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嘎吱嘎吱地嚼着肘子,含糊不清:"山里啊。"
真走了啊…这苏姓姑娘见证我这辈子迄今为止所有吃醋、恼恨、惨痛的时刻。我有些牙痒痒,要是我亲自将她赶走该多好?我承认,对于她,我就是邪恶了。我一想到在白马寺赵骚包与她离开的背影就浑身不舒服。
上官绮见我一脸郁郁之色,居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阿端,她这种小角色,你就算了吧。"
我心里转不开弯,突然语气不佳,冷嘲热讽:"哼,人家拿着的可是赵家祖传的和田玉。"
"阿端!"屋里突然响起赵骚包有丝急切的声音:"这事不是早就说过了么?"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小心眼了,不依不饶,我说:"我忘了。"
赵骚包抚了抚额头,示意大家都散开,上官绮望了我们一眼,突然一叹气,向我挥手意思是走了。我只顾盯着赵骚包,没有理睬她。
赵骚包叹了一口气,摸索着坐下:"阿端,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父母被人杀害,自己一直是个阴郁的孩子,遇见你以后才渐渐好起来。你忘了没?"
"没有。"
"啊,那就好。"他点点头:"我后来被送到天山老人处学艺,苏离虽然骄纵,对我倒是很好。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
他说青梅竹马,我心里膈应,顿时想抽自己为什么要听这种故事?
"奶奶知道了,也十分喜欢她,一度是想将她娶进门。只是…"他笑了笑:"我不同意。"他抬起头,似乎是在看我:"我不是要等你么?我怎么能够娶她?"
"后来,奶奶为了要让苏离办事,就拿着那玉佩哄她。阿端,那玉佩从来都做不得数的。"
"让她做什么事?这么大的诱惑。"
赵清唯一皱眉,突然苦笑:"让她将我灌醉,从我身上盗走'一品阁'的令牌。"
我了然:"原来如此,你家奶奶原来是这样杀了我娘亲的。"
我此话一落,赵骚包手中茶水顿时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误会是要一点点解开的~我保证不会太虐的…
62、身世之谜
62、身世之谜 ...
赵骚包脸色渐渐有些白,他朝我无声地看过来。我撇撇嘴:“我吓着你了?你家奶奶杀了我娘亲的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
“在白马寺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要我等你,等你什么?你现在说说清楚吧。”我看他莫名发颤的手,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拍拍他的手:“你预备瞒我什么?何不说说清楚?你放心,我这一次不会走开了。”
他这才笑了笑,松了一口气,墨黑的双眸里到处都是我的倒影。我心里又是一揪,我了解他一直怕我走,怕我不要他。每次都是这样。
“阿端。”他的声音渐渐平静,翻过手将我的手握紧,然后又说道:“是我奶奶拿了我的令牌下令让一品阁动的手。”
“你知道么?”
他惨然一笑:“我知道的太晚,晚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那日苏离将我的令牌偷走,换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我第二日就赶往宫中做谋划,这才让她们得了空。我在白马寺遇到你,只想着让你回益州,一是因为怕她们害你,二是怕宫中有势力要杀你。”
我有丝了然:“是蓝妃。”那日帅哥老爹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不过他猜错了时间而已。蓝妃早一步就想将我除掉了。
“白马寺那日,我有种感觉就是你又要离开我了,后来想想竟然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你一眼就能认出夏岑,你喜欢他的时候吵着闹着要嫁给他。可是我呢?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喜欢我的字眼,说到底,是我太没自信。”赵骚包顿了顿,竟然一笑:“上官绮说我这叫没有安全感。我承认是的,因为从一开始甚至是我逼你嫁给我的。”
盖世英雄赵骚包辗转反侧,心里试探又试探,什么都不敢跟我说,在白马寺里那么认命,甚至都要恨了。原来竟然是没有安全感。原来是怕一说了,我就走了。
我觉着我真是不够厚道,晨光洒进来,照在我身上,我心里有什么慢慢出土发芽,一瞬间茁壮成长,一瞬间就参天大树。我几乎要哭出来,我抓住他的手:“我喜欢你啊,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
我坐在他的对面,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突然一紧。他终于笑了开来,他说:“好啊,好啊。”
他松开我的手,仗着手臂邤长,居然横过桌子一点点摸到我的脸。他皱了皱眉头:“小阿端,不要哭啊。是我没有用,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自家人。阿端,你坐好,我要说一件事。”
我心里一提:“你说啊。”
“阿端,杀我姑姑的人不是你娘亲。”
我猛然站起来:“什么意思?!”
