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这家伙,果真是来专门恶整我的吗?
我不知道。但新年过后,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连带的开始漫不经心,经常性地丢三落四。
不知道山濛和御风是不是有所察觉。唉。
很快,到了开学的时光。再次回到学校,大家似乎都长大了一些。女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彼此嘻嘻哈哈地笑闹着。男生们勾肩搭背,颇为哥们意气地寒暄着假期的逸闻趣事。
只是,依然没有我的地方。无论是哪一边,我都融不进去。
想起那个笑话来,老师说,男的站在我的左手,女的站在我的右手。那老师呢?
我此刻却笑不出来,因为老师的角色,是我在扮演。
因为御风和我这学期是同桌,因此男生们统统围了过来。可能御风一直不太好靠近吧,他们都略微保持了距离。但是声音的响度,都是刚刚好能让他听到的。他不时地点头,微笑,好脾气的模样,和我平常认识的那个迟二少,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嘛!
我诧异,但是对着大家,只能僵硬地微笑着。不打招呼也不好,打招呼也尴尬。想来想去,拿出书本,埋头苦读。
原本笑闹的他们,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冷场......是因为我吗?
隔壁丢来打量的眼光,犀利。
没来得及深想,上课铃已经打响。
我看了一眼御风,神态镇定自若。与平常一样?眨眨眼,不得而知。
老师笑容可掬地进来,和大家简单地寒暄总结几句,然后牵进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儿。
好漂亮的小女生。大家议论纷纷。她的大眼睛分外灵活,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在我的身上定住,咧唇一笑。
这个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这个眼神,好像似曾相识。
心里......忽然有了......很不祥、很不祥的预感。
"这是新来的转校生,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哟。"老师摸摸她的头,显然很是喜欢这个长得可爱的小女生。
她轻轻鞠躬,甜腻腻的声音在空中浮起,笑容像蜂蜜一样谄媚到人心底。
"大家好,我叫陶晶铃,从今天起,请大家多多关照喽。"
陶晶铃......
桃精灵?
她冲着我的方向,别有深意地,呲牙咧嘴。
我冒出一身冷汗。
大大大大......大麻烦......
来了......
我模模糊糊地念了一句,瘫坐在椅子上。
御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经意地扫过我冒汗的脸。
所有人看不到的书桌下,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身子一颤,看他。他的表情很镇定,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心跳好像忽然快了一拍。然后,滚烫袭上了我的面孔。
陶晶铃警觉地看向我们这里,一会,洞穿一切地微笑,冲我挤了挤眼睛。
举手,她可爱地将脑袋歪到一边,"老师,我可以坐在班长的后面吗?"
班班班班长......也就是说......御风?
我们两个的后面......根本就没有桌子啊......我们是最后一排......
难道说,这丫头片子,是来恶整御风的?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愤怒了。
手轻轻颤抖。御风握得更紧了些。
"好啊。"班主任老师在她可爱微笑的蛊惑下,似乎已失去了理智,一锤定音地敲定了结局。
"搬张桌子,苏晓玲,你是生活委员,和陶晶铃同桌,一起坐在迟御风他们的后面吧。"
我的前任同桌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脸红红地向我们这里瞥了一眼,然后紧张地转头过去,有些结巴的答应。
"喔......好。"
迟御风的行情......出乎意料地好呢。
我轻笑。莫名其妙地怒火冲天。
新学期,仿佛要更加有趣了......呀。
9 蝴蝶效应(上)
9 蝴蝶效应(上)
陶晶铃和苏晓玲坐在了我们身后,却意外地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个月过去,我由刚开始如临大敌的紧张警惕,渐渐放松,然后毫不在意。
她除了经常找机会和御风搭讪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所有的表情动作,也和一般的小女生没有不同。
和桃夭的相似,果真......只是我的幻觉......吗?
