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的蓝黑相间的毛衣外面还套着深棕色的马甲,还真有这种穿法呢。老婆婆还戴着手套,表面是皮革的,但不清楚是不是真皮。奇怪的是,她只有握着拐杖的左手戴着手套,什么也没戴的右手放在左手的上面。
我突然间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和银行卡差不多的大小,透明的卡片。我迅速的读出卡表面上写的文字。「敬老月票」么。我想起了刚才车内广播播放的公告。就是说,老婆婆的年龄已经在六十五岁之上了。嗯?还是说六十岁来着?
引发问题的下车按钮就在她右手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上。但也并不是没有疑点。从下车铃响起到我注意到按钮上的污迹消失之间连十秒钟都没有。如果是这个老婆婆,能在仅仅数秒间把右手收回来再的放到握着拐杖的左手上么?
「小鸠酱」(74)
刚刚察觉到的一些信息还杂乱的分散在车里,就听到仲丸叫我了。她顾忌到周围的人小声的说道。
我把视线移开观察对象,答道
「嗯?怎么了?」
「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嘛,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没什么,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开心,吗。怎么会呢。不过也说不定。不管开不开心,我还是最好别在脸上表现出来。虽说也不至于板着个脸,但还是稍微把嘴闭上不要笑了吧。
那么,继续推理。
观察的时候,要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观察,就只是盯着别人看而已。那个塑料的按钮被按前后,周围的人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如果能看到那两个人食指的手肚,被擦掉的污渍说不定还粘在上面。
仔细考虑的话,也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乘客在车里吃一些开心果之类的零食,为了去按按钮而又不得不把向体向某个方向倾斜,那么之前落在大腿上的果壳就会掉到地上。这样的设想说不定在解决这次事件中能够用上。(75)
行不通。两个人大腿上都没有果壳,或是说膝盖上根本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可能突然对别人说「能让我看看你的食指吗」这样的话。
虽然我就「按按钮的是哪个人」这一问题不断的观察和思考,但还是找不到答案。
我想知道老婆婆和女学生中哪个人会先下车。换句话说,快要下车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呢?
我对仲丸说
「我帮你拿围巾吧」
由于车内实在太过拥挤,因此变得很热,和外面有着相当的温度差,站着都会出汗。仲丸把围巾摘了下来,看上去似乎凉快一点了。
「好了,谢谢」
仲丸笑了笑。
这时,坐着的那个女生还是严严实实的戴着围巾。难道这是她考虑到马上就要下车而做的准备吗?
。。。理由太勉强了。
我们之所以感到很热,是在车里挤来挤去的缘故。如果是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女生,戴着围巾也丝毫不奇怪。
老婆婆那边又如何呢?她只戴着一只手套是为下车做的准备么?(76)
勉强的考虑的话,可能是这样的情形。老婆婆之前把两个手套都脱下来了。但想到快要下车了,就戴上了左手的手套,然后按了下车按钮。但突然发现自己弄错了,因此就没有再戴右手的手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但是可能性很小。即使那样的话,为什么她的右手有些发白呢?如此紧紧的握着拐杖,是不是在生气呢?
从女学生的书上又能获得什么线索呢。如果她现在把书合上放妻到手提袋里,然后伸个懒腰,就连推理都不用就能直接认定她「啊,快下车了」吧。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现在还全神贯注的读着书,难道暂时还没有下车的打算吗?
不行。从她还在读书这一点上,什么结论都得不到,不管是她马上就要下车还是不会下车。
「呐,到了<全景岛>的话,直接去鞋店好不好?虽然很喜欢长筒皮靴,但是不能穿到学校里,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长筒皮靴不行的话,穿竹皮屐什么的怎么样,虽然和草鞋差不多。
要下车的人会做些什么呢?收拾一下手头的东西,戴上帽子,把身边的人推开,然后下车站到地上。只是这样么?如果是我在下一站下车,会做些什么准备呢?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事已至此,必须要加快推理的速度。
我不停的思考者,要下车的人会做些什么呢?
