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话许情深是不会说的。
只是她一直等啊等,爸爸都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
她只是太孤单了。
许旺听到这,心中酸涩难耐,他轻叹两口气,“情深,爸爸一定让你回家过年,我跟你妈去说。”
蒋远周靠在那站了会,许情深一句话不说,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男人倾起身上前,到了她身侧,他伸手拿过她贴在耳边的手机。
通话早就结束了,许情深回过神,眼睛四下看了看,“是要吃晚饭了吗?正好,我快饿死了。”
“给谁打电话?”
许情深拿回自己的手机,“一个超级大帅哥。”
蒋远周见她嘴角挽着笑,同方才好像是判若两人。他也没去戳穿她,蒋远周朝窗边一靠,顺手揽住许情深的腰。
他手指拉下她的衣领,许情深觉得颈间微凉,“怎么了?”
“我就看看那条项链,你有没有乖乖戴着。”
“戴着呢。”
蒋远周凑过身,炙热的吻忽然落到那条项链上,舌尖的触感令许情深全身战栗不止,他一把将她推入了身后的大床内。
…
方晟的体检,果然被安排在星港医院。
万鑫曾不喜欢他,如果是在仁海,他随随便便就能给方晟一个不合格。而蒋远周的医院就不一样,蒋远周跟方晟不和,篡改报告的事想必他也不屑做,从星港这边出来的鉴定结果,绝对会最真实可靠。
这就是方晟说服万毓宁最好的理由。
万毓宁的事,蒋远周不再插手,所以直接安排给了周主任。
这日,许情深轻敲开周主任的办公室门。
“周主任,您找我?”
一会就要开始看诊,周主任的门外,有些病人从早上三四点就来排队了。
周主任抬头朝她看了看,“待会有人过来体检,外科这一项,你负责吧。”
“体检?不是有体检中心吗?”
“特殊待遇,还有,报告要写得详尽,你也知道,最后他们只看结果。”
许情深猛地想起了什么,“周主任,您还是安排别人吧,我…我不行。”
她知道了,那人肯定是方晟。
“怎么不行?这段日子我对你也改观了,好好干,过几天有台大手术,你跟我一起进手术室。”
“谢谢周主任,可这件事…”
“去吧,我马上要看诊了。”
许情深无奈,推门出去,她不想碰触的事,如今偏偏落到了她手里。
方晟前路后路几乎都被堵死,就指着这张报告,她真能下得去手吗?
34剪掉的礼服
陪着方晟一起来星港的,是万毓宁。
许情深若有所思坐在办公桌前,直到有护士敲响她的门诊室。
万毓宁挽住方晟的手臂进来,一看到许情深,杏眸圆睁,“为什么会是她?”
“是周主任安排给我的。”
“不行,换人!”万毓宁转身就要走,“蒋远周存心的是不是?我看这个体检不用做了,你直接写个不合格好不好?”
方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毓宁,别着急。”
许情深从口袋内掏出支笔,“是啊,我直接写个结果,你们就没法订婚了。”
她越是这样说,方晟心里反而越是有底,他站在那,手臂轻轻揽住万毓宁的腰肢,着一件浅驼色修身大衣,挺拔而英俊,“行了,赶紧开始吧,她坐在医生这个位子上,不会故意刁难我。”
方晟上前两步,将手里的资料交给许情深。
她接过后看了眼,这份检查单足有十几页,居然连手指长度这样的项目都有。
“许医生?”方晟弯腰,“可以了吗?”
许情深撕了几张单子,需要做的项目一一打钩,签字笔落到其中一个方框前,她的手却在难以抑制地发抖。
方晟的眸子也定在那里,许情深知道,这一项体检要是做了,方晟就是个透明人了,再没一点秘密可言。
“你倒是快点啊,又在动什么歪心思?”万毓宁在旁边催促。
许情深的手往下滑,握紧的笔没有动一下。
方晟松了口气,落向她的目光藏匿不住一丝往日的温存。
写体检结果的时候,许情深写的很细,有个别项目尽管没做,但她却很好地掩饰过去了。
万毓宁拿到结果,方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贫血。
“快,赶紧回家给爸看看。”
方晟被万毓宁拉着往外走,许情深拿过桌上的笔套,签字笔一下没套住,扎住了她的手指。
她痛得倒吸口冷气,方晟走了,像是一阵风一样。
九龙苍。
许情深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蒋远周眼见她进来,便冲着边上的人道,“开始吧。”
那人拿了尺子上前,许情深一头雾水,“干什么?”
