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曾经说过不在意那个人,可是心是痛的,痛得她漠视了乐泽隐隐的火药味。
郁浩瑞没答,而是又喝了一口,态度非常之傲慢。
气氛有点紧张,聪明的人都装作若无其事。智子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失言,柔声对乐无忧说:“无忧,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喂你!”
小丫头鸟都不鸟她,头侧向了一边。智子很尴尬,委屈地看向乐泽,可惜乐泽不动如山地品着自己面前的汤汁,根本没有给她安抚的眼神。她心中恼怒,便把发泄口放在了在场最懦的何兮身上。
“何兮,听说你是外地人,你爸妈还在老家吗?”
何兮神情顿了一下,低头咽下一口汤,让汤汁把心底那股子不停往上冒的火气压下去。女人都喜欢在脑袋发热的时候借题发挥,智子是这样,她自然也是这样。
顿了约半秒,她才开口,“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我说的是你的养父母。”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尤其是何兮,她诧异地抬起头来,智子怎么会知道她有养父母这事慌张从智子的眼中一闪而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牵强地解释,“看我,怎么老是觉得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会有养父母。”
乐泽拿餐巾擦了擦嘴角,说:“智子从小就被日本的松隆家族收养。”他这也算是帮智子解释了,智子终于露出几丝欣喜来。
何兮想起曾经痛苦的经历,黯然地垂下眼眸,回道:“是的,我的养父母也去世了。”
智子手上的汤匙叮当一声落在桌子上,失神地问道:“什么…什么时候?”何兮只当她想起了自己的事感伤了,深吸一口气仰起脸来笑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吃饭吧。”
智子还想问什么,何兮已经垂下头去。郁浩瑞看着她,某种心痛代替了他嘴角时常挂着的玩世不恭,他鬼使神差地舀了一汤匙鲜奶木瓜递过去,幽幽地说:“尝尝吧,很甜。心里苦的时候,吃甜的东西最好了。”
痛彻心扉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原来,再努力,再假装,作为别人的影子被注视着,都是会痛的。
她也是人啊,她也是会痛的!
她抿唇转过头去,“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吃甜,我不知道是谁喜欢,反正我不喜欢!”
郁浩瑞眼眸一冷,怜惜如退潮的海水,瞬间消失殆尽,汤匙却还不容拒绝地举着。男人都这个脾性,最受不了女人不给他面子,尤其是当着别的男人的面,气氛霎时僵凝。
何兮原本不是那种不懂进退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就然就撞鬼了似的不愿意妥协。两人僵持着,就连其其都感觉到不自在了,扯着郁浩瑞的手臂说:“我要吃。”
郁浩瑞还是伸着手不动,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智子不无羡慕地说:“看你们,真是甜蜜呢。”
乐泽瞄了眼郁浩瑞的手中的汤匙,漫不经心地说:“别逼她了,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变冷了貌似,我的亲们,注意保暖哦~~破绽百出
乐泽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撂下了一枚巨型炸弹。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还不解释,说完了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品汤。
何兮开始懊悔,早知道一口吞下那汤匙鲜奶木瓜就好了,过敏也比被郁浩瑞的目光凌迟着好受许多。还有智子,智子的目光像是毒针似的射着她,好像恨不得把她射成蜂窝似的。
郁浩瑞先是笑,直笑得何兮毛骨悚然,然后砰的声甩了手上的汤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何兮急于解释,伸手去拉他,他一甩手臂,何兮踉跄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被乐泽扶住,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郁浩瑞站住,冷冷看着她说:“别再惹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相处,何兮胀大了胆子,还是她心中的嫉妒已经压扁了理智,她大脑一热,倔强地拉住郁浩瑞的手,“我就是不喜欢吃木瓜怎么了?她喜欢吃,难道我就一定要喜欢吃!”她大口地喘气,口不择言,“我就是讨厌她!讨厌你想我像她!”
郁浩瑞扬起手来,何兮无所畏惧地扬起下巴!
