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感觉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暖暖的,很舒服,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忽然间,她感觉不到他处理伤口的动作,而那气息渐渐下移,竟来到她的红唇之上。她眼珠微微转动,疑惑的倏地睁开眼,家立竟与她面面相觑。他的目光深邃且热烈,气息急促且炽热,她一动不敢动,脑子轰然炸开,空白一片。
突然,房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程母喊道。
春喜一惊,蓦然起身,一下子就与家立头撞上头,一阵眩晕,更加惨烈。
她捂着头“啊啊”直叫,家立也倒抽一口气,忍不住对程母说:“妈,您来的真是时候。”
程母看着这慌乱的两个人,呵呵笑起来,然后对家立说:“待会儿来我房间,我有话问你。”
家立把春喜从地上拖起来:“手拿开,给我看看。”
春喜听话的把手放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肿了吧?哎呀,明天没法见人了,我还要去相亲呢!真倒霉!”
家立一怔,双眸暗了暗,说:“那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我妈的话就是圣旨,不去她肯定又要骂我。”春喜抱怨。
他放开她,表情严肃了些:“没什么事,回去用热毛巾敷一下,放心,不会肿。”
春喜走后,程母没等家立过来找她就笑眯眯的走到家立房间。
“儿子,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喜欢春喜了?”
家立懒得理她,“恩”了一声就收拾了急救箱出去了。
程母跟中了奖似的笑得贼开心,跟了出去:“现在想明白还不迟,跟你说,春喜明天要去相亲,地点就是上回给你相亲的那地儿,人是你妈我给她介绍的,条件不比你差。”
家立扬眉看着自己的妈,似笑非笑。
程母拍拍他:“你又没跟我说喜欢春喜,说了我肯定不给她介绍啊,明天下午三点钟,你自己看着办吧!”
-
第二天,春喜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去赴约。
抵达相亲地点的时候,男方已经到了,果然跟她老妈说的一个样——人模人样!那标致的国字脸,就是国家领导人的相!那黑框眼镜,让春喜一下就想起她初中的数学老师!好在那人谈吐得体,幽默诙谐,让春喜频频大笑。
男方似乎对春喜也比较满意,没聊一会儿,就说:“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吧,我对你挺有好感的。”
面对这么直白的人,春喜不由的红了脸,惹的国字脸眉开眼笑。
这时,店门外进来一个,径直往他们这一桌走,国字脸便看见这人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到春喜身边,微微一笑:“什么时候结束?我接你回家。”
春喜张口惊讶的看着家立,又看向国字脸,“不是…我…”
春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家立悠哉的将胳膊搭在春喜的椅背上,在国字脸看来,那是一个占有的姿势,像是亲昵的揽着春喜的肩膀一样,那样的和谐。
什么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家立伸出另一只手,对笑了笑:“幸会,程家立。”
国字脸没有理会家立的自我介绍,只对春喜说:“看来已经名花有主了,我祝福你,顾小姐。”
说完便走人,单都没买。
春喜愣在当下,气沉丹田,狠狠的踩了家立一脚,喊道:“程家立!你是故意的!你盼着我嫁不出去是不是?我不就是破坏了你的相亲么,你有必要这么报复我吗?你真小心眼!没见过比你还小气的男人!滚开!”
她推开他往外奔,家立丢了张百元大钞就跟了上去,唇边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于是,店员们便看到这样一幕——女人气呼呼的冲了出去,头发飞扬,带起丝丝香气,男人跟在后面,双眸紧紧锁住女人,抿唇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好消息,这俩娃娃下一章就能搞到一起了,明天就能搞到一起了,高兴不??耶耶~
阳春烟花绽
一路回到家,春喜都默不作声,家立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把头扭向另一边,摆脸给他看。他们一前一后上楼,家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她回过头看着他。
他说:“还生气?”
她白了他一眼,撅嘴:“哼!”
