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未落，一直啤酒瓶倏地破空掷来，准确地击中阿诺。
“X你！你谁？”阿诺伸手抚住臂膀，怒气勃勃地问。
“是我。”球场入口，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是光晞，脚下踩球刀，手上握球棍，一派潇洒从容。
他真的来了……
慕橙望他，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悲是喜。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阿诺。上次练习赛输给我们，就用这种方式报仇吗？G大曲棍球队就这么没志气？”
“你熟什么！？”阿诺气到眼睛发红，手一挥。“兄弟们，上！”
六个G大球员蜂拥而上，团团围住光晞，光晞不看他们，盯着主谋张艾莉。
“这就是你安排的游戏吗？张艾莉，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女人在分手后还纠缠不清，很没格调？”
“你说我没格调？”张艾莉自尊受损，又羞又恼。“任光晞，你以为现在是谁在控制局面？”说着，她用力甩慕橙一耳光。
光晞脸色一变，眼色倏地阴冷。“你到底想怎样？张艾莉，有什么不满就直接针对我来。”
“怎么？很心疼吗？”张艾莉妒恨地瞪他。“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既然圣德的校队在你的带领下，连续四年完胜G大，想必这次你也不会输吧？”她一摆手，两个 G大球员会意，将慕橙推进球门。“这次就由你来担任守门员，只要你能守住G大的攻击，不让他们进一球，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光晞不答腔，见G大球员们一个个全副武装，自己身上却没戴护具，心知肚明，他们是想藉此恶整他。
但不论情势有多严苛，他都要守住慕橙身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想保护着女孩，只知道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来吧！”他滑到球门前，摆开防守的姿势。
“这么干脆？”阿诺挑眉，球棍带来一颗冰球。“你要知道，我可是把这颗冰球里的液体换成铅，沉甸甸的，万一被K到，说不定会死人喔。”
“怎么这样？”慕橙惶然，好怕光晞因此受伤。“任光晞，你快走，别管我……”
“闭嘴！乖乖看我打球。”
“可是……”
“我说闭嘴！我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弱。”光晞逞强地喝斥，精锐的眼眸只盯着面前一排G大球员。“说好了，挡住六颗球，你们就放慕橙走。”
“等你挡住了再说吧！”阿诺冷笑，球棍利落一扫，冰球朝球门直逼过来。
起初，光晞还勉强能挡住，但冰球太重，加速度惊人，渐渐地，他挡不住了，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当肉盾，痛得跪倒在地。
“任光晞！”慕橙骇然惊呼。
“我没事。”他勉力撑起身子，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另一颗球又击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慕橙心疼不已，，冲着G大球员嘶喊：“不要打了！拜托你们不要打了！”
“还没完呢。”又一颗球冲过来，擦过光晞头部，鲜血自他额头滑落，滴在冰上，触目惊心。
“怎么样？任光晞，你认输吗？”张艾莉笑问。
光晞不语，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还有一颗。”
“什么？”张艾莉不敢相信，面色铁青，恨恨地瞟了慕橙一眼。“为了那个便当妹，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少、啰嗦，你们到底，打不打？”光晞懒得跟她多说。
“可恶！”张艾莉抿唇。“给我打！”最后一颗，阿诺抢着发球，毫不留情地奋力一挥。
会死的，他真的会死……
慕橙眼泪朦胧地望着光晞摇摇欲坠的背影，他为何要这样保护她？为什么？
