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院中?浞飏你动作倒是快,连院子都赐下了。
“妹妹这可是为难我了,花种入秋时都种下了,没余下一颗。”
羌棋柳眉轻皱,眼神若有若无的投向浞飏。
这色字当头的男人果然没叫人失望,揽过她的腰,看着我眼神犹如冷风长剑冷澈的令人寒心,
他说:“把种子翻出来便是。”
羌棋忙道:“怎可抢了姐姐心爱之物…”
浞飏伸手打断她,看着我道:“听到我的话了吗?”
紫阳,若是别物便罢了。可昊殇寂寥的眼神,阳光下挥舞锄头的背影却在我强自镇定的心里投下了片片涟漪。我怔在当下不知作何回答。
浞飏眼神愈发冰冷,冷得我心似青瓷花瓶,裂缝丝丝散开,渐渐破碎,再也无法辨出原来的模样。
低眉道:“是,泫汶记下了。不日自会给妹妹送去。”
羌棋上扬的嘴角漾起笑意,娇羞的往浞飏怀里蹭去,道:“谢谢殿下的疼爱。”
浞飏把她搂得更紧,也不看我,心思全然投在羌棋身上,眼中激情荡漾,颇为动情的抬起她的脸,在酒红色的面颊上印上一吻。
羌棋耳垂红了,不好意思的瞟了我一眼,道:“殿下别这样,还有人呢。”
浞飏目光淡淡的扫过我,眉头轻皱似乎不满意我的不识抬举,吩咐道:“还不出去。”
我木然应道:“是。”转身退出了我的房间。
关于这件事浞飏后来极为不愿提起,便无从得知当时的他是不是想拽住心灰意冷离开的我,还有那天他们二人在我的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反身关上屋门,隔离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对浞飏的无法辨别的情。
脚步有些慌乱的走出院子,小淅、小灵都默默的跟着我。
拐出院角,迎头撞上一人,胸膛坚实撞得我一阵头晕。
一双大手扶住了我,修涯低下头看着我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仰起头笑道:“没事呀。”
修涯无奈而怜惜的深深凝视我,目光中涌动的情绪几乎让我败下阵来,他却轻叹一声,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脸。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风吹过脸上带着一丝微凉的刺痛。
赶忙抹了把脸,却不知该说什么,唯有沉默的站着。
修涯脱下披风,轻轻的为我披上,小心翼翼的问:“你…你知道羌棋了?”
呵。原来不知道的仅仅是我而已。我突然很想大笑,压抑百年已久的种种情感如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吞没了我的理智。
我笑道:“知道了还不算最晚,他二人此刻占了我的房间…我…我就是想出来吹吹风。”
修涯拳头紧捏咯咯作响,恨恨道:“这小子太过分了,我去…”
我拉住了他急欲向前的身子,踮起脚尖,睁着眼睛吻上了修涯的唇。
风止叶静的瞬间,天地之间一切的响动戛然而止。修涯明朗的眼睛亮若星辰满是讶然,呆呆的盯着我。
我浅啄一下便离开了修涯的唇,后退几步也不言语的微笑。
修涯眉色渐渐浓重,纠结的眉间似有无尽的挣扎,忽地拽过我的手拉我入怀死死的抱住我。
我顿时慌了手脚,使力挣扎却推不开他铁臂的紧箍。
修涯脸凑得越发近,眼睛微红,褪去了爽朗笑容的脸紧紧的绷着写满了危险。唇便落了下来,以一种由不得我拒绝的姿态发出邀请。我不回应,他便耐心的辗转游移,时而温柔时而粗暴,一种塞外草原的气息萦绕鼻尖。两双自始至终都睁着的眼睛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
呼吸渐渐不畅,我在修涯坚硬却温暖的怀抱中沉沦,轻轻的张开了嘴…
良久,修涯放开了我的唇,却依然紧紧的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间粗粗的喘着气。
我也是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双颊滚烫,心扑通扑通的跳。突然,意识到了严重的不妥,猛了推开修涯,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修涯拉住,他只是在后面拉住了我的胳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没有转身,极力平复情绪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是泫汶的错。”说着想抽出胳膊。
修涯紧紧的拽着我不放,略一使力便令我转过身来。他眸底深亮,闪着毫不掩饰的深情,真实而诚挚的说:“我喜欢你,自郊外茶寮的相遇起。”拉着我的手摸上他的心口:“这便有了你,不深不浅的却不肯离开。”
我强自镇定的提醒道:“泫汶已是殿下的人。”是的,我是曾想过要利用修涯的好感复仇,似有似无的接近他,却从没想过会听到他的告白。
修涯眼中浮出挣扎的痛色道:“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可…”
我盯着修涯等待下文,他却突然无赖的一笑揽过我道:“可却是你先招惹我的,这就怨不得我了。”
“我…不是…”
修涯正色道:“泫汶,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跟我走吧,浞飏给不了你的让我来给你,我们远离这一切的虚荣纷争,却塞外的草原牧马放羊,如何?”
