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家庭教师。”蔚程铭说道,“我有陪他的!我每晚在他睡前都会给他讲故事。”
“请问蔚莱每晚几点睡觉?”
“大概…九点?”蔚程铭不太确定地说道。
“这是我在蔚程铭男士的网络日志和短讯上拿到的照片和短讯截图,根据这些截图,蔚程铭男士一个月有二十三天凌晨2点还混迹于各种宴会、酒会、酒吧或是各种活动,请问每晚给孩子讲故事,是凌晨叫孩子起床听完故事再让孩子睡觉吗?”
“这些是他婚姻不幸和蔚琳吵架期间…”宋颖知道沈明辉是拿到了实证,但为了维护蔚程铭还是要争一争的。
“请注意时间,我拿出的截图和照片发布日期都是离婚后的,甚至昨晚他仍旧在暗夜酒吧玩到凌晨四点。”
蔚程铭揉揉眼睛,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使劲一拍桌子,“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宋律师请给他解释一下隐私权的概念。”沈明辉简直要被他逗笑。
宋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就警告过蔚程铭,做不到抹掉所有黑历史,至少要争夺抚养权这段时期消停一会儿,没想到…他不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利,“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条件不变。”
“那我们就家事发庭上见,我相信法官会有公证的判决。”沈明辉将证据收拾到公文包里,“到那个时候…以程家的影响力,上不了八卦小报的头版,三版总是能上的。”三版除了花边新闻还有裸体男郎,排在三版的绯闻花边故事,那才叫酸爽。更不用说家事法庭的法官十个有九个半保守,另外半个特别保守,蔚程铭做为一个带孩子的单身男人还整天花枝招展的不回家在外面浪到凌晨,鬼才会把抚养权判给他,要是法官心情不顺,没准儿还给他一个申斥!
“沈明辉!你个贱人!你个狗杂种!你跟蔚琳一对狗女男不会有好下场的!”蔚程铭又骂了起来,他顾及沈明辉的武力值到底没敢动手,嘴上却骂得极难听。
沈明辉才不在意他苍蝇嗡嗡,只有失败者才会靠骂人来维持心理平衡,“宋律师,您跟能做主的人商量一下吧,两个小时后我会带当事人一起过来签字。”
决定
程家要脸,再加上是个儿子的儿子,对程家来讲重要也不重要,之前拖着不签是为了逼蔚琳签保密协议,可蔚琳不仅不签还把沈明辉给推出来了。
沈明辉又放了个大招,正中蔚程铭的死穴,也正中蔚程铭的死穴,程家终于还是服软了,蔚琳笑眯眯地签了字,蔚程铭再不服气也签了…他又不是真傻,母亲没有出面,父亲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通之后也说不管了,他这种离了母父就会饿死街头的二世祖能干嘛?只有签了。
签完字他恨恨地看着蔚琳,“你不得好死!”
蔚琳笑笑没理他。
他又看向沈明辉,“你以为她会娶你吗?作梦!”说罢拎着包冲出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两大巨头,沈明辉是最“小”的,把一式四份的相关文书,一份交给宋颖,一份交给蔚琳,剩下的两份一份存档一份交给市政厅备案。
他安静地收拾完向两位老板告了辞出来,“等等…”蔚琳叫住了他,“你来我办公室。”
蔚琳的办公室装修南向,有一个挺大的露台,墙上挂着当代名家的真迹,一整面的书柜上整整齐齐地码着法律书籍,一面的墙上挂着她的毕业证书、执业证书和各种大小奖杯。
沈明辉和她一所大学毕业的,毕业证书、执业证书都是同款,同样都是挂在墙上的…可蔚琳得就显得高大上许多。
助理送来两杯咖啡,蔚琳亲自给沈明辉加糖,“两颗糖是不是?”
