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待会要去哪?”
“周围逛逛吧。干嘛?你查岗啊!”纪薇无声的笑起来。
“先要确定你的位置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啊。”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的声音听起来愉快。
“你开玩笑呢!怎么,你要现在飞过来?”虽然知道孟楚南说笑,但她还是很开心。
“飞过来就不用了,走过来还差不多。”
“…?”什么意思?
“傻瓜,你回头看看。”
纪薇下意识的回过头,瞬间就怔住了,因为孟楚南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俊朗的面容微笑着,在夜空下摄人魂魄般的迷人。
他挂了电话,朝她走过来,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了?”
纪薇心想,好疼,那就不是做梦了?她一下扑到孟楚南的怀里,深深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他们只是十几个小时没见,她怎么会如此想念他?
“你怎么来了?为人师表的人不是应该在B城做他的好好老师吗?”
“学校跟这边的研究所合作的项目需要开会讨论项目进程,所以我很荣幸的被派过来参加会议。”
“那就是说很巧,你刚好也来了?”纪薇问。
“很巧,我特地申请参加项目会议,差点就被方淳抢去了。”孟楚南好笑的说。
“那你住哪儿?”
“研究所的专家公寓。”
“哦…”她长长的叹了一声,“远么?”
“怎么听起来某人很失望的样子?”
纪薇咬着唇不说话。
“不介意我晚上上你那儿蹭觉吧,专家公寓可跟星级酒店没得比。”
“不介意,但是要给留宿费用!”
“那我伺候的你舒服可以不用给钱吗?”
纪薇瞪了他一眼,“没正经!”
5——4.

他们早早的回到酒店休息,洗了澡就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看电视,他们为了一档综艺节目的某个观点而拌起嘴,互不相让,最后竟扭打起来。
纪薇把孟楚南压在身下一口咬上他的脖子,“是你对还是我对?”
“你属狗的?再咬我就不客气了!”孟楚南毫无示弱,似乎要逗她到底。
“你才属狗呢!”纪薇又咬上他的耳朵。
“嘶——”孟楚南低吟。
纪薇紧张的抬头看他,“怎么了?很疼啊?我没用力啊!我咬到哪…”
她还没说完,就被孟楚南一个翻身压在床上,他得意一笑,“兵不厌诈!”
说完就低头咬住她的脖子,谁知纪薇呻.吟了一声,打斗的游戏瞬间变了味。孟楚南在她颈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纪薇一动不动,双手抱住他的背。
他们就这么沉静了许久,当孟楚南的唇印上她耳边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纪薇推了推他,“快起来!电话响了!”
孟楚南撑起半个身子,伸手够到纪薇的手机,然后掰开后盖拆掉电池直接丢到地板上。
纪薇愣住了,“你干嘛?”
“先做正经事。”说完他把纪薇再次压在身下,准确无误的擒住纪薇的双唇。
纪薇瞪大双眼,伸手要推他,摩擦的唇间她还在努力说话:“唔…等一…下,说不定…电话很重…要,喂!”
孟楚南支起身子,双眸锁紧她。
“我们等一下…“她还没说完,孟楚南低头啄了一下她。
纪薇微恼,“你干什…”
孟楚南又啄了一下她的唇,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楚南你…”这一次他整个身子都覆了下来,含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吮吸,重重的摩擦,轻轻的舔舐,他抬手覆上她的双眼,另一只手轻巧的将她的衣物挑开,剥掉。
纪薇在他身下酸软的毫无力气,她被他摆弄的微微恼怒,张嘴咬了口他的下唇。
孟楚南闷哼一声,“你胆子不小啊!”
