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颠倒世界/穿越女儿国的一家三口
- 另类小说下一章:女王蜂
“依我之见,太子有请自然要去,只是…”历朝历代皇帝与储君之间的关系都极微妙,自己去了太子那里,会不会让人以为是投靠太子?
“你啊,就是想太多,你想想,太子岂会只约你一人前往?你若无攀附之心,到时候你只需与众人一般虚与委蛇便是。”赵麻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是啊,太子已经下了请帖不去就是得罪太子,只能见招拆招了。
太子宴请新晋进士,果然并未只请江淮一人,而是请了一百余人,又有几十个太子的门客和近臣作陪,这些人在席间或高谈阔论或小声私语,无一不在显摆自己的才学,以期得到储君的青睐。
江淮这个状元虽一开始得了些关注,后来就泯然众人了,就在他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身穿白缎螭龙袍,腰扎玉带的男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在下史琰。”
“哦,原来是史侯世子。”江淮拱手施礼。
“江状元您似是兴致不高啊。”
“不瞒史世子,昨夜落榜的好友约在下一处喝酒,下官不敢推脱直喝到四更天,今日有些疲累…”
“这本是人之常情。”史琰笑道,“不知江状元可曾娶妻?”
“家中已经替下官订了亲,只待过几日回乡迎娶。”
“不知所订的是何家闺秀?”
“并非是什么大家闺秀,乃是我舅舅家的表妹。”
“哦。”
“下官家境贫寒虽有几亩薄田却不善经营,只是勉强糊口,能有今日全靠舅舅提携照顾…”
“江大人实在是难得的知恩图报之人啊。”史琰笑道,说罢又问了些江南风物,都是些寻常小事,江淮一一作答,渐渐的也就撤了心防。
“太子乃是难得的大仁大义之人,江大人他日若能得太子提携,必定前途无量。”史琰道。
“陛下仁义爱民,太子仁义孝顺,实乃我朝子民之幸。”
史琰见他不上当,也就不在提了,今日宴请新晋进士,能召十几有用之人到太子门下已经是难得了,状元又如何?官场不是考场,考了状元也未必是首辅之才,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听说江大人当初险些不能考试,可有此事?”
“呃?”江淮愣了一下,他早就把玉佩的事忘到了脑后,没想到史琰竟然知道,“只是小小误会罢了。”
“说来真是巧啊,若非那车店老板半夜送玉佩,江大人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这也是机缘巧合吧。”
史琰笑了笑,“在下还有些事,少陪了。”看来江淮和那人没什么关系,可那天的事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巧合?他品着那人所做之事,又有什么事是没有目的呢?这个江淮…到底留是不留?有用还是无用?
“世子慢走。”
第124章 酝酿
无论风暴酝酿了多久,暴发时会多么的强烈,风暴中心都是极平静的,大康朝的旧宫如此,如今的大明宫亦是如此。
云雀脚深深地踩进武陵春的水田,弯腰将秧苗□□稻田里,回头微笑着瞧着站在田梗边不敢动的晋王殿下,“殿下,怎么?不敢进水田吗?”
“呵呵呵呵…”乔守业笑得极尴尬,上河摸鱼他不怕,上山打猎就算遇见狼也能从容应对,可泥塘一样的稻田…桃源村当年也没有什么稻田啊,就算是有,也不需要他下田种地…
“是谁说的要跟我比一比插秧种田的本事?连水田都不敢下,何来比赛?”
“我跟你比。”早就作了农人打扮的他,把斗笠摘下又重新系好,将裤腿挽到膝盖上,脱下脚上的芒鞋,光着脚踩进水田里,湿软的泥土一下子包裹住了他的脚,他尽量不去想那里面都有什么…踩出第二步的时候,有什么自他脚边游了过去…他吓得赶紧从水田里退出来,站到田梗上,“里面有东西!”
