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沈明辉有些头疼,大过年的,他虽然无处可去唯一的计划是回到家里自己看冰箱里有什么剩下的东西,随便洗一洗煮“火锅”吃,也不至于被人这么耍着玩。
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声称自己杀了人,带着他到了“案发现场”,一栋高档公寓的主卧室,却没有看见尸体。
“他…他…”女人也有些慌了,“他就在这里啊!我走的时候还在的!”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叫卢愚,是位普通的商人,宋颖是我的律师…”
沈明辉用手机检索她的名字,她确实是律师楼的VIP客户,登记在宋颖名下,但一直以来就是些普通的商业合同、并购合同之类的,没有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正在办理中的案子是——离婚案。她和丈夫正在办理马拉松式的离婚,两个人都想离婚,但对于财产处置分歧很大。
“嗯,卢女士,我知道您的案子,方才您这形象,我没认出来您。”就算真的完全“不熟”,他也要假装很熟的样子,毕竟卢愚是VIP客户。
“我这形象我自己也吓自己一跳啊…他还躺在我的旁边…”
“哪个他?”
“昨晚是我过生日,再加上快要过年了嘛…我跟我丈夫又在分居中,几个好姐妹就过来帮我庆祝,其中有一个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叫了脱衣舞男团来,还把头牌留下来陪我过夜,我昨晚喝得实在有点多,又跟他折腾了两回…睡着了…一直睡到十点多才醒,我发现手上被子里全是血,昨晚那个男人浑身是血躺在我旁边,我想来想要救他,沾了一身的血…”
“你没有报警?”
“我醒来的时候刀就在我手里啊!我完全不记得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房间里只有我们俩个,房门是锁着的——”
“这么说你不确定是不是你杀了他?”
“我不记得了,我杀了他?”卢愚皱眉说道,“我不知道…”
“你走的时候锁门了吗?”
“我不记得了,我宿醉没醒又吓得半死,哪还记得锁门没锁门这样的事啊。”
“你确定他死了?”
“死了?”卢愚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不知道…”
沈明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一问三不知,所谓的“尸体”也不见踪影,不知是死了还是自己“走出去了”,但她身上的血是真的,床上也确实有很多血,报案?他都不知道是要报杀人案还是疑似杀人案…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除了主卧室还有别的房间吗?”
“这公寓是我在城里上班的时候住的,分居住后我一直住在这里,除了主卧还有次卧和佣人房,我家的男佣过年放假了。”卢愚说道。
沈明辉把所有的房门打开,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一遍,想到离婚官司…
他拉上了窗帘,用手机摄像头照房间的各种地方,果然在主卧室正对着床的钟上发现了摄像头,又在中央空调口发现了另一个摄像头,在卫生间还有摄像头…
“这…这些都是什么?”卢愚有些晕菜了。
“您在打离婚官司吧?”华夏国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分居”,妻夫不住在一起了也是合法的妻夫,分居期间出轨就是“出轨”,男方显然玩了一手“仙人跳”,掌握了她婚姻存续期间出轨的确凿证据。
“我艹,卢方海这个贱人!”卢愚大声痛骂,“贱人!贱人!贱人!特么的和我玩仙人跳!我跟他妻夫这么多年,我不像人家一样经常夜不归宿,也不像人家一样的一个两个小夫往回娶,家里的钱可劲儿他花,倒惯出这么个白眼狼来!竟然陷害我出轨!陷害我杀人!”
“报不报警?”
“报警!”卢愚跳着脚的骂,“什么杀人啊!我身上的八成是鸡血!真不要脸!竟然玩这一手,等警察…”
沈明辉在他的骂声中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可还没等他骂完,沈明辉的电话也没有接通,敞开的门外就来了两个警察,看见浑身是血的卢愚立刻举起了枪。
“警察!别动!”
“警察女士,你们来的真及时,我是沈明辉,卢愚女士的律师,我们正要报警…”沈明辉把手机开了免提,“刘超刘警官是吧?我是沈明辉,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要报案。可是你的两位同事先到了…让他们接一下电话?”
