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是个好差事,楚云湘接受这个任务之前,就十分厚脸皮的询问过皇上,若是万一碰到点什么好东西,能不能留下点劳务费,总不好让她带着手下们白跑一趟,而皇帝当时虽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看那态度却是默认了的,所以众人在进入到库房之后,楚云湘就十分不客气的开始下手了。
楚家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大家族,可以说家底十分丰厚,不然也不可能一出手就是十五万两,但实际上,楚家所拥有的家底原本应该比现在还要翻上数倍,但无奈楚家要养军队,而军队的消耗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大,虽然朝廷每年都有拨银子,但那些银子根本就不够打造一支精兵的,所以楚家每年都要往里面扔银子,花费绝对不比朝廷少。
“老大,你不是真想就这么走出去吧?”楚云湘的副手东婷一脸纠结的看着楚云湘,有一个这样的顶头上司,实在是有些丢脸。
楚云湘刚才是在想事情,现在反应过来了,就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好几个金元宝,周围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也颇为古怪,好像自己就是个财迷一样!
“放屁,本将军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东西,搜,都去给本将军搜,把最值钱的送来,越多越好!”楚云湘生气,是生气众人竟然看低了她的品位,这么几个金元宝能做什么,要拿就得拿最值钱的啊,反正她弟媳妇都同意了,不拿个痛快都对不起自己捐出去的私房钱,她攒几个私房钱容易嘛!
这一场抄家持续了三天三夜,因为钱卉贪污银两巨大,各种财物数不胜数,数十人轮班清点,最后列出了厚厚一本清单,大概估计总价值在千万两白银以上,让众人十分震惊,而在大清单之外,楚云湘还让人列了一份小清单,那都是她看上的物件,虽然皇上已经默认了她可以拿走,但上报还是需要的,万一皇上看上什么也好要回去,免得以后知道了秋后算账,她可就冤枉了。
而宇文天昭也在当日就知道了钱府的情况,虽然知道后第一感觉是愤怒,但很快就感到惊喜了,如此之多的财物和银两,正好可以弥补国库的空虚,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让宇文天昭都想对钱卉说一声谢谢了!
户部尚书被抄家下狱,户部群龙无首,大臣们知道之后大多都动了心思,只不过皇上一声令下,就让楚云潇和楚云湘一起接管了户部军需之事,并且将国库的库房守卫也都换上了楚家的黑林军,任何人想从库房拿走东西,都必须要有皇上或者是两位楚将军的同意,不然就是一粒米也带不出去!
“皇上,粮草的事让大姐去办就够了,宇文卓然一定是跑到宁国了,微臣去将她抓回来如何?”楚云湘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她只要想到宇文卓然仍旧逍遥法外,她就全身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去将人抓回来。
“你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宇文天昭显然不太看好楚云湘的提议,宁国虽小,但毕竟也是一个国家,也不知道宇文卓然是怎么和对方联系上的,又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轻易不好冒险。
“微臣可不是肉包子,皇上这是瞧不起微臣吗?”楚云湘不服气,当初如果不是皇上的命令,就是那边疆山脉,她也是敢闯一闯的,毕竟宇文卓然都敢,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可不觉得自己比宇文卓然差!
宇文天昭撇了撇嘴,一定都不在意楚云湘那不服气的态度,若有深意的调侃道:“你不是肉包子,难不成是肉馒头?不然怎么总想着去打狗,狗虽然跑了,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何必非要抓回来呢。”
“好处,什么好处?”楚云湘眼睛一亮,十分期待的问道,实际上却在心里嘀咕,就知道这个皇上是一肚子坏水的,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是一位惹不得的主,又腹黑,又狠辣。
“你说宇文卓慧怎么样?”宇文天昭不答反问道,而她口中的宇文卓慧就是新上任的北宴王,同时也是宇文卓然的庶姐,而在她上位的同时,宇文卓然的亲父就被宇文卓慧软禁了起来,并且同时下令北疆戒严,如有发现宇文卓然的踪迹,定要抓回归案,绝对不能允许如此大逆不道之徒逍遥法外!
