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末手掌按住胃部,几乎吐得直不起腰,车内立马浮现出一种酸涩难闻的味道。
“你!”
苏凉末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呕——”
这会吐得更厉害,占东擎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上全是。
占东擎手掌一拍,车子几乎贴着路牙石堪堪靠停,他推开车门径自走出去,凉风拂面,半晌却不见苏凉末有何动静。
司机下来,走近,“擎少,接下来怎么办?”
占东擎弯腰往车后座一瞅,苏凉末蜷缩抱拢起身体,脸色惨白如纸,他唇角的线条越发紧抿,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占东擎坐进副驾驶座内,“回去。”
苏凉末干脆装死,吐就吐吧,这也不是自己忍忍就能憋住的。
占东擎居然没把她丢在半路,车子直接拐过城市的朦胧夜色来到占东擎专属的别墅群内,韩增和宋阁都在,占东擎先一步下车,黑色的车身稳稳停在两根象牙白的罗马柱前。
苏凉末闭紧眼睛,司机往后瞅了眼。
占东擎走了两步不见身后有人跟来,他转过身,司机也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下车,“醒醒。”
苏凉末犹在揣摩占东擎将她带来这的意图,司机摸不清状况自然不敢随便动手,占东擎朝他挥下手,“把车锁进车库。”
苏凉末一听,只得顺势从后车座内出来。
她立在原地不动,占东擎回身向她走去。
苏凉末再度往后退了两步,占东擎深邃的眼色在浓稠的夜幕内犹化不开,她才跑出几步,肩膀骤然被人捏住,苏凉末回身,右手手肘扣向占东擎颈部,男人身手敏捷,只用手掌一推,轻易钳住她胳膊,“你会功夫?”
只是简单的跆拳道,在他们眼里还不是花拳绣腿。
苏凉末被困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占东擎一把拽住她拖进别墅内。
还是那个房间。
男人受不了满身脏污,脱去衣服进浴室冲澡,苏凉末心想自己的小命非得搭在这不可,她双手捂住脸,在占东擎跟前实在想不出自救的办法,他先前显然不相信她,要不然也不会将她交给相孝堂。
松开双手,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惊得苏凉末倒退两步。
占东擎警觉性极强,耳中清晰听到声惊叫,苏凉末除了那一声之后再没有动静,占东擎拉起浴袍裹上身,大步往外走。
她靠窗而立,看样子似乎想说什么,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面墙壁,手还指指点点。
占东擎头上的水渍来不及擦净,苏凉末眉目间释然,似乎松了口气。
“你做什么?”
看向已经站到跟前的男人,苏凉末一语不发越过他走向朝南的墙壁,墙上有三幅画,苏凉末站定于中间,“我知道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你都不相信。”
“你说你能看见鬼,还是说你看见我爸被人枪杀?”
听他的语气,明显当她编了两个借口。
“我刚才又见到他了。”苏凉末不慌不忙,占东擎冷哼,“他跟你说了什么?”
苏凉末摇头,“我听不见。”
占东擎晦暗的眸子居高瞅着她,苏凉末把手伸向那幅画,“我虽然听不见,但看他的意思,画背后肯定有东西,你把画打开看看,如果真的有,至少我先前说的话你哪怕相信一成也好。”
占东擎下巴处的线条紧绷,这幅画后面有个保险柜,除了占松年和他,没有别人知道。
“里面若没东西呢?”
苏凉末也索性豁出去,“随便你怎样。”
不论有或者没有,她都是砧板上的鱼肉。
保险柜自占松年死后没有再启动过,之前也是占松年亲自保管的,占东擎将墙上的画取下,又在另一个保险柜内拿出占松年的指模。
随着嘀一声传来,苏凉末心不由悬起,她的小命保不保得住,全得靠里头有没有对占东擎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保险柜被打开,四边角落均是空荡荡的,唯有一样东西被摆在正中间。
11今晚有人陪
占东擎伸手拿过来,是个手机。
他满脸肃然,头发上的水渍顺脸颊淌入颈间,苏凉末也没想到会是手机,但心里总算一松。
占东擎抬起眼帘看向她,神色复杂,他显然对她的话将信将疑起来,手机是关机状态,他开了机,翻出里面可能有的信息,收发件箱均是空的,通话记录里面只有一个陌生的已接来电。
占东擎看了眼时间,眼神骤然幽暗。
这个电话是在占松年出事前打的,而很有可能,占松年就是接了这个电话才出去的。
苏凉末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了些头绪,她恍然见到男人潭底厉色乍现,占东擎一把握住她肩膀,将她用力掼向墙壁,巨大的冲击力几乎震穿苏凉末肩胛骨,“说,他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前后态度转变的令人措手不及,苏凉末望向他仍在收拢的手指,“我不知道!”
