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的笑意却渐浓。我无奈放弃了瞪视,吩咐道:“待会儿我放音乐时,你就用花变几个精灵欢舞,热闹一下”
“知道了!晓莲最坏,总想把我弄得丑!”他的嘴噘着,像个孩子,拈着一朵百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喜欢这花,送你啊!要不回去,我给你别在发髻!”我打趣他。
“不要。这花不是吉祥的花”他摇头,脸上竟有哀愁。
“不祥?为何这么说。你不知道这百合花寓意就是百年好合吗?这花可吉祥了!”
“真的?你们这里是如此的?在天商,这花叫雪铃,代表着哀逝!”他惊讶地看着我。
“管那么多做什么。我送你这话,是按这里的风俗送的。百年好合!”我都忍不住要爆笑了,我在跟一个大祭司讨论花语。
他凝视我片刻,脸上笑意渐浓,脸上盛放着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张了张嘴,似是挣扎良久,才吐了一句:“既是晓莲送的,我自当收好!”然后他不知念了个什么咒语,就把花收了起来。
【第二十章 婚礼之上】
“弄哪里去了?这个法术难学不?回头你教我好了。”我撒娇地吊着他的膀子,他伸手宠溺地轻拍我的脸。我正笑意阑珊,突然不经意地瞥见一个人,他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扶着,走得很慢,从缀满百合的花型拱门过来。一路上,许多人向他鞠躬敬礼。新郎新娘见到他,也是恭敬地迎上去,夏康宸扶着他在贵宾席落座。
“是他,竟是他。夏康峻竟是他!”我心里惊叫。是的,正是那日,我在街上撞到的那个男人。当时,他叫我“小蓝”。
想到此,我的心狠狠疼痛,如果蔡晓玲说的一切是真的,我曾和他相爱到了极致,那么当他看着我和苏轩奕,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疼痛啊。没来由,我的心便狠狠抽搐。
我看着他,目光竟不能移开。他端坐在贵宾席上,面部线条严肃,看不出喜怒哀乐,浑身有种清冷到极致却又不至于寒冷的气息,还有仿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周围的人便自动低了很多个档次。
记得,以前上文学课时,有堂课写人如何美,当然我用了极力的夸张,说是侧面描写,写某个男人随便往哪里一坐抑或一站,周围的人就自动蒸发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这夺目的光彩所吸引。有的人便是这样,随意间已是一道绝美的风景。当时,我被文学创作那老头鄙视死了,说我夸张过度。可是今天看到夏康峻便觉得我当时并不夸张,他就是那个随意就能成绝美风景的男人。
许是感受到了我注视的目光,他转过头看着我,然后他薄薄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我的心竟没来由的慌乱,他的眼神似一面深不可测的湖水,仔细一看就可能沉溺无法自拔。我慌乱地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苏轩奕却轻轻握住我的手,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那男子的魂魄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受了重创!”
“你说他是不是就是夏康峻?”我其实已经非常肯定了。
“看夏康宸对他的态度,应该是了。快点准备主持婚礼,等婚礼完了。我们就去找他!别紧张!”苏轩奕轻拍我的手背,一股温暖的灵力从我的手上灌注,蔓延到四肢百骸,无比惬意与轻松。我深深呼吸,凝视着苏轩奕,交换彼此热烈的眼神。我走上了主持台。
新娘蔡晓玲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款式极其简单的白色纱裙礼服,没有坠地的繁琐,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盈盈一步,都是无边风情。她粉嫩的脸上是桃花粉色的害羞,她任由自己父亲带着,踏着《今天你要嫁给我》的音乐款款而来。夏康宸等在红毯这一端,每一步,都在彼此凝视,渐渐近了。两人深深凝视良久。我站在台上微笑,看着浓浓的甜蜜与幸福。苏轩奕轻弹手指,一群挥着透明翅膀的蓝精灵洒着漫天桃花瓣,围绕在新人周围飞舞。礼堂里响起来啧啧的惊叹声,有人甚至都在询问这是什么科技。苏轩奕调皮地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现在新娘的父亲要把他最疼爱的宝贝交给新郎了,那么作为新郎的夏康宸先生,眼前的慈父养育了如此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女子给你做终生的伴侣。你要对他说些什么吗?”
