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暗思:这女人定是受过背叛,恨满胸,否则怎会拿这等话来污染孩子幼小的心灵?她对谢晚晴向来凉薄,莫非此事跟那个未曾见面的尚书老爹有关?
谢晚晴心中的八卦因子顿时爆棚,巴不得就像芒果台那样整个“xx背后的故事”,将谢朝英和谢董氏弄去做访谈。那个故事绝对劲爆啊。这兵部尚书可是相当于国防部长,他的爱很情仇......
谢晚晴越想越兴奋,脸上不觉露出奸笑。
谢董氏见状,不悦地喝道:“记住没有?背一遍。”
谢晚晴闻声,如醍醐灌顶,内心一阵哀嚎,凭着记忆将变态训诫背了一遍。
谢董氏听完,也没给个反应,径直推开面前的书架。
果然,书架背后是一扇暗门。
谢晚晴暗叫:看来武侠小说不曾欺我也,暗道都在书架后。
她跟着谢董氏进入密道,那密道一直蜿蜒向下,看看样子密室在地下。
通常在地下的密道,小说怎么写来着?对了,宝藏或者武功秘籍。配上傍晚董青文说的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这谢董氏要给自己打开任督二脉,传自己绝世神功?
谢晚晴正华丽丽地YY,便已到了一间约莫七十平米的石屋。石屋内帷幔低垂,光线不明,有浓烈的香烛气味,甚是呛人。
好不容易忍住咳嗽,借着案几上燃的蜡烛,她看到香雾缭绕中,少说也有千来块牌位赫然伫立,煞是阴森恐怖。谢晚晴吓得不由地叫出声,看见谢董氏不悦的神色,又赶忙闭上嘴。
谢董氏没理会她,径直跪到牌位前说:“董家罪女董佳慧今日携董家第七十三代董小葵前来认祖归宗。希先祖庇护,让小葵平安,能重振董家。”然后作揖磕头。
虽然已笃定谢董氏口中的董小葵就是自己,但还是不由得问:“娘亲,谁是董小葵?是小川哥哥么?”
谢董氏没回答,拎着谢晚晴扔到蒲团上说:“你记住,你就是董家第七十三代唯一的幸存者,你的名字叫董小葵。”
谢晚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谢董氏,很想抹着眼泪哭爹喊娘地对她说:冷美人啊,你有话一次性说话,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吧。
谢董氏将她模样,以为她吓傻了,语气缓和些说:“今日你要记住两点,第一点:你是董家的人,跟别人无关;第二点,以后,就算是死也别说你是董家人,更不能说你娘姓董。”
“为什么啊?可你就是我娘亲啊。”谢晚晴拉住谢董氏的衣衫,一脸着急的模样。
开玩笑。自己任督二脉没打通,没绝世武功;董青文教的用药知识才学一点;又没个靠山。让她一个人去混,还不是死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谢董氏看着她毫无保留的着急,也有瞬间的冲动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然而她不能那么做。谢晚晴还太小,若知晓真相,便没能力隐藏。那她身上吸引人的那份天真与狡黠也不复存在。她不能冒险。
所以,谢董氏板起脸说:“你以后便会明白,只需记住我今日说的话。”
故弄玄虚。我还不屑知道呢。等我稍微能自保,便出这府邸去,天高任鸟飞。我打死也不想姓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或者董。到那时,凭自己的头脑,挣点钱花花,也不是难事;再过几年,长大了,抓一个优秀男人,调教成好夫君,过平淡的相夫教子生活去。
谢晚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谢董氏已递过来一把香,引导她焚香告先祖。
所谓焚香告先祖,就是对祖先发个誓。谢晚晴接过香,捧在手中,想起前世自己早逝的父母,不由得一阵悲凉,眼泪扑簌簌滚落。
谢董氏见状,无比震惊,问:“小葵怎么哭了?”