他忽然松手,拇指和食指却弯成勾,一把扣向苏凉末脖子,她伸手挡了下,趁着间隙说道,“你杀了我,永远别想知道害你爸的凶手!”
她踮起脚尖,把下巴扬起后身子主动挨向前。
占东擎慢慢把手收回去,苏凉末紧贴墙壁狠狠瞪向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直接剜出个洞来。
男人锁好保险柜,全身的戾气被压制回去,却仍然令人望而生畏,“这么瞪我做什么?”
苏凉末双手手掌撑住膝盖,上半身倒置,鼻尖酸涩难耐,眼睛也是一片模糊。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她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占东擎走到床边,半晌后抬头见苏凉末犹维持这样的姿势,“过来。”
她肩膀轻微颤抖,脚下却不见动弹。
四角悬起的意大利灯饰拉出一道萧索冗长的身影,占东擎望着苏凉末垂下的脑袋,“你爸爸叫什么?”
“苏康。”
“为什么会失踪。”
她忽然噤声,连一个绵长的呼吸声都吝啬再给,占东擎感觉到她的警备,“我们还有笔没有完成的交易,你应该明白,你就算不说,我能知道的也会比你多。”
苏凉末抬手抹了下眼睛,他几乎没看到她的眼泪流出来,就这么被硬生生擦去。“我怎么能相信,你这次不会再出尔反尔?”
占东擎单手支起下颔,饶有兴致盯着她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从相孝堂的地方走出来的?”
“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占东擎微挑嘴角,“我只是好奇。”
苏凉末仍紧靠墙壁立得笔直,她九死一生的晚上,只换得他好奇两字。
“这个不重要,”她胸腔内再度挤满难受,急于将话题撇开,“重要的是我离开了。”
她自然不敢实话实说,隐约也意识到枪子拍摄那段视频肯定有用,殊不知,以后不光给占东擎惹了麻烦,更甚至也把自己赔进去了个干净。
占东擎不是不知道相孝堂的手段,更别说是对付个女人。
他当时一心觉得苏凉末骗他,自然也不管不顾落得个省心,更何况起初苏凉末就是被相孝堂派来的,让他们出手解决反而更好。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连他都不知道的手机。
“你真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这会,他的语气至少没有再带嘲讽。
“可能我只是比寻常人感觉上灵敏些,但先后两次,我确实在这个房间见到过他在我跟前,却只是很短暂的一会。”
“之前你说是你亲眼见到…”
“我没看到,”苏凉末索性说穿,“那时你不相信,我只能骗你,我知道说出来很荒唐,但我没法解释,要不是刚才我幸运又看见了一回,并且按着他的意思带你找到那个手机,我恐怕又得死一回了吧?”
男人浅笑,“你连相孝堂那种地方都不怕,还能怕我?”
他原不过是句玩笑话,苏凉末脑子里再度拾起当晚的片段,占东擎这个人的可怕程度岂是整个相孝堂能比的,他举手投足一个动作,却能起到推波助澜的毁灭性。
“去洗洗吧,整个房间都是你的味道。”他冷不丁抛出句话。
“我要回家。”
“你既然说他在这个房间,”占东擎语气霸道,重复话里的意思,“今晚留在这。”
他一句话说完,意思明确,敢走你试试,小命还要不要?
在她进去洗澡前,占东擎让佣人送了套衣服上来,也不知一时从哪弄来的。
苏凉末裹得严严实实出去,她还是睡沙发,占东擎抽完手里的烟,“还没吃晚饭吧?”
