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依旧是白马寺,死和尚依旧是抖动着一把白胡须的死和尚。他在见到我与上官绮同时出现的时候,眼睛一瞪,却马上了然地点点头:“嗯,很好,找到组织了。”
上官绮不含糊,做事有时比我还彪悍,她立马就凑到死和尚跟前,一派他的肩膀道:“呐,你看,我找到第三个穿越者了,你得兑现你的承诺!”
我立马心里一计较,敢情这姑娘一直吵着要我跟她来原来是有目的的!
死和尚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慢慢吐出一句话:“两年后,必定心想事成。”
我瞧着他一副江湖术士的样子,顿时鄙夷:“好好说话,弄什么玄虚!”
然后死和尚真的就声音洪亮地说道:“两年后,上官绮这死丫头一定能死缠烂打将夏律扛回家,然后生孩子,欢欢喜喜地过一生。”
我惊得无以复加,上官绮则是一脸羞涩。然后我回过神,鄙夷:“为了一个男人,你利用我!”
上官绮叹一口气:“阿端啊,我都喜欢他那么多年了啊。”
我再惊:“怎么可能?!你不是由我家夫君介绍才认识当时还是太子的夏律的么?”
她又是一叹:“哪有?我其实早就认识他了,只不过当时他不认识我罢了,他当时在那么多官家子女当中只认识瑞雪而已。那时,我才刚刚穿来这里,真是什么都不懂。看到他就觉得,哎呀,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后来就惊叹到现在。”她朝我一笑:“这一点,我倒是跟赵清唯很像。”
我心里一怔,这竟然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
死和尚见我俩一阵沉默,突然幽幽说道:“我总算是圆满了。”
“怎么说?”
他一挑眉:“呐,大夏朝三个穿越者总算都往幸福的方向走了。阿端,你的道路比较坎坷一点。”
我心里有疑问,于是便问出来:“那第一个穿越者是谁?”
死和尚装深沉,一下一下地抚着白胡须。
我和上官绮很有默契地望着他。
他终于开口:“就是在下。2003穿越至今,皇城人士,这厢有礼了。”
于是,我与上官绮在回去的路上十分沉默。后来,上官绮咬牙切齿地仰天长啸:“靠!死和尚瞒得真深啊!玩我们呢!”
我深深觉得这姑娘真是深得我心。
天上一道道晚霞过去,夜色渐渐来临,月牙儿从云层中冒出来。屋内点起了烛火,赵骚包脸上神色有点奇怪。我进屋的时候,他听到声响后然后十分幽怨地望了我一眼。
我于是便问他:“怎么了?”
他朝我道:“娘子,良辰美景不可弃。”说完便一把抱住我。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推到床上,他微凉的唇立马覆上来,一点一点地攻城略地,我被吻得七荤八素,渐渐地没了力气,任他为所欲为。
他撬开我的牙齿,往里纠缠,手下扯开我的衣襟。胸口一凉,我才登时一惊,今天他有点奇怪,于是我推推他再问:“怎么啦?”
他不回答我,手下动作更快,一下子我就看到精壮的上身。我突然浑身一酥,低头一看,他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胸前为所欲为。我闷哼一声,他就更起劲,一下子含住我胸前的小小玉峰。我再次浑身一酥,顿时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他的手游弋地更快,很快我就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剥得□。我有些冷,只好抱紧他,他这下更起劲了,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呢喃:“小阿端、小阿端。”
我顿时像喝了百年的花酿,醉得无以复加。他突然一个挺身,我顿时觉得仿佛有一股热潮涌进我的身与心。他越来越快,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好随着他沉浮。
后来他将我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我就像是个泥人,任他所为。我最后看到月光洒进来,我沉沉睡去,我好似听见赵骚包在我耳边说:“阿端,今日师兄嘲笑我还没将你搞定。我想吧,还是早点将证据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的身份已经有人猜到了…
唔,咳咳,小肉末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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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一见钟情这件事(番外)
67、一见钟情这件事(番外) ...