谢晚晴抹抹泪,悲痛地说:“晴儿以前一直以为亲人很少。没想到有这么多。晴儿高兴。”
谢董氏顿生内疚,也暗自责怪自己对这孩子太苛责,孩子有什么错呢。她跪在蒲团上,搂过谢晚晴,轻声说:“晴儿的亲人很多很多。”
谢董氏的怀抱比她的手更冷,谢晚晴几乎要哆嗦起来,她慌忙挣脱开焚香告慰先祖。
“各位先祖,我,董小葵。记得,是董小葵在发誓,必定光宗耀祖,为家族荣誉而努力,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她郑重地说,又赶忙在心中补充道:各位,刚才的誓言,是我替你家董小葵发的,她没做到,你们找她去。我就一打酱油的,能力有限,这么重大的任务,俺领受不起。
补充完,她又虔诚地拜了又拜。因为穿越的关系,以前的无神论的她,现在开始怀疑冥冥中或许真有鬼神,对于发誓这等邪门的事,也是越来越谨慎。
谢董氏见她如此乖巧,自是高兴,连平日里的淡然都消去,拉着谢晚晴从石屋进入另一间石屋,那石屋里摆放着各类书籍,有一张案几,笔墨纸砚齐全。若说特别之处,在于屋内有一具人体模型,标示着穴位。
谢董氏兴致颇高,摆开案几的黑木盒子,拈出一根银针。谢晚晴还在思量眼前情况,谢董氏身形一闪,银针已刺入她手肘,她整个人软得一点力气没有。
“娘。”她喊,其实她更想在这个字后面加个“的”字的。
“嗯。”谢董氏轻轻一托,那银针拔出,又一根更细小的银针在她腰间轻刺,她才得以恢复。
对于针刺穴,她是知晓一些的。因昔年,她有个网友,动不动就讲针刺穴的博大精深,说什么这门功夫是以柔克刚的典范,是四两拨千斤的生动体现,是优雅绅士斗殴打架居家旅游防身必备之功夫。
以前,她不相信一根针会有如此神奇。今日谢董氏这一针,让她见识到了这小小银针的厉害。
看来这针刺穴的功夫还真该学。学会了,以后跑路江湖,自己实力又更上一层楼。看来,老天将我扔过来,也待我不薄。
谢晚晴不觉笑出声来,又在谢董氏的狐疑目光中,拼命夸谢董氏厉害。最终打蛇随棍上,顺便就要求学。
谢董氏本就有意教她,见她迫切要求,她兴致更高,便将针刺功夫的家底藏书都摆出来让谢晚晴看,她在旁边不时讲解。
那书里,详细记录救人针、致命针、活血针、迷幻针,还有配以药物的针刺方式,以及各种力道、各种手法,还有人体四百零九个穴位的详细作用,具体位置。
谢晚晴趣味盎然地看,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考英语四六级时,常常挑灯夜读。谢董氏在旁边看着谢晚晴专注的神情,陷入深深的沉思。
二人均未觉察,不知不觉东方已白。
第6章 莫名其妙的求婚
更新时间2010-1-25 10:36:05 字数:4494
认真做事,日子过得忒快。
不知不觉,便是暮春,残红青杏小。离钻狗洞过去已经一个月,日子还算安闲,只是谢晚晴的作息时间稍有调整。以前一大早起来就关在书房,抄写背诵经书,一直到日薄西山。现在她上午睡觉,午饭后跟着董青文在花圃里鼓捣;晚饭后就去密室跟谢董氏学针刺穴,一直学到东方微明,才回书房软榻上躺下。
她从未如此渴求过知识,像是饿八辈子的人扑在一块瘦弱的面包上。
因为她从谢董氏主仆二人怪异的神色和弥漫出的伤感断定,自己安闲的日子随时可能戛然而止,以后要走的路会异常艰难。今日所学的每一分,在他日很可能就是救命的稻草。
她如饥似渴地学着,默默等待着即将而来的疾风暴雨。
有时,她很期待这场酝酿已久的疾风暴雨能来临。因为在谢晚晴的字典里,疾风暴雨被理解为或死或生,劫难或者机遇。
然而,日子静如水,她已能准确刺院子里那只大公鸡的穴道,让它不停唱歌;她也能在那个新来的问用度丫鬟身上下点不易察觉的痒粉。她夜间的功课也已从针刺穴到催眠术。
本来她要求学跑路必备的轻功。可谢董氏面无表情地来一句:“就算你资质不错,想要练来飞过咱们院里那堵墙,至少六年。”
六年,自己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于是,她乖乖地学催眠术。
