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我爸说他是自愿的,想要上位不成才自杀的,我爸信了,可我不信!我不傻!我记得那天他的表情!”张令佳看着夏颂恩,“我在你的脸上看见了同样的表情。”
“这不关你的事。”
夏颂恩推开了她,并不想承认——“你胡思乱想什么,我什么事也…”
他看见了冲上楼的秦知秋,秦知秋脸色煞白地看着他——
“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
优优看见沈明辉就揪着他的衣服“告状”。
“是吗?”沈明辉蹲下来弯着腰摸了摸优优的头。
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窗帘没有拉,月光照在床上将窗上垅起的一片照得异常清晰。
他关上了门,走到床边推了推秦知秋,“怎么了?”
“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冷静一下。”
秦知秋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夏颂恩竟然被张唯卿迷/奸了,难怪这阵子他这么的失常,自己却专注于工作和家庭,专注于男德班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受害者”。
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种粗心自以为是的直女癌了?
“我去陪优优吃饭了,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沈明辉拍了拍她的背,站起身——
“夏颂恩被张唯卿迷/奸了。”
秦知秋坐直了身体,把事情和盘托出,“张令佳只见了他一面,就发现了,我整天和他在一起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沈明辉也被吓住了,静默了几分钟才开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今天上了顶楼要自杀,被张令佳拽回来了。”
而秦知秋当时有事去夏颂恩的办公室找他,发现了抑郁症的诊断和被砸碎的手机,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夏颂恩走进防火楼梯的时候被人看见了,秦知秋一路追了过去——
“他那个性格——”被性/侵之后选择自杀,并不让人意外,夏颂恩是各种意义上的完美主义者,绝不接受自己身上有任何瑕疵。
如果是旁人,站在法律工作者的角度沈明辉会建议他报警,走法律程序。
可当事人是自己熟悉的人尤其是夏颂恩,沈明辉并不建议报警,夏颂恩不是孟小冬,他承受不住自己的伤口被撕开,一次次的展示在大众面前。
“张令佳说会跟张唯卿谈,但愿她会在乎唯一的女儿的看法。”
秦知秋道。
“你打算怎么办?”沈明辉问秦知秋。
“我?”秦知秋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明辉——

第133章 呼吸

一场缠缠绵绵的春雨从凌晨一直下到下午, 路上的行人脸上带着几分的烦燥, 公交车站牌下,三三两两的人拿着伞排队上公交车——
沈明辉看着这些人,微微有些出神——
“这些我全都看过了,符合刑事自诉的条件。”
林勇毅合上了卷宗, “只是孟小冬的这个案子…”
沈明辉转过身, “什么?”
“没有别的人证或者物证吗?”
“他说了两三个名字,我们正在寻找, 这件事难度挺大的。
物证——很难。”
沈明辉摇头。
“你们加油吧。”
林勇毅道。
“我记得性/侵案是刑事案件吧。”
“如果你事发时第一时间报案,物证俱在,有验血证明能佐证确实被强行…”
“你知道的, 男人有的时候并不需要药物。”
沈明辉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世界奇葩的性/侵犯相关法律了,按照相关法律,在性侵中没有使用药物,只是用手或者干脆只是脱衣服磨蹭, 对方就勃。起的话,不算性侵,当然, 如果受害者是未成年人除外。

这点对男性简直非常的不公平。
“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
林勇毅表示爱莫能助。
“多收集证据吧。”
她搓了搓手,“还是你们这里暖和,我们那里早就停暖气了, 检察长不准许开空调,冻死了。”
“呵。”
沈明辉笑了一声。
“你别笑啊,我的月工资不算加班补助才五千二, 你们这里的实习律师多少钱?更不用说福利了。
请调查员需要副检察长签字,像有重大影响的案子,要检察长亲自签字。”
“如果你想要跳槽的话我们律师行随时欢迎。”
坐在一旁喝咖啡的蔚琳说道。
检察院有两种人,一种是考不进著名律师行,贪图检察院稳定福利好考进去的,这种一般服务五年以上攒够了经验和人脉就跳了,一般都能混上资深律师;一种是林勇毅这种二代,本质不缺钱,就缺地位。
“哈哈…”林勇毅笑了两声,她站了起来抖了抖腿,“不跟你们开玩笑了,你们尽快吧,我听到风声说相关部门决定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彻查男德班的相关行为——”
“这对我们来讲是好事。”
官方查官方的,索赔什么的,还得律师来。
这事儿他们熟。
“真佩服你们,前期就做了这么多的工作,别家就算是想要分一杯羹,也晚了你们好几步。”
林勇毅意有所指地说道,“义务警告你们一次,这种开妻夫店一边让媒体搅浑水,一边诉讼敛财的事最好就干这一次,免得被人检举。
你知道的,法院那边很多保守的法官最恨舆论操纵司法。”
“我单身。”
蔚琳举起了手。
“我也单身。”
沈明辉也举手。
“脸大是不是?一个小时几千块全用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是吧?”林勇毅送他们一个白眼起身离开。
沈明辉站了起来,“我送你。”
沈明辉将林勇毅送到了楼下,“我有事想要和你咨询一下。”
“说吧。”
林勇毅掏出一块尼古丁口香糖塞到了嘴里。
“你在戒烟?”