要下车的人。
一边思考着,一边无意识的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啊,是这样啊。
我驱散了心中既想称快又想骂一声的心情。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想到呢。我的愚蠢还真是不可思议,只能认为是平时普通的害羞、普通的交流以及看电影或买东西时做作的笑容让我的大脑变迟钝了。当然,是零钱。能够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就是零钱。我的口袋给了我灵感。市营的公交是先买票的。但是木良公交是不同的。
木良公交是在下车的时候买票。也就是说准备从木良公交下车的人要有零钱才行。我像是有透视能力一样知道了老婆婆的右手中的东西是什么。手握的那么紧的话,里面肯定是零钱没有错了。除此之外,没有在公交当中还必须保持只戴一只手套姿势的理由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老婆婆原来两只手都戴着手套,但她拿出钱包后,用戴着手套的手取不出零钱来,于是脱掉了右手的手套。然后在不久之后就会用这些零钱来买票。就是老婆婆这种戴手套的方式才让我明白的!
得到结论后,我并不满足。如果是叫小鸠常悟朗的那个人,只是这种程度的思考花的时间也太长了。这种事情,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管怎样,还不算太晚。那么,只要等着她什么时候下车就好了吧。
嗯,座位到手了。
但是。
一旦我开始使用自己的观察力,为了防止失败,我都会发挥出最大的实力来。这时,我像是被雷击中似的震惊的不能动弹。
那一瞬间的迷茫,我自己也无法很好的说明。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这还不够,还有忽视的要素」。还有什么呢?
再次看向老婆婆。拐杖,戴着手套的左手,什么也没戴的右手,还有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什么来着?
在平日的白天可以免收车票的「敬老月票」。
就是这个。我刚刚看到的就是这个月票。(79)
还真是危险。老婆婆带着敬老月票,因此她就不用再掏钱买车票了。
「啊,你刚才说什么了?」
仲丸向我问道。我笑了笑,只用笑脸回答了她:什么都没说呦。
但是,难道我的观察力已经完全退化了吗?
我下车的时候会掏出二百一十日元的零钱买票。而老婆婆只用出示敬老月票就好了。那么,她是在下一站下车或是在终点下车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女学生也是一样,如果那本可恨的书里夹着的是我也见过的市内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她在下车的时候也只用出示一下就好了。
但是。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难道不奇怪吗?
带着市内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的人,出示一下就能下车。带着敬老月票的人同样也只用出示一下月票就能下车。这并不奇怪。关于敬老月票的用法刚刚在车内广播中已经听到了。而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的用法,我也见到过仲丸使用时的经过。这也都不奇怪。
如果这里没有异状,那奇怪的地方肯定在别的地方。
我自从升入高中后,曾经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验。吊儿郎当的朋友在做可可的时候,可可和杯子都没有问题,而问题是出现在周围。结论有时会出在外侧。思考的时候不能总是集中在一点,也要看穿瞳孔外缘的黑暗。
「明白了,终于」
回忆起了这条铁律,我突然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这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我动了一下,牵了一下仲丸的袖子。
「往这边来一点」
「嗯?干嘛?」
她轻轻的抗议了一下,在拥挤的公交里即使移动几十厘米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仲丸还是极其自然的、就像一开始就打算站在这里似的,站在了女学生的旁边。
这可是我从上一个车站牌处一直思索到下一个车站牌才取得的成果。仲丸能理解我的苦心么?
果然,答案就在观察当中。我依靠的就是这种感觉,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我刚才我无论再怎么观察老婆婆和女学生,都不会到真正有价值的信息。看来我观察力还要有提升的空间。
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察觉到仲丸的行为有一些奇怪。
她带着市内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只要使用那个的话,木良公交应该会把她带到任何地方。
这么想本来是没有错的。。。如果这样的话,仲丸似乎就没必要做那件事了。
一上公交车就用兑换机兑换了五百日元零钱的必要。
下车的时候,并不需要零钱买车票,既使这样,仲丸还是兑换了零钱。难道是市内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失效了吗?