所谓催眠术,其实并不是武侠里描述得那么神。它只是配以特殊香料,加之眼神以及语言的作用。总之,这原理谢晚晴也说不清,自己学得到底如何,也不知晓。因她曾拿谢董氏主仆进行过试验,结果董青文慈爱地笑着说:“小葵啊。这对我和你娘,根本没有作用。这件事告诉你,不要轻敌,对付敌人,要几种手段都用上。”
谢晚晴很受教地点头,天真地说:“青姨的意思我懂,是兵不厌诈。”
董青文很是惊喜,她主仆还没教她兵法,她居然懂得兵不厌诈。正兴奋,却发现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这小丫头居然一脸纯真地迷惑自己,然后给自己下药。
谢晚晴看着缓缓倒下的董青文掩嘴笑:“青姨,谢谢你教我兵不厌诈。想必这种毒你是能解的吧。”
她的日子都是这样:学习,被整,整人。
不算无聊,却也绝对无趣。
如此无趣的日子,结束在她钻狗洞后一个月零五天。
那日早饭毕,她刚在软榻上躺下,还未熟睡,便听得“嗖”的一声,极其细微,很像谢董氏那日打落树上鸟儿发出的针。
难道彪悍的老娘跟人对上了?谢晚晴下意识地抓起枕边的一根针,猛地睁开眼,正要翻身而起,便见一团白影从窗口唰地窜进来,稳稳落在软榻边。
她抬眼打量,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翻身爬起,满脸天真地问:“萧先生是坏人吗?我娘说了,只有坏人才不走大门,走窗户,爬墙。”
爬墙?萧成熙脸抽搐一下,他那是越墙而过好不好?怎么被她说得那么难听。
再看着小丫头,眼神里又是那种狡黠。萧成熙知晓这丫头又是故意的,便很想虐虐她。
真不知这丫头要怎么样,才会哭呢。萧成熙兀自暗思。脸上却已浮上一抹笑,很登徒子地说:“晚晴可有想哥哥?”
“不想。”谢晚晴摇头。她说的是实话,这一个月她可是在为自己未来拼搏,这可比高考还紧张。高考考不上,最多上不了大学,将来找不到好工作;而此时不学好功夫,很可能是小命玩完。
“一定是想了,不好意思说。”萧成熙笑得像只狐狸,径直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拈起一张笺,上面是整齐的小楷。
谢晚晴见他拈起那张纸,脸色一白,也顾不得穿鞋,嗖地窜过去就抢。那是她昨天午饭前无聊抄的歌词。
萧成熙哪能让她得逞,一闪身躲过,就拿起来念道:“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刻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萧成熙一念完,总觉得一种金戈铁马的气势从字里行间流出,又有一种难以言诉的悲,本是铮铮傲骨的句子,偏偏又有柔情暗浮动。
“你写的?”萧成熙问。
谢晚晴哪能承认,只说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
萧成熙松口气,若真是这女孩写的,恐怕这之于她不是好事,而是莫大的灾祸。当下,他更是下定决心,不能让她在风口浪尖上。
谢晚晴见对方陷入沉思,自己短胳膊短腿也争抢不过,便弄几滴眼泪,抬起罗袖一鼻涕一把泪地说:“萧先生乃侠义之士,这信笺实乃女儿家闺阁之物,还望萧先生归还。”
萧成熙笑意更浓,他知晓眼前的小女孩决不是逆来顺受的。他清清嗓子说:“今日,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还给你。可好?”
谢晚晴略一皱眉,虽知晓很可能是圈套,也只能强忍着向他施针的冲动,扑闪着天真的大眼睛说:“萧先生说话当真?”
萧成熙看她竭力隐忍,他心情就很华丽,仿若虐她,是最好的消遣。不过如果这丫头不愿意答应自己,今后,那个凄惨的地方会不会将她吞噬?
他想到此,心里一阵凉,便郑重地问:“让你嫁个一个比你小的男子,你答应么?”
这是什么问题?
