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报纸上明确刊登了出事的公园的名字,我觉得只要到现场去找找的话就肯定能找到。但来了之后才发现完全找不到像公园一样的场所。氷谷虽然沉默着,但我从背后能够感受到,他是在无声的抗议我之前没有做好调查工作。
饱经风霜之后,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放火现场。之后,氷谷又说了同样的话。
「然后呢?」
又是这句。
西森第二儿童公园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公园,只是一块有长椅和藤萝架的空地而已。
地面上能看到火烧过的痕迹。从这点来看,这里确实比叶前的空地更像是事故现场。地面上还有一些灰烬残留着。
如果说是孩子们玩烟花留下来的痕迹,到也说得过去。
现场在住宅区里。但这里的住宅区和刚刚开通了新道路的叶前不同,是人群纷乱的街区的一角。狭窄的不能允许两辆相对行驶的道路处处有都单向通行的标识。叶前的现场和西森的现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共同点。
即使这样,我们用肉包子当午饭简单的充了下饥后又向小指出发了。虽然我跟氷谷说了你回去也没关系,但是他却笑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跟了过来。实际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肯定禁受不住白费力气和寒冷的双重打击,在途中说不定就打道回府了。
小指的现场大概也没有我发挥的空间,我不禁开始这么怀疑了。
小指一丁目的器材放置场相对好找很多。没花多少工夫就在离消防局两栋楼远的地方找到了。这样的话消防员就是跑过去灭火也肯定来的及吧。
我们在器材放置场里仔细的搜索后,并没有找到这里曾遭受火灾的证据。这块没人居住的空地,只是古老的住宅之间的堆放着几根木头和钢筋的地方而已。完全看不到纵火的痕迹,就像是经过很好的善后处理似的。如果当时只有一根木头着火,事后运走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烧过的废材的到是哪根?难道是刚才看到的零碎的板状碎片也说不定。
刚才在火车站周围的汉堡店里,氷谷像是无法理解我的行为似的小心的叹了口气。西森和小指的现场并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两个地方都是住宅区,两个地方都很杂乱无章。但能看出来的也只有这些。将连续纵火事件联系在一起写成报告就不用想了,今天一天的调查可以说是毫无进展,而且我还累的要命。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还好,可是今天还连累了氷谷没有过好休息日,真是太报歉了。而且之后,「之前三个地方没什么线索的话就再去趟茜边看看吧」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口。
不,还不能认输。在得到结论之前,我应该先拼尽全力的去思考三个现场到底有没有什么规律性。如果任凭我再么想,也没归纳出什么的话,那时候再为浪费了氷谷一天时间而道歉吧。
塑料温室旁边的空地。
窄小的公园的垃圾箱。
一间屋子大小的器材放置场。
很新的路标,限速的标识,三叉路,电线杆,公园,一个个名词在我脑浮现。
这都是我今天看到的东西,像是早已看惯了,又像是第一次看到。我并不住在这几个町里,也没有住在这几个町里的朋友,所以来到这些地方看到的并不是经常能看到的东西。「这里是住宅区类似的地方吧?」或是「这样啊,这里不是商店街」,我脑子里充满的都是这样轻率、暧昧的想法。这样的杂感是不能在『船户月报』上刊登的。
「其实呐」
