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听说左相大人在皇上面前极力劝阻不要准诺她,但四妹心意已决,执意交了御赐的辅国大将军腰牌。”
闻言,梅天骁更上火。
“我说,四妹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跑去北齐接闲王爷就算了,回来向皇上求个情,与闲王爷断了来往,应该没什么事。结果、结果……看看她,居然辞官?她脑子在想什么?”越想越觉得恼火不已,梅天骁索性大声训斥,“她以为辅国大将军是随便的小官?她以为人人都能想当就当,想辞就辞?自己有错在先,还敢撇官不管?”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仁杰口气深沉说道,“够了。”
“爹?”
梅仁杰看着只差跳脚的梅天骁,“这是最好的结果。”
虽心中埋怨梅迦逽不该去北齐,但梅仁杰却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自己四女对事件的处理手段,从目前的情势她,她会赢!连带的,她甚至会让那个多年来被贞康帝打压的病弱闲王爷也赢一场很漂亮的拼斗。只是……
梅仁杰目光投到门外,不知是不是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他蹙眉。四儿,你将一场本来闲王爷损失最大的朝政交易变成当初最大赢家的皇上成了最大的失利者,你可知你得罪是谁?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一枚棋子没达到其功用,反而将主棋人最满意的一柄利器夺了过去,之后你和他所要面对的情况,有多复杂,可曾想过?
梅天骁看着梅仁杰,嘴边的埋怨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我回军营了。”
说完,梅天骁转身准备走出梅府。
梅苍云看着梅天骁,喊道,“三弟。”
“干嘛?”梅天骁没有好气。
“我们去辅国将军府看看四妹吧。”
梅天骁转身看着梅苍云,这个他极少沟通的文官二哥,刚想应声,梅仁杰说话了。
“不用去,她不在将军府。”
梅苍云微微惊讶,难道还在宫中?
梅仁杰轻轻叹了口气,“她去了闲王府。”
梅天骁实在恼火,“真不明白她了!”
堂堂右相大人的四千金,又官拜辅国大将军,虽有眼疾,却是天下第一美人,更有举世无双的军事谋略之才,她看上哪个男人不好,偏偏看中了无权无势还体弱的闲王爷,她便是看上六王爷也比现在的活佛王爷强。梅家明明可以更加辉煌,这下因她辞官,指不定被多少达官富贵笑话了。
听到梅仁杰的话,梅苍云则沉默了。
涅槃说她心中早有人,他当是太子东方恪,如此看来,他猜中了是皇家人,却弄错了对象,她心中的男子,是那个风轻云淡温文尔雅的俊美闲王爷。
四儿,你当真就极中意他吗?竟愿为他千万里的冒险。
-
欣和宫。
东方渟惊讶的看着雅颂,怎么可能?
“东宫情况怎么样?”
“奴婢回来时,听到太子恪骑马出宫了。”雅颂道,“必定是去找梅将军了。”
梅迦逽怎么会辞官?
“长公主,梅将军的才能,大家都看在眼中,她辞了将军位,必是无人能再胜任的。”
“本宫以为她回来会和父皇为七皇叔的事情对上,却不想,她竟然……”
想了想,东方渟笑了起来,“也好。”
“长公主,为什么好呢?”
“现在梅迦逽无一官半职,七皇叔又重伤回来,他们两人需要帮助的地方以后会很多。”
说着说着,东方渟的心情变得极好起来。
“之前本宫还因为梅迦逽和太子一男一女而伤神,今儿一看,真是天助我也。”
“奴婢不懂。”
“我那个脾气暴躁的皇弟喜欢梅迦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想娶她当太子妃没成功,这次七皇叔和梅迦逽的感情曝光天下,他一个东宫之主怎可能咽下这口气。”东方渟笑着,“我看那梅迦逽对七皇叔感情且真且深,而且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感情,凭他们在民间的声望,所有人必定是乐见其成,太子这时出手抢梅迦逽,岂不是让天下人憎恶?”
“长公主是想……”
东方渟一扫衣袖,坐到贵妃椅中,“本宫要好好的,真心的,无微不至的帮助梅迦逽和七皇叔。”
雅颂担忧道,“梅将军一直都不接受我们任何帮助,这次会么?”