谢晚晴使劲摇头。
“那让你嫁给一个比你大六岁的男子,你愿意么?”萧成熙看着一脸困惑的谢晚晴,露出微笑。
这登徒子又在设什么圈套?谢晚晴略一皱眉,才想起自己此番应该作娇羞状,于是赶忙抬起罗袖,将脸别到一边,害羞地说:“萧先生,晚晴还小。这事,这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晴不懂。萧先生,你如此问,晚晴实在是……”她亦不说下去,翻身上榻,拉过被子蒙住自己,这才吐出一口气。天啊,这装淑女可真别扭,自己都差点洗胃。
萧成熙看她装得辛苦,本想再逗逗她。却又怕夜长梦多,还是办正事要紧。于是走上前,坐在软榻边,拉开她的被子。
就在掀开被子的刹那,谢晚晴趁其不备,唰地扑过来,往他曲池穴扎了一针。萧成熙一手扣住她手腕,暗自惊叹:亏得这丫头不是高手,否则就栽她手里。
就在他自认为擒住她时,他觉得自己软软地往软榻上倒。
萧成熙无奈地一笑,懒洋洋地说:“你居然还下药。”
谢晚晴笑而不语,一弹指挑开萧成熙的衣服,在胸口处摸索。
“住手,你干什么?”萧成熙真有些着急。他虽十六岁,早是婚配年龄,但他向来洁癖,性格也怪,不喜女子靠他太近,即使是他妹妹也不行。这丫头居然敢摸自己。
谢晚晴看萧成熙脸微红,心里哀叹:自己不过十岁,虽然现在这副面容已看得出倾国倾城的端倪,可这萧翎至于么?一个小萝莉而已。
本来是找那张笺的,可眼前人的表现太出乎她意料了。所谓不摸白不摸,于是她继续摸啊摸,看着他一脸暴怒,脸红得不成样子。她才自语道:“咦?怎么找不到呢?”
萧成熙听她自语,原来她是要找那笺,这才松口气,心中也暗自责备自己:萧成熙啊,她再聪慧,也不过是十岁的小女孩。你居然对她有不纯洁的定位。
萧成熙放松下来,看着一直在她胸口摸着的谢晚晴,长辫子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的。甚至可爱。他轻笑着说:“笨,那张笺还在你那本《素颜心经》下。”
“真的?”谢晚晴停止爪功,翻身而去,那笺果然在那书下。她心一惊,此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以后,自己对付他必须要N种方式齐下。
“晚晴,别闹了,快过来,今日,我有正事找你。”萧成熙看看窗外,日头高照,谢董氏主仆随时可能回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谢晚晴狐疑地看着他,随手端杯茶喝一口,才慢悠悠地问:“萧先生,何事?”
“你愿意嫁给我么?”萧成熙严肃地说。
谢晚晴顿时做了经典动作,一口茶喷出去,无比震惊地看着萧成熙。
这张脸与石磊一模一样。自己那时,也曾梦想过石磊对她求婚,可惜二十八年,石磊都没说。而今日,这姓萧的居然对十岁的自己求婚,难道是老天爷在弥补自己?
“晚晴,嫁给我。”萧成熙有些急切。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小丫头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他在看到那幅画时,竟没来由地慌乱,当下就决定要拯救这丫头。
“停。你为什么要娶我?”谢晚晴终于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言问道。
“因为你说过你不想嫁一个比你小的。”萧成熙不耐烦地说。他觉得谢晚晴无比啰嗦,自己都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拯救她了。她还那么多意见。
“那比我大的人,多得是,为什么非得要嫁给你?”谢晚晴继续说。
萧成熙真是急了,也不想逗她,唰地从软榻上掠过来,抓着谢晚晴的胳膊说:“嫁给我,或者嫁给一个小你两岁的皇子。”
“你,你解开了?”谢晚晴吓得语无伦次,看来自己学艺确实未精。
萧成熙见她问牛答马,神情有些凶狠,他沉声说:“回答我。”
谢晚晴这才从他先前的问话里挑出疑问:“什么小我两岁的皇子?”
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丫头聪明?萧成熙一脸挫败,放开她,说:“你一个月前救的小皇子,跟皇上说要娶你。”
这回谢晚晴暴跳起来,大声叫道:“没搞错吧?我明明说我叫神仙姐姐的,他能找得到?”
萧成熙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也难怪,你关在这院内,不知十二皇子的事。他五岁已经是萧月国闻名的丹青圣手了。”
谢晚晴这回彻底震撼,那个小屁孩居然是丹青圣手,也不知把自己画得美不美?