那眉眼中满满的期待竟让我不敢直视,低眉无语。
我不适合宫闱争斗?二十年前,没有告诉过我。二十年后,我自愿走进来,却有人告诉我,我不适合。
塞外,多么遥远的地方,不是距离的远,而是心境上的差别。
远处传来脚步声,修涯深深的凝望我,眷恋的松开了手,低声道:“明晚亥时我在水汶阁门外等你,你若不出来天亮时我自会离去。”说罢决然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小灵身手颇快的扶住我。
伴着渐近的脚步声小杨出现在面前,眼中略有忧色,道:“殿下已经离去,夫人请回吧。”
很好。我心里暗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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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某米郁闷发泄之作,不喜请无视
小浞:后妈呀,老婆要跟人跑了。
米米:知道啦。
小浞:还是我兄弟呀。
米米翻个白眼;兔子就吃窝边草。
小浞;你看不出来我有苦衷吗?
米米:那还不是我给你安排的。
小浞:你…你…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很鄙视我。
米米;知道啦。
小浞:都拿砖头砸我。
米米:这个我专业,砖头有孔隙的,松脆材料砸不死的。
小浞;我什么时候能翻案呀,没看大家都说进展慢吗?
米米愤慨;这不都是再给小修同学做嫁衣吗。不铺垫你老婆怎么能无缘无故的跟他跑呀。机会是需要创造的。
小浞:我忍。我忍。啥时候把老婆还给我?
米米:退下。我把你生出来就不容易了,还管你老婆??!!


西风吹老丹枫树(一)

西风吹老丹枫树(一)
夜色凄迷,寒风阴冷。
对镜而坐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轻皱眉头,一幅怨妇的愁容便跃然镜中。敛了神情,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一个时辰前,当我回到这间屋子就遣退了下人,锁了房门。此时,我失宠后郁郁寡欢的消息怕是已经街知巷闻。浞飏,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知道了什么,想做什么?
夜已深,外间分外寂静。
掏出那根细小的竹管,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下。
风起,吹动窗扇吱嘎的动了下。风止,小灵站到了我面前。
“夫人有何吩咐?”
我抬眉问道:“若是我,明晚你该如何?”
小灵周身淡定,眸中一如既往的清冷,道:“月灵不是夫人。”
“对浞飏,你怎么看?”
小灵放要开口,我冷冷的加了句:“没有价值的奴才留着也是无用。”
小灵依旧淡淡的看着我道:“主公对太子的评价是‘逆常理,却深谋远虑;性难料,却脾性不露。’,月灵认同主公的判断,太子绝不是这般胡闹之人。”
点头道:“是。可是我看不出他这样做的缘由。”
“殿下之意实在难以揣测。”
“那羌棋呢?”
小灵眼光一瞥,不屑道:“不过是颗棋子。”
我正了正身子,目光飘渺望向窗外。月露初牙,尤其朦胧,无边无垠的飘渺,似人心一般难以琢磨。
良久小灵清灵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她说:“其实夫人早就有了决断不是吗?”
我收回目光,轻轻的笑了:“很好。月灵,我很欣赏你。”
她睫毛微动,轻声道:“夫人要跟修涯走?”