“呵呵……雅颂,你不懂,一个女子,可能抗拒高权、厚禄,但她绝对抵抗不了心中最真最深的感情。只要梅迦逽对七皇叔是真心的喜欢,太子逼的越紧,他们越需要本宫的帮忙。”
“长公主,如此看,东宫追的越紧,对我们就越有利。”
“呵呵……”
东方渟好心情的吃着水果,“哎,今儿的葡萄甜,叫人再送点来。”
“是,长公主。”
东方渟看着指间的紫色葡萄,女儿身,呵呵,女儿身倒真是帮了她的忙,她既不会和七皇叔抢梅迦逽,也不会和梅迦逽抢七皇叔,普天之下,能有这样让他们俩人都放心,又有权力的人,除了她东方渟还能有谁?
梅迦逽,这次,本宫不信拉不拢你!
-
闲王府。
梅迦逽在东方闲的床边安静的坐着,他的身子当真是极差了,只是走了一小段路便气喘不止。
“逽……”
东方闲的呼唤还没有叫完,门外传来乍呼呼的声音。
“哎呀呀,赶紧闪开,闪开,不要挡本王的道儿,闪,闪,闪。”
一身粉红色的东方潜急匆匆的朝房间里冲,连见到他平时最爱逗的涅槃站在门口也没驻步,只是翘着兰花指快速喊了两声。
“小涅涅。”
“小凤凰。”
“见过六王爷。”
东方潜粉云一般的卷进东方闲的房间,见到躺在床上的他,“哎呦呦,哎呦呦,本王的小七七啊……来来来来,本王看看,让本王瞅瞅被捅成什么样儿了。”
“哎呦呦,这个挨千刀的北齐蛮子啊,怎么把本王的小七七给弄成这样?”
“小迦逽……”
东方潜悲痛万分的张开双臂抱住床边的梅迦逽,眼泪鼻涕直朝她肩膀上蹭。
“本王的小七七……”
梅迦逽用力朝外面推着东方潜,“六爷。六爷你先放开。”
伤心中的东方潜一个字都没有听到,抱着梅迦逽继续哭,“本王的小七七吖,小七七……”
东方闲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东方潜从梅迦逽身上拽开,“本王在这。”
抱错对象了!
东方潜还想粘上梅迦逽,被东方闲瞪住,再抱她试试!
“小七七……”
东方潜叫着朝东方闲扑去,梅迦逽担心他像抱她一样抱伤东方闲,连忙伸手护住东方闲,“六爷,停,停。”
“干嘛?”
东方潜莫名其妙的看着梅迦逽。
“你别抱他。”
“喂!”东方潜第二度受伤,“你们太狠了吧。我抱你,小七七拦,我现在抱他,小迦逽你又拦,你们说,让我抱哪个?”
东方闲和梅迦逽竟是异口同声道,“两个都不给抱。”
“两个都不给抱。”
“啧啧啧……”
东方潜兰花指点着东方闲和梅迦逽,“狼狈为奸。哼,你们不跟本王玩,本王走了,本王找小涅涅和小凤凰去。”
走了两步,多东方潜又折回身,看着东方闲,“哎,听说,你心口的伤,不过五载?腿伤……”说着,东方潜又看向梅迦逽,“还有你,辞官了?”
梅迦逽微笑的点头,“是,六爷,我辞官了。”
“啧啧,真舍得。那小七七的伤……?”
看到床上两人的神色,东方潜点点头,“行了,本王知道了,本王也有些朋友,帮忙寻寻,看看是不是有些能帮上忙的地方。”
“六爷,迦逽先谢过了。”
“哎,别别别,帮上了再谢。”
-
梅迦逽带着东方闲回京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让朝中的文武百官大做文章,一群人又因她的辞官而变得惶恐起来,如今的东淩,西线归宗天虽是老将,但毕竟北齐不是最值得忌惮的国家,最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是西楚。而今的西线驻军全部都是六年前随着梅迦逽出战祈邙关的军队,那些将士们对她的敬佩和服从与日俱增,尤其梅迦逽到目前都无一败绩,更是让不少的将士们以为她的部将而感到自豪。南线的南晋虽无什么大战,但南晋比北齐的国力还要强不少,亦不可小觑,南线的一半人马也由梅迦逽统领多年,其中不乏忠心追随之辈。现在她突然辞官,西线和南线将士必将军心大动,只怕,东淩提拔任何一个新的辅国大将军都无法服众。
东淩皇宫的弘德殿前,围着众多朝官,纷纷请求见贞康帝。
东方烨听着外面的声音,问程德海。
“还没散?”