氷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不过,我本来也没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
「瓜野大概是认为这几起连续纵火事件是同一个人干的吧。」
「我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之前都没听说。我确实是同时把这几起事件的新闻报道都给你看了,但我没并没说过是同一个犯人所为吧。」
我稍微有些吃惊。原来氷谷一直没注意到我是这么想的么。
。。。不不,这不可能。氷谷肯定早就注意到了。但即使他注意到了,肯定还是会这么说我。我察觉到了氷谷的用意。大概是假意与我随意的交流,而实际上认真的帮助我思考问题吧。
我就接受他的美意吧。
我从书包里拿出了文件夹,就是氷谷给我的那个。这几天我又往里面放了一些笔记,所以变厚了一些。
「星期几是共同点」
我打开文件夹,双联页上贴着去年的年历。
「你给我的两份新闻报道都是星期六的报纸,那么纵火的时间应该就是星期五。从里村那听到的叶前的纵火案发生在星期五的可能性也很高。三件事的共同点就是都发生在星期五。虽然过了零点以后严格来说应该是星期六了。而且,从年历上还能看出来,三者都发生在该月的第二个星期五。」
氷谷点了下头,用眼神催促我说下去。
「接着,纵火案的规模也都相同。只是稍微的烧了一会,很快就熄灭了。叶前的事件是不是原本烧的更严重一点还存在疑问。这个,怎么说呢,考虑到同等程度的暴力性,我认为犯罪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说着说着,我又注意到了一件事,而且越想越觉得可疑。
「。。。同等程度,好像不是这样。虽然只有些许改变,但火势确实在逐渐的升级。第一次是割下来的草垛,所以火并没烧起来。第二次是垃圾箱,完全被烧掉了。第三次是器材放置场。如果将暴力程度更正为按照顺序升级,似乎就更能成为这三个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证据了。」
「不错嘛。瓜野,已经很有新闻部的作风了。那么之后?」
我把文件夹合上,把一份叠了四折的缩小版木良市地图拿了出来,然后展开。
「这里是叶前,这里是西森,这里是小指」
我指着我们今天的行进路线。手指只在地图的左侧运动过,没有指到地图的右侧去。
「这三个町并不互相接壤。西森和小指虽然挨着,但叶前却离的有些远。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么大的木良市只有西部地区发生了故意纵火事件。」
氷谷注视着地图,呜咕了一下。看上去完全不惊讶的样子。
「真的是呢。如果放在全国地图上看,会意想不到的更加凑在一起呢」
「那么,昨天是一月的第二个星期五」
此时,我仍然没有说明这就是犯人的想法的证据。昨天发生的纵火案不管我事前知不知道,都恰好验证了我刚刚推出的规律。如果只从过去已经发生的三起案件来判断,并不能很好的推理出这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下个月开始,就不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一边反省着,手再次指向了地图。
「这里是茜边,在木良市的西南部」
「嘛,这里啊。准备来说是南南西吧」(南向西偏转22.5度角)
「算上茜边的话,还能说案件都在西部发生么?是不是地域范围又扩大了呢?我也不清楚」
我把靠着椅背的身体向前倾了下,现在已经没有坐得舒服点的心情了。
「这不是完全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成果么。但是,我总是觉得不是同一个犯人所为。」
「这样啊。就是说要再有一次火灾就好了,在可以分析的数据增加了的意思上来说」
真是不和谐的言论。。。但实际上我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找到了四件故意纵火案的某些共同点。但仔细想想的话,即使没有共同点不也是值得报道吗?