她愚蠢了,这实在不是闹腾的好时机,店里还散座着陌生的食客,身后还有乐泽和智子,即便不在意这些人,也应该顾及孩子。她是疯了吗?
或许是疯了!
她做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果此刻她是旁观者,也一定会鄙视这个不分场合、不知进退的女人!
可是怎么办呢?每个女人都会疯一次的,如果她真的有在乎的东西。
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不是吗?
何兮闭上了眼睛,郁浩瑞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不是掌掴,是抚摸,可这抚摸比掌掴更让她疼痛万分。那个人是他的底线,不应该提的,可是一切早就覆水难收。
“好!好!”郁浩瑞哼声说了这两个字,便转身离去。
何兮如同置身在沙漠,朝阳的一面是火,背光的一边是冰。良久,她以为自己再无转身的力气,可还是带着浅笑缓缓转过身来,浓密弯翘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使她看起来像一架华丽的木偶。
她朝其其招招手,“其其,我们回去了。”明明眼神没有看智子和乐泽两人,却抱歉地说,“对不起,坏了你们的胃口,你们慢慢吃。”
其其知道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听话地走过来拉住何兮的手,依依不舍地跟乐无忧道别。
何兮微昂着下巴,从旁人怪异的眼神中走过去。
此刻,倍感难堪,却不哭不笑,这或许也是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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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在哭吗?”
何兮眨眨眼,微风吹佛,她的脸颊竟是一片冰凉。没时间去懊恼自己的疯癫,对其其却很是愧疚,她蹲下来把其其抱进自己的怀里,失神地问道:“其其,你会永远待在妈妈身边吗?”
其其搂住她的脖子,童稚地回答:“当然啊,其其最*妈妈了,其其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
何兮心里酸溜溜的,泪水无声,却如泉涌,只能低声呢喃道:“傻小子,等妈妈帮你找到了爸爸、妈妈,你就会离开我了…”
“你不就是我妈妈吗?”
何兮忍住抽泣,强笑着在其其颈窝里蹭蹭,“是啊…呵呵,可其实我谁都不是?”
她的话前后矛盾,其其不解地问:“为什么?”
何兮把其其抱起来,坐到公车站牌下。
夜色是伤感的人最好的伪装,哭,或者笑,低下头便只有自己知道。
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来来去去的人,在她的眼中只是迷离的光影,川流不息,却悄然无声。她错过了一站又一站车,候车的换了一批又一批人,直到只剩下她跟其其。
其其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生怕他受凉。其其的面部轮廓,渐渐露出她姐姐的模样——他嘟唇的模样,他说话的模样…都像他妈妈,不像她。
她有种感觉,她的姐姐好像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应该欣喜的,可心里却在恐慌。她极度矛盾,既渴望早日找到何夕卸下重担,又她害怕失去,害怕一夜醒了,她又成了那个在火车站独自哭泣的女孩子。
孤寂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心中盘旋,搅得她疼痛难忍。
何兮咬唇,极力想要忍住喷薄欲出的泪水,可那泪还是一滴一滴坠落,快速地渗入其其的衣服。她低声自言自语,“其其,妈妈也很怕呢,一个人在火车站的时候,我怕。爸爸妈妈说钱不多的时候,我怕…”她哽咽了一声,继续说,“你知道吗,你妈妈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外婆和外公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她,我一个人在家里带你,我也怕。后来,就连他们也消失了,我更怕了…我天天怕,怕你吃不饱,怕你生病,怕…怕我会不由自主*上他…”
眼睛早就模糊一片,斜侧突然递过来一块手帕,何兮没去接,那人便在她的面前蹲下,默默地帮她擦去眼底的泪痕,可惜,他越擦,那泪越多,竟怎么也擦不净似的。
“何苦跟着我…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我终于愿意主动离开他?”
