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创业,小公司。”汪思甜用纸巾擦了擦手。
“这片租金不便宜,一开始开公司就这样租办公室用成本很高。”荣阿姨认为自己是点到为止,汪思甜认为她有点多管闲事,不过这也是中年妇女的通病了,“来尝尝这个饼干,这是我自己烤的花生曲奇。”
这个花生曲奇做得卖相不错,因为是自制的,花生和巧克力碎都很多,陆天放拿过来咬了一口甜度也适中,不像外面卖得那样甜,“好吃。”他刚想招呼汪思甜,汪思甜的手机就响了,她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接起了手机。
“嗯,是顺达租赁公司租出去的…现在他还开着他们家的一辆车…知道了…嗯…你先不用警告他们,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她看了眼陆天放,“查到了。”
“吃完饼干咱们就出发。”陆天放笑道。
汪思甜摇了摇头,她怎么没发现他的吃货本质呢。
“是啊,不管有什么事,还是要吃饭。”荣阿姨已经盯着他们的营业执照看半天了,信用调查?这是什么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丢了…不知道是丢在了美发店还是出租车上…总之是丢了…本来今年想买一件皮毛一体的大衣的…不买啦!穿羽绒服吧!站在专柜前面看了又看,还是没买苹果手机,又买了部小米,不是因为我是米粉,而是因为我穷…养孩子实在是太特么贵了。


第二章 担保(三)

顺达公司的柴老板是个瘦瘦的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穿金戴银的,只是不大撑得起来,看起来总像有病容,汪思甜来之前已经通过线人跟他电话联系过,此时听完汪思甜当面的讲述他拿着一堆租车资料,眉头紧锁。
“他31号还回来一辆法拉利,开走了我一辆奔驰S600。”他的公司主要出租中高端车型,狍子可以说是他们公司的优质客户,从一年前开始每月租一辆豪车,干干净净的开走,没有一丝磕碰干干净净的开回来,每次都现金结算,分毫不差,因此他这次开走奔驰说要带家里人回老家探亲时,他根本没有要他的押金。
“据我所知,租赁公司的车都是带行车记录仪和GPS定位的,现在能不能知道他在哪里?”
柴老板摇了摇头,“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就调取了他的GPS记录,他的GPS信号今天凌晨三点钟消失了。”
“他的信号最后出现地点是哪里?”
“在临海县县城。”
“我能看看他来租车时拿来的资料吗?”
租车时需要身份信息、驾照等等,租车行也有一定的鉴伪能力,直接拿假的身份信息骗人很容易被识破。
果然狍子递交给租赁公司的身份证信息跟和陆天放他们说得身份信息不符,他给租赁公司的身份证件扫描件上的名字叫黄子峰,驾驶证也是黄子峰的,从驾照看他至少已经有五年以上的驾龄。
“我在交警部门有点关系,你们来之前我就查过这个黄子峰了,他是临海县的一名出租车司机,一直在临海,从来没来过A市。”柴老板摇了摇头,后悔不已,在租车之前他就应该好好确认一下黄子峰的身份信息,而不是只看驾驶证和身份证上的信息,觉得照片和狍子长得非常相像就觉得证件是真的。
“你看这照片像不像狍子?”
陆天放拿到复印件也愣了一下,“这个就是狍子,不过他告诉我们,他叫黄梓明,跟黄晓明只差一个字。”
“他跟这个黄子峰名字也非常相近啊。”再加上车是在临海县失踪的,他肯定跟临海县有关…“对了老板,他有没有向你打听过关于阿斯顿马丁的事?”
