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走廊的宇文成都将这一幕全然收入了眼底,心怦怦得狂跳不已。他那双极幽深暗沉的眸子似乎只容得下方慕一人的影子,原本冷肃漠然的神情也渐渐崩塌了。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的克制着想要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
就在他的眸光越发火热的时候,身旁传来一阵脚步声。若是往常,宇文成都定会早早地察觉到此人的靠近,不过这会儿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方慕身上,因此忽略的这个状况,任由此人近了身。也还好来人是程一郎,不是别的什么想对他不利的家伙。
“英雄,是不是闻到了大饼的香味儿?我也是,这不,急匆匆跑下去拿了几张,越嚼越香!”程一郎眼瘸得很,压根没发现宇文成都的异样,他还用肩膀撞了撞宇文成都的肩膀,挤眉弄眼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他将手里头仅剩的那张大饼从中间撕开来,而后捏着一角递给宇文成都,说道:“来,分你半张尝尝滋味,我看你饿得都快流口水了!咱俩,谁跟谁!”
宇文成都那眼神要多了冷有多冷,甩开程一郎的动作也是干脆利落得毫不含糊。此刻,他只想对程一郎说一个字,那就是——滚!
那样唯美的旖旎的气氛全都被他这张带着浓浓大葱味儿的饼给破坏掉了!简直可恨!
方慕此刻却沉浸在了回忆中,当日他们被埋伏的黑衣人袭击的时候她无意中使出了些剑招,自然地就好似她身体的本能一般,明明兄长和一郎哥哥他们都是未曾在她面前使用过剑器,更别说在她面前用出那些看似简单却颇含剑意真髓的招式了。也是心血来潮,她去客栈旁的的竹林中折了一根青竹比划起来。
“手肘低半寸,手腕稍向**…你且试试。”正在方慕拿着竹枝比划剑招的时候,宇文成都出现在她身后,开口指点道。
方慕扭身去看,那双如秋水一般澄澈莹润的眸子里涌上了些疑惑和懵然,那一瞬间她的确没反应过来。可宇文成都就是趁着方慕这一瞬间的呆愣而走到方慕身边,一手压低方慕的手肘,另一只手则攥住方慕的手腕,控制着往**。如果是面对面指导倒也还好,关键是宇文成都是从方慕背后伸手的,就跟将方慕拥入怀中的姿势没甚么差别。
何其阴险!
“哦…我知道了,多谢恩公指点!”方慕被宇文成都身上萦绕着的那股强烈的侵略气息弄得有些心慌,赶忙点头应道,而后借机挪开了些距离。
宇文成都此时应见好就收,若是在贪心下去肯定会让方慕心生防备,于是他没露出半点失落或是要逼近的意思,而是转身去折了竹枝,维持着严肃的小表情一本正经的继续指点道:“看我给你比划一遍。”
宇文成都那模样太正经了,正经到方慕以为刚刚那一瞬间的亲近是错觉,是她想多了。她又羞又愧,那张白皙滑嫩的俏脸上浮起了一片桃粉色,更显得人比花娇美鲜妍。
两人就在这青翠欲滴的竹林间并肩而立,一先一后舞着动作潇洒肆意却又不是凌厉之气的剑招,清风拂过的时候,墨发飞扬,衣袂飘飘,再配上两人那极出挑的模样,当真如天上的仙人一般,此情此景,比那传世的古画画得也不差分毫。
“绝配,绝配啊!”程一郎叹道,然后就挨了秦琼的眼刀。
天知道秦琼这会儿有多想将程一郎那张破嘴给堵了,他心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秦琼心塞啊,要是早知道有今日,他打死也不会同意这位恩公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这哪里是恩公啊,分明是来抢他小妹的豺狼虎豹,其心何其险恶,何其险恶啊!若不是先前就有类似身手的黑衣人刺杀过他,他真要怀疑是这位恩公故意设计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嗯”秦琼清了清嗓子,稍稍弄出了些动静,然后他就见方慕毫不犹豫的朝他这边奔来。说实话,心里特别特别的满足!