钱曼喜欢上沈文的时候,不过是二八年纪,那么小。而沈文呢,他家中早有两位夫人。大夫人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女儿,二夫人则与他青梅竹马。钱曼想,她该怎么让他喜欢自己?她只不过长得漂亮,其他是一无是处。
可是后来却偏偏心想事成,偏偏能够嫁给他。后来想想,不是老天厚待,而是命中注定劫难,必定以死相抵。
大婚那一天,她披上凤冠霞帔,大红的嫁衣下是她干净剔透的容颜。沈文却笑了,他喝了酒,浑身散发着一股股清香的酒气。那么好闻,钱曼不得不贪婪。他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地,笑容越来越大。他二话不说,上前便一把抱住她。
钱曼已经十九岁了,推脱了很多亲事,清清白白十九年好似就为了等待他,成为他的夫人。可是这一刻,她到底有点羞赧,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她小声呢喃:“夫君,喝过合衾酒…”
沈文依旧笑,他拿过递来的酒杯,“砰”地一下子就将杯子扔到了地上。钱曼心里一跳,酒水浸润在地上浅浅地像是画了一个圈。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十分不解地望着沈文:“夫君?这…”
钱曼从来都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湿漉漉的,总像是蕴着水一般。沈文看着她,眼里神色越来越迷蒙,他一把就将钱曼推倒在了床上。
“喝什么?”
钱曼心里又是一跳,这是他时隔三年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依旧是温润无比的嗓音。她低着头,素白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小声提醒:“夫君,合衾酒是要喝的。”
沈文却不理她,大手一下子就撕掉了钱曼的嫁衣。“嘶”的一声,清清脆脆,钱曼顿时浑身一冷。她手足无措地护着自己,突然不懂得这个温润的男子为何如此粗鲁?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可怜兮兮,她的眼睛就越是漂亮,那种惊慌如小鹿般的纯真眼神让沈文突然就昏了头。钱曼白皙的赤条条的身子在暧昧的烛火下似乎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馨香。
沈文再也不想就这么看着她了。
钱曼的手被他拉开,他单手制住她,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胸膛。他低头吻住钱曼的唇,撬开她的牙齿。他一点一点越来越用劲。
钱曼吓坏了,她甚至流下了泪。
沈文看到了,突然十分温柔地舔去泪珠,轻声在她耳边叹息:“别怕,别怕。”
钱曼突然放松,她为了这四个字就突然放松。因为那是沈文啊,那是自己喜欢了三年的沈文啊。
红绡帐中,一夜春风。钱曼收获十九年人生中最大的疼痛。沈文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在她耳边呢喃:“阿环、阿环。”钱曼终于泪流不止,她问自己:你是叫阿环么?你是么?!
沈文清早就起来上朝,她还在沉沉睡梦中,沈文没有留下一句话。她钱曼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连忙从床上坐起,风风火火地穿戴整齐,连忙赶到东厢给三位姐姐敬茶。
大房和二房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们盯着她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一点都没有遗漏。最后大房夸她:“妹妹真是张了双好眸子。”屋外艳阳高照,她却无端觉得冷,她真真切切听到三房沈梅的一声叹息。
她住在“如意阁”中,渐渐摸出门道,沈文只有在喝醉了酒的时候才会来她这里,其余时间大多数都是去赵梅的“轻风阁”。所以赵梅在刚刚产下双胞胎姐妹之后没多久就又有了身孕。赵梅也漂亮,怀了孩子后说话更是细声细气,温温柔柔。沈文每日从朝中回家便会钻进她房里,钱曼有时候走过“轻风阁”就会听到赵梅清浅的笑声,甜腻腻地说:“夫君…”
此时此刻,钱曼总是恨意难当,就像是最为绵长的东去春水一般,滔滔不绝,永无止尽。
赵梅七个月大身孕的时候,钱曼笑眯眯地去了“轻风阁”,她带去的是自己亲手做的凤梨酥。赵梅很赏脸,吃了好多个。她拉着钱曼的手叫她:“好妹妹。”
第二天,赵梅难产而死。沈文闻讯赶回家,一尸两命的惨剧让他眼里寒光四射,钱曼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丝杀机,他看向大方、二房的眼色是恨不得碎尸万段的那种。可是,下一秒,他依然温润无双,他像世间无数个失去夫人的丈夫一样,悲悲戚戚地哭了一场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钱曼将赵梅留下来地孩子接到了自己的身边,沈文留在“如意阁”的次数渐渐增多。钱曼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年她二十二岁了。她的小小心头肉,她小小的阿端。
阿端从小就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更是像极了钱曼。阿端刚刚出生就很安静,不大哭更不会吵。钱曼想,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座冷寂的大宅子里只属于她的。
刚刚生完阿端,她依旧漂亮,一点也不见臃肿,甚至比以前还要光彩照人。沈文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却想抱住阿端那柔弱的但是温暖的小身子。
阿端渐渐大了,眉目长开来,愈加地漂亮起来。于此同时,沈文却渐渐地不再踏入“如意阁”了。钱曼生完瑞雪之后,越加觉得孤寂冷清,而此时她的孩子一个个大起来,都住在了自己的房里。每每午夜梦回,她总是一个人看着窗外月白在屋内打出的光影游移,然后渐渐消失。
钱曼一个人守着自己二八年华时的小心思天荒地老。
府里的大少爷掉进了池塘里,阿端木着一张脸送去了螃蟹,她偷偷地笑:谁说她的阿端是傻姑娘的?她悄悄地跟在小厮身后,却无意间听到二房在训斥她冒失的儿子:“书房是你能进的么!那画像是你能拿的么?”