“是。”
“可…”
“呵呵。”我伸手打断她,问道:“你以为现在什么对我最不利?”
小灵凤目轻挑,思量片刻道:“殿下对夫人的态度。”
“是。”我颇为赞许点头道:“不管他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我移祸江东,还是故作姿态麻痹敌人。总之失去了浞飏的宠幸,我将寸步难行。”
小灵眼中精光一闪,讶然道:“夫人是想…?”
我再次微笑着点头。铜镜中的我眼角闪亮着狡黠的光芒。
夜色渐淡,天边渐明,空气微湿带着清新的味道。
我道:“小灵,你去过塞外吗?”
“去过。”
“去做什么?”
“杀人。”
“哦。塞外冷吗?用不用带些御寒的衣服?”
小灵嘴角浮上淡淡的笑容:“带着也可,倒是更加令人信服。”
轻笑了半响,我敛了神情正色道:“月灵,你千万不可以暗中跟着我,外一被人发现便是功亏一篑。“
小灵瞳孔微微一收道:“可是此行吉凶未知,外一…”
“没有外一,我走到今日哪一步不是以命相搏,输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小灵默然无声,原本平静的眸光中依稀碎波点点。
我柔声道:“月灵,我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姐妹。”
小灵低眉闷声道:“我们不能。”
那张深沉宁静的脸兀的浮现在眼前,温润的眼中彻骨冰冷,修长的身形却是寂寥,昊殇。心中暗叹,转到脸上却化为一丝无奈的笑,“守着他吧,在你还有机会的时候。”
半响,我道:“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
我用的是“你们”。小灵动容的看着道:“夫人吩咐。”
“兵马元帅修升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未曾谋面。”
我起身走到床前,铺开被褥,略一揉搓弄成昨夜睡在床上的痕迹。轻轻道:“他在京城待得太久了。”
“月灵明白。”
“恩。你下去吧。”
小灵走到床前,身形略微迟疑。
“有什么想问的?”
她转过身,探寻的目光打在我身上,问道:“夫人不相信小淅?”
小淅?我一怔,想来昊殇已经告知其小淅的真实身份。而我却选择了半夜叫她来商量,无意之中却也避开了小淅。
我轻笑道:“这句话你应该这么问‘夫人相信过谁?’。”
小灵淡若微风的笑了笑,纵身跃出窗户。
相信小淅?!我在心里默念了一次,却又云淡风轻的笑了。
清晨。
得了我起床的动静,小淅和一干丫鬟捧盆端碗的进了屋,叠被的叠被,更衣的更衣,拾帕的拾帕…众人寻着间隙便匆匆的观察我,对我这位失宠女子很是好奇,恨不得扒下这张精致的脸皮,看看内里的哀色到底悲泣到几分。若是寻得一分愁色,茶余饭后便多了一分谈资。
我也是配合,本就一夜未睡,神色憔悴倒也逼真。再弓个腰驼个背,萎靡之姿尽显。
洗漱妥当,用了早饭,下人们便退了去。只余小淅一人伺候。
许久,小淅道:“夫人真的要走?”
我呵呵笑道:“你以为呢?”
