“你分得雨水和泪水的差别吗?”仿佛压抑了很久似地,她嗓音有些颤抖。
听到顾夜歌的话,伍君飏的步伐赫然一顿,停了下来,黑色泛着光泽的皮鞋在原地停了两秒,转身看着她,他的眸色很暗,看着她仿似有些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柔怜。
她望着他,“伍君飏,如果在雨里,你能分得清哪滴是泪水哪滴是雨水吗?如果有一天,你再也哭不出的而心底又很难过的时候,你会不会假装那些落在脸上的雨水就是自己的泪水,让它们洗掉你的悲伤呢?”
伍君飏的眉头细微皱了一下,凤眸冷冽里覆上一层愈来愈深的墨色,深沉的眼眸仿如深水漩涡,紧紧吸住她的眼,牵着她的手慢慢的收紧。
三年,可以下多少场雨?
三年,她哭了多少次?
在雨里真就分不清她的眼泪和雨水么?
他的心,忽的被什么东西轻扯一下。
倏地,伍君飏放开握着顾夜歌的那只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捞她入怀,薄润的唇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粉嫩的樱瓣。
顾夜歌睁着眼睛,一瞬间尚来不及发生了什么,只觉他的脸陡然在面前放大很多,大到,她只看得到他的缓缓闭上的眼眸和浓密卷翘的睫毛。
唇上的柔软触觉闪击着顾夜歌的神智,一下明白过来,没有提包的手激烈的推搡着他的健躯,脑袋扭晃着想躲开他的唇瓣。
“伍……唔……”
原本被伍君飏撑着的伞被他松开,乌墨色的伞坠在两人的身边,雨滴一下破空而落,洒在两人的身上,渐渐湿透着两人的衣服。
一掌托着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腰肢上的手臂纳得更紧,锁得她的手无法动弹。
仿佛在试探她,又仿佛是舍不得一次攻陷,他的唇蜻蜓点水似地轻触她的娇瓣,轻轻的摩斯着,雨滴落在两人的唇瓣上,凉凉的,润润的。
“放……唔唔……”
渐渐的,他的唇贴吻着她的柔软,舌尖柔柔的舔吻在她的粉唇上,唇舌一起蜜吻着她的唇,努力消化她所有乍然而来的惊和怒。
终于,他不再流连在外面的领地,趁着她忽然抽气瞬间,灵滑的舌尖在芳甜中撬开她贝齿的细缝,长驱直入,肆意撷取勾逗她的唇内丁香滋味,缠绵不放,一点点攻城略地,邀她共舞……
细细密密的雨滴越来越多的将他们的衣裳沁透,贴合在两人的身上,他的双臂也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他的吻逐渐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诱.哄和热烈。
顾夜歌无法形容在心底不断流失的力气,指至她软绵无力,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抗逆,她能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而她不由自主地因为想要氧气而努力的喘息……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穿破情潮衍生的空气传入两人大脑,却被他置之不理,依然拥紧她的身子在她唇齿间吻得激烈。
夏雨已经将两人的身体全部的淋湿,淋湿的还有两人的眉眼,从他发丝上坠落的水珠滴在她的长睫上,晶莹剔透,闪闪动人,如泪。
她细细的手指已经承不住公文包和伞的重力,从指尖滑落,掉在水里,晕开了一片涟漪,全身的力量都被他揽在了怀中,脸上的水珠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白灰的天空下,偌大的广场上,连绵的雨帘里,他一身黑色衬衫西裤,帅气逼人,她一袭白色衬衫,淡雅醉人,他拥着她,仿佛要吻到世界的尽头……
那幅画面,深印在周围所有人的眼底,久久不忍离去的驻足观望,仿佛一幅绝世的爱情水墨画,娟娟无声的铺展在每个人的心田,震撼不已……
宝马X5的汽车里,舒静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呼吸急喘着,眼眸死死盯着广场上的拥吻的人影,连眼泪流了出来都不曾发觉。
广场上,一个白色衬衫的儒雅男子打着一把伞,看着眼前不远处亲吻的两人,垂在裤侧修长手指已经握成了圈,骨节个个分明,青筋暴绽。
“OH,MY-GOD!”
正在碧天旁边的书城躲雨的季箜双手捂着嘴巴,惊悚的看着雨中广场上的两人。
“馨,掐我把,快。”
季箜尖叫,瞪着旁边的龚碟馨,“很痛哎!”
“我只是执行者,不是下令者。”潜台词,你叫我掐的,活该!
季箜转头看着伍君飏和顾夜歌,之前的惊悚变成惊喜交加,“天啦!歌真彪悍!不止学业相貌身材脾气性格,居然连男人都彪悍得是绝世美男啊!这幅画面,美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啊!不行,姐要赶紧拍下来,将来好瞻仰!以备提神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