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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你在替我张罗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换我来宠你。
严君离,我警告你,这些都是我的心意,觉得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就算不喜欢也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敢嫌弃一句试试看!
「我没有嫌弃,很喜欢,真的。」指尖抚过盒内静躺的物品,任那舒适的质感滑过指腹。送领带有套牢的意味在,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一路看到第六年,卡片有被撕毁过的痕迹,后来又小心翼翼黏回去。
混蛋!严君离,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我那么乖,一直在这里等你,连手都没让人乱牵,你居然去娶别人。不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我也不要你了!
我要去狂欢,跟所有看得顺眼的人上床,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算了,都买成习惯了,看到不买手很痒。
这不是给你的,老子只是钱多,买爽的!
他们都不是你……
我明明很清楚,可是昨晚那个,笑起来的样子那么像你……我现在也只剩这些能自我安慰了。明明说要忘记,可是看到每个神似你的影子,还是会忍不住追逐,真的好矛盾。
你已经是别人的了,我才不要对一个人夫念念不忘,严君离,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忘记你?我真的……很想忘。
严君离,你到底在干么?空间快堆不下了,快来拿你的礼物好不好?
要不然……回来看看我嘛!
我真的……很想你。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已经第十年了,我那么努力,只是为了追上你的脚步,和你站在对等的立场,一起并肩走下去而已。没有你,这一切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这十年的苦撑,简直像笑话一样。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今天是我生日。
有人寿星选送别人礼物的吗?不管了,反正我高兴。
终章
严君离,我已经过了好多个没有你的生日了,你不是说,每年都会陪着我一起过的吗?
以前,每年的生日你总会问我要什么,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让我看你一眼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他一张、一张地看,手边卡片愈叠愈多,泪水湿润了眼眶也不知不觉,只是专注地,读着他不在的这些年,那人一字一句的真心话。
最近的这一张,日期是押上个礼拜,应该是从瑞士回来以后的事。
严君离……
卡片上才写下名字,后面就一片空白,再也没下文了。
是不知还能再说什么,或者……能说的,早就已经在分别前都说尽,清楚意识到,属于爱情的部分结束了,再也无可期盼。
正因如此,才会作下那样的决定,把一切留给他,然后远走。
那不是在耍任性为难他,是真的无可执恋。
他不知道,自己竟让小恩那么痛、那么绝望……
严知恩回来时,房间没看到人,厨房没有,客厅也没有。
他心一紧,以为严君离又像那年,一声不响地又离开他的世界,正要拔腿往外冲,浴室适时响起的水流声挽住了他的步伐。
没走。严君离没走,只是在洗澡。
安下心来,他调转方向,回到房间安静等待。
没多久,浴室水声停了,严君离走出浴室,身上穿着浴袍,热水将原本就白净的肌肤薰得晕红,散发淡淡的香气及佣懒性感,迈开长腿走向更衣室。
他看直了眼,整个人目瞪口呆,并且感觉身体某部位很快有了反应。
「你……你穿我的浴袍。」弱弱地,说了句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严君离回眸,浅浅一笑:「嗯,退烧后流了点汗,向你借个衣服穿。」
重点不在衣服是谁的,也不是要不要借的问题,而是……
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还当着他的面,毫无防备地褪去浴袍,直接挑了件衬衫就要套上。
真是够了!
就算圣人也不过如此,何况他严知恩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别指望他当什么善男信女!
