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你伤哪呢?”马氏一把抓住叶苏离焦急地问。
“都是皮外伤,爹的伤比较重。”叶苏离回答,眼神继续落在叶良禄身上。
“咋会受这么重的伤?”老爷子严厉地问。
“我和爹在大山外围准备套点野兔和野鸡,谁知老黑子居然将一头野猪引过来了。爹为了不让野猪伤到人,就冲过去打野猪。野猪的劲头大,我们一群人一起上,才将野猪制服,可是爹却被野猪獠牙顶了一下,腿被刺穿,人又被野猪甩在一棵大树上,当场就吐了血昏过去了。”叶苏离气愤地说明。
“该死的老黑子,我饶不了他。”老爷子火大。
“叶老叔,我们也没有想到苏离他们父子在山腰。”有人尴尬地解释。
“老黑子不地道,但我们真的是无心之举。”有人附和。
“不管怎么说,受伤的人是我爹。”叶苏离不高兴地反击。
第20章 医治
叶子衿和马氏、叶子楣都没有参与到争辩之中,母女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良禄身上。
“额…啊…”忽然,床上的叶良禄低声呻吟起来。
“爹。”
“孩子他爹。”
听到她们的声音,站在门前争论的几个人都闭上了嘴巴。
“咳咳咳。”叶良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马氏等人立刻俯下身体焦急地询问。
“这是家里?”良久,叶良禄才有些缓过劲,他认出了家里的人。
“嗯,是家里。”马氏流着泪看着他说。
“我没事,你们别慌。”叶良禄见妻女哭成泪人,连忙反过来安慰她们。
“爹,二哥去镇上请郎中,郎中一会儿就会过来。”叶子衿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虽然她才到叶家不久,可是叶良禄作为一个父亲给她的父爱,可以说一点儿不比现代的父亲少。因此,叶子衿在心中也是将他当作真正的父亲看待。
她不希望叶良禄有半点儿差池。
“叶二哥,感觉怎么样?”屋子太小,外面守着的村民不好挤进来,只好站在门边大声询问。
“还行,你们没有人受伤吧?”叶良禄问。
“别人都是轻伤,你伤得最重了。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让你白受伤。”一个壮小伙不好意思地说。
“都是一个村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叶良禄苦笑着客气。
“我爹刚苏醒过来,不能劳神,各位叔叔伯伯哥哥们有话说的话,还是等郎中来了,我爹好了一些以后再说吧。”叶子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众人看了看叶良禄苍白的脸色,个个都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巴。
叶良禄也顾不上叶子衿到底会不会得罪人了,又闭上了眼睛,失血过多,他很容易疲倦。
马氏带着两个女儿不敢出去,一起在他床边守着。
院子里,陈氏在骂骂咧咧,叶兰泽也出来了,福星的名号很管用,就算陈氏骂人,其余的人也没有反击,反而都陪着笑脸小声安慰她。
镇上到叶家村的距离不算近,不过也不算太远。叶苏凉骑着牛狂奔到镇上,来回也接近一个时辰才回来。
郎中是坐着马车跟过来的。
“病人呢?”郎中扶着腰不悦地问。
“在这儿了。”叶子楣高声回答。
郎中带着药童进了屋子,开始给叶良禄看诊,大家议论声有些大,叶良禄又被吵醒了。
“郎中,孩子他爹咋样?”马氏哭着哭腔问。“要紧吗?”
“不会要命吧?”陈氏也挤了进来。
“要命倒是不至于。”郎中一开口,院子里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陈氏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叶子衿一家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轻松。
郎中接着说,“这条腿就算是治好了,以后也不能做重活了,更别提上山打猎了。最严重的是他体内受到的暗伤,体内出了血,需要好好养着,吃得也要讲究一些,以后身体还能好些。否则的话,人就是活着,也算是废人了。”
此言一出,院子里又陆陆续续响起了抽气声,马氏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老爷子紧张地看着郎中,又看看叶良禄,到底没有说话。
“郎中,你是不是搞错了?”陈氏一下激动起来,“不过是被野猪甩了一下,咋就变成废人呢?”