冰球以极速飚来，她心念一动，来不及多想，挣扎地跳起来，推到光晞，趴在他背上，冰球正中她大腿，痛得她闷哼。
所有人都愣住，尤其是光晞，骇然翻过身，检查她伤势，看她大腿乌青一大片，莫名地心痛。
“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替我挡？万一腿断了怎么办？”
她微微一笑，努力睁开通道迷蒙的眼眸。“不能都是你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
光晞震动，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愿意不顾一切保护她。
“白痴，你真是够笨了，受不了。”他低声责骂，表面严厉，其实是难以言喻地感动。
“够了！这可不是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谈情说爱的时候。”张艾莉看不下去。“阿诺，你还站在那儿发什么呆？给我上……”
“住手！”一个不速之客忽地闯进球场。“圣德G大的球员们相互斗殴，这事传出去，谁也别想毕业吧？”
“你谁啊？”张艾莉怒气冲冲地走向来人。“是任光晞的帮手吗？”
是拓也？慕橙愕然。
“怎么可能？”拓也反驳。“我跟那小子过节可大了。”
“你们有过节？”
“是啊，所以让我也来参一脚吧。”拓也微笑，说时迟，那时快，趁张艾莉不备，他一个箭步上前，反手钳制她，将她拖出场外。
“你这家伙！不想活了吗？”阿诺发指地嘶喊，见心上人遭挟持，焦灼不已。
“如果不想这女人受伤，就放了慕橙！”拓也撂下警告。
“你……”阿诺气恼。
光晞趁机脱下冰鞋，以冰刀割开绑住慕橙的绳索，两人相互挟持，踉跄起身。
“快走！”拓也示意。
慕橙犹豫，担忧地望他。
他安抚地对她微笑。“我已经叫了校警了，马上就来，你们先走吧。”
“谢啦。”光晞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牵着慕橙离开。
“任光晞，你别想跑！”
阿诺想追上去，拓也蓦地推开张艾莉，抓住他后劲衣领，一个帅气的旋身，将他压制在地。
“队长！”其他几个G大球员看了，又惊又怒，一拥而上，拓也身手矫捷，一一撂倒。
“你到底是谁？”张艾莉骇然问。
“看不出来吗？我是慕橙的朋友。”
“朋友？我看你是暗恋人家吧？”张艾莉讽刺。
“你说什么？”拓也恼火地吼。
“我说你这笨蛋在暗恋梁慕橙！”张艾莉不甘示弱。
拓也听了，又窘又怒，脸微微发热。“对啦，我是喜欢慕橙怎样？从我小二那年被人欺负，她把我扶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她了。”
天哪，不会吧？一见钟情，还是那么小的时候？这家伙也纯情过头了吧？
见众人表情怪异，拓也更窘了。“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怎样？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吭声啊！”
“你也真笨，还眼巴巴地赶来救她，可惜啊，人家眼中只有那个任光晞，看都不看你一眼。”阿诺补刀。
“你这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高中时可是全国空手道大赛的冠军，敢呛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他把阿诺跟其他好不容易爬起来的G大球员又一个个打趴在地，一面痛殴，一面碎碎念。“全都是你们这些家伙害的！要不是你们绑架慕橙，哪有机会让那个任光晞英雄救美？可恶！要是他们以后愈走愈近……都趴着做什么？给我爬起来，本大爷还没打够呢！”
冰球馆里，凌厉的哀嚎声连绵不绝。
第三站 校园风暴降临……（4）
“你头流血了，去看医生吧。”
仓皇逃离球场后，慕橙与光晞跳上一辆行经学校侧门的公车，两人倒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喘息不定。
“我没事。”光晞摇头。“倒是你，腿还好吧？”
“我没关系。”
两人目光相接，都在对方眼里看见强烈的关怀，气氛一时有些奇异，光晞首先回神，清清喉咙。
“刚刚那家伙，是你朋友？”
“嗯，他叫花拓也。”
“就是那个帮你向图书馆借书的同学？”
“是。”
光晞皱眉。“他一个人对付那些人，不会有事吧？”