“他问过我,二手的阿斯顿马丁能卖多少钱?他朋友有一辆原厂进口的阿斯顿马丁玩腻了想卖掉,我说低于一百万我可以出手,高于这个价格我不可能要,他当天就把车开来让我看了,但要价两百万…我看那车几乎是全新的,车型国内没有,肯定是原厂原装整车进口的,确实值两百万,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租赁公司来讲有些太贵了…我没有答应,看起来他也不像着急,很快就把车开走说要卖给另一个人。”
他果然把车拿出来卖了…但是一下子能拿出两百万的豪客…汪思甜看了眼陆天放,“你觉得会是谁?”富家公子的圈子说起来很小。
“肯定不是A市的,A市玩得起这车的我都认识。”陆天放摇了摇头,“没准儿是省城或者煤县的。”省城富豪权贵多,煤县煤老板多,这些人虽然很多人也经常来A市,但跟陆天放不是一个圈子的。
“煤县是不是离临海很近?”汪思甜看了眼地图,两个县之间只有一河之隔,不管怎么样,是要走一趟临海了。
临海县是距离A市最远的属县,开车需要四个小时才能到达,汪思甜和陆天放到达临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冬日天短六点多已经是一片漆黑,远远的看见县城灯火辉煌丝毫不弱于A市,事实上临海想要建县级市的心思一直没有熄灭过,但因为A市前前前任市长强势,一直资源跟A市很接近但陆地面积小,岛屿多,人口少,水文情况不适合建深水港的临海,连县级市都不肯让他们建,因此临海人对外从来都不称自己是A市人,而是称临海。
尽管受到压制,然而资源摆在那里,他们又与产煤大县煤县相邻,临海是极富裕的,人均工资和生活水平都在A市之上。
因此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靠海的豪华民宿,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老板很热情的推荐他们去附近的一家89随便吃的海鲜自助。
汪思甜和陆天放都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从会吃东西开始就一直在吃海鲜,89一位对于海滨城市的人来讲有点小贵,但也能接受。
在席间汪思甜不停地看着手机,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才把手机放到一边,陆天放已经极有效率的吃光了一盘子东西。“这家的东西不错,挺鲜的。”
“嗯。”真不知道他是出来工作的还是出来玩的,不过在大少爷眼里估计没什么区别,“我已经替咱们约了出租车。”她费了一番工夫才搞清楚临海这边约车的流程。
“你是说…”
“我约了黄子峰的车。”
“哦,可我还没吃饱。”午餐就没怎么太正式吃,到六点多才吃晚餐,陆天放实在是饿得狠了。
“我约的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也是人,她也饿了好不好?
黄子峰那辆亮着顶灯有八成新的捷达停在海鲜自助餐厅时,并没有在意那两个坐车的“孩子”,他们看起来年龄不大,从衣饰上来看像是家境富裕的大学生出来旅游。
本着出租车司机的话唠本色,他问了一句,“大学现在已经放寒假了吗?”
“我们大四,没什么事了。”
“哦,那找到工作了吧?”
“已经找到工作了。”汪思甜说道,她看了一眼陆天放,陆天放还在傻愣愣的看着黄子峰。
他长得跟狍子挺像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一个人,首先他比狍子高,只比他稍矮一些大概一七八左右,身材当然不可能是五短了,虽然有些胖也只是壮而已,脸是跟黄子峰最像的地方,五官相似度高达八成…
汪思甜捅了捅陆天放,陆天放斟酌了一下说道,“哥们,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挺像的啊。”
“啊?”黄子峰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你有兄弟吗?”
“我是独生子。”
“堂兄弟和表兄弟呢?”
“有…”黄子峰想了想其实陆天放不是第一个说他长得跟他朋友像的人了,那人还说了他“朋友”一堆的坏话,比如借钱不还满口谎言什么的,他大约猜出了那人是谁,但是…“不过他们跟我长得不像。”
“哦。”陆天放看了眼汪思甜,汪思甜假装低头看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只有四个字:他在撒谎。
“哦,我那个哥们人挺好的,我这次来临海就是想找他。”
“你知道他是临海人?”
“是啊,他跟我说的啊,让我来临海的时候找他玩,可惜他手机换号了,怎么也联络不上。”
“哦。”黄子峰想了想,怕陆天放是在诈他,索性不承认到底,“可惜我不认识他,以后如果你见到他让他跟我见一面一起吃顿饭,长得像也算是缘份啊。”
“是啊,是缘份。”汪思甜眼睛看向路边,临海地方小,路并不是很宽但是路上开的豪车很多,“临海豪车真多。”
“不算多,好多都是煤县的人开车过来玩或者定居的,煤县那边空气不怎么好。”
“哦,咦…阿斯顿马丁?”汪思甜指着一辆离他们很远的车说道,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黄子峰又一直聚精会神的开车,男人都是爱车的,听见汪思甜这么说马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但看不太真切。
“肯定是张大少爷的车喽,他刚买了一辆阿斯顿马丁。”
“张大少?”
