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的声音带着一点儿暧昧的叹息,“我忘了。”
“那下次吧!”霍离轩迫不及待地挂了手机,却又立即开始后悔,猜测比耳闻更难过,也更难堪。这个时候姚满走上前来挽住他的手臂说:“离轩,他们想要认识你。”
霍离轩仿似迁怒般冷冷地瞥了一眼,跟在姚满身后走过来的,姚满的朋友们,说:“我没有时间应付想攀关系的人,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拨开姚满的手,霍离轩转身得毫不犹豫,要不是为了多一个见姚半的机会,他才不会抽时间参加这种没格调的聚会,既然姚半不来,他还待着干什么?姚满尴尬得眼圈都红了,可是霍离轩视而不见,自从他跟她求婚后,他甚至连装装亲热的样子都不愿意了,他要跟她结婚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接近姚半吧?真是想不通,姚半有什么好,她连给她提鞋都不够资格,为什么一个个都对她另眼相待?为什么?她不甘心!
姚半吻着易蓝风的时候突然背脊一寒,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来。易蓝风真是越来越知情识趣了,他已经学会了怎样把姚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额…用伺候这个词语过于猥琐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姚半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易蓝风,你会后悔吗?”她总要一天会厌倦了这些事情,等她抽身而去的时候,易蓝风是不是也能像她一样洒脱?
姚半问这话的时候,易蓝风正吻到她的腰,他和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做过几次,姚半会吻她,抚摸他,却不大愿意他进入她的身体。这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自我娱乐,易蓝风知道,他还知道姚半并不是真的想要他,自私地在借他忘记某个人,或者某些事情。可是他不介意,他不介意以这样可悲的姿态存在于她的心里——替代者,他不介意自己只是做一个替代者。
“姚半,我想要…”易蓝风抬眼看向姚半,他的眼神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怀着忐忑企求。
姚半心思一软,正如易蓝风所想,她在利用他,尽管之前他的所作所为那样不堪,可是她还是无法厌恶他。
“好。唉…”在她同意的瞬间,易蓝风怀着惊喜,挺身进入。姚半的叹息成了舒服的低吟,他了解她的身体,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她多么可耻!甚至连那回的那个老女人都不如,至少那个女人只是戏弄他的身体,而她的手里还拽着他至纯的情爱。“易蓝风,后悔的时候就恨我吧…”
易蓝风抬起被情潮熏染了的双眸道:“姚半,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将来会变成谁,更不管你会成为谁的谁,我,易蓝风用我一辈子的幸福发誓,我只守在你的身后!”
姚半用自己的尖叫掩饰了自己因为感动而生的颤抖,也许她无力再爱上任何人,可是这辈子她注定欠了这个为她的幸福而幸福的男孩子。
只有挺身迎接他的热情,可是饮鸩止渴,她这样的举动是更大的伤害吧?
对不起…唉…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年了啊,祝大家新年快乐!
42
42、讨伐 ...
有人说创作童话的人都曾有悲惨的过去,比如安徒生;而相信童话人的都有疼痛无比的现在,比如我。
姚半昏倒了,没有任何先兆,就这么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因为是上课时间,她一个人去厕所,所以倒下的时候是一个人,醒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幸好只是倒在洗手池那儿,呵呵,如果在她解手的时候倒下去,弄得一身臭更糟。姚半心中不免自嘲,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想到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还真是了不得。
但也就在她爬起来的瞬间,她突然有一点理解了易蓝风的偏执,如果刚刚有一个人在身边,她说不定也会像雏鸟一样依赖上那个人。
额角碰在瓷砖上,有点儿疼,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姚半伸手抚额,却触到了一边那个浅浅的伤疤。四五个月过去了,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只是…呵呵,原来彻底忘记竟然这么难。
“额头怎么了?”易蓝风第一个注意到姚半的额角的伤,伸手就来拨开姚半的刘海查看,姚半微侧了一下头躲开了,说:“没事,刚刚撞到了。”她没有说谎,只不过不是清醒着撞到了而已。
姚半不愿意去医务室包扎,可是易蓝风还是弄来了消毒棉和创口贴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好了。”易蓝风的手还停在姚半的额头上,似乎是忘记了离开,或者是不舍得离开,“姚半,我们就这么过好不好?”
