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白莲啊——!!她第一次如此的了解到自己有多么慧眼识英,赚大了啊!!
卓丝丝激动得全身发抖,周围一干人等一时也都看得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旁边一只粗手拍了拍她,鼓励道:“小兄弟,别怕!咱们这么多人不怕杀不了他一个!”
——怕你个头!她这是高兴啊!!
她用力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去看,无奈瘦小的身形被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挡了个严实。
——小白莲~~是姐姐~~姐姐我回来了!!
高举了手臂挥啊挥,用力往前挤挤挤——却被旁人大臂一挥她就被挡在了最后。
“小兄弟,这里有这么多大哥在,怎么能让你冲在前面,你的心意大哥们领了!”多么豪气云天的话啊!听在丝丝耳朵里她牙那个痒啊!——放姐姐我过去!我才不想被小白莲当作和你们一路的陪你们一块儿死!
丝丝在这头上蹿下跳的抻啊抻,完全没心思在意这些人跟笑无情说了些什么,
只见笑无情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明明妖艳妩媚,却让人无端的发寒,刹那间一道黑影从他身后跃出,黑衣束发,一个颀长身姿的英挺男子落于众人面前。
“沧溟寒月!!”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不禁被这名号和青年男子周身凛冽的寒气摄住。丝丝瞧见那男子,惊讶的脱口而出:“寒水!!”
在这瞬间的安静中她的声音显得突兀,寒水月冷眼瞥来,只漠然无情的扫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缓缓抽出配剑——
完蛋了!寒水没有认出她来!她不要冤死在这里啊~~!
第十七回
那把剑,薄而长,剑身冷冷的发着寒光,仿佛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被剑身散发出的寒气冻住。这便是清尊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五,沧溟魔道兵器榜上排名第二的寒铁宝剑——虞冰。
只是刹那间功夫,凌厉的剑势鬼魅般席卷而来,不留斯好躲闪余地。
这剑,是杀人的剑。绝没有半招多余,配合快而狠的身手,每一剑都激起一片血光。丝丝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死定了!她虽然在黑衣侯的教导下习过剑术,但是只有练习没有实战,临场经验:零。所以在这个瞬间她反射性作出的反应就是:尖叫,抱头,蹲下。一气呵成。
她听到四周的惨叫的声音,肢体落地的声音,血肉横飞的声音,甚至剑气擦着头顶而过,连自己背上的裹剑布都被削破——她完了,要死了!还没有在白莲身上狠狠捞回一把就要冤死在这儿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发觉四周安静了,而预想中冰冷的剑锋并没有降临到她身上。
她悄悄抬起头,沿着满地鲜血看过去,只见寒水月站在一丈开外,已经收起了剑。丝丝正疑惑,耳边忽然一声轻笑,宛若水面细小的涟漪般转眼即逝。眼前缕缕黑发垂落飘荡,她转头,笑无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踏着地上的一具尸体不让自己的衣摆沾到地面的血迹,弯下身来附在丝丝耳边……
莹润双唇上一抹邪气的笑容,声音一如沧溟中牛奶般的浓雾,蛊惑人心。
“瞧瞧这是谁……沧冥水榭里的人什么时候也和江湖草莽混在一起了?”他浅笑看着丝丝,丝丝也愣愣看着他。那双眼睛宛若重瞳,会吸去人的魂魄,丝丝看着那张脸,清濯和妖异揉杂着,在阴影中形成一道鬼魅的风景。
丝丝已经看傻了,笑无情却轻笑一声,身影倏地跃去,悠然而款款地回到原地,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微笑道:“你还打算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丝丝此时才发现自己仍旧蹲在一地鲜血和尸体之间,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恍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初见笑无情的那一天。高坐在马上的少年和眼前高台上的绝美男子重叠,轻声笑道:“女娃娃,欢迎回来。”