“是啊,一直在戒,平均一年三十多回,不过这次应该是要彻底戒了,吸烟影响形象。”
林勇毅道。
“加油,能把烟戒了的人能做到任何事。”
沈明辉笑道。
“别拍马屁,有什么事说吧。”
林勇毅和沈明辉也算不打不相识,知道他是个没有事不会找她的人。
“我有一个朋友,参加聚会的时候被人迷/奸了——”
林勇毅惊讶地微张着嘴,上下打量他,“是你?”从来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开头,最后都是——本人…
“不是。”
沈明辉摇头,看着林勇毅不信的眼神,“不是。”
“OK。
你继续,讲你一个‘朋友’的故事。”
“当时他没有报警,回去洗了澡,当时的衣服烧掉了——”
“我相信不是你了,你就算当时不报警也会保存证据。”
林勇毅道。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录像了,用录像要胁我朋友和她约会。”
“你是律师,这个问题不用问我,完全可以报警,在有监控的情形下赴约,让对方讲出当时的情形,抓人。
这种官司不难赢。”
“我朋友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知道相关案件有保密程序和不公开审理——”
“你朋友是未成年人吗?”
沈明辉给了她一个白眼。
“很难。”
林勇毅叹了口气,“你也见过相关的卷宗,性/侵案一般问得很细,受害者至少要三次当众说出当时的情形,更不用说物证灭失,很难证明当时的情形。
我知道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给你个个人建议,都是成年人了,把成破厉害讲清楚,看你朋友怎么选。
至于被威胁,我相信你这个大律师很容易就能解决。
检方能做的事不多。”
“我知道二十年前有一个案子,走了特殊程序。”
“二十年前的案子,受害者是一位贵族青年,他的姐姐荣誉谋杀了性/侵他的人,家族几乎动用了所有资源才走了特殊程序,案件不公开审理,他不公开自己的姓名在特殊地点出庭作证。
到现在还有人认为是他牺牲了自己的名誉救长姐。”
二十年前的案子,冷酷的说家族之所以动用全部力量,也是为了救长女,而不是替儿子伸张正义。
“很难?”
“很难,说动一位皇室成员,至少十名相关国会议员再来跟我谈吧。”
林勇毅等于关死了门。
说动了这些人,在这个时代保密?等于公开了。
化妆间里气氛异常的沉闷,新来的化妆师以为自己走错剧组了,早间新闻秀不是传说中最年轻最有活力的节目组吗?这是闹哪样啊?
“颂恩哥你的皮肤真好,我都不忍心化了。”
不管怎么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套近乎从拍马屁开始吧。
“嗯。”
夏颂恩礼貌性地回了个嗯。
所以这是拍马蹄子上了还是有什么问题?难怪那个叫瞻瞻的走得这么急,只是临时去人事那里请了假,都没有到财务那里结工资就走了。
“这是今天的开场白。”
张令佳送来了稿件。
秦知秋接了过来仔细看完,“这是定稿了?”
