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亲轻轻一叹,看着我一脸认真相,眼眶立马红了,扯着我的手仿佛是对她自己说的:“阿端啊,你不懂啊,你到底是不懂啊…”

我又问她:“娘亲,瑞信的婚事怎么办呢?”

美人娘亲点了我头一下:“你管她作甚?自己将病养好才是真,不过她婚事应该快了吧,二皇子十足宝贝她,吃穿用度已显然是一个皇子妃的规格。那姑娘还真是好命,没想到皇家也有真心之人。”

我点点头:“岑哥哥从来都是一个真心之人,幼时玩耍之时他曾说往后只要一位妻子便可,我们还时常笑他。”

“好了,阿端乖,还是睡觉吧。”

我一向很听话,马上闭了眼睛。只不过,眼前马上便浮现出过往种种,幼时的满地繁花落英,瑞信趾高气昂地笑着对着小岑子撒娇:“岑哥哥,岑哥哥,我要做你的新娘。”

我记恨在心,趁没人时将爹爹新买给她的玉佩偷偷摔了个粉碎。然后我便扮无辜:“岑哥哥,阿端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我心里百思千想,最后终于仗着自己年少童真将愿望说了出来。

今天想来却猛然发现,夏岑从来没有回答过这类问题,哪怕是童言无忌。

而他每每找我,都是苦大仇深抑或沉默不言。他哪里当我是聪明人?也只不过与他人一样将我看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透明而已。

尼玛!现在微做推敲,原来人家就是当我是个垃圾桶呀!魂淡!真是美色害人!

可是第二天,连我自己都觉着又仿佛烧了起来,浑身烫烫的又极其乏力。此时此刻,我莫名地想念穿越前的医院,不对,或许用不着上医院,或许一粒泰诺即好…

我也许是烧糊涂了,嘴里竟然喊了出来:“我想你呀…泰诺…”

然后一个极其欠抽的男声冒了出来:“哼,小阿端,泰诺是谁?”

我立马张开眼睛,果然,不是赵骚包是谁!我脱口而出:“泰诺是街上包子铺的老板娘,她们家的包子个大色白肉香。”

赵骚包这才仿佛有丝满意:“嗯。”声调拉得老长,丹凤眼状似极其不经意地瞄了瞄我,然后又开始老一套调戏:“小阿端,是不是想为夫想得病了?”

我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又脱口而出:“我想泰诺想得生病了。”

赵骚包的脸极其诡异地黑了一黑,然后恶狠狠地问我:“我差人将她寻来府里为你做包子,可好?”

我十分厚道地摇摇头:“你个奸商哪里会让别人赚钱,还是让人家做做小生意赚赚小钱的好。”

赵骚包脸色仿佛又黑了一分,突然却笑了笑:“小阿端,你猜今天我来的时候瑞玉表妹对我说了什么?”

瑞玉那厮?我下意识就想摇头拒绝,我表示我不想听…

可是赵骚包却欺负我一个病人,笑嘻嘻地将我的表情忽略,开口:“瑞玉表妹让我将红歌姑娘踢走,忍得你气病了。”

将大美人踢走…嗯,很好很强大,果真是瑞玉…只是赵骚包就是传说中包养红歌美人的大富商吗,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散就散的?

我想了想,十分厚道地提出:“这倒不必,美人姐姐怎么能踢走呢?”

赵骚包脸又黑了,我十分纳闷地想他的脸怎么功能这么好,说变就变呢?

赵骚包许是恼了,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摇头就走,脸招呼都不打的。我恨不得坐起来挖挖鼻屎,主动向他告别:赵兄一路好走,小心半路失踪呀…

不过赵骚包刚走,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子就走了进来。我当即一愣,只见他爱理不理地问了我一句:“只是受了风寒?”

经他一提醒,我自动自觉地交代病情:“好像还烧了…”

那老头一脸便秘样,恶狠狠抓过我的手一搭我的脉搏,脸色立马变了:“呸,就这点小病!”

我惊悚了,难道这老头是什么世外高人,古怪神医?我忙好声好气地说道:“啊,是小病、小病,不劳烦大侠了。”

一听不劳烦他了,那老头却又一虎脸:“我是讲究信用的!”

