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索性赖进他怀中。「不要纳妾,不要和任何一个女人牵扯不休,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至少有我在的一天是这样。」

孟凌愉快地低低轻笑。「妳这是在为我吃醋吗?」

「对!」寒雨抛开颜面问题、抛开一切顾忌,勇敢道:「我正是为你醋劲大发!别的男人怎样我不管,但我就是不能容忍和一群女人分享你,本来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管他贤不贤慧、去他的后妃之德!我很小器,也很自私,我想独占你!」

「妳以为──这些天我沉醉在莺莺燕燕中,当真很忘我快活?」他苦涩地笑了笑。「妳看到的是逢场作戏的我,就像我看到的是强颜欢笑的妳一样,至于心境的凄苦,妳是不能体会的。寒雨,别把我当成性好渔色的凡夫俗子,我只要能拥有妳便已足够,懂吗?」

寒雨破涕为笑,勾着他的脖子灿烂地笑着。「我就知道,我一直都很有魅力的,是不是啊?」

孟凌望着她妩媚娇俏的模样,忍不住想俯下头一亲芳泽;寒雨却及时别开脸,闪过他的唇。

「寒雨?」他有丝疑惑,又带点失望。

寒雨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生病真的一点也不好玩,我不骗你!」她认真地保证。

「我没说生病很好玩,」他失笑道。「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

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迅速俯下头封住她的小嘴,制止她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

寒雨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大胆而热烈地响应他。孟凌有剎那的呆愣,但只犹豫半晌,立刻掌控全局,深切地索吻。

一个吻,在寒雨激情的响应下,一发不可收拾,他吻着她的肩、眼、鼻、唇、完美的下巴、细腻的颈项,一路游移至她柔软的胸前。

但,不怎么受欢迎的理智又及时冒出头来,他喘着气勉强停住,彼此都衣衫不整,寒雨更是春光外泄,他抑止自己的冲动,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撩人的胸前美景,声音低沉嘶哑。「不可以,妳身子还没复原,我会伤了妳……」

寒雨柔柔地笑了,美丽的笑容,惹得孟凌又神思恍惚了起来。「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孟凌,不要有任何的顾忌,让我们真实地拥有彼此──」她拉下他,主动封住他的迟疑,呢喃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就算无法相守到地老天荒,我仍然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换取最美、最灿烂的一页记忆,将真心化成永恒……」

孟凌不再犹豫,将真情融入彼此的生命中──※※※

「寒雨,妳还好吧?疼不疼?」孟凌柔情万千地轻吻她雪白光滑的纤肩,关切地问。

想起方才火辣辣的热情画面,寒雨脸儿烧红,将羞赧的嫣颊藏进他怀中,娇怯地说:「我没事。」

「那就好,妳是那么纤弱而惹人怜疼,我真怕──不小心就伤着了妳。」孟凌拥紧她,彷佛有着道不尽的深情爱意,却无从说起。

「我不怕,为了自己深爱的男人,我什么都不怕。」她柔声说。

「寒雨──」孟凌内心起伏如万倾浪潮激荡。「就凭妳这句话,我要定妳楚寒雨了,生生世世,不改此情!」

「生生──世世?」她喃喃念着。「我会永远记住你这番话,孟凌,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千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情……」

「生生世世,生死相许!寒雨,我要妳记着我的承诺。」挚着认真的眼眸,让寒雨心头一抽,没来由的痛楚和恐惧席卷了她惶惶不安的心……※※※

寒雨复原的情形比孟凌预料的还要乐观,才三天,她就可以活蹦乱跳,一下在花园捉蝴蝶,一下腻在孟凌身上孩子气的撒娇,任他怜爱。

这天中午,她没一会儿就捉了八只蝴蝶,一点挑战性也无,她开始兴致缺缺。

什么笨蝴蝶嘛,都不晓得要躲,乖乖地任我抓,难道古代的蝴蝶智商都比较低吗?