按理来说谋反之罪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但无奈宇文卓然是皇族,皇族就算是犯了错,也不可能真的株连九族,至少在大宗是如此,尤其还是在对待藩王的问题上,如果真的株连九族了,到时候北疆就不得不反了,毕竟谁也不想在手握重权的时候就去死啊。
“臣以为此人不怎么样,虽然比宇文卓然善于隐忍了一些,但能力方面却是连宇文卓然都不如的,想要统领整个北疆,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楚云湘并不怎么看好宇文卓慧,毕竟是一个按照庶女的身份养成的孩子,眼界见识都不如宇文卓然,就更不用说是被她看重了。
“那既然如此,你可有信心拿下北疆?”宇文天昭神色突然一变,气势十足的问道。
楚云湘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兴奋起来,语气十分期待的问道:“皇上此言当真?”
“北疆是一定要拿下的,宁国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的,两者也算是势均力敌,你说若是朕让北疆去攻打宁国,会有什么结果?”这是宇文天昭早就有的想法,既然两者都是她想对付的存在,何不坐山观虎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而原本的北宴王宇文卓然逃往宁国,便是最好的开战理由,只要宇文卓慧不想还没坐稳的王位立刻就没了,自然是要出兵的,不然就是一个抗旨之罪,这可不是现在的宇文卓慧能够承受得起的。
“当然是两败俱伤啊,宇文卓慧虽然能力不足,但北疆毕竟有二十万人马,而宁国虽然是小国,但全国兵力也是超过五十万的,只是这五十万也不可能真的都派到北疆来,所以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两败俱伤!”楚云湘说到这里,自然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两败俱伤之后,就该是他们登场的时候了!
“到时候,朕就派你去北疆如何?但只能让你带走十万黑林军,而且必须要拿下宁国,你可能做到?”在人选的问题上,宇文天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她只信任楚家人,而楚家人中,楚元帅自然是最厉害的,但是楚元帅毕竟老了,而且她也需要楚元帅坐镇京中,随时可以主持大局。
而其次则是楚云亦的母亲楚卓颖楚将军,只是楚将军的位置更加重要,西疆根本就离不开她,所以也不可能随意调动,而剩下的便是楚云潇和楚云湘两姐妹了,这两人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大气英勇,都是不错的人选,只是相比之下,楚云潇更善于防守,而楚云湘则更加善于进攻,所以宇文天昭便选了楚云湘。
“能!当然能!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然不会辜负皇上,不拿下宁国,微臣提头来见!”楚云湘一听这话,立刻就激动起来,当场就表了决心。
自从前几年跟着楚元帅回到京城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这对于楚云湘来说,实在是很憋屈的一件事,要知道她从小就是在军营中长大的,十多岁的年纪便带着大刀上了战场,第一仗就以一个小兵的身份拿下了敌方五个人头,随后的多年里,她从小兵做到了将军,杀敌无数,战绩卓越,一直都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下去,但皇上一纸令下,她不得不随着内祖母回了京城,京城的生活是很奢华,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纵横沙场,灭掉敌国;她想保家卫国,为大宗开疆扩土;她想做一名将军,真正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哪怕是死在战场上,也无所顾忌,没有遗憾!
“朕要你的脑袋做什么,当玩具吗?”宇文天昭嫌弃的看了一眼楚云湘,同时想着一定要给楚云湘配一个稳重的副手,不然就这跳脱的性子,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嘿嘿,皇上说笑了,咱这不是在表决心嘛。”楚云湘羞涩的笑了笑,怪模怪样的让宇文天昭有些想要翻白眼。
接下来的几天,宇文天昭一直在和楚元帅以及楚云潇和楚云湘密谈,兵将调动,粮草准备,各种作战计划的完善,远比宇文天昭所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让宇文天昭也不得不承认,在军事方面,她确实没有楚家人擅长,而自己原本的想法,也有些过于简单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楚家人擅长就够了!
对于宇文天昭来说,现在的楚家就是她手中的一把利剑,她的意愿,便是剑锋所指!