“一颗。”沈明辉笑笑坐了下来。
“又改了?”蔚琳摇了摇头,“你啊,早晚有天只喝清咖,真是不怕苦。”她的声音里甚至有几分怜爱,“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
“这桩案子二十楼的初级律师都能办。”沈明辉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蔚琳这里的咖啡比二十楼茶水间的咖啡至少高出两个档次。
在另一个世界,自己是律所的明日之星金牌律师,蔚琳是助理,在这里自己仅仅是靠年资提升的“资深律师”,他想到了来蔚琳的办公室一路上看见的挂着名牌的律师办公室,至少要做到初级合伙人才能拥有有名牌的办公室和私人助理,来到二十一楼办公,在离婚前这是沈明辉的目标…现在…他摸了摸事先放在口袋里的辞职信,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们不是你。”蔚琳拿起笔在老板转椅上转了转,“你应该听说了关于律师行的传闻。”
“略有耳闻。”说不知道就矫情了,别说他,连保洁都知道律师行八成是要散了。
“我跟宋律师将会重组一间更有活力,更有公信力的律师行…”
沈明辉挑了挑眉,宋颖?他真没想到宋颖会站在蔚琳这一边,他看起来对蔚琳并不欣赏的样子和程家的关系也更好,否则程家怎么会请他来打官司。
“宋颖的目标跟我是一致的,他年龄大了不想当一辈子律师,想在退休前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在华夏国做律师的就没有不希望成为“皇家律师”甚至封爵的,不要说代理费之类的,社会地位也是不同的,在这个阶级社会里,律师变成了皇家律师跟鱼跃龙门也差不多了。
但是做皇家律师不是说你有钱啊,胜率高就可以的,得各种刷分,头一条就得刷公众形象分,在公众眼里您得是为公众尤其是弱势群体出头的“正义使者”,第二条要刷皇室印象分,得各种往皇家XX基金捐款,没事儿就参加各种慈善宴会在皇室成员跟别的皇家律师那里刷存在感。第三条要排位,是的,论资排辈,够格当皇家律师,各种分都刷满了的NN个,得一个一个排,排到你了,你才能升。
宋颖出身律师世家,母亲、祖母都曾经是皇家律师,到了他这一辈宋家只有他一个男子做了律师,却是到了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没有做到皇家律师,想必他觉得有负祖先了。
他想做皇家律师的事沈明辉不惊讶,他惊讶的是蔚琳居然和他目标一致?
皇家律师刷公益分就得像代理药厂受害者那样,多接有社会影响力的弱势群体的案子,不只不赚钱还要倒搭钱,属于长线投资,庄律师能吃得满嘴流油那是因为她已经是皇家律师了,资历摆着呢,除了药厂的案子是搭钱的之外,别的案子都是赚大钱的。
宋颖这些年攒了丰厚的家底不怕砸钱,蔚琳也舍得跟着砸钱?
沈明辉想到了药厂案的和解…难怪律师行会杀鸡取卵,原来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显然宋颖和蔚琳想要切割有损形象的代理。
“我跟宋颖已经达成了一致,你同意留下的话,升你做初级合伙人。”还没等沈明辉想明白,蔚琳又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不是合伙人的律师不能称之为律师,只能称之为打工的,初级合伙人才是真正的律师,可以做为主办人承接案子,可以参与分红,但是——在参与之前得先交一部分钱入股,初级合伙人要交五十万——这个不用愁,一般的律师都能攒下那么多钱,就算攒不下也有银行乐意贷款给你。
沈明辉口袋里的辞职信变得滚烫了起来,他是不想被人议论靠潜规则上位,也不想每天被蔚琳撩,但是合伙人啊…他辞职的话…
他还要养女儿,养母父,养姐姐留下的孩子,养姐姐,这个机会错过了,他想要再得到就难了…
“你回去考虑考虑。”蔚琳也没有为难他,她站了起来,摸了摸沈明辉耳边的碎发,“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沈明辉直接打掉她的手,“想要我留下第一条就是收起你的把戏,再有下次我一样告你性骚扰!”做为一个男人,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蔚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行吗?”她忽地又正色道,“如果我说我在追你,你信吗?”