“给你定做件礼服。”
“为什么?”
“万毓宁和方晟的订婚宴,日子出来了,我打算带你一起去。”
许情深赶忙拒绝,“我不去。”
“出息。”
“那是他们的好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人似乎听不进许情深的话,正专注地替她量着尺寸。
蒋远周坐在沙发内,漫不经心问了句,“方晟之前晕倒过,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许情深心里咯噔下,正好量尺寸的人让她背过身,她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没有,晕倒可能是因为贫血吧。”
“你不是说过,他不能受刺激吗?”
许情深接口道,“我随口的一句话而已,蒋先生记得真清楚。还是因为对万小姐放不下吧?”
不远处,男人的视线抬起,深深看了她一眼,“万毓宁的事跟我没关系。”
“方晟的事,跟我也没关系。”
“很好。”蒋远周轻笑,他起身来到许情深身边,双手朝着她腰际轻轻掐了把,然后往上游走,“我需要的是一件能彻底展露身材的礼服,如果到时候能塞进一根手指,我就退货。”
这要求…
旁边的人小心翼翼道,“太紧的话,可能穿着会不舒服。”
“惊艳和舒适向来不能两全,我要的是她的美,你只管照做就是。”
那人朝许情深看了眼,那种眼神,许情深懂。
在蒋远周看来,许情深不过是他身边一个最好的物品,他要替她穿上华服,然后带着她去万毓宁的订婚宴。
吃晚饭时,保姆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蒋先生。”
蒋远周抬起头朝她看眼。
保姆轻拭下双手,“您每次过年都要回去,也会给我们放假,今年也会一样吧?我弟弟正好要结婚…”
许情深感觉如鲠在喉,脸上火辣辣似的烧了起来,她赶紧咽下一口饭,着急慌忙地同蒋远周说道,“过年我要值班,我待在医院里。”
蒋远周放下筷子,“谁要你住在医院里?”
“值班…方便嘛。”
蒋远周朝站着的保姆看了眼,“到时候给你放假,这儿我会安排人过来。”
许情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至少大过年的,她不用流落街头了。
礼服送过来的这日,许情深正好休息,蒋远周将东西交到她手里,“去试试。”
许情深打开一看,鲜艳的水粉色,一看就是要喧宾夺主,“太艳了吧?”
“穿着好看就行。”
许情深上了楼,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衣服穿到身上,美则美矣,但她并不喜欢。
蒋远周无非是要她成为订婚宴上的焦点,而她呢,她排斥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动物园被强行展览的动物一样。
蒋远周来到卧室时,许情深正坐在床沿,“试穿的怎么样?”
“噢,不合身,太小了。”
“怎么可能,”蒋远周走过去,“我看看。”
“不过没有关系,”许情深抬起小脸笑道,“我自己能解决。”
蒋远周看到许情深身边放了把剪刀,他目光里透出难以置信,视线再落到那件礼服上,“你在干什么!”
“衣服太小了啊,我接一段。”许情深已经将腰际那段剪开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针线,裙子下摆也被剪掉了一截,似乎是想接在腰间。
蒋远周像是看个怪物似的盯着她,“你——”
“怎么了?”许情深明知故问,“放心吧,我手工很好,小时候我的裤子太短,都是我自己接的。”
蒋远周脸色变了又变,他从来没碰到过这样奇葩的事,“许情深,你别跟我装,你难道不知道这件礼服有多昂贵?”