“回皇上,是的。”
“谁领的头?”
程德海想了想,“似乎没人领头,听到梅将……梅四小姐回来的消息,都来了。只是,听到辅国将军辞官的消息,大家的议论才激烈起来。”
“梅仁杰来了吗?”
“奴才去看看。”
程德海出去一会儿,小快步跑了进来,“皇上,右相大人没有到。”
“呵……”
东方烨笑了笑,“朕就知道。”
梅仁杰当初死活不愿接左相权力,现在四女成功辞官,他怕是在家偷乐吧。
程德海看着东方烨的笑容,纳闷道,“皇上,老奴不明白,为何梅相不担心他的女儿呢?”
“德海啊,他不是不担心,正是因为担心,他才不会来。我看我们的右相大人啊,他是恨不得梅迦逽永远不要当辅国大将军。梅家人,没一个笨的。尤其梅仁杰和梅迦逽,那心思,面儿上看是一种,透到底儿去瞧,精得很啊。”
“可梅四小姐不是亲接闲王爷有错吗?之前梅相大人还怕皇上责罚,现儿可是淡定的很。”
“现在责罚梅迦逽的权力可不在朕的手中了。”东方烨微微眯下眼睛,“被那个精明的女子移到了百姓手中。”
程德海听着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声音,“皇上,外头大臣们越来越多了,都不见吗?”
“不见。爱等就让他们等。”
梅迦逽今天辞官,就算他下旨,也不见得她就会接受官复原职,在储心殿见到她时,她脸上透着的一股坚决,他岂会没看到,日后的问题还多着,她怎会轻易就放弃手中的砝码。那些百官们看到了边境的不稳定,可又顾及到他身为天子的颜面,难道让世人看到,他不能没有一个女子?
-
闲王府,深夜时分。
梅迦逽和东方闲一起吃过晚饭,等到宫里来的御医为他检查完,又陪了他好一会儿。
“涅槃,何时了?”
“马上亥时。”
梅迦逽点点头,握住东方闲的手,“七郎,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
“凤凰。”
凤凰走前一步,“小姐。”
“今夜你就在闲王府,涅槃虽我回将军府。”
凤凰微微诧然的看着梅迦逽,又看了看东方闲,“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侍卫。”
“凤凰,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在帝京。”梅迦逽站起身,声音极为认真道,“不能出任何问题!”
“是,小姐。”
-
辅国将军府门前。
梅迦逽从闲王府回来,府门前停了不少的马车。
涅槃嬉笑,“哟,今儿热闹。”
“德叔,去梅府。”
“是,小姐。”
-
梅府。
梅迦逽的马车停在梅府门口,立即从门里走出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
“四妹。”
梅迦逽下车笑道,“二哥。”
见涅槃牵着梅迦逽,梅苍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你可算回来了,爹在家。”
“呵,我知道。”
梅迦逽走进前厅,听到首位上梅仁杰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
“呵……”梅迦逽轻笑的走过去,“爹,想我吗?”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19
(“呵……”梅迦逽轻笑的走过去,“爹,想我吗?”)
梅仁杰看着一脸浅笑的梅迦逽,声含不悦道,“还知道回家?”
“爹~”
梅迦逽撒娇的挽过梅仁杰的手臂,“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
梅仁杰叹息,“你现在好好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好好的。”
“呵……”梅迦逽似是毫不担心道,“有爹,还有二哥、三哥,我不怕。”
“你!”