“我不饿。”想到那天的血红牛排,苏凉末情愿饿肚子。
占东擎穿着浴袍,走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苏凉末踉跄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门,门口的保镖毕恭毕敬弯腰,苏凉末湿漉的长发甩在肩后,占东擎走了两步,竟又拉住她的手。
她只觉浑身不自在,如若是初见,她兴许还会被某些假象所蒙蔽,可占东擎这三个字早已被他自己摧毁殆尽,哪怕他现在真变成小绵羊,苏凉末都会毫不犹豫揭开他的羊皮看看。
晚餐没像那天早上般的变态,苏凉末其实吃不进多少,胃这会还在难受,占东擎摇晃杯中的红酒,“为了我们真正的交易开始,是不是要干一杯?”
佣人出来,听到这句话,眼神暧昧地扫向苏凉末。
“我爸爸的事,你必须答应我,”苏凉末趁着机会,想要坚持。“这样才算我和你之间的交易。”
占东擎浅眯起眼角,“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说必须两字。”
苏凉末聪明地拿起酒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客厅内的电话铃声响起,佣人拿起后接通,朝占东擎询问道,“擎少,夏小姐问她可不可以现在过来?”
占东擎抿了口酒,任它将原就鲜艳的嘴唇染成潋滟之色,他眼若桃花之姿,冷兀中因酒气而略带性感,目光含笑睇向苏凉末,“告诉她我今晚有人陪,让她别过来了。”
苏凉末闻言,这会更加是吃不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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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你们都在木?在的吱一声啊,最近冷清捏。
众人:吱——
12噩梦缠身
饭到一半,韩增和宋阁从外面进来。
两人见到苏凉末均是一惊,宋阁目光定在苏凉末脸上,她听见脚步声抬首,原先对宋阁仅剩的好印象在那一晚全部消逝。
“擎少。”
他们打过招呼,韩增视线直落落盯住苏凉末,“她…”
占东擎放下手里的碗,见苏凉末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你先回房间。”
这话多少带有令人遐想的暧昧,苏凉末推开椅子走向楼梯口。
上了几个台阶,听到韩增终于忍不住发问,“她怎么没死?”
苏凉末来到二楼,看到转角处的壁灯比她高出许多悬挂着,她回房先给宋梓矜打个电话让她放心,占东擎似乎有事,很久没回来,苏凉末挨不住疲惫,一头窝进沙发内睡过去。
占东擎姿态颇为悠闲,食指却不住在眉间轻轻敲打,大部分时间都是宋阁在说,占东擎听完后没有开口,对面的两人也习惯了,半晌沉默后,才见他闭着的眼睛睁开,“先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城北仓库的案子警方咬得紧,那头也放着,耽误不了事。”
“是。”
“擎少,那个妞怎么会在这?”
“她可能跟我爸遇害的事有关。”
宋阁和韩增大惊,占东擎没再细说,站起后只交代一句,“以后别再让她出事。”
他议完事上楼已经将近十一点,房门关得严严实实,门口依旧有保镖守着,哪怕在自己的地方,他们这样的人都不能卸下负担来睡觉。
他走近上前,保镖刚要打招呼,占东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想来苏凉末应该睡了。
推开卧室门进去,果然见到一团身影蜷缩在沙发内,头发随意用皮筋扎起拱在脑门处,占东擎想要走向屋中央的大床,忽然见到苏凉末肩膀微微抖动,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不由自主折身来至沙发边,苏凉末身上盖了身单薄的毛毯,整张脸都蒙在里面,只露出黑亮的头发,毯子下的身体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这样的睡姿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占东擎伸手将毛毯扯开。
灯光下,苏凉末的脸惨白得几近骇人,前额的头发黏至一处,可能是做了噩梦,双手手指掐住手臂像在对待恨不能拆骨的仇人,她困在梦境里害怕地喊不出声也醒不来,往上提的肩膀压出弧线优美的锁骨,膝盖也抵在胸前,嘴唇颤抖几下后,忽然被尖利的牙齿给死死咬住。
占东擎攫住她的下巴,“醒醒!”