“啊?!”我愣了…

我眼看着那老头刷刷刷地开来药方,然后扬长而去。

我顿时明白过来,吼道:“赵清唯!!!”

赵骚包倒是十分给力地立马就出现了。我支吾着:“赵大公子,这是世外高人吧?”

赵骚包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我好奇:“你们打赌了?”

赵骚包继续点头。

我又问:“什么赌?什么赌?”

赵骚包拍拍我的头:“小阿端,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真的…”

我摇头:“赵表哥,我还是知道的好…”

“哎…小阿端,我们赌你肯定毫不设防地让他进门,甚至把完脉都不到问他是谁。”

我还是有点愣:“这是何意?”

“哎…就是说,你连被卖了都会替他人数钱的…”

我怒…

我这一不高兴,立马上气不接下气,当即胸口一蒙,连连咳嗽了起来,一袭长发全都散了下来。我未来得及将其拢好,只见赵骚包却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碧玉簪子三下五除二就轻轻松松地替我绾了一个髻。

我有点目瞪口呆,这家伙这功夫要从多少女人身上才能练就啊…

赵骚包像是十分满意,还拍了拍手。我有点不舒服了,我宝贝的头发外人很少碰得,更何况是个男人?再说这男人也不知替多少女人绾过发髻。我翻了翻白眼。

赵骚包笑了:“小阿端,这礼物不错吧?”说着,他竟然上前几步,一下子坐到床边,细细地盯着我。

我被盯得一阵发毛,胃里突然一股酸气上涌,然后…我就吐在了赵骚包身上…

我还记得当初刚刚碰见他时,我爪子碰过的地方他都用一条白色丝绢细细擦过,然后又十分嫌弃地将丝绢扔掉。啊…赵骚包,我真对不起你呀…

赵骚包良久没动,我讪讪地从他怀里出来,十分大胆地上下打量他。

他一身镶金白袍本是衬得人出尘不已,可是加上我刚才的杰作,赵骚包立马又落回了尘土里…还是那种打了几个滚的…

我十分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果然一副吃了大便的模样,我假意哎了一声:“赵公子,是我不好…”

赵骚包脸色又变了几变,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脱掉了外衣,一把就扔了几张之外。我看他恶狠狠的眼神,又装晕:“哎,赵公子,我实在是身体不好,现在想歇息了,你…”

赵骚包还是不说话,他仅着了中衣,我很明显地就看见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我知道,赵大公子应该恨不得杀了我…

我坦然接受他杀人的眼神,也回个眼神给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走好,不送…然后我就十分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通体舒畅,仿佛没有生病。

可是我还没入睡呢,一声大叫又将我惊醒。

“啊!哎呦…表哥,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在阿端房里干嘛呀,干嘛不穿衣服呀!”

紧接着一个女人大力地将装睡的我死活摇醒,叽叽喳喳地乱叫:“阿端,阿端!你们做什么了!我表哥怎么不穿衣服!”

我无奈,多狗血呀…我说,瑞玉这孩子脑子都装了什么了?

“三姐,阿端怎么知道啊?”

瑞玉立马看向赵骚包,赵骚包一脸怒气,指着我:“你还说你不知道!”

仿佛我真怎么了他,然后甩手用将他甩了似的。我立马表明自身清白,指着门外不知某处:“三姐,你看,这不是赵表哥的衣服么?”

大概是习武之人眼神也好,瑞玉立马几个箭步将衣服捡了回来,她也一脸嫌弃。我想,果然是一家人,没想到死去的三娘的女儿和她侄子的血缘关系竟然这么好看出来,你瞧瞧,这表情,多像啊…

瑞玉将衣服扔向赵骚包,赵骚包想都不想一把掸开。然后…那衣服直直向我射了过来…

我怒…

赵骚包好心解释道:“小阿端吐了我一身,看来是喜欢我的衣服,没事,我衣服也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一号出来了,我说话算话的哦,九点还有一更~

 

11、至尊宝与牛魔王

11、至尊宝与牛魔王 ...