而在作战计划完善之后,楚云湘就秘密离开了京城,对外公布的消息是去收购一批战马,实际上却是去了北疆,一边探查消息,一边等着接收即将秘密调派过去的十万兵马。
楚云潇留守京城,原本是负责为西疆筹备粮草和物资,但有了北疆之事,需要筹备的物资顿时翻了一倍,整个人也变得十分忙碌,甚至有些忙不过来,无奈之下,就只能再来找宇文天昭帮忙了。
“皇上,再给臣派个人来吧,两方军队的物资,臣一个人忙不过来了。”楚云潇也是被逼无奈,不然这么稳重且有责任感的一个人,哪里会来皇上这里求助呢。
实际上楚云潇的手下也不是没人能帮忙,但问题是这种筹备粮草的大事,所涉及的银两超过了百万,可不是有能力的人就能参与的,最重要的还是信任,而且还必须是皇上信任的人。
“有人的话,朕还需要什么事都让你去做吗?”宇文天昭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她现在手底下的人都不太够用,哪里还能分得出去,更何况她手下的那些人也就适合用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至于再多的,可就无能为力了。
楚云潇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皇上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从这方面来看,楚云潇明显比楚云湘老实多了。
“咳,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朕?”宇文天昭看着有些傻愣的楚云潇,轻咳一声,言归正传的问道。
楚云潇就有些为难了,合适的人她倒是有,但真的要让她来推荐吗?不过这点顾虑很快就消失了,正所谓问心无愧光明磊落,她反正也没有什么私心,推荐就推荐呗。
“微臣的夫郎是商家子弟,他有一长姐,很有经商的天赋,只是她没有功名在身,不知合适不合适?”楚云潇的夫郎名叫白和意,是大宗十分有名的商贾白家的嫡子,据说富可敌国,而他的长姐白和韵便是现任白家的家主,是一个很有手腕的女子。
“白家的人吗?那倒是不错的人选,带她来见朕吧。”
“是!”
…
【081】宁国密报
楚云潇是一个行动派,皇上既然同意召见白和韵,她也没耽误,当天下午就将人带进了皇宫,而第一次进宫的白和韵,虽然表面上显得十分淡定,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弟妹,皇上…好相处吗?”白和韵有些忐忑的问道。
楚云潇想了想,很实诚的回答道:“不太好相处。”
白和韵有些无奈,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听到一些安慰的话呢,但她的这位弟妹就是这么实诚,让她紧张的都有些不紧张了。
“为什么不好相处啊?”白和韵低声问道。
楚云潇看了白和韵一眼,眼神略带嫌弃,像是白和韵问了一句废话一样,反问道:“你不是商人吗?难道就没听说过那些传闻?”
“传闻?你是说…关于皇上的那些?”关于皇上的传闻,白和韵自然是听过的,但问题是传闻终归是传闻,真的能信吗?
“差不多。”阴沉,善变,手段狠辣,为人冷酷,暴君之名并不夸张。
白和韵苦了脸,故作悲伤的说道:“我这马上就要去见皇上了,你这么吓唬我真的合适吗?”
楚云潇直接无视了白和韵的抱怨,她家夫郎的这位姐姐,性子比较随意,为人也比较风趣,虽然很多时候她都不懂她的幽默,但不懂的时候不理会就是了,这还是她以前对付自家妹妹的办法,谁让她家妹妹的性子更加跳脱呢!
两人很快到了御书房,通传过后,宇文天昭就让两人进去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身吧。”宇文天昭果然是阴沉着脸,毫不客气的打量着白和韵,一看就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白和韵只偷偷看了一眼,立刻就肯定了自家弟妹的话。
“现在国库空虚,虽然朕和大臣们都捐了银子,暂时可以弥补不足,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若是你,可有良策?”宇文天昭这明显是在考校白和韵,人品方面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看透的,但能力至少要过关。
白和韵在来之前可没有多少时间做准备,听到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皇上问了,又不能不答,只能老老实实的道:“国库之事,攸关天下,草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敢妄言,而且未经深思熟虑便出言谈之,也着实不妥,若皇上应允,可否容臣细想两日?”
