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立马渗了出来,赵骚包滴了几滴在绢布上,这才包了包伤口。整个动作十分快,看得人眼花缭乱。我颤颤巍巍地开口:“夫君啊,这是您第几次做这些啊?”
许是我终于叫对了称呼,赵骚包心情仿佛很好,拍了拍我的肩:“当然是第一次。赶紧的,替为夫更衣。”
不怎么的,我听到他十分肯定地说第一次时,心里倒是十分高兴的。我屁颠屁颠的替他拿外袍,踮着脚真的为他更衣了…
洗漱完毕,我想赵骚包提出想要吃肉的正常要求,赵骚包眉一扬,质问我:“真的?”
我点头:“真的,瘦肉粥、肉包子、酱肘子就可以了。”
赵骚包脸上刚刚的一丝坏笑立马消失,瞥了我一眼:“行!这些都会有的,不过先去给奶奶奉茶。”
嗯,很好,有肉即好。
赵家奶奶是名副其实的女中强人,据京城可靠的小道消息称这位奶奶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曾经独身一人千里寻夫,万重艰难之后直接将当时还是赵家大少爷的赵家爷爷撂倒,成亲生子之后幸福美满。而赵家爷爷去了之后,她力挽狂澜使得赵家家业在她手上蒸蒸日上。
我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总是怀着一颗小心翼翼的心,因为这种女人眼界开,看人准,不像以前家里的女人一般只知道围着男人转。果然,赵家奶奶一眼看出了赵骚包手不对劲,她对着这唯一的孙子倒十分和蔼,笑眯眯地问:“唯儿,你这手怎么了?没劲么?”
赵骚包一叹气,指了指我:“您问她?”
我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打碎,连忙捧给赵奶奶,赵家大祖母似笑非笑地问我:“瑞端,你说呢?”
我连忙一低头:“我的错,奶奶。”
赵家奶奶似乎叹了一口气,又笑道:“好孩子,奶奶不是说你们,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可总要节制点的好。”
我在心里将赵骚包戳小人…
“孩子,抬起头来,奶奶不是骂你。”
我听话抬头,要有多乖就有多乖。只见赵奶奶从手上摘下一个碧玉镯子,哪怕我不识货我也认得出来这只镯子不是凡品。通身碧绿,花纹极其繁复,我只看着,有点不敢接。
“愣着干嘛?奶奶让你拿你就拿。”
赵家奶奶也是一副鼓励的样子,我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我眼拙,走看右看没看出来上面的花纹是什么。
赵家奶奶好心提醒:“连理枝、鸳鸯戏水。以后留着传给你媳妇吧。”我点点头,小心收好,赵骚包父母早亡,这东西本应该他母亲传给我的,现在由他奶奶给我,想来这就是传家的东西了,自然是极其贵重。
直到赵骚包将我拎出去我还是有点后怕,我这个人有点丢三落四,生怕将这件宝贝丢了。我有点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冷汗冒了一层!
“小阿端,想什么呢?”
我哭丧着脸:“赵清唯,我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
“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上面有个端字,我们家儿女人人都有的,可是我好像丢了…”
赵骚包诡异地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我的玉佩,然后亲手替我带上。
我一呆,然后一怒:“你!干!嘛!拿!我!玉!佩!”