“我想说:爸爸,还有妈妈,谢谢你们把小玲养得这样好,我一定会永远爱护她,不离不弃的!”新郎眼神笃定,新娘满含娇羞。观礼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我满意观众的反应,看到苏轩奕仿佛在沉思,眼神不经意飘过贵宾席,夏康峻却还是一脸漠然地坐在贵宾席上,眼神飘忽。我的心有皱着的疼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净尘却在我身后小声提醒:“别走神!”我甩甩胡思乱想的头,定定神。那个男人竟然能轻易夺走我的关注,有种不安冉冉升起。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相识地浪漫。相知地惊喜。相恋地热烈。历历在目。如今我们共同来分享他们地甜蜜。见证他们相携地神圣!现在我们请出那些甜蜜日子里。见证幸福地证据。”我做了一个请地姿势。一群或红色地精灵抬来一个文件夹。“今天地佳偶最初地相识从一个文件夹开始。我们请新郎新娘给我们讲讲!”新郎新娘地语调充满腻人地甜蜜。场上掌声雷动。
接着净尘和苏轩奕又招来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精灵分别抬来各种信物!在新郎新郎娘地甜蜜回忆中。我插科打诨。婚礼热闹非凡。
当然。最最神圣地环节在我地婚礼策划中是从来不会缺少地。无论我地策划多么光怪陆离。
“夏康宸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地蔡晓玲小姐为妻吗。并且无论贫富贵贱。疾病。都互相关心。互相体谅。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不离不弃吗!”每次做婚礼策划。我念到这段。都觉得这世上幸福无边。
“我愿意!”夏康宸斩钉截铁。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贵宾席地夏康峻。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我读懂了。是“我愿意!”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突然充满了悲伤。净尘再次狠狠地掐我。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别看那男人。他有蛊惑人心地力量!”我忍着疼痛定神。看着人群。露出微笑。
“蔡晓玲小姐。你愿意选择你身边地夏康宸先生为夫吗?并且无论贫富贵贱、疾病。都互相关心。互相体谅。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新娘语调娇羞。
“好,你们可以交换戒指,新郎可以吻你的新娘了。”接着,大厅里飘来一朵金色的莲花,徐徐停在新郎新娘面前,一对婚戒赫然躺在花蕊之上,全场又是掌声雷动。新郎激动地拈起戒指轻轻套到新娘的无名指上,新娘亦如此。之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两人忘情地拥吻。
之后他们牵手走上台,甜蜜地深情凝望,互相宣布爱的誓言。之后双双握着刀具切幸福蛋糕,喝源源流长的交杯酒。
终于礼成,观礼的宾客悉数入座宴饮。我笑着轻轻退出人群,收拾道具。
“晓莲!原来在这里戒指是那么重要的。我,我当时不知道。竟然——”苏轩奕轻声地唤我,语调充满忧伤。我捂住他的嘴,摇摇头。
“晓莲,我想重新给你戴!我真想像夏康宸那样给你戴!”他把我的手紧紧握在掌中。我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他竟然在流泪。我抽出手抚去泪痕,试图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他再次捉住我的手,紧紧抿着唇。我想我是能读懂他的忧伤。别人的如此良辰美景,注定我与他永远不能有这份甜蜜与喧闹。
“轩奕,别难过!”我对他笑,不是爱笑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他,我就不停地笑。不知为何,见不得他有半点难过。
“晓莲!”他垂下头,发丝飘逸,丝丝缕缕抚过我的脖颈,心里如针脚密走,细细密密麻麻酥酥的疼痛。
突然,夏康峻快步走过来,手一捞,揽住我的腰,把我和苏轩奕分开。然后他不管我的挣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拖出了宴会厅。
【第二十一章 谁的使者】
突然,夏康峻快步走过来,手一捞,揽住我的腰,把我和苏轩奕分开。然后他不管我的挣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拖出了宴会厅。
“在我身边保护我,或者嫁给我!”他的嘴角噙着笑意,脸色惨白,口吻却依然霸道。
我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感觉他是一条河,带着冰的清凉,日光的温暖,空气洁净。如同梦境里能把自己蜷缩成母体内的婴儿一般的水。
“告诉我,你的选择!”他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这口吻不容人抗拒。可我最不喜胁迫。我瞪着他,还没开口,身体被人一旋转,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我的轩奕。他隔在我和夏康峻之间,郑重地说:“他是我的女人!不会嫁给你!”
