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数完,一本正经地回道:“已有三十五年九个月零六天了。”
离草晕了晕,又满怀期望道:“那师兄想必已学有所成,对付这魔女该不成问题罢?”
“这…”白无瑕甚是为难地犹豫了一下,才挺起胸,拍了拍离草的肩:“自然不成问题!草师妹你且先拖住她,待师兄我运功!”
“好!”离草见状,瞬时信心百倍。
只是,要如何拖住那魔女…
她会的法术并不多,最擅长的,就只是种花草。
罢了!就种花草罢!反正后面还有师兄顶着!

 

095 魔君初现身


离草立时念起诀来,很快,在霓裳周围便长出一簇簇的花花草草,越长越密,越长越高,一层又一层,将她团团围在了中间。
“雕虫小伎!”霓裳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双手一挥,一股黑气迸出,那些花草便瞬间全都蔫了下去。
她一步步走近过来,笑容无尽妖媚:“还是莫要垂死挣扎,乖乖给我享用罢。”
离草眼见她越走越近,急急忙忙出声唤白无瑕:“兔师兄,我顶不住了,你快上啊!”
然而,转过头去,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不见人影,只在地下多出一个大洞。
“草师妹,你再继续顶住!师兄我回去搬救兵!”远远的,一个人影从地底钻出来,御了剑便冲上半空,只余下绵长的声音悠悠飘散在空气里。
离草望着那转瞬便消失了的影子,禁不住默默含泪。
这师兄未免太不厚道了些,竟丢下她独自逃命去了!
“啧!跑了一个。”霓裳轻啧了一声,目光又盯住了离草:“不过也没关系,还有一个,绝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霓裳步步前进,离草步步后退,小心脏已是提到了嗓子眼。
“早与你说过,那混账兔妖不可信,这回可是看清楚了?”甚为惬意的声音,摆明了落井下石。
离草泪眼汪汪,悔不当初:“人家以为兔师兄是同族不会害人,谁知道同族都不可信…”
诶?等等!
离草蓦然一个灵光闪过,腰背顿时挺直了起来,双眸灼灼瞪着霓裳,朝她伸出一只手,一派气焰嚣张的模样:“且慢!你可知我身体里还有着谁在?”
“谁?”霓裳微眯了眸睨着她,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样。
离草学着苍绯平日的语气,重重哼了一声:“自然是你们的魔君,苍绯大人!”
霓裳怔了一下,却是仰首大笑了起来:“你说魔君苍绯?那个在千冥魔尊被封印之后,便自诩为魔界之主的苍绯?且不说他是否真在你体内,便是在又如何?真好将他一并除了,倒也可振振我的名声!”
离草脸黑了黑,几分怅然地扶了额道:“大叔,我就知道,你果真是吹出来的。”
根本就无人怕他。
这一恍神,一股黑气蓦然迎面袭来,离草只觉眼前一黑,便闭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霓裳将她从地上扶起,扛在肩上:“再与你哆索下去,怕是昆仑山真要来人,还是先将你带回去慢慢吸的好。”
霓裳将离草带回城外一处山洞中,将她放于地上,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处,俯下脸正待吸她的精血,手腕却蓦地被紧紧捏住了。
霓裳不由一惊,微微皱了一下眉,“怎的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正要再弄晕她,却见她唇角微扬,缓缓睁开了眼,幽幽道:“想不到我这么快便可以出来了。”
霓裳却是在看见她那双妖异的紫眸时,面上掠过一抹惊愕之色:“你、你是…”
离草原本清丽可人的面容如今却是多了几分妖媚之色,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更掺着几分森冷之意。
她捏着霓裳的手腕缓缓从地上坐起:“你方才说要将本君一并除了?这惹本君发怒的罪可是很重的…”
“魔…魔君!”霓裳未曾想他竟真在这小妖体内。
虽说苍绯并未如魔尊那般名声显赫,但此时他所迸发出的杀气却足以将她震慑住。
苍绯顶着离草的脸,笑容依旧妩媚,纤细的手不费力气一般轻轻一握,便听霓裳面色煞白地痛呼一声,手腕已是一片焦黑。