下一瞬间,他就拉开她的身体撞了进去。他把覆在她眼上的手拿开,贴着她的脸颊,她紧紧蹙着眉,闭着眼,唇瓣微启的喘息,眉眼都是蛊惑人心的美。他的目光一寸不挪的看着她,要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望到心里去。
“叫我…薇薇。”他的声音早就沙哑了。
纪薇半阖着眼,添了一下干涩的唇,念道:“楚…南…”还未念完,唇齿间的呢喃衍化变成细碎的呻.吟。
宽大柔软的床暧昧的震动着,映在窗上的是一室的旖旎。
纪薇无力的靠在孟楚南的怀里,孟楚南则一副闲适的样子一手抱着她一手拿遥控器调频道。
纪薇想,要是把孟楚南手上的遥控器换成一支染了半根的烟,那他们这幅画面还真是重口味啊!
她小声笑了起来,孟楚南挨着她的脑袋,“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好像电影里面来开房偷.情的?太重口味了!”
“我不介意在重口味一点。”
“你最近怎么了?欲.求不满啊!”
孟楚南低笑起来,双臂将她环住,轻轻在她耳边说:“憋了五年这么久,你得负责不是吗?”
她脸颊酡红一片,心里满溢着甜腻的暖流,她觉得每天跟他这么在一起都不够,见不到他会想念,见到了更会想念,她那曾被思念啃噬到缺漏的心,现在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再一次被他填补上。
她想,等到事情都说清楚了,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谁也不能再分开他们了,她再也不会傻到一声不吭的跟他分手。
“楚南,你…想要孩子吗?”纪薇心里打起小鼓,试探的问。
“想,想要我们的孩子,你要是愿意,我们马上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孟楚南很开心她这么问他。
纪薇唇边的酒窝渐深,愉悦的答:“好。”
也不是她说的是结婚好,还是生个大胖小子好。在孟楚南听来,自然是都好。
在广州起初的几天,他们都要忙自己的事情,早上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饭,然后各自打车去开会,直到晚上他们才能空下时间。
这天已经是他们到广州的第五天了,纪薇手上的工作基本处理完,闲了许多,而孟楚南剩下最后半天的会议。
会议结束已是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孟楚南回酒店接纪薇出门,两个人一起到珠江边,星海音乐厅附近的法国餐厅吃晚饭。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餐厅在星海音乐厅的广场边。餐厅里播着缓慢而富有韵味的蓝调曲子,餐厅外的广场上渐渐积聚了人群,有三三两两男孩女孩,有相伴而来的老头老太,还有牵手而至的情侣或者夫妻,原本静谧的闪烁着五彩灯光的广场上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音乐厅有表演吗?”纪薇把视线收回,转头看向孟楚南,才发现他一直看着她,唇角一牵,笑他,“偷看我呢?”
孟楚南不置可否的一笑,这时餐厅有人推门进来,经过他们这一桌的时候,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惊讶的叫道:“纪薇?”
纪薇猛然抬头,讶异的张了张唇,站了起来:“徐老师!”
孟楚南顺着纪薇的目光看过去,一张俊朗的面容蓦然怔住了。
这位徐老师正是当年闹的沸沸扬扬的绯闻男主角,据说他利用期末成绩以及学年奖学金为理由勾.引其女学生,而这绯闻女主角,不言而喻,就是纪薇。
徐老师身边还有一位女伴,纪薇认得,是他的妻子,“师母好。”
徐老师一早就看到孟楚南了,同他握了握手,然后跟纪薇聊了起来,“好多年没见你了,还好吧?”
纪薇笑:“挺好的,这回来广州出差,本应该去看看您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就怕你回学校会不自在。”毕竟当年那些事情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造成的负面影响很严重,他又说:“对了,小翔也还好吧?”说完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孟楚南。
孟楚南也刚好捕捉到这个不善的目光,小翔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怎么知道纪薇有个弟弟?要知道纪翔出生的时候纪薇还在休学。孟楚南心里闷的想立刻把这个徐老师轰走。
“他很好,这几年身体也养好了,挺懂事的。”纪薇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为人母的欣慰。
“那就好,不多说了,我和我太太一会儿还要去听音乐会。”徐老师离开时拍了拍纪薇的肩膀,“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聊完他们的菜也刚好上桌,一顿饭下来,孟楚南没再说过一句话,脸也臭的可以。偶尔纪薇跟他说话,他也就敷衍的应几句。
饭后走出餐厅的时候孟楚南走的极快,纪薇很吃力的才能跟上他。
她在他身后喊他:“楚南,你走慢点,我脚痛!”