大少爷苦着一张脸:“那画像好像三娘和四娘啊。”
钱曼悄悄退出去,当天晚上她就悄悄地潜进了书房。她见到了那画像,是啊,那么像她和赵梅,却偏偏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终于在多年之后见到他口中的阿环。
园子里那么多流言,她不愿相信。她看着那双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终于悲从中来。
可是为什么,连她的阿端都要与这个女子如此相像。难怪啊、难怪,钱曼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夫君看阿端的眼神那么奇怪了。是极深的眷恋却又是极深的恨,是喜欢却又是讨厌。
钱曼来到阿端的房里,阿端睡得正香。那一年阿端十三岁,容貌初成,漂亮无双。可是钱曼却想:阿端啊阿端,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如果你是装傻,为什么他看不出来,为什么他要讨厌你?
第二日夜里,沈文醉了酒,待在书房里不出来。钱曼端着莲子羹候在门口一夜,亲眼见得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子为了另一个女人哭得不可自已。钱曼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一个自己听了要哭的笑话。
沈文不喜欢阿端,他喜欢瑞雪。钱曼觉得这也好,总归还是有人能够讨得他的欢心的。可是阿端在自己身边,沈文很少来。阿端回自己房里,沈文便会来一次。钱曼的心开始慢慢地变质了,她后来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那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下得去手?
她的小阿端,被她丢在了大雪里。那一夜,沈文又醉倒,他力气突然变得很大,钱曼很疼,却死抿着唇。最后,沈文睡过去。钱曼抚着沈文的头发,突然一笑,她开始发问:“沈文,你记不记得十九年前你在长安街恶霸手里救下的一个女子呢?”
沈文没有动,她的问话在空气中盘旋一周后还是由她自己回答。钱曼笑了笑:“你一定记得,你一定记得。”她眼角有一滴泪滑下来:“不,你不记得了。”
阿端在二皇子的怀里跳下来,傻笑着对她说:“娘亲,我回来了。”她的小姑娘,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可又似乎什么都知道。她想起很多年前,她抱着阿端的日子,然后便感到心脏揪起来地疼。她突然想要放弃,她没有能力喜欢一个人那么久。
钱曼看着她的阿端出嫁,争吵。她看着她的阿端被一个男子捧在怀里。可是阿端,娘亲对不起你啊。这个男子为什么偏偏是赵梅的侄儿呢?
这个世上是有报应的,钱曼相信。可是这个报应不应该她的阿端来承担。她向自己的颈间套上白绫的那一刻,她恍惚间看到了刚刚出生的小阿端。雪白的身子,滴溜溜的大眼睛。她念叨,佛主啊,我已来赎罪,请不要降罪于我骨血。
钱曼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终于释然,她这一生做了很多事,错事、恶事,可是到头来到底也没换来一个人。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钱曼的番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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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一支梨花压海棠(番外)
68、一支梨花压海棠(番外) ...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严冬腊月真的是来了。夏律在宸前宫批完奏折刚刚靠在案几上准备稍稍休息一下,哪知太监总管蔡呈小跑着慌慌张张就跪在他脚下,他眉头一皱,心底略微有了答案。他叹一口气,问道:“何事?”
蔡呈一副哭腔:“回圣上的话,皇后娘娘她,又不见了!”