「啧,不好玩,小媛,放了它。喔,对了,庄主呢?」

「回夫人,在大厅和几位管事商议事情。」

「哦,我去找他玩,他比蝴蝶要聪明多了。」寒雨撩起裙摆就往大厅跑。

「夫人、夫人,不行啊,庄主会生气的……」小媛在后头紧张地叫着,庄内上下,无人不知庄主在商议大事时,最忌讳别人打扰,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办完公事再说。可是寒雨根本没听她把话说完,将她焦虑的呼唤声抛在身后。

一踏入大厅,数双诧异的目光同时投向她,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望着她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担忧意味,好似她是上了刑场的死刑犯一般。

寒雨一头雾水,打算忽略那些莫名其妙的眼光,开心地快步奔向首座她亲爱的丈夫身边。「孟凌,人家等你好久了,好想你哦,就直接来找你玩了。」

下面那群人简直没有勇气看寒雨的下场了,有的不忍目睹地别过脸去,有的甚至拍着额头轻轻呻吟出声。可怜哪,一个天仙般如花似玉的女孩……虽然他们知道庄主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也知道对方是庄主的妻子,但,犯了庄主的忌讳,她的下场仍然不难想像!

但──「是吗?」孟凌先前冷峻如冰的面容,在看见寒雨的瞬间,立即软化成温存柔情的笑意,伸臂将她搂进怀中,寒雨也老实不客气地稳稳坐在他的大腿上。「用过午膳没?」

这情形让下面的人一个个膛目结舌,差点吓掉了眼珠子,神情一致打着明显的大问号。

「没有,」寒雨攀着他的脖子,借机撒娇。「人家想等你一起吃嘛,可是你又有一堆忙不完的事,我就想,先去花园和蝴蝶儿玩好了,告诉你哦,」她献宝似的昂起美丽小下巴炫耀道。「我抓了八只蝴蝶,八只!」

「是,我的小妻子好棒哦!」他宠爱地轻笑,抬起衣袖擦拭她额上的汗珠。「瞧妳,跑得满身是汗,万一摔跤了我可会心疼的。」

下头似乎传来人仰马翻的声响,这回可不只是吓掉眼珠,连人都一块跌下椅子了。

寒雨困惑地往下望,一脸无辜,还十分好心地说:「老人家要小心点嘛,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一些个跌跌撞撞,不然,我相公少了个得力助手会忙坏的。」说穿了,她是心疼老公,怕老公太累。

「是,多谢夫人关心。」几名老前辈狼狈地迭声说。

「甭客气啦!」她回过头,望着一脸怪异笑容的孟凌。「孟凌,那些蝴蝶好笨唷,一点都不好玩,你陪人家玩好不好?」

「因为我比蝴蝶聪明,所以妳喜欢跟我玩?」他啼笑皆非地,这是什么妻子啊!居然拿丈夫和蝴蝶相比。

「对呀,你怎么知道?」她一脸讶异。

孟凌苦笑连连,尚未答腔,一位较沉着稳重的元老级重臣说道:「庄主,请速速指示属下等该如何处置许世昌!」

「许世昌?」寒雨方才进门时,眼中只有心上人,现在才注意到一直跪在厅中的男子。

唉呀!一看见爱妻,连正在处理的事都忘了。他小声在寒雨耳边说:「妳把我经营这么久的形象全毁了。」

寒雨则回他一记无辜又灿烂的笑容。

孟凌摇摇头,敛起笑意,又回复先前冷然如晦的寒冰神色。「如果,你还有点判断能力,当知招惹我枫乔山庄并非明智之举,可知你是在自寻死路?你以为──枫乔山庄的声威和如今屹立不摇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就算没知识,你也该有起码的自知之明,你以为凭你这几下不入流的把戏,当真能扳倒我?」

寒雨闻言,忍不住躲在孟凌怀中偷笑,她想,若小岚在,一定会说:「对嘛,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常看电视,不看电视也要会看时势,就算不会看时势也要懂得掩饰,如果连掩饰都不懂,就不能太过放肆……」

孟凌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暗笑的妻子,不禁反省,是他的表情不够冷酷骇人,还是他说的话真有那么好笑?

应该不会呀,瞧许世昌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那没种的许世昌早吓得全身颤抖,四肢无力,迭声讨饶。「乔庄主饶命!小的没擦亮眼,冒犯了你,您大人大量,就别与小的计较了。」

孟凌扯了下唇角,神情更冷、更无情了。「我若是有妇人之仁,便不是乔孟凌了,在你惹上枫乔庄主的同时,你就该知道这会是条绝路!」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平淡,但眼中闪着的幽冷寒光却直射入许世昌的心底,让他没来由的瑟缩骇怕,不寒而栗惊恐起来。

第八章

「不……庄主饶命,这不是我的本意呀,我不愿这么做的,一切都是齐少鸣指使我的,求庄主饶我一条生路吧!」

一直在旁静观的寒雨抬首望着孟凌,他正一脸沉思,复杂的神色教寒雨一时摸不着头绪。莫非──他认得齐少鸣这号人物?他们之间究竟曾有过什么恩怨?