“水田里当然有东西啊,蚯蚓啊,泥鳅啊,螺啊,各种虫子啊,多得很。”其实还有血吸虫,当然了,南方得血吸虫病的人比较多,北地这边冬天封冻,血吸虫病疫情并不严重,光着脚踩在泥地里,她自己心里也有些麻麻的,只不过是强撑罢了。
“什么?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当日下河摸鱼时也未见你这般模样啊。”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好么?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怕水田里的东西,“我认输。”
“你真认输?”云雀侧头瞧他。
“认输。”
“那你拉我上去。”云雀伸出手。
“嗯。”乔守业毫无防备的伸手去拉云雀,谁知云雀手一使力,竟将乔守业给拉下了水田,毫无防备的他狠狠地摔进水田里,整个人成了泥猴一样。
“哈哈哈哈…这样你还怕不怕了?”
乔守业抓下自己头上的泥,瞧着插腰坏笑的云雀,这丫头什么时候长高了这么多,穿着农家女的衣裳,胸口因刚才的动作稍有些敞开,露出深深的沟壑,长大了啊…
“你看什么?”云雀掩上了衣襟。
“看你啊!”乔守业说完将手里的泥狠狠地向云雀砸了过去,正中她雪白的脸。
“堂堂晋王,竟拿泥土打人,成何体统。”她一边说一边找武器回击,两人在水田里嬉闹了起来。
田梗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纤细的手指却有极大的力量,恰到好处地按压到穴位,一阵疼痛之后是放松的酸爽。
“你这手艺是在哪里学的?”闻皇后漫不经心地问替她按摩的疤脸宫女,宫女生得其实很好看,远谈不上貌寝,只是脸上的一道疤痕毁了容貌,按理这样的人是进不了宫的,更做不了近侍,可谁让郭玥引荐了她呢,她想要用郭玥自然要给她甜头吃,没想到她的手艺竟真的极好。
“奴婢原是伺候前…前朝大长公主的,师傅教会我这一门手艺。”疤面宫女小声说道。
“哦,原来如此。”闻皇后叹息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人啊,原是金枝玉叶,偏嫁了那么个男人…”
疤面宫女低头不语,苦命人…
“你可还记得她的事?”
“呃?”正在出神的疤面宫女因闻皇后说的话愣了一下,“当初奴婢不过是跟师傅一齐学徒的,没能有幸近身伺候,倒是听师傅说她是个极和善的人。”
“他们兄妹都是好性子,可惜,好人做不了好皇帝,也做不了好公主。”闻皇后叹息了一声,“本宫的肩膀还是疼。”
“奴婢多替您按一按…”
闻皇后向来睡眠极浅,身旁有人那怕是身为她丈夫的皇帝都不会深眠,经这奴婢按摩一阵,竟觉口齿缠绵,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之后,疤面宫女瞧着她的后背微有些愣神,这个时候她全无防备,自己只需轻轻一刀或用针刺到她的穴位,她非死既残…可死一个皇后又有什么关系呢?没人知道是她承平公主回来报仇了,也影响不了大齐朝的大局…
想到这里,她按压的手又重了些,多睡一会儿吧,多睡一会儿…
做完最后一个收尾动作,她将香炉扣熄,净了手穿了衣掀开了内室的帘子。
有两位宫女在帘外等侯,见她出来了,用眼神问她…
“娘娘已经睡了,请两位女史动作轻些。”她声如蚊纳地说道。
在宫里呆久了,早就学会了读唇,那怕耳朵没听见,眼睛瞧见了口型也能猜个*不离十,两位宫女略一福身,让她过去了。
疤面宫女走到外面,刚刚转过一个角,就见季尚宫站在那里瞧着她。
“你?’她挑了挑眉。
“您究竟想要干什么?您若想出宫,我自会安排,让您一辈子安享荣华富贵…”
“就像我姐姐跟我小弟一样?”承平摇了摇头,“多谢了。”
“您到底要干什么?皇后娘娘…”
“你不会是想说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吧?”
“皇后娘娘是个好皇后,她与您无怨无仇…”
“放心,我不会害她。”
“那你想要做什么?”
两人正说着,忽地有几个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大明宫是不许人跑的,也不许人走得太快,这几个人可以说是失仪了,为首的一个穿着尚宫的衣裳,正是晋王的首席尚宫苗尚宫。
身为宫内监大尚宫的季尚宫不敢怠慢立时放过了承平往苗尚宫那里迎了过去。
“苗尚宫,你因何脚步匆匆?”