“我是穷人啊,我不知道。”许情深手指抚过上头镶着的碎钻。
蒋远周弯腰凑到她身前,气息在许情深面前弥漫开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
“蒋先生,如果有一天我给你双不合脚的鞋,你会喜欢吗?”她对上他的视线,甚至还微微笑着。
不不不,这都不是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蒋远周送出去这么一件礼服,却还是第一次被人给绞了。
“那好,你是不是想光着身子去?”
“对不起。”
蒋远周倒是吃惊于她的忽然道歉。
“我刚才试过了,勒得我喘不过气,蒋先生,我会陪你去万小姐的订婚宴,你给我安排怎样的穿法,我都可以照办,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件合身的衣服?”
蒋远周忽然想起许情深方才说过的一句话,小时候她的裤子太短,都是她自己接的。
男人避开她的盯视。“距离初六还有时间,我让人重新给你定制一件。”
“这件呢?我知道价格不菲。”
“你赔。”
“多少钱。”
蒋远周轻轻笑了下,像是想到了好玩的场景,“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剪,多穿几次,撑开了就好。”
“蒋先生真会说笑,衣服哪能说撑开就撑开?”
“怎么不行?”男人手朝着她身下一指,“就像我把你撑开那样…”
许情深看了看手边的布料,忽然就想把它贴在蒋远周的嘴上,再把它们缝在一起。
35过年
年关将近,物业在九龙苍外面挂了一排喜庆的灯笼。
蒋远周将车停在信号灯前,许情深一眼望出去,有些出神。
“除夕那天我要回蒋家,九龙苍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人。”
许情深放在腿上的两手交握,赶忙接了口,“我也要回家的,你不用安排人过来。”
她不得不这样说。蒋远周自立门户后,鲜少回家,可过年不一样啊,连蒋先生都要回去热闹热闹,这般一比较下来,她还真是个没人要的。
蒋远周目光透过内后视镜朝她看了眼,“家里打过电话让你回去了?”
“啊?嗯。”许情深忙不迭点头。
来到医院后,许情深刚换上衣服,许旺的电话就来了。
她心下微喜,大步来到窗边,“喂,爸。”
“情深,要过年了,除夕那天回来吃饭吧。”
许情深眼角上扬,“那我明天就回去。”
那边,顿了顿,许情深心里猛地咯噔下,“爸?”
“你妈说了,大过年的是要吃顿团圆饭,所以…”
“爸,你的意思,是让我除夕回来吃顿晚饭,仅此而已是吗?”
许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许情深轻闭眼帘,“算了吧,医院最近特别忙,除夕也要加班,我就不回去了。”
说完,许情深将电话挂断,心里没觉得有多难受,只是空落落的,不舒服。
蒋远周是小除夕那天回去的,走时,老白将收拾好的东西拿到车上。
许情深坐在客厅内看电视,蒋远周走到她跟前,“我走了。”
“噢。”她嗓音低低的。
“我可能要初五左右回来,九龙苍这边随你安排,你也可以把你家人接来。”
许情深面色不自然地轻笑,“你真会开玩笑。”
老白拿了件大衣进来,“蒋先生,都准备好了。”
蒋远周转过身,老白替他将大衣披在肩头,男人走出去几步,回头看了眼,许情深的视线定定落在他身后,被蒋远周发现后,她又忙盯着不远处的电视看。
没来由的,蒋远周心里竟滋生出些许不舍。
许情深望着蒋远周离开了九龙苍,她鼻尖漾起一股酸涩,连她身边最后的一个人都回家了。
第二天,新来的保姆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走进九龙苍,许情深几乎在楼上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下去。
九龙苍就跟往常一样,连副对联都没贴,许情深走进院子,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大步过去,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明川?”
“姐!”许明川挥了挥手,“快让我进去。”
许情深给他开了门,“你怎么会来这?”
“你居然真的住在这,”许明川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姐,你和蒋远周现在什么关系啊?”
“我问你怎么会来这的?”
“噢,方晟哥给了我地址,他让我来陪你吃年夜饭。”
许情深停住脚步,“方晟?”