她听到一个声音……来自自己的内心里,她知道,自己完蛋了。胸腔里的某些东西在这一瞬间莫名其妙的背叛了她,彻底沦陷。
她站起身,跨过面前的尸体迈出血泊,落地的时候身形微微不稳,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扶住她,而她却已经站稳了脚。
微愕,转头,迎上寒水月也微微一怔的表情——是了,眼前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武功差劲到惨不忍睹的女娃娃了。
他淡淡放开手,丝丝仍是说了声“谢谢。”
寒水月看了看她,犹豫片刻也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丝丝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她此刻灰头土脸,穿着黄不啦叽的衣服风尘仆仆还沾着一身血迹,但丝毫不影响这个笑容的灿烂。寒水感到自己似乎都要被这个笑容所感染,但他只是稍稍移开目光,依然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
啊啊——小白莲已经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茁壮成长,寒水还是老样子面冷心善,从此也没有那个小拖油瓶打扰她谈恋爱——生活是多么美好啊!——如果抛开她的年龄问题的话……
再除了……笑无情不知风情的轻笑……的话……
“女娃娃,看你这是副什么模样?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呜……这绝对是个大失误,分别五年后的重逢啊,竟然就给小白莲留下这么个灰头土脸干干瘦瘦的土包子印象……
不过……
“寒水,刚刚很危险哎,幸亏你认得出我……”
寒水月依然别开脸不看她——就是说,这个人根本没认出她来……?
从寒水月看到笑无情,后者只是淡淡瞥了眼她背上的剑,浓雾般萦绕的声音低低道:“五十年前黑衣侯名震江湖时的配剑‘如钩’,除了他的弟子,还有什么人能得到?”
……原来她的魅力还不如一把剑……阿弥陀佛,黑师父,弟子一定早中晚三炷香孝敬,答谢您老人家赠剑救命之恩。
(你师父还没死呢……||||)
但是……五十年前……黑师父到底多大年纪啊?
此时薄雾中盈盈走来一个人影,奶白的雪纱长衫,仿佛跟四周的雾气融在了一起,宛若仙人。走近,却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依稀有着丝丝熟悉的轮廓——
“缺月!”丝丝脱口叫道,缺月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漠然,透着陌生和疑惑。她走到笑无情面前恭敬低头唤道:“公子。”
难怪,相隔五年又是这样一身打扮,连寒水和笑无情都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缺月又怎么会认得。
笑无情点点头,突然细长的眼睛微微一弯,在缺月丝丝身上一扫,“女娃娃,你离开沧冥水榭多少年了?”
“五年。”
笑无情含笑望着她,悠然道:“五年……这么说,你‘算是’十二岁了。”
怎么这人还记着这茬啊……
“既然你已经从银黑二侯名下出师,想必身手已经很不错了……”
咋听着这话苗头不对……
笑无情侧目对缺月使了个眼色,缺月自小跟随笑无情,听了他这些话,只消一个眼色便会意,抽出自己的佩剑直指丝丝而去。
“干吗干吗干吗~~呀呀~~”丝丝左躲右闪,缺月的身形却如同一道变换没测的青烟,环绕逼来,无论她躲到哪里都紧随而致。“哎哎,我说,大家好歹都是熟人了,别伤了和气……呀呀~~杀人啊~~”丝丝越发显出狼狈,无意间瞥见寒水月的目光——寒水月冷冽的脸庞上目光坚定,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她仿佛是看懂了。
她仍旧记得笑无情当年的那句话:沧冥水榭从来都不养闲人的。
抽出“如钩”, 剑气凝聚,两道人影,一黄一蓝,一如鱼一如烟,纠缠环绕,只闻利剑相撞声声。
丝丝功夫底子薄,虽然跟随黑衣侯习过剑法,但是内力却因为时常受不了累而偷懒,显得不足,能称得上得意的就只有轻功。因而剑法走的是敏捷轻巧一路,能依仗的不过是剑法和速度。偏偏缺月的剑亦是轻灵,如烟如影绵密而诡异,又胜在内功深厚,碰在一起丝丝被她缠得无处着力,身法上已经是不得力了,嘴上却还是不闲着。
