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不紧不慢的掸掉春喜的手:“别扯着谁都是救命稻草。这种事情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要说我们部门谁敢做这种事,还不就只有你么!”
春喜一时间哑口无言,单是她签的,她是走后门进来的,没人看到她怎么被陷害的,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
赵经理叹了口气:“顾春喜,这是最后一次,要不是销售部主管及时发现,我们公司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这些都不是你跟我被开除就能弥补的。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规规矩矩给我做你的小翻译!”
春喜死死咬住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出来,霹雳啪嗒的打湿了那几张纸。她百口莫辩,她委屈,她难过,这些她要对谁去说?田砚砚吗?暑假一开始她就没良心的丢下她跟父母旅游去了。家立吗?算了吧,她再也不想麻烦他什么了。
春喜疲惫的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家大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闺女,妈妈爸爸跟你程妈程爸出去旅游了,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家立。你早上出门没带钥匙吧?我给你收起来了。家里的钥匙都给我带走了,你就安心的住在家立那里吧。不要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想玩多久。乖女儿,我们给你们创造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跟家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春喜扯下字条,把它搓成团从过道的窗口扔了出去。她喘着气,真想大吼两声!她把包包整个翻过来,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除了家立的公寓的钥匙再无其他。
她黯然的坐在台阶上,烦躁的想哭。她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她怎么这么倒霉?
十点多,家立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春喜抱着腿耷拉着脑袋坐在他家门口。听到脚步声,春喜抬起头。
楼道很暗,家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泛着光的眼眸中,能够感觉到她委屈的情绪。
家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坐门口干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么。”
春喜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糯糯的说:“你不在家,我不好进去的。”
家立顿了顿,沉默的开门,然后侧身让春喜进去。
“给你钥匙就是随便你进出,你突然这么矫情,我很不习惯。”家立好似开玩笑的说,但他的语气里却透着不高兴。
“哦…”春喜没换鞋,站在那儿,双手捏着包。
“还要我帮你换鞋?”家立偏头看她。
春喜摇头,“不是。”她吸了吸鼻子,说:“那个…我爸妈跟你爸妈出去旅游了,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你…我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吗?”
家立看着她没说话,好像在推敲她话语的真实性。
春喜觉得心里被针刺似的难过,她又想起下午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胸口直泛酸。她一转过身,眼泪就掉了出来,声音都变了:“不行就算了,我找田砚砚也一样。”
家立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然后倾身把门关上,蹲下来给她脱鞋:“田砚砚不是去旅游了么。”
“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让我别生你气,以及告诉我她去旅游了,没时间陪你,让我去看看你。”他一边说,一边给她把鞋换上。
春喜不说话,只是哭,这些天所有的难过,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委屈,她在这一瞬间想要全部发泄出来。在家立面前,她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哭什么?我又没赶你出去。”家立站起来说。
他伸手要给她擦眼泪,春喜不自觉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贴在他胸口嘤嘤低泣,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他衣服上去了。鼻腔里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顿时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她抽泣着说:“家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家立没说话,心里一紧,胀满了莫名的情绪。他由着她在他胸口放声大哭,只是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背,低低的说:“我不生气,也不会不理你。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她的哭声太大,也不知她听见没有。
良久,春喜的哭声渐小,家立拍拍她的背,说:“哭完了?哭完了我们就出去。”
她抬起头,愣愣的问:“出去干嘛?”
“给你买衣服,不然你这几天要穿什么去上班?”
春喜擦擦鼻子点头,想了想,又觉得奇怪:“那你干嘛把我的鞋脱了?”
家立皱眉,“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他没告诉她,那是因为,他怕她走。
伪非法同居
春喜洗了把脸,就跟着家立去了商场。
买内衣的时候,导购小姐问春喜的尺寸,春喜茫然的摇摇头,这些她从来都没记住过,内衣都是她老妈帮她买,自己买,还是第一次。
导购小姐又微笑的询问春喜身后半米远,面无表情的家立:“请问先生知道您太太的尺寸吗?”
她一问完,春喜刷的一下脸就红透了,连忙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你随便拿一个我试一下吧!”
谁知,家立却刚好不咸不淡的说:“给她拿70B的试一下。”
春喜错愕的看着他,这个他怎么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家立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咳了声,皱着眉一本正经的说:“还不去试?”
春喜拿着内衣低头“哦”了一声,红着耳朵进了试衣间。没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小声同导购小姐说:“刚好,就拿这个尺寸的。”
之后便一直延续着尴尬的氛围,春喜手里提着袋子总是慢家立两步,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她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冒起了小泡泡。
忽然,家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春喜也停住了,紧张的问:“你…你干嘛?”