姚半微怔,稍后,她把易蓝风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下来,沉思了几秒才说:“易蓝风,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吗?”
“嗯。”易蓝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姚半冷冷地转过头去,这是她对他的怜惜,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易蓝风僵在那儿,美好的憧憬就像是肥皂泡沫,轻轻一碰就破裂在空中,悄无声息,了无痕迹。他心中似乎装了一碗苦水,动一下就苦涩一遍,只能这样不动,甚至连苦笑一下都不能。
“好。”只能说好,现在的他还不能,还没有资格死缠烂打。他只说好,好、好…让他来,他会说好;让他离开,他也说好…
好…其实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放学的时候,易蓝风真的没有再跟着姚半。身边的同学嬉笑而过,自从姚半和易蓝风走近之后,吴苗苗就再也没有在放学的时候等姚半一起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姚半突然感觉一阵寂寥。
没想到莫桑又来了,他的车还停在那个位置,他还站在车边。
额头又痛了,痛的不知是早上的伤口,还是几个月前的那个伤疤,姚半感到很可笑,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她一定可以原谅,她一定可以淡漠。莫桑也好,霍离轩也好,他们把她当成什么?喜欢的时候宠溺一下,离开的时候连解释都觉得是多余的。她难道就不是个女孩子吗?难道她就不会痛?就不会恨?他们到底是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高估了她?
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哦不,女孩子,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疼爱的女孩子。那些伤害也会在她的心上,如额角的伤疤一样即使痊愈,都会残留抹不去的痕迹!
莫桑,哼,你忘了,哦对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也是莫家的人!
姚半下意识地抚抚额头,既然莫桑送上门来,就不要怪她没有心慈手软。
“莫桑!”姚半坦然地走到莫桑面前,浅浅笑着喊他,就跟半年前一样。
莫桑没想到姚半会主动来跟他说话,竟似一个稚嫩的少年一样愣在了那儿。
“怎么,不认识我了?”姚半笑了一下说,“我还有东西在你那里,你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拿?”
“姚半。”莫桑知道姚半不会轻易原谅他,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惊喜。
他爱莫沙,即便她是他的妹妹,他也还是爱她。可是,对姚半,他以为她是莫沙,所以爱她,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发现,即便她不是莫沙,他还是爱她。他竟然在同一时间爱上了两个人。他可以逃避很多事,很多人,却逃避不了自己的内心,他在爱着她,这一段时间拼命压抑自己不要来见她,真正是让他如置地狱。
坐在莫桑的车里,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到了他的住处,姚半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淡淡地问:“我可以进去吗?”莫桑的呼吸猛地顿住了,紧接着心脏不住抽痛,她问他可不可以,就像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原来她在恨他。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进来吧!”
姚半却还是没有进去,她靠在门边说:“突然觉得没什么可以拿的。重要的东西,以后都不是重要的了;不重要的拿了以后也会丢掉!算了!”这么一说,她站直身体,双手揣进裤袋里,转身就待离开。她其实就想要莫桑知道她在恨他,这样的捉弄是不是更像是一个中学生应该做的?
可是莫桑,她想做的还不止这些,不要高兴得太早。
“姚半,和我聊一会儿吧!”
姚半突然怒了,那积蓄很久的怒火像火焰般喷射出来,“有什么好说的?莫桑,难道你想听我说,我原谅你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计较吗?还是想我说,我受伤了!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我不会说!要我说,我只会说,莫桑,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待见你!”
姚半发泄似地怒吼,莫桑的脸色苍白,一步上前紧紧把她揽进怀里,嘴里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姚半渐渐平息下来,她的脸搁在莫桑的肩上,声音和身体都渐渐柔软下来,可是她的唇角竟勾出了一个冰冷的笑,“莫桑,我受伤了!”
