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猛地把付尔青拉进怀里,狠狠的抱住她,声音也是严厉,“不许你这么说。”
“风,你听我说完,我怕我待会就没有勇气说下去了。”
秦风想了一会,放松了怀抱。
“风,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回家,你和我说都过去,现在只有你吗?然后我们□,比任何一次都认真都仔细,因为我们都是那么的害怕,也许是这样我们居然都忘了做安全措施。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秦风的身子颤了一下,付尔青顿了顿,“可是,可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还是扬程的。我根本无法面对你,他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的长大,时刻提醒着我做了多么荒唐的错事。而我看着身边熟睡的你,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整夜的枯坐。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越难过,我连偷偷打掉这个孩子的勇气都没有。我想万一这个孩子是你的,我怎么能背着你杀了你的孩子之后还安然的躺在你身边。除了离开你,我想不到别的方法。”
“好了,好了,尔青,都过去了。”秦风的抱着怀里在此刻显得娇小而柔弱的女人,心里的滋味前所未有的复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他的心脏,竟然是抽搐一般的疼痛。
这个为了他而隐忍而痛苦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有很多时候你选择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对方,却恰恰是因为深爱对方。
“那天晚上我知道你看了我很久才睡着,我也知道你撑的多么辛苦。天不亮我就跑了出来,随便上了趟火车,到了陌生的城市也不敢告诉别人我在哪里,连盈子都不敢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满世界的找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找到,刚开始也不敢往家里打电话,给盈子和宁锐打电话都是用大连的电话卡。我用身上仅有的钱租了间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就想无论如何孩子我不能要。我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人只能自己去医院,做完手术两条腿抖得不行护士扶着我上了出租车,我在屋子里躺了一天一夜才有力气下床。等恢复的差不多我就去找工作,可是哪有设计院会要没有毕业的学生,谁会相信我不是被学校请退的问题学生。实在逼得无路可走我硬着头皮去最大的设计公司面试,谁知道他们居然要我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尔青。”
“嗯?”
“尔青”
秦风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怀抱越收越紧,两个人几乎没有缝隙。
秦风这几年也是历经磨难跨过了很多沟沟坎坎才走到今天,其中的艰辛也是常人无法体会的。但是比起付尔青为了他们的爱情或者说为了他所牺牲的所付出的,他秦风似乎不曾做过什么。
而,三年后的重逢,他那样待她、逼她、怨恨她,却在此时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他为难的恰恰是这世上最爱自己的女人。
世事变化无常,给了爱情一份措手不及的磨难,付尔青选择了承担,而他呢?
秦风的泪水落到了付尔青的手背上,啪嗒声在静谧的室内被扩大。
两个人都没有动,这一刻彼此心中的情感无法用语言描述,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秦风的泪水就那么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有的砸到付尔青的手上,有的落到衣服上无声的被吸了去。
良久,付尔青抬起手去摸秦风的脸,她的指间微凉,触到凉凉的泪水手上也是一颤,她笑了,“你一个大男人这是做什么?”
秦风握住她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的说:“这里疼。”
他的心强劲有力的跳动着,付尔青觉得他们此刻心的距离是那样的近,似乎从未分离。
“秦风,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吗?”
“嗯。”秦风用力的点头。
付尔青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那就好。我相信你可以的。”
秦风干燥的大手在她的发上摩挲,说的那样认真,“一定。”
月光浅静,天幕黑沉,时光正好。
医院里始终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的声音和交谈声。
秦风知道之前他百般追问付尔青也不肯告诉他这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内疚,她铁了心不和他再有牵扯不愿意让他觉得欠了她的,所以她守着这个秘密三年之久一度打算永远的埋在心里。然而现在,她生生的揭开心里的伤口把过往的伤痛展示给他,是因为她要告诉他,你秦风欠我良多,必须用今生来弥补来偿还,所以,秦风必须从手术里活着出来,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付尔青,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在等着他。
秦风斟酌了一番,把付尔青拉到身前,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尓青,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你能保证知道了之后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你知道了吗?”
付尔青思考了一会才弄明白了秦风这句绕口令一般的话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发现秦风看不到她点头,于是握着秦风的手很认真的说:“好,我做得到。”
于是秦风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听完后的付尔青怔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话,太过震惊是因为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半响过后付尔青才抱住秦风失声痛哭,却依旧没有说话。

第四十四章

天色渐晚,医院里走动的人越来越少。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穿着半长大衣的中国男子,扬子和宁三。扬子手里拿着买来的便当和汤水,脸上的表情因为灯光的关系看不真切,身子却是直直的倚在靠背上。
宁三不耐烦的皱眉,顺手掏出烟来,抽出一颗叼到嘴里才想起医院禁止吸烟,又郁闷的吐了出来,推了把身旁的扬子,“哥的一片深情估计折腾完了,你也别搁着装雕塑了,赶紧进去送饭吧,这都多长时间了,饭都凉透了。”
扬子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没有动。
宁三急了,“操,怎么成这幅操行了,说说,刚才趴着门缝听到他俩啥秘密了?”
