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可不会笑,我就羡慕啊!氏氏,既然有人来接你了,我就先走了!”薛琦笑着跑开,吴氏氏从吴申斐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到车走了。
“申斐,谢谢!”
“呵呵,氏氏真的长大了…”吴申斐说到这个“长大了”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拉长了音,这让吴氏氏又想到那晚的事情,脸忍不住烫了起来。吴申斐暗笑,接着说,“我的氏氏现在都知道和我说谢谢了。
“申斐~~~”
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只一会儿功夫,整栋楼里认识不认识吴氏氏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刚来的有男朋友了。
回家后,吴氏氏只大略吃了一点儿就累得直打瞌睡,后来洗澡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吴申斐看到的时候,吴氏氏正小狗一样趴在浴缸边上轻轻地打呼,他不禁呆愣在哪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眼里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儿了,她有细滑的肌肤,诱人的身材,她的脸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只有男人能嗅出的妍靡香气来。她就像一株未名的野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绽放得比牡丹更加妖艳了。
“她其实很美,是不是?”环宇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吴申斐没有回头,他已经自己歪歪斜斜地靠在了另一侧门框上。吴申斐没有看环宇博,卷了袖子走上前去,捞了毛巾细细地给吴氏氏擦洗,他擦着她的身体如一件珍贵的玉器,视若珍宝,小心翼翼。
环宇博双手斜揣在裤兜里,脚尖沿着瓷砖的缝隙划转着,以转移视线不去看眼前魅惑的情景,“你真的愿意…”
“环子,她的身体可口吗?”吴申斐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擦洗、拭干,再把吴氏氏从水里抱出来,哗啦啦的响声后水溅了一地。
环宇博挡在门口没有让开,他的眼睛里了像锁着狂风暴雨,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吴申斐怀里的吴氏氏说:“可不可口,还用问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吴氏氏的肌肤,却被吴申斐闪开。
“以后再说吧,没见她累成这个样子了?”
环宇博狠狠地收回手,火大道:“该死的,在家里吃吃喝喝多好,非得出去找罪受!”
吴申斐呵呵笑了一下,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环宇博说:“她能在那儿能干多久,还不是看你的本事?”
环宇博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开了,挑眉笑着说:“这倒说得对…也好,让咱们的宝贝休息休息养好身体也好!”
如果吴氏氏知道环宇博和吴申斐所想,估计她更愿意在公司里挨那么点儿罪了。
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吴氏氏觉得气色好了许多。第二天上班,吴氏氏明显比第一天淡定了许多,一个早上都没出什么错。中午的时候,安丹梅突然跑过来和她说晚上迎新会的事情,她的态度很奇怪,和前天趾高气昂的模样截然不同,她拉着吴氏氏的手说:“氏氏,晚上迎新会我们坐一起啊!”
吴氏氏对她的夸张转化真的有点儿吃惊,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这差别也太大了,“额…好的。”
得到吴氏氏的同意,安丹梅满意地转身上了座位。
“呵呵,你别在意,丹梅就这样,其实人倒是不难相处。”
“嗯?”吴氏氏抬起头来,跟她说话的原来是坐在她左侧的范小姐,她看着年龄也不大,瘦长的脸,眉清目秀,说话轻声细语,很温柔的样子。因为她和自己一样是这个公司的底层人物,吴氏氏对她立即心生好感。
“嘘,偷偷告诉你,她其实就是嫉妒你长得比她漂亮!你没来之前她自认是这儿最美的人呢。”
“我?”吴氏氏红了脸,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好看呢,她连连摆手说,“这、这怎么可能?”
“我估计她针对你不过是因为凌科长多看了你几眼,她喜欢凌科长是咱们这儿公开的秘密,你以后只要离凌科长远一点儿就好了。也许不用,你男朋友比凌科长出色多了!”
这下子吴氏氏彻底傻眼了,“男朋友?”