“季…季尚宫。”苗尚宫向她施了一礼,凑到季尚宫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竟有此事?”
“下官亲眼所见。”
“那人不是晋王殿下的人吗?”
“当日我查到她私藏男人内衣,她向我招认是晋王殿下的,下官探问晋王的口风,他也承认收用了她,谁知…谁知她竟然…趁着殿下不在,与他人私通…”
“把她和那个奸夫押起来,严加审问,等会儿皇后娘娘醒了,我自会告知她。”
“是。”
“你先回去吧,记住…急则乱,缓则圆。”
“是。”苗尚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脚步果然缓慢了起来。
季尚宫转过头,承平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重新踏上游廊,往闻皇后那里赶去,闻皇后向来睡不太久,这次…
半个时辰后
闻皇后许久未睡得如此好了,醒来的时候竟觉得浑身松软,竟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宫人伺候她净面穿衣时,说她睡了一个时辰之久,她竟有些不信,她何曾睡得这么久过…那宫女果然有两下子,旧宫中竟有如此秘术能人,早知如此,当初不该把旧宫人一股脑的全赶出去…
待她出了内室,只见季尚宫站在一旁等她。
“这个时候你不在宫内监,在我这里有何事?”
“是晋王…”
“他?他又去找云雀那丫头玩去了?玩就玩呗,咱们家是爷们,不吃亏…”
“是…”季尚宫把苗尚宫发现曾亲口承认是晋王收用过的宫女与他人私通的事说了出来。
“是谁?”
“王书君。”
“他?”闻皇后挑了挑眉,“看起来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竟是这般孟浪无耻之人,把那宫女勒死,至于那王书君,待本宫禀明了皇上,赶出宫去就是了。”
“禀皇后…您睡着时,苗尚宫遣人来报,说晋王殿下回来了,听说了他们俩的事大发雷霆,说苗尚宫是长舌妇,出事了不说直接找他,替他的人遮掩一二,反而报到瀛台,打了苗尚宫一耳光,将她关了起来,又将王书君和那宫女给放了,说…说将那宫女送给王书君了…”
“胡闹!那是女人!不是物件!他岂能…岂能这般…”
“苗尚宫遣来的人还说…还说…晋王殿下怕是一开始就是替那两人遮掩…”
“竟…竟有此事?”乱了,全乱了,若真是如此,自己的傻儿子岂非真的对云雀那丫头情根深种?不成!不成!不成!闻皇后转了几圈…“走,咱们去会会那冤家。”
她脚刚刚踏进晋王住的海清河晏的清心斋,就听见内室里传来乔承志爽朗的笑声,“好!好一个兄弟似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若是舍得,赠他一个宫女又如何?只是有了这事,你母亲定不会容他再在宫里,让他回家读书吧。”
“多谢父皇成全。”
闻皇后站在那里,伸手阻止了想要通报的宫人,木已成舟,她又能说什么?自己的这个儿子,从来都是看起来乖巧,实则叛逆,想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
她顿了顿,转身离开,因而没能听见后面的对话。
乔承志端起儿子亲自替他倒得茶喝了一口,“听说你今日与云雀去插秧了?”
“儿子好奇她平日都做些什么,因而跟了过去。”
“呵…”乔承志微微一笑。
“父皇!”乔守业跪了下来,“父皇,儿子从小就喜欢云雀,想要娶云雀做老婆,希望父皇您成全!”
“云雀也想要嫁你?”
“她…她自然也是喜欢我的。”
乔承志瞧着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良久之后吐出几个字,“待你雷伯父凯旋,再议。”
“父亲的意思是您允准了?”