“也无需你深思熟虑,就即兴谈谈罢了,你且说着,是对是错,朕都不怪罪就是。”宇文天昭也知道白和韵的顾忌,不过她本来也没想要对方说得如何详细,只是大概评测一番罢了,而对于白和韵坦然的态度,她倒是比较满意的,谦虚谨慎是长处,若真来了个夸夸其谈的假大空,她可就让侍卫们撵出去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浅谈一二…”白和韵斟酌了一番,而后言辞颇为谨慎的道:“草民是一商人,所以只能从商人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国库空虚,就像是商家缺少银两,主要还是经营不善的问题,没有盈利,花销又大,自然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所以如若是草民的话,定然会想办法多赚一些银子,银子多了,自然就什么都多了。”
白和韵这番话很有道理,但实际上这个道理大家也都懂,所以这也不过就是个开篇而已,宇文天昭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和韵紧接着又道:“而想要赚钱,就要有赚钱的法子,如果是对一般人来说,想要找个赚钱的法子并不容易,但如果是对皇上您来说…”
说到赚钱的事,白和韵的语速明显加快不少,整个人也变得十分自信,甚至还大着胆子用着一种类似调侃的语气说了一句,但随即想到对面的是大宗的皇帝陛下,还是传闻中那个十分恐怖的暴君,立刻变了脸色,语气忐忑的补充道:“咳,整个大宗都是您的,您想赚钱就一定能赚钱!”
宇文天昭瞥了白和韵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说说到底做什么生意能赚钱吧。”
实际上和宇文天昭相关的生意并不少,户部那里有属于国家的一部分,她手里还有一些属于她自己的,除此之外还有皇族的一部分,其中半数都是盈利的,但就是那不盈利的半数,再加上每年的基本消耗,就足以让整个国库都成为入不敷出的状态,当然国库没钱,并不代表她的私库没钱,她个人做的一些生意还是盈利居多的,只是这两者显然不能混为一谈,而她也不可能自己去经营户部的生意,总是要找个合适的人才。
白和韵看了皇上一眼,但也看不出其中的喜怒,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道:“白家是皇商,经营的是布匹生意,而单单只是这一项,就足以让白家在大宗商界立足…”
白和韵这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显然是没有说完,但其中含义似乎颇深,很值得让人探究。
宇文天昭想了想,大概也就想明白了白和韵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有两点,其一是白家既然都那么赚钱了,那么朝廷就应该更赚钱才是,只是赚多赚少她是不知道的,但如果真的是赚多的话,朝廷也不该太缺钱,毕竟朝廷也不是只有这一个生意,而这句话的第二个含义,大概是说朝廷若是不赚钱,不是被贪污了,就是经营方式不对,应该已经到了需要改革变动的时候了,不然恐怕连一个商家都不如了。
“你倒是敢说。”宇文天昭在对白和韵的评价上,继谨慎之后又加上了大胆两字,这应该算是比较两极化的评价,但实际上却也并不矛盾,做生意和做事都是如此,该谨慎的时候谨慎,该大胆的时候大胆,把握好两者之间的尺度,如此才能成功。
“草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而且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草民对朝廷的营收也是不清楚的,朝廷那么多生意,哪项赚钱,哪项不赚钱,为什么赚钱,又赚多少钱,这些都有很大的关系,草民不清楚这些,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草民是在空谈才好。”白和韵笑了笑,倒是不太惧怕皇上了,毕竟她也没有感觉到皇上是在生气,虽然皇上喜欢阴沉着脸装冷酷,但看起来还像是个讲理的,而且她是被召见来的,也没有犯什么错,总不好将自己拉出去砍了,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如果你知道了这些,就可以说出实质性的内容了?”宇文天昭反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实际上对于户部她早就有改革的想法了,在她看来,国库空虚,那自然就是户部的责任,而户部不仅不作为,还监守自盗,她又怎么可能会容忍下去,只是一直找不到合用的人才罢了。
可别说宇文天昭讲理,她实际上是真的不太讲道理,因为她讲的道理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标准来判断的,可不是大家公认的道理。
白和韵只犹豫了一瞬间,便语气坚定且十分自信的说道:“自是如此,草民做的就是这样的买卖,如果连这些都弄不清楚,也就太不应该了。”