不过,不知怎么的,我的病倒渐渐好了起来。一天天的,血色重新回到我的脸上,赵骚包对此的评价是:小阿端,你还说不是想我想的…

我白眼一个直直飞给他,帅哥老爹倒是很高兴,跟赵骚包商量:“贤侄,四月二十八也是个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彼时是四月二十五,日上三竿,艳阳斜斜从窗口照过来,赵骚包的脸恍惚在一圈淡金色的光晕里,我有丝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是我却真真切切地听他应了一声:“好。”

我顿时气血倒流,咳嗽出声。仅仅再隔三日我便嫁作他人之妇,从此往后夏郎永远是路人。

赵骚包一双手握过来,带着那丝凉意,眼神之间也带着一丝清冷,他仿佛又用了点力,逼得我只好抬头看他。他笑着却又仿佛不在笑:“小阿端,你在想什么呢?”

我摇头:“我不在想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我感到自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其普通的玉来,我瞧着成色也不是好的,甚至还带着点瑕疵。我暗中腹诽,这么有钱,原来是抠出来的…

赵骚包嘱咐我:“小阿端,你可要仔细收好了。”

我将那玉佩颠来颠去看了个仔细,还是没什么特别,不过细看下来,我到真发现了细处。这玉佩边沿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字,我眯着眼睛才看清楚:子许。我将玉佩随手往衣兜里一揣,子许?不懂…

赵骚包眼一眯:“小阿端,要是丢了,你自己看着办。”

帅哥老爹笑得十分欢畅,瞧着我们这般样子,对着我笑眯眯的:“瑞端啊,你可要收好了。”

我从衣兜里拿出玉佩,将它放在贴身的地方,赵骚包才满意地笑了。

往后三日,我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小岑子的一丁点消息。不过,只看见大娘愈来愈趾高气扬,愈来愈不屑与其他房里的人来往。我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只是痛,不是很疼,只是一阵一阵,隐隐作痛。

美人娘亲叫我成亲之前亲自绣一对鸳鸯来,图的是好兆头。怎奈我十五年来只顾吃喝睡觉、装傻充愣,这刺绣委实难为我了…

后来我拿着自己绣的荷包送给赵骚包时,赵骚包脸色忽明忽暗的,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小阿端,这鸭子绣得好!”

我差点将绣针戳到他的身上去…

打打闹闹一溜烟就到了四月二十八。清晨起来就被扶红揪着穿上大红的嫁衣,又被她扯着在头发上一阵捯饬。

我皱着脸,朝着拢翠撒娇:“翠姐姐,我饿呀…”

拢翠板着脸:“五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还有许多要事,你还是忍一忍吧。”

我忍个毛!病着那会儿说要清淡,于是我连个肉沫子都没看见啊!刚刚病好了大半,立马成亲,还不给吃的!哪怕一个包子也好啊!

于是我百般不愿地跟父母道别,百般不愿地随着别人打扮我。我索性直接闭上了眼,好吧好吧,你们弄吧,本姑娘先跟周公约会儿会。

我醒过来是因为喜娘大婶尖细的一声:“吉时到!”我当时就虎躯一震,还以为我嫁与了小岑子,宫里的太监在报吉时。我猛然醒过来,赵骚包穿着大红的衣裳,神情与平素里绝无两样,只不过眼神流转之间显了一丝笑意。

“一拜天地!”我浑浑噩噩,想都没想就照做。

“二拜高堂!”我心里突然一跳,我终于想起来,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活在二十一世纪,我曾经对着闺蜜侃道:“我嫁的人,必定犹如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至尊宝一样,从此往后,天上地下、心心念念只我一人。”

“夫妻对拜!”终于礼成,我曾经以为找到了我的至尊宝,哪曾想到他不过是牛魔王。妻室早定,任我流离。

入了洞房,我饿得眼冒金星,瞧着桌上的几样小菜连忙使起了天下第一的筷子功夫。这小菜看上去颜色喜人,而且也是那么香!我埋头大吃之际,一阵咳嗽声吵着我了。

“小阿端,要不要水?”

“嗯。拿来吧。”我连眉毛都没抬,直接空出一只手递出去。

半响没动静,我这才抬头,赵骚包这厮正盯着我的左手猛瞧,他神情极其专注,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挺好的啊,什么都没有啊!

赵骚包一笑:“小阿端,你手腕有一颗痔呢!”