“你娘亲不过是个帮凶。她是给我姑姑下过堕胎药,但是真正致命的是你家大娘、二娘下的毒药,而这毒药是李阶给的,是钟家唆使的。正是因为这一层,我才迟迟没有想到过奶奶居然会对你们动手,我这才晚了一步。”
“那你奶奶为什么会对我们动手,她为什么会弄错?!”我差点喊出来,后来又想想,是谁,到底是谁,会如此陷害我们?
“你记不记得红歌曾经来找过我?”
“是她?!”
他点头:“沈府大少爷以前思慕红歌,将自家的事尽数说给了她。她又在我奶奶那里胡乱编排,而且你娘亲确实害过我姑姑,心里不安常常在姑姑忌日的时候去白马寺烧香,这些杜义都看在眼里,奶奶怨我迟迟不动手,她报仇心切,于是便动手了。”
我咬牙切齿:“红歌她为何害我们?”而这螃蟹大哥也实在是该死,应该烂在肚子里的丑事他却拿出去哄他的心上人。
此时,赵骚包脸突然一阴:“她来找过我,说是什么因爱生恨,真是可笑。”
红歌莫不是爱我?我心里一跳,不对,应该是爱赵骚包,所以想要将我除去!杀人不见血,自己的手都脏不了,这样的女子难怪能够一时宠冠后宫。
或许是听我不说话,赵骚包一时有些慌:“阿端,我保证,她的话我只是当笑话听的!”
我心里有股情绪渐渐升起,压都压不下,美人娘亲已经死了,我对她恨也好爱也好,她都再也活不过来了。我问:“红歌现在在哪里?”
“死了,向我摊牌之后就吊死了。”
一命换一命,倒也死得好,我恶毒地想。
“这里面死了太多的人,包括一品阁的人。”
我记起大方丈给我的帖子,渐渐明白过来:“奶奶用了你的名义做事。死了人自然也是用你的名义来安抚。”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会将大方丈供出去,往后我还得指着他聊江湖八卦顺带吃他的肘子呢。我清咳一声:“我猜的。”
赵骚包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沉思。我对这突如其来的气氛转换有点没底,于是问他:“怎么了?”
他转过头来,我见着他面色十分沉静,连眉角都添了一丝丝温润的颜色。他笑一下,问我:“阿端,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他这样说,一定是又要告诉我什么了。我点头:“你说吧。”
“曾经有一个外族女子与中原男子相恋,他们摒弃世俗,摒弃家规,十分快乐地在一起。后来却双双死于非命。”
“没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我心里一跳,那是我的匕首,我连忙又问他:“怎么了?”
赵骚包声音越来越低:“他们是我的父母。而这把匕首原本是我娘亲的。我就是亲手用这把匕首杀了钟家独子,替他们报仇的。”
我知道钟家独子怎么可能是自杀的?不过匕首怎么可能是他娘亲的?
“可是这把匕首是八宝教教主的,怎么可能是你娘亲的?”
他将手伸过来,摸到我的手,放在匕首上:“你看,是不是有一只鹰的图腾?”
我低下头,仔细看,那只鹰落在角落里,真是小。
“嗯。怎么了?”