“这是最后的定稿了。”
新闻节目,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这种开场白和事先准备好的新闻热点都是最后才定下,“还有,那个人来了,正在等候室,他拒绝化妆。”
“他应该知道不化妆他上镜更像巫男。”
秦知秋道,“告诉他,我是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要是不珍惜就算了。”
“他坚持要出场费,据说别的台已经开价七位数了。”
“那就让他去别的台。”
秦知秋对这个人毫无耐心。
“我明白了。”
张令佳点头,她看了一眼正在面无表情的化妆的夏颂恩,“颂恩哥,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
“谢谢。”
夏颂恩回答道,瞻瞻匆匆走了,张唯卿不再短信、简讯轰炸纠缠他,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女人,能够让她们罢手的只有自己的后代。
他知道他应该感激张令佳,也知道他应该坚强起来,让自己至少表面恢复如常,可知道归知道,他自己做不到,他觉得他做错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对恶势力低头,他不应该沉默。
矛盾,纠结,自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明明身处光鲜亮丽的化妆间,却像是在无底黑洞。
“颂恩!你怎么了!”秦知秋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夏颂恩拼命摇头,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呼吸却怎么样也喘不上气来,张令佳动作快速地拿来一个纸袋子,秦知秋接了过来,半蹲跪着递到他面前帮助他呼吸。
“颂恩,呼吸,听我的声音,呼…吸…”
夏颂恩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秦知秋的脸和她的声音,他随着秦知秋的指挥——呼——吸,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慢慢的恢复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电视观众看见的永远是台上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夏颂恩出现在主播位置时,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他之前差点因为焦虑突发呼吸障碍,险些在化妆间窒息。
看见秦知秋坐在大屏幕前嬉笑怒骂点评新闻,不知道她在镜头对准她的前一秒,还在担忧地看着夏颂恩。
“关于昨天的热点新闻就这些…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昨天或者说这一周真正的热点是男德班,我注意到从前天开始有一些支持男德班的声音零星出现…”
观众席传来一阵的嘘声…
“不要这样,我们是法制国家,任何人都有发言悍卫自己的权利,今天我们请到了一位特别来宾,这位来宾有多特别呢,为了得到他的专访权,我和颂恩一共玩了三轮的石头剪刀布,最后我赢了。
颂恩宣布输家采访这位来宾。
我当然表示抗议了,但是颂恩说他是老板。
是的,他是老板,老板永远是对的。”
抖了半天机灵吐槽了两句老板之后,秦知秋站了起来,“下面有请特别来宾,白玉兰博士!”
观众安静了一秒钟,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嘘声。

第134章 揭皮

白玉兰今天依旧梳着招牌的盘头, 脸上没有化妆, 本来电视台的灯光就是非常吃妆的,他又有些年纪了,在镜头前脸整个都是灰黑色的,里面穿了件白色纯棉衬衫, 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无领滚红边大绒绣花的外套, 同材质黑色绣花及小腿长裙,穿一双黑色圆头皮鞋。
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只坐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后背丝毫不靠椅背,他估计觉得自己的整个形象是保守端庄, 外人眼里像是一只千年的僵尸。
对比穿着乳白色斜襟真丝系带外套,同材质裙裤,化着合宜淡妆正值年轻美貌时节的夏颂恩,更是一个是天使一个是男巫。
“白博士您好, 我能叫您白博士吗?”投入工作的夏颂恩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事,全心投入工作,不同于秦知秋的犀利, 夏颂恩专访风格非常温和。
“可以。”
白玉兰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们先前联络您的时候,您一直强调媒体和公众对您存在偏见,您能说一说有哪些偏见吗?”
“我在这里要强调一下, 我从来没有强迫过谁来参与我的课程,那些人说绑架啊,被诱骗啊, 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很多是因为知道了自身的问题或者是父母意识到了他们的问题,才恳求我帮助他们的,我一开始真的并不愿意办什么班,因为我知道,这个社会已经没救了。
礼崩乐坏啊,礼崩乐坏,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但他们求我,有些母父啊,跪地求我帮帮他们的儿子,我没办法,我这个人心很软,碍于情面才帮忙的。”
“体罚也是吗?您在公开的演讲里曾经承认过体罚——”
“体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西方人爱的教育那一套,并不适合东方人,我们小的时候都被体罚过,活得不是很好吗?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说不得碰不得的,你在教育阶段不给他养成良好的教养,以后社会会教育他的,比如现在很多男人强调不婚啊什么的,可男人的黄金年龄就那几年,错过了就错过了,过了三十想再嫁,难了。”
“用马桶吃面也是教育手段吗?”
“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教育呢,是要把一个人的人格完全摧毁,再一点一点的重塑,就像是一个人骨折了,没有找到好的医生而是放任骨头长歪,要想让这个人不残疾,只能把骨头打断,矫正——”白玉兰说道。
“所以你强调你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重塑服务的?”
“是的。
现代年轻人接受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五六岁的孩子,玩手机比大人都溜,小学生都手牵手谈恋爱了,还有那些什么暴力游戏啊,都在毒害我们的青少年,如果再不矫正,我们的国家就没救了。
我们华夏啊,有很多非常好的传统,可这些传统呢…全都被忘记了,我曾经看见过一个男孩子,因为家长不同意给他买新手机就跳楼自杀了。
多可怕啊。”
夏颂恩翻阅稿件,“嗯…”他点了点头,“我发现我竟然同意你的看法。”
“大部分人都会同意我的看法啊。
只不过有很多人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当今社会,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女人越来越不像女人,男人就应该在家相妻教子,照顾好妻子和子女,你看现在,男人有几个能做到的?就算是在照看孩子也在玩手机——”
白玉兰在夏颂恩温和式访谈时不时给他点赞同的鼓励下渐渐开始放松了,从一开始的拘禁略带攻击性,变成了非常放松的状态。
“我看到您很有趣的一篇评论,你现在有的男人描眉画眼,练肌肉,做生殖美容,让女人一看见就很有欲望,每天都要做,甚至一天做三、四次…”
“是的。”
白玉兰说道,“这个话题有些不适合这个时间段吧?你毕竟还未婚,我最喜欢男人像你这种类型,很干净很淑男,就算是漂亮也不卖弄风情,男人漂亮没错,有人说我嫉妒所有漂亮的男人是不对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
“您现在也挺好看的。”
“老了,老了不讲漂亮不漂亮,好看的皮囊就有保质期的,闪光的灵魂才永远美丽,我说的是真正的美丽。
现在很多男人只追求皮囊,喜欢勾引女人,让女人喜欢跟他过性/生活…你知道什么是最糟的吗?”