“对不起!”莫桑心痛无比,他知道她受伤了,可是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他还是会在那个时候离开她,他需要去了结一段感情,才能开始另一段,他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姚半,他爱她,只是爱那个叫姚半的女孩子,不是莫沙的替身,只是她。
“莫桑,我恨你!”说得出口的都不是恨,莫桑,不要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姚半想过如果他不再来招惹她,她也许就这样淡忘他,可是他又出现了,就像是宿命的孽债,既然不能安生,就混乱吧,只是这次,她不想再待在那个等待被伤害的位置了。
不要怪她,她也是莫强的孩子,她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
“莫桑,我头晕…”姚半的身体软在莫桑身上,莫桑一下子慌了手脚,“姚半,你怎么了,姚半…”
姚半知道他很急,却没有动,她等他带她去医院。
到医院之前她就“醒了”,给她检查的医生很显然和莫桑是认识的,他询问姚半症状的时候,姚半说:“我的好朋友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空气一僵,姚半听见莫桑在她的身后倒抽了一口气。都是过来人,他们也一定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了。姚半很好奇,这个时候莫桑会作何想,作何表情呢?他想要回头可是她已不在原处。
“哈哈,莫桑,你小子手脚够快的啊!怎么激动得呆了?要不要我给安排一个妇产科医生?”
“我今年高三。”姚半淡淡地说。
医生一愣,很显然他高兴得不在点子上了,多少有点尴尬。莫桑突然笑了,他上前一步搂住姚半的腰说:“我们很快会摆酒的,到时候一定要赏脸!”
“哈哈,当然,当然!”
莫桑竟然也没有怀疑,更没有带她找妇产科医生,他很高兴,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姚半终究没有坏得那么彻底,她等到出了医院才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从今以后就是我的!”莫桑转过头来,他的眼阴黑得让姚半不寒而栗,可是姚半也不甘示弱,冷冷地跟他对视着。
“他不是你的!我爱上别人了!莫桑,其实我就想耍耍你,没想到你竟然上当了!”
莫桑猛地扑过来,把姚半压在车窗上,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仿似在欣赏一件珍品,“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不是个好人!我们莫家没有一个好人!如果你不想他死,就不要从你嘴里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缓缓滑进她的唇里。他的手指表达着他的内心,他想要这样闯进她的身体里。
莫桑确实不是好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疼姚半,恨自己在那个时候□乏术,可是他不后悔去做那个了结。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感觉,去了那次,对于莫沙,她仅仅是他的妹妹了,这是他的收获;姚半也只是姚半了,这更是他的收获!
他在等姚半长大,也在等她慢慢淡忘他给她的伤口。他相信自己可以用更多的甜蜜来弥补!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姚半的变数,这个丫头她有自己的主意,她抽手得那么轻易。
“你会娶我吗?”姚半瞪着晶亮的眼睛问莫桑,“我不要一个一文不名的人,要娶我,把整个莫家弄来给我做聘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堆积365天的想念,凝聚千丝万缕的柔情,拼却春夏秋冬的痴恋,采撷夜空璀璨的星宿,淘尽碧海千年的珠玑,只为传送给你最精髓的祝愿,2011春节快乐!
好吧,我承认,上面这个是我下载的,其实我觉得最简单的话,才是最真的祝福,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女的越来越美,男的越来越帅(如果看文的有男生的话…)~~
鞠躬,给大家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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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戏弄 ...
爱从来不是纯粹的东西,因为爱你的人给你的,除了爱情还有伤害、防备、猜忌和孤独…
熟睡中的姚半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她蓦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姚满阴测测的一双眸子。姚满的眼睛向来都是水汪汪的带着一点儿泪意,给人一种娇弱弱惹人怜爱的感觉,所以一直是偶像派苦情女主的不二人选。但是此刻她正用一号反派的目光盯着姚半,怎么不让姚半浑身一寒?