苏凉末听不进去,眼见嘴唇破了皮,渗出鲜艳的血渍。
她哭不出来,喉咙间发出令人难受的呜咽。
占东擎蹲在她身侧,另一手去拍她的肩膀,苏凉末伸出两手忽然紧抓着男人的领口,这一下很用力,甚至将占东擎往前拽了一步,本就穿着浴袍,这会前襟被她扯开,结实精壮的胸膛已然一览无余。
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般不愿松开,占东擎干脆捂住她的口鼻,苏凉末挣扎几下,呼吸难以供应,留在体内的最后一口气将胸腔撑开,疼痛遍布四肢百骸,她陡然惊醒,面对的又是占东擎的脸,方才一幕幕的梦境重新拾回到眼前,城北仓库的一晚,全是因为占东擎。
苏凉末意识还留在半梦半醒间,她挥手扇过去,被占东擎轻易擒住手腕。
力道猛然一紧,她掩住惊叫,完全从梦里被拖出来。
“你?”
“你想打我?”
苏凉末眼睛湿润,想把手抽回去,“我做噩梦了。”
占东擎越发握紧她的手,“梦到什么了?”
苏凉末坐起身,口干舌燥,看到占东擎衣衫不整,心里起了防备,男人看出她眼里的意思,“这可是你做的好事。”
苏凉末用下力,占东擎把她的手松开。
“我梦到那晚在城北仓库发生的事了。”她嗓音沙哑,手背拭向眼角。
占东擎隐在灯光下的侧脸显得晦暗不明,“发生过什么?”
苏凉末艰难地吞咽,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都让她心有余悸,“我不会告诉你的。”
男人闻言,冷笑起身,抬起脚步走向自己的大床。
胸前被扯开的地方留了几道浅淡的红痕,是苏凉末用力时手指带出来的,他坐在床沿,领口还有褶皱,足见那一下她真把他当成了唯一能依附的人。
可是,没用。
推她进火坑的是他。
占东擎神思间略有恍惚,也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他便立即摇头,他做的没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相孝堂某分会。
枪子是被抬进去的,里头的几人见他进来赶忙迎上前,“老大,没事吧?”
“妈的,你他妈领二十鞭子看看有没有事。”
“老大,那女人害死了前老大,你何必要留她,干脆一枪崩了或者先奸后杀都比自个挨鞭子强啊!”
“你懂个屁,”枪子哎呦一声,“我这二十鞭子倒是让堂主相信了我的话,暂时不会找她麻烦,我留着她的命还有用。”
“一女人能成什么事?”
枪子趴在床上骂骂咧咧一阵后才满面狞笑道,“在女人身上起不来的男人不在少数,既然她说她是人证,我当然要让她成为占东擎实实在在的女人,到时候她说的话才够重量,我们才能让老爷子出面弄死占东擎。”
旁边人恍然大悟,可不是吗?一个不相干的人,跟一个亲密无间的人亲口指出来,哪个更有可信度?
“可是就这么放她走,保不齐占东擎还不会放过她。”
枪子挥挥手,“你瞎操心个屁,她在城北仓库都能走出去,”一激动,扯动鞭伤,又是痛得满地狼嚎,“我看她可没那么简单。”
苏凉末再也睡不着,占东擎躺在床上,手臂枕于脑后,半小时过去却仍旧没有睡意,“你叫什么名字?”
苏凉末觉得他就是明知故问,但还是回答道,“苏凉末。”
“苏凉末,”占东擎嘴里默念句,“苏…”他拉长语调后,再度开口,“酥酥,挺好的。”
她现在自然不会感觉这称呼有什么好,只等有一天,当他侵进她体内,并以他独有的清冷缱绻的语气在她耳边一句句喊着这名字的时候,苏凉末才知道,当真是能酥麻到骨子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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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这苏姑娘的昵称以后可是专属咱们擎少滴哦,亲们喊一个试试,艾玛,酥捏…。
13他是你什么人
占东擎这晚没让苏凉末离开房间,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怎么合眼。
屋外传来敲门声,占东擎睁眼,起来后坐在床沿,苏凉末将皮筋扯下,手指随意抓了几下头发后重新扎起来,“我现在能回去了吧?”
