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对…”
他在害怕她的拒绝,他在害怕她的厌恶,不管她多么小心翼翼,他心中的不安,她还是无法驱走。她俯身用唇堵住他要出口的对不起,他没有错,是她的迟疑让他不安了,是她带他回来却没办法守在他身边,是她看到了他的心意却没有做更多的回应;或许,她早就应该这么做了。随影怔在那里,猛地醒悟,原本带着红潮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生涩地回应着她的吻,浅尝她口中的甜蜜,无忧配合着他,直到无法呼吸才从他的唇上移开,看着他轻喘着气,清澈的双眼闪着诱人的光采,她淡淡一笑,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下一步要做的,也许,会有些难度。随影看着她,身体的反应让他有些慌乱,无忧略带鼓励地看着他,他俯过身,看着身下的她娇羞的容颜,亲吻她的唇,向往已久的清甜让他不觉加重了那个吻。他想要得更加,她知道,伸手扶住他的肩,略一皱眉,她褪下了他身上最后的衣服,手指轻柔地滑过他祼露的肌肤,他的身体微微颤动,宛若莲白般洁白的身体染上淡淡的红,煞是诱人。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吻顺着她的颈落在她的胸前,她轻咬嘴唇,眼光一黯,双手却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祼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寒冷的空气刺得有些生疼,但是很快他炙热的吻温暖了她,她扬起手,微冷的指尖沿着他的胸膛滑下他最深的欲望,手指缓缓停下,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忽然,她目光一寒,眼露杀意,轻轻推开身上的随影。
随影困惑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哀伤,她还是不要他…无忧微叹一口气,将手指轻轻地放在他的唇上,有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外面有人。”
随影目露喜色,随即担忧地看着无忧。无忧皱着眉,随手抓起床上的衣物,飞身走出门外,正好落在院中的女子,戏谑地看着她散乱的发、凌乱的衣服,以及微微红肿的唇。
“看来我捣了你的好事呀。”她轻笑着,意味深长的看向无忧身后的房内。
无忧冷着脸,看着红姬,心里竟松了一口气,“什么事?”
红姬妩媚一笑,将手中的卷轴抛向她,无忧接着手中却不细看,目光冷冷地盯着红姬,红姬委屈地噘起嘴,“人家昨天半夜被隐门找去,坏了我的好事不说,还让我接这样的任务。现在,我不过是微微打断了你和他亲近,你就急着想赶我走。小姑娘,不要太性急才好。”
“到底还有什么事?”无忧冷淡地说着,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听说你要成亲。”红姬淡淡地说,媚笑着看着她,眼中露出嘲讽。
无忧目光微变,“这是,我自己的事。”
“进了隐门,哪还有什么自己可言,特别是你,你是隐门的人,是隐主带来的人,你以为你成亲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事。”至少连累了她昨天不能安寝,以及那个男人通宵的悲愤。
“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要真的知道才好。”红姬漠然地说,飞身离开她的院内。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的恐怖;红姬落在远处的屋顶,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落了的院落,嘴角露出落寞,能得人如此相待,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无忧走进房间,默默关上房门,随影穿戴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一脸不舍地看着她,“又要离开了吗?”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缓缓展开手中的卷轴,他眼中的失落,她不敢去看。
“可不可以不要走?”他轻声问,语气中带着无奈,她的答案,他早该知道才对。
“可以。”无忧淡淡地说,她抬头看着随影眼中的喜色,扬起嘴角,“这一次,就在河山城内,拖上几日,应该不成问题。”
随影点点头,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虽然她留下并不是为了他,但是,能和她呆在一起,就好。无忧心里有些困惑,隐主每次安排的任伤都离河山城很远,为什么这一次,却给了城内的任务,尽管这个任务有些难度,要顺利完成也不是不可能。既然隐主知道了她要成亲的事,安排离家这么近的任务是不是表示他默许了她的婚事。她将卷轴收起,略带愧疚地看向随影,她和他之间总是差了一点什么,随影的脸又红了起来,他垂下头,从她的身边经过。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他轻声说。