不过,御风好像有些不爽。每次她和他说话时,总是板着面孔,能一个字回答的,绝对不多加两个语气助词。
"喔。"
"嗯。"
"不。"
我统计了一下,几个月以来,他这几个字说的最多。
呵呵。
我摸鼻子窃笑。
艺术人生还在继续。可能桃夭的法术的确是有用的吧,三个愿望之小子有才,好像也顺利实现了。
在各个课程的折磨中渐渐麻木,我感受不到学习的喜悦。老师们却夸奖我的天分高,虚荣心作祟,在盛赞之下,苦难仿佛也更能忍受了一些。
继续学习了很久,我才明白,艺术生涯里,坚持,远比天赋重要。
当然,这是后话。
山濛偶尔去探望过我一次,不知是震惊于我展现出的天才一面,还是被四位"个性"老师围攻到吐血,没过几天,他便给远在天边的爸妈打了电话,充分交流了十分钟以后,一架贵到死的钢琴就运到家里来了。
我瞪着那放在客厅里的庞然大物,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上面,还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把小提琴。
下一刻,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山濛把我抱进怀里,摸摸我的头,"傻小子,哭什么。"
脸上早已是一片潮湿,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出来。
要说什么呢?道谢?
我们之间,早已不需要。
傻笑着揉揉眼睛。我们是一家人,真好。
正在我沉湎于生活的万事如意时,危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已悄悄逼近。
可惜,我毫无察觉。
北半球的蝴蝶煽动翅膀。南半球掀起风暴。
蝴蝶效应的力量,孤陋寡闻的我,未听说过,也未见识过。
等我幡然醒悟的时候,生活,已经翻天覆地。
蝴蝶效应第一步,薛阿姨说老家办后辈的喜宴,需要回去一趟。
于是,我们三个变成了大眼瞪小眼,每天靠快餐度日的亚非拉难民兄弟。
浑浑噩噩食不知味地度过了一个礼拜后,房间里乱的好像刚刚经历过恶战。我张大嘴,看着这混乱的一切,找不到任何下手之处。
上辈子就很挑嘴。养在王宫里面嘛,没办法。这辈子的我依旧继承了这个坏习惯。以前爸妈和薛阿姨在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等吃了两天盒饭我已经有忍不住想吐的冲动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不好伺候。
山濛看起来好像很容易糊弄的样子,但从他每天的盒饭都剩下大半份的举动上,已经能充分说明他的挑剔程度。
如果不是维持体力,估计他连那一少半也不会吃吧?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瘦了。上辈子也是。上了战场不容易,好身材,都是饿出来的啊!
反而是看起来最麻烦的御风,对食物毫不挑剔。
他能够日复一日地早晨喝白粥不吃任何小菜,每顿饭只要有咸菜白饭就能咽下去,也很少喝饮料,拿起凉水来咕嘟咕嘟地灌下去就好。
终于明白,人不可貌相。
秀气俊美如御风,竟然能够这样凑合着生活。看来,上辈子的他,也一定过着很可怜的颠沛流离的生活吧?
好像打不死的小强喔,为了生存、坚强地活下去--
于是,在吃盒饭的时候,我投向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怜悯。
他终于承受不住地冲我怒吼,"不要像看小狗一样看我!"
其实,我只是在欣赏他嘛。笨。没发觉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和钦佩吗?
切。
没有预料到的是,御风虽然不挑食,但对卫生,却有着惊人的破坏功力。
他要每天洗两次澡,换两次衣服。吃饭前一定要擦三遍桌子,吃完饭要立刻将盒饭丢出去,然后继续擦桌子。
薛阿姨消失的时候,我才震惊地发现,御风他他他......他有严重的洁癖!
多么的不可思议啊。敢伸手抓青蛙来恶心我的迟二少,竟然有洁癖。
啊啊啊啊啊!简直是第九大奇迹,不,第五大发明!