也不是这样。她的市内学生定期车票打折券是有效的,但必须在「市内」。
木良公交车上也明确的写着,车票一律二百一十日元,严格来说,应该是「市内一律」二百一十日元。
但是,我从最初就应该知道<全景岛>并不在市内,而是建在河的对面、临市的商业街上。
仲丸在一上车的时候就兑换了零钱也是因为知道这辆公交车会开出本市的范围,这样学生打折券就无法使用了。这件事对老婆婆也是同样的。敬老月票也是只在木良市内才有效,刚刚的广播就是这么公告的。
因此握着零钱的老婆婆,最早也要等车开出木良市才会下车。
这是排除法的结论。如果是有人错按了按钮,准备在桧町的某处下车的话,肯定是那个女学生了。
我如此上下求索的过程,仲丸会明白么?
我没发出声音的嘟囔了一声
「不可能的啦」
但是对于仲丸来说,知道为了去<全景岛>就必须准备零钱,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如果总是计较这种知识水平的差异,肯定会惹麻烦的。
公交车停了下来,司机说道
「桧町图书馆到站了」
好像有人按了下车铃。女学生看上去有些遗憾的合上了书,推开人群向前车门走去。之她后出示了定期券下车的时候,仲丸已经坐在了面前的空座位上了。
看着从天而降的空座位,仲丸笑得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灿烂,说道
「啊,太幸运了!」(83)
3
把握不住机会的人的人都是些头脑迟钝的家伙。
不去创造机会的人也都是笨蛋的。
要是说我是哪种人的话,大概和笨蛋比较接近。我手中突然得到了八分之一的版面。在上面想写些什么都能如我所愿。这不正是我期待已久的机会么。但是。
新年第一次的编集会议预定在明天召开,但我正如字面意思在教室里抱着头苦恼着。到了新的一年,冬休也已经结束了,但我却没有找到可以报道的素材。氷谷把桌子上放着的空笔记本拿了起来,面带愁容的说道:
「什么都没写嘛。有什么苦恼就跟我谈谈吧,说不定我会有些好主意」
直到冬休之前,我一直都找他商量关于「专栏」的事情。现在不顺着他的意思找他商谈的话,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保持沉默不理他。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束手无策了,就慢吞吞的说道
「圣诞节的时候,有一对情侣在台球场被收容教育了。男方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好像要受到停学处分的样子」
「居然有这种事」
「在<全景岛>有人偷东西的时候被电子摄像头拍到了。由于小偷还没被逮捕,所以真实身份不明,但听说好像是高中生」
「这样啊」
「E班有人出了车祸。骑自行车的时候被一个向右转弯的摩托车撞了,腿骨骨折,已经住院了」
「这样啊」
氷谷只是不断的感叹,然后就陷入了沉默。确实,比起暧昧的加油鼓劲,还是沉默更好一些。
深夜乱逛的收容教育和交通事故都是无聊的事情,无论如何妙笔生花也写不成好的报道。堂岛部长当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我似乎已经能预见到门地嘲笑我的嘴脸了。我第一次的报道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被电子摄像头拍到的偷窃事件还稍微有趣一些。如果仔细调查一下,说不定能写成不错的报道。但是这个能在『船户月报』上刊登么?而且我本来是以报道诱拐案为目的进行的提案,结果却只能拿偷窃事件来充数,这种落差也太大了。世间还真是风平浪静啊,我不由得有些不爽。(85)
「你不是也听取了很多人的意见吗,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么?」
我暧昧的点了点头。
「嘛。。。也不能说没有,从补习班的同伴那里」
「是那个前辈么?」
我一时也没想出他指的是哪个前辈。是堂岛部长,还是门地?我怎么可能会向他们低声下气的求教。
但是氷谷刚刚暗示的应该并不是那两个人。氷谷看到我困惑的表情,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好啦,我说的是那个像后辈一样、很可爱的前辈啦」
是小佐内啊。
我不想她被别人如此轻率的说可爱。本想敲他一下,但两个人都坐着的话就没办法了。我只好哼了一声表达一下起码的抗议。
我接着回答道
「不是,我没向小佐内请教」