两个警察互视了一眼,其中有一个伸手接过手机,“喂?我们是重案二组的,是的,是为了抛尸案,有人将一具裸尸从公寓的顶楼抛下去了,我们正在走访中发现了可疑人物,可疑人物中的一个自称是律师…”
“抛下去了?没有!我没抛他!我没有!”卢愚吓坏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没有!”
刘超一边叹气一边问讯沈明辉,“沈律师啊,你是不是死神转世啊?怎么又让你遇见这样的案子了?大过年的啊,这一年你还想不想好了。”
“这次是案子找我,卢愚是我们律师行的VIP客户。”
“他是宋颖律师的客户?”
“是的,我已经联系过宋律师了,他在国外渡假,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卢愚现在由我负责,我们律师行的另一位合伙人蔚琳女士在赶来警局的路上。”
“案子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的也只有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我建议给我当事人验血、血尿做全面体检,她糊涂得有些不正常。至于裸尸,我都怀疑是不是昨晚的那男的…”
“要是昨晚的男的你当事人可摊上大事了,我们的系统中记录他才十六岁,未成年,身份是学生。”
“我…”沈明辉能怎么说?华夏国的法律很奇怪,公民年满十四周岁经母父同意可以结婚,但是非婚姻关系成年人睡了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都算法定强女干,不管这个未成年人是什么身份,是伎男也一样。卢愚最轻也犯了强女干。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人家死在她床上了,房间里就两个人,她手里拿着刀浑身上下全是他的血。
她的前夫看样子不光要钱,还要命啊。
“这桩案子很难啊,沈律师。”
“嗯。”
“而且社会反响一定非常恶劣,这次您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和魔鬼共舞了。民众很讨厌强女干未成年人、杀人、抛尸的凶手。”岂止是讨厌啊,简直恨之入骨,连替她们辩护的人都会被各种嘲讽。刘超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上次的案子沈明辉真是让警局、检察院、法院都丢了大脸。

过年

什么站在人民对立面啊, 什么形象啊, 不在沈明辉的考虑范围内, 他需要考虑的是今天是年三十,现在是下午两点钟, 法院还有一个小时全部下班, 如果今天不保释卢愚, 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假释法庭年初三才有值班法官授理假释审请, 卢愚要在里面过年了…
“我当事人有没有正式被批捕?”
“他的房子, 他手里拿着刀, 他浑身都是受害者的血, 他自己承认不记得…”说到不记得的时候刘超双手抬起打了个引号“杀没杀人。不批捕是我们的工作失职,不过你可以申请快速假释, 他现在在隔壁…”刘超看了看时间, “痕检那边怎么样也得一个小时才有可能放人,我们得送看守所办手续你才能去假释法庭审请假释…”
幸灾乐祸, 绝对的幸灾乐祸,这就是得罪警方的下场,“大哥,你说了可以走快速通道。”
“我说的已经是最快了, 程序问题。”
“别以为你不说我不知道你可以现在就让她进入系统, 我现在就可以去假释法庭。”
“你的意思是我刁难你喽?照规矩我们可以扣押她48小时,要不然你后天再来?”
“善良点,别让我当事人在牢里过年…他之前连停车罚单都没有。”
“我想想…”刘超摇头…“我本来心是软的, 但一想到我的好朋友王敏现在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看电视我的心就硬了。”
“你把王敏的简历发我一份,我保证她年后能得到比在警局年薪高三倍以上的工作行吗?”
刘超抬头看他,“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
“这算贿赂哦…”
“不算,你不说我我不说谁也不知道。还有,你之前说假释的时候已经把摄像机关了。”沈明辉指着代表电源的红点已经熄灭的摄像机。
“好吧,仅此一次,你骗我的话…”
“大哥,做我们这一行的跟你们打交道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干嘛骗你?”
沈明辉匆匆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蔚琳已经到了,她脸色有些微红,显然是喝了酒,“什么情况?”