叶良禄脸色更白了,他难过极了。他向来是个要强的人,这些年来家里的重活几乎都是他和马氏完成的,猛得听到郎中的话,他绝对不能接受。
“要是你们怀疑老夫的医术,那你们另请高明好了。”郎中被她质疑,脸色顿时沉下来。
“你老是回春堂的郎中,医术高明,我们不是不信你老,就是觉得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叶苏凉陪着笑脸道歉。
“是呀,郎中,你消消气,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你老慈悲心怀,还是给我爹看看吧。”叶子衿也放低了姿态。
“对对,看病。”马氏紧跟着说。
“我不看了,既然是废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想到,节骨眼上,受了打击的叶良禄却撂摊子了。
叶子衿知道他是一时接受不了打击,“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觉得自己难受,要是真的想撒手走了,你想过祖父祖母、娘和我们兄弟姐妹的感受吗?不就是要好好养着身体吗?那以后你就好好养着,别说只是要静养,就是你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也不能轻易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对于别人来说,你的命可有可无,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我们的全部。就为了这不要命的伤,你不配合郎中,难道你要让我们对你愧疚一辈子吗?”
“我不能…”叶良禄眼中有泪花闪烁。
“爹、娘,求求你们。”马氏噗通跪在了老爷子和陈氏面前。
老爷子和陈氏心里都不好受,他们就算再不喜叶良禄,叶良禄也是他们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们当然也想救人。不过他们也在发愁,以后叶良禄不能干重活还是次要的,不能上山打猎,就会让家里的收入少一部分,还要好好养着。放在富贵人家,或许不算什么,但他们只是乡下的一户农户,家里还有这么一大群孩子,哪有能力让叶良禄好好养身体。
“先看病。”老爷子一锤定音。
“谢谢爹、娘。”马氏重重地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叶子衿忍不住多看了老爷子和陈氏一眼,她发现老爷子和陈氏脸上只有担心,并没有其他嫌弃的神色,心里微微对他们有了改观。
“劳烦郎中给我爹诊治。”叶苏离紧张地催促。
郎中见他们一家人商量好了,于是吩咐药童从药包中掏出了金疮药,叶子衿见他似乎要直接将伤口上倒,忍不住提醒他,“能不能将伤口先缝起来,这样或许能止血。”
“胡说八道。”老爷子闻言气呼呼地训斥她,“什么都不懂,你以为你爹的伤口是女人缝的破布吗?”
陈氏也狠狠地瞪了叶子衿一眼。
叶子衿并不懂医学,不过简单的急救常识她还是懂的,事关叶良禄伤口的恢复,她十分坚持,“郎中爷爷,你觉得我的提议能行吗?”
“倒是可以试试。”郎中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兴奋。他原本从没有想过人的伤口可以像缝衣服似的缝起来,小丫头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丫头的话要是真的行得通,不知道要救多少人了。
“那我给你拿针线。”叶子衿连忙跑进自己的屋子里,然后针,顺手又将家里晒得羊肠衣劈成线一起拿过来。
“为什么不用线?”郎中疑惑地问。
“我想人身上的是肉,羊身上的肠衣也算是肉的一种,以后长好了,不是比线好看吗?”叶子衿随口糊弄她,让她一个不懂医的人,去和郎中讲什么吸收,简直是笑话,她才不傻去自找麻烦了。
第21章 有点儿天真
郎中拿起针线,仔细观察了叶良禄腿上的伤口,然后狠下心开始缝起来。
“他爹,你忍着些。”马氏和叶子楣不忍心看叶良禄痛苦的模样,全都扭过头去流泪,叶子衿不敢大意,在一旁不停提醒郎中要注意腿上肉的纹路。
她这种举动落在众人眼中,不但不是关心叶良禄的表现,反而是一种狠心的呈现。
“死丫头,就你话多。”陈氏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落在叶子衿的脑袋上,叶子衿“嗷”的一声,抱着脑袋跳到了一边去,“祖母,我爹已经受了重伤,要是你再将我打傻了,你还得养我一辈子了。”