“魔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错了话,惹怒了魔君,还望魔君看在同为魔族的份上,饶过我罢!”霓裳自知不是对手,立时颤声求饶起来。
“饶了你?”苍绯邪气一笑,紫眸之中满是冰冷的无情之色:“自你打起这小妖的主意开始,便已没有活着的余地!”
话音刚落,他手心便是一簇赤红的火焰腾腾燃起,霓裳的身体很快便为火焰所包围,尖叫着想逃脱,却被苍绯牢牢捉住手,半分都离不开。
苍绯只冷冷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微微扬起了唇。
忽而,似又察觉到什么,他蹙了眉,目光微动,蓦地松了手。
火焰熄灭,霓裳立时逃出洞去,然而才刚一出洞,数道剑光便如万箭齐齐自半空落下,将她斩于剑网之下。
而洞内,苍绯则是两眼一闭,身子便软绵绵地朝一旁地上倒去。
恰在此时,一双手适时地将离草的身子接住。
琉璃般地瞳眸看着她昏迷的脸,又转首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什么,这才抱了她走出洞去。
待离草悠悠转醒过来,一睁眼便正对上一张熟悉的俊容,呆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师、师父?!”
慕流音微微蹙了眉:“醒了?”
“唔…”离草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不觉惊声坐起:“呀!那个魔女…”
“已经没事了。”慕流音看了她半晌,才又缓声道:“为何私自下山?若非为师提前出来,发觉你不在,出宫去寻,恰在半途遇上无瑕,你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原来是师父救了她。
离草心中感激,低头作愧疚状,老老实实回道:“徒儿下山是想学如何讨师父欢心的法子…”
慕流音不由一怔,蹙眉,微诧:“讨为师欢心做什么?”
事到如今,离草也不再作隐瞒:“讨师父欢心了,师父兴许就会教徒儿修炼的窍门,还有仙法了。”
慕流音又是一怔,却是自她枕下摸出一本书册,微沉了脸色道:“莫要告诉为师,你看这个,也是为了讨为师欢心?”
离草定睛一看,师父手里拿着的,可不就是那本《春宫术》。
老底都被翻了出来,离草自是诚恳地承认道:“是的,兔师兄说,这上面有讨师父欢心的法子。”
闻言,慕流音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抬手一敲她的脑袋:“胡闹!真想学仙法的话,便直接与为师说,以后莫要再看这些东西。”
离草乖巧地颔了颔首:“徒儿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抬眸望着慕流音,郑重地问了一句:“师父,我想学仙法,你愿意教我么?”
慕流音微凝了眸子,却是摇了摇头。
离草立时又垂下头去,怅然道:“那没事了。”
原来,师父说可以说,却不代表一定有用。
“并非不可以学。”慕流音悠绵的声音又缓缓传入耳中,却是带了些担忧之意:“但近日你身上的魔气似有日渐趋重的势头,为师有些担心…”
离草一听,却是欢喜地睁大了眼:“真的么?”
魔气愈重,便代表体内那厮恢复的愈快,于她来说可谓是喜事一桩。
慕流音瞧见她兴冲冲的模样,却是微微一蹙眉:“你甚是高兴?”
“没有没有!”离草忙摆着手否认,瞬间便又换作一脸愁苦之色:“徒儿也是察觉到这点,才想要师父教徒儿修炼,好将这股魔气给压下去。”
慕流音看着她,沉眉思忖了片刻,终于道:“如此,为师便教你罢!”
“太好了!”离草欢欣之余却是忍不住嗟叹。
呔!早知这般一说便如此有效,她何苦费这许多功夫,更险些搭上性命去寻那讨欢心的法子?
“今夜你便先好好休息,明早到清风台,为师开始教你修炼之法。”慕流音交待完后,便出了屋去。
“绕了这许多弯路,总算是步上正轨了。”苍绯悠悠出了声道。
离草听见他的声音,却是不觉有些鄙薄:“大叔你倒是还好意思说话,分明就是没甚名气的魔,偏要自诩厉害,害的我拿鸡毛当令箭,若非师父及时赶到救了我,大叔你就跟着我一道灰飞烟灭罢!”
苍绯冷哼一声,却是十分不屑:“莫要一口一个师父叫的这般亲热,他表面似是待你好,实则存着的却是别的心思,从他不教你仙法便可看的出来,只有你当他是好人。”
“啧!”离草完全不理会他的挑拨,小心眼便小心眼,不过就是记仇才屡屡抵毁师父罢了。

