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很烦恼,如果此刻自己跟乐泽提前早上的事,多少有追究责任的意思,人家帮忙照顾其其,还给其其交了辅导班的钱,自己那么做似乎太伤感情了,再说他们做传媒的,绯闻就跟白米饭似的司空见惯,自己大惊小怪根本就是小题大做了。可要是不提,也不知道那个娱记会怎么写,弄不好会越抹越黑。
她这么思前想后,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机通话指示灯还亮着,顿时头大,“你…还在吗?”
“嗯。”
乐泽的声音磁性悦耳,轻轻一个字,何兮又晃了神,茫然地开口:“今天早上有个娱记找到医院来了?”
“娱记?哦,问你什么了?”
“你和智子的关系…”何兮脸颊发烫,实在不好意思把人家还如何说她跟他的,都说出来。
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取悦了乐泽,他轻笑出声了,何兮眼前立即浮现出夜幕下,他眯眼微笑的模样,灼灼如星,清清如月,清俊得让人心跳如鼓。
“你怎么回答了?”
“放心,我不会泄露任何消息的。”何兮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听着像她跟他好像有什么共同的秘密似的?于是,她又赶紧解释,“反正,你跟智子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知道?”
“…”说想,太没面子;说不想,像是在娇嗔吃醋。何兮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沾了什么霉运,总是遇上让她无言以对的人。
乐泽又笑了,这回笑声打着旋儿传来,像是阳春三月,临湖垂柳下雅致的古筝独奏,怎么听怎么让人心神荡漾,“呵呵,今天晚上我早点回去,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慢慢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每每懒散了…
扑朔迷离
【If you can hold something up and put it down, it is called weight-lifting; if you can hold something up but can never put it down, it's called burden-bearing. Pitifully, most of people are bearing heavy burdens when they are in love.举得起放得下的叫举重,举得起放不下的叫负重。可惜,大多数人的*情,都是负重的。】智子进来的时候,乐泽刚挂了电话,唇角弧度深勾,炫目的浅笑还没来得及隐去,一双眼睛凝着万般柔情,似高山溪流潺潺而下,一点点,一滴滴都是浓情蜜意。这样的乐泽,智子何曾见识过,一时间,心中如揣着一群小鹿,脸烫心热,心跳如鼓。
“乐泽。”
只一声,梦幻琉璃般破碎。乐泽明明还是那样笑着,却霎时间淡漠成了老板,而不是半秒前那副亲昵情人的模样。
“嗯。”乐泽淡淡地应,不喜不怒,似乎此刻不管是谁走进来,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更甚至,他的眉梢眼角略隐着几分不悦,厌烦这突然进来打扰到他的人。智子心坠冰谷,自知自己离乐泽似乎越来越远了,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忽然没有了意义。
乐泽见智子站在门口不动,微抬头问道:“有事?”
智子收拾好心情,含笑上前,“今天下午我没有通告,晚上我去照顾无忧吧!”
她这话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来,她知道今晚上乐泽有个商业应酬,她期待他的邀请;二来,她也想让乐泽给她一个位置,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照顾乐无忧的位置。
她期待乐泽点头,或者更让她惊喜地提出晚宴邀请。可是乐泽只是皱起眉头来,避重就轻道:“今天晚上你不一定有时间,具体安排到时候你的经纪人会告诉你的。”
说完这话,他便一手翻开面前的文件夹,一手轻点鼠标,已是送客的意思。
智子心中憋屈,却忍而不发,纤长白皙的手指在乐泽面前的文件夹上轻轻点了两下,甜腻地开口:“今天晚上的通告,我不想…”
乐泽清淡却充满震慑力的目光扫来,智子唇边的笑刹那间被冻住了,不光是笑,就连心中那一点点的期待也在这半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被踩得粉碎,“我…”她再说不出其他话来,被碾碎在心底的期许都变成了怨艾,她开始怨恨乐泽,也怨恨那个让乐泽畅然微笑的女人。
“勤勉自律、公私分明,这是做艺人应该遵守的基本职业道德,智子…”乐泽抬起下巴,却并没有看向智子,“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智子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直至指甲深陷在手掌心里,都没有压制住那股子冲动,她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责问道:“为什么才几天,你就变了?!”