举例来说,麻将里把三张一万放在一起就成了刻子,而如果是一万、二万、三万各一张的组合是顺子。反观放火现场,如果在三个现场中都存在写有「A」的纸片,那么这就是三者的共同点。而如果写有「A」、「B」、「C」的纸片分别落在三个现场里,这也有很重大的意义。
叶前,西森,小指,茜边这样的顺序,或是说他们的位置,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信息呢?(121)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不,实际并没有在看地图的内容。而且在大脑中把今天所看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仔细思考着。
面对突然陷入沉默的我,氷谷是怎么想的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吃着马铃薯。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站旁边突然响起了警备。
「啊,又来了么」
氷谷小声说道。
我抬起了头,在车站旁边鱼龙混杂的道路上,一辆鸣着警笛的消防车开动着。车身上写着「上町2」的文字。无论是再怎么紧急的情况,消防车也不可能把别的车都撞开。虽然这辆消防车很烦人的鸣着警笛,但由于前面堵车了,前进的速度还是很慢。
要是能赶上就好了,我散漫的看着周围。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想法涌上心头。
虽然不至于乐的飞起来,但确实很有价值。(122)
4
晚上我正在读着书。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从附近传来的警笛声听起来像是一辆消防车在向这边开过来,我吃了一惊。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透过窗户能够看到红色的光线一直在摇晃。是火灾。但是离我的距离并没有近到会担心的程度。此时,消防车的警笛声已经从最近的地方向远处离开了。
我模模糊糊的能够看到远处的火势。虽然天色太暗致使距离感把握不准,但大概是在河边的开阔空地上吧。河堤上好像能够跑步,而铁桥下面经常聚集着一些脾气不好的人。
那里有什么容易着火的东西么?还是我把距离弄错了。
已经听到不警笛声了,我伸了一个懒腰,放下书本,很熟的睡着了。
刚刚才迎接完新年,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二月。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周六的早晨,我出门去散步。早晨的散步对小市民来说是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123)
虽然还远远没有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但灿烂的太阳看上去也很温暖,所以我没有带围巾。但走出家门没几步我就后悔了,刺骨的空气好像宣告着这才刚刚二月。之前和仲丸两个人去<全景岛>的时候,还特意买了相同款式的围巾,就是考虑到如此寒冷的天气。
回家到还要脱鞋实在有些麻烦,而且目的地反正也不太远,我就这样把头埋在大衣里慢慢的走着。
我也并不清楚昨天晚上听到的警笛声到底是从哪个方位传过来的。但是当时的火势我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的。我一边把自己拷的土司塞进肚子里,一国向着那一帮早上就开始围观的人群走去。
口袋里有手机和几百日元的零钱。之前和某个爱说谎的女孩子一起行动的时候,由于红茶呀、咖啡呀还有不知道多少钱的蛋糕的原因,把自己都吃穷了。而且由于现在正在和仲丸交往,总觉得花在衣服上的钱增多了。春休的时候,还是打打工比较好吧。
路上,我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罐咖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放在了腋下,手放回口袋里没精打采的往前走着。虽然走到河边空地用不了十分钟,但还是非常的冷。流经木良市的河流除了支流以外有两条大河,河宽都有几十米十分宽广。也就是说河边的空地十分的开阔,冬天的北风可以尽情驰骋。罐装咖啡从机器时出来时还是热的。
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还是能看到不少的人,穿着防寒衣服的人群围成一团。其中还有一个人穿着制服,是警官还是消防员呢,只是从远处看还无法确认,因为我对制服学并不精通。那个穿着制服的人像是正在调查昨晚的火灾。
虽然看上去就在那边的样子,但要走过去的时候我却失去了方向感。由于慢慢走的代价就是加倍的寒冷,我加紧了脚步,靠近了人群。
「离远点,离远点」
还很年轻的穿着制服的人说着,虽然看上去围观的人群已经离的很远了。。。嘛,应该是本来就不想让人围观吧。我也走进了人群,向人群的中心望去。
旁边有两个像是正在休假日的老爷爷,互相说着什么。
「真是可惜。变成了这样,已经不能再用了」
「本来就是扔在这的。要是之前拿回去用了就好了」