他一笑:“那是西凉皇室的象征。而我娘亲是西凉的公主。八宝教教主本来是我娘亲的侍卫。我娘亲嫁给我爹爹之后,侍卫就不再是侍卫了,这把匕首是我娘亲亲手赐给他的。”
他低头一叹:“所以,我才不肯将匕首还给你。江湖上流传拿到匕首就是八宝教下一任教主的事其实都是流言而已,都是假的。”
我心里咚咚地跳:“你!你竟然是西凉皇室!原来如此,难怪你有那么大的势力,难怪渭水边上竟然有一半的士兵听你的话。那些,都是西凉来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对。”不过他又很快摇头:“不过,现在我不是了。”
“怎么说?”
“现在我打算将这匕首还回去,再也不要了。”
“为什么?”
他笑了:“你不是最不喜欢牵扯进太多的事么?而西凉皇室从来都是纷扰之地。”
我沉默,他说的是事实。
赵骚包又说,语气轻松:“不过,你不要怕,我家大业大,即便不是皇家人,也是养得起你的。”
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酸涩,想起那天他二话不说就将梅花令给了太子。我问他:“为了我,值得么?”
他依旧笑:“自然值得。我从幼时就一直想,有一天我就算倾尽家财,为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我都是值得的。”
“为了我,你要抛开身份,甚至连自己奶奶都要疏远。仍旧值得?”
日光此刻从窗栏处折射到赵骚包的脸上,日头渐渐高了,他一张脸犹如镀了金一般。我与他相处甚久,他时常是生着闷气,或者是恶狠狠地盯着我看。而这一刻,我真是难得看见,他如此平和,如此淡然。他薄唇轻启:“值得。”
我呆住不动,任凭日光将我与赵骚包拢在一起。我何德何能,居然有人愿意如此倾心相待。
他走到我身边,我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极其素雅的簪子,只有一点特殊,那便是它通身碧绿,绿得又极其通透。
他开口:“阿端,你过来一点。”
我将脑袋凑到他眼前。他摸摸索索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到我头上,他说:“我听扶红说你的簪子没了。”
我喉咙有点堵:“是啊,你给我的那只断了。”
他拍拍我的头:“没关系,这只也是一样的。”
我抬起头,他一把将我吻住。如同很久很久之前一样,我感到一阵微凉,然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甜丝丝的滋味。
他轻轻地触碰,慢慢地辗转,撬开我的唇,又不忘提醒我:“小阿端,不要忘了呼吸啊。”
我捶他一把,我能忘了么?
他将我搂住,我便感到一阵温暖,我的脸颊渐渐发烫。我耳边响起他的喘息声,他将我的耳垂含住,我一阵抖。
我觉着他似乎收不住,我咳了一声:“夫君,这可是大白天,门敞开着,上官绮没走远。”
他一下子靠在我身上,叹气又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还有一万字正文部分会完结。咳咳,继续呼唤霸王出来!
30号我明明更新的,但是JJ没显示出来,用手机的孩纸是看得到的,电脑党就悲催了。我现在再发一下,我不会无缘无故断更的,哎…其实电脑党可以在61章处点下一章,这样就看得到了…
63、穿越二人
63、穿越二人 ...
这一天过得如此快,有点点繁星挂于漆黑夜幕,月色不是特别亮。屋内红烛烧得只剩下小半截,赵骚包阴着脸哼了一声才走开。
我咳了一声:“我说皇后娘娘您这是有何贵干啊?”
上官绮拿着茶杯,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我。
我心里不舒服,大半夜闯进我们家,还给我眼色瞧,这叫个什么事啊?
“哎…阿端啊,你说你们小夫妻俩怎么就好了呢?之前不是吵的很凶,都要生死不见的么?”
我一口茶水喷出来,我擦擦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你们两个人,一个喜欢地太早,一个回应地太慢,总是互相猜忌。我本来以为你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心灰意冷,然后你们就被命运分开。”
我站起来,盯着她:“我说,上官绮,你这是什么恶趣味?还看不得我们好了,是不?”