“小淅不敢妄下论断,但夫人做事绝不会没有理由。”
“很好。”我赞道:“那便是了,你安心在水汶阁待着,记得要把屋子弄热点,我向来怕冷。”
朗朗白昼沉入森森暗夜,清冷星光成了这夜间唯一的光亮。
亥时。我披着小淅的外衣,手轻轻的摸上门上的横栓。夜很静,周遭的一切俱是寂静。我可以
清晰的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或许还依稀闻见门后另一个人的吸气声。
吱嘎。很轻的声音,却在我心里掷下很大的响动。
修涯的面容渐渐清晰,俊朗的脸上神情复杂,一抹淡淡的挣扎褪去,唯有满满的期待灼人心神。
静。
沉沉的寂静在周遭蔓延,深深的情绪在我们二人之间流淌。
半响,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五指紧握指骨有力。
我抬眸便在修涯清明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笑,也不言语,只拉着我前行。
稀疏的月光打在我们身上落下长长的影子,空荡的街道只余下我们的脚步声。
行至城门,修涯停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道:“东北角为守卫最薄弱处,我们从那走。”
“好。”我点头道。却见修涯面露难色,问道:“怎么了,可有难处。”
修涯面上略现窘色,道:“我…我,我得抱着你走。”
…我微微一愣,又觉好笑,上前两步,抓住了修涯的衣服。
修涯揽过我的腰。身体相贴我感觉得到他的紧张。
城墙上的守卫果然薄弱,加上修涯颇高的轻功,只一瞬我们便飞掠而过,没有人看见我们。
然,几乎没有声响的,我腕上的手链落下了一颗绿松石。
跃过城墙修涯也不停歇,又带着我施展轻功赶了半响的路。无边的黑夜中我几乎不辨方向,却心安的相信身旁的男子,不论之后发生的种种,最起码,在那晚,我是全然的信任修涯的。
天边微明时,在郊外的树林中,修涯放下了我。
离开了他的怀抱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禁一颤。修涯解了自己的外衣给我披上。嘴角带笑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柔声问道:“饿了吗?”
我看向两手空空的修涯,有无奈的看了看同样身无长物的自己,笑道:“咱们可有吃的?”
修涯朗目含星,青衣玉立透着几分随意的潇洒,道:“这哪里像是私奔…”
话一出口,我二人俱是一震。私奔。头一次被这样定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
修涯缓缓的拉过我的手,星眸绞着我,轻轻的问:“你可有后悔?”
我沉视片刻,突的拍开他的手,嘴角带着恶意的笑道:“现在你就虐待我,连饭都不给吃了。”
“哈。”修涯目中透着欢悦的明光,低头在我额头印上一吻,道:“咱就先吃早饭。”自怀中掏出一根短笛,凑到嘴边轻轻的吹响。
片刻,马蹄声便自远处传来,和着食物的香气,我痴痴的想到了临月楼的八珍乳鸽。
来的是长水,脸上纵横的刀疤十分显眼,他下了马恭敬地把缰绳递给修涯,道:“将军,您吩咐的俱已办妥。”
“好。”修涯拉着我走到马旁边,自其上取下一包东西提给我。我打开油纸便看到了热气腾腾的金黄色的烤乳鸽,不禁明媚的笑。
长水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面色暗陈,难不成是为了买乳鸽的事暗自生气?
修涯道:“行了,你会吧。好好照顾元帅。”
“将军…”长水急急喊道,声音里满是乞求。
修涯挥手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眼下我还是将军,这是军令。”
长水生生吞下到嘴边的话,响亮的道:“是。”说罢,跃身而起,几个起落后便没了身影。
太阳初升,林中雾气颇重,橙黄的阳光显得朦胧而富有质感。
我说:“我们可是要去北边?”
“是。”
我呵呵笑道,“聪明。”
修涯眉梢微挑,嘴边漾起一抹坏笑,“是。人人都能想的到我会去北边,那咱们就去北边。”
我看不惯他的得意,挥手打他道:“是呀,是呀,没人想到你会走最危险的路,没人赶得上你聪明。”
他拉住我的手,握在手中,我们相对而笑,却同时黯淡了笑容。虽然谁也没说,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在那时,我们想起了同一个人。修涯有把握骗得了天下人,却唯一人不可,因为他喜怒难料的性子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因为他做事不按常理让人难以琢磨,是吧,浞飏。


西风吹老丹枫树(二)

西风吹老丹枫树(二)
天空澄净,暖阳当空。
我却是浑身酸疼,骨头咯咯作响。任谁在马上颠簸了近一天都会如此,显然我被早上皮酥肉嫩的烤乳鸽给迷惑了,低估了逃亡之路的艰辛。这娇滴滴的身子已经多年没有如此奔走,一时间颇为不适。
我不知道修涯有着怎样的计划,只能从他步步的小心谨慎中看到艰难的痕迹,尤其是面对浞飏的追查——他最最知心的兄弟。虽然修涯从没有提起浞飏,但他眼中的愧疚挥之不去,我曾以为修涯的爱是最为强烈的,强烈到他可以为了我舍弃自己的兄弟、家人、声名爵位。
在黄昏的余晖中修涯停了马,搀扶我下马。
眼前依然是片片树林,枝干横生,却不再荒芜,几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星状分布在四周,依托地势成群居之态。
竹屋土墙,屋外高高的草堆,门上挂着各式的腌菜腌肉,春联横幅简易却朴实温馨。
我笑了,情不自禁的。许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农耕织补的生活,简单无害自给自足。人就是这样,永远向往自己遥不可及的生活,若真是换了我,或许就是一份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愁苦。
修涯也笑了,看着我的眼睛很亮,堪比寒星,他说:“委屈你了,我们得在这待两三日左右。”
“好。”此处背靠群山,正面被树林遮挡,若不是修涯带路,常人的确很难觅得此地。即便真的有北向的追兵,两三日的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追出很远了,而我们,却在他们的身后,根本没有继续北上。待追兵远去,我们大可慢慢的赶路,不必顾及身后。
修涯依然拉着我的手,走到一处院内。院内无人,房门半开着,修涯道:“可有人在?”