果然如我所料,这里有会着火的东西。被烧焦发黑的东西是一辆车,轻便客货两用型小汽车。车身全都烧黑了,虽然并没什么理由,但我觉得它本来的颜色大概是乳白色。车的号码牌还残留着。大概是打碎车窗后,往车内投了火种。根据之前看过电影的情节,汽车着火后好像是会爆炸。。。可能是车比较潮湿吧。
我轻叹了一声,稍微远离了人群。虽然在人群中会少受些风霜之苦,但我要打个电话。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调出了来电记录里。
我并不擅长使用手机,而且来电录里全都是「仲丸 手机」,找不到我想找的名字。现在想想,好像并没有与其通过电话。没有办法,只能打开电话簿来寻找。「健吾手机」
双休日的早晨,时间还很早,但只响了一声铃健吾就接通了电话。
『哦』
还是如此粗鲁的回复。。。
健吾,也就是堂岛健吾,是我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人。上小学时就在一起,那时健吾似乎对我还有一些误解。之后上了不同的初中,但又在同一所高中见面之后,他还是厚颜无耻的对我说出了「那个的小鸠常悟朗去哪了」这样类似强迫性的话。那个小鸠、这个小鸠什么的,现在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由于我们之间的这种分歧,只是我一个人想再回复之前的友情的话完全行不通吧。嘛,说起来小学校和健吾之间有没有友情,我也记不清了。
但再怎么说,彼此的缘份也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斩断。偶尔还是会聊聊天,或是一起去吃汤面。如果我要拜托健吾什么事情的话,总觉得他会全力的骑着自行车跑掉。但今天应该不用担心这些。
健吾起的还真早。
虽然直接进入正题也不错,但反正放在后面一点再说不会有没什么问题,就先聊聊别的事情吧。
「突然来电真是报歉。之前你找我商量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的另一端,似乎有些迷茫。
『商量?哪件事?』
准确来说并不是商量,还不如说是警告或是忠告这样的东西。不管怎样,为了让健吾想起来,我说道
「是那个啦。你不是说新闻部被骚扰了么,放学后你特意叫我过去,对我说了一通完全不明白的事情」
『啊。。。』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小佐内的事情吗』
「嗯,就是那个」
去年十一月底或是十二月初的时候,我很罕见的接到了健吾的电话,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健吾似乎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佐内,小佐内由纪曾叫他过去一趟,他这么跟我说道。
「堂岛君,请不要在报纸上报道夏休的事情。但是对除此之外的事情进行一些报道,我觉得会很好呐」
之后,跟我讲着电话的健吾,就总是一幅无法释然的样子。「夏休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我非常的清楚。去年的夏休,小佐内被卷入了麻烦当中,被抓着头发强行绑架了。就是那件事。
在这件事情中,健吾只知道一点,就是我被卷入了。作为新闻部的部长的健吾并不清楚小佐内说的「没有报道」指的是什么。
健吾对事情前后的状况感到不可思议。当时大概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确实,新闻部里有提议报道校外事件的家伙。而且就是想报道夏休发生的事情。由于这样那样的理由,我阻止了这个提议。这之后小佐内就像是故弄玄虚似的过来说了这些话。呐,常悟朗。我对你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对那个小佐内就更缺乏了解了。你知道些什么吗?牵连到新闻部话,我就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我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因为我已经和小佐内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手机里传来了健吾的声音。
『那件事的话,果然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有想报道校外事件的家伙」吧。我和你商量过后不久,有人在编集会议中又说了同样的提议,但这次我同意了』
唉?我不禁感叹到。健吾是很坚持原则的人,一点都不懂得通融。被他驳回过一次的提议居然会顺利通过呐。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次提出议案的是另一个家伙。实际上是想要得到「报道校外事件的版面」,真是麻烦。我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吧。最初提议的是叫瓜野的一年级生。之后在十二月的会议上提议的是另一个叫五日市的一年级生』