“不信。”沈明辉摇头,“我和你之间没有那种感觉。”他不想提白议长儿子的事,他已经猜到宋颖和蔚琳的共同利益点在哪里了,宋颖要做皇家律师需要刷分,蔚琳…娶议长的儿子…她九成是想从政了,从政同样需要刷分。
蔚琳的眼神变了,沉默了两秒又笑了,“跟你开玩笑何必认真,咱们老朋友了,我想要追你的话秦知秋一点机会也不会有,别忘了是我们先认识的。”
将合同交给助理让他送去存档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律师行是女人的天下,律师助理大部分是男性,初级律师里面只有五名男性,做到资深律师的只剩下三个,而二十一楼…除了宋颖之外,全部都是女性。
在这个世界里,女性把持着所有资源,男性想要向上爬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可主流价值观却认为家庭的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
太多男性初级律师踌躇满志的拿着执业证找工作,却被大大小小的律师行拒之门外,好不容易进来了也不容易站稳脚跟,结婚、生育两道坎不知拦住了多少人前进的脚步,大学同窗里至今还在从事相关行业的男性同学只剩下区区十人,其中有八人是在检察院、法院这些工作强度相对没那么大,福利制度更好,更照顾男性的地方,而女性同学八成仍在相关行业。
成为合伙人…沈明辉实在无法抗拒诱惑。
成为合伙人之后呢?
蔚琳的眼神他看见了,他太了解那种眼神中藏着的深意了,她被自己激起征服欲了!
沈明辉冷笑,有什么可怕的,她难道敢用强的不成?他会怕她?
他可不是那些会忍气吞声的受害者。
但是…他仍然有些犹豫…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梅子敲了敲他的门,还没等他说什么就直接开门闯了进来。
“你听说了吗?”
最烦的就是这种没头没尾的问话,听说什么了?“什么事?”沈明辉是个倔性有主见的人,轻易不会为什么事去问别人的意见,别人主动提意见,也会被他瞪回去,此刻看见梅子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问问梅子?
梅子出身不一般,前台的薪水少得可怜,普通家境的人付了房租水电生活费餐费之后,一个月能剩下的钱有限,偏偏市中心商圈都长着势力眼睛,便宜衣服是穿不出去的,最差也要轻奢牌子,不要说梅子,初级律师、律师助理们为了撑面子也要家里补贴,家里补贴不起的就要兼职攒钱在二手奢侈品商店里面淘衣服配饰,就是这样也是各种搭配着穿,真真假假便宜的贵的混搭在一起,强撑场面。
梅子则是浑身上下都是最新最潮流的轻奢品牌,有时还会戴二十几万的表背十几万的包,浑身上下写着不差钱,更不用说她开得骚包小红跑车,听人议论能在帝都中心换套房。
他这样的出身每□□九晚五的辛苦上班,跑来跑去的做事接电话,从来不说一句辛苦,不知比前蔚夫人高到哪里去了。
更不用说他嗅觉灵敏,能掌握第一手资料,对律师行里里外外的事认识深刻了。
说到底他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读”到的记忆总有一种隔着一层什么的感觉,没有亲历人的感触。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梅子已经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连珠炮似地讲“故事”了,“上面的四巨头掰了!咱们律师行要拆分成两个,宋老板和蔚老板答应上面的两位退股,也答应他们可以带走自己的客户和手下。”
四巨头,四位老板,律师行本来就是分为四派的,他们各有各的班底,进了律师行第一件事就是知道自己跟的律师是跟哪位老板的,虽说挂得是一个牌子,暗地里明争暗斗不少,互相使个小绊子之类的也不少见,吃亏倒霉的只能暗恨自己警惕心不足,沈明辉是公认的蔚派。
梅子见沈明辉不动如山的样子…“你早知道了?”
“嗯。”沈明辉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辞职信放在桌上,“我本来打算辞职的。”
“你辞职做什么?”梅子拿过辞职信两三下就撕了扔废纸篓里,“我跟你说,不是蔚琳追白议长的儿子,是白议长的儿子追她!她爱达不理的吊着人家…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我私下观察她对你更在意的样子。”
“我不想再婚了。”沈明辉摇了摇头。
“你啊!太正派了!她吊着白议长的儿子,你就不能吊着她吗?至少要趁着这次重组向上升一步…”
“她和我谈过了,重组之后升我做初级合伙人。”
“这样你还在考虑辞职?”梅子撇了撇嘴,“别矫情了,认清现实吧,多少人倒在初级合伙人这一步了,尤其是帝都这一边,没背景没靠山的男律师能混上初级合伙人的有几个?宋律师牛叉,那是因为他祖母、他妈牛叉,普通人家的儿子混到这步太难了!有机会就要抓住!那些整天八卦嚼舌根的难道会因为你辞职了就放过你?说你好话?肯定会说被蔚琳玩了!耍了!抛弃了!”