一个朴实略显老迈的声音回道:“哎,有人,等等哈。”随着脚步声走出一位老者,约莫五十左右,褐色的脸上满是皱纹,两鬓初显花白,手里拿着烟袋,一只烟杆冒着青烟。
他好奇的看着我们道:“你们是?”
修涯善意的微笑:“您是张大叔吗?”
“哦,我是,我是。”老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热情的拉过修涯的手道:“快,进屋说话。”
我一头雾水的被修涯拽进了屋,只捕捉到他嘴角得意的笑。
屋子不大,一间前室连着两间寝室和一间厨房。老人招呼我们坐下,有倒了茶,道:“昨个晚上我收到老李大哥的信了,说你们今个晚些时候到。我这里简陋,比不上城里,委屈你们了。”
修涯道:“大叔客气了,是我们麻烦您了。”
张大叔急道:“这是哪的话,想当年多亏了老李大哥,我才捡回了这条命。别说是让他的儿子住几天房子,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不眨一下眼。”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先进屋歇会吧。我那婆子上山出去了,待会回来便能做饭,到时再叫你们。”
侧屋很小,除去了床,只放的下一张凳子。
我一屁股坐到坚硬的床上,道:“怎么回事?”
修涯把凳子往我跟前移了移道:“张大叔口中的老李大哥是我从前的一个部下,他曾跟我说过,此处极为隐蔽外人不易寻来。”
我戏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老李大哥的儿子。”
话一出口我们神色俱是一黯,修涯无疑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而我,也体会到了他痛苦的两难。
爱上我真是他的不幸。
修涯坐了过来,抱住我,头埋在我的颈间,低声说道:“我只有你了。”
动容。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的回抱住修涯,在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下默然心安。


番外 浞飏(一)

番外 浞飏(一)
走出羌棋的屋子,鼻间仍萦绕着她腻人的香气,心里莫名的烦闷。软玉熏香在怀,我却只是想到带着紫阳花淡淡香甜的女子,黑眸灵动双瞳清澈,柔弱身躯不堪一握,却是我今生所见最聪明慧洁的、善解人意的女子。
有你,幸哉。我的妻,泫汶。
今夜的月隐在了云层中,苍茫天幕一片漆黑,不见光亮。
隐隐有些心悸,脚下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水汶阁。
她的屋子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站在窗外脑中浮现的是昨日我叫她离开自己屋子时她脸上强忍悲怒的挣扎和含泪的双眸,心头一紧,一丝痛意在心间慢慢化开。
从小到大,一次次生存的考验教会我,情感是换取敌人信任最好的武器,牺牲情感所获得的远比失去的更多,也更加容易把握先机,置敌人于死地。但这一次,我却怀疑了,若失去了她,什么人什么东西补偿的了。
吱嘎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推开了她的房门,本想转身离去,却警觉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奔到了床边,伸手一探果然没有人。点了灯,一张纸就被烛台压在桌上,她走了,离开了我,竟然只留下了了个把字:心伤人不留,忘君自珍重。泫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