忍到快喷鼻血的严知恩,上前直接探手抚上那令他遐想无限的腰臀曲线。
「你干么?」严君离回眸睐他一眼,那在已处于极度禽兽状态的严知恩眼里,只觉风情无限,一时精虫冲脑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除了压倒眼前的男人,狠狠做上几回一逞兽欲,此刻脑海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件事!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
严知恩完全失控,压着心上人,在对方体内狠狠捣弄,几乎把严君离给折腾惨了。
过后,完全被吃干抹净的男人,侧卧在外侧床位,微微弓着身子闭眼调息,让自己从那场惊天动地的性爱里慢慢平复。
严知恩一脸心虚,还悄悄探头打量了一眼,确认对方并不是缩着身子、咬被轻泣,这才松下一口气。
餍足了欲望后,他也松懈下来,在对方身后躺卧,胸口贴上对方的后背,伸手试探地抚向严君离腰身。
那男人没有拒绝他,也无太大动作,只是肘臂叠着肘臂,伸掌轻轻握住他搁在自己腹前的掌。
只是这么一记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教他当下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严君离没有拒绝他。
严君离为了他抛下娇妻,千里迢迢赶回来。
严君离……严君离为他做了好多,他却到这一刻,才满满地塞涨着心房,感受到自己曾经拥有过一段多么真挚的感情。
如果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对方刚刚其实是在挑逗他,那他就白混这些年了,好歹他也号称是玩咖级的,哪会看不透这等嫩咖的撩拨手法?
于是贪心的某人,得了寸还想进尺,趁势问:「你什么时候要离婚?」
「我不用离婚。」有些昏倦的严君离,淡淡回了他一句。
他一僵,旋即道:「不离婚就不离婚,不管你要当我是炮友还是什么的,只要别再把我推开就好。」
「你在胡说什么!」严君离拉开他的手,猛然坐起身回视。
像是害怕什么,严知恩抢先一步,很快回道:「我是说真的,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廉耻心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当小三——」
「严知恩!」声音一沉,那表情是他未曾见过的沉凝:「你会不清楚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吗?你以为我舍得这样对你?」
「我已经不知道,现在的我对你而言还能是什么了。」口吻突然委屈起来,像个被欺负惨了的小男孩。
严君离定定凝视他,忽而一叹,低低问道:「小恩,你爱我吗?」
「当然爱。」虽然曾经说过不止一次「我不爱你」、「对你没感觉」之类的垃圾话,但事实的真相,其实他知、严君离也知,无庸置疑。
「有多爱?」
「……」要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又呆又纯情地用双臂朝空中划个大圆说——「这、么、爱!」吗?
算了,他们都离愚蠢青少年的阶段太远了,不适合走这种青春爱情大爆笑的喜剧路线,何况严君离也不是会问这种蠢话的人。
迎视对方专注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回答对他们都很重要,而且不能有一句不诚恳的谎言,也许一个不留神,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他失去严君离。
「很爱、很爱。爱到——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没有结婚,只要你还是严君离,我就爱。
「我曾经很质疑、没有及时认清这件事——不,或许说,我是知道的,但我一直不想承认,在世俗的观念里,我爱你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而,那时的我还太年轻,无法承受外界异样的眼光,因而将那样的压力转嫁到你身上。」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当时就是一颗烂草莓。可是后来,我真的清楚意识到自己有多蠢了,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又不靠他们呼吸,我依赖的,是严君离这个人,没有他,我不能呼吸。」
「所以,我那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你的爱情还属于我,别再否决我们之间所存在的一切,我真的不在乎当你的什么。」
严君离一字一句认真地听着,低头凝思,好半晌没答话。
严知恩也不敢催他,正襟危坐,有如等待判决的受刑犯。
「我们家甯甯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孩——如果你问我大哥,他一定会这样告诉你。」
「……」严知恩一脸困惑,不懂他为何突然扯到严君临——虽然,那人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对方笑了笑:「因为甯甯是我大哥家的。」
「怎么可能!」直觉便冒出一句:「这老牛啃的草也太嫩了些!」
「胡说什么!」严君离笑瞪他一眼:「甯甯是我大哥的女儿,我的亲侄女。」
「可是……没听说严君临有结婚啊?」
「你是活在哪个年代?」
也是。这年头没人规定得结婚才能有小孩……不对!严君临结婚了没根本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严君离和甯甯是亲叔侄,他没有结婚!
「那……结婚照?」
「前几年,甯甯想体验人生,四处打工,其中一份工作是电影拍摄的片场人员,剧组觉得甯甯形象清新,邀她轧了一角,我去探班时,拗不过甯甯就陪她玩了一下,那只是剧照。」
所以,他是不是被玩惨了?