 

096 前缘师徒恋


次日,离草起早来到了清风台,此处临近崖边,灵气极盛,不失为修炼的一个好地方。
而慕流音果真开始教她,虽然只是最基本的吐纳之法,排除体内浊气汲取灵气,但确确实实是开始修炼了。
经过几日的吐纳,离草也觉得整个身子都清爽了许多。
然则,人都是有贪念的,妖也不例外。
离草很快便觉着吐纳之法委实无聊了些,瞅着天下那些个踩着剑“呼呼”地飞来飞去的仙门弟子,颇为艳羡。
虽然苍绯上回是教了她御剑之法,但也只是个入门,要像天上那些弟子般,疾如闪电,收放自如,却还是得再好好深层地学习一下。
只是,当她说出想学御剑之时,慕流音却又摇头拒绝了。
“还未学会走,便想着要跑,如何能学好?你且先打好基础,其他的暂时莫要多想。”
师父都这般说了,离草只得乖乖听着。
而苍绯自是又要趁机挑拨上一番,只是离草皆当作充耳不闻,对他不理不睬。
这日琳琅又来看她,她与琳琅说起之前的那些荒唐事,琳琅听后,捧着肚子笑得直打滚。
“小草,你怎的这般可爱,还有那位兔师兄!哎呀!真想看看慕长老那千年不变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哎哟!真是笑死我了!”虽然未能亲眼见到,但听她描述便叫人捧腹不已。
离草被她笑的也很是羞愧,郁结道:“幸好师父不但未怪罪我,还肯教我修炼之法,总算是圆满了。”
闻言,琳琅却不甚苟同:“虽然这么说,但慕长老只教你吐纳之法能有什么用?小草你莫不知再过两月便是仙门三年一届的试炼大会,界时所有门派弟子都将参加比试,你什么都不会,该如何参加?”
“试炼大会?”离草头一回听闻,却是无奈:“但师父说让我先打基础,我也没有办法。”
“真不知慕长老是怎么想的。”琳琅也有些替她抱不平:“我听说慕长老待以前的弟子可并非如对你现在这般苟刻,什么都教,否则这名弟子也不会短短十年便修得了仙身。”
“是么…”她这么一说,离草更加纠结:“不知师父以前收的那个徒弟是什么样的人呢?”
肯定比她聪明能干,很讨师父欢心罢!
“听说是名女徒弟,长得可漂亮了,当时在昆仑是鼎鼎有名的美女,更有其他门派前来昆仑向慕长老求亲呢!”
美女呀!
离草自惭形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地摇了摇头,复又望着琳琅:“然后呢?”
“然后她全都回绝了,说什么要永生陪伴师尊,终生不嫁。”
离草不由赞了一声:“啧啧!看来她对师父相当忠心呢!”
琳琅斜了她一眼:“什么忠心,分明是对慕长老生了爱慕之心!”
离草一愣。
“你该知道,这师徒之间相恋乃是有背伦风之事,据闻她之后曾向慕长老表白未果,又因爱恋自己的师父遭仙门唾弃,竟是因此恼羞成怒,叛出师门,这才堕入了魔道。”
原来师父与前师姐之间还有这般曲折的往事,怪道上回她勾引师父之时,师父会那般动怒了。
离草摇着头,心中暗暗惋叹。
苍绯嗤笑轻哼一声:“所以你这小妖最好莫要步她后尘,落得个身名狼藉的下场!”
咦?怎的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离草撇撇嘴,她才不会让师父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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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离草正在清风台打着坐,蓦然一睁眼时,却瞅见旁边草丛中,一对红通通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窥视着她。
瞧见离草望过来,立时一缩耳朵,垂下小脑袋嚼着面前的青草。
离草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摇头叹道:“兔师兄,莫要躲了,你那白白胖胖的身体太过惹眼了。”
话音刚落,那边草丛里的白兔子便化为了人形,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草师妹眼神越来越好了。”
离草谦虚地回笑一句:“哪里哪里,是兔师兄的脸皮修的越来越厚了。”
上回弃她于不顾,如今却是还好意思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见她。
白无瑕颇有些尴尬地擦了擦额角,勉强笑道:“师妹莫是在怪为兄上回独自离去之事?虽然为兄确有不对,但那不是想先回去找人来救师妹么?为兄在这给师妹先赔个不是,师妹莫要再气了,可好?”
说着,他拱手便朝她作了一揖。
“罢了罢了,过去之事便不提了。”离草大度地挥了挥手。
她不是大叔,不像他那般小心眼,既然人家都已经赔不是了,她自然也不会再放于心上。
白无瑕立时喜笑颜开,又眯眸打量着离草,然后摸着下巴问她:“草师妹是在修炼?”
离草点点头,带着几分惆怅:“不过就是些吐纳之法罢了。”
白无瑕不觉惊异地看着她:“草师妹入门这许久,竟才只学会吐纳之法?”
看他那一副怜悯的表情,竟是以为她这般笨拙,所以才只学得会吐纳。
离草自是要给自己争回点脸面,亦是怜悯地看着他,摇头叹息道:“那日回来之后,师父才教了我吐纳之法,否则,当日面对那魔女时,又怎需要师兄出面?”
白无瑕讪讪地笑了一声,却是奇怪道:“怎的执剑长老一直未曾教过师妹么?”
提到伤心处,离草禁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却是一本正经地回道:“师父说,修仙之前要先修身养性,学仙法亦要从基础学起,故而我现在乃是在打基础。”
“非也非也。”白无瑕却是伸出一指,在她面前直摇晃:“为兄我在玉泱长老座下可是只学了一天吐纳便直接开始学了仙法,哪里如师妹这般,打如此久的基础,这般打下去,怕是地也要通了。
离草怔了一下,琢磨着莫不是不同的师父也有不同的教法,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拜到玉泱长老座下好些。
“如今可算是清楚那姓慕的为人了?分明就是有意不教你!”见缝插针最近似乎成了身体里某魔的嗜好。
离草照旧不理会他,在她看来,师父待她还是极不错的,至少还会在乎她一只小妖的生死。
白无瑕歪着脑袋瞅了离草半晌,皱眉咬唇,似是挣扎纠结了好一番,终于负手挺胸,一派长辈的气势,悠悠然道:“我与师妹总算同族,虽然不合门派规矩,但师妹若是不介意的话,为兄倒是可以指点师妹一番。”
离草嘴角一弯,回他一个颇为灿烂的笑脸:“我介意。”
虽说她是不记仇了,但他的话,如今说出来却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但看他上回逃跑的模样,谁会信他有什么本事能指点她?
就算指点,怕也就只是逃跑的功夫一流罢!
白无瑕身形晃了晃,神色间颇有些郁结,目光凄婉地将离草望上一眼:“我就知道,师妹你还是在怪着为兄的!莫不是要为兄以死谢罪,师妹心中怨气才可消?”
说罢,竟折了根草叶子,扬手变幻作一把利刃,架于自己颈项之处。
那悲壮凛然的姿态,竟似只要她一句话,便真要抹了自个的兔脖子。
离草倒也不拦他,只大方地让出一席地来,十分诚恳道:“师兄下手切记要麻利些,免得血溅了一地,还得劳人清理打扫。”
死不要紧,重要的是莫给人添麻烦。
闻言,白无瑕却是蓦地扔了刀子,嘴巴一扁,抬袖抹起泪来,哭的好不悲恸:“师妹你好狠的心啊!竟真要眼睁睁看着为兄去死,真真是太伤为兄的心了!”
离草瞅着他嘶哑着嗓子捶胸顿足的模样,干脆直接捂了耳,转身便要走:“师兄你慢慢哭着,师妹我就先回去了。”
白无瑕一见,立时便又止了哭声,抢上几步拉住她:“草师妹莫急着走啊,你当真不想跟着师兄学仙法?你若不学,定然会后悔!要知两月后可是仙门各派一同举办的试炼大会,门中所有弟子皆要参加,师妹什么都不会,也不怕在会上丢了脸面么?”

