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正想上前打招呼,就听见程母跟旁边的老婆婆说:“看到家立旁边那个姑娘了吧?那是我家儿媳妇!”
老婆婆眯眼看了看她,对程母说:“好像是□喜吧?不是你们家邻居老顾他闺女么!哎哟喂,还真成一对了啊!啧啧,瞧你这主意,恐怕把人家闺女当童养媳待了吧!”
程母笑的合不拢嘴:“别提春喜有多乖巧多孝顺了,对我们对家立好着呢!到时候办喜酒,赏脸来啊!”
春喜忽然觉得怒火中烧,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她什么时候对家立好了?她什么时候成童养媳了?难道就是因为她对家立百依百顺才导致她憋屈了二十多年?让他陪她坐个过上车都不愿意!
她就是这么的小气,她再也不要理程家立了!
春喜回过头瞪了眼家立,然后又不解气的冲上去踩了他一脚:“程家立!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坏蛋!”
程母望着他们的背影,还笑眯眯的跟老婆婆说:“看哟,这小两口打情骂俏也不选个地方,多不好意思啊!”
你都懂什么
春喜没能说到做到,因为她第二天要去英国出差,而她在半夜一点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她的行李都还没准备。她忍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行李,可是越收拾越乱,她根本不知道除了衣服还要带什么过去。
她给家立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家里沙哑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一些紧张:“春喜?怎么了?”
她坐在地上:“家立,我明天要去英国出差,我要带些什么的吗?”
家立似乎浅浅的舒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说:“生活用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护照身份证等证件千万不要忘记,还有信用卡也不要忘记了。再带点感冒药退烧药,你经常牙疼,最好再带一盒止疼药。”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又接着说:“带点厚一些的外套,你怕冷,英国天气又不好。”
“哦,那也没什么嘛。”春喜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却不小心踢到了行李箱。
“起来,别坐地上。”家立醇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春喜一愣,马上站了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又知道”。
“几点的飞机?”家立问。
“上午十点。”
“恩,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过去。”
“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
“哦…”春喜对着电话无声的傻笑。
“春喜。”
“恩?”
“再带本字典。”
“为什么?”
“你应该用得到。”
“程家立!”他居然质疑她的专业水平!
吼完,春喜便听到家立在电话那边低声笑了起来。她想了想,那…还是带本字典吧。
翌日上午,家立早早的便来□喜起床。果然,春喜还没起床。顾妈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春喜的房门:“怎么叫都不起来!懒的要死!家立你去叫她吧,你叫她她一定起得来。”
家立轻轻推开春喜的房门,这姑娘睡得正熟。她抱着被子,一只腿露在外边,睡裤被卷到了膝盖下,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她蜷着身子,脸埋在被窝里,卷曲的睫毛上点缀着早晨金色的阳光,白净的脸蛋儿透着红晕,巴掌大的脸甚是可爱。这么看起来,她倒很像一只懒散到极致的小猫。
家立坐到她床边,无奈的笑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捏住她小小的鼻子不让她呼吸,一秒、两秒、三秒、四秒…终于,春喜挣扎动了动,反手打掉家立的手,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我要死了!”然后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来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家立一伸手把她从床上一下子捞起来放到地上,“数三声,马上起来,不然一个月不准搭我的顺风车!一!二!三…”
春喜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起的太快,她忽然一阵眩晕往后栽。家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手臂让她站稳,她顺势倾了身体靠上家立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腰:“头晕头晕,等下啊,我靠一下。”
软软的身体缠住家立,他僵了一下,抬手想推开她,手举到一半,窗外的花槽上飞来一只喜鹊,唧唧喳喳的叫唤着,好奇的往屋里探望。他侧头望着窗外,缓缓的把手放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妈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惊诧的愣住了,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家立这个时候不着痕迹的推开了春喜:“去洗脸刷牙,时间不早了。”
吃完早饭,家立帮春喜检查了一下行李,然后开车送她去机场。
春喜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跟家立作别:“家立再见,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来接我吗?不对!你必须要接我!”
昨夜睡得晚,她模样的确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分别之际的热恋情侣,女孩的眼睛都哭肿了。
家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恩,会来接你的。记住到了英国回个电话给我,你不认路,不要给我乱走,要不乖乖待在酒店,要不就跟同伴一块出行,不要一个人。少吃一点油腻的食物,免得你水土不服…”
家立还没嘱咐完,春喜就不耐烦的打断他:“小老头!我又不是你女儿,真是没完没了了!我都知道啦!每次出远门都要说一遍,你不累啊。”
“恩,自己注意点。我走了。”家立对她点了点头就走。
“等一下!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春喜叫住他。
家立回头说:“礼物不需要,你别把自己弄丢就行了!”