“是啊,”许明川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姐,快带我进去参观参观。”
许情深将他的手臂推开,“你到这儿来,爸妈知道吗?你回去吧。”
“姐,你就别硬撑了,我才不要在家吃年夜饭,无聊,我要陪你。”许明川说完,一把抓住许情深的手腕往里拖。
而东城的另一处,也是热闹极了。
整个酒店都被蒋远周包了,VIP包厢内,巨型圆台前坐满了人,蒋远周的手边摆着几个空酒瓶,男人的手臂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他被灌了不少的酒,手指夹着的那根烟只剩了半根。
对面,堂弟将新来的女友带在身边,难免腻腻歪歪的,喝了几口酒,本性毕露,搂着女孩子就要亲。
蒋远周狠狠吸了口烟,眼看着小半根烟燃尽,可涌起的欲望却怎么都按捺不住。
早知道,他昨晚就该用力多要许情深几次,有时候,这种念头一旦蹿起来,那真是挡都挡不住。
散席的时候,都快晚上十点钟了,蒋远周醉醺醺离开酒店,司机扶着他上车,男人意识全无,嘴里只是念叨着,“回九龙苍。”
“蒋先生,您要去九龙苍?”
“九龙苍。”蒋远周重复了一遍。
车子缓缓开出去,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后,这才来到九龙苍。
司机欲要搀扶蒋远周进去,却被他一把推开,“走。”
男人脚步趔趄,跌跌撞撞往里走,大门又没关,他身子轻轻一撞就开了。
姐弟俩的晚餐还没结束,许明川撑着下巴,“姐,这酒…好喝。”
“行了,少喝点,待会还要把你送回去。”
许明川抬抬眼帘,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走来,蒋远周走路摇摇晃晃的,许情深也听到了动静,她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你今晚不是不回来吗?”
蒋远周身上酒气很重,他走到餐桌前,许情深忙起身,然而男人并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扯过她的手臂将她纳入怀中后重重吻了下去。
许明川张大了嘴,看蒙圈了。
许情深别开脸,“蒋…唔…”
蒋远周吻了几下,松开嘴,许情深面红耳赤,“你别…”
男人再度吻住她的嘴,许情深使劲将他推开,然后坐回了椅子内,蒋远周见状,一把抱住她的肩膀,湿腻的吻落到她脸颊上。空气内蹭地烧起一把名叫欲望的火,许情深还在躲避,蒋远周干脆用手扳住她的下巴,手指一用力,她薄唇微启,男人张开嘴含住…
好污!
许明川狠狠吞咽下口水,这可比他看电视激烈多了,艾玛,这男人是不是太彪猛了,好歹顾忌顾忌他这个旁观者啊。
许情深知道蒋远周肯定醉的不轻,不然许明川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他能看不见?
她力气敌不过他,等到蒋远周结束,埋在她颈间喘着气,许情深这才在蒋远周胸前推了把,“我,我弟弟在。”
蒋远周脑袋动了动,英俊无比的脸轻抬,许明川轻咳两声,挥挥手,“嗨。”
蒋远周眉头忽然紧锁起来,他别的都思考不进去,但对面坐着个男人,却是他一眼就看见的。
许情深听到蒋远周猛地一声,暴怒出口,“老白,把他拖出去埋了!”
许明川手里的叉子哐当掉在地上,“哈基玛——”
(备注,哈基玛,韩语‘不要’的意思)
36醉酒的蒋先生
许情深差点忘了,其实就连许明川都是醉意醺醺,两个酒鬼!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嗲声嗲气,连韩语都出来了。
蒋远周单手撑着桌沿,另一手落向许情深的肩膀,嘴里还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埋了,赶紧!”
“蒋先生,这是我弟弟…”
“弟弟是什么东西?”
原本坐着的许明川一把推开椅子,朝两人敬了个礼,“回bigboss的话,弟弟就是小弟弟,你有、我有,女人没有!”