他走过来,接过春喜手上的袋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笑的说:“看你走丢了没。”
春喜恼火的拍掉他的手,“别,发型都给你搞乱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家立给春喜买了几套上班穿的衣服还有几件T恤牛仔。春喜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买这么多干什么啊,我穿不了。”
家立只是淡淡一笑:“穿不了就放着,今天你很走运,我心情不错。再给你买件睡衣吧,一洗一换。”
最后,他们满载而归,春喜乐呵呵的提着几大袋东西,全然忘记了这一天所有的不快乐。貌似跟家立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烦恼都能忘却。
电梯里,春喜咬着唇,看着镜面反射出家立模糊的身影,她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家立,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尺码的内衣?”
家立侧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情更加舒畅,忍不住想逗一逗她,于是沉吟道:“目测。”
春喜窘迫的耷拉下脑袋,又觉得不对劲,猛然抬头狡黠的说:“家立你很有经验啊!”
家立扬眉,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身上哪里我不知道?例假什么时候来我都知道,你…”
春喜越听越觉窘,电梯门一打开,家立还没说完,她就飞奔出去,掏出钥匙打开门跑进屋子里去了,购物袋都落在外面。
家立忍俊不禁,其实几年前,春喜曾经没头没脑的给他打电话说她终于知道自己内衣的尺寸了,兴奋的声音通过电话响彻整个办公室,家立那时候尴尬的要死,还被办公室同事打趣,这么难忘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若是春喜没有二次发育,那么那个尺寸肯定是没错的了。
春喜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胸前微湿了一片。家立此时正在在电脑前回复邮件,全英文的。
她走过去,凑近了想看看家立写的什么内容。她头发的水滴就这么滴在家立的手臂上,沿着他硬挺的曲线滑了下来,有些瘙痒。他一回头,鼻尖险些触到她的脸庞,春喜沐浴过后的清香便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的感官。
家立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回神拉开抽屉拿出电吹风塞到春喜手里:“吹干头发再睡,床单被子都给你换得新的,没什么事情就回你自己房间去。”
家立都下了逐客令了。春喜撇撇唇:“还早呢!赶我走干嘛?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随便你,我现在有事情要做,你安静一点就行了。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去客厅看电视。”家立说着,目光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没再理她。
春喜哼哼两句就出去了。
家立浅浅的舒了口气。春喜虽然傻,但她好歹也是一个女人,不能否认,她很漂亮,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随意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能让男人心猿意马,就好像上回在婚礼上,她无意的醉态让许宁不由自主的要去吻她。而这次,家立毫无防备的被他闯入了最最私密的空间,他忽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大半夜,春喜仔细辨别了一下家立的房间有没有动静。好半天,她终于确定家立已经睡着了。然而她却失眠了。
春喜认床,在这么陌生的环境,她显得有点不安,这里没有任何她熟悉的事物。她很困,但是却睡不着。春喜闷头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再也不瞎折腾家立找女朋友的事情了,也不去理会她老妈跟程母打的如意算盘,她要跟家立回到以前那样,和和睦睦的相处。
像是下了一个决心,春喜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于是爬起来,蹑手蹑脚的溜进家立的房间。
家立睡觉的样子很祥和,眉目舒展开来,唇线轻轻合着,侧着身,一手搭在小腹上。春喜趴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家立确实熟睡了,她才捏起被子轻手轻脚的躺在家立身旁。
她停了一会儿,家立没有被吵醒,她又靠近了些,侧过身,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顿时,她的鼻腔,她的感官,都是她所熟悉的家立的味道,安心无比。她偷偷笑了笑,伸手环住家立的腰,困意绵绵而来,她就这么抱着家立沉沉睡去了。
清晨家立醒来的时候,阳光通过窗帘的隙缝悄悄钻进了,洒了一室的金色,外头淡淡的食物香味飘进来。他发了会呆,然后起床刷牙洗脸。
来到客厅,他便看到春喜明媚如春的笑脸,一天的开始,他的心情就这么奇妙的好起来。
“怎么不睡懒觉了?”家立说。
春喜把煎好的荷包蛋夹紧盘子里,端到家立跟前,不好意思的说:“住了你的地方,总要回报你的嘛!你真当我缺心眼啊?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其实春喜最想说的是:我还睡了你的人,只不过不好意思让你知道而已。而且,有可能,很有可能,今天晚上还要继续睡你。
家立尝了一口,露出笑容:“思想觉悟不错,有进步。”
春喜无声的笑了笑,看见家立似乎挺待见她做的食物,心里无比满足。她一边吃,一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家立,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我不管你的事情了,你也别管我。好不好?”