“啊!好美!”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苏美男情急之下恢复了本相,头巾亦飞了,正巧被上菜的服务小姐看到。
“你可以背叛你的使命?”夏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苏轩奕的脸瞬间苍白,我明显感到他的身子一抖。
“你们两个是要砸我招牌啊!”我小声嘟囔。此时,礼堂宴会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净尘眼明手快,已经站到我们面前,展开迷死人的笑颜,调整出最甜美的声音,对大家说:“这是给大家的一个惊喜,小小玩笑,权当是让大家消遣,消遣,娱乐娱乐。请入座,分享新人的甜蜜,为他们祝福。”
净尘满脸堆笑,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苏轩奕低吼道:“苏木头,还不带晓莲走?”苏轩奕便搂着我,清冽肆虐的风猛扑过来,我忘情地闭上了眼睛,尽情吮吸他的清新温暖。再睁开眼,他已放我到床上。
夏康峻搅得我心烦意乱,他的眼神,他的气息都能轻易勾动我心。我把自己深深埋进被窝里。净尘还没有回来,一向速度奇快的苏轩奕竟然一直洗澡,洗了很久很久。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可是太累,支撑不住,我便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闻到栀子花的清香,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时代,家乡青石板路很长,长满了青苔,夜晚的风带着清香,十六七岁的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十块钱一双的红色细带凉鞋,粉红色的百褶裙,裸露着的小腿在风中自由畅快。风里带着甜蜜的清香,一丝丝,慢悠悠沁入心脾。
我走着。突然花瓣纷纷落下。那刻。我怔住了。我轻轻地许愿:让我遇见一个彼此都能不离不弃地人吧!
然后。仿佛有脚步声。那面目似乎是苏轩奕。又似乎不是。我积极奔跑过去。却又是一个女子以怨毒地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突然伸出枝枝蔓蔓似地刀。血淋淋地刀。明晃晃地刀。带着火焰地刀齐齐向我砍来。我正想叫。却又发现那些刀砍向一个七八岁地男孩子。他喊:“姑姑。救凌儿!”是地。我看清楚了。是梦里千回百转地陌生小孩。他那样弱小、无助。于是我便硬生生挡下了那些淬过极毒之咒地刀。痛。我觉得汗水和泪水都一并流淌。不。还有血液。我伸手摸。却是汩汩地蓝色血液从我地伤口处不断涌。不断涌………
“晓莲。晓莲!别怕。我在!”是苏轩奕地声音。我渐渐回神过来。闻到熟悉地味道。睁开眼。看到他眉头深锁。我本能地伸手去抚。他地吻却迅速落下。极尽温柔缠绵。唇舌交缠。在恍惚间。我听见他含糊不清地说:“晓莲。我定不再负你!”
我地脑袋晕晕地。没空去理会他地话。只是沉溺在他地亲吻里。竟然再次沉沉睡去。
天明时。苏轩奕已在厨房忙活。净尘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地表情很奇怪。不是青灵山上一脸平静如水。也不是这几日地嘻嘻哈哈。他地脸阴沉不定。眉头深锁。拿着那把大祭司之镜。不断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样啊?撞邪了?”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呀!蓝姑娘,你要吓死我啊!”他唰地跳起来。
蓝姑娘?他叫我蓝姑娘,我觉得净尘古怪得很,便大喊:“轩奕,快来看看,净尘似乎撞邪了!”苏轩奕端着蛋炒饭走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我说:“有什么邪不要命,能控制大祭司呢!没常识!”我不屑地向苏轩奕吐舌头,转头看着木木的净尘,对苏轩奕说:“他刚才叫我蓝姑娘!”
“夏净尘,别装了。”我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我。片刻,那眼睛才有了焦距。脱口而出的话竟是:“属下定会竭力保护!”