“那日落水之后,他病了大半月,好转一些,便是画了神仙姐姐央求皇上找,他要以身相许。皇上被他缠得没法,已于昨日下令你老爹必须找出来。有画像在,你老爹就是想整个人去冒名顶替,也是不可能。”萧成熙淡然地扫她一眼,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有人想拼命藏起她,而又有那么多人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谢晚晴还在计算:那个小正太不错,有权有势,小小年纪就能是丹青圣手,说明聪敏过人,还有那小模样长得也不错,可以打九分。可生在皇家,那牢笼可比尚书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自由,减去十分。
她又抬头看看眼前的男子,那眉眼皆可入画,功夫也不错,看那衣服料子,也不是吃不起饭的。比自己大的,会疼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者。若非得要选,就选他。嫁给他,然后从他家走,肯定比从尚书府走出去容易。
可是他是什么身份?怎么知道皇家之事?武功这么高,难道大内侍卫?
“快点说,若答应,我马上就去向你爹求亲。”萧成熙看着窗外,也不知血灵能拖住董青文几时。
“你是大内侍卫吧?你这样跟皇子抢老婆没关系吗?尚书会同意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侍卫吗?”谢晚晴一脸担忧,也暗自纳闷自己的魅力什么时候这样大了?
萧成熙一愣,她居然认为他是大内侍卫。随她,反正她将来会知道的。于是他也不想解释,只说:“你只须答应或者不答应,其余的事无须担心。”
谢晚晴看他很笃定,便心一横,点头道:“我愿意。”
萧成熙脸上顿时出现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许多年后,谢晚晴每每想起此时,都后悔不已。她总是想:要是自己没问出后面的一句话,就那样嫁给他,那后面折磨人的种种便不会再有吧?男人是可以培养的啊,当时她为什么没有想到?
然而,那是后话。事实上,在萧成熙笑意温和之时,谢晚晴反射性地问:“我是你的正妻吗?你以后不会再娶别人的吧?”
萧成熙的笑凝固,他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男人只娶一个妻,在萧月国是失败的象征,何况自己对这丫头不至于喜欢到只娶她一人的地步。
谢晚晴看到他脸上的疑惑与不悦,心里没来由地失落。她挥挥小手,说:“你走吧。我不愿意嫁给你。”
“你别后悔才是。”萧成熙有些恼怒,这丫头根本就不识好歹,那就让她到那个嗜血的宫里去好了。就十二皇子的性格,迟早自身难保。
“我要休息了,请回吧。”谢晚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心里像堵着块大石。
萧成熙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也一跃而出。
许多年后,世事艰难时,他亦后悔不已。他想:如果当初答应她,哪怕是骗她,他们的路是不是就会单纯得多?
然,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7章 三小姐还是四小姐?
更新时间2010-1-25 19:17:14 字数:2827
萧成熙刚走,谢晚晴就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思量着如何应对即将来到的情况,比如那个烦人的十二皇子的以身相许。
不一会儿,谢董氏推门进来,眼眶红红的,面色苍白,呆呆地看着谢晚晴。
“娘,是不是爹欺负你了?”谢晚晴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今日一早,一个极其猥琐的大叔来找谢董氏,还捋捋那簇山羊胡子,傲慢地说:“三夫人,大人有请。”
谢董氏冷哼一声,也没细致梳洗,胡乱挽髻,便随他去了。
此番回来,脸色苍白,看来定是谢朝华有说了什么。
谢董氏看看谢晚晴,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说:“小葵,记得,你是董家人;记得,不要说你是董家人。”
谢晚晴乖巧地点头,又天真地问:“娘,你怎么了?”
谢董氏扯出一抹笑,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脸,轻声说:“没事。你要学着照顾自己。”
谢晚晴一听这话,想到前世,自己父母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清醒过来,也是这般笑容,她也抚着她的脸,说:“你呀,要学着照顾自己,你长大了。”当时,她不知那句话的含义,她以为自己的母亲活过来了,郑重地点点头,去喊医生。却不料她刚一转身,母亲便再也没醒来,那是她生命中永久的遗憾,是她午夜哭醒的根源。
想到自己的母亲,泪水不受控制,唰地喷涌出来。她扑在谢董氏怀里,紧紧抱住她,就像是抱住母亲,弥补这么多年的遗憾。
谢董氏一愣,这十年来,自己从未对这孩子有过好脸色,不曾想这孩子对自己的感情如此深厚。她的手略一迟疑。
董青文站在门口微蹙眉,轻语:“小姐,不如…..”
谢晚晴此刻正激动,也没听二人对话,号啕大哭,像是要将前世所有的委屈与孤独,以及来到这里的惶恐悉数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