他看到她眼里隐隐的笑意,于是放开她,径自上了楼。
春喜错愕,她还在等他道歉呢!这是什么人哪?破坏了她的相亲不道歉就算了还给她脸色看!
她追上去揪着他的衣角不放,“道歉!给我道歉!”
“我看你挺高兴,你不是最烦相亲么。”家立掸掉她的手。
“那你也不能没经过我同意就去搞破坏啊!你这样别人会怎么想我?肯定骂我水性杨花了!”
“上回你跟我道歉了吗?你怎么不说别人也会骂我风流成性?”家立好笑的说。
春喜“切”了一声,骂了一句“小气鬼”就甩上门进屋了。
家立笑着摇摇头,以他现在的心理去分析春喜上回破坏他相亲时的心理,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春喜也很喜欢他?
晚上,春喜照例在阳台上跳绳,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就看见家立悠闲的出现在对面的阳台上。
“周末滨江公园有烟花节,要不要去?”家立问。
春喜不理他,傲娇的甩着跳绳,一个不注意又把跳绳的把柄给甩了出去,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吓得把另一只也甩了出去,往后退了好几步。
家立看她跟小丑似的乱蹦乱跳,不厚道的扬唇笑起来。
春喜理了理衣服,抓了抓头发搞好形象,往阳台尽头那个离他最近的地方一站,哼道:“不准笑!”
家立依然笑得开怀,看她要发火了,才抿了抿唇,说:“去不去?”
这对春喜来说,着实是个巨大的诱惑。她是最爱看烟花的,偶尔在路边偶遇别人做活动,放两炮烟花,她都要停下来看一看。可是她还在跟家立闹别扭啊,他还没跟她道歉呢!
“我家阳台也能看到,你看,前面就是江,滨江公园就在那里。”她转身朝身后指了指。
家立点头,“估计你能看到被烟花染红的半边天,听一听烟花炸开的声音,过过干瘾。”
春喜深深吸了口气,吼道:“那我就不去了!”
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回屋。
她躺在床上就百思不得其解,这程家立好像从她回B城,就变得怪怪的,老是缠着她不说,还总阴晴不定。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心情暴躁,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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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春喜下了课,同桌的潘阳自告奋勇的要送春喜回家,春喜也没推辞,她上课之前跑去新华书店买了好几本书,提着挺重的,刚好可以交给潘阳。
潘阳提着她那五六本书,嗷嗷直叫,“你买的什么啊?你要开书店哪!”
春喜板起手指一个一个数:“三本言情小说,两本专业书,还有一本杂志。”
“买那么多你看得完吗?”
“宅女是有这个能力看完它的!是不是太重了?要不我自己提吧。”春喜说。
潘阳瞪眼:“开玩笑!你太看不起我了吧!”
春喜笑笑没说话。
潘阳把她送到楼下时,刚好碰上下班回来的家立。家立朝他们走过来,目光轻轻掠过潘阳,潘阳只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
春喜跟没看到家立似的,对潘阳说:“潘阳,要不要上我家吃个晚饭?”
潘阳认真的说:“不用了,我怕我一去你妈就看中我,非得找我做女婿。”
说完,潘阳看到感觉到这个迎面走来的男人脚步顿住,并且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春喜呵呵干笑了两声:“那你还是别上去了。”
潘阳笑了笑,“行,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他把那一袋书递给春喜,春喜还没伸手,就被家立接过去了。
家立对潘阳点了点头:“麻烦你送她回来,慢走不送。”说着,也不等潘阳的回应就拉着春喜往楼上走。
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春喜的手机就响了。
“啊,潘阳啊,我到了家门口了。恩…恩,谢谢你…啊?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儿,我自己煮点饭就行,真不用,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在小区门口啊…不是…我”春喜都快愁死了,这潘阳跟药膏似的总粘着她,怎么拒绝都不行。
家立用她的钥匙打开她家门,径自脱了鞋进去,然后冲门口讲电话的春喜大声喊了句:“还不进来?”