梅仁杰再度被梅迦逽气得不知说什么。
“爹,很晚了,我送你回房吧。”
“嗯。”
梅迦逽用的虽是‘送’字,涅槃和梅苍云都知道,他们父女是有话要说的。
梅仁杰牵着梅迦逽走在数步开外的地方,涅槃和梅苍云走在后面,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闲王爷伤势如何?”
梅迦逽心情低落不少,“落下了心疾和腿疾。”
“可能医好?”
“活不过五年。腿疾……可能有救。”
梅仁杰惊得脚下一顿,“五年?”
梅迦逽长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嗯。”
“皇上知道了?”
“嗯。请的张汤,确诊无误。”
“四儿……”
梅迦逽首先迈步,顺着长廊朝下走着,“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确定他的寿命可以延长前,我只想尽量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走到梅仁杰房间的门口,一身居家服的梅仁杰朝身后看了看,低声对梅迦逽说道,“你告诉爹,辞官,是一时之计?还是你真心想退?”
“两者都有。”
梅仁杰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呵……行了,去睡吧。”
“爹,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家么?”
“哈哈……”
梅仁杰心情开悦不少,“你爹很笨?”
“呵……不是,怕你被我气昏了头。”
“你啊,心里总算还有爹的位置。”梅仁杰伸手轻轻拍了拍梅迦逽的脸颊,“看来,爹还没被那个闲王爷挤得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嘛。”
梅迦逽羞赧道,“爹~”
“哈哈……好了,累了一路,赶紧去休息。”
“爹也早点休息。”
“嗯。”
涅槃走上前,牵着梅迦逽朝她的闺房走,听到背后传来梅仁杰的喊声。
“四儿。”
“爹?”
“明儿去看他时,爹也去。”
梅迦逽开心的一笑,“好。”
梅苍云对着梅仁杰施礼,“爹,我回房了。”
“嗯。”
梅迦逽走到房门口,梅苍云小步追来,“四妹。”
“二哥,有事?”
面对梅迦逽清平无波的声音,梅苍云顿时莫名的涌起一丝局促,心房被某个认知胀满,想发泄,又找不到对象,甚至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发出心中的憋闷,看着她的脸,他真的很想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至少,当他远远看着她的时候,不用被另一个男子的名字影响到。确认她心中的人是谁时,他真恨不得那人死在北齐,永远不要回来,这样,她还是一个人,她的心,也还没有被占有。可惜,那人不仅被她救了回来,还成了他心头做梦都羡慕嫉妒的对象。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在皇室中最没用的人?若是太子殿下,他会认命。现在,他不。
“四妹,我能和你单独说说话吗?”
梅迦逽歉意的笑了笑,“二哥,今晚有些累,改日吧。”
“四妹~”
梅苍云等待着,但他的坚持并没有让梅迦逽改变决定,她默然着,直到他放弃。
“好吧,你早点睡。”
“嗯。二哥也是。”
-
丑时一刻,梅府。
一个黑影迅速的偷溜进梅迦逽的房间,脚步极轻的走到她的床边。
“小姐。”
梅迦逽闻声醒来,低声问道,“确定无人跟踪?”
“确定。”
很快,梅迦逽起床披上外裳,“走吧。”
梅府的屋顶上,一道黑影转闪而逝。
-
闲王府,东方闲的房间。
凤凰抱着梅迦逽潜入房间,把她带到东方闲的床边,看了眼坐在床头的人,低声对梅迦逽说道,“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
梅迦逽向东方闲伸出手,“七郎。”
东方闲连忙抬手抓住梅迦逽的手,拉着她坐到床头,“劳累你了。”
“呵……傻瓜。凤凰,开始吧。”
凤凰看了下东方闲床尾的四方寒冰柜,抿了下嘴角,没有动。
“凤凰?”
“小姐,我……”
凤凰犹豫着,不知所措中朝东方闲投去一眼,见他的目光锁着梅迦逽的脸庞,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我不能。”
梅迦逽诧异了,凤凰怎会……
过了会儿,梅迦逽问凤凰,“冰凤凰在哪?”