“是啊,他爸是煤县最大的矿主,他在临海开了间海鲜大酒楼,你们刚才吃自助的酒店也是他的,他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玩车。”
“张大少…”听他的描述陆天放就大概知道这人的父亲是谁了,也恍惚想起了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张盟的?”
“是啊。”
“我在A市听过他的名字,可是他一般不在A市混,他不年轻了吧?”张盟一是不在A市混,二是年龄比较大,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跟陆天放不是一个年龄段更不是一个圈子的。
“嗯,他跟我同岁…我们还是同校同级的呢。”说起来…那个人好像跟张盟更熟悉一些,他们同班。
回到民宿陆天放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动所有关系去联络张盟,果然让他翻到了一个跟张盟家沾亲带故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拐着弯要到了张盟的手机号和微信号。
说不得,得汪思甜出马了,她依旧是用有各种性感美女,集合各路网红照片的马甲去加张盟,可这个无往而不利的马甲竟然被拒了。
陆天放想到他爱车,干脆用自己的微信号加了他,很直接的说,“你买了我的阿斯顿马丁。”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张盟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陆天放得意地对汪思甜扬了扬下巴,“我跟他联系。”
“不用,爷们之间的交流得爷们来。”汪思甜肯定是各种套辞,陆天放却觉得不必如此,直接说就行了,“你好,你买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应该是我输给我朋友的,我叫陆天放。”
对方果然回了信息,“我看了你的微信相册,你的车确实跟我的车很像,你想要做什么吗?”
“不想要做什么,我只是想找我朋友,他欠了我钱。”
对方沉默了一阵,“他拿到钱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那你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吗?他说他叫黄梓明,可我觉得这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他念书的时候叫陆海洋,不过他妈好像是姓黄。”
“他家里还有人在临海吗?”
“他爸妈离婚了,但都还在临海。”
“你知道他爸妈的地址吗?”
“不知道,但是他妈好像很喜欢跳广场舞。”
知道了真实姓名找人就容易了,汪思甜搜索了一下陆海洋,临海的帖吧至今还有一个讨伐他的帖子,他原来竟然曾经是一名协警,在临海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一样的各种仗义实在,一样的各种借钱,一样的各种承诺高息,一样的所欠债务累积到一定程度就逃了。
不一样的是他借钱的借口是真的,他要在煤县包矿,但因为国家政策改变,他包矿的计划没能成功,他又不想白白支付高息,索性把钱借给了一个放高利贷的朋友,没想到这个朋友因为涉黑被打击了,他的钱也打了水漂…
他毕竟是个有心机的人,当时借钱给高利贷赚利息差的时候他并没有声张,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又借口找到别的项目跟亲朋好友借了不少钱,甚至连亲生父亲的房子也被他骗去银行做了抵押贷款,拿到钱之后…他消失不见了。
陆海洋的名声这么臭,张盟竟然会从他手里买一辆来路不明的豪车?这里肯定有不足为外人道之事…


第二章 担保(四)

张盟松开了一颗衬衫扣子,他父亲从某国有大矿的副厂长,到最大的私有矿主不过用了几年的工夫,虽说煤县最不缺的就是煤老板,更不缺煤二代,他一样是最出挑的,主因是他有一个大专毕业在当年算是学霸的母亲,姥姥家更是书香门弟,他家虽然是新富却不土,尤其是他,被养得书眷气十足,人人都说是北大清华的苗子,那些煤老板教训自己纨绔的子女时,总会拿他做样子,谁知这样竟替他惹下不能惹的仇人。
因煤县师资力量不如临海,他中学时父母就作主让他念了省重点临海一中,当时他们休大小礼拜,也就是大礼拜休两天半,小礼拜休周日一个白天,晚上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初三那年的冬天他周五放大礼拜回家,坐着自家的豪车迷迷糊糊的补觉,还没出临海县城车胎就爆了,几个蒙面人从一辆微型面包车上下来围了上来,自家的司机被这些人一棒子打晕了,他也被拖出来狠狠的打了一顿,这些人好像就奔着要他的命来的,十下有八下是打在他的头上的,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吹响了哨子,大声喊着“警察来了!”