“我已经做通了工作,可以走快速程序申请假释。”沈明辉简单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卢愚是个隐性富豪,律师行的优质客户,我和宋颖联系过了,他知道是你接手的案子表示很放心,宋颖的长项本来也不在刑事案件,这案子由你全权负责。”蔚琳说道,“你去办假释吧,我留在这里看着卢愚的案子,我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了相关医学专家,他们马上过来尿样和血样。”华夏国的法律规定警方和嫌疑人都有权取样送交有资质的鉴定机构鉴定,鉴定结果同时通知双方。
能请得起著名律师的当事人一般有钱,送交的机构更权威,绝大多数时候比警方的检验中心更早出结果,结果也更准确。
沈明辉匆忙赶到假释中心,确定系统里面有卢愚的名字之后,马不停蹄地立刻交资料申请假释,申请之后排队的时候,他陷入了绝望…临近春节,排队申请假释的律师和嫌犯家属,如过江之鲫一般。
而电子屏幕上的法官正在慢慢减少。
“轻罪的走这边——一般犯罪的走这边——严重刑事的跟我来走这边。都不要着急,已经提交申请的都能排到。”一个法警过来维持秩序。
人群瞬间分散开来,严重刑事犯罪的只剩下包括沈明辉在内的三个人,大家都是跑法院的,彼此看对方都眼熟,互相点头打了声招呼之后,都赶紧跑过去争取拍第一名了。
负责严重刑事案件的法官打着呵欠揉着眼睛擦眼镜,看了眼排第一的沈明辉。
“什么案件?”
沈明辉递上了案卷材料,“刑事案件。”
法官翻看了一下材料,拿过印章一盖,“保释金五百万。”她打了个呵欠,“女皇陛下的旨意,尽量让未定罪嫌犯回家过年。下一个!”
法官翻看下一个的资料,“保释金五十万。”
“保释金七十万,都走吧!我放假了。”
“为什么我的保释金是五百万!”沈明辉有些不服了。
“你的当事人最有钱,另外我瞧你不顺眼。”法官“解释”完就站起来整理了法袍走了。
窗外灯火辉煌,焰火不断,室内只有自己对着一锅用冰箱里所有的蔬菜和半斤羊肉卷做所谓“火锅”,沈明辉吃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秦知秋和优优。
说一个人寂寞是可耻的这句话的人,大概从来没有体验过一个人过年的滋味。
外面越热闹,一个人就越悲伤…连很少多愁善感的沈明辉都觉得如梗在喉,眼睛发酸,暖气烧得再足,也觉得冷冷清清。
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最后还是放下了,秦家这种时候想必和往年一样,全族的亲戚齐聚,明明只是过年的时候见一次面的“陌生人”还要装得大家很熟的样子。
秦知秋做为长女,肯定是要出面招待亲戚的——往年这个时候,他总是借口带孩子早早上楼了,或者只跟几个同样有子女的男人聊些关于孩子的事。
秦家的男主人是叶立本,二爸那个花枝招展爱抢镜的男人强行分一半光彩就够了,做人家女婿的,存在感少一点就是体贴了。
优优除了第一年不懂事根本没有抱出来之外,每一年都特别开心,小孩子,有吃有玩就快活,更何况那是“她”的家,她是人群中的焦点,所有人都捧着她、宠着她。
而另一个世界——新年是另类的战场,秦知秋和母亲暗中较着劲儿,大姐忙来忙去的还不忘关键时刻添把火,他向来是装聋作哑,表面维持一团和气就好。
回想起来,两个世界过年都像战场,只不过一方是花团锦簇暗藏刀剑,一方是家长里短互相较劲。
现在他居然开始怀念“战场”,果然是太空虚了…
他的手机闪了一下,是爸爸的手机号,但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显然那边有“争执”。
两个世界的家长都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是儿女先向他们低头,至于他们——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呵呵…
他的手机又亮了,是梅子,“喂?”