“哎哎,有话好说……啊啊——你悠着点会出人命!大家那么熟你别逼我哦,别逼我出手——我真的会出手哦……”
老虎要发威——丝丝被逼得没了办法,突然衣袖无声一扫……
第十八回
笑无情始终含笑,视线追随丝丝,看似漫不经心,心思却始终未停。
忽而他一抬手,“叮”的一声,一枚圆物卡在两剑交汇处,滞住了两剑走势,却是他桌上的一枚荔枝核。
缺月收剑,方退到一旁,眼前一花,身形微微晃了晃。
笑无情悠然擦干手指上沾染的荔枝汁液,头也未抬轻声道:“缺月,你输了。”缺月方知已经中了毒,然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发觉,若笑无情没有出手阻止,她的确会输——无论对方使了什么手段,自己防范不足,就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这便是沧冥水榭的规矩。
笑无情含笑瞧了丝丝一眼,这个女娃娃,从见到她的第一天,他就没有看透过她。明明只是个孩子,却有着不属于孩子的眼睛和神情。
“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一句话问出来,丝丝险些崴了脚,瞪大眼睛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老兄!他们认识多久了?五年!当年起早贪黑的替他带儿子,他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算自己没问过,好歹也该听别人叫过吧?
难怪她五年前被人叫了那么久的“女娃娃”!
座上的笑无情悠然而无辜,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旁的人也稳站原地,似乎对这样的情景司空见惯。
“我……”
“算了,你以前叫什么都无所谓。从今天起,你就改名为新月,和缺月一道随侍。”
给儿子当完保姆给老子当丫头。丝丝却知道她这一次很险,如果她方才轻易输给缺月,那么她的去处又将如何?她这边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寒水月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有细微的变动。
座上的笑无情缓缓收了笑容,道:“这沧溟新月之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当得的,从今往后你的方方面面均要重新修习,由我亲、自、督、导,嗯?”
丝丝莫名打了个冷颤,xia~果然看得出她练功有偷懒么……
“缺月,带她下去整理一下容装,然后交给锦地罗调教。”笑无情又上上下下看一眼丝丝——如今的新月,对她这身装扮嗤之以鼻。
丝丝很郁闷,又不是她乐意打扮成这样,这可是分别五年后的重逢啊——她给笑无情重要的第一印象就这么毁了5~~
缺月应了,纵然头脑依然晕眩不已面上却无半分显露,刚走到“新月”身边,忽然便感觉一阵清明,身上的不适骤然消失。
她依然没能看出“新月”如何出手。
丝丝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缺月去了,笑无情看着她们远去,一笑百媚生,对寒水月悠然道:“我们这里……又多了一个‘人才’呢……”
人生苦短,总要及时享乐……就算没有“乐”,也总得自己找点乐子,是不?
(——笑无情如是说。)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美人就不怕见光的。
丝丝长得不丑,打扮起来就更不丑,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啊……她于是开始相信,穿越的铁律就是美人遍地这一点,绝对是可信的!
换上一身同缺月一般颜色的白衣,浓雾般的纱裹着细细的腰身,真如一轮新月半藏云中。缺月领着她去了后院见过锦地罗,那女子笑容甜美,甜得仿佛有毒。
丝丝忽而便感觉到了,并不是沧冥水榭的风水养美人,而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挑选的,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美,绝无相同。而挑选的人是谁,挑选的标准又是什么……丝丝忽然觉得,自己也似乎只是这沧冥水榭的一个精美收藏。
“你就是新月?”锦地罗格格笑着,宛若一株毒草,甜得如此诱人,“来来来,让我瞧瞧……小模样儿长得真是不错,多大了?”