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直直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身后终于没有了她的声音,他才停下来,说:“纪薇,你还装!你真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还是假不知道?”
良久,还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他终于失去耐心了,一回头,却不见她踪影,这时他才急了起来,加快步伐往回走。
没走几步,他便看到纪薇慢吞吞的拖着步子朝他走来。
她没好气的说:“终于发现我不见了?哪天你要真把我弄丢看你怎么办!”
他走过去忽然把她揽入怀中,“我不会把你弄丢,绝对不会。”
“那你还走那么快,你明知道我穿高跟鞋走不快,你不是要丢下我是做什么?”她闷闷的说,“都不知道你生哪门子的气!”
“你真不知道?”
纪薇叹了口气,“我跟徐老师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都是谣言,是诽谤!”
“没关系那他怎么知道纪翔的存在?”
纪薇想了想,“纪翔能够活着出生,他帮了许多忙。”
“是吗?那当年分手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他,你怎么说来着?”孟楚南大有一探究竟的样子。
“你别这样,我…楚南,我们回B城再说好吗?”
“现在说也一样。”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妈她想见你,到时候自然你什么都知道了。”
这么听来果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他的眼眸渐渐深沉起来,“不,我现在要知道。我等不了了,这个答案我已经等了五年了,我不能再等了。”
他的态度坚决,纪薇沉默了,他们对面就是晚风徐徐的珠江,有夜游的船只经过,还能听到船上的年轻女孩爽朗的笑声。
是啊,现在说了又何妨?不过是早晚问题,他迟早要知道的。
“楚南,其实小翔…”她还未说完,孟楚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拿出手机来听。纪薇看他眉头渐锁,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她问。
“我现在要回B城,我妈来了,说我不回她就不走。”
纪薇像是被定在原地,怔怔的说:“你妈妈…来了啊。”
再回到B城的时候,纪薇一下不能适应本城的突如其来的寒流,得了感冒。而她也好几天没见过孟楚南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纪薇走在路上捂着鼻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她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前方走来的两个人越渐清晰,太阳直直的射在她的头顶,她感觉脑子一阵眩晕。
“这么巧啊,纪小姐。”面前的人一副好巧的模样说。
纪薇努力笑了笑,“孟阿姨,好久不见。”她又对孟母身边的姜苓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说起来我们也有五六年没见了是不是?如今楚南能有这么幸福的人生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慷慨放手,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楚南和我们姜苓早在澳洲订婚了,他下个月要回澳洲完婚,可惜啊,要是你能参加婚礼我想楚南一定很高兴。”
纪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头疼欲裂,好像都不会呼吸了,胸口的疼痛猛然而来,像被什么狠狠的捏了一下。结婚?还要…回澳洲?哈,怎么可能!
纪薇张了张惨败的唇,“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回来本来就是看老朋友的,顺便接姜苓去澳洲,谁知道他一时玩心大起在这边做起了老师。我倒不介意,反正姜苓也在这边,我看他们小两口过得好我也…”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急事没处理,先告辞了!”纪薇忽然打断她的话,匆匆逃走。
午饭也没吃,她就回公司了。她颤颤巍巍的吐出一口气,捏着手里的戒指,拼命的做着深呼吸。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姜苓。”
纪薇呼吸一窒,“什么事?”
“我想告诉你,孟阿姨说的都是事实。孟楚南回国是来见老朋友的,顺便接我去澳洲完婚。他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征求过我的同意的。他改变计划在B城久留,是为了…报复你。”
“报复…我?”