“你为什么不去大厅。”
“呃?”
“大厅里在开派对啊!有人打电话问我你为什么没去…”
“什么?”他知道大厅里应该有活动,单身男子楼,有三分之一的人过年“无处可去”或“哪里都不想去”,办派对理所当然,根据宣传还请了演艺界的人士,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相处,所以并没有去。
“他们知道你在家,特意打电话问我你没什么没去,你去参加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单身男人,人都很不错的,不像外人传的那样多事,而且有钱人很多啊,多认识人没坏处。”
“不了吧。”
“去吧!你只有今年这一年机会啊,不要告诉我来年你还在。我倒是乐意和你一起地久天长,秦知秋不乐意啊。我告诉你,参加派对的都有谁吧,有男权联盟的理事长、有喜悦集团的董事…有…”梅子说出一大长串头衔来,每一个头衔单拿出来都很惊人,“他们都是到了年纪长辈都死光了,不肯回娘家被一群对他们的遗产虎视眈眈的晚辈围攻的有钱老男人,随手拉一个客户你的提成都会很可观。偷偷对你说,有人很欣赏你哦!”
把派对当成生意,梅子这人还真的是“生意人”,“我没有合适的衣服。”沈明辉已经被说动一半了。
“去我的衣帽间找一找,我有好几套没穿的礼服,我们的腰围差不多,你比我大一码是因为肩宽,有两套露肩中长款礼服你穿着肯定合适。”
梅子和他身高差距很大,腰围差不多,衣服只差一码。
“好吧,我去看看。”他实在太无聊了。
梅子走的时候根本没锁门,完全不怕沈明辉把他价值上百万的衣帽间搬空,沈明辉打开衣帽间的灯,梅子只带了“几件”衣服,装了两个箱子,大部分的衣服都还在。
梅子说公寓的衣帽间“小”,所有的衣服都是应季的,过季的衣服除了一两套有收藏价值的经典款之外,全部处理给了二手商店,就是这样衣帽间还是满满的,与其说是衣帽间不如说是大牌奢侈品精品店。
礼服有单独的一个衣柜,穿过的洗好连干洗标和包装都不摘的放在那里,等着和过季衣物一起“处理”掉,没穿过的摆在那里放着,难怪人家说大牌的衣服“质量”都不好,有钱人根本没打算穿第二次,追求什么质量啊…
沈明辉找到了梅子说的两套露肩无袖礼服,一款是抹胸鱼尾裙款,一款是露肩胸前堆纱款。
说实话两套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沈明辉也不喜欢这种类型,太夸张了。
他找了一件保守很多,颜色虽不夸张过年的时候穿出去也不难看的紫罗蓝色绣花长袍,很宽松的款,他穿肩还富富有余,梅子穿起来到脚裸,他穿的话到到小腿肚子上边点,他又找了一件类似另一个世界汉服褙子的外套,照了一下镜子…可以接受。
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化了点淡妆之后,他这才离开家下楼。
一楼大厅的桌子和简单的摆设都被推开了,宴会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台上几个人正在唱歌,定睛一看正是偶尔见过的“邻居”。
沈明辉本来想要低调的,慢慢的走进人群…却一不小心踢到了音响线…

狂欢

“吱…”一声尖利的无法形容的怪声响彻整个大厅。舞台上穿着背心皮短裤跳舞的女歌者都停了下来, 看向舞台下面的沈明辉。
沈明辉真的没想过电影里主角“低调”出场, 很尴尬的弄倒什么东西被围观的情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电影电视里演的时候就很尬了,现实中发生的时候更尬, 尤其是他一身“对付”的装扮而重围的人每一个都衣着隆重华丽的时候——
“沈律师。”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五六十岁, 穿着浅金亮片紧身礼服化着大浓妆的男人走了过来, “摔着了没?”