好像还有点不对?不管了。
但问题是,他的洁癖,只集中在自己能碰得到的地方。
擦完桌子的纸巾,他随手一丢;脱下来的"脏"衣服,扔到角落里,眼不见为"净";茶几抹了好几遍,然后把自己的两只蹄子放上去。
于是屋子,就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地上到处扔着乱七八糟的不明物体,幸好没有大风吹过,否则一定会让本城遮云蔽日。
我的脸,满满地涨红。不知是为了这狼狈的模样愤怒,还是为自己的没用而汗颜,好歹,上辈子我是女生嗳。女生。
握紧拳头,高喊一声:"啊--我受不了了--"
于是,蝴蝶效应第二步,我开始插手家务。
不就是洗衣服吗?不就是整理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我捋起袖子,开始人生中第一次的洗洗涮涮。
洗衣机,大约看人用过。都不用怎么动手,脏衣服扔进去,洗干净晾出去就行喽,有那么难吗?
拖地。不就是把拖把泡湿拧干,然后在地上画画吗?有那么辛苦吗?有那么多技巧吗?
擦桌子。不就是和拖地类似吗?不过是把大拖把换成小抹布,然后在桌子上继续画画吗?虽然累了一点点,就当成素描练习了,不......行......吗?
干完这三样,我躺在地上,吐血。
喘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手里还攥着一块抹布,我没了力气放回原位。放眼望去,屋子里,好像总算整齐一点了。
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我呵呵笑着。
蝴蝶效应第三步,向晚饭进发!
本着看过一点便懂的原则,下午在家务上大获全胜的我,已经完全忘了"失败"二字的写法。
人家是天才哟--笑嘻嘻地把米饭放进电饭褒。
人家是天才嘛--呢喃着把油倒进锅里。
人家是天才喔--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点火。
终于,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
完全不知道这个过程是怎样发生的,只听到"轰--"的一声,下一秒,我的世界变黑了。
不不不--我脑袋充血了十秒钟,才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煤气上诡异的火舌还在舔着,我手里的锅子......只剩下了......一个圈?
黑黑的......是我刚才放进去的鸡蛋西红柿吗?
为什么......连天花板上都是呢?
我呆滞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在干什么?"有人怒喝一声,然后闪身抢了进来。
迅速地关掉煤气,扯掉我手中举着的黑色锅子--如果它此刻,还能被称作为锅的话,--然后捧起我的手,迅速地放到水龙头下面去冲着。
"呀、好痛!"我后知后觉地叫了出来。乍接触到凉水,才惊觉自己的手上被烫出了大泡。
"知道痛,说明你还有救!"那人冲我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下,我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啊--"尖叫声,冲上九霄,久久回荡。
"怎么啦、怎么啦?"山濛一叠声地问着,冲进了小小的厨房。
看到漆黑的厨房,他先是愣了愣,在我持续的尖叫声下,很快就回过了神。
"怎么啦,小潋?"他冲到我跟前,看到我满手的大泡,关心地问,"很痛吗?"
我点头,又摇摇头。尖叫着用手指向那忽然闯进我世界里的陌生人。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尖叫,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人已不耐烦地拧起了眉头,实在是碍着山濛的情面不便发作,否则,应该早就一巴掌把我拍死了吧?
"闭、嘴。"她无声地张口,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立刻闭嘴。一言不发。
山濛奇怪地看着我,不解。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潋,给你介绍,这位是陶邀姐姐,她是薛阿姨的外甥女,这几天专门来照顾我们的。"
呜呜。我泫然欲泣。
不详的预感,果真走向了现实。
桃夭这个妖怪,真的来的了我的生活里。
咬着唇,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哽咽出声。陶邀的笑里藏刀,山濛的茫然不知,看在眼里,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郁闷。
"我回......来......"御风的声音出现在客厅,然后听到他的怒吼,"靠,谁放火了?"
我愣了一下,迅速挣脱了山濛捧着的手,一言不发,飞奔着扑向御风。
在他的无比震惊中,扑过去,抱住他的身子。
他,是我此刻,唯一的安慰。
抱着蹭蹭。好伤心。
"姐姐?"当一张熟悉的脸从御风身子后探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了。
"御风、小潋,"山濛闪出身子,主持大局,"陶邀姐姐和陶晶铃妹妹两位,是薛阿姨的外甥女。她不在的这几天,就由她们来照顾我们的起居饮食。"
我强忍着悲恸,把头深深地埋进御风的肩头。咬着他的衣服,不让呜咽冲出喉咙。
御风体贴地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很感激。他此刻愿意借我靠一下。
"她们和我们的年纪都差不多,照顾我们?开玩笑。"
呜呜......御风,我崇拜你!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谢谢你......