范小姐捂住笑了下,侧头过来说:“别装了,大家都知道新来的吴氏氏有一个很出色的男朋友,呵呵。”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新来的吴氏氏看来是个有背景的人,得罪不起。
吴氏氏知道她说的是吴申斐,想起了早上在他怀里醒来的样子,心里翻滚起柔情蜜意,尤其是昨天他还带了花来接她,申斐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可是,他不是男朋友…吴氏氏心底的甜莫名变酸,“不…”
“好了,别否认了。话说回来,公司里都在传你的男人很帅呢,难道比我们蒋总还帅吗,我至今看到的最帅的就是蒋总了,比他还帅是什么样子,很值得YY一下,嘿嘿!”
她的男人,天,吴氏氏还以为这个范小姐会是个娇娇弱弱的文静女呢,没想到开口就这调调,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不是没道理的,不过吴氏氏却对她一点儿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她是自己工作这两天里认识到的最好的人了。
“哦,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范静雅,大家都叫我范范,我去年来的,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从今天开始互相关照吧!”
范静雅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来和吴氏氏相握,吴氏氏忍不住笑了,呵呵真好,总算认识到一个可以做朋友的。握罢手,她正准备继续手上的工作,范静雅又转过头来说:“话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姐们了,姐看中的男人,你可得,那什么,你知道的!”范静雅使劲使眼色,见吴氏氏一脸白目,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我的男人你得远着点儿?”
“你的男人?”
“就是蒋总啦!虽说现在还不是,但是,我坚信总一天会是的!”
吴氏氏看她一脸激情飞扬的样子实在不好打击她,但是她还是被范静雅的样子逗得轻笑起来,于是再一次感叹能和她成为朋友,是她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27、偶遇突发事件
因为晚上要参加集体活动,一到下班的时间,吴氏氏就给吴申斐打了电话。做任何事情前都跟他报备一下,这似乎已经成了吴氏氏经年不变的习惯。
吴申斐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和谷沁一起在茶座喝茶,挂了电话,他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道:“氏氏虽然已经22了,可还是跟个孩子似的,做什么事情都拿不定注意,这要是以后我照顾不到她了要怎么办?唉!”
谷沁一听这话,心中顿喜,她心里其实一直有点儿介意吴氏氏和吴申斐的关系像个铁盒子样,谁也进不去,如果吴氏氏有了男朋友,以后吴申斐对她自然就会更细心的。她想了想试探地说:“氏氏没交过男朋友吗?”
“嗯…好像有过几个处得不错的男孩子,不过都不长,没超过一个月的。”
吴申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儿压抑不住的得意,他教出的氏氏虽然很美好,可是哪个男孩子愿意交一个连手都不给牵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他的氏氏…吴申斐不由得想起深埋在她体内的那种感觉,像是被无数小吸盘吸附着一样,曼妙得比罂粟花更加噬骨,她就是一种毒,尝试过她的滋味,谁还能接受其他凡品?
谷沁见吴申斐竟然陷入沉思,出声喊道。吴申斐抬起头来,眼中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喜悦和情浪不住颠簸,都明晃晃地摊在谷沁眼前。谷沁瞬时间眩晕了,这么出色的男人,就像是名家的雕塑,从什么角度看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风姿,喜欢他是不需要思考的事。
“我给她介绍个体己的吧?”
“哦?”吴申斐眼中的光敛成暗波,明明是自己计划中的事情,可是真正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狠狠地不悦了,“谁?”
“付渊啊。他家是做药品生意的,所以和我爸爸很熟,他我认识很久了,家世好,人长得不错,也很有教养,如果把氏氏介绍给她是不需要担心的。”
“付渊啊…”吴申斐垂下眼帘,伸手端了杯子喝了一口茶,不知道是在品茶味,还是在安抚心中的波澜,他略顿了一会儿说,“我们氏氏学历不好,不知道他满意不满意?”
谷沁见吴申斐没有反对的意思,更加开心了说:“这个没事,氏氏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能不喜欢?”
“那你多费心吧!”
目送喜形于色的谷沁离开,吴申斐闭上眼睛倒在椅背上,心中熟悉的痛突突跳动,却在他的唇角绽开了笑容。这是他和氏氏的游戏,他邀请了那么多的人参与,却从不担心结局,他只是在考虑,他的氏氏能不能踩着他们的身体来到他的身边呢?
付渊?呵呵!