「是『小佐内前辈』啦」
「闭嘴。。。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世界会广大到出现那样的前辈么?」
「我也并不清楚就是了。但是,应该是前辈没错吧」(86)
会向那个怕生的小佐内问最近有没有事件发生的人都是笨蛋吧。她大概只能说出像是哪里的蛋糕涨价了这样的答案。
还有。。。
真不能小看氷谷的观察力。他让讨厌的笑着说道
「那么,不想和她好好聊聊吗?说不定会有一些有趣的事发生哦」
这次我结结实实的给了氷谷的额头上一拳。从声音来判断,似乎比我预想的要疼。
活该。
虽然我知道不应该仅仅从外表来判断一个人。但是我不管怎样,还是想对小佐内保持沉默的完成这次的专栏内容。我想亲手把完成后的报纸交给她作为她对我支持的回报。
挨了一拳的氷谷,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没有可报道的素材并不是瓜野的错吧。如果其他部员有可以报道的素材的话,就先让他们先写呗」
我皱了下眉。(87)
「。。。这样做啊」
「以后有好的题材时再写不就好了吗?」
令我苦恼是现在还瞒着氷谷是不是太不诚实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吧。
「实际上我也考虑过那么做」
「果然」
「但是」
我咬紧了牙齿。
「那也是徒劳的。这个栏目已经定好了由五日市写第一期,由我来写第二期。这是既定路线。如果在这里缴枪了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认为『果然他做不了』。而且」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如果那样做就是背叛了刚刚得到的机会。高中可只有三年时间」
氷谷沉默了一会,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有些为难的事情,他还是笑着说道
「时间的限制只是幸运女生的前发而已,我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
「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的。虽然我没有太多的才能,但也并不焦急」
「虽然不明白,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氷谷伸手拿起了自己的书包,他是要回家了么,也不太像。他打开书包,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虽然我贸然的出手帮忙可能会伤害瓜野的自尊心,但我已经有所觉悟,其他的也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文件夹出乎意料的薄。但是重要的事情用一张纸也是能够传达的。他像拿着什么禁书似的郑重的递给我,我畏畏缩缩的接了过来。
「这是。。。。?」
「嘛,说不定你能用得上」
我慢慢的打开文件。
(十一月十日 读卖新闻 当地版)
木良市发生可疑起火事件
十日凌晨零时十五分,在木良市西森二丁目发生了由垃圾着火而引起的小型火灾。西森第二儿童公园里的垃圾箱起火,周围一平方米左右被烧毁。现场的火势已经扑灭,木良警察局已经展开调查。
(十一月十日 每日新闻 当地版)
木良市西森发生小型火灾
十日凌晨零时十五分左右,位于木良市西森二丁目的西森第二儿童公园内垃圾箱起火,刚好经过的男性目击火灾后拨打了119报警。大约一平方米内的区域被烧毁,无人受伤。木良警察局认为这场火灾很可疑。
(十二月八日 朝日新闻 当地版)
木良市小指发生可疑火灾
八日凌晨一点左右,木良市小指由于废料着火而引起火灾。木良西警察局展开了调查。
调查结果表明,同市小指一丁目的器具放置场起火,烧毁了一些废置器材。当地居民和消防人员一起扑灭了火势,无人受伤。
是报纸的剪报,氷谷把报纸复印后剪了下来的部分内容。
我还在全神贯注的阅读着,氷谷却一反常态的着急开口了
「我还想告诉你另一件事。咱们船户高中园艺部在叶前借了一块空地,而且在那里把去年十月份割的草烧了」
然后,氷谷像是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似的站了起来。