扬子瞪了一眼宁三,温润的眼里有那么些许不满,然后似乎又陷进了沉思中,眉心紧锁思酌了半响才开口,多少有那么点伤感,“老三,你说这世上痴情的女人总共才多少,怎么就偏偏这一根筋钻牛角尖的傻女人都让咱们遇到了。以前我觉得苏响就够一说了吧,今天见识了付尔青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宁三侧头认真的看了眼扬子,嬉笑着说:“呦,怎么听起来有点酸酸的味道,敢情这痴情的女人都对着咱风哥,有人嫉妒了?”
扬子哼了一声,“我说那张盈勉强也能归做这类女人吧,可惜对象也不是你。”
“操,扬子,你怎么这么欠揍。对了,你什么时候不叫苏姐改叫苏响了?”
扬子一怔,马上无谓的笑了笑,“一时错口,这你也计较。”
“扬子你他妈这么对兄弟就叫人心寒了,这么多年我要是还看不出你的那点心思就真是木头疙瘩了,你还跟我装。当年你哥就喜欢她,现在你也栽里头去了,我说你们王家的男人怎么都着了苏响的道儿了。”
扬子眼睛眯了起来,试图张嘴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三见他这副表情,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轻轻的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话。
扬子摸了摸手里的便当,“凉透了,我再去买份吧。”
这一夜付尔青几乎没怎么睡着,窝在秦风的怀里顺便胡思乱想。有时候浅浅的睡着,可秦风一下偏重的呼吸声就把她惊醒,她窝在他的怀里也不敢动,扬着脸去深深的注视他的睡颜,突然觉得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付尔青想起了看《长江七号》时宁锐在电影院里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当时不过是玩笑话却不料真的一语中的,付尔青从来没有想过生活竟然真像电视剧一般充满了戏剧化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秦风脆弱沮丧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使命”竟然是这样,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背负了这么多这么沉重走的这么煎熬和辛苦,就在刚刚,秦风对她说了四个字,只有四个字,轻若无声一般在她耳边低诉,因为这个秘密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因为这个秘密关乎生死,付尔青真的是震惊,因为秦风告诉她:“我是警察。”
虽然不情愿,但天还是亮了。付尔青见到了传说中的吉田教授,标准的日本老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刻板而严谨。可是她却连一句关于手术的话都问不出口,日语在这个时候全部还给了老师。
付尔青傻傻的站在一旁,秦风握住了她的手,那样的用力,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等我。”
话音一落他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啪的一声灯亮了,然后一切沉寂。
等待永远是蚀人心肺的蛊虫,用时间的牙齿一寸一寸的啃噬着你的耐性和坚忍。
扬子安静的坐在付尔青对面,不说话。老三频频的往吸烟区跑,带着一身烟味的回来看一眼手术室的灯,然后接着去抽烟。
付尔青坐在那里,脑子里空落落的一片,其实她很努力的想回忆起她和秦风过去的点点滴滴,生活里的温馨的片段或者恶言相加的争吵哪怕是一点琐事也好。可是她费尽全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意识似乎停留在了秦风昨晚和方才对她说过的两句话上,不过六个字,凑起来却是“我是警察,等我”。付尔青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在凳子上,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记住秦风的承诺并且相信他。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或悲或喜或行色匆匆,医院本就是浓缩了人间百态的小世界。
时间漫漫枯等无边,而等待可以使人麻木,所以当手术室的灯灭了的时候付尔青还愣在那里没有反映,直到扬子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立马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吉田教授很欣慰的冲他们点了点头,注意,不是摇头。
付尔青的眼泪瞬时决堤,哗哗的流了出来。然后她很没有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如同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生生将中国人的脸丢到了日本。
麻药药效过了,秦风就醒了过来。眼睛被重重纱布包着依旧看不到东西,但他闻得到那个人多的味道,知道她没有离开。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过来给我抱抱。”
然后他就很无奈的听到了老三该死的笑声,“哥,你确定你要抱我?那日本老头是不是手术刀没拿住,切了不改切的东西?”
秦风很无语,摆摆手说:“给我口水喝?”
老三乖乖的倒了杯水端过去,扶起秦风喝了几口水,“付尔青回去洗澡顺便换身衣服,我闻着她快臭了。她走的时候估计我在睡觉就把大衣给我披上了…嗯,哥,你鼻子够灵的呀。”
秦风嘴角动了动,觉得自己做大哥这么多年还没有这样丢脸过,冷冷的说:“给宁锐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的飞机,去接她。”
宁三的手一抖,赶紧讨好的凑过去,“哥,你看她一个专业导游出国那是家常便饭,不用人接的。”临了还补充了一句,“我们不应该质疑她的专业素质。”
秦风刚做完手术,没有力气和他贫,“宁三,我刚才的话里有和你商量的意思吗?”