“总要先问过女方的意思,咱们家又不是土匪强盗…万一你雷伯父又将云雀许给了哪个有功将士,咱们不就成了强夺□□了?”乔承志半开玩笑地道,年轻真好…真好啊…
“多谢父皇,儿子这就去问云雀!”乔守业一蹦多高,飞奔了出去。
乔承志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人生啊,有取就有舍,拥有一些,就要失去一些…算了…本来就不是他的…
第125章 相谈
时近四月,南边欧阳琢夺走的几座城虽夺了回来,欧阳琢的势力却未见减轻,反而越来越大,江南开始渐渐不稳了起来,先是白莲教四处传教,后是盐商、粮商、织商、大地主、名门望族明里暗里的抗税。江南终究是新平定之地,北地的锦衣卫在江南水土不服,很难打入铁板一块的当地势力,本来是平抑粮价的国有米行因粮价不比当地的粮食便宜多少也打不开市场,公务员招考受到冷遇,谛听司忙于应付欧阳琢和白莲教,可以说北地行之有效的政策,在江南六省遭遇了尴尬。
乔承志与太子和内阁连开了几天会,刚刚被任命为秘书监典薄的江淮坐在角落做的会议记录足足有几百页,可无论如何讨论,都说不出个结果来。
到了第三日午时,乔承志摸了摸肚子,“列位,已经午时了,回去午休吧,下午再议。”
“是。”内阁成员纷纷起身躬身施礼告辞,幸亏乔承志对臣子极厚待,平日上早朝都是站着的,内阁开会全都是坐着的,还提供茶水点心,否则站着议论下去,年轻的也倒罢了,年老体衰的怕是会体力难支。
乔承志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收拾笔墨的江淮,“江典薄留步。”
已经起身欲走的太子回头看了江淮一眼,转身继续走了。
“是。”江淮站了起来,躬身施礼。
待阁臣们都走了,乔承志接过太监送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叫他们多预备一个人的饭食。”
“是。”太监领命离去。
“你是江南人?”
“回陛下,下官是嘉兴人士。”
“朕记得你在家中已经订亲曾请假想要回家娶妻?”
江淮有些惊讶身为皇帝的乔承志会记得自己的私事,“启禀陛下,臣刚要动身,就得了朝廷的委任,未曾得假,家母已经做主与岳丈大人一起上京替下官在京中完婚。”
“哦。”乔承志点了点头。
正说着呢,太监已经捧着一个黄绫缎子食盒跟红绫缎子食盒进来了。
“先吃饭。”乔承志指了下首的位置让江淮坐下。
“臣…”
“你与朕相处时日久了就晓得了,朕向来不拘小节,他们不知陪朕吃过多少顿饭了,现下让他们下去是让他们几个年纪大的,能找地方眯一会儿,醒醒脑子,你年轻,不用醒脑子吧?”
“臣…”江淮有些感动,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是如此平易近人,想到太子设宴礼贤下士,哪里及得上陛下惦念老臣身体不好,有意放他们午休呢?
“好了,你可千万别掉金豆子,朕看人哭吃不下饭。”乔承志笑道。
江淮坐了下来,太监打开红绫缎子食盒,拿出两荦两素四菜一汤,江淮看了眼乔承志的食盒,一样是一模一样的四菜一汤。
“他们吃的跟咱们一样,宫里公务餐,从朕以下无论官职大小,都供四菜一汤,米饭、馒头管饱,早午两餐不供酒。”
江淮自然知道官员们都是四菜一汤,每日换花样罢了,他没想到的是皇上也是四菜一汤,简简单单自拿筷子自己吃饭。
江淮低着头把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干净,偶尔抬头瞧着乔承志吃得也很香甜,用完膳漱了口,乔承志起身转了转,“江淮啊,你在京里住得如何?”