陶邀冷冷地笑,"给我一顿晚饭时间。我来证明,是不是有本事照顾你们几个小毛孩子。"
御风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
小......毛......孩子......
桃夭真有胆色。
他忍了几忍,然后冷冷一哼,"拭目以待。"
陶晶铃扯住他的衣角,撒娇地摇摇,"御风哥哥,姐姐她很会做菜喔。"
肉麻得我生生打了个哆嗦,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御风显然也受惊不小,他自眼角不屑地看她,寒气逼人,"一,不要叫我御风;二,我不是你哥哥;三,你放手,不、要、碰、我。"
陶晶铃瑟缩了一下,大眼睛里扑闪着泪光,松开手,嗫嚅地扁了扁嘴,轻轻叫了一声,"御......"
御风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向她射过去。
"哇--"她哭着跑出去。
然后、然后......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扑进了山濛的怀抱。
"乖乖,不哭不哭。"山濛揉揉她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背。
埋怨的眼神向我们投来。
这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什么东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摔了粉碎。
御风看了看呆滞的我,皱皱眉头,拉起了我的手,看到满手的泡,于是改为揽住我的肩膀。
简短地命令。
"走。"
我低头。
有热热的液体,滴了下来。
"笨蛋。"
他简单地总结,紧紧拥住了我。伸手遮住我的双眼,带我上楼。
10 蝴蝶效应(2)
10 蝴蝶效应(2)----环环相扣的三角关系
"哭哭啼啼的,像女生!"御风凶狠地总结,重手重脚地给我上药。
我努力忍住。虽然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很痛。
为了不让御风责怪,只能狠狠咬唇。
他上完了药,抬头看我,然后愣住。
"你干嘛死命咬自己?"他用力地掰开我的牙齿,"都流血了。笨蛋。"
"因为则样柴不会哭粗来哇......"我咬字不清地回答,嘴唇已经开始发麻。
他皱眉,好像我说的很费解似的。
"不哭了?"莫测高深地看我,神情当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说到捉到哇。"我点头。
吸吸鼻子,逼回泪水。
半天,他轻哼一声。
终究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很快,到了晚饭时分。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我咽咽口水,胃里咕噜噜地叫。
我忍啊忍,忍啊忍,忍字头上一把刀。
等山濛来门口催了三次,语气里带了些微的不耐烦,我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这一劫了。想了很多种惨死的结局,我磨磨蹭蹭地下楼。
万众瞩目中,我一步一步挪了下去。
带着我的招牌式傻笑。
陶邀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唇畔挂着可怕的微笑。
她会扬扬手指用法术戳死我?
还是在饭菜里下毒药死我?
或者直接掀桌子冲过来拍死我?
无论哪一种......都会很难看啊......呜。
而且......重点是......我还不想死。
御风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陶晶铃坐在他的对面,不时眨巴着电力十足的大眼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我隐约看到了她放射的四溅火光。
御风,完全无视。
山濛拉出了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不敢抬眼看对面的陶邀是什么神情。没有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毛骨悚然。
山濛拍拍手,主持大局,"吃饭吧。"
大家拿起筷子碗,餐具碰撞着发出声响;屋子里好安静,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谨慎地吃着,本着坚决不抬头的原则,将自己的身子缩了很小很小,直到眼前的饭碗遮住面孔。
一筷子红烧肉夹到我的碗里,山濛漾出温柔的笑,"别闹别扭了,小潋。好好吃饭。"
他体贴地帮我挑掉肥的,然后放进自己的碗里。
我看着他,一时间,好感动喔。
御风冷哼出声,"你自己也不吃肥肉。假惺惺。"
饭桌上忽然一片寂静。
山濛面冲着我,筷子停在空中,然后,表情僵硬扭曲。
又沉默了几秒钟。
对面的陶邀忽然迸出狂笑。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叫"哎呦"。
陶晶铃银铃般的笑声也掺了进来,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调剂气氛。
"御风哥哥,你好有趣喔。"
御风淬毒的眼神杀了过去。陶晶铃不若刚才一般胆小地屈服。可能是有陶邀撑腰的缘故,她居然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好可爱......