“不行,”占东擎走向衣帽间,“在我爸的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以后都要留在这。”
苏凉末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要回去。”
“有没有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占东擎进入衣帽间,门移至一侧,苏凉末听到里面传来的窸窣声。
她想也不想走过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再说我也不是时时刻刻能看见,我保证,一有消息或者我再见到他,我肯定告诉你…”
苏凉末脚刚要踏进去,陡然想到这是换衣服的地儿,但是晚了,占东擎脱掉浴袍全身只留条内裤,取了黑色的长裤正要往腿上套,她赶紧转身,男人不以为意,套好裤子往外走,“要回去可以,我让你过来的时候会让司机来接你。”
“不用,”苏凉末盯着男人再度走回到卧室的背影,“我可以自己过来。”
她当然不会因为占东擎的一句话而想歪,他们被扯到一起是各取所需,为的还都是各自最亲的人。
苏凉末没有多留,径自打开房门要出去,外头的保镖却伸手拦了把,直到占东擎做了个手势她才得已离开。
打车直接去公司,苏凉末成天不在工作状态,几次摸出手机想要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却都强自按捺住。
下班后走出办公大楼,孙琏看着心不在焉的苏凉末,忽然伸手一指,“你看,警车。”
苏凉末顺着她的手臂望去,驾驶座上下来个年轻的男人,一身警服衬得整个人器宇轩昂,年龄同苏凉末她们相仿,孙琏瞪大双眼,“哇塞,帅哥啊。”
苏凉末立在原地不动,孙琏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对长得好的男人谁都没有免疫力。
卫则大步走过来,余晖斜照下拉长的影子盖过苏凉末头顶,“凉末?”
见她发怔,卫则极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苏凉末目光避开卫则的肩膀,看向路口警车,“你怎么会在这?”
“走,我慢慢跟你说。”
孙琏见状,忙不迭摆手,“去吧去吧,小样儿,看我明天不收拾你。”
苏凉末坐进警车,“你什么时候回御州的?”
“刚回来,我舅舅说这边需要自己人,就把我调回来了。”卫则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凉末…”
“嗯?”
他盯着她半晌,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两人来到一家味道正宗的粤菜馆内,苏凉末坐在靠窗的位子,目光瞥过那辆警车,心里涌起难言的无力和嘲弄。
卫则点好菜,一身制服越发显得他脸部线条刚硬,“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凉末不奇怪,这句话被孙琏在公司不知道问了多少遍。
卫则将茶水递到她手边,“我在外地这么久,手里的案子多,以后回到御州总算能想见你就见你了。”
苏凉末双手捧住茶杯,卫则抿口茶,“凉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她回答的干脆。
“我听舅舅说,你最近跟占东擎走得很近?”
苏凉末嘴里的苦涩味道蔓延开,“不是我跟他走得近,之前我和苏泽有麻烦落到他手里,我打电话给你舅舅,想让他看着跟我爸的交情来救我,但是没有…”
卫则闻言,俊脸明显布满阴霾,“出什么事了?”
苏凉末想轻巧避开,“可能跟我爸的事有关,还好我现在没事。”
见他脸色不好看,苏凉末也缓和了语气,“卫则?”
卫则起身,干脆坐到她身边,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苏凉末没有挣开,顺势靠向他,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苏凉末家里出事时两人才刚确定关系,以前来往亲近的都在使劲撇干净,只有卫则还留在她身边。
但苏凉末知道,那是因为卫家还不知道。
两人像平常的情侣一样吃过饭逛马路,卫则出来开的是公车,必须在规定时间把车交库,苏凉末跟他来到警局,恰好张正颂从外面办事回来。
卫则喊了声舅舅,苏凉末目光直落落望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张叔叔。”
张正颂嘴上不说什么,还笑容满面跟苏凉末打过招呼,但做这行的眼睛很毒,心里第一时间打起了疑问。
卫则在车库内取出自己的车送苏凉末回家,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风平浪静,卫则才回御州,有不少工作需要临时恶补,大约过了一周,苏凉末临下班接到卫则的电话,说要带她去欢乐台。
孙琏听见后非要跟着,苏凉末心想卫则这会请的也是些好久不见的朋友,自然是越热闹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