「你骗我!」恍悟过来,他气吼:「而且是和严君临一起联手骗我!」
比起被骗,他还比较介意对方是站在严君临那边,配合严君临玩的烂把戏!
「抱歉——」
一句抱歉就算了吗?
苦主气不过,欺身扑了上去,严君离一个没防备,被他压倒回床上。
「你赶我走,还说一堆屁话!」
「对不起。」
「你不要我!」
「我要。可是我不确定,你来找我,是爱情多些,还是愧疚多些,更不确定,如今的你能否承受爱情随之而来的重量。」
严君离真的很懂他,连他这些年的放逐、以及负疚感都摸得一清二楚,唯一失算的,只是爱情的浓度,不过那也是他自己活该,自作自受。
「可恶,你害我好难过——」小兽一般,凑上去胡乱啃咬着对方的唇,又咬又啄又吮的,严君离也好脾性地没作任何抗拒,任人将双唇给亲得红肿才罢休。
「以后不准再向着他们,你唯一的立场就是站在我这边!」霸道命令。
严君离被他吃醋计较的口吻惹笑,伸手摸摸他脑后:「好,只向着你。」
「最好是。」严知恩哼了哼。想也知道这是安抚情人的谎言,那四个哥哥就像严君离的父亲一样养大他、关怀他,哪可能不理会,只是对方肯说来安抚他,对他而言还是很受用。
「我——不会再放开你,你也不要再赶我!」
「……嗯。」望着情人伸来的手,将他紧紧握牢,严君离暖了眸光,低低应声。
番外之睡前故事
许久、许久以后的某一天,严知恩处于半入眠之际,脑海突然无预警地闪过一幕画面,接着,更多的对话回涌,记起了严君离曾对他说的那个睡前故事。
大约是在他四岁半那年吧,严家庭院的吊床上,严君离是这么说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神仙——」
「跟我一样小吗?」很有求知欲的小知恩问。
「差不多。入仙籍才两千年,对动不动就破万的大咖来讲,是真的满嫩的。祂呢,是负责管理天庭的藏书阁——」
「那是什么?有很大吗?」
「没有,还是很小,就像——图书馆的馆员那样吧。有一天,祂突然对「七情六欲」好奇起来,对于只看书却不懂书中意境这件事很在意,想理解为什么书里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于是祂的师尊文曲星君,就放祂家的小孩下凡去玩玩,体验人生。
「然后呢,小神仙把心玩野了,真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了,都不想回家,还和凡间的男子约好,下一世要在一起。
「可是祂哪能有下一世呢?走完这一世,回归本位以后,最初几日意识仍有部分浑沌,直到过了七日之后,才想起自己还有另一段人生、一道被遗忘的承诺。
「于是祂就跟祂家老大卢了两日,吵着要辞职,才让没辙的文曲星君同意,除去他的仙籍,从此走入人间轮回。」
「那男子有很高兴的跟祂在一起吗?」
「没有。小恩,你要知道,天上一日,人间百年,九日已经足够让他轮回九世了,他每一世都等,但就是等不到约定的人,所以他很伤心、很失望,说要把对方忘了。」
「怎么可以这样?小神仙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祂也来找他了啊!」
「那小恩,你会原谅我吗?」
「我?」
「嗯。如果这是我们的故事,你还肯原谅我,与我重新开始吗?」
「好啊!」他最喜欢君离哥哥了!不解世事的小正太笑弯了眼眉,偎倒而去,习惯性又啾了对方一口。
他猛然坐起身,即将入眠的严君离被震醒,不解地望去:「作恶梦?」
不是恶梦,是、是——
「我问你,你说曾经告诉过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的原因,就是那个神仙与人间男子的那则床边故事吗?」
严君离没料到他会突然想起,表情有几分古怪:「……是。」
所以严君离之所以会对他好,只是因为狗屁的前世因缘?
「那万一,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呢?」
「什么意思?」
严知恩沉下脸:「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呃……」所以这话题的关联性是?
某人脸色阴沉得像鬼:「如果我不是那个人,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这个……当然……不会。」虽然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但思绪本能还是会被牵着走,犹豫地思索了一下。
「你还给我考虑!」严知恩一火,抓起枕头像个娘儿们一样往他身上砸:「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小恩——」
「出去!」
真是——无妄之灾啊!