春喜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那边喊:“喂?什么…听不清…你再…喂?”
然后啪的按下挂机键,关机,脱鞋,进了屋。
“你怎么不回你家啊?”春喜看着家立大喇喇的在她家沙发坐下来,又打开电视。
“你怎么不去做饭?”家立目不斜视的说。
“现在就去啊。”春喜脱掉外套就去淘米了,等她把电饭锅的煮饭按钮按下去,才觉得不对劲。这里好像是她家吧?她才是主人吧?怎么搞的她像佣人似的!
“你在这里吃饭?”春喜问。
家立“恩”了一声。
“为什么?你回你自己家去!”
家立转头看她,认真的说:“晚上不是要带你去看烟花么。有菜吗?我来做吧,你把饭桌收拾一下。”
春喜嘴里嘀咕着“谁说要去的”,但还是照做了,她把围兜脱下来给他,就去收拾饭桌。过了会儿家立走过来说:“帮我系一下。”
她伸手从他的腰部穿过,挑起围兜的带子,这动作很像她亲昵的抱住他。家立低头看见她的发顶,闻到她独有的清香,心情很舒畅,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好了。”春喜起身,把他推进厨房关了进去,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做好饭菜,两个人随便吃了点就出了门,家立开车一路沿着江边,来到滨江公园。
阳春三月,气温虽逐渐回升但晚间依旧是冷风嗖嗖。下了车,春喜裹了裹外套,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她后悔没听家立的话,多加一件衣服出门。
转身之间,家立已经把他的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然后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广场那儿走。
春喜呆呆的望着他的侧脸,心里隐约惴惴不安,好像今天的家立特别不一样。
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音乐声震耳欲聋。家立把她带到一处较高的位置,靠着边缘的栏杆。江边搭建的临时舞台上,演员们衣着甚少的载歌载舞。绒绒的月光洒在不远处的江面上,影影绰绰,波光荡漾。五彩闪烁的舞台灯光左右扫射,眼前华丽一片。
春喜忽然没了兴致等待这场烟花盛宴,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家立一直握着她的宽大手掌上,他握的很紧,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
她又打了个喷嚏,乘机把手从中抽出来,摸了摸鼻子。
她瞄了眼家立,发现他动都没动,一言不发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但是又很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春喜觉得气氛很奇怪,让她有些难受,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控制和家立的相处了。她从栏杆上跳下来准备走,家立忽然转头问她:“听说你最近在上课?”
春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恩,我想学点有用的。”
“课业难么?”
“还行,认真听就能听懂。”春喜心不在焉的回答。
“看来以后还是想在翻译这个行业?”
春喜“恩”了两声点点头。
“今天送你回来的是培训班认识的?”家立又问。
“我们是小学同学,培训班又碰上了,十几年没见,挺有缘的。”
他们就这样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春喜觉得家立似乎…有话要跟她说。
她打断他的话,“家立,你…”
忽然——天空中跃起一束光芒,向着那轮圆月直直冲了上去炸开来,散成五彩的花朵,照亮了整个天空。叫声欢呼声四起,春喜也被那迷人的光芒吸引住。
紧接着,连续不断的十几束光芒倏地飞向天空,“砰”的一声炸开,噼里啪啦的散成各种花色,各种形状,簌簌的落下,暗灭,瞬间又有烟花跟着冲上天,开出花来。
这反反复复不停歇的绽放,让整个天空从暗淡的灰蓝色变成红火燃烧的盛宴。
闪烁的光芒照进春喜的眼眸,照亮她和家立。她仰着头,不由的发出惊叹:“哇,真漂亮。”
她不自觉的笑起来,拽了拽家立的胳膊,指着前方:“快看,他们是不是要放十连环?就是那种十束烟花一起上天,在天上画出十个环的那种!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呢!”