她倒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阿端,本来以为子许他与我同在一条战线上,哪里知道他先我一步攻破城墙。现在我是孤单一人啊…”
我意味深长,教育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她哪里听得懂?
可是,烛火下上官绮一张脸像见了鬼似的五颜六彩的。她“砰”地一下就拍桌子:“靠!阿端,你哪来的?”
我被她中气十足的靠字吓得连忙后退,摸不着头脑地问:“啊?”
她冲到我面前,两只眼睛亮得就跟见了一大堆黄金似的,她仿佛像是对暗号地问我:“RMB?”
我真的是被她吓到了,大脑里的底层意识立马跳出来,脱口而出:“人民币。”
我就见到了她风中凌乱的表情,她要哭了:“阿端,你认不认识一个吃肉的和尚?”
我点头:“吃肉的?白马寺死和尚?”
上官绮听到这话连忙冲过来,就像是见到组织一样,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大半夜地喊得极大声:“阿端哟!明天我们上山见那死和尚去!”
我突然灵光乍现,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我问她:“死和尚怎么认识你的?”
上官绮回想:“我就去上香,他眼珠子一转,问我是不是穿来的?”
我滴娘,是真的。我再问:“他说你是第几个?”
“第二个。”
看来还是我之前来的。我说死和尚曾经对我说像我这种的,我都是第三个了,看来他一个出家人还真没有说谎,难怪我看上官绮行事如此大胆豪迈,人家也是个穿来的,同道中人啊!
上官绮拉住我的手,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银光闪闪的,令人心惊肉跳的。我看她表情突然很严肃,就问她:“你想干嘛?”
她下定决心:“阿端,我们歃血为盟,结为姐妹。”
我立刻回绝:“不要!”
她很迷茫:“为什么?”
歃血为盟?这么疼…
她见我不说话,居然还十分高兴,“唰”得一下子就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我被她抓着手,连疼都没感到,就看她拿过茶杯就将我流出来的鲜血滴了进去。
我目瞪口呆,她行云流水。
然后,她也滴了一滴血进去,将杯子朝我面前一递:“喝了吧。”
我觉得这一定是我大半夜做的一场梦,明天醒来时一定会发现所有的都会是假的。我接过茶杯,见她匕首在握,一副我不喝她就自残的样子,真是怕了。于是,我仰着头,抿了一小口。
上官绮倒是豪迈,接过茶杯喝了底朝天。
喝完后,她立马就脸色一白,扑到我身上哭了。
我顿时手足无措,这个是什么情况?我再次肯定,我一定是做梦了。
她越哭越大声:“阿端,小说都是骗人的,电视剧都是杀千刀的。你说我一个穿来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的?”
我被她扑得有些腰酸背疼,一把还推不开她这个习武之人,所以只好安慰她:“怎么了?”
上官绮擦擦眼泪,叫嚣:“你和子许都能在一起,为什么我和夏律就不能?”
我活动活动筋骨,好声好气地劝她做到凳子上,我喝了一口茶,才开口:“你们不是在一起了么?”
她幽幽地望了我一眼:“你们叫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叫强扭的瓜不甜。”
我手一摊,实话实说:“那我也没办法。”
她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屋内的烛火打到她姣好的面容上,刚刚还哭过的大眼睛肿成一片。她叹气,没来由地让我也听了心酸,她说:“他很多天都不想见我了,一直一个人待在御书房里,谁也不见。”
“他这是…为了瑞雪?”
上官绮笑得有点僵:“难不成还是为了我?瑞雪死得还真是值。什么前尘往事,什么你欺骗我,你利用我都一笔勾销了。”
我心下了然:“可是你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你能陪他一生一世。活着总是好的。”
“我到底也争不过一个死人。”
我一下子想起渭水边上,我亲爱的小妹妹最后一面,她最终到底是满足的。她用死让一个帝王永远记住她,永远会在每一个孤寂冷清的夜里想起她的美人一笑,她的一箭穿心。
上官绮哭过,心情倒像是好了一些。她又站起来,指着我说道:“阿端啊,你一定要幸福,知不知道?找到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不容易,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又问她:“那,你这是,回去了?”