“没…”他还能怎么样啊…站直了身体,露出微笑, “多谢。”
“老朱, 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沈律师。”那人指着沈明辉道。
沈明辉一边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一边在大脑飞速检索这人是谁, 在看到这人手腕上的粉腕带时, 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男权联合会的什么人, 粉腕带是支持被家暴男性的, 不是贺梦圆,也不是正式见过面的, 但应该也见过…梅子说过下面的嘉宾里有男权联合会的理事长…刘理事长!男权联合会最不缺的就是理事长、副理事长,姓刘的共有三个,这位肯定是其中的一个,正职是做时尚相关的产业的, 化妆品和服装都有涉猎…
与他相熟姓朱的, 应该是做珠宝生意,旗下高端珠宝连锁店一百多家的朱玉珠。
“原来是沈律师啊…”朱玉珠看起来年近六十,很丰满, 长着一张“佛面”圆脸、细长眼、蒜头鼻、双下巴耳唇长大有肉,穿着大红满钻排穗长裙,身上的金嵌宝石首饰夸张复古,耳朵上巨大的耳坠子随着他的走动晃动,有一种会坠断耳朵掉下来的危险感,他是寡夫,不是一辈子单身的,貌似就是因为天生福相被妻家相中的,但老人喜欢妻子不喜欢,子女都是别人的,妻子意外去世之后他接手了妻子留下来的产业,传说和子女关系非常一般,现在他的子女应该已经成年结婚很久了,大过年的在单身公寓,说明传闻是有根据的。
刘理事长和朱玉珠两个人夹着沈明辉,一起到了人群之中,刘理事长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喜欢沈明辉,一直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玉珠,我和你说过吧?现在绉绸这种面料又回归了,与棉质的面料结合起来,复古又现代,你看底下的这片印花,非常灵动轻薄,这款华夏风复古长裙是巴黎2018年的新款,在冬季穿的时候外搭这种传统的云绵嵌边贴片褙子,非常高贵典雅。”
沈明辉多少听懂了一些他的话,貌似他随手找来“对付”的衣服很贵?绉绸他不太懂,但一寸云锦一寸金他懂…
“流行时尚就是一直在复古和现代之间平衡啊。”朱玉珠单手拖着下巴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沈律师不光年轻有为,穿衣服也非常有品味,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公。”
虽然已经适应了女尊社会,但是被两个老男人围着说“时尚”话题,还是让沈明辉有点不太适应,“两位才是光彩照人…”
刘理事长捂着嘴,“我们都老了,穿什么都难看了。”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老了我可没老。”朱玉珠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大红的嘴唇微撅。
“两位都很年轻。”这也不算是夸张,自古以来都是越有钱越“年轻”有钱就有资本拼命往脸上抹各种贵夫保养品,打玻尿酸、打瘦脸针、美白针、除皱针,穿各种适合自己身材的衣服,做各种适合自己的发型,“说是四十岁也有人信。”
“四十?”朱玉珠笑了起来,“你可真会说话,我大女儿都四十了。我今年六十一。”
“是啊,我侄女也四十多了,我六十二。”刘理事长道。
“唉呀,快别聊了!重头戏快要上演了。”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们俩个。
沈明辉抬头看向台上,可并没有什么“重头戏”,台上的女人还在一群男人的伴舞下扭得起劲儿…
就在这个时候公寓的大门被狠狠推开,几个穿着紧身警服的高挑丰满□□瘦腰长腿美女走了进来,随着她们的走动,腰上的手铐、警棍、警用木仓微微晃动…
她们雁字排开站在门的两侧,一个穿着高阶警员制服,手里拿着甩棍,穿着及膝长筒靴,身高一米九左右,长腿棕肤体型健美的女子走了进来。“我听说这里有人非法集会!”
男人们安静了一会儿,发出雷鸣般的尖叫!“啊!!!”
女子狠狠拽开甩棍砸向地面:“安静!你们全体被捕了!你们犯了罪!惹火的罪!有没有人觉得这里非常,非常,非常热啊!”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衣扣,一对高耸丰满的胸瞬间如灵兔一般被释放了出来!
这帮老男人…真的很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