乐泽无声地叹息,弃了沾满泪痕的手帕,用指尖揩去她的泪。
“对我假装热情累不累?我就不知道,你们身边那么多好女人,跟谁不可以演绎一段情深意浓,为什么非得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月色清浅,泪水如同晶亮的珍珠般点缀在她的睫毛上,她像是音乐末尾扫过人心的低沉哀叹,紧拽着人的情绪。乐泽疼惜地轻轻拍着她不住颤抖的肩,把她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带,“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可他有什么看好对不起的?!
何兮强压着不发出抽泣的声音,可是肩却越抖越烈。
“我承认,因为浩瑞我才关注你。我也承认自己曾经看不起你,所以,对不起!”乐泽在何兮身旁坐下,昂然的身躯给何兮带来了一丝温暖,“我辈分上虽然是浩瑞的舅舅,可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跟他和姗姗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人传言,说我是他爸早年养在外面的私生子,老爷子为了不破坏女儿的幸福才养在身边,也有人说我是老爷子跟某某有夫之妇生下的孽种,呵呵…”
乐泽微仰着头,眼神月辉般清远:“老爷子犟,别人越是想知道,他越是什么都不说。我也不想问,从哪儿来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浩瑞却不开心,尤其是他撞见了我姐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对我的身份更多了猜测,觉得深受伤害。我跟姗姗…她是老爷子警卫的女儿,是我那时接触的最多的女孩子了。她长得很漂亮,人也多才多艺,青春时期男女之间总有那么点懵懂,更何况老爷子看不上她,我就更想要跟她在一起。后来,她说出国留学,一年后就带了无忧回来…说了你也许不信,那时候我虽然叛逆,却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或许是哭累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的,情绪却慢慢沉淀下来。
乐泽自嘲地笑笑,“这也算是我的秘密…你就不能做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来吗?”
何兮小声地濡喃:“好,我受宠若惊。”
乐泽浅浅笑,“浩瑞,他只是固执。”
夜色总是在人想要掩盖心思的时候,分外的明亮,或许真的是进入夏季了,天空星星璀璨却又遥远,就跟人心目中美好的幻境一样。
“你这也算是安慰我吗?”
“你也需要安慰?我以为你是无敌女战士,蒙头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何兮坐直身体,拉了拉其其身上裹着的衣服,“我也是女人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呵呵,真是经不起夸…”乐泽伸手把其其抱过去,“走,我送你回去。”
何兮猛然站起来,两条腿已经麻得跟木桩似的,她扶住柱子,咬牙切齿地忍着。乐泽见她没跟过来,回头一看,就见她保持着怪异的姿势靠在广告柱子上,不由得眯眼笑开。
有某些说不清的东西恍似一簇微弱的小火苗一般,在何兮的心里攒动了一下。为了不被人笑话,她狠狠使了把劲儿朝前挪动了一小步,脚下如踩尖刺,身形一歪就待倒下去。乐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揶揄道:“要不要我背你?”
夜不黑,风不高,但依然适合干坏事。
何兮歪头,不需要过于费力做作,媚态天成,“你以为我不敢?转过去,我还没被人背过呢!”
乐泽心中微微一动,眼中悄悄添上了一抹宠溺,还真就转过身去了。何兮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腿弯曲,呵呵笑出声来,“猪八戒背媳妇,你这背个外甥媳妇算什么?”
“额…算不算禁忌情缘?”