————————————美人笑一个———————————————
迎新会的地点定在“鱼隐渠”,是个档次还算可以的火锅店。其实迎新这种事情最多部门主管露下面,真正的上层建筑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吃火锅可以算得上是最划算,最能调停口味,也最能联络感情的选择了。
这次进新人的也不过两三个部门,公司却包下了“鱼隐渠”一层的座位。吴氏氏她们到的时候已经稀稀拉拉来了不少人,安丹梅见谁都打招呼,一会儿功夫就混到人群中心去了,范静雅是懒得动,吴氏氏和薛琦则是因为人微言轻根本没人搭理,所以三人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反而因此独占了一张桌子。
和薛琦、范静雅聊了一会儿,吴氏氏总觉得心里有点儿七上八下的,她叹了一口气,借言上厕所,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果然是环宇博,这家伙要么不见人影要么整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吴氏氏告诉他,她晚上不能回去做饭了因为要参加迎新会,结果环宇博啪嗒一声就摔了话筒,唬得吴氏氏愣在那儿。亏她还担心他没得吃,好心地提醒他不要等她自己出去找吃的,他居然这个态度!真是个给不得脸的家伙!
吴氏氏哪儿知道,环宇博自从那天尝试了那噬骨的滋味后,食髓知味,已经心痒难耐好久了。碍于前两天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他怕弄坏了她才一忍再忍,今天一整天,他就在算计着晚上怎么折腾她,她倒好,竟敢留在外面陪一群陌生人!环宇博狠狠踹了地上倒霉的话筒一脚,满脸邪气暗道:吴氏氏,你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氏氏收起手机,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人已经基本上来齐了,近百个人坐在一起吃火锅的样子果然气氛热腾腾的。她们这一桌又多了几个人,大都是她认识的,除了安丹梅、沈组长外还有凌可和办公室的两个年轻人。
才刚吃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起哄说:“当当当!今天的特别节目快点进行吧。”
“哈哈!”大家都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吴氏氏和薛琦都侧过头来问范静雅是怎么回事。范静雅笑着说:“这个啊,是鼎盛迎新会的保留节目了,就是在新晋人员里,抽出两个人来,玩一个类似于寻宝的游戏,东西藏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谁先找到回到预定的地点,谁获胜,奖品很丰厚哦,去年是个手机,今年据说是个上网本呢。而我们剩下的人也可以选择参加不同的后援团,胜了的一队照样有奖品。所以,大家都喜欢这个活动。”
听范静雅这么一说,吴氏氏和薛琦都好奇地看向负责抽签的那个人。
那人抽出一个纸团说:“让我们来看看今年最幸运的人是哪两个?我要看了,我真的要看了!”
“哈哈!”大家又笑了,这人实在太会搞气氛了。
“第一个幸运者是…李纯!”
在大家的掌声中站起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长得很普通,虽然和吴氏氏是同一天来参加面试的,可是吴氏氏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一看就是个有为青年,要不长成那个样,女孩子们还一个劲地鼓掌?
他笑着站起来搞笑地敬个军礼道:“定不辱命!”
“好好,不亏是在国外渡过金回来的,果然有气势,那么我们再来看看下一个是谁!”那人又拿出一个纸团,看了一眼后愣住了,随即爆出一声如呛了水似的狂笑,“天啊,现在还有人叫这个名字,哈哈!”
“别卖关子,快说!”大家都被他笑得好奇心起,都催促他赶紧说。
吴氏氏一听他那口气,心里就觉得不妙,果然,“另一个幸运者,就是吴氏氏!哈哈,居然叫吴氏氏,天啊,哈哈!”
吴氏氏黑线了,她从小最讨厌人家嘲笑她的名字,这下倒好还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地上快出现一个洞让她钻进去算了。她这边使劲埋头,薛琦一听到她的名字却立即就兴奋了,抓着她的手说:“氏氏在这儿!”
被所有的人注视着,吴氏氏尴尬得头皮发麻,还是慢悠悠地站起来。
可能是看吴氏氏的样子有点可怜,那人没再打趣她。
“这次要找的是两张卡片,一张在公司,一张在‘沸点’,这次你们两个就不用抽签了,去酒吧这种事情就让我的男士去吧,吴氏氏小姐就去公司找吧。找到后我们在‘钱柜’会和,唱歌外加颁奖好不好?”