“嗯啊,你不是说过了么…”

赵骚包一把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一丝微凉,下意识就要缩回手来。怎奈赵骚包握得很紧,我一时抽不回来,便作了罢,任由他握着。嘴里使唤他:“赵公子,倒杯茶。”

赵骚包不动,我拿脚踢他:“倒杯茶。”

赵骚包依旧不动,我怒,不就一杯茶么!我放下筷子,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是,赵骚包一个眼疾手快,立马压住了茶壶。

“嘿,我说赵公子,您给口水喝,行不?”

赵骚包眼神一黯,轻轻唤了一声:“娘子。”

我心里咯噔一跳,紧接着嘭嘭嘭跳得极快。我点点头:“嗯。”

“嗯?!”赵骚包眼一眯。

我心虚了:“赵清唯,给口水喝?”

“嗯?!”

“清唯…”

“…”

“夫君。”

一杯热茶来了。

我囧里个囧,吃饱喝足之后,一个重大问题摆在眼前了:洞房…我瞅着此刻的赵骚包,修长的十指正把玩着我的左手,那眼神极其极其专注,我一个惊悚,这厮的样子就像是要拿我的手做酱肘子…

咳咳,我抽回自己的手,大言不惭:“赵公子,这个,我的手挺瘦的。”

“嗯?!”赵骚包眉一挑:“小阿端,你说什么呢?”

“我的手没肉啊…”

赵骚包哦了一声:“还有呢?”

“啊?!什么?”

赵骚包脸有点黑了:“这么快就忘了?!娘子!”

我终于明白了,愣是脸皮厚如我,经过这几次三番的提醒,我也不好意思了啊,我于是就劝道:“夫君啊,清唯兄啊,这个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赵骚包很明显一笑,笑得那叫一个阴,我小心肝一颤只听得他十分笃定地说道:“娘子,待我们洞房花烛之后,我难道还担不起一声夫君?娘子啊,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早早共赴巫山才是万般好啊。”

我握着茶杯的手抖啊抖,哐当一声滚烫的茶水随着桌子的边缘扩散开来。赵骚包笑意渐退,露出清冷之色还带着一点点的失望,我却笑了:“我本意并不是嫁你。”

“我知道,可是你曾想过我要比那人好?”

我抬头望他:“哪里好?”

赵骚包兀自摇摇头,他思量了一会儿又开始没脸没皮:“你夫君我貌比潘安,端的是倾国倾城。不知娘子还满意在下这个美人与否?”

我刚刚拾起的茶杯又应声跌下,这一次是真的碎了…我吞了一口口水:“咳咳,美人美人…”

赵骚包丹凤眼一勾,竟然是可耻的风骚之态!他轻吐一句:“为夫服侍娘子就寝可好?”

我差点两眼一闭就此昏过去,娘亲啊!这还是我认识的赵骚包么!于是我很正经地摇头:“这不妥…”

赵骚包却仿佛忽然之间收了玩笑神色,径直站了起来,淡淡地向我说了一句:“睡吧。”

我心里一叹,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奸商,变脸的速度也是炉火纯青。但是我还是愣了,这睡觉啊…大侠,睡觉有很多学问的好不好?照我前世所看的小言来说,这男女哪怕是纯睡觉到最后也会变成真睡觉的…我很是惊恐,要是跟赵骚包真睡觉,那我真是脑子里装多了豆腐了。

赵骚包似乎没看我,自个掀开了被子,连招呼都没打就朝里一翻身。

我瞧着这愈来愈弱的烛火,它每微微跳动一下我这心里也就猛得跳一下。这暖黄色的光,我暗自唾弃,太暧昧了,太暧昧了!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又倒了一杯茶直到喝得我舌头直发苦,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在我的洞房花烛夜,失眠了…

失眠之后太无聊,于是我决定做点什么,怎奈这房间里另外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仿佛已经熟睡的赵骚包,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偷偷打量起了他。

赵骚包确实好看,我一开始便知道,只不过他个性太过讨人厌,直接是我忽略了他是一个美男的本质。只不过这会儿,他真的是睡着了,一张脸平和无比,眼睫毛浓而密,倒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完全没有平常趾高气扬的样子。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世界黑下来之前我仿佛听到一句叹息,那样轻又仿佛没有听到,只言片语我听得断断续续,仿佛就是:我即便服低,你也不愿一心待我,阿端,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我肯定是做梦了。哎…真好,美男还有催眠功能…

可是第二天起来我却发现我正躺在赵骚包的怀里,还有我的衣领为何开得那么大?还有我颈边那几个有点红又有点黑的吻痕貌似物到底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一号霸王已经浮出水面,其他霸王呢?…要不我再双更?…

 

12、血气方刚

12、血气方刚 ...