夏律摆一摆手:“知道了,退下吧。”
蔡呈不敢动,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皇帝老子,只见皇帝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眉头却愈来愈皱。
“圣上?这…”
夏律朝宫外望去,一片一片的白,宫里一到了这时候就格外的冷,饶是手炉握在手里也还是冷。他拿过手边的暖茶轻轻喝了一口,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于是便问道:“赵家公子回京了?”
蔡呈到底是跟了十多年的老人,一说便通,连忙答:“回圣上,过年回来了。”
夏律点点头:“我自有计较,你传我的指令,除夕夜的宫宴让李贵妃接手,宫里打点好。”
“是。”蔡呈得了命令,立马去办了。
殿内又只剩下夏律一个人,似乎更冷了。他有些困,拢了拢披风倒真靠在案几上睡着了。梦里瑞雪的脸越来越清晰,她跟多年前一模一样,在盈盈人海中朝他倾城一笑。夏律伸手去触碰,瑞雪却突然胸口一抹红色越来越大,最终她口中冒出汩汩鲜血,止都止不住。夏律的手开始渐渐发抖,然后便猛然惊醒。
殿内还是那样,侯在一旁的宫女都低眉顺眼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夏律突然感觉,这座皇宫就是一座死人之城。什么都没有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他又笑了。耳边突然冒起上官绮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夜里端来莲子羹固执地看着他喝下去,她在他悄悄醉倒的时候偏偏要自己哼哼哧哧地将他弄到龙床上。
夏律突然一笑,真是笨死了,何必事事亲为?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慢,宫里人都知道圣上不好女色,登基三年来只一位皇后、一位贵妃而已,连个把美人都没有,子嗣当然更是没有了。于是夏律觉得自己更加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他悄悄出了宫,带了两个大内侍卫便来到了京郊。
那所宅子里烛火通明,里面欢声笑语,时不时还传来小孩子尖利的吵闹声,倒不觉得吵。夏律立在门口,也不进去,任凭心里浅浅划过一丝丝暖流。
“圣上?”赵虎忍不住开口:“您小心着凉。”
夏律这才一脚踏了进去。
上官绮灯火在的笑容特别亮,有点惊心动魄。夏律心里突然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阿端眉一皱,喝住在屋里貌似舞剑的小孩:“好了,铭偳,你看谁来了?”
小孩子立马将头往外一看,即刻跳起来欢呼:“哦!皇帝伯伯!”
夏律怀里突然扑进一个馨香的温暖的小身子,他脸上立马扬起一个小柔:“端端,你又调皮了?”
赵端端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扒拉着让他抱,扯着他的袖子就说:“才没有呢!我最乖了!皇帝伯伯,你给我带什么来了?”
大眼睛就这么期许地看着他,夏律的心又是一软,可是十分无奈:“啊。皇帝伯伯忘了。”
赵端端立马将头往他怀里一撞,开始哼哼,失落无比:“哎…”
去年他给了这小子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小孩子立马笑得跟花一样。今年拿不到礼物,自然是小脸一拉了。夏律觉得今天可能是失策了。
果然,上官绮阴阳怪气地问:“端端,皇后姨妈送了什么?”
赵端端立马回答:“夜明珠!”
其实夏律心里想,呸,这么俗!可是他脸上却笑道:“嗯,是好礼物!”
上官绮顿时噎住了。这时赵清唯和阿端牵着手一起出来了,赵清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清咳一声,竟然招呼都不打,直接朝着自己娘子一句:“阿端,天色已晚,我们得就寝了。”
阿端也不厚道,十分同意地点头,在夏律面前施了一个礼,望一眼上官绮再望一眼夏律,然后真的就去就寝了。
屋里顿时只留下一言不发的上官绮和夏律,嗯,还有一个不明真相的赵端端。
上官绮突然咳嗽一声,赵端端立马在夏律怀里扭啊扭。
夏律不明白,连忙问:“怎么了?端端?”
赵端端可怜兮兮:“皇帝伯伯,人有三急。”
好了,这下子,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上官绮侧脸绷得有点紧,夏律捏了捏眉角,他轻轻一叹,叫她:“小绮,不要闹了。”
上官绮浑身一震,她慢慢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问:“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我只是胡闹?”
不是不心酸,赵清唯与阿端连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在一条漫漫长路上奋斗着。上官绮恍然觉得或许死和尚的话可能是在骗她。
夏律不动,也不说话,拳头渐渐握住,他缓缓走过来。上官绮浑身紧绷,双手抱胸,顿时炸毛:“你干嘛!”