“对,你当年甩了他,你知不知道他为此颓靡了多久?他说他想报复你,让你也尝尝他当年生不如死的滋味。好了…我也不想多说这些伤人的话。我想你是找不到他的了,我们很快就会去澳洲,你好自为之吧,就当做了一场梦。”
纪薇握着电话,那边早就挂了电话,她还在继续说:“不可能!你说谎!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然而都是徒劳。
她忽然想起要打电话给孟楚南,她按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的关机提示几乎让她绝望,就像五年前,她拿着刀片隔开自己手腕时的那种心死不复的感觉,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这时部门经理踩着高跟鞋“踏踏踏”的走到纪薇旁边,“快!现在去机场接机!真不知道那群窝囊废怎么做事的,航班都能记错。薇薇你有驾照的吧?司机全部都出任务了,你开老总的车,现在去机场接客户!”
纪薇这才回过神,僵硬的说:“经理,我很久没开过车了,不太识路。”
“没事儿,你慢慢开,不急,现在去刚好来得及,别废话了,赶紧的!”
她接过钥匙,行动已经是毫无意识的了。
纪薇并不熟练的发动车子上路,通往机场的公路还算通常,她没一会儿便熟手了。车子稳稳的向前驶去,她满脑子都是姜苓说的每一句话,而眼前出现的都是孟楚南那张淡淡而笑俊朗的脸。
方向盘一转,车子拐弯,忽然前方一辆逆行的车直直向纪薇撞来。“砰”的一声,两辆车撞着正着,纪薇的前胸狠狠的磕在方向盘上,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撞向座椅,她的头被被重重的撞击,腥粘的血液从她的头部缓缓往下滴,啪嗒啪嗒,染红她白色的线衣。
顺着滴落的除了鲜红的血还有她的泪,最后失去意识前,她想,楚南,到头来,我只是曾经拥有你而已,曾经啊,想想都觉得心酸,如果现在让我死去我愿意,这样我就可以留在曾经,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6——1.

邓女士和纪国庆赶到医院的时候,纪薇已被推进抢救室进行手术。纪翔茫然的跟在他们后面。
邓女士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伸头看,却什么都看不到。进进出出的护士拿出血红一片的纱布,邓女士瞬间就红了眼睛,跟着就大哭起来,越哭越厉害,最后扶着纪国庆扯着嗓子喊:“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哟!我的心肝啊…孩子他爸…我们薇薇怎么办啊!她命苦啊!”
那凄惨的哭喊声把纪翔实实在在的吓到了,他跑到纪国庆旁边,却看到纪国庆也在无声的哭:“爸爸,你们怎么了?姐姐是不是在里面?”
纪国庆却只是抱着老婆默默流泪。
没一会儿,晏晓也来了,程冬阳跟在后面。
晏晓看到他们哭作一团,喉咙便哽住了,捂着嘴抽了几声,然后到角落给孟楚南打电话,然而电话显示关机。
“靠!”晏晓咒骂了一声,对程冬阳说:“你现在给我把孟楚南找来!他女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居然给我关机!”
“你冷静点。”程冬阳拍拍她的背。
“拿开你的手!老娘现在没精力跟你吵架,别在我这儿装孙子,快把孟楚南找来!”
程冬阳脸色白了白,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转身离开医院了。
自从孟楚南的母亲回B城,他的手机就被孟母叶惠红没收了,而他刚从广州回来,忙着把那边研究所的会议内容和任务布置下去,经常要在实验室呆上一下午,下了班想去接纪薇下班,又被叶惠红找各种理由逼回家。他想还是把母亲大人解决好在去找纪薇,他不想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孟楚南正在B大的实验楼做实验,摆弄着仪器,记录实验数据。
程冬阳先是给他办公室打了电话,确定孟楚南的具体的位置,他直奔实验室。
孟楚南的专用实验室的门被人“咣当”一声猛的推开,他循声望去,竟是程冬阳。他微微蹙起眉,感觉有点不对劲:“你怎么在这里?”