“拓也空手道很厉害的，我想应该能应付，而且他说已经叫校警来了。”慕橙低语。“等等我再Call他，看情况怎样。”
光晞点头。“你跟他交情很好吗？”他状若漫不经心地问。
“嗯。我们从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好朋友。”
只是朋友吗？光晞嘲讽地撇唇，方才在那个花拓也眼中看见的情愫，可不像是单纯的友谊。
“不知道这班公车时到哪里喔？我去问问。”说着，慕橙想起身。
“不要去。”光晞伸手拉住她。“我有点累了，陪我坐一下，别急着下车。”
“那……好吧。”慕橙坐下，看光晞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额头血痕未干。
“好奇怪。”他忽地低声呢喃。“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安心。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琴声。”
是吗？慕橙心跳一乱，怔怔地望他。
片刻，他扭动了下，调整坐姿。“没坐过公车，原来还是挺不舒服的。”
“你真的没坐过公车？”她不相信，哪来的外星人啊？
“我从小就有司机接送。”他解释，依然闭着眼。“小时候，看别人坐公车，还挺羡慕的，觉得大家都可以自由决定自己要去哪里，只有我不行。”
因为他生下来就注定是贵公子，走的只能是家人为他铺好的康庄大道吧？
慕橙怅然寻思，约莫能猜到他的心情，她曾经也是个住豪宅坐轿车的小公主，可惜造化弄人。
她深吸口气，也对他吐露心事。“跟我相反，我小时候好怕坐公车，因为不管再累，我都不敢在公车上睡着。”
“为什么？”他奇怪地睁开眼。
“因为我怕醒来时，只剩我一个人。”她涩涩地苦笑，幽幽叙述父亲刚去世时，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
那时为了躲避父亲欠下的债务，小阿姨带着她东奔西跑，有好几次，小阿姨都想狠下心，甩开她这个拖油瓶，毕竟她不是小阿姨的亲生女儿，只是名义上的继女。若不是她机灵，恐怕早沦落街头。
“……后来，我学聪明了，只要上了公车，一定找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只要记住公车的路线，就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原来她曾经有过那样悲伤地过去。
光晞看着她惆怅的侧面，胸海忽地激荡一波陌生的情潮，他想保护她，想保护这个坚强又柔弱的女孩。
慕橙察觉他深刻的视线，默默地红了脸。
光晞笑望她美丽的霞颜。“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坐公车，我可以坐你隔壁的位子，你可以放心地睡着，不用害怕，因为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慕橙一颤，泪珠在眼里孕育，然后，坠落。
光晞用手指接住那剔透的泪珠，动情地凝视她，想说什么，手机却不解风情地在此刻震响。他叹气，点阅手机，是以茜传来的简讯，问他到底上哪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我得回家了。”
“喔。”她难掩失落的心情。
他看出来了，温柔一笑。“明天晚上，在圣德堂等我，不见不散。”
“嗯。“她害羞地点头。
是夜，两人各自回到家，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对方的形影，牵挂着彼此的一颦一笑，心口甜甜酸酸的，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都不晓得，那其实就是恋爱的滋味。
隔天傍晚，光晞跟队友们练完球，冲过凉，走出更衣室，只见以茜迎面而来。
“嗨。”她笑嘻嘻地落定他面前。
他眉峰一蹙。“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吗？”她撅嘴。“我们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啊！”
“是吗？”他愣了愣，昨夜那顿鸿门宴他吃得心不在焉，之后又赶着去救慕橙，根本忘了自己承诺过什么。“今天晚上我有事，不如改天……”