众人情绪高昂,吴氏氏却提不起什么劲儿来,相比两处奔波,她还是宁愿留在这儿吃热乎乎的火锅。
薛琦兴奋地拽她的手,“氏氏加油,加油啊!你得了本本借我用几天,哈哈!”
昏,她找不找的到还是个问题呢,何况人家就是个高知识分子,一看就胜算较大吧!不管怎么说,吴氏氏从组织的那人手中拿了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线索图,就离了“鱼隐渠”。
深秋的夜晚冷得碜人,更何况吴氏氏是从暖和的地方出来的,咋暖咋寒,风一吹,她冻得连骨头都抖了一下。不仅如此,走到马路边上吴氏氏才发现居然还下着雨。雨势虽然不大,可是地上已经湿透了。
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的,吴氏氏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车上,吴氏氏仔细翻看了那张类似线团的所谓“线索图”,公司那么大,要到哪儿找那该死的卡片?吴氏氏看着一团乱线和莫名其妙的数字头都大了,就看这一张纸片她估计到明天都找不到。
吴氏氏这头脑袋还在一团乱麻,手机突然响了,是薛琦。
“氏氏,那张卡就在你们办公室里那盆含羞草下面,是凌可负责藏的,嘿嘿,拿了赶紧打车过来,我们赢定了!”
薛琦兴奋得不得了,说话都有点儿颠三倒四,吴氏氏知道了具体地点当然也松了口气,她正想和薛琦说点儿什么,“滴~”手机居然没电了,吴氏氏暗呼了声倒霉,把手机收到手提包里。
已经过了八点,办公楼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吴氏氏和底楼的警卫员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她直接进了办公室搬开含羞草,下面果然有一张印着公司标志的卡片。
吴氏氏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拿到卡片了,甚至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她想着那群人弄不好还在“鱼隐渠”吃着呢,现在去“钱柜”肯定太早了,所以就开了电脑准备玩会儿纸牌游戏再去。
谁知道她刚按开电脑开关,“啪嗒”一声,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黑暗。
28、猝不及防
“啊!”
吴氏氏的神经瞬间就麻木了,黑暗像是张着大口的巨兽般袭来,她本能地尖叫一声躲到桌子底下。事实上,街道上灯火通明,照得办公室里也朦朦胧胧的,影影绰绰能看见一点儿东西。按理说照着这样的光,吴氏氏绝对可以走到门口,再从楼梯下去,也不过几分钟的事而已,可是她却想也不想就钻到桌子下面。
因为,她怕黑。
尤其现在办公室里还空旷无人,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窗外的细雨沙沙,成了无数虫子挨挨挤挤,悚然颤动的声音,它们越爬越近,近到似乎已经到了脚边,毛骨悚然的恐惧在她的筋骨中攒动,好像随时会破皮而出。
恐惧到极致,她咬紧下唇反而微微睁开眼,目光所及空无一物,可她紧吊在半空的心却绷得更紧了,眼前的黑影恍似都有了生命似的移动起来,张牙舞爪,向她靠近。
她的牙齿不自觉咬得咯吱响,身体却僵得一寸也动不了了。
这种时候,大脑都被恐怖的软体爬虫和奇形怪状的怪物装满了,她甚至能想象到那粘糊糊软趴趴带着吸盘的触角,还有那能清晰看到内脏的绿色身体,它们都闻着她的味道在找她,所以她不敢出声,只能细微抽泣着,恨不得连着恐惧和颤抖的声音都吞到腹内去。
申斐!
如果大脑被吞噬得只剩一个米粒般的大小,她还是会不停地在心里喊他的名字:申斐!申斐!仅凭着他的名字,她就能支撑自己不瘫倒在地上。
她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中涣散,童年的记忆像一块浸水的压缩毛巾,迅速膨胀开来。当年辗转在不同的地下室的时候,她也不过才6、7岁,可是那些悬在窗口,似乎永远也滴不干水的衣服;那永远堆着剩饭剩菜甚至是死老鼠的门后,时时刻刻弥漫着的腐臭,都在脑中锃亮如新。那时候,黑暗是永远的色调,因为没钱所以没有灯,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更不需要灯。大人说不能尖叫哭泣,因为会引来怪物。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她拼命压抑自己不哭喊,还是会有不同的怪兽围绕着着她。她只是想要一盏灯而已,可是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却是最大的奢侈。
如果不是申斐,她会以为孤儿院是世上最幸福的地方,虽然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好吃的食物,没有在她生病的时候可以陪伴她的人…可是,有灯!孤儿院有灯,尽管只能亮到她睡着之后。
是什么样的幸运,才让神般存在的申斐来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心里,他是比灯更亮的存在。
申斐,申斐,申斐…
她好怕!嘴里好咸,她又在哭吗?真的除了哭她什么也不会了!