“臣住在官坊东大街排房里,因臣是状元,比别的七品官多了半间房舍,住得极好。”
朝廷给中下层官吏提供宿舍,盖在大明宫的东边,人称官坊,按照品级、文武官吏等等安排房舍,江淮是七品官,有前后两进的小宅院,前面三间是马房佣人房等等,后面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和一个耳房,他一个人带着一两个仆人住很宽敞,日后成亲也足够住了,只是有些家里人口多的官吏,住着有点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齐朝跟前朝相比,官员的待遇是很高的,房子、车子不说了,外放的官员还有补贴,留在家乡侍奉老人的妻子也能得到自己的一份薪金,级别工资和工龄工资并行,发钱不发粮,官员外放到各地还有一定数额的装修费用,别人江淮不知道,他自己刚刚上任,安家费、炭补、粮补、仆人补等等拿到一百多两银子,足够在京城安一个小康之家了,薪饷是每一季一发,第一年的七品京官是一季二十两七钱银加季度不同的各种补贴,到手能有二十五两一季,他母亲是诰命夫人,也能得到一年一百两银子的薪奉。据说还有医保之类的,官员自己和家人生病可以报销医药费,他年轻,用不到,了解不多。
可以这么说,在大齐朝做一个清水衙门清如水的清官也能活得很滋润体面,倒是做贪官要冒极大的风险。
乔承志又问了江淮家中有多少土地,中状元之后有没有新买土地之类的,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笑了笑,“朕是不是刻薄寡恩啊,你家里出了个状元,只能你家两百亩的免税。”
“禀陛下,臣乃寒门出身,家中原先不过二十亩薄田,江南地贵,臣若是到告老还乡时能买两百亩地安守田园已经满足了。”
“可惜啊,他们都觉得不够啊,比如这个同是嘉兴的庄家,前朝的状元,家里又有三个南朝的举人…共有五百亩地免税,仍觉不足啊。”
“嘉兴庄家与臣家是拐着弯的远亲,他家里…豪阔,五百亩确是不够…”
“这里只有你与朕,又不是让你揭发谁,闲聊罢了,江南似庄家这样的人家,多不多?”
“多。”
“像你家这样的呢?”
“少。”
“唉,穷人读书不易啊,朕知道,那些富人,朕给他们再多,他们与前朝比,都觉得不足。”
江淮能怎么说?江南已经习惯了朝中有人好作官,不交税,不纳粮,别说是与新朝相抗,就是南朝在时,他们口口声声共体时艰,一样一分钱税都不交,朝廷要得狠了,江南出身的文官就在朝堂上骂朝廷与民争利,骂得皇帝狗血淋头,只能转而向更穷的百姓要钱。
现在不得不交了,不满是一定的。
“江淮,这几天的会你也都听了,你以为江南当如何?”
“江南需忠吏。”
“哦?”乔承志挑了挑眉,“他们说的是官吏无能啊…”
“臣以为惠民十策需忠吏一丝不苟一点一点的在江南执行,若是能力不足,可派员辅助,但忠…”
是啊,需要忠吏啊,可他手下的忠吏多是打仗的武官出身,现在多半在战场上,文官治理北地还治理不过来呢,缺人啊,归根结底是缺人,缺自己人。
乔承志看着江淮,这是个可造之材,最重要的是人品很好,可惜太年轻了也太缺经验了,若是历练五年十年,把他派去江南做个知府都是成的,可惜啊…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鸣钟,已经午休半个时辰了,“请他们都回来吧。”
下午时阁臣们又说了自己议好的意见,也提出了更换江南官吏的事,首辅袁大人提出名单,乔承志看了一眼名单,没什么问题,属于虽非极佳但亦能用的,在一两个人名上画了圈,又添上了两个名字,今天算是议完此事。
他没注意到,太子悄悄松了口气。
会到了尾声,太子忽然提起一件事,“父皇,史琰前一阵子来找…”
“你又与他在一处了?”乔承志挑了挑眉。
“他想去西北军中…”
乔承志想了想,史琰能力是有的,就是心术不正,不思建功立业,老想着邪门歪道,去老雷那里□□□□也好,“行,朕同意了,去了做什么得看老雷的,你让他不要想着一去就当将军之类的,孝贤也是从刷马官做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乔承志除了自己的儿子,最喜欢的就是魏孝贤。
“儿子定会好好说说他。”
乔承志瞧着儿子,心道儿子若是在现代正是读书的年龄,在古代就要考虑婚事了,他既然跟史家这么好,难道心里偏向史家?史家除了老二是个坏种之外,倒没别的缺点,史琳琅比云凤是稍差了些,配太子还是成的…
“让他走之前和他老子娘一起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