望着情人恼怒别开的侧脸,严君离叹上一口气,默默接受被赶出房间的事实。
在客厅坐了一下,喝了半杯花茶,想想既然小恩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想看见他,不如先回家一趟,等明天气消了再来设法安抚。
回到家时,严君临正坐在客厅里还没睡。
「又闹别扭被赶出来了?」小弟会这么晚回家,实在不作第二联想。
那种一副「被老婆踢下床」的过来人口吻,让严君离颇无言。
以前,他和小恩闹龃龉,哥哥们会不爽小恩,如今反倒有点晾在旁边看笑话的兴致,三哥甚至还说——
「看严知恩在外头一副生人勿近的严酷型男样,谁知道私底下黏着你时超三八的!你自己都不觉得吗?」
「……」难以昧着良知,只好婉转回答:「我觉得……还满可爱的。」
于是,严君威脸上立刻三条黑线:「这样是有比较高级吗?」可爱的三八,骨子里终归还是三八啊!
现在看来,这论点是连大哥都认同了。
才刚坐下来,没能寒喧几句,严知恩便匆匆忙忙尾随而来,二话不说便跳到他身上,曲跪着双腿紧贴在他腿侧,死死搂住他。
被熊抱住,一时没能回神,耳畔便听焦虑声响急急说道:「那是吵架的气话,我不是真的要你滚,你不要走。」
严君离讶然,拍拍对方肩背安抚:「我分得出什么是真话、什么是气话。」
才怪,他根本分不出来。
严格来说,其实十多年前那个也是气话,他还不是走了!
严知恩将头埋在他肩颈,闷闷地道:「也不要一吵架就回娘家,这习惯很不好。」
什么娘家!他又没嫁,这里才是他的家好吗?
「还有,就算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我也不会再放你走了,你最好认命!」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啊!」
「你刚刚明明就犹豫了三秒。」严知恩小心眼地道:「这三秒会让我记恨一辈子!」
「我只是在思考要怎么解释比较好,绝对不是犹豫。」饶是再不识时务,也知道要见风转舵,以免沉尸海底。
「那你爱不爱我?」
「……」要在这里回答吗?
抬头瞄到大哥从杂志后飘来的打趣眼神,不觉耳根微热,这时候,他真的万分认同三哥的话,此刻的小恩就很三八!
想归想,还是片刻都不敢迟疑,想三秒就让人记恨一辈子了,这下要敢不回答,岂不是要让他记恨到下辈子去?!
「我当然爱你啊,宝贝,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实在太缺乏甜言蜜语的天分,只好挪用哥哥们小时候用来哄他的话充场面。
「口说无凭,走!」严知恩一跃而起,拉了他就往房里去。
「做什么?」
「做到你再也不会认错人!」
「……」
简直想挖个洞往里头钻的严君离,脑海只剩一道疑惑——
小恩到底有没有看到大哥就坐在那里?