无忧伸手拉住他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很快,很快,我们就能成亲,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嗯。”随影点点头,目光有些黯然,刚刚她和红姬在外面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她的主人一定不会同意,她这次的任务,一定很难,为什么他只能守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她嫁给他,他就该让她安定下来。
“无忧,可不可以,让我帮你?”他颤着声音说,语气中带着某种坚定,尽管讨厌血腥,但是为了她,他也可以变得冷漠。
“不行,”无忧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伸手轻抚他的脸,“我不想让你变得跟我一样。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一定会保护好你,一定会和你成亲。”
随影眼光一黯,轻轻点了点头;他还是帮不了她。
“你只要一直笑着就好,”无忧忽然说,她淡笑着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只要一直笑着,不管是多困难的绝境,我都可以摆脱。所以不用刻意为我做什么,那些事情,我出手就够了。”
随影点点头,眼中闪着光彩,他不知道在她的心中他是如此重要,原来他也能像她一样,成为对方的力量。他微笑着,无比坚定,从此他的笑只为她一人绽放。无忧看着他的笑,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值得守护的东西。她不会离开隐门,不会离开修,每当在修的身边感到绝望,她便想起他的笑,干净的不带任何阴暗的笑,她失去的笑,或者,她从未真正有过。以为跟着修就会幸福了,以为他不会将她抛开,以为他会认同她的努力,结果只是失望,她想要珍惜的人,并不想珍惜他,还好,还有一个人肯陪在她身边,就算她的双手沾染鲜血,他也没有从她身边离开。她会一直陪着修留在那黑暗,然后抬头守望灿若阳光的笑,至于爱,总有一天,也会有的。
“这几天,晚上我也许会出门查探,你一个人在家早点休息。”她淡淡地说道。
“好。”随影笑着点头。
他走出房门,开始为她忙碌,她淡笑着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黯了一下,重新拿出那个卷轴,点火焚毁。燃起的火苗闪动着,映着她充满阴霾的双眼,这几次的任务一定要成功。扔下将要燃尽的卷轴,她沉思,计划接下来该做的事,当随影的脚步在外面响起,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对着镜子淡淡一笑。至少在家里,她只想做他的无忧。
三日后的清晨,白府门外,一身华服的男子停下奔驰的马,飞身而下,深沉的眼中带着不耐也带着苦恼。未等他敲门,大门打开了半扇,守门的管家一脸恭敬地请来人进来,同时警觉地看着他的身后,待他进门后,轻轻地将门关上。门外的角落,影略带思索地看着关上的门,微微握紧双拳,良久,她眼光一沉飞身消失在角落;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任务,不容有失。

正文:第二十三章 相见
“南王爷,白城主昨天半夜有急事外出,临行前交待了,如果王爷来了,请王爷在书房稍等,城主一定会在午时之前赶回。”
白府,管家一脸恭敬地低着头,避开南王爷眼中的不耐,慢条斯礼地说。南王爷略一皱眉,快步走向他的书房,当管家亲自上了茶,让他独立留在房内时,他从怀里拿出那封信,说什么十万火急的趣事,他当真来了,白游云竟敢不在。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信压在书桌上,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碗,轻轻吹开,心里的烦燥却如化不开的热气一般,重又包围他的心。他重又将茶碗放下,出来也好,家里有他无法面对的人和无法面对的事。过了良久,当桌上的茶变得温热,他缓缓端起,饮了一口,抬头打量这个他不是第一次来的书房,房中还是老样子,有模有样的排着几架书,书上却沾满了灰尘,南王爷勾起嘴角,如果这些书成了美人,断不会受他如此的冷落,但是他心中的那一个,他似乎遍寻不到。门外响起下人打扫的声音,零碎的脚步,重重地咳嗽让他忽地皱起眉,脑中似手有什么一闪而过。
“张伯,你病的那么重,还是先去秦大夫那里看看,休息几天再说。”一个清亮的声音伴着张伯声声咳嗽传入南王爷耳内。
“等我把这里忙完了就去。”张伯喘着粗气说,“前几天吃了秦大夫几帖药,身子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去忙你自己的吧。”
“不妨事的,”他嘿嘿一笑,加大的嗓门,“咱们河山城自从秦大夫来了以后,真是受惠不了,他医术好又公道,怪不得能娶到一位温柔娴静的夫人,听说秦大夫是受了恩惠才得以在河山城行医,他处处与人为善也是为了报达那人的恩惠。我还听说秦大夫本名叫秦少华,在安都也是小有名气的…”
“嘭”的一声,书房内传来茶碗击碎的声音,外面安静的两个人惊慌地看着南王爷重重打开书房的门,语气阴沉地问道,“你所说的秦少华,是什么时候到的河山!”