许情深望了望手边,真想一杯酒泼过去。估计真是最近热播的韩剧看多了。
蒋远周拉开椅子,干脆坐下来,手臂自然地环住许情深,另一手朝着许明川指了指,“是吗?给我看看。”
许情深不能再任由俩人耍酒疯,蒋远周酒醒之后要是知道自己说过的话,非喷血不可。
“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蒋远周推开她的手,许明川凑过身来,“干嘛看我的啊,你也有,你自己找找。”
“许明川!再发酒疯,我把你赶出去。”
蒋远周瞅了瞅许情深的侧脸,食指忽然落到颈间,开始解衣服扣子,许情深忙抓住男人的手指,“你别听明川的,他喝醉了。”
“姐,我可没醉,我喝得不是酒,是寂寞!”
蒋远周还在继续手里动作,许情深只好连哄带骗,“走,走,我们上楼,我给你找行不行?”
“我也去。”许明川举起手。
“滚。”许情深一个眼色丢过去,许明川乖乖噤声,像只小狗似的趴在了桌上。
喝成这样,许情深也不放心让弟弟回家,她吩咐保姆将许明川带去客卧休息一晚。
这蒋先生醉酒后,明显矫情不少,走路也不能好好走了,半边身子都压在许情深身上,回到卧室,她好不容易将他搀扶上床,“要洗澡吗?”
蒋远周身上酒气浓重,许情深不放心楼底下的人,见他安分些后,这才拿了手机下楼。
保姆正好从房间出来,说是许明川已经睡了,许情深走到门口,开门看了眼后,这才安心。想到家里人兴许会着急,她又给许旺打了个电话,说是弟弟喝醉酒了,今晚一起住在朋友家。
九龙苍外,迎接新年的烟火绚烂不绝,许情深洗过澡躺到床上,旁边的男人睡得很沉,对他们来说,这个年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氛围。蒋远周也没有和那些花花公子般出门潇洒,许情深往他身边挪了挪,然后再挪了挪。
原本,她已经打算好了看通宵电影,可这会…用不着了。
许情深觉得倦意十足,她拉开蒋远周的一条手臂,然后小心翼翼窝进他怀里。
真暖和。
蒋远周这一觉虽然睡得时间长,但并不舒服,口干舌燥,他轻睁开眼帘,猛地看到一个小脑袋。
这一下,他几乎是睡意全无,脑子飞快运转——
对了,自从知道万毓宁要订婚后,小姨就张罗着让他相亲,不会是昨晚硬给他塞了一个吧?
蒋远周脑洞大开,他撑坐起身,抓了抓头发,“小姨!”
许情深一下醒过来,轻揉双眼,“什么小姨?”
男人听着这说话声,不由将视线看过去,“许情深?谁把你接来的?”
许情深跟着坐了起来,“你醉糊涂了?”
蒋远周朝四周看了眼,“我怎么会在九龙苍?”
“当然是你自己过来的,”许情深知道他肯定是喝断片了,“昨晚我弟弟来陪我吃晚饭,也喝了点酒,我留他住了一晚。”
蒋远周起身,头还有些难受,“我先去洗个澡。”
两人下楼的时候,许情深先去客卧看了眼,保姆从厨房出来,“许小姐,你弟弟一大早就离开了,神色匆匆的样子。”
“怎么了?”
“不知道啊,人倒是清醒了,嘴里嚷嚷着,说是有人要把他埋了,然后就跑了。”
蒋远周喝着水,一边还不忘调侃出声,“你对你弟弟说什么话了?把他吓成这样。”
“蒋先生,这话可是你说的。”
“不可能!”
许情深轻摇下头,忍着笑意,“你昨晚回来,看到九龙苍有个男人,你说要把他埋了。”
“是吗?”蒋远周放下水杯,修长的手指轻抚下巴,“他应该解释,说是你弟弟。我的九龙苍,可不允许出现奸夫这样的玩意。”
许情深干笑两声,想到了昨晚关于弟弟的那个解释。
“你今天要出去吗?”
“要,”蒋远周抬起腕表看眼时间,“要去几位长辈家里拜年,你呢?”
“我去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