隔天,严君离下楼来时,严家二哥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他为自己倒了杯鲜奶,一手下意识扶着酸软的腰际,引来严君玺玩味的一瞥。
留意到对方目光停在哪儿,他不自在地放下手,莫名心虚地微红了耳根。
「昨天,严知恩在这里过夜?」
「……欸.」对方明明没多说什么,严君离却涌起一阵无地自容感,在托盘上放了三明治和热咖啡,便匆匆遁逃进房。
回房时,严知恩已经醒来,正趴在枕上,表情看来有些闷。
又走少年维特的路线了吗?严知恩近来很常忧郁,而治疗偏方就是他少得贫瘠的「甜言蜜语」。
他一面在心底模拟还有什么「库存」没出清,他真的很不擅长这类甜死人的情话啊!偏偏小恩又没安全感,仿佛少说几回,他就不要他了似的。
「要不要来吃早餐了?」
严知恩抬眸瞥了一眼,没什么精神地又趴回去:「哥……」
轻软的嗓,喊得严君离微怔。
有多久了?几乎是在小恩晓事以后,就鲜少再喊上一声「哥」了。
兹事体大。
严君离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托盘上前,拍抚对方的肩背:「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好蠢。」
「为什么这么说?」
严知恩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了,微闷的嗓传出:「明明千求万求,只求你能有副健康的身体,别再受病体折磨,结果,你明明就做到了,却是我自己把它给搞烂掉……」
严君离微愕了片刻,才领悟他在说什么:「你想起来了?」
「我是猪……」有人耿耿于怀,怎么也无法谅解自己居然犯下这么蠢的错误,错待了那个自己曾经拿生命去守护的人。
严君离笑了,伸臂将他搂来:「有什么关系?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啊。」
他挪好姿势趴向严君离大腿:「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这么糟糕了。」
严君离轻抚的手一顿,没搭腔。
「你不要?!」最近相当少女心的纤细神经,很快察觉到情人的沉默。
「小恩,我们——不要约定好吗?」
「你在怪我?」
「不是。只是觉得,约定来生对双方而言,都是一项沉重的负担,无论是等待的那方、或是因故失约的那方,都会因为无法履行这道承诺而痛苦煎熬,所以,我们不要约定,如果缘分许可,遇上了,就在一起;如果真的不行,也不要刻意等待或找寻,好好过完各自的人生,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说到底,还不是在怪我……」严知恩咕哝:「那如果,我们还是相遇了,你只能选择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不能相约,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他的第一顺位。
严君离轻笑:「当然。」
世世走入轮回,本就是为了他,真遇上了,又怎舍得不要?只不过意外随时都存在,他不想再轻率地承诺,然后让彼此承受失约的痛苦。
严知恩哼了哼,勉强同意了。
虽索不到来生,但至少,这一世他已圆满了前世祈求——
知君恩,感君恩,岁岁长相见。
后记楼雨晴
亲爱的各位,久违了!
要打上述那几个字,着实有点心虚,细数上一本书的出版日期,已将近一年的时间,若要再细算最后一篇后记与大家见面的时间,那更久……
二0一二年对晴姑娘而言,实为多事之秋,先是六月底时,跌个跤就不小心摔断手,开了一次刀,于是《憨夫》后记从缺。(当时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我稿子交了……)
然后十月底,不慎又出了车祸,这回是撞断脚。(是有没有这么悲情?)
巧的是,我手受伤那天,适逢金曲奖颁奖典礼。(表妹A抱怨: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地看一下SHE吗?)
再来,我车祸那天,是适逢金钟奖颁奖典礼。(就近赶来急诊室处理的表妹B,事后来探病时抱怨:你害我没看到程又青!)
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情和义,值千金吗;虽然我也很想看SHE和心爱的吴四爷。(泪)
最后,十一月时,金马奖颁奖典礼那天,家人间我要不要去逛夜市,说要推轮椅带我这肢障人士出去放风。
晴姑娘:「……」(默)
你说!你们说说看!我还敢在这天出门吗?(摔笔)
以上,虽然晴姑娘用搞笑的方式带过,但它其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车祸当天很多事情已经不太有印象,倒是记得我左小腿缝了好几针,我当时痛到飙泪,唉得很惨,怀疑麻醉针根本没用,阿娘当场不忍卒睹,避到外头去,小弟倒是很冷静地全程观看,事后还很故意地把画面实况转播给我听,包括针怎么左戳右戳地清洁伤口、还看到白白的骨头那一类的……
「我说,你是人吗?人家表妹说,阿娘在急诊室外拭泪耶!」
弟凉凉地回我:「记取教训啊!提醒自己不要讨皮肉痛。」
「……」来人啊,我要登报脱离姊弟关系!
在急诊室观察了一个晚上,隔天进手术室为大腿的断骨开刀时,医生居然还对我娘说什么脑内有瘀血,过去有手术中猝死的先例之类的话,把我娘吓得脸色苍白,当下问:「那、那、那……可以不要开刀吗?」
我说医生,你不要再吓她了啦!我娘是那种很容易紧张的性子耶,就算你告诉她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她还是会受惊的。
那一天,我记得最清楚的,不是身上的伤有多痛,而是阿娘冰冷的手,握住我轻声说:「不要紧张,没事的。」
我没有紧张,坦白说,真的是我娘比较紧张,她手还在抖。
术后,被推进加护病房观察了几天,我必须说——亲爱的,我做了一项至今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创举!