姚半一问,姚满猛地改了脸色,她幽幽地看着姚半数秒,然后说:“姚半,霍离轩收购了亚天娱乐,你知道吗?”
“亚天娱乐?”
“就是我的经纪公司。身价斐然的年轻富豪为女友一掷千金收购娱乐公司,简直可以算得上世纪佳话。现在每个人看着我都客客气气的,就连公司高层见了我都是一副见了老板娘的模样,更别提原来那些平时见了我眼皮都不眨的一线师姐,现在遇到了,也主动跟我打招呼…”
“这不是很好嘛?” 姚半又闭上眼睛。
姚满眼见着姚半对她冷淡敷衍的模样,火从心起,她咬了咬牙才忍住没有大吼出来,可是手却没有忍住,一把掀开姚半的被子说:“好?好什么好!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到新工作了,他要雪藏我!他要雪藏我你懂不懂?”
姚半的被子被姚满掀掉了,她也再不愿意伪装迎合的姿态,皱眉坐了起来,冷冷和姚满对视说:“就算那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姚半,我是你的姐姐,爸爸妈妈一直就偏爱我,你不服气,我可以理解,
姚满又长又卷的眉毛轻颤,眼眶微红,将泣未泣的模样,正是她最拿手的表情,在她所主演的片子里,这时候所有演对手戏的都应该进入自我检讨的一环了,可是姚半看着实在好笑,她太了解姚满,不达目的不罢休,她这样不过在等着别人让步而已。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姚半!”姚满不顾形象地大吼,伸手就想把姚半从床上拽下来。姚半一侧身躲开了姚满的手,额姚满却因为用力过猛扑倒在床上。随即,姚满呜呜咿咿地抽泣起来,“姚半…呜呜…你就不能离霍离轩远一点吗?…我求你了!”
姚半看着姚满表演,真是忍不住要笑场,她索性站起来站在床边看着姚满,果然,得不到理想中的答复,姚满收了泪,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姚半说:“你很得意吧?我这么求你,让你感觉很骄傲是不是?姚半,要我怎么说你你才会懂,你这个年纪一定以为男人说的话都是真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那些‘你是我的唯一’这些话,都是骗人的!”
“霍离轩跟你说了这话了?”
“额…没有,他…”姚满露出凄苦之色,也许只有现在的这个表情才是她真正心中所想。
“不要再和我谈论霍离轩的事,我很累!”
姚满没再多话,她站起来,走过姚半身边的时候恍似自言自语地说:“他说只要我听话就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包括和我结婚。姚半,你说,我要不要听他的?”
在姚满说这些话的时候,姚半已经重新又躺到床上。
人还真是不能说谎,她不过为了骗莫桑才说自己怀孕了,没想到这几天还真的嗜睡起来,人也懒洋洋地总想要躺着,再这么下去连她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怀孕了。不过说实在的,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她似乎不需要伪装,因为没有什么人真正在意这个。
离高考就只剩两三天的时间了,姚半照样上学、放学,跟同学们一起复习。
莫桑的手脚似乎很快,才一两天的功夫,报纸杂志上的消息已经完全变了口风。晚上放学的时候,莫桑在学校门口等姚半。
车上,姚半问:“去哪里?”
莫桑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姚半身上的校服说:“嗯,还需要做点儿改变。”姚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起过去的事,她自然回忆起作为莫沙时该有的品味,除了上学她已经很少穿校服了,只是她很好奇什么场合重要到必须她盛装打扮。
莫桑带姚半去了一家专业的品牌形象设计中心,在那儿,姚半挑了一件天蓝色的小礼服,礼服设计简单大方,略微波动的裙摆,勉强及膝,高贵而不张扬,含蓄而又耀眼,这件衣服一上身,姚半整个人靓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这件不行!”莫桑皱眉否定。
姚半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是很好吗?”