“那可不行。”以茜豪爽地勾住他手臂。“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放我鸽子。何况我爸跟你妈可都是见证人，你不怕我跟他们告状吗？”
“你……”竟然拿长辈威胁他，这女人好样的！
光晞不悦，但念在圣德堂份上，他又不得不让这好强的女孩几分。“好吧，看电影就看电影，不过看完后，我得马上赶去另一个地方。”
“知道了。”以茜仰脸望他，笑得很甜。“走吧！”
他怎么还不来呢？
餐厅打烊后，慕橙回家匆匆洗过澡，便急着赶往圣德堂赴约，她以为自己迟到了，没想到里头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她一面弹琴，一面等候，可过了半小时，光晞仍不见人影。
她开始坐立不安，担心他出事，该不会那些G大球员又找他麻烦吧？她打开包包想找手机联络他。
“你在找这个吗？”一道不怀好意的嗓音乍然响起。
慕橙一震，惊慌地转头，望向来人。“阿财叔！你怎么……会来这儿？”
“怎么？不欢迎我来吗？你小阿姨被邻居拉去学跳舞了，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想来跟你聊聊。”阿财邪笑，一步步逼近她。
她全身汗毛竖立，进入戒备状态。“聊什么？”
“聊你为什么这么不知检点，每天晚上跟校长儿子在这里鬼混！”阿财冷哼。“你死心吧！他刚刚发来简讯，说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能偷看我的简讯？”慕橙想抢回后即，阿财却举高手，不肯还她，幽暗的灯光下，他眼神看来好淫秽，嘴角露出一颗金牙。
慕橙心跳加速，知道情况不妙，转身就往门口逃，阿财早料到了，抢先一步落上锁链，挡在她面前。
“你……想做什么？”
“问我？我倒想问问你跟那个公子哥做什么!”阿财忿忿然。“就因为他有钱，就可以随便碰你吗？平常还跟我装得很清高，还不一样是个贱货！也不想想从小是谁把你养大的？你花了我多少钱，难道不应该回报我一下吗？”
慕橙骇然领悟他话中含意。“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在餐厅帮忙啊！如果阿财叔觉得不够，等我考上公务员，每个月都可以给你家用……”
“我等不到那时候了，我现在就要你让我爽！”说着，阿财一把抓住她。
慕橙嗅到一股浓烈的体味，只觉得一股恶心直涌上来。“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挣扎，情急之下用力咬阿财手臂。
阿财吃痛，松开她，又惊又怒，甩她耳光。“贱货！你敢咬我？”
慕橙顾不得痛，急急往门口奔逃，颤抖想打开门，阿财追上她，从身后紧紧抱住。
“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慕橙尖叫，死命想挣脱，但男人的蛮力太大了，她是真摆脱不了，绝望之际，有人用石头敲破窗户玻璃，闪身进来。
接着，一记凶狠的拳头，重重击向阿财鼻梁，打得他眼冒金星，重心不稳。
“你这色狼！不许你碰慕橙！”
他捣住冒血的鼻梁。“任光晞？是你？”
光晞又飞踢他一脚，将他打趴在地，然后奔向慕橙。“你怎样？没事吧？”
她惊魂未定，含泪望他。“你怎么会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略带哽咽的嗓音听的光晞好心疼。“我不是发简讯给你，说我会晚点到吗？”一想到自己只要再迟几分钟，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他便心惊胆战，展臂将她颤栗的娇躯紧拥入怀。“你还是别回家了，我不放心你跟这只色狼住在一起，Jacko家在学校附近有一间小公寓，平常没人住，只有我们几个兄弟偶尔会去鬼混，你暂时跟我去那边借住吧。”
她柔顺地点头，强忍泪水，在他扶持下离去。
谁也没注意到，门外有同学埋伏已久，将一切看在眼里，悄悄尾随他们俩。
* * * *
光晞带慕橙回公寓，清了客房给她睡，慕橙花了好长的时间洗澡，用力搓洗身体每一寸，像是恨不能搓去阿财叔试图侵犯她的每一幕回忆。
自从她青春期开始发育后，渐渐感受到阿财叔看她时异样地眼神，有几次甚至发现他会在她入浴时偷窥，因此，她小心翼翼，避免跟他独处，千防万防，却终究还是让他逮着了空隙。
她好恨，真的好恨，偏偏满腹委屈不能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小阿姨……