我终于挫败地放开他,颓然坐到餐桌前,挑拣着盘里的青菜,苏轩奕看了看我,再看看一直呆愣的夏净尘。很平静地说:“净尘是早就死了的人了!”苏轩奕说得很平静,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无疑是TNT的剧烈爆炸,头瞬间就嗡嗡作响。
“苏轩奕,你,你没开玩笑吧?”我虚弱地看着苏轩奕,他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然后很郑重地点头。
“可是他——,一直…一直都活蹦乱跳的,我认识他十年了!”我其实算是见识颇广的,听见这些真相,还是惊骇得不行。
“其实那次我和他在幻影城的决斗,他断然是活不了的。所以我到这里第一次看到他时,我很是惊讶,我以为他是借尸还魂,但经过仔细查看,却不是。那肉身确实是他!还有他给你的镇魂玉,相传那是冥界的圣物。断然不是他那种根骨可以驾驭的!”苏轩奕看着仿若失魂的净尘,深呼一口气,转头看着我,轻轻摇摇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已经死了!”我觉得浑身凉彻骨。如果说青灵山的那些鬼差是要我命,那么跟冥界有着莫大关系的净尘却又在保护我。一切都是一团乱麻。
“就在昨天晚上,他回来之后,失魂落魄,灵力紊乱。我趁势入侵了他的灵魂,却只见他的灵魂被一枚神之碎片操纵着。如同提线木偶!他该是冥界谁的使者!我试图探察那碎片,可无法探察,我被那碎片周围的结界所伤!”这时,我才看见苏轩奕的脸色异常苍白,我慌忙去查看,他摇摇头,捉住我的手,安慰道:“没事,我只是一时大意了。不碍事!”
“那他……”我看着净尘,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怕也是知道了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才会这幅模样的吧。”苏轩奕轻声叹息。
我的心涌起无数难过,一个人对生活充满着热爱,却突然得知自己已经死去多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残酷。
“轩奕,能改么?找到他的控制者,能改么?”我看着轩奕。看着他的嘴唇,心里不断祈祷,希望他轻启朱唇吐出的是“可以”,然而,他只是一脸哀伤地摇头。我的心如高空重物狠狠坠下地去,七零八落。
我的净尘师兄,那个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清风朗月的少年;那个身上总是有着草药香,混杂着香烛味的少年;那个在明月松间打坐,向我讲解法术的少年;那个嘻嘻哈哈,眼波流转的男子。他竟然只是被操纵的木偶,这于我,于他都是一种残酷。
我轻轻走过去,把净尘拥入怀里,感觉他浑身冰凉,颤抖不止。他声音暗哑,艰难地说:“蓝姑娘,这——”
“不管你是谁的使者,不管你活着,还是死亡。永远是我的师兄,我的朋友!”我说,感觉他的泪流出来,这时我第一看到净尘流泪,那泪,居然是冰的。
我的心一紧,鼻子酸了。我只得倔强地仰头看着天空。天那么蓝,看不出阴谋的痕迹。可是谁,谁在这背后弈棋?是否在俯瞰万物,轻蔑地笑?
【第二十二章 入住夏园】
我和苏轩奕对净尘进行了劝解,他比之前平静了很多,已不再陌生地叫我“蓝姑娘”,转而叫我“晓莲”。但是,无论我和苏轩奕如何威逼利诱,他却总是不肯说出他的主人是谁。问急了,便只是一句“我主人定不会害你的!”
我和苏轩奕没辙,分析种种,觉得最诡异的还是夏康峻。所以决定再次去拜访夏康峻。
不过,说实话,我一想到夏康峻,就没来由的害怕。那害怕不是一般的恐惧,那害怕是觉得他似乎是宇宙黑洞,自己不知不觉会被吸引,掉进那无边的未知里。
但还没等我选好以何种方式去拜访夏康峻。他的老管家竟然来找我。老管家自我介绍叫陈伯,他很恭敬递上名帖,奉上了五万块的订金,要求我们去夏园驱邪,保护夏康峻。
“陈伯,夏康峻发生什么事了?”一想到夏康峻会出事,我的心一紧。
“大少爷倒没什么。只是醒来后,身体时好时坏经常昏睡。只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婚后的秉性都完全变了。还不断争吵。”老管家忧心忡忡。原来夏康峻没事,我缓缓舒了口气。
“夫妻吵架很平常的。陈伯何必如何大惊小怪,认为是有邪呢?”苏轩奕分析得有头有脸的,我偷偷地笑了,这小子看电视剧看得融会贯通了。
“不。二少爷一直是温雅善良的,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暴戾之气,对任何人都极其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可是婚后这几日,他完全变了,变得让人不寒而栗,眼神充满凶暴。我无奈之下,只好打听驱邪能人。结果承宇集团的老总说他师妹能看见那些灵体,很有办法!所以我就来了,不曾想就是蓝小姐你!蓝小姐,无论如何,你去夏园看看吧。酬金,我可以再加啊!”陈伯激动得老泪纵横,差不多就要跪下来了。
我慌忙扶起他,与苏轩奕交换了眼神,得到他的肯定。我便同意了去夏园驱邪。
送走陈伯,我打开箱子,把那些驱邪的符咒装进密码箱,还有铁雄送我的打鬼拍,以及从青灵山带下来的灵体探测器。
苏轩奕和净尘惊讶地看着我,半晌,两个男人爆笑不已。苏轩奕还很夸张地在沙发上作翻滚状:“晓莲,晓莲,你这些器具也去对付,对付暴戾的恶灵?你之前的九年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我恶狠狠地看着幸灾乐祸地苏轩奕。突然很想念铁雄。
夏园。夏家地别院。从外看夏园。除了郁郁葱葱地树。再看不到其它。我估摸着那占地应该也是个人民公园了。夏家真不是一般地有钱。想到此。我就很怀疑蔡晓玲说地事情。我姿色平庸。能攀上夏康峻这么有钱地男人?