我的双眼放光,一时间有些恍惚。
陶邀肆无忌惮地笑了半天,然后拍桌子站起来,凑近对面山濛的面孔,"迟山濛,你们家的几兄弟,好像很好玩嘛。"
山濛不自在地坐端正,清清喉咙。
"还好。"
下一刻,陶邀指上了我的鼻子,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对上我惊慌失措的双眼。
"你好像很怕我喔,你是叫做......迟砚潋吗?"她的笑容总让我觉得别有深意,"为什么呢?我们之前......见过?"
她歪歪头,眼里写满不解。
我们之前......见过?
她竟然这么问?
我大惊失色地后仰,挣脱她的魔爪控制。
这样说......这样说......
她,竟然不是桃夭?
她......真的不是桃夭?
不会吧,名字和面孔都一模一样,没有道理,她不是桃夭的。
这样说来......她忘了我?
有可能,如果她真的是妖怪,估计活了肯定有几百年。几百年来,像我这样落到她魔爪里的倒霉鬼,应该不胜枚举。
所以......她忘了我。
果真......她忘了我!
脑中迅速地闪过推理过程,得出结论的一刹那,我几乎高兴地要站起来高声欢呼。
吃完,收拾好,陶邀来到我们面前,笑问。
"如何?我还算合格么?"
山濛的目光投向我和御风。
御风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于是,我第一个拍爪。
"非常厉害。谢谢陶邀姐姐。请你留下来。"
于是,蝴蝶效应第四步,生活,从此变成五人行。
每天,陶邀都会做好便当,给我们四人分发带上。晚上回去,不一会就有热喷喷的饭菜可以吃。
连小小的陶晶铃都极为能干,洗洗涮涮颇有两把刷子。不过一个礼拜功夫,我们的家已经又恢复了整洁的模样。
山濛初二,陶邀初一,两人同在一所中学。陶晶铃、御风和我同在二年级。上学放学结伴,倒也方便。
不过,御风好像颇不喜欢与我们同行。勉强忍了几天以后,就特意避开。从此以后,上学放学只剩下我和陶晶铃两个人。
接触的多了,才发觉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个性简单,微微有点迷糊。很多事情都不计较,经常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敏锐地发现,班里的许多男生,越来越喜欢在下课时候往我们这边走了。果真,她好受欢迎。
在我越来越放下警觉时,陶晶铃某一天不经意的一个称呼,生生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她叫我--
燕儿。
果真,--我深思,--陶邀的表现,只是在迷惑我吗?
她,真的就是桃夭?
桃夭,虽然我只匆匆见了一面,却知道她绝对的,不好惹。
脾气急躁,和现在的陶邀,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捉弄了她,惹毛了她,她还是不揭穿我,还是不发怒,她就不是桃夭?
我双掌一合。真是聪明绝顶的主意......呀!
蝴蝶效应第五步。我展开了试探计划。
某个清晨,趁陶邀准备好便当,一个不备,我潜入厨房。
她非常厉害,每天会给我们准备两菜一汤,厨艺精湛。闻着香味我咽咽口水,迅速地将几张纸条,在便当盖子上挨个贴过去。
好容易期待地捱到中午吃饭时分,我悄悄握着双拳,默默等待御风从布袋里拿出自己的两个便当盒来。
周围的男生还是很多。好人缘的御风加上受欢迎的陶晶铃,班里大多数的人每到这个时候就往我们这里凑。
很好、很好。
我摇头晃脑地轻笑。
看着御风一个个地掏出便当,摆在桌上。
惨绝人寰的事,就此发生。
一大一小两个饭盒。上面贴的纸条,用斗大的字歪歪扭扭地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