然后家立竟毫无反应,默不作声。
春喜疑惑的回头,才发现家立竟何时离她那样近了,她几乎贴在了他的胸口,仰头看着他,他的脸颊被光芒照耀的一会儿暗一会儿亮,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眸。
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彩虹,春喜的脑子也跟着空白一片。
正当她呆滞的时候,家立蓦然伸出手托住她的后脑,贴近她,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她诧异的呆呆睁大眼睛,任由他从额头,慢慢吻上鼻尖,然后是脸颊,再是唇角。
“春喜,闭上眼睛。”他醇厚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她听话的闭上眼,然后,她便感受到她所有的气息被那唇齿间柔软的触感封锁。
他似是试探的,轻啄她饱满柔软的唇,她感觉到他将她慢慢抱紧,唇间的力量加大,重重的吮吸她的唇瓣。春喜呼吸困难的嘤.咛出声,心跳的不能再快了。这时,家立撬开她的牙关,探入湿滑的舌…
广场上人声鼎沸热,春喜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抑制不住的喘息和缺氧般的眩晕。
她腿一软,瘫在他的怀里,一手扯住他的腰,一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让她不能呼吸的家立。
他炽热的吻几乎把她吞噬,唇齿间那化不开浓情蜜意几乎把她淹没,脸颊泛起丝丝红晕,如醉了般的摩挲着唇瓣,他渐渐放慢节奏,舔舐她红肿的唇瓣。
她不记得他们亲吻了多久,只记得,她的初吻是那样的激烈、痴醉。
原来接吻不是嘴巴碰嘴巴那么简单,原来被爱着的人亲吻,是一件幸福到想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搞到一起不代表搞上床,但是已经搞到一起了那就代表离搞上床不远了…懂不?O(∩_∩)O我是不是说的太重口味了?我会教坏小孩纸滴~嗷嗷~大家全部粗来欢呼吧~
原来是这样
一连好几天,春喜见到家立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家立却依旧是那副常年不变的面瘫脸,淡定如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唯一有变化的是,他几乎每天都回家,很少去他的公寓了。春喜每天跳绳的时候都能在阳台上遇到他,他们偶尔聊一聊,与那天之前的表现无异。
这让春喜很恍惚,难道那天晚上所发生的,都是她的幻觉?
为什么强吻了别人,他还能如此淡定?就算是他在情场上挥洒自如,那也得给她个解释,给她个说法啊!不然这算什么?莫名其妙被自己暗恋的对象实实在在心甘情愿的非礼了一把?
春喜越想越郁闷!他到底什么意思嘛,不喜欢她就不要招惹她!
隔天午后,春喜去培训班上课,家立不知何时在停着车楼下等她。春喜见若未见一般,擦着车身走过。
家立下车截住她:“想什么呢?没看见我?”
春喜有点紧张,但面上装着若无其事,说:“看见了啊,有事吗?”
家立本来温和的面容转而变得面无表情:“送你上课。”
春喜揣测是不是她说错话还是怎么了,惹到家立不高兴了。可是她没怎么啊,她就是有点紧张,还有点生气,这人吻了她,还装没事儿人,现在还给她脸色看。
越想越气,她假笑了一下:“谢谢你啊,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坐公车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心里一个声音说:“追上来,追上来啊!”
等她走到车站,依然没有人追上来。她幻想着韩剧里男主角拉住女主角深情说“我爱你”的场景顿时化成幻影。
好像家立并不喜欢她啊。
那天之后,春喜有意无意的躲着家立。家立起初是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变成面瘫君的模样,对她也视而不见,更是好几天没有回家住。
春喜躺在床上,无比失落。几番挣扎,她决定给田砚砚打电话。
酝酿了半天,她才说:“小砚子,哀家问你啊,如果一个男人,在环境非常浪漫的地方强吻了一个女人,代表什么?”
田砚砚嗤了一声,说:“看上她了呗!想上她!”
“…”春喜一阵脸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重口味?”
田砚砚“咦”了一声,喊道:“老实交代,谁强吻你了?”
果然还是满不过田砚砚的法眼啊!