赵骚包则直接轻飘飘地走了,边走还边说:“小阿端,你不是要吃肉么?”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再一次摸上脖间的玉佩,不由心里一怔。玉佩温润且似乎带着赵清唯身上的一股微凉,与十年前的触感是如此相像。我取下玉佩,眯着眼透着光观察它。果然,端字清晰无比,就连我幼时贪玩时不小心划的印痕还在。
只不过,我那带了十年的假货如何比得?这块玉佩,十年之后又回到我的手上,我不知是喜是悲。十年前我在白马寺丢了玉佩之后怕家人问起,央了大方丈为我弄来一块假货蒙混过关,从此往后我也不再去寻那块真的,可是现在它却又回到了我的手里,而且是有赵骚包亲自为我带上的。我向来不喜欢被人耍,被人当做呆子对待,我恨不得看穿赵骚包的背影。
真真郁卒…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举爪!申请国庆假期…嗯…休整休整。
众人:…
小白:咳咳,你们不说话我就当答应啦?好吧,我国庆假期隔日更~
顶锅盖逃走…
13、骚包番外(清唯子许)
13、骚包番外(清唯子许)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赵清唯看着用完午饭睡得香甜的瑞端,替她拿了一条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笑得有丝无奈,眼见着快要日薄西山的光景,她倒睡得好。
赵清唯走得有丝缓慢,自从瑞端嫁给他之后他倒觉着自己渐渐有了闲情雅致,哪怕跟她斗斗嘴也是好的,哪像从前一般,兵荒马乱,整天里忙着算计,总想着汇通宝号该怎么样了,清风楼要不要开分号了,天裳纺的绣娘、裁缝是不是够了,又要想着那今年的茶叶呢,该不该往关外运点上下打点一下?总是累,真是难得清静。连着剑法也差点生疏。
“竹渊小筑”这么快就到了,赵清唯一眼便看到了在凉亭里歇着的自家奶奶,他上前低低地叫了一声:“奶奶。”
“嗯。”赵李氏应了一声,屏退了下人,指着旁边的石凳:“坐吧。”
“唯儿。”
“嗯,在呢。”
“明儿是归省的日子吧?”
赵清唯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老太太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主,他笑嘻嘻:“啊,奶奶,您孙子给您找的孙媳妇好看吧?”
赵李氏被他逗得一笑:“你这孩子。”忽悠叹气:“哎,小时候还以为你是个不声不响的,看来还是天山老人教好了,瞧瞧,现在倒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了。”
赵清唯点头:“是、是。师父教得好,奶奶也教得好。”
赵李氏笑得一脸安详:“你师父是个好人,他看中的人也定不是庸才,你能帮则帮吧。”
赵清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替自家奶奶倒了一杯新的,这才回道:“皇室相争,风险太大。”
“太子这孩子,性格温润,宅心仁厚,定是个明君。你们师兄弟多年的感情,他现在处境哪里比得上庶出的二皇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赵清唯抿了一口茶,又笑嘻嘻地说:“奶奶,您倒是门儿清。”
“哼…”赵李氏哼了一声:“哪里比得上你岳父大人,一个女儿嫁给二皇子,一个女儿嫁给你,倒是两边都观望。我看是瞧准了你会出手,老狐狸精得很,你呀,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到时让人制着。”
“哪能呢?您孙子就是那蠢人?”
“哼…”赵李氏又是一哼,“那你跟我说,娶那瑞端做什么?”
赵清唯无辜:“我本来也不是要娶她的…”
“你别诓我,沈家大小姐跟新近状元郎情投意合的事,我看连京城里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你参一脚进去是为何?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好,好。奶奶最英明。那你说我娶她干什么?”
赵李氏脸色突然一黯,然后慢慢说道:“奶奶年纪大了,很多事你要自己清楚,瑞端那孩子看上去乖巧甚至还带着一股傻劲,不过底子里却倒是个聪明人。还有…”她锐眼一瞄,赵清唯又是咯噔一下,只听得她说:“她是钱曼的女儿,你姑姑当年是怎么死的?当真是难产?这柔弱的四夫人老父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小太医,她在沈家却纹丝不动,恐怕也不是简单的。当年你姑姑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赵清唯忙道:“奶奶,这没证据的事,我们也不好说。”
赵李氏看着自己孙子,笑了:“唯儿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清唯也笑,摇着头:“我当时还小,哪里知道。”
“那你姑姑的仇,要不要报?!”
赵清唯将茶一饮:“自是要的。”
“竹渊小筑”里起风了,带起整个竹林沙沙作响,亭旁的一株株鲜花娇艳欲滴,迎着风仿佛要张开整个的生命。赵清唯心想,果真是箭在弦上,到了各凭本事的时候了。
夜来得快,赵清唯出了家门却来到了“嫣红阁”。
红歌见到他只是点点头,走过他身侧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来了很久了,喝了许多酒。”
赵清唯眉一皱,夏律很少喝酒,今天是怎么了?他走进里间,一股清香的酒气扑鼻,赵清唯好笑,不喝酒的一喝就是好酒,难怪醉了。他推推他:“太子,你难道要爬回宫门?”