矫情,沈明辉没想到自己有被这么形容的一天,是啊,太矫情了,被人说怎么了?成功的男人哪个不被人说?背景强大如宋颖还不是一样被人嚼舌根?想要人人赞他好,夸他正派,他不如不离婚做他的秦少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沈明辉还是要事业的。
现实:女人只要事业成功,就不会缺背后嚼舌根的人,再朴素再平常也会有人说你是靠男人,偏偏嚼舌根嚼得最起劲儿的是女人。
节目
早间新闻秀已经彻底的火了,很多人早间新闻秀当做一天的开始,起床之后打开电视,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听新闻,坐下吃早餐时看两位主播跟两至三名嘉宾讨论时下最火的话题,顺便在各种社交媒上参与话题讨论。
两位主播一位风趣幽默语言辛辣直接,一位优雅温和有时还带些小俏皮,讨论的话题有严肃的比如新婚姻和家庭法,有八卦的比如某某明星夫妻到底是真恩爱还是假恩爱;有紧贴时事的某某议员在某场派对上大声唱性别歧视歌曲被偷拍;还有最新的热点话题消防员到底该不该救困在地下室的一家狗狗,到底是怎么救的…
他们并不知道为了选择话题节目组通宵达旦开会,确定嘉宾人选和节目基调,确定之后为了直播的时候看起来有精神,两位主播在化妆间地板上铺睡袋贴面膜勉强自己睡觉。
今天的议题比较有争议性,节目组吵得几乎要动手了,秦知秋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再不确定议题怕要约不到嘉宾了,“我提议大家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赞同讨论南越婚俗的请举手!”节目组里支持议题的纷纷举手。秦知秋数了数…大约七个人同意,节目组一共才十二个人…但夏颂恩没举手,“颂恩,你什么看法?”
“我认为太有煽动性了,容易引起地域纠纷。”夏颂恩眉头微皱道。
“话题性代表热度!越多人讨论节目越火。”导播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采编小刘说道,她说完看了眼秦知秋,“秦主播也没有举手。”
秦知秋看着夏颂恩,知道他没说实话,煽动性、话题性一直是节目的追求,越多人讨论引起的争议越大越红,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再说节目也不是一味的地域歧视,会给当地名人说话解释的机会,只要好好把握还是能混乱中立的。
“颂恩,跟我出来一下。”她站了起来,夏颂恩想了想跟她一起出来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茶水间,秦知秋关上了门…也遮住了那些想要窥探的眼睛,她替夏颂恩冲了杯奶茶。
“怎么不替我倒咖啡?”夏颂恩挑了挑眉毛。
“你一天只喝一杯咖啡。”秦知秋笑着在咖啡机上接了杯咖啡。
“女人很少有你这么细心的。”夏颂恩轻轻抿了口茶。
“我觉得很奇怪。”秦知秋坐了下来,“节目的制片人、出品人都是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一议题直接一票否决就好了,为什么不喜欢还要让大家讨论呢?”
夏颂恩也坐了下来,他随手理了理头发,“我爸就是南越人,我外婆家是典型的南越家庭…”
“你怕引起家庭纠纷?”
“不,他们不太管我的,毕竟我大爸不是他们家的人,你知道我爸是我母亲的小夫吧?”