那帮人受了惊吓,又觉得他估计是活不了了,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个时候那个人跑过来,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陆海洋,他让跟他一起逛街的母亲叫了救护车,母子俩个陪着他去了医院,又垫付了医药费这才把他抢救了过来。
他爸妈赶到临海自然是对陆家母子重金酬谢,陆母没有接受,表示自己是举手之劳,拿了垫付的医药费就走了。
父亲后来查出来那件事竟然是自己“好兄弟”黑三的儿子做的,原因更是不可思议,黑三的儿子纨绔不争气,小小年纪就纠集了一群社会青年学着父亲的样子做起了小黑老大,黑三人前人后的拿张盟做榜样教育儿子,他是黑社会出身没文化骂起儿子来更是难听至极,他在叛逆期的儿子对父亲没办法,对张盟却越来越恨,终于找着了机会,纠集弟兄先是用钢钉扎爆了车胎,后又对张盟施暴。
黑三只有那一个儿子,知道儿子做下这样的事情,知道张家不会饶他,张盟在省城做大官的舅舅更不会饶他,索性让儿子坐船偷渡到了韩国,自己把罪给顶下来了。
张盟在临海病情刚一稳定就被送到了省城,命是捡回来了,但却落下了后遗症,不能看书不能用脑过度,一用脑就头疼欲裂,好好的一个少年天才变成了平庸之辈,在职高混了三年,由母亲带着做了餐饮业,他虽然学业上不成,但智商摆在那里,再加上调养得当,头疼的毛病渐渐好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二十五岁那年他母亲彻底退了休,把生意完全交给了他。
当初陆海洋四处借钱的时候也找过他,他知道国家已经停止审批私人小煤矿了,已有的小煤矿也要关停,父亲的大煤矿也很是做了些改造这才保留下来,就多问了他几句到底有什么新门路要赚大钱,谁知陆海洋当场就翻脸走了,还是他惦记救命之恩,又主动找了陆海洋,主动借了二十万给他。
陆海洋卷款潜逃的时候他吃了一惊,自家媳妇和老妈问他有没有借过陆海洋钱的时候,他摇头否认了。
当陆海洋偷偷回到临海,找到他说有一辆手续齐全的原厂原装进口的最新款阿斯顿马丁想要卖给他时,他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所谓的手续齐全怕是有假,这小子没准儿在哪里诈来的…所谓手续…现在做假的人什么做不出啊…
可是车确实是好车,他也确实是爱车,他又欠陆海洋人情,索性两百万买了下来,他拿定了主意不乱晒这车,也不把这车开到煤县和临海之外的地方。
可这么显眼的车,要是有心人想找还是能找到的,因此陆天放找过来,他并不惊讶,左右临海是他的地盘,他顶多补偿陆天放点钱,车是不会还他的,这就是所谓土皇帝的自信了。
他惊讶的是陆天放见到他,开门见山便说道,“我不是来要车的,那车是我输给黄子…不…陆海洋的,原赌服输,没什么可讲的。”
他替陆天放倒了杯水,他查过陆天放,知道他是A市甚至是全省首富的独生子,他父亲拥有一家上市公司,同时是好几家上市公司的股东,身家数十亿,自己这个煤二代相形见绌,他也知道陆天放是个纨绔,花花公子,玩家一个,今日一见,就是个半大孩子,跟他一起来的小姑娘倒是眼珠子乱转挺有心机的样子。
“那你是来追债的喽?”他想起陆天放说过陆海洋欠债逃跑了。
“我是替我朋友追债的。”陆天放根本没有瞒他,“他用高息骗了我朋友的老婆本,又骗我朋友做了担保…老婆本可以赚,但是我朋友替他担保的数额太大…小门小户的承担不起损失。”
“哦。”张盟点了点头,他是个富态的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三,体重却有一百□□十斤,虽然才二十九,看身材和长相,说是三十九也有人信,眼睛被肥肉挤得有些小,却是精光四射,“这个我没办法帮你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肯花两百万从他手里买车吗?”汪思甜问道。
“他跟我有些交情,再说…车是真的,别说两百万,三百万都是值的。”
“你不怕那车是赃车惹祸?”