两人对看一眼,年轻的那一个摸着头,犹疑地说:“大约是在上回南王爷来的之前半个月。”
南王爷略一皱眉,“他在哪?”
“出了府门向东拐,在离东门不远最热闹的大街后面那条街道上,有一间秦家药铺,秦大夫就在那里。这位,这位公子如果身体不适,小人可以去请府中的大夫来…”
未等他说,南王爷似风一般,从他面前掠过,出门而去。待他走远,院中的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白游云,挥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闪着算计的桃花眼看着南王爷离开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他转头看着摇晃的门,眉头忽地一皱,还是跟去看看,他的火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南王爷焦燥不安地出现在林家药铺前面,他早就觉得那件事情有些不一般,如果秦少华一直活着,如果他在婉茹还在南王府的时候就定居在这里,那么,那个和婉茹私通的人又是谁,那人明明长着和秦少华一样的脸。既然秦少华没死,林婉茹何以轻生,何以到最后找不到她的尸首…他的心中忽然闪过婉茹的双眼,她眼中暗藏的他看不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握紧双拳,忍下心中的烦闷,在药铺前来回踱步,等着药铺的门打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渐渐多了,一名小贩挑着一担白菜从他面前经过,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要找秦大夫看病?”
南王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刚刚从秦大夫家中过来,今天秦大夫家里出了点事,大约不会来药铺了。您要是得了急诊,可以…”
“他的家在哪?”
“这个…”小贩有些犹豫,但看到南王爷眼中的寒意,不由倒吸一口气,“就在城郊,秦大夫去年刚成亲,门上还贴着喜字,一看就知道。”
“成亲?他的夫人叫什么?”
“这个,小人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倒是听他家的丫头提起过,好像是姓林。”
“林…他家丫头可是叫小桃?”
“是,”小贩诧异地看着他,“公子,你是秦大夫的旧识?”
“不算。他们,秦少华和他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河山?”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一起来的,开始住在前面福来客栈。客栈的老板跟他们很熟,你要是想知道他们的事,问他准行,不过他认生,陌生人那儿他说的不多…”
南王爷略一思索,跨步朝小贩来的方向走去,小贩不解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继续挑着担子前行。
影在白府看到南王爷的身影,不管他是为什么而来,她都不能让他看到秦少华,当初在南王爷为了让事情显得合理,她特地把那人易容成秦少华的样子,想不到现在竟成了不小的祸患。林婉茹倒还好,她深居家中不轻易出门,口无遮拦的小桃也不用担心,只要南王爷不知道她的身份就不会有事,最让她头痛的就是秦少华,顶着那张脸和那个名字,要是不小心让南王爷知道,准会惹来麻烦,她暗恨当初没有把事情交待完整,等她到了河山,他药铺也开了,认识他的人也多了,再改换身份也于事无补。她匆匆去秦家报了信,一脸冷漠的离开,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他们留下,现在执行任务还要顾着他们,真是麻烦;这河山城,看来她是不能轻易脱身离去了。
看着门上鲜红的喜字,南王爷目光阴冷,她竟然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跟别的男人成亲,可是她真的是他府上的林婉茹吗,在他家中养病的林婉茹,怎么可能跟着秦少华跑到河山城来。他扬起手,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终是鼓起勇气,正要敲下,门忽然开了,梳着小辫穿着碎花细袄的少女打开门,出现在门口,她困惑地看着南王爷,迷惑了一阵,良久,眼中升起警觉。
“你是谁?”她大声问道。
影虽然通知她们不要出门,但是日常要用的东西还是要买,在婉茹的默许下,小桃独自出门想要买些菜蔬,想不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他。这个人,小桃咽了一口口水,心存希冀地想,长得还不错,应该不会那么巧,就是南王爷吧。
“你是小桃?”南王爷冷冷地问。
“是。”小桃脱口而出,暗暗后悔,影姐姐说不能随便把名字告诉别人,她怎么忘了。
“在里面的可是你家小姐?”