陈氏…
“都消停一些。”老爷子气呼呼地瞪了她们一眼。
于是祖孙两个暂时达成了一致,全都哑巴一般不再说话。
“总算是大功告成了。”郎中给叶良禄腿上伤口缝上最后一针,累得满头大汗,而叶良禄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是痛的满头大汗。
马氏含着泪水,用破旧的帕子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去了。
“半个月内不能碰水,这些药粉每三天给他伤口倒上一些。”郎中将五包药粉递给了马氏,“另外我再给他开些汤药调养一下。”
“有劳郎中了。”叶苏离顾不上自己身上带伤,连忙出去找纸笔。
等他找来纸笔后,郎中给开了药。“诊费这次我就不要了,这丫头给了我很好的提醒,她这是积福了呀,以后说不定这法子能救不少受了外伤的人了。不过药粉和汤药的银子还是要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家人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老爷子连忙问:“多少银子,老哥尽管说。”
“金疮药是稀罕药,三两银子,汤药先开十副,便宜些算给你们,要五两半银子。”
他的话音一落,院子里的人就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一次就花了接近十来两的银子,叶家这一次亏大了。
老爷子和陈氏的脸色都很难看,叶子衿沉默地看着。要是陈氏心疼银子,舍不得拿出银子给叶良禄抓药,她肯定要拿出自己私藏的十来两银子。
不是她舍不得拿出银子,她是怕拿出银子后,叶家人以后肯定会缠上她。
她的名声差,以老爷子和陈氏对叶兰泽的偏爱,就算她再能干,恐怕也不愿意她的名声盖过叶兰泽,那么她留在叶家,只能默默地继续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
叶子衿脑子进水,才想过那种日子了。
“我这就去拿银子。”陈氏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进屋将银子拿了出来。
叶子衿暗自松了一口气,大不了以后她有钱的时候,多孝敬叶老头和陈氏一些就是。
众人见状,都唏嘘了几声,然后散去了。
叶苏凉骑着牛又跟着郎中到镇上去抓药,陈氏和老爷子拿出银子后,就带着叶兰泽进屋去了。
“爹,我给你热水去。”叶子衿见叶良禄的嘴角干涸,这才想起要给他倒水去。
马氏连忙也跟着忙活,因为叶良禄身上破衣服全都被血染了,马氏干脆用剪刀将他身上的破衣服剪了,然后用温水给他擦拭干净,又套上了一些旧衣服。
“祖母,你看杀哪只鸡给我爹补补?”叶子衿故意溜到陈氏窗口问。
屋内沉默很长时间,叶子衿不屈不挠继续站着不动。
“杀那只芦花鸡吧。”就在叶子衿等得要睡着的时候,屋子里终于传来了陈氏咬牙的声音。
“谢谢祖母,我这就去。”得到恩准以后,叶子衿一溜烟跑出去,和叶子楣满院子追鸡。
“要死了,连只鸡都抓不住,还有什么用?”陈氏终于逮到机会,狠狠地将她们姐妹骂了一顿。
“啊呀,这只芦花鸡还在下蛋了。”岳氏看着心疼,又不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子衿呀,要不留着鸡,下的蛋以后全都留给你爹吃。”秦氏也舍不得杀鸡,连忙附和岳氏的话。
叶子衿和叶子楣一起装作没听到,耳边飘着陈氏的骂声,在那儿偷笑着将鸡杀了烫了毛。
陈氏骂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终于歇着了。
岳氏和秦氏也觉得无趣,鸡是长辈们同意杀的,要是她们说的多,讨人嫌不说,外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还的说她们的不是,于是,两个人也偃旗息鼓了。
叶子楣做饭的手艺一般,叶子衿不敢露一手,再说了,家里缺少很多调料,叶良禄暂时只能喝鸡汤,她只管烧火并没有多说什么。叶子楣烧出了鸡汤,上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油,叶子衿看着都不觉得有食欲。
马氏将一只鸡腿撕了,然后盛了一碗鸡汤端进去喂了叶良禄。
一番折腾下来,就到了晚上。