夏颂恩的身世在他红了之后被各种八卦媒体八得底儿掉,夏颂恩家里是在祖母那一辈靠做纺织发财的,夏颂恩母亲一共有姐妹三人,夏颂恩的母亲是长女,理所当然的家族继承人,但是——夏颂恩家里无女,母亲娶了四位小夫,生了七个儿子…才有了唯一的女儿,行三的夏颂恩已经二十八了,妹妹才十岁。
夏家本来就是以“传统”闻名的,所有的孩子都默认是出身伯(写做女白)爵之家的大夫的,媒体八过在所有的小夫中和夏颂恩长得最像的就是二夫人,当然了,关于这一点夏家不予回应。
显然夏颂恩怕议题最终还会落到讨论他的生父到底是谁这件事上。
“如果你真有顾虑,把这个议题否了讨论汽车牌照…”
“不。”夏颂恩摇头,“讨论汽车牌照新政策的节目太多了,咱们的节目定位本来也不是那种严肃型的。”他一拍桌子,“好吧,讨论南越婚俗。”
秦知秋把最后一口咖啡饮尽…“你是故意的吧?”
“呃?”夏颂恩放下了茶杯。
“故意佯装别扭,让节目组讨论议题,让我带你过来单独讨论,树立我的权威。为什么?”秦知秋对付夏颂恩的这种心思曲曲折折的男人还是有心得的。
“节目组需要一个有权威的女性做定海神针。”
“你不如说让我当你的挡箭牌。”夏颂恩口播能力比她还要强,每天读报的稿子一半金句出句他的手笔,可每天读报的人是她,被网友和媒体封为金句王的也是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不能强出头,你没发现吗?节目组很多人一开始就看你的脸色行事,同样的话我说出来份量没有你说出来的大,播报新闻什么的…女性的声音更让人信服,男性一旦尖刻就会被人说刻薄,我不想在这方面出名。”夏颂恩默认他让秦知秋当挡箭牌的事了,“我希望你是节目组里最权威的声音。”
这点就奇怪了…秦知秋在另一个世界知道弱势性别打拼的不易,女性一旦站到一把手的位置十个有九个要搞一言堂,揽权,独断,霸道…
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男性一旦登上领导岗位,性格都是极为强势的,容不得一丁点反对的声音,夏颂恩却走了“相反”的路线,自己后退让她当权威?
她想到了夏颂恩的年龄和背后的夏家,夏家…难道还是想把夏颂恩推出去联姻?不想让他有霸道的名声传出来?秦知秋没有把这一点挑明,“OK,你既然有顾虑,那我就出去替你当这个挡箭牌。”这个世界对男人严苛,她却高兴不起来。歧视男人和歧视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读报时间,她读到了一条,“某大学教授认为男性死读书阅读面窄…”的新闻,放下稿子在坐椅上转了一下,“真想给把这位教授介绍我前夫,他的阅读面比我宽,思维比我发散,司法考试的前一天他还在追看华朝那些事,我们俩个一起考司法考试,他比我高二十分…顺便说一句我们都通过司考了,我也是有律师证的,那些在网上威胁要告我的人想清楚一些。颂恩,你是不是死读书的?”
夏颂恩拿出一张白纸写了一句拉丁文。
“无知即罪恶,这位教授你犯了罪。”秦知秋笑道,夏颂恩的才华和知识面太广,要不是事前已经套好了词,秦知秋根本不知道他写的拉丁文是什么意思。
她收起稿子来到夏颂恩左边坐下,旁边的嘉宾也已经落坐,“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议题也和性别歧视有关,欢迎我们的老朋友贺梦圆!”
贺梦圆对着镜头点了点头。
“欢迎我们的新朋友著名美食家游记作家玉连枫。”秦知秋介绍另一位嘉宾。
“大家好。”玉连枫略站起身示意,她是一位四十岁出头保养极好的女士。
夏颂恩先引入议题,“现在网上有一篇很热的帖子,主题是‘我未婚妻是南越人,我和她一起回家她母父因为我不是南越人反对我们的婚事,南越人真的那么排外吗?’网友们的回答五花八门,其中获得最多赞的评论是南越人就是这么排外传统,还不快跪谢不娶之恩。玉女士我印象里你是南越人,曾经写过南越史,舌尖上的南越等等有关南越的事,关于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玉连枫早就知道议题,还是表现出了惊讶,“我觉得时至今日还有人以简单粗暴的地域来评价一样个人本身就是不对的,比如方才秦主播说的性别歧视,男人就一定死读书阅读面窄吗?肯定不是的;南越人就一定传统吗?我做为南越人,我认为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