紧张到心脏似乎已经不在跳动了,她甚至觉得连呼吸都很费力了。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随时都都可能黏在一起,可是她不敢闭上,张着一条缝,至少不是全部黑暗。
“嗒、嗒”,门外有人走过,空荡荡的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缓急有度。是申斐,一定是申斐!在那人推开门的瞬间,吴氏氏想也不想便扑进了那人怀里…
事实上,公司突然断电时,蒋时正在办公室看一份紧急文件。打电话问了才知道是线路问题,修理估计需要花点时间,所以他借着路灯的光整理了一下就出来了。走到五楼的时候听到细微的声响,他好奇地推开门,随即一个软软的,带着莫名怡神味道的物体扑进怀里来。
蒋时反射性地想要推开扑进怀里的人,可是触手所及的柔软却硬生生黏住了他的手。这是个人,是个女人,一定是个可人的女人!尽管没有看清她的脸,蒋时却在心里这样肯定。如果是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可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身体时,他的整个心神都震动了一下。
她真的好软!软若无骨,玉软花柔,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样感觉?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像一只瑟瑟战栗的小猫,细微的抽泣声就像是小猫的柔软毛发般挠动着他的心。蒋时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的腰,不敢太用力,怕紧着她;又不敢太松,拍她会从自己的怀里滑出去。一向自傲的蒋时何曾有过这样踟蹰的时刻,更何况还是对一个尚没有看到脸的女人。
缘分,原来是由时间、地点、氛围所决定的吗?
“嘭嘭嘭”跳动的心,跳是谁的紧张?更或许不是紧张,是某人的恍然大悟,是某人的蠢蠢欲动,是某人的不能自制;也是某人的惊喜,某人的放松,某人的呼喊。
抵在蒋时胸前的柔软掀动了他心中的旖旎波澜,他并不是一个贪色的男人,可是这旖念来得猝不及防!
也许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野兽,此刻的蒋时就在想,如果用手掌握这柔软该是怎么销魂的感觉?还有她的腰,那柔柔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应该被他狠狠压在身下,任意扭转推折,他可能会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制造红痕青紫,他想要把她揉碎捻平,在她身上肆意驰骋…他甚至认为这一切是可能的,因为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一直以来那种事情只不过是他愿不愿意而已。
缘分,更或许有个名字,叫“不可理喻”!
吴氏氏怎么可能知道,搂着她的人正心浪翻滚。或许因为恐惧麻木了神经,她一直以为搂着她的是吴申斐,所以她放任自己陷在他的怀里。如果此刻她存着万分之一的理智也该想到,吴申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但是溺水的人会抓住眼前的一切,哪怕只是一根草,也会把自己的的生命依附上去,而吴氏氏就是这溺水的人。
吴氏氏闭着眼,猛得跳起来送上自己的唇,莽撞得差点撞到对方的鼻子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觉得此刻,吻比语言更能传递她的心情。
而突然被吻上的蒋时才真正地震惊了一下,因为他认出了吴氏氏,可是那个曾经让他讨厌的女人,此刻却美得惊心动魄。
微弱的光下,她的皮肤像是被涂了一层银粉似的晶莹柔和,她闭着的眼,她微开的唇,都在微微颤抖着,恰恰是一股子让男人无法自制的柔弱姿态。有人说每个女人都是尤物,只不过动人的时刻不同,有人诱人在微笑时,有人诱人在哭泣时,有人诱人在坚韧时,也有人就诱人在柔弱处,比如吴氏氏。那种恐惧却又强忍着哭泣而生的颤抖,是最勾人的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