「你觉得有价值的话就用吧,我也不清楚适不适合报道。如果不想用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看着氷谷穿上大衣走出教室,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是麻烦。
不仅是小佐内,我也不像被氷谷看到自己无能的样子。
这是连续放火事件。
连续的火灾也是一件重大的事,而且船户高中也有可能被人纵火。没有错,这是一件值得报道的好素材。
关于如何开始调查,我制定了两个方针。
第一,这件事要对小佐内保密。第二,如果调查陷入僵局,就毫不犹豫的向氷谷寻求帮助。
不跟小佐内说是我作为男人的志气。而面对氷谷我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如果我自己能够很好的完成这次报道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而且我也不能忘记之前我就曾向氷谷寻求过许多帮助。既然已经这样,之后我再坚持自己一个人来做的话,就像是抢了氷谷的素材似的。由于氷谷并不是新闻部的部员,也不用过多的担心什么。
新年一月的编集会议。由我一个人来说明此次的报道素材的话略显底气不足,必竟这是氷谷的主意。把别人珍爱的文件夹威风堂堂的抢过来也没办法的事情。
会议像预想的一样和谐的进行着。就是说,现在正在讨论头版要报道些什么。不管怎么讨论,从二月刊开始都会连载「中期考试结束,目标升级考试,各位前辈的金玉良言特集」。然后,堂岛部长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
「那么,二月的专栏是谁来着?」
「轮到我写了」
「瓜野吗,打算写了什么?」
我将和最近市内连续火灾事件有关的新闻报道拿了出来,开始说明。部长一如既往的板着佛面听着,门地也露出了很无聊的嘲笑我的嘴脸。但是部长认真听着时候,门地是不敢打断我的。
「如上所述,为了提醒大家留心火灾,我想报道这件事」
我说完之后,堂岛部长徐徐的点了下头。
「这样啊。没有其他人想写本期专栏了吗。那么就拜托瓜野了」
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次还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通过。我轻松的踏上了由五日市开创又经氷谷辅垫的道路。
实际上,我心里觉得岸应该也有想报道的事情。因为十二月的会议上五日市提出设立专栏的议案时,岸也表示了赞成。从脸上就看出没什么干劲的岸居然会支持五日市的提议,如果说他什么都不想写的话就太可疑了。但是开会期间,岸一直在躲着堂岛部长的目光玩弄着手机,什么也没说。
终于得到了版面,这下就可以大干一场了。但是此时,堂岛部长又向我泼了凉水。
「但是这样的素材光靠你一个人来调查有点勉强吧。五日市,帮瓜野一下怎么样?」
突然被别人叫到了名字,五日市瞪大了眼睛,好像说了什么。
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一个人做不完的话,就找上氷谷一起干。但我其实并不想给别人增加负担。
「能做吗?」
被部长严厉的目光直视,五日市张皇失措得无法好好回答。
「但是,我上个月已经写过了。。。」
「我也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写。瓜野一个人做实在太辛苦了,只是让你稍微帮帮他」
「但是我,上个月已经。。。」
直白的说,就是不愿意。我瞥了岸一样,岸害怕似的低着脑袋,就像石化了一样。
两个人看上似都不太想帮忙。我说道
「部长,我一个就够了」
「要是瓜野也这么说的话。。。」
「他说了自己能做到。就交给他吧」
门地用像是要疏远我似的方式说道。但这次也算帮了我的忙。虽然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但不行的话我还可以找氷谷帮忙,不需要再麻烦五日市了。
但堂岛部长并没有因五日市暧昧的态度而得过且过。从部长看岸的表情判断,他觉得除了五日市以外,别人更不会来帮我。
「但是,只是一个人的话」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部长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我有点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