气氛忽的冰凝,空气好像突然都冻成了固体,吸不进呼不出,只能任由寒意侵蚀身体。
乐泽冷漠地看着她,明明微笑未退,却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思。他不说话,却比说话更阴狠,用目光凌迟对方,才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我…”智子再次语顿。
乐泽笑了,可以肯定他是在笑,因为他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夹,斜靠到椅背上,很是一副闲适的模样。智子却不敢轻视,反而立直了敬畏地站直了身体,担忧和绝望,让她无以适从。
良久,乐泽这才放过了她,淡淡地说:“你先出去!”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从来就不在意她的付出呢?
她愿意接受他的孩子,她愿意为了乐无忧低声下气,甚至,只要他开口,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在她的心里,他胜过一切,可是,为什么,他却连一个奖励的眼神都不愿意赐予。
“乐泽,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钱,只是喜欢你而已。”智子转过身去,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以往觉得矫情异常的话,此刻脱口而出。
背对着其实也好,就不用去介意他的表情。
她是*他的,早得让他想象不到。
可是他呢?不能*,施舍一点怜悯,也会让她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以后有事找我,先跟我的秘书联系。”
自尊被践踏在地上,智子哭着跑了出去。
乐泽的表情未变,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何兮觉得自己很挫,懊悔早上没有把那个记者的照相机内存卡给夺过来,更懊悔,跟乐泽通话时候没有问清楚辅导班的地址。
烦恼。
如果再打电话,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儿借故套近乎的意思了。
但是没办法,说好了要去接孩子的,只能厚着脸皮再打。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通了,乐泽磁性浑厚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出发了没有?”
额…何兮微微一愣,心底却立即荡漾了一下,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是她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跟她说客套话。有的时候,何兮觉得自己也是非常虚荣的,这或许是女人的通病吧,在郁浩瑞面前,她习惯了柔软顺从,便对体贴温和多了很多幻想,而乐泽却恰好这个时候出现了,满足了她的所有想象。就好像你梦想能吃上点肉,哎,正好有一大碗做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突然就放到了你面前。
这肉,她吃不起,何兮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却反而更多了纵意。怎么说呢,她知道两人是绝缘体,属性决定了未来,即便这命运拧成线团了,她跟他也不可能在一起。可正因为此,她反而不怕了,因为她除了一颗心还算私有物之外,还真就算是一无所有了。
就连其其…
“我忘了问地址了。”
何兮憋了好久才憋出这句话来,乐泽似乎就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什么。她做什么事情之前都那么思前想后,心思都摆在脸上,呵呵,这会儿一定皱着眉,一个劲儿后悔吧?他忍不住“呵”一声,轻笑出声。
何兮听见了,又羞又恼,“本来我早上就想着要问的,刚才只顾着说那事,给忘了,我绝对不是没事找事套近乎!”
挫,她都说了什么啊?何兮望天,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封起来。
又是一声轻笑,“在哪儿,我去接你?”
“别…你告诉我地方就成了,中午俩孩子由我照顾,我下午一点半才上班呢。”
“还在医院?一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吃完饭,带孩子们去看《海底总动员》吧!”
“《海底总动员》?很老了吧?厄,不对,什么看电影,我说了…”我一个人去接孩子就好了。
何兮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电话已经挂了。无语,真正是无语,还说乐泽要比郁浩瑞稳重多了,可是在对待她的策略上,两人还真是不约而同采取了强制手段啊!
没话说,何兮认命地在医院等乐泽。为了避人口舌,她故意走到医院外面,站在墙角等,瑟瑟缩缩,多少有点儿偷鸡摸狗的意思,可是昏了,她哪儿就有做这种姿态的必要了?