“什么?”
“最糟的是他们控制女人,让女人给他们买包啊,衣服啊什么的,我曾经有一位学员,他一共有十二个包,二十双鞋,三十套衣服…有些衣服标签还没有撕掉。
全都是他引诱女人给他买的。”
“他为什么向您求助呢?”夏颂恩放下手中的笔问他。
“因为女人找到了更年轻的男人,不要他了啊,他这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就像我前面说的漂亮的皮囊是有保质期的,闪光的灵魂才永远美丽。”
“您在生活中肯定是位非常体贴的丈夫——”
“我得承认我原来做的不错,我妻子是位工程师,工作很忙,家里面所有的事包括带孩子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有两个女儿,这么多年我妻子从来没为孩子的事操过一点心。
现在我的女儿都事业有成离开我们了,我妻子也退休了,她支持我出来做点事,她知道我做的事对我们的社会很重要。
如果没有她的首肯我肯定不会出来做事的。”
“这样啊。”
夏颂恩点头,“您现在还照顾家里吗?”
“那是当然了,我现在做得不如之前多了,我每天早晨准备好早餐,把午餐放到冰箱里,她自己热一下就能吃了,准时回家准备晚餐做家务。
有一次大概是我生日,我妻子一个人煮了面条在家等我,我回到家就哭了。
我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职了。”
“您的妻子在之前从来没有做过饭?那怕是煮面条?”
“那是当然了,她之前从来没有自己做过,她连菜市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白玉兰笑了一声。
“说到这里,请准许我们放一段视频。”
导播快速将访谈画面切到了一段视频,视频是用手机拍的,清晰度很好,因为是偷拍略有些晃。
画面当中有个女人拎着菜篮子在像是早市一样的地方买菜,动作熟练挑捡菜品快速,与旁边买菜的男人毫无区别,一直就是买了一辈子菜的老手。
她买完菜好,持手机偷拍的人走了过去,和卖菜人聊天,“方才那人你熟吗?”
“很熟啊,焦老师嘛。”
“她是老师啊,难怪我觉得眼熟。
现在像她这样每天买菜的女人不多啊。”
“是啊,她很厉害的,又很会煮菜,每天早晨都来是我的老主顾了。”
持手机的人又追了上去,在一个人少的街道拦住了“焦老师”,“请问你是白玉兰博士的妻子吗?”
焦老师明显愣住了,“你们什么意思?不知道偷拍犯法的吗?”
“我们是在公开场合拍摄,并不违反法律,请问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不能。”
她推开了持手机人快速的跑了——
导播切回演播室,白玉兰的脸已经绿了,“这——这是…”
“这是我们节目的记者今天早晨五点钟在您家附近的早市拍摄到的——”
“你们这是搞伏击好不好?我还没有说完!最近她很喜欢晨练,经常帮我买菜的。”
“是吗?”夏颂恩又比了个手势,导播切入另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是白玉兰上车,焦老师跟在后面替他拎包拿东西交给他,他很烦燥的样子,“你快回去吧,怎么说都不听!榆木脑袋教都教不会!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吃龙肉啦!不回来吃饭!”说着上了车狠狠关上车门,焦老师使劲儿拍着车门,白玉兰开了车门,扔下来一个包,“里面是钱,拿去买你的酒吧,喝死拉倒。”
画面又切回演播室,“对不起,我们节目组说没有车接您,是故意的。”
夏颂恩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表里不一啊!妖男啊!看着很有教养的,实际上就是个恶毒贱人啊!”白玉兰伸手指着他指责道。
“我想我们中间有一个人确实是表里不一的。
我们之所以会跟拍您的家人,是因为之前有人匿名向节目组提供了一段视频。”
夏颂恩再次示意切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应该是一处高档的西餐厅的化妆间,白玉兰对着手机大放厥词,“你跟你妈是一对废物,整天就知道趴在我身上吸血,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就你这样的还指望我给你买新车?做梦吧你!要不是你们娘仨连累我,我至于现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面拼命赚钱吗?你还敢顶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赚回来的?就指着你妈那个废物,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