“呵呵呵。”张盟笑了起来,“能惹什么祸?”他挑眉问汪思甜。
汪思甜想了一下明白了,她跟陆天放都是A市人,A市经济发展得比省城还要好些,外地人提起L省很多都只知A市不知省城,虽说陆天放是首富之子,一样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盟却是煤县和临海的土皇帝,哪里有人敢从虎口拨牙呢,“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张盟看得却是陆天放,要说给面子,他给得也是陆天放的面子。
“陆海洋得罪了那么多人,他父母为什么还能安然在临海呆着呢?”
张盟叹了口气,“他当初把他爸的房子抵押出去做了贷款拿钱跑了,银行去收房子,他奶奶叫齐了所有儿女一起凑钱替他爸还了银行的债,他爸就是个老痞子,五六十岁了还要啃老啃兄弟姐妹,别人都知道找他没用,他没能力替子还债也不会替子还债,他妈…”张盟笑了,陆海洋的妈仗义归仗义,但也是个风流人物…“他妈房无一间地无一垅,自己还住在她姥姥家呢,一样没钱还债,别人略催得紧了,他妈心脏病就犯了。”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如果当初落难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他们母子未必有那么仗义,陆母虽然没要重金,却没有拒绝自己的妈替她安排的轻闲工作,现在她已经退休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玩,活得不要太潇洒。
“他跟他父母的关系如何?”
“他爸妈离婚的时候他是判给他妈的,但是是在姥姥家长大的他跟他姥姥最好。”
陆天放和汪思甜回到民宿,觉得这案子颇为棘手,“他从临海卷走了差不多一百万,隔了一年又出到在A市骗钱,想来是因为钱花得差不多了…”这花钱速度…陆天放都有些咋舌,“两百万够他去全国任何地方了。”
“可是他骗到了豪车之后,还是回到了临海,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辆奔驰。”
“临海有一个浅水港,经常有一些走私船带货到韩国,他想要卖车也不难。”强龙难压地头蛇,张盟已经算是白道中人了,已经那般模样了,走私涉黑的…把他们俩个杀了拿船扔到公海里,他们俩个就是无主的孤魂野鬼,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玩命的。
“黄子峰看起来倒像是个本份人。”在临海这样的地方,开辆出租车,老老实实赚一份辛苦钱,却不知道表弟在利用他的名字在外面骗钱,“不如我们从他下手。”汪思甜知道这是欺负老实人,可不欺负不行了。
“怎么下手?”
“走官道。”
黄子峰坐在奶奶家的客厅里,冷着脸瞧着在厨房忙活的奶奶,坐在旁边的黄母宋淑芬一样拉长着脸,陆海洋的母亲黄佳芝从外面跳完舞回来,看见的就是他们母子一副别人欠了他们钱的样子,当时就有些不高兴。
“大嫂你跟我大哥吵架了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淑芬看见小姑子这个德性就有气,当初陆海洋把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借遍了,自家碍于面子借了七万五千块钱给他,谁知陆海洋转身就跑了,自家小姑竟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没把欠债的事放在心上,自己提了一句,小姑子就捂着胸口装心脏病发作,婆婆就要抽羊杆风。
久而久之陆海洋竟然成了家里不能提的名字,谁知道…宋淑芬想到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开着车,竟然被几个来自A市的警察给抓了,审问了足足有一夜,要不是所有人都替自己儿子担保,儿子没离开过临海,他们又找了人认人,知道骗钱的不是自己儿子,自己儿子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