夏律睁了睁有点迷茫的双眼,一看来人是赵清唯,笑了笑:“新婚燕尔,恭喜了。”
赵清唯有意逗他:“多谢太子,草民受太子抬爱了。”
夏律撑起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子来到窗口,好兴致地吟道:“我愿乘风归去,呃…”酒气熏天,他又指着赵清唯笑道:“师弟,下一句是什么?”
赵清唯神色不变:“你要升天,我就是死也会把你拽下来。”他成功看到夏律温润的脸一阴,接着才缓了口气:“师兄,醉酒是为何?”
夏律因着师兄这个称呼,一下子仿佛松了筋骨,喃喃道:“清唯,我这辈子恐怕不是笑傲的生就是卑微的死。”
赵清唯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好好的竹叶青倒叫你给糟蹋了。”
“呵呵,呵呵”夏律显然是醉了,然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逍遥王的女儿现在是对我青睐有加,可是我心里怎么就不是个滋味呢。”
“上官绮是逍遥王唯一的女儿,逍遥王虽然不问朝事,是个闲王,可是掌握着江湖上最隐秘的情报机构:一品阁。娶上官绮是最好的选择,蓝妃一族不知江湖事,她定不会在圣上身边吹枕边风,坏了这桩亲事。而你也可以蒙蔽他们,以为你真的没了气候。”
夏律找不到酒壶,神色失望,口气也淡,却透着浓浓的心痛:“那瑞雪呢?”
赵清唯劝他:“师兄,瑞雪还小,她能等,等你荣登大宝,到时你大可以把她接到身边,三宫六院还不是你说了算?而现在,师兄,不是时候。”
夏律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声:“瑞雪心高气傲,到时候只怕是不愿了。”
“师兄,你想得到之前必须先失去。这道理,你不是不懂。”赵清唯转眼一看,摇摇头,夏律已经睡熟了,可嘴里却喃喃着那句话:十里红妆,美人一笑。
原来是忘不了初见。赵清唯一笑,瑞雪古灵精怪,夏律说他在一干命妇和她们小小的女儿间一眼就瞧见了笑得灿烂的瑞雪,后来才知道这是沈家唯一一个庶出的却备受喜爱的孩子,是丞相家的京城第一才女。
赵清唯唤了红歌进来:“今晚让太子歇在这吧,明天他醒了,你差人给个信我。”
红歌点头说好,一双眼却盈盈看向赵清唯。
赵清唯却摆摆手:“我回去了。”
红歌在他背后十分清晰地说道:“我看着公子对那新婚妻子倒也不是上心至极,公子心里还是念旧。”
赵清唯背影一顿,接着义无反顾地走向门外。
红歌继续说:“原来还是苏姑娘。”
赵清唯此刻却已经走远,背影挺拔,却很快与黑幕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大家国庆快乐呀,你们有没有想我呢?…么么大家~
这个,今天抽了,暂时回不了评,大家不要霸王我呀,不抽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回的~
14、省亲,身孕
14、省亲,身孕 ...
我一睡就是个昏天暗地,差不多一天一夜,眼看着天越来越亮扶红立马叫醒了我,拢翠在一旁替我拿了一条烟色的纱裙,我瞧着这颜色清淡的倒甚合我意,夸了一句:“还是自家姐姐好,阿端喜欢什么都知道。”
扶红笑道:“我和翠姐姐这陪嫁丫鬟谢了主子的恩宠。”
这丫头,越来越牙尖嘴利,我于是继续说:“哎,是阿端的错,应该让其他小丫鬟来的,现如今,扶红姐姐、拢翠姐姐为了我倒不好嫁人了。哎,我这次回家求娘亲还是将你们许了别人的好。”
扶红脸一红,跺了跺脚,拢翠瞪了她一眼:“还不快来帮小姐梳洗!”
“哦。”扶红连忙跑来,居然还冲着我撒娇:“端小姐,你真讨人厌。”
我明白了,这是芳心暗许了吧。
拢翠倒是一脸忧心忡忡,我瞧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问:“拢翠姐姐有话说?”