就是说瓜野君在夏休之后被驳回的提议,五日市君在十二月的会议上再次提了出来,而这次获得了通过吗。那么小佐内说的那番话,应该有支持五日市君提案的意思。。。
「五日市君和小佐内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健吾却很不高兴的回答到
『不知道』
「说起来,难道是和瓜野君吗。如果他俩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
『我不是都说了不知道么。反到是你,不知道些详情么?』
什么嘛。
「本月的『船户月报』中写专栏的是谁来着?似乎看到有人署名了,但想不起来了」
作为新闻部长的堂岛健吾,意外的提高了声调,说道
『你,读那个报纸了吗?』
「不能读吗。。。」
手机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不是,只是第一次见到读那个报纸的人』
真是可怜的部长。确实,『船户月报』一般都会被直接扔进垃圾箱里。
『姑且这个月的专栏是那个瓜野写的。报道了对连续故意纵火案件的下一个案发地点的预测。。。虽然说出来有些伤人,但写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太不谨慎了。像那样为了迎合读者而写的东西,我却也无法阻止。』
「说起来,是那样的报道啊。报道的下次案发地点是哪?」
『啊,应该是津野?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根据』
我一瞬间迷茫了。我应该告诉健吾「我现在就在纵火案的现场,眼前就是案件中被烧毁的汽车,而且我所在的町的名字就是津野」吗?我考虑着。
嘛,现在不说也行吧。有两个理由。好像电话已经讲了很久了,再讲下去的话电话费就太贵了。而且我的收获已经够多了。
切入主题吧。
「说起来,健吾。实际上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他明显有所警戒。我微微苦笑了一下。我上回拜托健吾事情的时候,健吾不仅全力的骑自行车逃跑,而且还被刀刺到了。
「别紧张。这次是很和平的事情。只是想让你给我一张照片」(131)
『照片,吗?』
他停顿了一拍,
『果然,还是有些危险的感觉。我事前声明,我并不经常拍照片的。』
「作为新闻部部长不要这么说嘛。健吾拍的照片就拜托喽。还有之前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嘛,虽然我一直在担心你」
「我明白了,你说吧」
我向他说明了自己要的东西。
健吾显得有些惊讶,虽然说了句『说不定已经没有了』,但还是答应尽快帮我找找看。
我等了几分钟。
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河边的空地上被寒风吹着,现在已经混身冰冷的无法忍耐了,等待的这几分钟还真是难熬。
我把也不能说是买了很长久的罐装咖啡打开,一口气喝掉了。咖啡已经完全凉了,没有像期待的那样让我的身体暖和起来,正当我决定办完事马上就回家的时候,我收到了健吾回复刚才事情的邮件。
不愧是健吾,这张照片还很珍惜的保存着。他发过来的毫无疑问是我期待的照片。
车。乳白色的轻便客货两用型小汽车。而且,车牌也照的很清楚,上面的号码当然能读出来。我把记牌号记了下来。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哼哼着歌又混入了人群。纵火事件的处理还在进行着。
我伸过头去,看了一眼烧毁的汽车的车牌号。
终于,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把刚才记住的车牌号和这个对比了一下。
刚才从健吾那得到的照片,是今年夏休时健吾拍摄的,拍摄场所在木良市南部的体育馆。当时为了作为证据使用,健吾拍下了绑架小佐内的家伙使用的车辆,也就是这张照片。
少年宣判后,绑架犯少女A们都已经被收监了。那件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可为什么绑架犯使用的车会被在这里烧毁呢。。。
我又
「嗯—」
嘟囔了一声。
再怎么说这都不会是件好事,而且外面还这么冷,在感冒之前快回家吧。
啊,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早上的散步还是很清爽。作为把健康当作第一位的小市民,把这个当成是每周的惯例比较好吧。不过,还是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再说吧。
第三章 犹豫不绝的春天
1
(二月一日 船户月报 第八版专栏)
从去年秋天开始,木良市内连续发生多起纵火事件。十月在叶前、十一月在西森、十二月在小指都发生了火灾。在笔者写此专栏的一月十二日的早报上,又报道了茜边发生的火灾。在这个季节里,不论是多小的火苗都可能酿成大祸。为以防在船高发生火灾,这里特别提醒诸位同学,在使用明火时多加小心。从几次纵火案的特征来看,笔者认为这并不是以船高为目标的犯罪。下次的犯罪地点笔者判断不是在津野就是在木梚的旁边,希望能够有人来阻止这次的纵火行为。
(瓜野高彦)
(二月九日 读卖新闻 当地版)
木良市津野发生纵火案 有车辆被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