在进加护病房的第三天,向护士要了纸笔——爬、稿、子!
真的,你没看错,我也没写错。真的不晓得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接错,只是很懊恼地想,我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写完它了,为此还产生了哭笑不得的误会,让护士以为我在写遗书,急着安慰我:「你不会有事啦!」
也对啦,左手还吊着血袋在输血,呼吸器、心电图、再加上全身十几二十处的擦创伤,动都不太能动,只能用右手吃力地一字字爬,那画面确实很容易让人想歪……
然后我又不能向对方解释,只好避重就轻:「我是在写给家人的家书。」
「你跟家人感情真好。」
「……」
我不知道这有没有欺骗护士感情的嫌疑,她看起来似乎很感动,还找了夹链袋装起来,交接班时很慎重交代:「这是楼小姐要给家人的家书。」
……除了圈囵相连到天边,我真的说不出其他的感想。
你们知道,我写到哪里了吗;是床戏,床戏啊~老天爷,祢在整我吗:
我只能希望,我家人看到「家书」时够淡定,还有,不排斥BL.
第一次写后记写到要用分隔线。(囧)
好,请忘记与本书无关的前半段,我们来正式聊聊这两本稿子。
本来,这篇应该要放在前面那本,但那本实在爆字数爆惨了,所以干脆合并在这本里。(这本难道就没爆吗;嗯……这个……不研究)
这个故事,简单来讲,是因晴姑娘的移情作用,借尸还魂而产生的。
亲爱的各位,请跟晴姑娘一起回头,远目去年那教本人小花朵朵开、粉红色气场开很大的慕容氏兄弟,我承认我腐得没药救了,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怀疑,重生之后的慕容韬虽是有了新的感情归属,但在那之前,慕容略无疑是他心头最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亲手送给对方,被他害得这么惨,依然无怨无悔、祝他幸福……慕容韬你说实话,你八成暗恋你弟吧?
至于慕容略,他虽满心满脑的雁回,但他心里真没有慕容韬的一席之地吗?真没有,怎么会因对方的生死未卜而惊得心颤手抖?怎会夜夜梦魇难息?怎会在临死前,一心只惦着要见这个人最后一面?
他性子太倔,用恨意包裹自己太久,以致难以对自己承认,他其实很在乎,那打娘胎便与他共生共存的人,像是灵魂的另一半,难以分割。
这是我当时脑内开很大的小剧场,但我不敢真写出来,更没有胆识把雁回和小雨儿拉下女主角宝座。
完稿后,一直觉得「这一对」很道憾,想着想着,不小心就想出《君恩》来了,借君与恩的身,再绩慕容氏兄弟未了情。
我承认我很乱来,你们骂我吧,思绪它要狂奔起来,真的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啊!
然后写着写着,一本写完还意犹未尽,开始思考,同样的架构,若放在现代,又会是什么情景;
是的,你们没看错,我只是想写一个关于「养成」的故事,它发生在古代与现代,究竟会有什么不同;
这一对,大概是我写过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故事吧,一连写了两本,还一本字数大爆,一本字数小爆,整个爆爆相连到天边……
从字数上,就可以看出作者对这对主角真的很有爱,同时,也感谢各位的包容,(反正都拿起这本书、看到这个阶段了,我就当你们是接受了)无论晴姑娘写什么都能笑纳,尺度真的很大!
一直以来,晴姑娘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只是努力地写,写以前没写过、写自己很想尝试的题材,让我的写作旅程中,能记下更多、更不一样的东西,无论成功、或者不成功,它都是写作生涯中的一页纪录。
人生中的第一本、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本BL,我写完了,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但我自己是写得很满足、也很快乐,再次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你(你)。
下一本,会回归到晴姑娘惯写的男女言情领域,这次应该不会让大家等太久,那么,就下回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