宇文成都见方慕直朝秦琼奔去,那张一本正经的脸险些绷不住了。
这般明争暗斗的,他们一行人又在客栈度过了三日,之后才得了前方道路俱已疏通的消息。因为路上耽误的这几日,秦琼他们这一行人就得加快步伐了,省得误了日期叫金甲和童环不好交差。也正因为白日里都在加紧赶路,才错过了投宿的地儿,只能在外头露宿了。
“阿慕,辛苦你了,跟着哥哥在外头受这些苦!”秦琼拨弄着眼前的火堆,双眸有些湿润了。自从他当上捕盗都头了,夜里蹲点追盗的事儿时常发生,所以今日露宿在外头的事儿他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忍受,可方慕不同,她娇娇弱弱的又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奔波不说,还得宿在外头,他这个做兄长既心疼又愧疚。
“兄长,我没事的,你莫要难过!”方慕将手稍稍靠近了些火堆,享受那种暖乎乎的感觉,她笑道:“只要能跟兄长在一处,这点子事根本算不得什么苦!”
“真是…好嫉妒!”程一郎在旁边看得心头一酸,大手使劲儿抠着屁股底下垫着的圆青石。他怨念啊,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秦琼那小子长得好看,功夫好,还有那么慈爱的娘亲和这么友爱兄长的妹妹!!
宇文成都将手里头攥着的木柴险些捏成碎末,他那冷厉的眸光直直射向秦琼,暗中不知道磨了多少回牙。是方慕的兄长了不起啊?!对,就是这么了不起,宇文成都明明可以分分钟将秦琼收拾了,可他就是不敢动,一忍再忍。
“兄长,一郎哥哥,我们也莫要再这般干坐着了,不如去弄些野味来吧,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方慕起身道。
“那自然是好的,我们这就去!”程一郎赶忙起身,咽了咽口水道。他生怕秦琼因为心疼妹妹说出什么反对意见来,赶忙将秦琼从圆石上拖拽起来不由分说的便往林子里头走。
“我也去!”宇文成都也随之站了起来,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恩公,你手臂上有伤,少动为宜,这点小事就交由兄长他们去做便好了!”方慕赶忙劝道。
“无碍,猎些野味不过是小事一桩!”宇文成都听了方慕的话后脸色好转了许多,对于方慕给予的关心,他很是受用。
果真,猎些野味对秦琼、宇文成都和程一郎来说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是一会儿工夫他们便带回来了一串野鸡、三只野兔还有一窝鸟蛋,若是天色大亮的时候他们估计能给方慕拖两头野猪回来。
方慕随身带的那个包袱就跟百宝箱似的,随便一划拉便掏出好些做烤肉用的香料,一罐子盐巴还有用瓷瓶装着的蜂蜜,这些都是师父周御厨给她装的,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中凤翅镏金镋的重量是300400斤,你们愉快的想象一下…
PS:明天双更补偿大家,(づ ̄ 3 ̄)づ


第41章 隋唐篇
程一郎是个孝顺孩子, 平日里在家没少帮程夫人做杀鸡宰猪的事儿, 收拾这几只野鸡、野兔子算不上什么事儿。倒是宇文成都, 别看他武力值高得吓人,可论起收拾野味儿的功力,他远不及程一郎, 简直被比成了渣渣。
“小英雄, 这鸡毛可不是这样拔的, 你看,鸡皮都被你带下来不少了!”程一郎心疼得要命,不管是炖还是烤的,鸡皮都是最入味的部分,这等好东西怎么能就这样被糟蹋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小英雄, 鸡屁股要留着, 这块儿烤出来也是香喷喷的!”程一郎心痛啊, 要不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记着宇文成都救过他们,他真想使劲儿拍两下宇文成都的脑袋, 这是谁家养出的败家孩子啊!
“小英雄,还是…还是我来吧,我是做惯了粗活的!”程一郎实在不忍心再看宇文成都祸害这些野味儿了, 上前道。
秦琼之前没少被程一郎嫌弃挤兑, 现在见这待遇落到了宇文成都身上,他就只剩下暗喜的份儿了,他心道:‘一郎, 干得漂亮!你要是狠狠收拾他一通,我们还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宇文成都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了,他真想用手里那只还未拔干净毛的野鸡堵住程一郎的嘴。他冷眼瞅着上蹿下跳嘚瑟到不行的程一郎,心道:‘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毁我形象!’