当然,何兮此刻并没有做这样那样不合时宜的幻想,她就想了一件事,如何跟乐泽保持礼貌的安全距离。得注意这个“礼貌”二字,毕竟太矫情了,终归是她丢人现眼。
因为晚上有商业晚宴,乐泽本来打算中午就在公司凑合一顿午饭,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可是跟何兮通完话后,他没了继续压榨自己的心思。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种人,有的,会成为你的目标,让你忍不住埋头苦干;有的,却让你莫名生出闲适倦怠之心,或许何兮就属于这后面一种。
合上文件夹出来,秘书见了,眼中诧异一闪,快两步跟上来,问道:“智子小姐有留言…”
乐泽一摆手,“我下班了,工作上的事情等我下午上班再说。”
秘书停住了脚步,智子竟然成了工作上的事,老板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揣摩。不过,想嫁入豪门的女星多了去了,智子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作为员工,她只要把握好风向,见风使舵就成了。
****
“上车。”
何兮也不知道在墙角站了多久,或许没多久,只是怕遇到熟人,胆战心惊下,就觉得时间难熬了。
乐泽车一停,她就冲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上车关门,探头探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四处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说:“走吧!”
一回头,乐泽正挑着眉,揶揄地看着她,何兮脸颊微烫,却强做自然道:“走撒!”
乐泽突然倾身过来,何兮心跳如鼓,以为他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主一样,蜜意柔情地给她系上安全带,应景儿地闭上了双眼。
“呵…”乐泽轻笑,他惯有的低沉声线在封闭的车里分外勾动人心。何兮知道自己的反应太丢脸,可心跳加速难以自已。紧接着,咔嚓一声传来,何兮身前的收纳抽屉打开了,乐泽从里面拿出几张票递给她,眼角唇边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我拿票而已。”
何兮佯咳了几声,看也不敢看乐泽一眼,想借拿票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意乱情迷。不料,她伸出手去,乐泽却陡然一让,她的手指便触到了他的脸颊。如遭火炙,她的手指蓦地跳开,眼睛却被乐泽的目光紧紧拽住了…
他专注地望着她,好像他的眼中心底,就只有她一个人。那眼像深海,几欲把人溺毙。
“乐泽…”
他的头越靠越近,何兮知道,这次是认真的。
可惜,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刻,她一侧头,偏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每每遇到了一点儿私事,总是静不下心来。下一章将是一个爆发点,郁浩瑞会出现,很多在前面埋了伏笔的事,都会渐渐纠结到一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故事应该进入高氵朝阶段了,希望大家宽恕每每的不再状态~永远*你们~
——————————清枫语的文,真的写得不错,大家可以去看看撒简介:云倾倾毕生最大的心愿,回去前,扑倒安沐辰,扒开他披着的那层高雅外衣,还原狐狸本性。
安沐辰此生最大的骄傲,在她回去前,假装被扑倒,然后撕下她脸上碍眼的面具,然后…
她致力于拆下他天仙的伪装,他致力于将她变成他孩子的娘…
简单说就一女主为回家扮猪吃老虎反被吃的李代桃僵的穿越故事,轻松甜蜜文P.S:直接点击图片穿越
何去何从(抓虫)
PART35 何去何从
若无其事,或许也是一种生活技能。