宁三脸色一黑,立马老老实实的憋着嘴应了声:“好,我去。”
三个星期后,卡哇伊的护士一点一点的揭开秦风眼前包着的纱布,尽管室内拉了厚厚的窗帘但他还是不适应的流出了眼泪,看得老三张大嘴直叹终于看到风哥哭了。
秦风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说,“喂,你哭的真丑,笑一个。”
“操,哥,付尔青这算是哭得漂亮的啦,还有更难看的。可惜您老人家昏迷不醒没看到,简直是技惊四座,吉田那老头也算是见多识广吧,我看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宁三在付尔青凶狠的眼神下一气呵成的说完了这番话。
秦风嘴角扬了起来,看着付尔青,“是吗?”
宁三抢着说:“是。”
付尔青憋着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宁锐推了她一把,“喂,小青子,傻了?”
宁三瞥了宁锐一眼,“再傻也傻不过你。”
宁锐不干了,“咦,我说你是不是男人怎么没事找事呢,我招你惹你了?”
秦风和扬子对了下眼神然后笑了,“宁锐,他这样多半是心里有事,我比较好奇你俩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扬子附和道:“是呀,我也好奇。宁锐,给我们说说。”
宁锐嘴还没张就被老三拽着胳膊拖了出去,还不住的叫喊:“喂,你拉我干什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喂,宁三,你放手…”声音渐行渐远,扬子哈哈大笑后比较识相的退出了房间。
原本吵闹的室内突然的安静下来。吊针滴落的滴答声一下一下的异常清晰,窗外依旧车水马龙,走廊时有人声。
秦风拉过付尔青的手,温柔的摩挲着,轻轻的说:“怎么不说话?”
付尔青仰起脸,脸上泪痕未干,双眼红肿,一副凄楚的可怜相。
秦风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付尔青伸出双手回抱他,严肃的说:“风,我一直在想,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显得比较有内涵?”
秦风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付尔青嘴角藏不住的坏笑,于是愤恨的挠她痒。
付尔青手脚并用不住的求饶,大声说:“我要不这样老三准得取笑我,没完没了的。呀,我不敢了,秦风你…好了好了,我不是为了和你孤男寡女才出此下策吗?”
秦风这才停手,眯着眼睛问:“是吗?”
“是。”付尔青讨好的往他身上蹭,“说,这个计策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秦风在她额头上响亮的吻了一下,“喜欢。”
付尔青扬着脸看着他傻傻的笑。“我聪不聪明。”
秦风还没答话,扬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电话递给秦风,“三哥。”
付尔青脸上依旧在笑,手却不自觉的在下面握紧,当然她没有忘记答应过秦风什么,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做的。
秦风接过电话,恭敬的叫了声:“三哥。”
“阿风,今个真是双喜临门,我前脚刚下飞机,扬子报喜的电话就来了,你也知道日本那边我不方便过去,不然一定过去看你。”
秦风那双向来冷淡清傲的眼睛黑如深夜,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夜色无边中,了无踪迹。面色如常,“三哥,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好。”
“三哥这次的生意谈成了?”
“恩,要不我怎么说是双喜临门呢。”
秦风的嘴角抿出一丝微笑,“三哥,咱哥俩可是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喝酒了。”
“你小子还不算太混,总算没色迷心窍。等你回来的吧。”
挂了电话扬子就出去了,付尔青和秦风两两相望对视了一会相互会心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也不能说。
回程的路上宁三和宁锐一直在别别扭扭的互相冷嘲热讽,却对谁也不肯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风派出了三八小组组长付尔青同学三探虚实,谁知道一向大嘴巴的宁锐不知道被宁三怎么调教的,居然严守机密打死不说,付尔青多次无功而返,心情十分沮丧。
秦风用美人计诱惑空姐给付尔青要了一大瓶可乐后,她才喜笑颜开。
扬子看着越来越幼稚的四个人,无奈且无语。
付尔青见秦风一直盯着自己看,深亮幽灿的眸子里轻柔一片情深可见,她伸手遮住了秦风的眼睛,“别看了,眼睛才好歇会吧。”
秦风握住她的手顺势就送到了嘴边亲了下,很无赖的小声说:“我就喜欢看。”
付尔青瞪了他一眼,然后暖暖的笑了,“乖,闭上眼睛睡一会。”
秦风还没说话,宁锐的大嗓门就憋不住了,“俺的娘呀,这场面太温馨太感人了含糖量太高了,我的午饭在胃里翻腾,不行了,不行了,空姐,现在可以去卫生间吗?”