陈伯在门口。看到我们到来。热情地迎上来。在大理石地林间小径上走了约莫十分钟。便看到了一些亭台楼阁。活水喷泉。几块石头。几丛芭蕉。几丛竹。中国画写意园林设计居然在这夏园里得到里淋漓尽致展示。
忽然。一种幽香弥散而来。是栀子花。我抬头。看见鹅卵石铺就地碎石路两旁。竟然是十来棵高大地栀子花树。少说也是上百年地花树了。那些花在九月地寒风里竟然开得热烈。有些早开地泛出微微颓败地黄。
“没想到夏园有这么古地栀子花树。且九月天还能开花!果然是有钱人家啊!”我不仅啧啧称奇。
陈伯回头看看我。慈祥地笑着说:“我家大少爷喜欢这花。十多年前。从各地搜集来地。这些年。我细心照料着呢!”
“没想到你家大少爷还是爱花之人!”我自顾自地捡起一朵,那花已经泛黄,却还是幽香四溢,“可惜了,如此脱俗的花朵,却活得太激烈,纵情开放之后,便是决然颓败。可惜了!”
我也是喜欢栀子花。小时候在家养,看着它开放,来不及惊喜,却已经颓败。上学时,每天跑到校门口去买,一块钱一大把,带着绿叶剪下来的,养在清水瓶子里,第二日,却还是颓败。
“蓝小姐也是喜欢这花吧。说的话倒和我家大少爷一样了!”陈伯眯眼看着我,露出一种无比兴奋的神色。
难道这老小子在打我主意?我不禁皱眉。苏轩奕倒是很心有灵犀地走过来拥住我,果然陈伯的脸色黯淡了。
我暧昧地看着苏轩奕,他瞪我一样,压低声音说:“别看着这院子好,就想着给我招蜂引蝶!想要好院子,跟我回天商,我送一座比这更气势的院子给你!”我撇撇嘴以示不屑。
在陈伯七弯八拐的引导下,把我们带到夏园西侧,只见几棵小楠木郁郁葱葱,有个圆形拱门,门上苍劲有力的三字“醉莲轩”,那字有点斑驳,是有些年头了。陈伯掏出钥匙打开红漆木门,请了我们进去。
醉莲轩里,竟有偌大一个荷塘,荷叶呈灰绿颓色,花朵早已不再,剩下的是有些枯萎的莲梗稀稀落落耷拉着。围绕着荷塘亭台楼阁都是古园林的建筑,朱漆柱子墨色雕栏,碧瓦飞甍。有几处却又处理成欧式风格,但却相得益彰,西方与东方建筑完全融合,却丝毫不冲突,看得出来出自高人之手,是匠心独运了。
“蓝小姐,这院子是大少爷吩咐的。这里鲜少人来,以便于你们好做法了!”陈伯把我引导一处屋前,把钥匙交到我手心。又分别交了钥匙给苏轩奕和净尘,领他们去了我对面的房间,恭敬地说:“二位先生的房间在这边。”
“麻烦了。只是有些用品……”我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没有人气的荒园,虽然石板栏杆依然光滑。
“蓝小姐莫担心,这里的用品都是为你准备的。只是这二位的没有,所以还请二位列出所需清单,我们好马上准备!”陈伯看了看苏轩奕和净尘,他们两个已经毫不客气地从池塘中拈来一片荷叶,用法术把所需物品列在了荷叶上,然后一脸鄙视地递给了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