春喜撇撇嘴,这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一回头便看到了朱倩雯。
“哟,那不是你姘头么!”朱倩雯打趣,下巴点了点家立离开的方向。
春喜懒得与她讨论家立,倒是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昨天临时被经理喊来出差!我也不知道,本来就只有经理和老板再加上你这个打酱油的去英国,有我什么事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说我签证什么的都没有去不了,你猜经理怎么说?她说我上次去英国的签证还没到期!她连这个都知道,这叫临时么?纯粹就是预谋的!搞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一大早还要到公司去拿签证!”朱倩雯说。
“哦,那你一个人来的?经理和老板呢?”春喜问,还向候机大厅望了望。
朱倩雯神秘的说:“经理昨晚给我的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英国了,而且是跟老板一起的。”
春喜眨了眨眼:“所以,你的意思是…?”
朱倩雯狡黠的笑了两声:“你懂的!”
“…”她懂什么了?
十三小时之后,当春喜和朱倩雯抵达英国伦敦的时候,当地正值傍晚,不巧正下起绵绵细雨,气温比国内要冷一些,她们招了辆Taxi直奔酒店。
春喜洗漱了一番,从浴室出来,气候潮湿的让她一时不能适应,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摸摸鼻子,嘀咕着:“谁在想我啊?”
她正擦着头发,忽然想起来还没给家立打电话,于是乐颠乐颠的拨通了家立的号码。她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马路,四处的标志都是英文,行人也都是金发碧眼,春喜忽然觉得神奇,十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在自家的床上呼呼大睡,而现在,她却站在地球另一边的角落里,展望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她真的身处异乡了。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春喜听见电话里传来沙沙的声音,然后,才是家立略微涩哑的声音。她一拍脑袋,她居然忘记时差了!这会儿国内还是半夜,家立还在睡觉呢!
“到了?”家立问,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春喜深感愧疚,连续两夜她都很不自觉的打搅到他睡觉了,她知道,睡眠对于家立来说是极其珍贵的,因为他的工作,他常常睡不安稳。
“到了,没什么事情,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到了。那你赶紧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春喜糯糯的说。
“不急,聊会儿吧。”家立似乎精神了一点,“还习惯吗?天气怎么样?”
“天气不好,下雨呢,还有点儿冷。”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朱倩雯在浴室洗澡,整个房间里只有春喜一个人,此时安静的很。
“恩,那多穿一点衣服。吃饭了吗?”
“还没有啊,等同事洗完澡我们就要去了。”
“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像个村姑似的左顾右盼。”
“你是不是老觉得我还是个小孩?”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才说:“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春喜的手指缠绕着头发,颇为不满:“我不是小孩,我懂得照顾自己,你要改变你陈旧的思想了,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缺,我什么都懂的。”
家立饶有兴趣的问:“那好,你说说你都懂什么了?”
春喜想了想说:“比如我们经理跟我们老板可能有奸.情!”
当然,春喜这么迟钝的人怎么可能看的出来。这些八卦还是在飞机上朱倩雯跟她说的。她又想了想说:“还有啊,你把我弄到这家公司来,很多人都看不起我,讨厌我,假惺惺的跟我笑。”比如,朱倩雯。
家立没说话。
春喜接着说:“我还知道,家立你这么多年都没正正经经的交过一个女朋友,是因为心里有一个人。”
“没有,你想多了。”家立这次倒是回的很快。
“…”好吧,他说没有就没有。
良久,他们都没再说话。
“我们扯远了,不说了,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认真工作,这样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家立打破沉静说。
“哦…那不说了。家立,晚安。”
“晚安。”
春喜挂了电话,朱倩雯也洗完澡出来了,她们出门去吃晚餐,而远在B城的家立,却已经失眠了。
他在想,当初把她安排到朋友的公司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她说公司的同事看不起她,讨厌她,语气尽是满不在乎,他知道,她那是害怕受伤,骗自己骗别人这些小事都是浮云,事实上,她心里最在意这些。
她越是满不在乎,越是害怕受伤。
他一直当她是孩子,为她铺好前路,看着她成长,是他这么多年已经每时每刻都在做的事情。以后,他可能还会帮她物色男朋友,看着她出嫁,为人妇,为人母…
日子那么长,他一刻也没觉得春喜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想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春喜迟早有一天也会属于另一个男人,也会渐渐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轻轻的叹气,还真有点老父嫁女的感觉,不怎么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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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喜、朱倩雯,以及她们部门的赵经理和公司陈总经理一同参观了伦敦某药材公司,对方打算长期跟春喜他们公司合作,进口国内最顶级的中药。
参观完,春喜和朱倩雯先行回酒店准备相关合同订单的翻译,赵经理和陈总经理留下来跟对方谈合同。下午,谈拢条件,合同完成,对方当场就订购了一批中药。春喜和朱倩雯便展开了大量的翻译工作,以及各个事项的处理。
等到他们处理完这个大单,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回国的飞机定在第二天,这就意味着她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在伦敦逛逛。两位领导早就不见踪影,剩下春喜和朱倩雯,她们决定去Shopping。
春喜给她老妈和程母买了雅诗兰黛的保养品,给她老爸和程父买了BATEAU的红酒,又给田砚砚买了迪奥的香水。当她们逛到Burberry的时候,春喜一眼就看中模特身上的那件格子衬衫,她觉得那件衣服就应该穿在家立身上。
收拾行李的时候,春喜把那件格子衬衫压在箱底,然后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上堆。收拾完,她坐在地毯上,抱着腿想了一会儿,又把那件衬衫翻出来,拿在手上端详了半天,最后索性把它穿在自己身上,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摆弄出各种Pose,想象着衣服出现在家立身上时的效果。
她嘿嘿傻笑,家立穿上这衬衫,肯定比韩剧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还要帅气。
婚礼进行时
春喜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蒙头大睡。当她睡饱了满足的从自己的小窝里爬起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月上枝头了,精神头十足。
吃完晚饭,春喜兴冲冲的跑到阳台上,探头望了望家立的房间。只见半阖着的窗帘上,影影绰绰的印着个人影。
她掏出手机打给家立,那边好似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喂?”