“换那件黑色的。”姚半顺着莫桑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后背,终于知道莫桑所谓的不好指的是什么了,这件蓝色小礼服前面很保守,可是后面一直露到腰际,甚至隐约可见股缝,确实可算是优雅的暴露了。姚半也没有固执,听话地换了那件黑色的。
店员很有眼色地拿过来一双银色的宫廷式女鞋,三分长的细跟,穿起来估计会很优雅,但是又被莫桑否决了,“这双不行,给她那一双平跟的。”
小礼服配平跟鞋,店员也是一愣。
莫桑视若未见,他蹲了下来把姚半的脚搁在自己的膝上亲自帮她把高跟鞋脱下来递给一边的店员,等店员走开了才轻声说:“听人说怀孕了有时候会有涨腿的情况,以后都不要穿高跟鞋会比较好。”
姚半微露恍惚,这一刻,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眼前的莫桑还是自己想要一心依赖的人。可是,一切幻影总会在瞬间破灭,额迹的伤疤提醒着她,他喜欢着的是曾经的莫沙,有着那么绝色面容的莫沙,不是她,不是长相普通的姚半。
姚半的脚尖在莫桑的膝上轻轻捻转,道:“别人的孩子,你也这么关心?”
莫桑的目光忽的冷凝下来,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姚半,沉默了几秒才说:“姚半,不要试图惹怒我!…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重新开始?已经谢掉的花要怎么长回原处?
姚半只觉得讽刺,她套上鞋站起来,“要去哪儿?得快一点儿,我还要回去复习呢,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个高三学生!”
莫桑对姚半的疏远貌似并不在意,他结完帐就跟了出来。
姚半心中早有预料莫桑会带她回莫家,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大的阵仗。
莫家大宅,姚半并不陌生,只是今天灯火通明,宾客盈门。莫桑携着姚半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爆闪,卡擦卡擦的声音不绝于耳。姚半不耐地皱起眉头,莫桑似乎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手臂轻轻一勾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挥动了一下,打了个手势,大厅里蓦地安静下来,就连闪光灯也停止了。
莫桑揽着姚半一路上前,待停下脚步时,姚半从莫桑的怀里探出头来,正好对上了斜上方的一双眼睛,是莫桑的后妈吕琪琪,她看姚半的眼神就跟之前姚满看姚半的眼神一样,都是那么阴测测的心有所谋的样子。姚半只当没在意,还反过来朝她勾唇浅笑。吕琪琪一怔,这个笑似乎很熟悉,可是待她想要细致寻味,莫桑已经半拥着姚半转过身去了。
“大家好,我是莫桑。今天举办这场聚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大家见证这一时刻!我,以莫氏继承人的人的身份,把我在莫氏所占的56%的股份,莫家的大宅和分布在世界28个国家的房产,我的车子,我的银行存款,以及我名下的所有珠宝、基金、股票,全部转至姚半名下。”
整个大厅忽的寂静下来,就连呼吸声都被吸光了似的,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台上的莫桑,只听他接着说:“姚半,从今以后我一无所有了。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是你的!”莫桑一旋身单膝跪地,朝姚半伸出手,“你愿意收留我吗?”
似乎整个世界都为这一幕屏住了呼吸,有人煞白了脸,比如吕琪琪和莫桑的一些叔伯亲戚,要不是慑于莫桑的气势,他们早就闹腾开了;也有人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比如姚全虎夫妇,做梦也不敢做这样的美梦,一瞬之间他们姚家会成为闻名世界的大富豪了!
不爱江山爱美人!这事放在古代是千古佳话,放在现在更是值得传颂。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姚半的反应,应该是欣喜若狂吧,就连姚全虎夫妇都做好了接受众人恭维贺喜的准备,却没想到姚半呵呵一笑往后连退两步,和莫桑拉开了距离,才淡淡地说:“莫桑,那些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姚半,你疯了!”姚全虎暴怒,恨不得上去把姚半的嘴巴缝上,却见姚半转过头来给他一个古怪的笑,她踢掉了脚上的平跟鞋,赤脚走在地毯上,从莫桑伸出去的手尖擦身而过,“我突然不想要了,因为最后的附赠是你,那一切都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