其实程一郎就是个傻白甜,根本就没那脑子想得这么深,他就是不忍心看宇文成都糟蹋食材,更是想要早点做好准备工作好叫方慕快些做烤兔肉还有叫花鸡。结果,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被宇文成都打上了心机男的标签,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方慕见野鸡和野兔内外都涂抹了香料和盐巴,腌了约一刻钟后才用洗净的竹枝串起放在火上翻转烘烤,随着那升腾的火苗,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气从这些野味儿身上飘散开来,且不说最爱吃好吃的程咬金了,就是吃过不知多少回御宴的宇文成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本的十分期待硬生生涨到了十五分。
宇文成都的双眸不自觉的移向了拿着细毛刷子在野鸡、野兔上涂抹酱料和蜂蜜的方慕身上,心想:‘原来方慕竟有这样好的厨艺,以以后我可有口福了…’
也亏得秦琼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宇文成都现在在想什么,不然他就是脾气再好也得给宇文成都一拳。想这么多,你爹知道么!
等酱料和蜂蜜依次刷上去之后,不过片刻的功夫,烤鸡和烤兔肉的色泽变得极为鲜亮诱人,肉香味和酱料的浓郁香气以及蜂蜜的淡淡甜香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顺着那轻拂的微风四散飘去。程一郎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串在竹枝上的肥嫩烤鸡,时不时吧嗒会儿嘴,若不是火堆散发出的热气着实烤得人难受,他都恨不得扑到里头去啃了。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方慕将热腾腾鲜嫩嫩的烤鸡烤野兔往他们几个眼前一摆,那双美眸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嘴角也翘起了个极明显的弧度,她道:“恩公喜欢吃鸡肉还是兔肉?”
一开始宇文成都心里是极欢喜的,因为方慕头一个问的就是他的意见。然而事实是,等他先挑了烤兔肉之后,方慕迅速拿起串着色泽金黄油亮,肉质鲜嫩的烤鸡的竹枝递到程一郎手中,笑道:“一郎哥哥,给你最喜欢吃的烤鸡!”
而后,她从竹枝上褪下一只烤野兔和烤鸡,将大大小小的骨头都拆得干干净净,泛着热气和香气的大块肉则被她码在蒲扇似的绿叶上,托到秦琼面前,她道:“兄长吃一半兔肉一半鸡肉,我也是!”
哗啦…
这是宇文成都心碎的声音。
“羡慕吧…”程一郎吃得满嘴是油还不忘了跟宇文成都挤眉弄眼,他道:“方慕对她兄长一向是极好的,也不知道太平郎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叫他有这样的运道!从小到大,我最想要的就是像方慕这样的妹…额,手足!”
程一郎险些将方慕是女子的事儿给说漏了,他赶忙用打嗝来掩饰,还自以为机智到不行。
神烦!
宇文成都连看都不想看程一郎一眼,双眸泛着凶光,直勾勾的盯着并排坐在圆石上的兄妹二人,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不过几下便将一整只烤兔拆了个七零八落。
“你们…”方慕刚将一块极入味的兔腿肉放入口中,就见前方有几个双眼锃亮的粗犷大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跟前放着的还未被拆解的烤鸡和烤野兔。那眼神太狂热了,看着有些渗人。
“嘿嘿嘿,几位小兄弟,商量个事儿呗!”领头的那个还未开口先呲着大白牙嘿嘿傻笑起来,憨憨呆呆的模样成功的淡化了方慕心中涌起的防备与惊疑,他道:“那个…那个…你们这烤肉卖不卖?价钱好商量,我们有银子!”
“…不卖,不卖,这点儿也就刚够填饱我们的肚子!”程一郎当时就急眼了,放下啃了一半的鲜嫩烤鸡,嚷嚷道。
“你们个个瘦得跟小鸡——”还没等领头那人把话说完,旁边那个便将他的嘴给堵住了,再让他说下去,他们连块鸡皮都别想尝到。
“我们头领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匀出一只来卖给我们,一只就好!”这人平时竟瞪眼咬牙吓唬人了,还真没朝和善亲切的方向努力过,偶尔来这一次,效果真是让人不忍直视,看着就跟诱哄小娃儿的人贩子似的。
“是啊,怎么也得让我们尝尝味儿吧!你说我们在林子里头睡得正香呢,就是被这股香味儿给勾得醒了,再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后头有人帮腔道。
正好这会儿又来了几个人,跟着抱怨道:“大晚上的做什么烤鸡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是啊,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好不容易在此处休整歇息一夜,刚睡熟就给这香味儿给引出了馋虫,哪里还睡得着!”