“是,”她答道,忙又摇摇手,“不是,是我家姐姐。”
婉茹早说过和她姐妹刚称,她总会不小心忘记,她无措地看着地面,又偷眼看向面色不善的来人,只要这个人不是南王爷,说错话大概也没什么关系。正想着,南王爷忽然推开她身后的门,闪身而入。小桃愣了半晌,回身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胆,青天白日的,竟然想私闯民宅,看我不拉你去见官。”
南王爷讽笑地看了气鼓鼓的小桃一眼,抬头看向她身后的房屋。小桃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怕了,脸上不由露出笑意,说出口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厉害,正吵着,后堂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小桃,怎么回事?”
带着询问的话语,让小桃禁了声,她瞪了一眼目露亮光的男子,转身看着款步走出的婉茹,“姐姐,这个人私自闯了进来,还…”
婉茹略带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她不由噤声,低下头,这一次她明明没有说错话,为什么小姐还是不高兴呢。婉茹朝南王爷行了一礼,不管这个人为什么闯进来,以礼相待总是没有错的。
“不知这位公子是否得了急症来找我家相公?”她猜测着,轻柔一笑。
南王爷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神态语调样貌都如此熟悉,原本以为今生无法相见的人,竟然再次出现在眼前,占握心中的狂喜让他忘了动作,只是呆呆地站着。婉茹略一皱眉,这人好生无理,怪不得小桃会跟他起了争执,如果他就是传闻中的南王爷,她一介女流,实在不能应付。
“公子,是否身体有些不适,小桃去后堂叫姑爷来。”
小桃点点头,南王爷身上的气息让她有些不安,心里不好的预感让她快步从他身边走开,刚跨了一步,他便飞身经过她身边,上前牢牢抓住林婉茹的手,不顾婉茹脸上的惊恐,仔细看着她的脸,过了良久,他无限深情地说道,“婉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婉茹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站在他们身后的小桃,呆了半晌,夺门而出,如果他真的是南王爷,她能想到的,就是赶快去找影姐姐帮忙。
正文:第二十四章 对峙
无忧飞身进入院中,安静的房内细微的呼吸让她略一蹙眉,她轻咳一声,屋门忽然打开了,随影一脸笑容的走出门外。
“你回来了。”
看着他布着血丝的眼,无忧目光一黯,她轻轻点点头,走到他的面前,嗔怪地看着他,“你呀。”
随影垂下头,轻抿嘴唇,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无忧淡笑,拉住他的手,“进去吧,好好休息,又一夜没睡。”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疼惜地看着她,“累吗?”
“不累。”无忧柔声说。
两人进了屋,无忧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红色布匹,暗暗皱眉。随影不敢出门,家中的用品很久以前是无忧一次买齐存在家中,让他在她离开的时候得以温饱;后来,她替福伯还清了债,福伯非要报答她,她便托福伯每日为随影送新鲜的菜蔬放在门口。不过,她可不记得让福伯代买的东西还包括这些,她看着刺目的红布,想起小桃,她嘴角微冷,一定是她多嘴才会让福伯知道。她想到清晨看到的身影,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事情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才好。随影见她沉默,不由目露担忧。
“任务,很棘手吗?”