“十二……大概。”
“咯咯咯……公子要我好好的调教你呢,今个起你先跟我学习仪姿仪态,声色乐艺……哎,听说你还是公子未来夫人的候选呢?公子对你的要求可是很严哦……”锦地罗笑着,丝丝低着头死活不肯抬起来,好似多看一眼她的笑容都会中毒。
Xia~她想起来了……锦地罗,好像是某种食虫植物……
“呐,今后你可得好好学,学不好公子会怪我呢。”
成,姐姐你只要别朝我笑怎么找都成……
她偷偷看看缺月……原来缺月也别开目光不敢看锦地罗的脸……强人啊。她对锦地罗的佩服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此时的锦地罗还能够安然的接下教导新月的任务,在她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沧冥水榭里新进的小姑娘,包括当年的缺月,都是由她一手调教从未失误,而眼前的女孩儿看起来伶俐曼妙,应该不会比旁人难教。
——咳,应该。
事实证明,锦地罗的眼光……是没错的。对于丝竹乐器,新月这个女孩还是有天分的,初学的几天也还认真,安安稳稳的跟在锦地罗身边学习,倒也学了个有模有样。可是几天之后,就在锦地罗初步肯定了她的琴艺当天,新月“翘课”了。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新月竟然抱了琴去堵在笑无情的必经之路上大唱情歌。
锦地罗想不到,笑无情也同样料不到的。他的生活,终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乐子”,从此耳根不得清静。
*
薄薄浅浅的雾,一如行云别馆过去的每一天,缥缈悠然,恍如云端梦中。
白玉高台上,笑无情一身莲白锦缎,外面松松的披了重纱的袍子,慵懒的坐在木塌上,白玉如雕的手随手拿起白玉石桌上漂着雪白梨花的雪梨冰羹。站在他身后的寒水月俊美清冷,好似一个没有温度的玉雕,薄雾环绕着这二人,宛若仙境之中。
共处一境的第三人却无法如此悠然,笑无情眼也未抬,浅尝了一下白瓷盅里的雪梨羹,漫不经心道:“坐啊。”
锦地罗那甜到有毒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勉强,“不敢,在公子面前,锦地罗怎么敢坐。”
笑无情放下盅子,抬起头来,一笑倾城。
“无妨,坐吧。”
“谢公子。”锦地罗别别扭扭的坐下来,笑无情又浅浅一笑,一只手支在桌上微微闭目养神。不多时,一直垂目静静站在笑无情身后的寒水,慢慢抬起了头。
……来了。
对面青瓦的屋顶上,艰难的露出一个脑袋,然后是胳膊,腿……被赐名新月的那个女孩儿背着琴颇不雅的爬上房顶,一屁股坐在房顶上摆好琴,朝白玉高台这边张望了一番,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嚎——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
I love 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精彩……
第十九回
天天把它挂嘴边到底什么是真爱I love you到底有几分说得比想像更快
是我们感情丰富太慷慨还是有上天安排是我们本来就是那一派还是舍不得太乖
是那一次约定了没有来让我哭得像小孩是我们急着证明我存在还是不爱会发呆
远远的瞅瞅这边,笑无情依然安然的闭目养神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
一天五回,早中晚三餐外加下午茶和夜霄,还不带重样儿的,几天来天天如此。花园里草丛里,树枝上房顶上,只要笑无情路过呆过的地方,无处不见卓丝丝的身影。
笑无情微微勾起唇角,也不做反应,让一旁锦地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见笑无情毫无反应安然得仿佛一个入定的老和尚,丝丝嗓门一提唱得更起劲,
BABY不得不爱 ,否则快乐从可而来
不得不爱 ,不知悲伤从何而来
不得不爱 ,否则我就失去未来
好象身不由己 不能自己很失败 可是每天都过的精彩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I love 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精彩
——苍天啊,这可是公子交待给她“调教”的人啊!仪姿、仪态、都在哪里!?
锦地罗的脸色已经快要和雪梨羹一般碧绿了,笑无情终于用手遮了脸,无声笑起来,双肩微颤的模样勾人心魄。
丝丝那厢在对面房顶上,隔那么远自然是看不到,只见着笑无情连脸都转过去了,脾气一急——NND,姐儿在这儿唱这么半天你小子敢无视我!