不管前一刻两人是什么样的心绪,一扭头,便重新给自己安好了位置,不解释,不追问,这样那样的心动便只是一种心情。他们两个就像是海底漂浮的水母,偶然触碰,似乎可以粘腻成一个整体,可下一秒,已经弹跳开,恍若已是两个世纪。
既然到不了对岸,就不应该湿脚试水,何兮很明白,乐泽对她的感觉还停留在“感兴趣”这个程度,她不值得,不应该,去做那样的尝试。她也没有权利,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去做那样的尝试。
也许,乐泽对此也心知肚明,何兮并不是一个可以尝试的对象,她对他来说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一样,是个危险的存在。
只到“暧昧”为止,应该就是他跟她最亲密的距离了。
接了孩子们出来,何兮故意拉着其其落后了两步,“哎,看我,都忘了中午还约了亚亚。要不,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她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没有意义,可是,想起乐泽那擦唇而过的吻,她怕了。
明明吻过的,唇与唇相贴的触觉似乎还粘腻在唇瓣上,可现而今,心境已是不同。她没有办法,只把他看作一个游戏的对象。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疯狂地想要叛离。
郁浩瑞…
何兮垂下眼帘,在心里又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乐泽曾经说过,郁浩瑞很固执,明知道不值得付出,却还有那样的执念。可事实上,她又何尝不固执,明知道沉溺在潭底,可依然毫不犹豫地松开了眼前垂挂的绳索。
乐泽淡淡地看着她,洞悉人心的双眸微眯,把他的视线剪裁成折磨人的尺度。何兮没有抬头去看他,两人视线交错,却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哦,不对,是乐泽早就明白了何兮心中的想法,至于他的想法,何兮怎么可能猜得到。
“为什么不一起去,我和其其说好了下午还一起玩的。”乐无忧不肯放开其其的手,稚气地仰头责问何兮。
这一问,倒是把何兮从乐泽那能把人碾成粉末似的视线中解救了出来,她暗呼了一口气,解释道:“不能一起玩,也可以打电话啊,你的小手机不是放在包包里吗?”
何兮安抚了一下乐无忧就想从她身边走过,没想到这小丫头特犟,挡着就是不让,何兮觉得这个时候,乐泽就该出声制止一下,所以抬头看向他,却又跌进了他那令人窒息的视线里。何兮暗恼,一狠心就待转身换方向走,跟个孩子僵持实在不值得。
其其竟也闹上了,眼睛红红的水汽不停上涌,“我、我要…要跟无忧一起…”
现而今孩子怎么都不省心呢?可悲的是,何兮又没有办法跟其其解释自己不愿意跟乐无忧一起吃饭的原因,是因为乐无忧有一个超级让人拿不准的爸爸。
何兮向来对其其有求必应,可这次也咬牙忍住了,她蹲下来宠溺地把其其揽进怀来,哄道:“听话,等星期一就可以天天见到无忧了啊。”她张开双臂,蓄了点劲儿,预备把其其抱起来,但她站起来的瞬间,手臂忽的一轻,其其便坐到了乐泽的手臂上。
何兮大吃了一惊,忙说:“我来就好了!”
乐泽抬眼看她,清隽深远的眼睛淡然无波,“何兮,你想太多了。”
额…魂断!
对啊,是她想太多了,为什么一定要给彼此一个定位?说得旖旎点,她跟他是心智成熟的男女,说得无情点,他跟她不过是相熟的孩子家长。不管她和他是因为多么难堪的原因相识,只要抛开杂念,也不是不可以心平气和地相处。
何兮莫名其妙就想开了,她长舒一口气,蓦地笑开,小跑两步跟上去,“我乱想什么了?好吧,为了证明我人正心明,我决定对不起亚亚了。喂,我们吃什么去…”
乐泽扭头,一手拉着乐无忧,一手抱着其其,大步朝前走去。他的眼底漾着千丝万缕的笑意,何兮瞻前顾后不过是想要一个借口,好吧,他就给她一个借口。
这不是感情!
他想要跟她一起吃饭不是感情,他想要看着她笑也不是感情,他…想要拥有她,这也绝对不是感情!
何兮,这不是感情!
如果她不想要感情,那么他的所有心思,便都不是因为感情!
他想让她畅快地笑,恣意地恼,让她自己努力在前路上蹒跚!
他想要她朝着他的方向奔跑,他想等在她抬头可见的位置上!