拢翠替我拧了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悄悄地问了我一句:“小姐,姑爷对你好么?”
她这句话问的,极不得体,一个丫鬟本来哪里问得到这些。但我知道,她是怕我受欺负,我朝她一笑:“好的啊,没少我肉吃。”
扶红哎了一声,接着就道,拢翠拦都拦不住:“姑爷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今早上那嫣红阁的小厮就来传信了,说是红歌姑娘的话。你说,翠姐姐,这窑子里的人也太猖狂了吧!”
扶红说话粗,拢翠立马瞪了她一眼,她连忙噤声。拢翠安慰我:“小姐…”
我手一挥:“好啦好啦,说这些干什么呀,快去吃早饭吧。今天尝尝赵家厨子的酱肘子。”
看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拢翠貌似也放下心了,嗔了我一句:“大清早的,怎么吃这个?也不怕油腻。”
“哪呀,不油腻,我昨晚特意吩咐的。待会儿,你们也尝尝?”
拢翠连忙摇头:“这不妥,小姐。你已经嫁人了,这里也不是自己家里。”
我挥挥手,很满意,也好,一个人吃个饱。
而当我一人啃着酱肘子满嘴流油的时候,赵骚包冲了进来,他拿眼斜我,一脸嫌恶之情:“脏死了,擦擦。”说着,朝我抛来一条白色丝绢。
我心里有丝混沌,又觉得这动作就跟三等青楼里的姑娘朝大爷抛丝绢如出一辙。我顿时诡异一笑,肘子肉还在嘴里,憋出的笑声就跟冷哼声一样。
赵骚包怒了,于是他捡起丝绢就朝我脸上袭来。
我当即一晃脸,急了,嘴里的肉没吃下去跟着声音喷了出来:“干嘛啊!”
然后…这肉渣子带着口水沾上了赵骚包干净漂亮的脸,我无言以对,他当即愣住,一脸不可置信。我只好从他手里扯过丝绢,扯着笑脸帮他擦脸…
“你、你、你…”你了好多声,赵骚包终于英雄气短,任我捯饬干净。
事后,赵骚包很大爷地威胁我:“以后不准早上吃酱肘子。”
我恨他!但是迫于他的淫威,当时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游击工作还是挺出色的。
后来我想,可能是当时赵骚包牵着我的手回家省亲的时候,我将他们家的肘子夸得天花乱坠,他才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啃着新鲜的梨,汁水横流间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不然眼前赵骚包这样子很有可能要将我的脸看穿。
我灵光一闪,吐口而出:“啊,夫君啊,昨晚你去哪了?是红歌大美人找你了?”
赵骚包凤眼一眯,仿佛十分欢愉,果然,他一脸暧昧地问我:“小阿端,你想为夫了?”
我大手一挥,继续与大梨奋战:“没有,没有。大美人好么?”
“好!”赵骚包的声音怎么听得有些咬牙切齿?
马车渐渐行得慢了,我堪堪将手中的大梨啃得只剩下一核,沈家到了。
我走出马车,看着沈家门外虎虎生威饿的石狮子以及大门口相貌堂堂的小厮,顿时觉得,呀,真亲切。还没等小厮通报,大门已经打开,美人娘亲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令我眼前一晃,紧接着帅哥老爹、大娘都出来了。
我不禁感到稀奇,我何时这么牛逼了?竟然让家里的大神亲自迎接了?
哪知道,还没等我开口深情呼唤老爹、娘亲,我那不厚道的帅哥老爹已经笑嘻嘻地朝我身边的赵骚包招手:“贤婿,快进来!”
赵骚包人前是绝对的有礼有节,他连忙迎了过去:“岳父大人,您亲自来接,真是折杀我了。”
然后他们互相吹捧一番再加之说了点类似于政治会谈的场面话,我昏昏欲睡,终于赵骚包好像扫了我一眼,才笑着提议大家还是先进去为好。
我立马快马加鞭,扑向家中无比可爱的红木凳子。美人娘亲看我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似乎有点不甚满意,那眼神瞧着我仿佛在说:你这熊孩子…
我瞅着帅哥老爹一坐下来又仿佛要没完没了的样子,我连忙朝赵骚包递了个眼色。可这厮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就是不理我。于是,我又朝他递了个眼神,他继续不予理会,我再递。最后,大娘有点疑惑地开口了:“瑞端,生了眼疾了?”