好吧,老公忙着思考,她身为人妻,暂时替他主持一下好了。

她不屑地睨着许世昌,这人还真不愧为「小人」,一旦东窗事发,就只想到自己保命,即使要出卖别人当垫背也在所不惜,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人格志气,早丢到一旁凉快去了!

「你还真是『小人』这个名词的最佳诠释者,把小人该有的贪生怕死、见风转舵、背信忘义等等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丝丝入扣、入木三分!」她嗤之以鼻,淡淡地讥讽。

寒雨一出声,许世昌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乔孟凌看来颇重视这女人,若他哀求她的话,乔孟凌也许会因为她而改变心意,放他一条生路。

「夫人救命!请救救小的,小人感激不尽、没齿难忘!」许世昌又是哀求、又是磕头的。

寒雨厌恶地皱了皱眉,才刚说完而已,他马上就表演了这一手「见风转舵」。

寒雨一时玩心大起,故做沉思。「救你?嗯,这个嘛……」

「是,谢谢夫人!」许世昌喜出望外,高兴地猛谢恩。

「等等,我说了帮你吗?各位,小女子记性不好,麻烦哪位告诉我,我何时承诺要代他求情了?」她一脸苦恼,费力思索的模样。「糟糕,相公,人家忘了,你记得吗?」

孟凌忍着笑,看到寒雨眼中闪着慧黠灵动的光芒,他就知道爱妻又闲得发慌,想整人的顽皮个性又冒出头了,所以他也不好坏她兴致,就放她玩个够吧!

「娘子,妳明知为夫的我只比蝴蝶聪明一点,怎记得了这么多的事呢?」他不着痕迹她朝她眨了眨眼,寒雨点点头,表示收到。

「嗯,这样啊……其实我也很同情你,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许世昌转忧为喜的同时,她又冷不防地补充。「可惜我不是上天,我没有好生之德。」

在座者莫不轻笑出声,除了极力维持表面冷酷、不让泉涌的笑意出口的孟凌之外。

「那……」许世昌真的是无所适从了。

「我打算替你求情,饶你一命──」

这回表示得够明白,应该错不了吧?许世昌再度叩首迭声道谢。「多谢夫人大恩大德、多谢夫人伸以援手……」

「可是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帮你耶,伤脑筋,这对我又没啥好处,我干么浪费口水?还是算了。」

许世昌面色如土,终于看清这女人把他耍着玩,也彻底死心认命了。

这回,真的有人控制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原来严肃凝滞的气氛,寒雨一来倒也把欢笑一道带了进来,若不是下头还跪着个人,此刻还真有点像在开「同乐会」!

孟凌清了清喉咙,掩饰想笑的冲动。该准备出面了,再任她搞下去,所有威严的气氛都快被她破坏殆尽了。「我想,你该也认清枫乔庄主的能耐了,不管是你还是齐少鸣,想对我造成影响,不啻是异想天开。回去告诉齐少鸣,我不想与他为敌,过去的心结、谁是谁非都已成了难挽回的事实,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是什么意思?许世昌迷迷糊糊的,深怕这又是另一场玩笑。

好啦,事情告一段落了,老公该可以还给她了吧?寒雨环着孟凌的腰撒娇道:「相公,人家肚子好饿哦,为了等你,我到现在都还没用午膳呢!可不可以去吃点东西了?」

「嗯。」孟凌一点头,寒雨立刻开心地拉着孟凌往外走。

「庄主!许世昌他……」

「笨!我相公的意思是要你们放了他!」寒雨好心地回过头解释。

「可是──」

「我说,放了他!」孟凌坚定的下令,只差没说:你们烦不烦呀,没看到我正要陪娇妻吃饭吗?要是害我心爱的妻子饿着了,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是。」

※※※

用过午膳,寒雨首先提出她的疑问。

「孟凌,齐少鸣究竟是什么人,和你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妳不知道?」孟凌讶异地挑了挑眉。「我以为妳该记得他的。」