等叶家其他男丁到家后,知道叶良禄受了重伤以后,个个都过来看望一番。
“爹,这件事不能便宜了大老黑。”叶良寿第一个提出自己的看法,“野猪是他引过去的,二哥如果不是因为他,就不可能受伤,看诊的银子,他们得出一半。”
“三叔说得没错。”叶苏同阴沉着脸附和。
“二叔受了重伤,如果我们直接找过去的话,只怕村里人会说我们的不是,平白坏了家里的名声。就是要过去找,也得找村长和各位族老一起过去说理。”叶苏心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找什么族老,本来就是大老黑的错。”叶苏同不赞同他的主意。
“别瞎嚷嚷,你二弟说得对,他们不在乎名声,我们还要脸了。”叶良福是在外面跑的人,叶苏心的话,他很快就品味过来了。
“对,我也是这样想。打打杀杀,只会让村里人说我们的不是,要去找,也得在理上站住脚。”叶良寿反应更快,他用欣赏的目光看了叶苏心一眼。
叶子衿将每个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暗暗将叶苏心化为危险分子一类。
“行,明日就请村长和族老走一趟。”最后,老爷子下了决定。一家人聚在一起,各抒已见,纷纷列出要向大老黑家提出什么条件。
男人说话,女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事情虽然是关于二房的,但叶家讨论的时候,二房的人却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出。
因为叶良禄作为主角受伤躺在床上还不能动弹,所以来不了,而叶苏离和叶苏凉是被二老所忽视已久的人,别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
最后,大家一致商量出了结果后,全家人的聚会就直接散了。
“哼,大老黑不要脸,就该他们出一半的医药费,照着我说,这份银子就该全由他们出才对。”叶子楣躺在床上发狠。
叶子衿躺在被窝中直叹口气,呵呵,她怎么觉得叶家老少爷们想得有些天真呢?
我上传一个星期存起来。
第22章 关于赔偿
关于老叶家男人们的确想得太天真,第二日他们按照商量,找了村长和族老,一起去了大老黑家说理。
村里打猎的男人们听说了,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乡下娱乐少,男人们出动,女人们还能闲着?于是大家一窝蜂似的全都过去看热闹,门前鲜少有人经过的赖氏家门口,这一次被挤得水泄不通。
“哎哟,还想讹人不成?”果然,村长刚开口问上山打猎的事,赖氏就嚎开了。“野猪是畜生,它撵着人追,我家老黑子难道还能站在那儿等着它咬?深山中到处都是猛兽,他当然要往山下跑了,再说了,又不是我家老黑子一个人往山下跑,你们凭啥就赖上咱家了。”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跟随过来打猎的一群汉子,脸色全都很难看。
“我们是往山下跑了,但没有人故意往叶二哥他们身边跑。”一个年轻人反驳。
“对对,野猪是畜生,不会认人,你家老黑也不会认人吗?明知道野猪过去会伤人,他还边跑边嚷嚷。他不就是故意的。”
“不错,他倒是摘得干净,一根毛也没有受伤,叶二哥就惨了。”
…。
大家七嘴八舌嚷嚷开,所有人都在说赖氏家的不是。
一人难敌众人之口,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羞得钻地下了。赖氏脸色却一点儿未变,她是村里有名的泼妇,她在村子里还从没有怕过谁。“你们这是欺负人,看我妇道人家好欺负。野猪追人,多危险的事情,老黑看到叶老二,也是为了提醒他,让他赶紧跑。他自己命背,怪谁?”
这话真够气人的,陈氏和马氏气得直哆嗦,男人们不能上手,马氏却不管这些。
她冲过去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赖氏一个耳光,“让你嘴贱。”
她上手,赖氏能饶了她,反手就要打马氏。
岳氏和秦氏也跟着过来,出门是一家人。就算妯娌之间平时有点儿小矛盾小心思,出了门大家还是要团结一心的,否则回去的话,二老就能将她们给撕了。
“你敢打我娘。”赖氏家女儿见赖氏落入下风,立刻冲了出来,赖氏是大泼妇的话,黑妞就是小泼妇,她手里拿着铁锨气势汹汹,那模样好像要立刻将马氏给杀了。
众人眼皮子一跳,老黑家这女娃不简单呀,这么小就敢杀人?