“你还好吧？”洗完澡后，她呆呆坐在床沿，光晞端来一杯热牛奶给她。
她接过，一口一口地啜饮，好不容易觉得心神稍定。“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没什么。”光晞不自在地挥挥手，对她的感激有些愧疚，虽然他救了她两次，但也欺负过她，想起自己曾经逼着她脱衣服，更觉得自己几乎跟阿财那只色狼没两样。他阴郁地皱眉，凝视慕橙。“你就是这样长大的吗？”有个视钱如命的继母，一个窥觊她青春胴体的继父，每天还有必须到处打工赚钱，忙得团团转。
慕橙看出他眼底的同情，挺了挺背脊。“你不要以为我过得很凄惨，其实小阿姨对我还是很好的，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还是拿我当女儿看。”
“她如果把你当女儿，以前就不会想丢下你，现在也不会任由她那个老公垂涎你！”光晞气急败坏。
“可她毕竟还是收留了我，不是吗？而且她也不知道阿财叔对我……”
慕橙一心为小阿姨辩解，光晞听不下去，打断她。“总之，你不要再回那个家了，万一哪天那色狼又对你出手怎么办？”
“可我也不能不回去啊。”她烦恼地叹息。“小阿姨会担心地。”
“那你就跟她说实话。说她老公欺负你。”
“不行！”她悚然提高声调。“绝对不能告诉小阿姨，她会很难过的……不可以说。”
为何都到这关头了，她还是只顾念着别人？光晞拿她没辙。“你实在是……”
“放心吧。”她知道他是为他担忧，低声安抚。“这次是我太粗心，以后我会更注意的，不会让阿财叔有机会碰我。”
他怔仲地望她，半响，懊恼地摇头。“看你这样，我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怎么会？”她不解。
他生活那么优裕，却老是怨天尤人，而她在惶惶不安中过日子，依然感激曾经试图弃养她的小阿姨，跟坚强的她相比，他简直就是个不知感恩的大少爷。
他咬咬牙，替她拉拢被子。“你睡吧，什么都不要想，明天再说。”
她点头，顺从地躺在床上，掩落眼，脸色仍苍白。
光晞知道她仍心有余悸，握住她的手，她新颤，迟疑两秒，才轻轻反握。
这夜，他一直坐在床畔，牵着她的手，在她不安宁的梦里，给她温暖——
第三站 校园风暴降临……（5）
隔天早上，慕橙决定还是得去餐厅帮忙，光晞不放心，坚持陪她一起去。
“至少我可以警告一下你那个阿财叔，让他以后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慕橙同意了，两人一起来到学校，一进校门，便感受到诡异气氛，所有同学都朝他们投来奇异的视线，尤其是慕橙，同学们甚至是鄙夷地看她。
“怎么回事？”慕橙莫名其妙。
光晞也不懂，直到手机响起，传来一则简讯。
便当妹化身援交妹，一天劈腿两男！？
简讯里，还附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慕橙与阿财叔拉拉扯扯，另一张是慕橙依偎在他肩头。
“这是什么？”光晞怒气陡生。
“怎么了？”慕橙想凑过来看，光晞连忙收起手机，不愿刺激她。
慕橙直觉不对劲，心下忐忑，到了餐厅，看着贴在门口写着恶毒言语的大字报，她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喂，援交妹，你挺有魅力的嘛。”不知哪来的男同学对她吹口哨。“只要给你钱就可以做吗？”
“好可怕！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们学校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这回，是一个女同学的声音。
慕橙惶然，转头看四周一张张机嘲讽虐的脸孔——他们都知道了吗？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在圣德堂，阿财叔对她做了什么吗？
可那不是她的错啊！为什么他们要污蔑她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忽地，一桶污水从楼上浇下来，淋了慕橙一身，她狼狈地僵在原地。
光晞见状，勃然大怒，抬起头。“是谁做的？有种给我滚下来！”
当然不会有人承认，一群同学围观看热闹，还有人好心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