夏律只是说:“小绮,除夕的宫宴就这么仍一边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又要收拾你的烂摊子了?”
上官绮顿时恨得牙痒痒,大眼睛一瞪:“随便!”
夏律已经欺进她的身,上官绮眉头一皱,抽出手又要推开他。岂料夏律一把便握住她伸出来的手,上官绮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一仰,意思是:怎么着吧?
可哪知夏律却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半响突然冒出一句话:“小绮,你的手真暖。”
这是什么跟什么!上官绮向后一跳,十分警惕:“说,你想怎么罚我吧?关禁闭还是抄佛经?”
夏律莫名其妙:“小绮,你说什么呢?”
上官绮真是惊悚了,今天的夏律跟以往太不一样了。她脑子突然想起一种可能,她连忙一把拍向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
夏律居然笑了:“小绮,你不疼么?”
上官绮还没反应过来,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夏律突然吻过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细致地吻。夏律的手很凉,上官绮突然拼命挣脱被紧握住的手,一把推开了夏律。
烛火下,上官绮眉目十分清晰,她问:“你看清楚,我是谁?”
夏律笑:“小绮,上官绮。”
上官绮突然眼眶一红,立马流出泪来。她边哭边说:“你怎么不早点啊?!”
夏律心里蓦地一痛,然后便是一股又一股的酸涩,他是不是晚了?是不是辜负她太久了?是不是晚到她已经不要他了?
他正这样想着,哪知上官绮突然一抹眼泪,扑向他怀里,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到:“以后,你可要认定我了!”
那是一具温热的身躯,带着点点的馨香。她紧紧抱着自己,夏律心里有一种东西渐渐地回来了,一点一点地填回来了。他开口:“你是小绮,是我的皇后。”
他们后来还是叨扰了赵清唯一家,上官绮靠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呼吸轻浅,长睫毛一扇一扇。夏律就那么看了一整夜。
所以,第二天,阿端就一脸暧昧地朝着自家夫君说:“骚包啊,看来昨天有人没睡好啊。”
不伦不类的一句话,偏偏赵清唯还就听懂了,然后简洁明了地开始恭喜上官绮,也就一句话:“如愿以偿,恭喜恭喜。”
上官绮靠在夏律身边,脸上正正经经,底下一只手却紧紧牵着夏律。
皇帝老子发话了:“师弟,你是不是太闲了?”
赵清唯笑:“哪里,忙死了。端端一直朝着要一个妹妹。”
阿端立马喷出一口茶水,赵清唯掏出丝绢十分坦然地递给她。而赵端端,啃着包子就抬头问:“阿端有了?”
上官绮也喷出一口茶水,她立马大笑:“阿端,你儿子太前卫了!”
阿端十分幽怨,于是也问:“圣上还无子嗣,你改明儿生个十个八个的,肯定比我还忙。”
上官绮脸立马通红,小声说:“哪有那么快?”
夏律却点头了:“嗯,是要辛苦皇后了。”
上官绮于是一路低着头回了宫里,蔡呈看着这两人,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同了,他愈发地恭恭敬敬,低着头问:“圣上,李贵妃侯了多时了。”
上官绮眉头一皱,夏律摆摆手:“让她候着。还有让御膳房送一些糕点来。”
“遵旨。”
上官绮却有点坐不住,她提醒:“诶,天挺冷的,让李贵妃进来吧。”
夏律笑:“你愿意?你不吃醋?”
上官绮一撇嘴:“怎么会?”
然后,侯了多时的李贵妃便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亲热热地喝着茶吃着糕点,问她:“什么事?”
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浑浑噩噩地将宫宴的事禀上。
承启四年,新帝的嫡子终于出生,赐名启。夏律常常叫儿子小启,然后皇后娘娘总是应一声,然后再瞪皇帝一眼。
可到底还是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绿美人点的番外~
PS:作者回复又开始被吞了…貌似我得回复在手机上能看到,orz…
估计会再写两章的番外,应该是小岑子的,还有是阿端和骚包的。美人们,还满意么?
69、梦里不知身是客(番外)
69、梦里不知身是客(番外) ...
“小岑子!”阿端笑得不可自已,将一个小女孩拉到他的身边,嘴一撇便说:“你看看你们家夏汝,你看看她脏得,怎么跟个泥猴子似的?”