她看着他忐忑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放心,很快就能完成的。”
随影安心一笑,伸手揉揉干涩的眼,无忧心疼地将他拉到床边,轻抚他的脸,“好好休息。”
随影点点头,躺在床上,无忧替他盖好被子,看着还握着的手,微叹,合衣在他身边躺下,闭目睡去。没过一会儿,她睁开眼,看向身边熟睡的随影,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放开握着他的手,起身走出房外,门口,响起重重的敲门声,她快步上前,隔着厚重的门,沉声问道,
“什么事?”
“影姑娘,你果然在这里…”福伯松了一口气,惊慌的声音略带焦急,“小桃刚刚跑来找我,说有个男人闯进家中,让我找你去看看。”
无忧略一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微叹一口气。屋内,随影缓缓睁开眼,担忧地看着上空,轻轻握紧她握过的手,黯然闭上眼;她又要离开了。门外的福伯等着她回话,忽觉身后传来一阵冷风,转过头,他看到一脸不耐的影漠然地看着前方。
“走吧。”
“是。”福伯应道,跟在影的身后,他就知道影姑娘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就像当初她帮他还钱给那群恶霸,让他一直开着祖上传下来的客栈,不然他现在早就沦落街头了。
影带着冷意的眼中泛着怒气,才通知她们要小心,怎么一下子就出了事,如果找上门的真的是南王爷,以她的功夫不知能不能拖够时间让她们逃走,就算她拖住了他,她们大概也不知道要逃去哪里,要是现在跟南王爷起了冲突,她的任务怕是很难完成,到时候隐主怪下来…她忽然想起隐主说过的话,她不能失手,一次也不能;他好像无法容忍随影的存在了,也许,他是不喜欢身边有人还留在光明之中吧。
“你先回去,”她冷冷地对身后跟得气喘吁吁的福伯说,“准备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她们说不定要离开…还有,不要再送布匹。”
“为什么?”福伯问道,望着影远去的背影,恍然大悟地摸着自己的胡须,爽声一笑,一定是姑娘家在害羞了。他忽地敛容,看着空旷的巷道,秦大夫他们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婉茹惊慌地看着南王爷,手腕的疼痛让她不由眼眶泛红,听到响动从后堂出来的秦少华,见他抓着她的手,不由大怒。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你竟然入室行如此不堪之事。”
说着,他走到南王爷面前,拉扯他的手,南王爷阴狠地看着他,忽然出手,锁住他的喉咙,秦少华眉头紧锁,满脸通红,双手挥舞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不要…”婉茹悲泣地喊着,看着少华痛苦的样子,心口紧缩。
南王爷目光一黯,将他抛到地上,冷眼看着捂着喉咙重重咳嗽却不忘怒目而视的他,“你到底是谁?”
“秦少华。”
“那去年年前出现在南王府自称是秦少华的人又是谁?”他盯着他的脸,厉声问道。
“是…是我的双生兄弟。”他颤着声,目光闪烁,不自然地答道。
“双生兄弟?”南王爷冷笑,“所以是你的这个双生兄弟合谋将本王的小妾骗离王府!”
“不,不是,”秦少华惊慌地看着他,又看到泪眼朦胧的婉茹,“王爷忘了吗,你已经写下休书,婉茹现在已经跟你没有关系…”
“休书,你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纸休书吗?”
他看着婉茹,手上的力不觉小了几分,婉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不语。南王爷深深看着她,暗叹一口气,“婉儿,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婉茹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他,“奴家已经是秦家的人,身上还怀着秦家的骨肉,王爷错爱,怕是难以相报了。”
南王爷目光一黯,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婉茹吃痛地皱起眉,心怀内疚的看着他,代嫁的事终是她的不对,她没想到南王爷会如此情深,若是影姑娘身边没有随影,他倒是她的好归宿。南王爷沉默了良久,无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