春喜支支吾吾打岔:“没有,不是我!是别人!我有个认识的女孩,她最近挺苦恼这事儿。”
“掰,你就瞎掰!我说太后娘娘,小砚子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的什么屁,跟我装,你还当不当我是姐妹?快说,谁?哪个男人敢这么轻薄你,你居然还不出手揍他,扭扭捏捏在这里自寻苦恼!”
“…”
“说!”
“程家立。”
“…”
“…”
“我靠!程家立终于出手了,哇塞!太给力太带劲了!太帅了!强吻哎有没有?哪个极品帅哥强吻我,我绝对就嫁了!”田砚砚在一阵呆滞的沉默之后,爆发了。
“…”春喜黯然,看来最好的姐妹也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激动了半天,田砚砚终于镇定下来:“春喜,虽然你瞒了我这么久,但我一直都的看出来,你喜欢程家立。”
春喜没说话,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不是。她的傻样在别人眼里肯定特别好笑,小丑似的滑稽。
“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事儿吧,我感觉,程家立既然做出这一步了,肯定就是喜欢你的,你觉得程家立像是那种不经思考随便做这种出格的事情的人么?”
春喜想了想,摇头:“好像不是…”
“所以嘛,不用问了,程家立就是那个意思。”
“但是他最近都没理我,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差好多。”
“亲爱的太后娘娘,你要知道,有些人智商高,但是情商很低。我觉得程家立就是那种人。”
-
几乎失眠了一夜,春喜在课堂上昏昏欲睡,脑子里还在思考昨夜田砚砚那些话的可信度。
潘阳在桌子下班戳了戳她,“认真点,想什么呢?”
春喜回神,揉了揉眼睛,开始认真听课。挨过两个小时终于下课了,潘阳屁颠屁颠的说:“晚上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吃完咱俩再去看场电影。”
春喜没理他,径自走出教室。潘阳狗腿似的的跟上去。春喜忽然想,这场面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没错,此刻的春喜就如同家立,而潘阳,就如家立面前的春喜。
她忽然体会到家立的感受,其实他很烦她的吧?
到楼下的时候,潘阳堵住春喜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出来我在追你吧?”
“…”很明显好不好!
“做我女朋友吧?”潘阳说,眯眼笑着。
“不要。”春喜拒绝掉,就看见阶梯下家立的车子驶来,然后下车,朝她走来。
潘阳抚额,“好吧。要不这样,三年后,你若未嫁,我若未娶,我们就在一块儿吧!”
“我想你没这个机会,她不会嫁不出去。”春喜还未笑出声,家立就已经走过来拉住她往楼梯下走。
身后潘阳暴躁吼道:“靠!你他妈谁啊?”
春喜此时有点懵,被家立丢进车里,一车开到他们家楼下。
下了车,家立摔上车门就往楼上走,春喜愣愣的站在楼下,不知道他生哪门子的气。
大约过了三十秒,本来已经上楼的家立突然又从楼上下来出现在她面前,倏地伸手拉着她往楼上走。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来不及反应,只得踉跄的跟着他极快的步伐。她缓过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他的玩具么?凭什么被他这么摆弄!
春喜用足了力气朝着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下去,果然,家立闷哼一声,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薄唇紧抿,眼里积聚着薄薄的怒气,以一种暴躁的情绪看着春喜。
他很少这样,春喜被他这一系列的变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人面面相觑。
片刻,家立低声哼:“顾春喜,你到底什么意思?”
春喜错愕,她什么意思?她做什么了怎么就招他生气了?他也太不讲理了,还不讲理了很久!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强吻我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一句交代的话都没!好吧,就算你当时一时兽性大发对我做出那些,那后来呢?莫名其妙给我脸色,躲着我。我就这么招人讨厌?还有,每次别人对我有点意思,你都要横插一脚搞破坏!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有人喜欢,见不得我嫁的出去啊!”春喜一口气吼完,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微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