夏汝很不开心,小腿一迈,扑到他怀里,扯着他的裤腿,撒娇:“爹爹,你看娘亲又消遣我了!”
夏岑只好叹气,摸摸小姑娘的头:“汝儿,是不是好孩子?”
夏汝软软濡濡的声音立马又响起了:“爹爹,我是好孩子,娘亲是坏娘亲。”
坏娘亲终于良心发现,蹲到她面前问:“汝儿要不要吃娘亲亲手做的凤梨酥啊?”
夏汝大眼睛眯成一条缝,肥嘟嘟的小脸上酒窝若隐若现:“娘亲真好!”
阿端无奈地看一眼夏岑,意思是:看,这是你女儿!
夏岑立马拉过阿端的手,低眉垂眼地说道:“娘子,我也许久没吃到你吃的凤梨酥了…”
阿端叹气,这一个个的!
四月天,依旧是春,夏岑一手牵着阿端一手牵着夏汝,走得很慢,阳光洒在三人的身上,十分的暖。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四月,五月份刚刚开头,西凉却再次来犯,这一次西凉是新皇出征,第一步就是踏上了益州城。
阿端很沉默,夏岑知道,西凉新皇是当年与她有过婚约的赵清唯。夏岑轻轻碰了碰阿端垂在一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阿端,你有话要跟我说?”
阿端望着他,是和夏汝一样的大眼睛,有小心思的时候,总会滴溜溜地转。可是这一次阿端眼神呆滞,双目空洞无比,夏岑吓了一跳,连忙又问:“阿端,你到底怎么了?”
阿端转过头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他说过,不会放过我的。”
十分肯定的一句话,带着些许的惊慌与害怕,听得夏岑心里是一跳,他连忙安慰道:“阿端,你不要怕啊,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的!”
阿端却摇摇头:“不,你听我说。要是有意外,你一定要先保护好汝儿,知道么?”
夏岑自然是摇头:“不,阿端,不会的!”
可是她却越来越坚持:“你一定要答应我!”
夏岑终究也没有答应,怎么可以?那是他的阿端,他当然是护在手心里,而且,现在更是包括他们三岁的小女儿。
可哪里知道这一天是如此快得来到了。夏岑刚刚打完一场不胜不败的仗,回到营地里,却发现副将一脸急色,他心里蓦地一慌。
副将一见他,几乎是要扑到他面前,颤颤巍巍地就是说:“将军!夫人和小姐都不见了!”
夏岑脸色急变,当即取过剑便上马,一言不发便冲进敌营。
仿佛是料到他会来,赵清唯早就端着一张平平静静的脸在等他。
夏岑一把抽出剑,一把就抵到赵清唯的胸前,低哑着嗓音问:“我夫人和孩子呢?”
赵清唯笑:“将军是否弄错,你家夫人与孩子怎么可能在我营帐?”
可是他话音刚落,耳边便立马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并伴着一声声凄厉的:“爹爹!爹爹!”
夏岑肝胆俱裂,连忙道:“汝儿不要怕,爹爹来救你了!”
赵清唯推开他的剑,好整以暇:“将军,要不要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不!你先将我夫人与孩子放出来!”
赵清唯眉一挑,拍了拍手:“带她们出来!”
夏岑立马看见,阿端牵着夏汝,似乎是哭过了。他此时仿佛气血倒流,因为阿端用口型示意:带汝儿走!
他摇摇头,问:“赵清唯,说吧,你的交易是什么?”
赵清唯笑得很开心,眉角上扬:“很简单,你让我过了益州城即可,我便放了你夫人与孩子。”
“不要!不要成全他一同天下的美梦!”阿端在喊。
“爹爹!爹爹!”夏汝在哭,大眼睛早已通红。阿端一把捂住夏汝的嘴,再次摇了摇头。
夏岑似乎听到耳边“砰”的一声巨响,他连忙向四处张望,可是什么都没发生。他握住了手,一口气呼出来。
“好!我…答应你!”
阿端的一声叹息十分清晰地传来。
赵清唯倒是守信,还真将阿端与夏汝放了回去,只是他签上了一份卖国的密谋书。他夏岑已是无路可退。
阳光照得有些冷。阿端一言不发,夏岑牵着她的手,突然感到一丝丝凉意袭来。他转脸一看,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他抖着声音问:“阿、阿端,汝儿呢…”
阿端依旧一言不发。他突然心急,连忙一把扯过她,急切万分:“阿端!你倒是说啊!”