“做人得厚道啊,卖我们一只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只卖一只,你们谁买?”宇文成都挑起一根串着烤鸡的竹枝,问道。两拨人,一只鸡,他也是够心黑的。
“我,我,我!卖给我!”
“滚滚滚,你有我银子多吗?!”
“穷逼吃得起鸡吗?回去吃土吧!”
“有本事撂银子,我倒要看看谁是穷逼!”

这就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啊!
我的娘啊,吓到我的嘴里的鸡屁股都掉地上了!程一郎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吵翻天的这两拨人。而后他扭头看向一手挑起这场争端的宇文成都,捡起他的鸡pi股默默地往旁边缩了缩。
最后还是方慕匀了一只烤鸡出来才平息了两方的怒火,虽说平白被吵得脑仁儿疼,不过收获也颇丰,满满两袋子银锭可真是坠得手疼。
就这样,他们白日里赶路,到晚上便露宿在林子里头享受烧烤大餐,这一日总算看到了幽州城的影子。不过宇文成都却不得不同方慕他们说再见了。在幽州城外,宇文成都的心腹将他拦下,将杨广急召他回都城,有要事相商。事态紧急,他只得先回去处理。
这位心腹也纳闷呢,他飞鸽传书三次都没能得到将军的回信,不得已之下他才日夜兼程追了过来。可按道理说他们精心训练的信鸽不该接二连三的出事的啊!他是不知道,他用信鸽传给宇文成都的简信,宇文成都是看了的。至于那三只信鸽,已经光荣殉职了。
谁叫方慕有几天特别想喝鸽子汤来着…
“恩公,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我们就不多留你了。不过你手臂上的伤口正处于结痂期,可能会有些痒,莫要抓挠它才好。”方慕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青一白两个瓷瓶,而后递给宇文成都,她道:“青瓷瓶中的药丸内服,白瓷瓶中的药粉外敷,恩公可要记得。”
“嗯。”宇文成都伸手去接,他的指尖似是不经意的与方慕的指尖相触,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传到心头,进而整个心都沦陷了,就好似被嫩嫩的猫仔爪子抓挠着一般,心痒难耐。
“恩公,同行这一路,你一直不肯告知姓名和住处,可今日若就这样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方慕急忙将缩回手,那只手掩藏在了袍袖里头,她平复了下纷乱的心绪,问道:“恩公还是将姓名和住处告诉我们吧!”
“不用。”宇文成都调转马头,低声道。他那双看上去幽深又冷厉的眸子此刻像是燃起了团团簇簇的火焰一般,看得方慕都不敢同他对视了。离开前,他丢下这样一句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看看人家小英雄策马飞驰的姿态,英武逼人,意气风发,豪气冲天!!真是羡慕,我应该早点请他教我的!”程一郎羡慕的瞅着宇文成都酷炫的策马前行,说道。
“一郎哥哥,你且放心,你就算再怎么学也成不了恩公那样!”方慕笑道:“这样意气风发、英武逼人的姿态有个前提,那就是脸要好看!”
“阿慕妹子,你…你不喜欢一郎哥哥了!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程一郎的心碎了,他觉得,怎么也得来十斤秘制卤牛肉才能抚平这样的伤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你们别熬夜等,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写完,我尽量早!(づ ̄ 3 ̄)づ【哈哈,说得跟有人愿意熬夜等似的…】


第42章 隋唐篇
进城时秦琼等人已向人打听了, 单雄信要他们寻的那位叫张公瑾的旗牌官这几日都在顺义村土地庙前的擂台处管事。他们用过午膳便朝土地庙的方向去了, 到了庙前, 只见那座擂台又高又阔,周围还挂着红彩。;擂台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人,做买卖的也有好几个, 生意都很不错。
他们到这儿的时候正好看到名叫史大奈的黑面壮汉将其中一个打擂的给踹到在地, 没过多一会儿, 那个被踹到的矮胖汉子抹着粉带着花儿被官差们推了出来,围观的人瞬间就笑喷了,捂着肚子倒了好一片人。他这扮相着实让人不忍直视,惨,太惨了!