当乐泽背着她走到车边的时候,她假装睡着了,由着他把她和其其都放在后座上躺睡。
她不去猜他跟了她多久,也不去猜他有何目的,更不会去幻想因为今晚的秘密交换,她和他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如果说,她跟郁浩瑞之间的差距,就好比南极到北极;那么她和他之间,就好比隔着一条银河,远远望着那么近,其实,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看上一章有亲又顶了那个留言,所以,每每不得不再费口舌做一些解释。
我不知道各个地方的教育方针是否相同,就我这个小地方,是划分施教区的,要想进市里最好的小学,就必须是该处的户口,就连教师子女也不例外。(我有同事交流过去,自己的孩子也只能办到借读手续,真人真事!)为了这个,在学校附近花大价钱买房子、买户口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为了户口假离婚、假结婚,或者把自己的孩子转到别人名下(我学生家长亲口告诉我的这事,她担心假结婚后老公变心,才没敢干)。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亲们,这绝对不是封建时代才会发生的事。
当然,也不是说其其没有户口就没有小学上,只是,其其是何兮的命,她不愿意将就而已。至于求人,她第一时间当然想到的是郁浩瑞,可能有亲注意到了,何兮找到工作后,是想要跟郁浩瑞平等相处的,所以,她才会抱着幻想,想不靠郁浩瑞自己做一件事。
她或许愚笨,但依然有期待,这才是她绕了一大圈的原因。
不知道亲们对我的解释是否满意,也或许我的构思确实有不当之处,可是退一万步讲,小说毕竟是小说,用金老的话说,它不是说明书,不是纪录片,不是照相机,不可能跟现实生活一般无二,我想,如果真的跟现实生活一样了,亲们也不一定愿意去看它。关于这个话题,每每以后不会再做任何解释,希望亲们能够谅解。
PS:天气突然转凉,每每貌似又感冒了,我这个悲催的挫货啊!~~~~(>_<)~~~~

适可而止
第二天是周末,其实对护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说法,大家按轮值表休息。何兮为了能多照顾其其,尽量把自己的休息日放在了星期天。
一大早起来,小诗就打电话过来说遇上了急事,求她帮忙代班。何兮求之不得,上班反而好,省的去想如何推掉陪郁浩瑞的妈妈逛街的事。
郁浩瑞…
想到他,她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没敢幻想他会回过头来哄她,可她更做不到低三下四去求他,她很乱,有点儿无以适从。
一般周末,要是何兮得上班,兰亚亚又忙不开,其其都是由兰亚亚的妈妈帮忙照顾的。但是这天吃早饭的时候,乐泽的司机带着乐无忧一起来接其其,说乐泽让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参加生活辅导班。何兮觉得有点不妥,可自知跟乐泽计算那点学费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其他方面做补偿。所以,她当即放下早饭,急匆匆给两个孩子烤好了小点心给他们带上,还主动承担了中午接孩子吃饭的活。
其其因为能跟乐无忧一起去辅导班,显得很兴奋,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变化很明显,在有陌生人的场合敢大方说话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见着生人就忸怩地躲在何兮背后,就因为这些,老实话,何兮心底是有点儿感激乐无忧的。因此,她对乐无忧又多了更多亲昵,乐无忧跟她在一起也比跟乐泽在一起更自然快乐。三人相处,常常让人有种嫡亲家人的感觉。
还好起得早,何兮忙完了,把孩子交给司机带走后赶到医院也没有迟到。打完卡进输液室,跟值班的同事做交接,一天的工作就算是开始了。
测温、输液、打针…也不知道忙了多久,配药间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她没有需要配的药,也没有想要咨询的问题,目光却一直跟着何兮。
何兮觉得有点怪异,停下来温和问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年轻女孩先是一惊,然后欣喜地走上来说:“请问,您是何兮吗?”
何兮一愣,点头,其实,她心里觉得这人有点儿白,她胸前还挂着名牌,这根本不需要问。
“您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
“额…我正在工作。”
“就五分钟!”女孩不由何兮拒绝,三两下从包里掏出一架单反,咔嚓声便连响数下。何兮还还在愣神中,她已经递过来一支录音笔道,“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我长话短说,请问您和乐泽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您知道乐泽先生跟大明星智子小姐的关系吗?听说您跟乐泽先生已经定好了婚礼会在马尔代夫举行,是真的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
“什么马尔代夫?”
众人见这阵仗,都好奇地看过来,还有几个没事的凑过来看热闹。何兮哭笑不得,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看样子自己是无辜地被扯进乐泽跟智子的绯闻里了,于是,连忙摇手欲脱身。
那姑娘一手拉着她不放,另一手上的单反又是不停响,“有人拍到了你们一家三口亲密同游的照片,请问你跟乐泽先生是不是早就领过结婚证了。”
何兮忙不迭去挡她的相机,觉得荒谬无比,“都说的哪儿的事,不要拍了!”