她还是一言不发,夏岑突然心底闪过一丝惶恐,他连忙去摇阿端的肩膀。
摇啊摇,越来越心急。然后,他的阿端就这么不见了。
就这样凭空消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留下一句话。
夏岑突然一口血喷出,然后便是惊醒。他满脸汗,心底顿时涌过一股股无端空洞而又巨大的失落。他从床上起来,来到床边。
月色十分惨白,冬日里第一场雪之后便一直是这样。他突然就哭了,他转过身看到烛火下,床上的女人渐渐醒过来,她朝他一笑:“夫君?”
冀州城城主的女儿是城里第一美人,自然是漂亮无比。夏岑却突然讨厌,可是脸上却笑:“你睡吧,明日我要出征,今夜要好好看看布阵图。”
她便转过身,又沉沉睡去。
夏岑摸了摸眼角的泪,谁都没发现他哭了,啊,这倒也挺好的。可是他偏偏又泪如泉涌,将将流了满面。
他的阿端,他的汝儿都是假的!他长久日子里,无数次想过,或许他与阿端成婚了,有了一个像阿端一样的漂亮小姑娘。老天兴许是看他太可怜,于是她们便入梦来。
可是,梦中醒来,在如此凄寒之夜里,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他凭窗而望,月白终于隐在云层之后。他痴心妄想的一切,终归也只是痴心妄想。
假的,都是假的啊!真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一章番外就真的写完啦!美人们,还等什么,赶紧将勤劳勇敢的小白领回家吧!求包养啊!
70、如花岁月(番外)
阿端有时候觉得赵铭偳是个恶魔,自从上次上官绮再一次与皇帝老子闹翻来梨花村投奔她带了两只出自白马寺死和尚的酱肘子之后,三岁的赵铭偳每次在吃饭的时候都会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刚刚开始的时候,阿端还会好心好意地问一句:“怎么了?不合胃口么?”
而此时赵铭偳就会叹一口气,然后皱着一张小脸向她撒娇:“阿端啊,娘亲啊,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
阿端海傻乎乎地问他:“去京城干嘛?”
他一脸幽怨:“哎,阿端,上官姨妈的肘子真好吃。”
如此循环往复,阿端最终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每每赵铭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咳一声,然后也一脸幽怨地看着赵骚包。
赵清唯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手一挥,立马就是一句:“端端,昨日夫子留的作业做完了?”
赵端端见着自家老爹一副以自家娘子为中心的模样,顿时开始嫌弃起来。可是,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得将夫子留的作业乖乖做完,于是乎,他再次幽怨地看一眼阿端,然后愤愤地扭头就走。
“还是老规矩,腊月二十再上路吧?”赵清唯与她商量,笑意盈盈。
阿端点点头,自从搬到梨花村来,每年新年他们一家还是会回京郊的老宅。而这时,赵家祖母也会回来,一开始的时候阿端与她是一面都不会见的。宅子大得很,谁想见谁?而赵清唯也只是带她向父母上香,其他丝毫不提。
只是,一切在赵铭偳出生后就完全不同了。赵家祖母对这混世魔王喜爱的不是一点点,于是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讨好起阿端来。阿端对此是不表态,就这么端着,谁也奈何不得。不过,赵铭偳到底也是认了祖奶奶的。
“嗯,行吧。你做决定就好。”
屋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算算日子,离腊月二十也不过只有十多日了。阿端突然感叹道:“哎,骚包啊,你说我嫁给你多少年了?”
赵清唯但笑不语,他知道阿端一定会自说自话地将答案说出来。
只不过,阿端眉一扬,瞥他一眼:“是四年?对吧?!”
赵清唯立马黑脸,顿时炸毛:“端端三岁,之前那些日子怎么可能只有一年?!啊?!明明我们成亲都五年四个月五天零三个时辰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阿端的声音听起来如此调笑:“哟,夫君记得可真清楚。”
郁卒啊,要是当年是她先喜欢自己该多好,这样的话,这会儿,应该是自己翘着二郎腿喝着热茶,然后再调戏调戏自己美娘子。
阿端死抿着嘴唇,才将溢满于唇边的笑意堪堪压下去。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赵清唯的身边,蹲下来。果然,赵清唯皱着眉问:“干嘛呢?快起来!地上凉!”