她挥挥手:“我在你家西厢住下了,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这位姑娘喜欢大半夜吵人…
送走了上官绮这尊大佛,我立马想起了被我们赶出去一脸郁郁之色的赵骚包。我连忙走出房门,打算找他。
哪知此时他却像是从天而降似的,一下子就出现我眼前了。面色还是不好,他吸了吸鼻子,直言:“下次不能让上官绮进门了。”
我一把拉过他:“我困了。”
他连忙暧昧地笑道:“娘子,你等急啦?”
我掐他一把:“睡觉,懂不懂?”
他还是暧昧地笑,尾音上扬:“懂…”
我不管了,我直接走了,真是去睡觉啊。赵骚包听见动静,连忙随着我走过来,也跟着我躺在床上。他自动自发地将我揽在怀里,见我不声不响的,这才憋着闷气说道:“睡觉就睡觉。”
我叹息一把,拍拍他的手:“杨先生今日不是又来了么?他跟我说,你虽然底子好,但是伤口到底也是没愈合几天,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赵骚包直接说了一句话:“庸医。”
我觉得我此刻有点像哄小孩,于是我在他额头上一吻,然后拍拍他的肩:“好啦,好啦。我将杨先生留下来了,明日我还得问问他你眼睛的事呢。”
赵骚包突然安静了,过了许久才有开口:“好不了也就算了,我已经知足了。”
我心里一颤:“你不要这样说,杨先医术高明,一定能够找到医治之法的。”
他的手摸索过来,与我十指紧扣,低低地说了一声:“睡吧。”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
天气渐渐凉了,上官绮整天来烦我,一个劲地朝着说要与我去白马寺。我则是忙着与古怪神医斗智斗勇,哪有闲心去看望死和尚?
可是有一天,她却不来找我了。我有点不适应,于是在与神医大眼瞪小眼之后,晃荡到了西厢。得到的消息却是她人已经走了。
我当时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才觉得真是大错特错。
两日之后,赵骚包连夜入宫,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时,我躺在床上心里咚咚直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赵骚包脸色不豫地回来,他揉揉肩,朝我叹了一口气:“上官绮被人抓走了。”
这是何等大事?上官绮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宫里自是照拂着。可是现在,她没有回宫,国母被人抓了,简直是如同被人当面煽了一个耳光。
“是谁?”
赵骚包不瞒我:“北部反了。昨夜的事,冀州城城主联合其他城主拥兵自重,在冀州反了。而上官绮是被钟家的暗势力抓走的。”
我明白了,小岑子哪里会就这么服输?
“这一次,圣上又要你做什么?”我连称呼都变了,赵骚包也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
他摊摊手:“除了贡献家财,还要帮他找他娘子。”
“有你这个师弟,真是幸福。”
晨光洒在他脸上,他一脸认真:“但是无论如何,阿端,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
后来事实证明,他没有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中,继续深情呼唤霸王中~
64、战端又起
64、战端又起 ...
我未曾想到过,我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小岑子。赵骚包被叫进宫的当夜,我听到园子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声响,当时不知道是仗着什么,一个人就推开门,傻愣愣地准备捉贼。
小岑子站在外面,脸上的刀疤突然令我感到一阵从背脊处升起的凉意。他腰上配着剑,看见我之后眼神才一点一点地柔和开来。
我心里却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连忙后退了几步,我问他:“你来干什么?”
我语气如此生疏凉薄,他脸上突然神色尖利,再也没有温柔之色。他突兀地一笑:“你怕我?”
真正是冷了,寒风阵阵,吹到我的身上,我通体冰凉。我忽然想起多日前我差点溺死在渭水里,那般赤红的渭水。那时候,水也是凉的,刺骨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