她想他是朋友,他便是朋友。
她想他是陌生人,他便只是个陌生人。
这…不是因为感情!
“…既然你想算得清一点,那么下一次你请。”
“不是吧,你可是地主,何必跟我这个贫农计较,多俗气哦~”
“呵呵…还有其其的辅导费,我不介意你用劳动偿还!”
“…”
“为什么不走了?还是说你想要…”
乐泽步伐稳健,她不过顿了下就落下了好几步,快跑着跟上去,她咬牙切齿的抱怨飘散在了风里,“无情的剥削阶级!你姑娘还吃了我做的饼干了,怎么算…”
…
或许这样也好,怎么都算不清,牵牵扯扯便是一辈子了。
****
可惜事与愿违,那顿饭,何兮却并没有吃得很舒畅。
刚点好了菜,她便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模模糊糊,忽远忽近,只一句便把何兮所有的理智都击碎了——你还在找你姐姐吗?
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把她震得大脑晕怔,差一点连手机都拿不住了。
不敢太多期待,怕几乎绝望的心再次碎成粉末。可又忍不住幻想,多年的愿望成真。她甚至忘了在乐泽面前做一些掩饰,就忽的站起来,连声问道:“你遇到她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求你告诉我!”
她像是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的枝丫,身体忍不住颤抖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乐泽皱眉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是谁?怎么了?”
何兮顾不上回答,抓着手机像是拽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找她很久了,求你告诉我!”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冷笑,“你是应该胆颤的…她马上就会回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
“她到底在哪里?”
乐泽见何兮脸色苍白抖得几乎站不住,也站了起来,手臂微收,让何兮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何兮的手机按下免提键。
“…用你最重要的东西来跟我交换这个消息,等着,我会跟你联系的。”
电话咔嚓声断了,何兮的手机啪嗒声掉落在地上,后盖脱体,分成两块。她的下唇不停抖着,泪水无声滑落。她并不是一个*哭的人,尤其当着孩子,可这泪却如何也止不住。
“你不要冲动,这事让我来处理!”
何兮失魂落魄地回,“你处理?你怎么处理?这是我的事,谁都不能帮我处理!”
两个孩子都被这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小兔子似的挨在一起看着他们。乐泽揉揉何兮的肩,“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这么多年了才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况且,他还提出了要求,你觉得要真是你的姐姐,她会跟你提要求吗?!”
何兮的大脑伶仃得一清,她恍若自语般应声道:“对,我不能慌!我什么都可以给,就是其其不行!我不能拿其其去冒险!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先筹集一些钱?我的现金不多,能卖的都卖了吧…”她抬起头来,溺水的人般用乞求地眼神看向乐泽,“你能帮我想办法卖点东西吗?我还有一些首饰…要不,你借我一点也好,我会还的!”
“何兮!”乐泽加重了手掌的力道,沉声道,“你冷静点!”
何兮痴怔了般,大声说:“你要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其其,只有她是我的亲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连该死的自尊我都可以踩烂在脚下,就是不能对姐姐的消息熟视无睹!”
“这事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你等…”
“等什么?等多久,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这是多少天,多少小时,多少分分秒秒你知道吗?!”
乐泽的声音更沉,“你急也没用!得好好筹划一下,最好是报警,请求法律援助!”
何兮蓦地甩开了乐泽的手臂,心慌意乱下,已是词不达意,“算了,是我病急乱投医,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就指望你能帮我?现而今,没有利益的事,谁会干,我明白的!我自己去,这次要是真能找到姐姐,钱什么的,我愿意给!”
泪水已然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乐泽担忧的表情,更沉静不下来去理智地思考,她像一块失灵了的闹钟,滴答滴答,没有频率地乱响着。
乐泽叹息,伸手过来,欲帮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她一侧头偏开了,“好了,我自己会处理的,无需你费神关注。其其,我们走!”
何兮把其其从椅子上抱下来,乐泽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不容置疑地说:“手机归我保管,这事由我来处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