阿端听话地站起来,一下子就准确无误地吻住他的唇,她娇笑道:“呐,给你的奖励。”
难得美人投怀送抱,赵清唯立马拥住她,细细地加深这个吻。
正是热火朝天之时,屋里突然“叮”的一声,赵铭偳本来还想让老爹教自己两招,只不过这会儿,他只好灰溜溜地提着自己的小小宝剑悄悄退出来,然后再将门关紧。
“砰”的一声!
赵铭偳心想,是风太大,真的。
赵清唯叹一口气,靠在阿端肩上,一阵无言。
这件事之后,赵铭偳突然沉默,然后有一日问了一个让赵清唯想死的问题,他说:“为什么有我?是不是那样那样就有了?”
赵清唯看不到他的动作,又问:“哪样哪样?”
“就是那天你啃了阿端的嘴啊!”
赵清唯气血倒流,怒:“这是谁教你的?!”
赵铭偳无辜:“上次上官姨妈说的啊。难怪,她和皇帝伯伯还没有小孩子。”
赵清唯顿时阴笑。而上官绮很多年后依然搞不明白,她家小公主长着长着怎么就跟她皇兄脱节太多,从而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女流氓的气息?
腊月二十到来之前,出了件让阿端哭得满脸是泪的事情。
年关将至,赵清唯依旧是上下打点,阿端不管这种事。这一日,他早早出去,可是到了深更半夜也还是没回来。生生熬到了第二日,还是没有回来。
阿端顿时发急,遣了小厮去找,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恨不得去报官了。
寒冬腊月,突然之间一家里仿佛只剩下他们母子。赵铭偳的小手拉了拉阿端的手,孩子细声细气地说:“娘亲,不要怕。骚包爹爹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阿端用午饭的心思早没了,将端端交给丫鬟,不听劝地一个人跑到门口,就那么等。
她一定能等到的,这么多年了,谁敢拆散他们?!
午后突然有一阵回暖之色,风不刮了,阳光一下子就照上来,下了几日的雪渐渐开始有消融之色。而赵清唯在此时一点一点地从远方向她走来。
阿端连忙迎过去,一滴泪却从她眼里滚出来,她朝他胸口就是一拍:“你去哪了?!”
赵清唯一把拢住她,只是一声声地叫:“阿端、阿端。”
阿端哭得越凶,泪珠一颗颗滑过脸颊,最终滴到赵清唯的胸口。赵清唯浑身一烫,愈加将怀抱收紧,他小心翼翼地擦去阿端脸上的泪珠。
阿端却顿时一跳,她眼里闪过一丝丝不确定的喜色:“你…你的眼睛…看得见了?”
赵清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那一双丹凤眼里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神色。阿端对望他,一颗心渐渐跳的越来越快。
赵清唯终于一笑:“没有。不过,倒能看清轮廓了。”
“爹爹!”赵铭偳的声音刚刚落下,他的小身子就撞进了赵清唯的怀里。
赵清唯还是收紧怀抱,将儿子也收进来。他望着阿端:“我这次去益州,遇到了杨先生,他二话不说就让我喝药。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子。”
阿端泪还没有干,却笑了。真是不枉她当年整日与古怪神医斗智斗勇。
一家人互相拥着进了门。赵铭偳看看娘亲,再看看爹爹。一个人脸上带着泪还傻兮兮地笑,另一个人呢,渐渐目光深邃,仿佛时隔多年时候终于又再一次看到心上人一样。
后来的后来,阿端渐渐老了,回想起来。她这一生,觅到了美男,寻到了知己,也天天都有酱肘子吃。
真好,真好。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美人们,这篇文走到这算是真正的完结了。感谢一直留言的美人,也感谢偶尔冒出来的霸王。祝愿所有看文的姑娘们,都有一个美满的人生~
新坑已开哦,是一个古言轻松文:
正月十五那夜师父将沈暮欢叫到跟前,递给她一个木牌子吩咐道:“阿欢,山上没肉吃了,你下去杀个人吧。”
在江湖杀手榜排行前十的沈暮欢垂脸:苍天可鉴,就她那小身板和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杀人?!
出名真是太可怕。于是,她只好提剑向前冲,从此良知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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