「记得?」那不就表示,她以前曾见过他──不,应该说从前的楚寒雨见过他。「就当我忘了吧,你告诉我好吗?」

「这该由许多年前说起,齐少鸣的父亲有个貌美无双的未婚妻,可是最后,那女子成了我爹的妻子、我的娘亲!这该怎么说呢?我父母的两情相悦因他们的不谅解,所以成了他们所说的「夺妻之恨」,而后,他们一再明里暗里地打击我们,而我们又岂有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之理?如果我父亲有心要斗,他们早就垮台了,虽然我们从不正面挑舋,却也没理由示弱,于是一场商场、情场的战接踵而来,齐家早已势衰力薄,最后齐少鸣的父亲禁不起打击,竟然想不开──自杀了。自然而然的,齐少鸣又将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上一代的恩怨,本来和我是没有关联的,偏偏,齐少鸣爱慕一位才貌兼俱的绝色佳人已久,据说,他扬言非此女不娶,而很巧的,」他苦笑了一下。「那女孩最后成了我的娘子,我此生的最爱。」

寒雨好像有点懂了。「你指的是我吗?」

「除了妳还会有谁?」他轻点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这也是当时我曾想过要退婚的原因之一,我不想再加深双方的仇恨了,但,显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杀父之仇」加上两桩「夺妻之恨」,使他不遗余力地打击我。许世昌便是他安插在我手下的内应,虽然我早有怀疑,却没有具体的证据,直到昨晚他潜入书房欲窃取帐簿时,才教我逮着。」

「记得──湘儿好像告诉过我,有位姓齐的屡次上门向爹爹求取亲事,总教爹爹给婉拒了,这人大概就是齐少鸣……唉呀,人家不怎么记得了啦!」

「这我倒是问过岳父。他说两年前妳上普宁寺进香时,曾经遇上一名男子对妳痴缠不休,之后就不放弃的上门求亲,那人便是齐少鸣。怎么,妳当真全没印象了?」

两年前?拜托,她怎会知道!

「管他是谁,反正没我相公这么出众就是了,我只要记得你就够了。」她又跳进他怀抱,简直把他的脚当成了公共坐椅──不,是她的私人坐椅。

而孟凌,他看起来十分乐意寒雨三不五时往他身上黏。他轻触她红滟滟的唇瓣,柔情蜜意地吻着,一路滑下她吹弹可破的赛雪肌肤,吻上她柔软的发丝。「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寒雨,任何词句都无法形容你万分之一的美,对我而言,妳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寒雨不语,静静倚着他,享受此刻旖旎如诗的缱绻情怀。

※※※

这些天,孟凌忙得不象话!早上,寒雨醒来,他便已不见人影,每每总到入夜时才回房,见着了面,他也总累得倒头就睡。寒雨倒也不是抱怨孟凌冷落了她,她知道他经营的事业遍布各地,举凡茶楼、客栈、布庄、木材行、小吃馆等皆有含括,所以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只是看他每日埋首帐簿,忙着安排各种大小事务,累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为他而心疼罢了。

二更天了,孟凌又还没回房,她不难料到他一定又在书房忙碌着。

轻轻一叹,她托着香腮坐在桌前等他,她早习惯了在孟凌怀中入眠,少了他温暖的胸膛,还真是孤枕难眠呢!

等着等着,睡意侵袭她昏昏欲睡的脑袋,竟在桌前打起瞌睡来了。

孟凌一回房便看到伏在桌前打盹的寒雨,很明显地,她是在等他,愧疚顿时溢满胸口,他放轻步,想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抱她上床,却仍然惊醒了她。

寒雨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孟凌?你忙完了。」身子轻轻一动,才发现自己正在他怀中。

「嗯。要休息怎么不上床去呢?这样很容易受寒的。」

「人家想等你嘛!」

孟凌解下外衣,跟着在她身旁躺下。「对不起,寒雨,这些天我……」

「没什么的,你做你的事,我没关系,只要答应我别累坏自己,好吗?」她阻止孟凌歉意的言语,释然地笑了笑。

「我答应妳。」孟凌心口暖如温酒,指尖轻轻画过她优美的下巴。「妳也一样,以后别等我了,困了就先去休息,别让我挂心,嗯?」

「嗯。」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孟凌一腔柔柔的情意,她酣然入梦。

※※※

隔天,她依然一醒来就不见孟凌的身影,用过早膳,她闲来无事学着古代女子认认真真地刺起绣来──虽然成品,呃,不怎么赏心悦目。

不过,这些日来的努力与学习,她倒也进步神速,成果不再这么令人喷饭,虽还不能得心应手,倒也还不错。

中午用过午膳后,无意中听小媛提起孟凌忙到尚未用餐,寒雨二话不说,立刻直奔膳房,取了些孟凌平时爱吃的菜肴及白饭送往书房,果然,孟凌正埋首案牍,桌前摆着一些个大小账本。