干脆袖子一撸,站起来,一条腿架在屋脊上把琴往怀里一抱,全当了吉他一边弹一边扯开嗓子嚎——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笑无情终于又给她喷笑了一回。
果然开始了——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情歌没效果就要开始抓狂狼嚎。
锦地罗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笑无情,这样的笑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如仙亦如妖的笑无情身上。再看寒水月,那张玉雕的脸依然坚固,对此视而不见。他不是第一次见笑无情笑,虽然……已经许久没见他这样笑过。的确很久。
笑无情笑够了,一抬脸,便又是一张妖娆浅笑,透出一丝邪气的脸,声音缓缓而抑扬,对锦地罗道:“这……也是你教出来?”
锦地罗苦兮兮的笑一下,“奴婢……哪儿有这个才华……”
“我想也是,她这才华还真是无人能及。锦地罗,你这沧溟第一乐师的位子,搞不好要保不住呢。”
笑无情是不是说笑谁也看不透,锦地罗却回答得很认真:“若要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当上第一乐师,这位子我还是让给她好了。”
那一边,房顶上还在越发起劲的狼嚎着……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 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采!!
笑无情慢慢寻思着,这沧溟榜上,说不定还可以加一个魔道乐师榜。反正,榜首都已经有了人选。
*
任何一个破箩嗓子,天天唱,一天五回的唱,也总有能听的一天。
卓丝丝不是破箩嗓子,想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她也算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军训时拉歌对唱堪称一霸。所以她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新的身体嗓音清甜,唱歌却不抓调……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荼毒了行云别馆一干人的耳朵N天之久,偏偏笑无情不发话也无人敢多事阻拦,终于在一天天的狼吼之下渐渐有了进步——从五句跑掉三句减到二句半——反正这些歌也没人听过。
对于笑无情暧昧不明的态度,四周的人万分疑惑,锦地罗曾拐弯抹角的探问过笑无情对于新月那些五花八门的歌曲如何评价,笑无情似笑非笑,悠然道:“太噪,但还算有趣。”
锦地罗对于这个服侍多年的公子完全看不透他是认真还是玩笑,第一次开始怀疑难道公子对乐曲的欣赏力有点……?
——不过笑无情虽然有加一个魔道乐师榜的打算,可他从来没说过要封个第一歌姬是不?
丝丝的情歌攻势依然在持续着,纵然笑无情受得了,也总会有人受不了的。
风残月在床上翻来覆去,夜空里传来一声声嘶吼,不用说,这是属于“夜霄”的那一顿。他把被子蒙在头上,过了半晌突然翻身起床,把外衣披在身上出了门。
他不是忘记了那个五年前曾经相处过几日的女娃娃,只是没有去想。懒得记,也没兴趣见。虽然听说她回来了,跟他无关,就一直没有见过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丝丝迷上了房顶,这里地势高,声音传得广,她也比较容易看到笑无情,于是正在某一颇为钟情的屋顶上怀抱横琴吉他状对月高歌——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昨天遗忘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哦耶~哦耶~~耶耶耶……
一只鞋底子忽地pia~到了她脸上。
月光之下,一道修长身影立在皎白月光中,黑发披落,衣衫半敞。宛若一池残荷中独艳的红莲,有着即将凋零般残落的美艳。
丝丝盯着他把眼前美景看了个够本,然后弯身捡起鞋子,狠狠地朝他脸上pia~了回去!
——有便宜一定要占,有亏绝不能吃就是吃了也得还回去——卓丝丝如是论。
相隔五年,新月与风残月这对未来江湖上有名的冤家再次相逢,彼此横眉冷目,狠狠相视而立。
节奏响起,煽动了想象 让摇曳的身体,开始开始思想
马头琴悠扬,马奶酒穿肠 我的爱情,奔跑在呼伦贝尔草原上
嗷嗷~嗷呜~~
这场爱情没有人能够阻挡!
一场无声的恶战在月夜上演……
第二十回
童话里,不管王子还是骑士追求公主,总是要打败巫婆打倒恶魔消灭恶龙……解决所有需要解决的反派人物才能够到达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