家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春喜接着说:“时间久了,你妈跟我妈看我们没戏,肯定就会消停了。你别跟你妈较真,她看不见你多孤单哪,等他们回来,你搬回去住吧?”
家立还是沉默。然而他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其实她什么都懂。这会儿他搬出来,倒是他任性了一回。不得不承认,他伤害了他父母,也伤害了春喜。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搬出来,不仅仅为了逃避他妈的逼迫,还有,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他和春喜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被两家的父母改变,他害怕,跟春喜会背道而驰。他只想和春喜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的相处。
春喜见他不吭声,微微失落,他还是不愿搬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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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春喜都会整时整点的下班去买菜,然后回公寓给家立做晚饭,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变得勤快了。
她哼着小曲儿,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刚好家立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换了鞋便看见春喜顶着个乱糟糟的马尾辫在厨房里忙活。这与以往回到家,看见他妈忙活的感觉不一样。
“又是西红柿炒蛋和醋溜土豆丝,新的菜式我还没学会,你就将就点吃吧!总比你成天在外面打包盒饭强多了吧?”春喜擦擦手,从厨房出来,看见家立拎着个西瓜,立马就笑了。
她把西瓜抱过来,洗干净,切了两半放进冰箱里,又兜了两碗饭出来,井井有条,倒很像一个熟练的家庭主妇。
“你妈不用再愁你嫁不出去了,家务干的挺利索,平时就是太懒不愿做。”家立笑说。
“我那是故意的!我可得遇到个我爱的男人,我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给他当家庭主妇啊!我可是我妈妈的心肝宝贝疙瘩蛋,她才舍不得我干粗活呢!”
家立忽然拽过她的手,看了看,说:“细皮嫩肉的,爱你的男人也不会舍得让你干粗活。”
春喜讪讪抽回手:“那是必须的!”
春喜把电视机打开来,播着新闻联播,两个人一边听电视一边吃饭。
春喜忽然问:“家立,我们这算不算非法同居啊?”
家立看都没看她,说:“不算,顶多就算伪非法同居。”
“哦,那警察不会来抓我们吧?”
家立笑起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吃你的饭吧,小话真多!”
晚上,春喜等家立睡着了,又偷偷摸摸的潜入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她已经连着几天这么干了,家立都没发现,她也睡得安稳。
春喜在他怀里蹭了蹭,深深的吸了口气,家立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心里微微发热,一抬头,就撞上了家立的下巴。她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家立只是歪了歪脑袋,并没醒过来了。春喜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月光透过帘子照在家立的脸上,他墨青的发隐隐闪着光亮,英俊的脸若隐若现,平稳的呼吸暖暖的喷洒在春喜的额头上。
春喜有点失神。她扶着家立的胸膛,仰起头,眨了眨眼,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家立。接着,她缓缓的凑上去,把自己的唇贴向家立的两瓣薄唇。柔软微湿的触感顿时让春喜停止了心跳。
她慌乱的推开家立,睁大眼睛捂着嘴,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偷吻了家立!她怎么能这样?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家立肯定讨厌死她了!她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女!
春喜还在懊恼,忽然间,家立醇厚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她脑袋顶响起:“顾春喜,你在干什么?”
只是纯睡觉
春喜一怔,低着闭着眼睛说:“啊?没…没干嘛啊,我干什么了?我睡觉呢。”
“睡觉睡到我床上来了?你梦游?”家立清醒了一点,支起半个身子俯视着春喜。
春喜略微抬头,便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家立应该没发现什么吧?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的说:“那个…我…我…我就是害怕。我真没干什么!那个…我干什么了?”
家立微微眯眼看她,看的春喜越来越心虚,她索性死死闭着眼睛,闷头挺尸。
家立沉默着,那梦中似有似无的柔软触感渐渐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吻了她,还是真的吻了她。而春喜此刻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让他更加确定,刚才只是个梦。
虽然只是个梦,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瞬间,他对春喜心存杂念了。
家立皱了皱眉,一翻身跳下床,冷淡的说:“行,你睡这里,我去你房间睡,别指望跟在我后面,我会锁门的。”
春喜把脸埋在被子里没敢吭声,生怕再多一句嘴家立就会生气。她叹气,还好他没发现,她那个什么他…
哎哎,她怎么会脑子一热就真亲上去了呢?