“家立,到阳台上来!”春喜笑呵呵的说。
家立好像愣了一下,才低低的应了声:“好。”
春喜把送给家立的衣服藏在身后,在阳台上来回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直到身后那熟悉的声音说:“顾春喜,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春喜这才一惊,连忙转过身,手背在后头,“没干什么啊。”
家立摇摇头,这丫头真是笨到一定境界了!他站在阳台尽头离她最近的地方,手肘搭在栏杆上,问:“有事找我?”
春喜点点头,笑眯眯的说:“家立,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家立想都没想,就说:“衣服。”
春喜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家立很想说,他刚才一到阳台上就看见她背对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拿着衣服,迈着小碎步朝前一蹦一蹦的走,像足了一只畏手畏脚的小松鼠。
她把衣服展开来,在自己身前样了样,歪着脑袋,眉眼都笑弯了的说:“喜欢吗?”
月光白飒飒的洒在她的肩头,她的脸上,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家立不知见到过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心里一动,跟着她一起欢喜,一起开心。
他浅浅的“恩”了一声,忽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揉乱她的长发。
春喜见他一脸柔和,满意的又把衣服折起来,她望着自家阳台与对面阳台不短的距离,眨了眨眼,问:“我怎么给你?”
家立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扬了扬下巴说:“到门口去,我去拿。”
“哦,哦,对哦!我真笨!”
春喜把自家的门打开来,家立已经站在外面了。她把衣服递给他,说:“别一回去就压箱底,一定要穿啊!”
“恩,会穿的。”
春喜此刻穿着一套粉红色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黑亮的长发乱糟糟的搭在胸前,一点样子都没有,像个懒到家的高中生,看起来那么小。
她摸摸脑袋,惊呼一声:“对了!还有给你爸妈的礼物,我去拿!”
家立忽然伸手捉住她细滑的手腕,四下静谧无比,她疑惑的仰头看他。
家立放开她说:“我想,你亲自给他们比较好。”
春喜点点头,只觉得被家立触碰到手腕,隐隐发烫:“哦,好吧,我明天再给他们。那…晚安,家立。”
他笑了笑:“晚安。”
隔日春喜休假,她约了田砚砚出来玩,顺便把礼物给她。
田砚砚捧着迪奥的香水,啧啧赞叹:“名牌就是名牌啊,上面的蝌蚪文姐们一个都看不懂!”
她看了半天,指着一串英文问春喜:“这写的毛啊?”
春喜侧身看了看,说:“Addict,是香水的名字,叫做‘魅惑’。”春喜摇摇头,故作惋惜:“田砚砚,你这个不行啊,这么简单的单词你都不认得以后怎么混哪!”
田砚砚嗤了一声,“天天跟一群小魔王混,认识蝌蚪文干什么?姐们都快退化成小学的英语水平了!Ho are you?Fine,Thank you,And you?I’m fine ,too。瞧,这一课我记得多清楚啊!想当年咱俩当同桌的时候,你演李雷,我演韩梅梅,英文对话呢!”
“你幼儿园老师当傻了吧!明明就是我演韩梅梅你演李雷!”春喜说。
田砚砚顿时一头黑线,有区别吗?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可以说春喜的智商一直没有进步,持续的负数!
春喜问:“你说,李雷跟韩梅梅结婚了没有啊?这都多少年了?好几个八年抗战了!”
田砚砚无奈的看着春喜一副憧憬的样子,说:“他们结没结婚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表姐五月一号就要结婚了。”
“哪一个表姐?阮姗姗?”