程冬阳喘着气摇头,“先跟我去医院!”
孟楚南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件夹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程冬阳平息了下来,“纪薇…出车祸了,还在抢救。”
孟楚南的心脏倏地一紧,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下一秒,他撞着程冬阳的肩膀飞奔了出去,连套在衣服外面做实验用的白大褂都没脱掉。
“等下我!”程冬阳在后面叫他。
孟楚南气喘吁吁赶到医院的时候,纪薇还在手术室里。晏晓陪在邓女士旁边安慰她,纪国庆面无表情的抱着纪翔坐在旁边。
看到孟楚南来了,好不容易的平静下来邓女士又激动起来,从长椅上跳起来,冲到孟楚南跟前对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回荡在走廊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纪国庆赶紧把纪翔放到一边过去制止还要打人的邓女士。邓女士疯了一般的抓住孟楚南的衣襟,推搡着,哭喊着:“你这个克星!你要克死我女儿你才甘心啊是不是啊!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啊!她都这样了你到现在才来!你干什么去了?你尽说些好听的有个屁用啊!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把薇薇交给你!”
孟楚南任由邓女士撒泼,只低声不停的说:“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邓女士吸了吸气,“都是你的错?你知道你错在哪里?错什么了?”
孟楚南不说话,耳朵听着邓女士说话,眼睛却是时刻注意着手术室。
“不知道吧!好,我们今天就说个明白!”邓女士挣开纪国庆按住她的手,对晏晓说:“晓晓啊,帮我把小翔带出去。”
晏晓为难:“阿姨…”
“算我求你!”
晏晓只好牵起纪翔往外走,经过程冬阳的时候,在他旁边小声说:“跟我出来。”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程冬阳在晏晓身后抱怨。
晏晓回头瞪了他一眼,“别人在那儿谈家事你呆那儿干什么!亏你做律师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家事?不至于吧…楚南也就是不受阿姨待见,没那么严重吧。”
晏晓看了看纪翔,然后在程冬阳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程冬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操!不是吧!你说纪翔是…”
晏晓剜了他一眼:“小声点!”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除了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来往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纪翔…是你儿子。”这句话回荡在走廊里空洞无比。
孟楚南的目光蓦然一怔,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邓女士极耐心的,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纪翔,被薇薇叫做弟弟的那个,是你儿子!我家薇薇,给你这种人生了儿子!”
孟楚南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纪薇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就算他是我儿子,也只可能是跟你生的。
是啊,纪薇都这样说了他怎么就没怀疑过?他甚至不止一次的猜想纪翔是否是她和那个徐老师的孩子。此刻他觉得自己特别恶心和龌龊,心就像被活生生的剥开,顿时疼的鲜血淋漓,胸腔如同被抽空了似的不能呼吸。
他最心疼的薇薇到底经历过什么?他连她什么时候怀孕的都不知道!她既然怀孕了为什么还要分手?分了手又为什么自毁前程的私自生下纪翔?所有问题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压的孟楚南脑袋一片混沌。
“为什么…薇薇会…”他惨白的唇张合着,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楼道间,程冬阳啧啧嘴,“孟楚南这小子也忒有福气了吧!儿子都那么大了…”
晏晓狠狠拍了他一下,“我说你这人有没有人性啊!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薇薇…都不知道怎么样…”说着她整个人又颓了下去,看着纪翔的眼神格外疼惜。眼泪就这么噼里啪啦掉出来了。
程冬阳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我就是不想你太难过才这么说的,放心,薇薇肯定不会有事!”
“程冬阳…”
“恩?”
“拿开你的手!”
“…”
忽然手术室的走廊传来邓女士歇斯底里的叫喊:“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你妈为什么?!她跟薇薇说过什么她心里清楚!她说什么?她说你得脑癌!说你不肯出国治病!她逼着薇薇跟你分手!薇薇怀孕了都不敢跟你说就怕你不肯出国治病!到头来你病治好了,我们薇薇呢?你妈半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