叶子衿眼皮也跳,她不声不响,直接伸出一只脚使了巧劲,冲过来的黑妞只顾看着马氏,哪里还注意到叶子衿算计她。
这一跟头摔得她眼冒金星,手里的铁锨扔掉了不说,整个人结实得摔在地上后,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扫把星,你故意害我?”黑妞看着叶子衿的眼睛里冒火,“打死你这个灾星。”
“你都说我是灾星啰,还故意往我身边凑,怪我啰?”叶子衿递给她一个白眼,“几位族老和村长都在,轮到你说话了吗?你们也太不将各位族老和村长放在眼中了吧?”
几位族长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了她的话,他们看着黑妞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娘先动的手。”黑妞都快被她气疯了,根本顾不上看族老和村长的脸色,直接和叶子衿对上了。
“那是你娘嘴贱,你爹害了我爹,你娘刚才说的话,大伙都听得很清楚,别说是我娘了,就是换了村子里任何一家女人,听你们这么埋汰人,估计也想撕烂你娘那张臭嘴。族老和村长是男人,不好对你们动粗,否则的话,就凭你和你娘这种泼妇,他们早就将你们赶出村子里,也省得你们坏了村子里的名声。”她说一句,叶子衿直接回了她好多句,而且还直接搬出了村里族老和村长的威严来压迫对方。
“真的好好笑哟,叶子衿,你也好意思谈名声?谁不知道你是十里八村有了名的灾星。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的名声能比你的还要臭?”黑妞此刻也不傻了,直接和她杠上。
“我是灾星不错,但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我站出去行得正,你们呢?刚才大伙儿看得很清楚,你拿着铁锨不就是想害人吗?”叶子衿义正言辞地和她对峙,“你也甭狠,有几位族老和村长在,我相信他们会秉公处理。”
几个族老和村长听了,听她时刻将他们放在前面,心里又舒服了几分。
“老黑家的,你也甭蹦跶,不管怎么说,叶老二是因为你们家老黑子才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你想一个铜板不出,我可以告诉你,那根本不可能。”村长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哎哟,没天理呀。”赖氏根本不给他讲理的机会,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想出银子,我们老叶家子孙就将你家全都砸了。”陈氏也变得彪悍起来。
“谁敢过来,我们和他拼命。”赖氏正哭着了,她的两个儿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虎视眈眈地冲到赖氏身边,像两座门神一般守护在那里。
赖氏立刻得意起来,哭声渐渐地小了起来。
“怕你不成。”叶苏协虎着脸回答。
岳氏一听,怕他冲动,立刻过去挡住了他,叶苏心则冷笑盯着黑虎、黑豹看。
叶苏凉和叶苏离四处张望,也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拿着。
黑妞一见,捡起地上的铁锨也威风凛凛地站到了两个哥哥身边。
“今日你们要是动了手,族里就将你们赶出村子去。”一个族老气呼呼地开口。
叶子衿旁观一下,发现说话的是和他们老叶家比较近的一支。
“老黑家的,你是不是不见我们几个老家伙放在眼中?”另一个开口的是比较正直的族老。
“别急,还是先听听老叶家的怎么说?”也有偏向老黑家的族老。
“老二躺在床上是实事,不管怎么说,人是因为老黑才受了重伤,也是事实。我家不会不讲理,老二看郎中的银子他们得给,昨日大伙也听到了,老二以后是要富养,需要好东西补养,这个他们也得给银子。”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少说也得给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笔银子可不少,一般农家人不吃不喝一年说不定也就攒个二两银子。老黑家能给叶家这么多银子吗?不过转而想到昨日郎中开的药价,个个又觉得老爷子要的银子也算合情合理。
“你们这是讹人。我家老黑又不是故意害你们,往山下跑的又不是我们老黑一个人,凭什么要我们出全部的银子?”果然,赖氏一听又准备撒泼了。
第23章 初显矛盾
“不给银子,我们就到衙门告他们去。”叶子衿从马氏身后伸出脑袋偶尔冒一句。
全村人所有的目光顿时一个不拉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赖氏甚至吓得停止了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