我惊恐之时必定会做一些个让人也牙痒痒的事,这样我才圆满。于是我瞅着赵骚包睡得一脸香甜的样子,手指十分准确无误地掐上他此刻甚至带点无辜的睡脸。

怎奈我的手刚刚碰上他的脸时,赵骚包一双丹凤眼“蹭”的一下子就张开了,黑曜石般的眼睛堪称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嘿嘿,嘿嘿,早!”我收回手,抓了抓头发。

“娘子…早!”

我看着赵骚包薄唇轻抿,十分熟稔地就叫我娘子,心下仿佛一阵凉风飘过,只觉得大清早的太吓人了!

“小阿端,你脸红了。”

“哪有!哪里!”我恼羞成怒,然后脑子短路,问了一个让我后悔了一个早上的问题。我指着脖子怒道:“你说,这是什么?!”

赵骚包眼神明显一黯,盯着我的手笑得一脸暧昧:“你说呢?”

“我说什么!你趁着我睡觉就干这种欺负人的事!你!你!你简直是衣!冠!禽!兽!”

赵骚包还是笑:“那我让你欺负回来,怎么样?嗯?!”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四个字四个字地骂他就被他一把吻住,我只觉得轰的一声,脸上仿佛烧了起来,脑子里也不复清明,只知道瞪着他。

赵骚包似乎觉得我不够专心,微凉的手又一把握住我的手,那样紧,就像我下一秒会消失似的。我迷迷糊糊的,只听得他说:“阿端,闭上眼睛。”

我好像中了魔法一般动弹不得,只得听他的话闭上眼睛。

赵骚包的唇也是微凉,我一下子想起了甜丝丝的雪糕,火热的大夏天里的雪糕,微凉柔软,带着特殊的香气滑过我的唇简直要把我溺毙。我心里想不得其他,只觉得什么都远了,仿佛陷入梦境。

他撬开的我的牙齿,火热的舌立马窜了进来,我一时不查差点要咳嗽出声。我连忙将手从他的手里挣开,立马推了他一把:“咳咳咳…”

赵骚包一下子瘫倒在床上,看着我一脸通红的样子,直叹:“小阿端啊,你要弄死我了。”

我怒:“你快呛死我了!”

赵骚包一脸无辜,道出重点:“大清早的,为夫被你弄的一身邪火,小阿端,你看着办…”说着,一双丹凤眼还不住地朝我飘啊飘。

我一点就通,十分仗义地点头,打开房门朝着门外早就候着的丫鬟吩咐道:“打一桶冷水来!”

可是赵骚包这厮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一脚关了门,忍得丫鬟朝我一个暧昧的笑,我立马瞪他:“干嘛!”

赵骚包只穿着中衣,一身白,端的是玉树临风。他呼吸急促,我甚至可以看见他姣好的胸肌一上一下的颤动,哎呀呀,真是色令智昏!我踢他一脚:“说呀!”

察觉到我恼羞成怒,赵骚包笑了,颠倒众生的模样跟红歌大美人差点没两样,他好整以暇地问我:“哎,小阿端,你说怎么办?”

“什么?!”我没好气。

他指指大红色地被子下已被他踢开的一团白色绢布,我脑子里立马又是轰的一声,支支吾吾道:“啊,赵大侠呀,您那个,能不能救小女子与水生火热之中?呐,你看,也不过就是放小小一点血而已…”

赵骚包瞪我,我立马识相:“夫君…”

叫得那叫一个甜,我仿佛能看见自己掉在地上的一地鸡皮疙瘩…可赵骚包偏偏吃这一套,我眼前只是一晃就见他掏出一把银质小刀,我瞅着还挺精致的,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他二话不说立马拿刀划向了自己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