田砚砚点头,就是那个跟她同年,比她只大几个月的表姐阮姗姗,“妞,我表姐现在还缺一个伴娘,你要不要去?听说新郎的亲友,不少都是青年才俊,就说上回那个钟嘉平,比他优秀的男人大把!怎么样?去不去?”
“那就是说,钟嘉平也会去?”
“恩啊,你不会是怕尴尬吧?”田砚砚白了她一眼,“你可是新时代优秀女性,还怕这个?不要让我鄙视你!”
“谁怕啊,我不就是问问么!”
“那去还是不去?”
“去!干嘛不去!”春喜一拍桌子。
春喜是第一次做伴娘,心情紧张激动以及兴奋。穿了婚礼那天要穿的裙子在阳台上转了一圈给家立看,“家立,好看吗?”
家立抱着臂膀,扬了扬眉,淡淡的说:“胸口太低,没什么料就不要穿这样的衣服,很难看。”
春喜瘪了瘪嘴,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小吗?其实也还好吧…末了,她忽然抬起头,双手捂着胸口对阳台那头吼:“程家立!你盯着人家胸部干什么!”
婚礼这一天,春喜换了一件较保守的淡粉色的裙子,她柔顺的头发松松挽了个髻,额边随意的搭下一丝青丝,站在新娘身边,淡淡的笑着。不认识春喜的,只觉得这姑娘颇为温婉动人,认识春喜的,都知道她在装!
田砚砚碰了碰她,笑说:“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嘛,继续装继续装!说不定待会儿就一皇帝似的青年才俊看上你,回头就纳你当贵妃!”
春喜笑容依旧,只是僵硬的动了动唇:“小砚子,哀家就快站不住了,你还好意思这么损我!我就不该信你,当什么伴娘啊,整一个迎宾小姐!哀家以后绝对不结婚!太遭罪了!”
“这都扛不住了啊?后头还要敬酒呢!”田砚砚不以为然。
春喜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恶狠狠的说:“以后我结婚,看我不宰你一个大红包!”
“你刚不是说你以后绝对不结婚么?”
“…”
婚礼开始,新娘阮姗姗让春喜在休息室里歇一会儿。春喜也没推辞,脱了高跟鞋抬着腿坐在沙发上揉脚。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春喜还没来得及把腿放下来,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了一个男人,还是个模样不错的男人。
春喜愣住了,手掌还握着脚,讷讷的问:“请问你找谁?”
“我找谢建东。”
春喜眨了眨眼,谢建东是谁?
那人笑了笑,望着春喜又说:“我找伴郎。”
“哦,伴郎啊,他应该在外头宴会厅。找不到你就去找新郎,伴郎肯定在新郎旁边。”春喜说,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揉脚。
那人似乎来了兴致,好笑的问:“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春喜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是伴娘。”
“伴娘怎么不在新娘身边?”
春喜嘿嘿一笑,“我偷懒,休息一下。”
那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先谢谢你,我去找伴郎,我们回头见。”
回头见?见什么?他们认识吗?春喜换了另一只脚,继续捏柔。不过那人的样子她倒还挺喜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婚礼结束,开始晚宴,春喜随便吃了点就跟着新娘出去敬酒了。春喜看着几十桌的排场,顿时觉得有点腿软。
新郎说:“酒都是兑了水的,偶尔帮姗姗挡一下酒就行了,待会砚砚会过来换你。”
春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然而,谁也没想到场面会渐渐失控。能出现伴娘和新娘抢酒喝的奇观,恐怕也只有这一场婚礼了吧。
敬到新郎同事的这一桌时,春喜喝的正兴奋,脸蛋红扑扑的。她把酒杯倒满,“砰”的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举着杯子气势澎湃的说:“感谢给为莅临我们姗姗的婚礼!有没有什么要跟他们说的?说给我听!我一定记得转告!”
新娘阮姗姗夺过她的杯子仰头咕咚咕咚喝掉,站都站不稳乐呵呵的说:“谢谢各位!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会跟我老公幸福的…到永远…”
说完阮姗姗就搂过春喜的脖子,在她脸上啾的亲了一口。春喜摸摸脸,晃悠悠的推了推阮姗姗,骂了句:“死鬼!”
在场的各位错愕的望着这两个女人,新郎赶忙扯开她们。一个男人顺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春喜,这时田砚砚也赶过来了。
田砚砚捂着额角,戳了戳春喜的脑袋:“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春喜呵呵傻笑,伸手就要抱她。
田砚砚打掉她乱晃的手,说:“少来!你去休息室里待一会儿,我已经叫程家立来接你了…喂!你听到没啊?”
春喜点点头,雪白的肘子又要攀住田砚砚:“家立啊?家立好啊…我们家立最乖了…”
田砚砚嫌弃似的甩开她的手,对扶住春喜的男人说:“那…那谁,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到休息室,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