“在王爷的床尾。”
“嗯。”
梅迦逽握了握东方闲的手,略有担心道,“七郎,凤凰她……只好我来试试了。”
“好。”
梅迦逽放开手,摸索着坐到了东方闲床尾,伸手将寒冰盒抱到自己身边,刺骨的寒意直袭她的手心。
东方闲看着凤凰,“你出去。”
凤凰看了下梅迦逽,答道,“是。”
清雅却不失皇家大气的房中,紫竹香萦绕,烛火轻摇,锦缎铺陈的华贵大床上,一个身穿白色单衣的男子墨发倾泻,似是丝丝发亮,若是仔细辨量,不难发现他的发丝竟过了他的腰,柔顺的长发没有让他失去男子的英瑞,反而平添一丝神秘难言的妖魅。床尾端坐着一个长发及地的绝色女子,神情认真而专注,一眨眼一呼吸间,尽是说不出的倾城美态。
“七郎,我没功夫,只能尽量试试。”梅迦逽微微蹙眉,“若是不成,只能明日叫涅槃来了。”
“嗯。”
原来——
凤凰去北齐多罗山八天,赤麒麟确实没有抓到,却意外的见到了一只在悬崖上外出觅食的冰凤凰。
冰凤凰,多罗山异兽之一,甚至比赤麒麟还少见,想找到赤麒麟只需要花费时间,遇见冰凤凰却要靠极其难得的运气,有人终其一生在多罗山北端的悬崖上寻找也见不到一只冰凤凰。冰凤凰并不是会飞的凤凰,而是一条长约五寸的大虫,通体透明,包括它的八条足,亦是透明。若是这样的冰凤凰放在白雪中,是断不会被人发现的。可喜的是,冰凤凰透明身体的背部长着一只凤凰,从它的头至尾,印着凤凰的头和七彩长羽,凤凰的样子随着冰凤凰的长大变得越发栩栩如生,每一只冰凤凰背部的凤凰纹理、色彩皆不同,十分的漂亮,任只冰凤凰都可谓是独一无二的珍兽。
见到凤凰带回了冰凤凰,梅迦逽说不出的高兴,因为,冰凤凰对她重要的一点用处就是:冰凤凰比赤麒麟更有神奇的愈伤能力,它背上的七彩凤凰对正常人是剧毒,但对重伤之人来说,却是绝世疗伤之药。所以,天下很多重伤不治之人都想得到北齐多罗山悬崖上的灵兽赤麒麟或者冰凤凰。
凤凰见到冰凤凰时,用内力在悬崖壁上劈下一个四方寒冰盒,用了两天,穷追不舍的追到了冰凤凰的洞口,用尽了办法将冰凤凰逼出深洞,见它出现,飞快出手将冰凤凰扣在寒冰盒内,快马加鞭的带回了燕中城。到校尉府见梅迦逽时,她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在对街看着府门,于是便多了个心思,骑马先到了军营,将寒冰盒藏到了粮草深处,空手回去见梅迦逽,并放出风声她一无所获。
一路上,为了保证冰凤凰的消息不被他人知道,凤凰告诉梅迦逽后,梅迦逽任何人都没有再提起,包括东方闲本人和涅槃。回程上,为了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她不得不放慢队伍的速度,每一刻都不敢放松,她信海心的为人,也信京畿中部跟她的将士们,可毕竟是一千人,她无法个个核实是不是没有被人掉包。于是,每一天,她都必须将戏演足,不差分毫。回帝京后,当她顺利辞官,并见到东方闲从储心殿出来,心下不由得欢喜,贞康帝相信他的伤了,她总算可以尽快安排凤凰给他疗伤了,拖久了,他受的罪就越多,她如何忍心。于是,他回府的第一晚,她留下了轻功出众的凤凰,将她的安排转述给他,并让凤凰寻到时机带她过来。
冰凤凰是治伤奇药,可用它治疗的法子也新奇。
冰凤凰极阴,只能存活在冰天雪地中,要带它离开悬崖,必然用寒冰盒装着,而且,要想将它从盒中取出,必须靠个人体温融化外面的寒冰,没有功夫底子的人,很难融到最后,凤凰是梅迦逽不二的人选。但是要注意的是,即便将寒冰融完,能碰冰凤凰的,只有一类人,纯阴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