家立躺在春喜的床上,手背搭在额头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被春喜这么一闹,他已经睡不着了,而鼻端仍旧残留着春喜身上甜腻的香味让他更加难以入眠。
辗转难眠的两个人第二天一早都顶着对熊猫眼上班。
家立还要好一些,只是神色略显疲惫。下班的时候,家立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春喜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接她一道回家,然而春喜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他又打了回去公寓,公寓的座机也是无人接听。
家立隐隐觉得不安,于是直奔春喜的公司。
他刚到公司前台处,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并且他清楚的听见,那嘈杂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春喜隐忍的哭声。他心脏一钝,皱起眉头,不理会前台小姐的阻止直接进去了。
家立一进去便看见春喜煞红了眼睛,对着朱倩雯说:“你凭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你冤枉我替你背黑锅,说我有后台,你怎么说我对付我都行,但是你就是不能说程家立!”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看热闹,没有人出来制止,周萧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怎么不能说了?敢作敢当嘛!人家可是亲耳听见说你被那个叫什么程家立的男人包养了,怎么?你有人给你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还不让人说!”
春喜急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嘴巴里不停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能这么说家立!”
家立在她身后,紧绷着的面容变得冷峻无比,一言不发的上前拉住春喜。
春喜错愕的望着他:“家立…?”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她的心底柔软无比,好像在茫然无措中找到了令她心安的浮木,于是哭的更凶了。
他握着她的手,低语:“我们回家。”
春喜点点头,咬唇默默跟在他身边往外走。
“看吧看吧,我就说嘛,这下倒好,不打自招了,传说中的男主角出场了!”周萧还不死心的瞎嚷嚷。
家立倏地转过头,冷眸阴鸷的盯着周萧:“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可以让你马上从这里消失?”
周萧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车上,春喜抽噎不止,家立烦躁的将车窗打开,一手支着门,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另一只手仍旧握着春喜,细细反复摩挲。
“春喜,”家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叹息,“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到这里来上班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春喜喘了口气,吸吸鼻子,使劲摇头:“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他们不对!”
“我们不去这里上班了,以后都不去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逼你了。”家立想起当初自己硬把春喜送来这里上班,心中懊悔无比,这样大的一间进出口公司,单纯的春喜在里面究竟受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委屈?
春喜还是摇头:“干嘛不去?我又不是做了亏心事!不去才让那些人落了闲话!”
家立给她擦脸,轻喃:“你傻不傻?”
“傻人有傻福!”她咯咯笑起来。
家立无声的笑了。
吃完晚饭,家立给春喜切了水果,然后回房看他的医学书去了。春喜捧着个盘子,一边吃水果一边在家立眼前瞎晃悠。
家立放下书,抬头看着她:“有话说?”
春喜腮帮子鼓鼓的,抿唇笑着摇头。
家立扬眉,继而低头继续看他的书。春喜艰难的吞下口里的水果,扭捏了半天,终于才说:“家立,我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
家立盯着书面毫无反应。
春喜又说:“我会跟小时候一样,不说话,不吵你,就在你旁边装尸体,好不好?我一个人睡那房间,有点怕…”
春喜很小的时候,顾爸顾妈曾经回顾妈的老家料理春喜外公的后事,春喜那时候身体不好,就没跟着去了,那一个月便一直借住在家立的家里。每天晚上程母哄着春喜睡觉的时候,她都吵着要跟家立睡。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后的整整一个月,春喜都跟家立睡一张床。家立有时候嫌她吵,就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不让她瞎闹腾,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抱着家立不吵不闹,睡的也安稳。反而一个月之后回到家里,她忽然不习惯身边没有家立,吵闹了好一阵子。
春喜这么说着,担心的观察家立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纯睡觉,不干别的!”
家立啪的一声合上书,表情有点隐忍,说:“你这意思似乎本来想干点别的但是又不敢?”
春喜嘿嘿干笑两声,连忙摆手:“没啊!怎么可能!你理解错误!就是…我就是…”
“明天还上班吗?”家立忽然打断她,问道。
春喜怔了一会儿,讷讷的点头:“要去的啊。”
“那就早点睡,你今天太累了。”家立说着,去关房间的大灯,只留了床头的小台灯,然后转过身又说:“顾春喜,刷了牙才给上床,不然免谈。”
春喜笑眯眯的抬起手掌至于额边:“遵命,长官!”
春喜哼着小曲儿刷完了牙爬上家立的床,用被子裹住自己。家立从春喜的房间把她的被子拿过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关了灯。
“你不跟我睡一条被子?”春喜眨巴眨巴眼睛问。
“你还睡不睡觉?”
“睡!”
“…”
“家立,我前几天跟你睡的,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