“若是你做不好呢?”宇文天昭并没有立刻就相信白和韵的话,她如果如此轻信,就算是重生十次估计也能死上第十一次。
话说到这里,白和韵大概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而皇上虽然是在反问,但实际上却已经是一种逼迫,让她不得不应承下来,并且还要立下军令状,势必要做到皇上满意,将国库空虚的问题解决了,不然估计皇上就要拿自己问罪了,但如果换个方向思考,这件事也未必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要她将这件事做好了,势必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到时候她白和韵就再也不是区区一介商人了,而整个白家也不会再是简单的商贾之家,甚至整个白家的崛起,都会在她的一念之间,而这一念就是现在!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和韵没说做不好如何,因为她觉得皇上想听的也不是这种话,所以只是语气郑重的表明了态度,既然接受了这份差事,她定当全力以赴,至于做不好的话,那就只能任凭皇上处置了。
“好,那朕便等着看你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能达到什么效果!”宇文天昭的这句话,在给白和韵施压的同时,也算是表达出了一部分信任,很多时候,信任的本身就是一种压力,而压力的本身也可以说是一种信任,如果半点信任都没有,谁又会给你压力让你去做事呢?
白和韵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动作夸张的摸了一下脑门,忍不住对楚云潇嘀咕道:“皇上不愧是皇上,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
“吓着了?”楚云潇很是认可白和韵的话,她并不能够经常见到皇上,这一次回来见到之后,也有这种感觉。
“有一点。”白和韵略显保守的回答道,但同时也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吓是有点吓到了,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和振奋,能够让皇上对她委以重任,这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
“你好好做事,皇上就不吓人。”楚云潇勉强算是安慰了白和韵一句,白和韵却翻了个白眼,不太给面子的道:“这还用你说。”
楚云潇笑了笑,虽说是夫郎家的姐姐,但有时候倒像是个妹妹一样,挺傲娇的呢。
转眼间来到九月中旬,科考第二场乡试开始,乡试的时间是三天,考生只要进入考房后就不得外出,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格子间里,而这些考生未来的命运也都在这小小的格子间里,是否能突破重围一飞冲天,每一场考试都十分重要。
而也就是在这三天里,宇文天昭再一次收到了手下人送来的密报,说是一直处于监控中的某位大臣收到了宁国送来的密报,极有可能是宇文卓然派人送的,但因为密报的传递方式太过隐秘,暗卫们只来得及汇报,却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截获,特此询问皇上是否要采取强硬手段获取。
宇文天昭想了想,她自然是想知道密报内容的,但是如果直接搜了,又怕打草惊蛇,毕竟她还是很想阴宇文卓然一把的,虽然此时的宇文卓然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了。
“先盯着看吧,能得到消息最好,若是不能,就给朕盯严实了!”这个时候,密报估计已经被处理掉了,宇文天昭觉得以对方的谨慎程度,不可能在看过密报之后还留着让人抓把柄,而这颗棋子原本就是她故意留下的,此时也不好因为区区一封密报就除掉了。
收到宇文卓然密报的大臣是兵部侍郎孙昭,而孙昭原本就是冉衾一系的心腹,但在铲除冉系的时候,宇文天昭却放过了孙昭,将她当作了一个鱼饵用来钓鱼,而现在看来,宇文卓然这条大鱼果然上钩了,就是不知道宇文卓然是想做些什么,不过无论是皇宫内外还是孙昭的身前背后,都有她的人守护和监视着,这让她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就算是宇文卓然想做些什么,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宇文天昭很有自信,但她也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所以立刻就将楚云潇召进了皇宫里来密谈,此时楚云潇已经暂代了楚云湘的城守一职,整个京城内的兵马都归她调动,防卫的事情还是需要她来负责,与此同时,楚迪也被一起找了过来,再一次加强了皇宫内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