美人娘亲听了这话,立刻仔仔细细地打量我的眼睛。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然后认命地装淡定脸。
赵骚包此刻才真正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极其淡定地说:“岳父、岳母大人,阿端是昨晚没有歇息好,今日有些疲了,哎,是我不好。阿端,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差点一口银牙咬断。□裸的污蔑呀,污蔑!昨晚你明明歇在了大美人的温柔乡里,怎么说是我呢!
帅哥老爹咳了一声,老脸有丝红:“啊,呵呵。年轻人,年轻人。曼娘,要不你带阿端下去歇会儿?”
美人娘亲听了这话,有丝怔忪。我不禁在心里骂,你个赵骚包,没脸没皮呀,没脸没皮。会吓着美人娘亲这种深宅美妇的好不好!
我跟着美人娘亲回“如意阁”。路上美人娘亲只是匆匆地走,也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心里掂量,不会真吓着了吧?
哪知美人娘亲突然开口,还含含糊糊的:“阿端啊,赵女婿对你好么?”
原来她在想这个问题!我点头,今天已经有第二人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还是这样回答:“好的啊,没少我肉吃。”
美人娘亲听了我的回答,再看我一双精致却空洞的眼睛,她又一次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叹气了。
我收回淡定脸,然后装乖巧,问了一个几乎要埋在心底的问题:“娘亲,瑞信也是要嫁人了吧?”
美人娘亲顿时欲言又止,我直觉有料可挖。
“前些日子不是中毒了么?她现在还好吧?”
美人娘亲神色一紧,最后笑了一下:“好啦。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宫里这么多太医围着她转,早好了。不过呀,这孩子真是个不自爱的。”
我疑惑:“怎么说?”
美人娘亲摇头:“据说是有了身孕了。哎…”
“什、什么?身孕?”我心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轰然倒塌,只觉得全身冰冷,我咬着牙再问:“是谁的呀?”
美人娘亲瞪了我一眼:“还是谁的,肯定是二皇子的呗。哎,瑞信这孩子也才刚刚及笄,怎么就…”
这是五月份刚冒了头的天,阳光本是极好的,我却背脊生寒,虚汗涔涔,恨不得要流出一番泪来。我喃喃地说了句:“那他们快要成亲了?快了吧。”
美人娘亲点点头:“宫里说也就这两天的事。”
亲爱的沈瑞端啊,你还在想什么呢?如今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你能如何?你难道能再一次铤而走险,然后再被人喊着滚?我摇摇头,阿端啊阿端,收起你的小心肝,无论如何不要再被人所伤了。
不过,有时我真想骂自己太过没有出息,明明将自己开导得好好的,可是后来我硬是对着一碟子精致的糕点下不去手。连瑞雪她们来看我,我也只是装傻充愣,敷衍了事。最终,大家觉得我也许真是累了,让我赶紧歇息。
我盖上薄被,眯着眼,等着众人一个个离去,最后睁开了眼,轻手轻脚地离开园子,我一路漫无目的地逛,最后却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的小湖依旧波光潋滟,大银杏树依旧枝繁叶茂。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我依稀记得还是上一个月,小岑子目光缱绻地替我细细擦着嘴、擦着手。他明明深情如许,怎么还没等我将他拐回来,他就变了呢?
我十五年来唯一倾情相对,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无数的画面仿佛在我脑海闪过,我依稀记得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牵着我的手护着我的情形。说真的,我当时真觉得他是乘着七彩祥云而来,是来解救我的王子。
后来才知道,命运真他妈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想想小阿端,也挺惨的…
15、今夕是何年
15、今夕是何年 ...
我昏昏沉沉地仿佛睡了一下午,醒来时我面对的是落日余晖以及赵骚包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呵呵,回家了么?”我主动示好。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么此刻赵骚包是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我拎了起来,拍了拍手身上沾到的泥,然后很温和地说:“嗯,咱们回家。”
我掸掉他拎着我的手,笑笑:“我自己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