“兄弟,噗, 那个, 你这是怎么回事?”金甲强忍着笑意问道, 不过中间还是没绷住,喷笑出声。这是头一回, 他觉得笑比哭辛苦多了,憋得他那张脸都快抽抽了。
“我自幼就开始学拳脚功夫,这回来土地庙打擂, 结果被守擂的擂主给打倒了, 按照规矩得插花抹粉游街!”他说话的功夫,脸上的粉扑簌簌的往下掉,逗得一旁围观的百姓要笑抽过去了。
方慕和秦琼算是极厚道的了, 只是轻笑了几声便止住了,金甲和童环则险些笑岔气。
那人还挺厚道的,他对金甲道:“我现在算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以为有些拳脚功夫就天下无敌了,遇事千万别强出头,看看我,哎,丢人呐!”
金甲却有些不以为意,他笑道:“你这话是没错,不过要是我上台的话,三拳两脚就能将擂主给踢下台来!”
那人默默地瞅着金甲,一脸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的表情。
“哈哈,看看,金甲,这才见你第一面的人都知道你小子在吹牛!”童环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自尊心受创的金甲爆发了,他要用实力为自己正名,他道:“你们等着看,看我怎么把那个擂主给打下台来!”
金甲因为心中有着怒气,说话的音量并没有控制住,让站在擂台上等人挑战的擂主史大奈给听到了。他瞪着俩大牛眼,猛地击掌道:“好,好,就你小子了,上来呀!”
“金甲兄弟,小心为上!”秦琼提醒道。
“这擂主能在这里守百日而未尝一败,可见有他独到之处,金大哥可莫要大意了。”方慕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劝金甲放弃上台打擂显然不现实,她只希望金甲能够重视史大奈这个对手,莫要因为轻忽大意而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秦二哥,秦小弟,你们放心,金甲他肯定能打赢,就是个三五招的事儿!”童环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刚刚我说他吹牛皮是逗他呢,实际上他有这个实力,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结果,他的脸被啪啪的打肿了!
金甲上台后的确与史大奈过了四五招,然后就分出了胜负,不过被踢下台的是金甲…
金甲和童环还真不愧是好兄弟,连被打脸的事儿都不能落下其中一个。先前金甲牛气哄哄的说三拳两脚就能将擂主踢下台来,结果被踢下来的是他自己,要不是他落地的一瞬间滚了一下,估计这会儿得是满脸血了。
正当官差们要将金甲压过去抹粉戴花儿的时候童环待不住了,就要跳上去与史大奈一决高下,若是赢了可叫金甲免了这丢人的惩罚,若是输了,就一块儿丢人。
“童大哥稍安勿躁。”方慕赶在童环开口前阻止道:“你和金甲大哥一路上对我与兄长悉心照顾,我们无以为报,这回就让兄长上台吧,与这擂主好好较量一番!”
“这…这可真是折煞我们了!”童环慌忙道,当然他心里头是极欢喜的。他笑着挠了挠头,说道:“若是秦二哥出手自然是极好的,说实话,我这功夫还不如金甲呢,上去也是丢人!”
秦琼虽不愿意以戴罪之身出头,不过他更不能看着一路上照顾他与方慕的金甲、童环受此屈辱,因此抱拳说要打擂,然后提出若是他胜了便免了金甲戴花抹粉游街的惩罚。史大奈正愁没对手呢,听他这么说自然应了。
他们的这场比试将土地庙里的张公瑾给引了出来,他一听金甲说台上与史大奈打擂的就是秦琼秦叔宝,万分激动,崇拜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他道:“可是扶危济困、侠肝义胆的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
金甲和童环那叫一个嘚瑟,下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他们齐声道:“对,告诉你,他是我们大哥!”
“瞎吹什么,是我兄弟!”程一郎捶了金甲和童环两下,嚷嚷道。
方慕在一旁默默忍笑。
张公瑾连忙跳上擂台,与秦琼互表身份,顺便还将史大奈介绍给秦琼认识了。反正此时已是百日擂台的最后一天的午后了,张公瑾干脆就宣布百日擂台结束。等人群散去后,一众英雄相互见过。这些都是生性豪爽的真汉子,才一会儿功夫便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张公瑾吩咐人去叫了酒菜,请秦琼等人进庙里吃酒去。
秦琼明显有些犹豫,程一郎也是左右为难。
“张大哥,不知城内最大的客栈叫什么名字?”方慕朝张公瑾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