“非常抱歉,这位乘客,飞机马上要降落了请您留在座位上不要走动。”尽责的空姐还关切的递给了宁锐一个纸袋,方便呕吐的。
付尔青玩心大起,仔细而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宁锐,看得宁锐一脸莫名其妙之后又转向宁三,“行呀,你小子,速度够快的,这么快我们宁锐就有了。”
宁锐劈手打过去被秦风拦了下来,只能干喊:“小青子,你个小祸害老娘的玩笑你都敢开,看待会下了飞机不把你拐窑子里卖了。”
宁三也是一脸不满,冲秦风说:“哥,你管管她,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
秦风看着付尔青问她:“你是在开玩笑吗?”
付尔青答道:“我是认真的。”
秦风无奈的冲宁三摊摊手,“你看…”
宁三瞪大眼睛气哼哼的看着二人半响,愤恨的别过头去。
扬子把玩着手里的纸杯,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风哥的康复,似乎不是这场磨难的结束,却恰恰是一个开始。他敏感的觉得有些变化在一点一点的发生,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来苏响,干练的短发明丽的眼睛和她执着的爱,如今看来,她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在外人眼里他们这样的生活刺激而享受是值得羡慕的,可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脚下踩着的是多少人的尸骨和尊严恐怕没有人算得清楚,而这光亮外衣下的落寞又是谁人能体会的呢?也许当你得到了想要的,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反而迷茫了,因为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刚出机场,付尔青就被眼前这阵仗震住了,深刻的体会到了生活就是电视剧这句话的禅机。一辆加长款的豪华黑色轿车后面跟着一排黑色奥迪停在那里,把候机厅前的道占得满满的,车的旁边站着若干名穿着黑色西装黑色风衣黑色皮鞋的短发男人训练有素的一字排开。
付尔青侧眼瞥了下同样被震到无语的宁锐,小声问秦风,“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秦风笑了,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问:“想不想当女主角?”
付尔青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围观的群众还是不少的,低低的说:“不好吧,太招摇了。”
秦风点点头,对扬子说:“让他们先回去,咱们还是不见光的好,这也太过招摇了。”
扬子应了声,走过去和为首的人说了几句又跑了回来,凑到秦风跟前说:“风哥,这是三哥的意思,给您接风的。”
秦风从容幽亮的眸光一闪,沉了片刻。
宁三说:“哥,三哥这是好意不好不受吧。”
是呀,这么隆重的迎接就是要告诉底下人他有多么重视秦风。
付尔青握了下秦风的手,“去吧。”
宁三看了眼付尔青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秦风回握着付尔青,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你呢?”
“我和宁妈去看看盈子,就不跟你去了。”
“好。晚上给你打电话。”
一路上宁锐和付尔青各自想着心事也没怎么说话。到了张盈店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店里没几桌客人,张盈抱着电脑蜷在沙发里奋战跑跑卡丁车,心无旁骛目不转睛还是单北提醒才看到了付尔青二人。立马跳起来,“我还以为晚上才能到呢,怎么这么快。”
宁锐给自己倒了杯水,“得,盈子你是没去机场没看见那个场面,就跟拍电视剧似的,那一排黑压压的轿车那叫一个壮观,一排黑衣男子一看就是混黑道的。当时我就想跟着小青子能混个配角也好,加长林肯咱坐不了,后面那一排奥迪怎么也得坐坐吧。谁知道她这没用的小废物,拉着我坐出租车回来的,还是那种蓝灯可以刷公交卡的。”
付尔青好笑的看着宁锐,“合计你这一路没怎么说话,是在记恨这事儿呢?”
“那你看呢,这事儿还不够老娘气愤的?”
“得,是我高估你了。我还以为你揣着宁三那点事儿在琢磨呢。”
张盈问:“宁妈和宁三怎么了?”
“我们没事。”
付尔青一脸坏笑,“盈子你看看,这都合称我们了,还说没事。据我分析,宁妈和宁三在从机场到医院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桃色里带着点点香艳那种。”
“才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不过是…”宁锐在付尔青和张盈过于期待的眼神里顿住了话头,狡猾的看了看一脸狡诈的二人,“总之,我们没事。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人宁死不屈的正派作风就在这里。”
“盈子,你看看,她一路都这样,是不是病了。”
“我怎么看着像是春天到了,有人春心荡漾了。”
“得了,这话题打住吧。盈子,给弄点吃的呗,飞机餐简直不是人吃的。”
傍晚的时候,付尔青一进家门就看到母亲张罗了一桌饭菜,笑眯眯的等着她。
付尔青摸了摸刚在张盈那填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谁料母亲熟视无睹拉着她坐到饭桌前,关心的问:“饿了吧。”
付尔青看了看屋里,问道:“妈,我爸呢?”
“出去买水果了,一会就回来,对了,秦风过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