那姑娘还是扯着何兮不放,“有人目睹乐先生到智子的片场探班,两人关系暧昧,请问你作何感想?”
何兮实在恼火,便拉扯边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怎么尽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这事小角落里折腾一下就算了,阵仗一大意义就不同寻常了。先是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接着是护士长听到动静赶过来察看。这边闹哄哄的,有些病人便怨声载天起来,护士长很是不悦,厉声道:“怎么不做事?”
那姑娘手一松,何兮挣脱出来,连忙解释,“这位病人拉着我问问题,我这就来!”
“你面露伤感是不是因为深受打击?”
何兮不想再搭理,加上护士长疏散围观的人,脸色已经很差,所以她立即带上口罩,去协助自己的同事给病人输液。那姑娘还不肯罢休,把录音笔塞过来连声问,“你不愿意正面作答,是不是觉得厌烦?”
何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只好一味的躲闪。护士长帮忙拉住那姑娘不停往前凑的手,说:“对不起,这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你是预备忍气吞声吗?还是已经做好分手协议了?请回答我的问题!”
何兮实在忍无可忍,怒道:“请不要打扰我工作行不行,你有什么话不能去问当事人吗?再不走,我报警了!”
那姑娘还真就是铁皮做的脸颊,见何兮有了反应,更来了劲儿,被护士长半推半拉着往外走,还兴奋地回过头来打探,“别拉我!何兮小姐,你这是承认智子跟乐先生关系不一般了?”
“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那就是说你和乐先生感情还很正常?”
何兮无语。
“你默认了!”
又来了几个同事,才总算把那姑娘推出去了。
那人虽被赶走了,可病人也好,同事也好,无不拿奇怪的目光看着何兮,背着她就指指戳戳,议论纷纷,她根本就无法安心工作。
“何兮,你上我办公室里来一下。”确认好那个娱记已经离开,护士长黑着脸走进来。
何兮心知,一顿训责在所难免,把手上的工作交给旁边的同事,跟了上去。
护士长关上办公室的门,便毫不顾情面地批评道:“何兮,我一直当你是个踏实的孩子,可是你看看自己最近都干了什么?!先是忘了误了给病人拔针,又惹上了这种麻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作为一名护士,私生活检不检点也是职业素养的一部分?!”
护士长老账新帐一起翻,搞得何兮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好。加上,知道今天的事是自己惹来的,多少有点儿愧疚,索性就一言不发。
护士长见她默不作声,缓了口气,暗恼自己说的话似乎过分了点,她走近何兮,意味深长地说:“唉,你还年轻,有些东西可要懂得珍惜啊!”
何兮以为护士长指的是自己的工作,当即抬起头来急道:“护士长,我很重视这份工作,我也不知道今天这个人怎么会…”
护士长摆手止住了她的话头,“我知道,今天这事是突发事件,但也不可否认是你处理不当导致的!”
“我…”
“好了,以后上班就是上班,不许再牵扯生活事件!”护士长软了软语气,接着说,“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平常就多注意生活方式,总归好一些。”
何兮百口莫辩,郁郁地从护士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整个上午就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
快下班的时候,乐泽打电话告诉她,说其其跟乐无忧已经被司机一起接回来了,两个孩子吃完饭后,会由阿姨照顾,让她晚上下班后再去接孩子。
通话的几分钟之间,何兮一直没有多说话,只“嗯、哦”几声。乐泽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好,在电话那头沉静了约半秒,问道:“浩瑞还没有找你?”
“嗯?嗯!”
“你还想跟他在一起?”乐泽的声音似乎很远,清淡得听不出情绪。
何兮没有应答,其实,她心思还放在纠结该如何跟乐泽商讨绯闻的事情上,并没有注意到乐泽语调的变化。
乐泽见何兮默认,心情莫名其妙一落千丈,竟也抿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