「老公,你不乖,又不吃午饭了!」寒雨一进门就指责道。

孟凌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妳怎么来了?」

她举起手中的竹篮。「为你送饭呀!古人说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也得吃饱再说。」不待孟凌应允,她主动帮他收起帐簿迭在一旁,再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他面前。

「喏,筷子,还有饭。」她一一递给他,孟凌含笑接过。

孟凌吃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望着她问:「妳为什么不问问我最近为什么这么忙?」

寒雨耸耸肩,帮他夹了些菜进碗,再将筷子还给他。「你认为该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否则我又何必为难你。」

「难道妳一点也不好奇?」

「当然好奇呀!但是我更希望我的相公别饿着了,所以,如果你想告诉我,你得先吃饭。」

「好吧。」他点点头,在寒雨的监督下,慢条斯理地解决完眼前的食物。「行了吗?」

「对嘛,这样才是听话的乖宝宝。」寒雨奖励的给了他一个香吻,随即开始动手收拾桌面的碗盘。

孟凌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使力一拉,寒雨便跌入怀中,坐在属于她的「私人坐椅」上。「现在,轮到妳乖乖听我说了。」

「洗耳恭听。」

「这十来天,我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我打算和我的宝贝妻子出外游玩,所以渡假之前,我必须提前安排好各方面的人事问题,确保我不在的期间一切都没问题,懂了吗?」

「渡假?」她呆了一下,然后喜悦燃亮了她的双眸。「你是说──你要带我出去玩?」

「难不成我有很多『宝贝妻子』?不是妳还有谁?」他好笑地望着她孩子气的惊喜表情。

「噢,太棒了!」她情不自禁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谢谢你,孟凌!」

他欣慰地望着她发亮的脸庞,能换得她如此灿烂的笑颜,这些天的辛苦全烟消云散,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们要去哪儿游玩?」她雀跃地问。

「杭州。」他说。「杭州西湖的景色是最美的,每逢春季,百花争妍,蜂蝶成群,触目所见,处处美景,所以总是游客如织,骚人墨客、文人雅士总爱一游西湖,吟诗歌咏一番。」

「杭州──」好熟悉的名词……她呆怔着,不过此刻喜悦却盖过了所有的思潮。「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记得以前看书曾读过,元佑四年,著名的大文豪苏轼出任杭州太守时,曾建西湖长堤,就是有名的苏公堤是吧?」孟凌点点头,她笑得更灿烂了。「可是我一直没能亲身一游,这番我可要好好玩个够。」

孟凌怜爱地轻捏一下她的鼻头。「瞧妳,一说到玩就像个孩子一样。」

「但,你就爱这样的我,不是吗?」她甜甜地笑着。

看着她如朝阳般璀璨的笑容,满足与幸福的感觉涨满了心口,他忽然觉得,只要能一生守着她,就是上苍莫大的恩赐,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第九章

孟凌一声令下,只带了几名随从婢女和简单的行李便前往杭州,一路上,寒雨开心得像只小麻雀般,嘴巴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兴奋得无以复加。

第二天,寒雨心血来潮,嚷着要学骑马,一向宠溺她的孟凌自然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于是和她共乘一匹马以保障她的安全。

能窝在丈夫温暖的臂弯,同时享受乘风翱翔的快感,寒雨自然乐得欣然同意。

只不过,最令孟凌感到困扰的是,他那大胆的小妻子玩兴一起,总是不考虑时间地点及场合,就着手做她想做的事,而最近,她似乎较热中于逗弄他──说逗弄是较含蓄的说法,讲明白点,根本就是挑逗──例如现在。

她不规矩的小手在他胸膛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曲线分明的娇躯隔着衣衫,酥软无力地贴向他,对他而言,这比任何爱抚更具致命的诱惑力,尤其在她以几不可闻的娇软音调说:「老公,我好爱你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