 

097 修习遁地术


听得白无瑕也提起这试炼大会,离草的步子立时顿住,也略微心动了起来。
其实,丢她脸面没关系,万不能丢了师父脸面。
怎么说,师父平日待她也是极为不错的。
离草复又露了个笑颜,对白无瑕道:“我只怕随师兄学了要后悔,但师兄既如此有诚意,不妨抓只魔来与我瞧瞧,我便信了师兄的本事。”
“这…”白无瑕额角有汗不住往外冒,干干笑了两声道:“师妹不是不知道为兄乃是兔子,兔子生性胆小,为兄虽有能力,但奈何胆儿缺了些,这才不敢与魔相斗,并非代表为兄无能啊!”
离草斜斜望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拾起一块石头递到他面前:“那便退一步罢!你若真有能,不妨将这石头变个包子与我看看。”
白无瑕眉梢一扬,自信满满地一挽袖子:“这还不容易?瞧好了!”
说着,便指着石头念起诀来。
下一刻,那石头当真在离草手掌心里变了个样。
只不过,不是包子,却是个圆圆滚滚的鸟蛋!
白无瑕委实有些汗颜地挠了挠了脸:“一时失误,失误而已!”
离草却还是被震慑到了,虽说没按要求完成,但确实是变了。
看样子,这兔师兄倒是真有几分本事。
离草轻咳一声,慷慨地开口道:“罢了,就算你过关了,我便勉为其难让你指点好了。”
白无瑕立时连连拱手,大为感激:“多谢师妹成全!”
离草体内的苍绯,此时基本是无语望苍天。
只见过求学者感激教学者,却是第一次见教学者求着人让自个教,末了还再三言谢。
跟着这小妖,他算是长见识了。
而白无瑕这指点一名一挂上,总该要做出点成绩来与人瞧瞧。
他也算是十分尽职尽责,每日都按时来清风台指教。
“今日便先教你为兄最擅长的遁地之术罢!”他摇头晃脑,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离草若有所思地瞅着他:“这遁地之术莫不就是师兄那日逃跑时所用之术?”
白无瑕脸色窘了一下,咳嗽一声:“遁地术本就适用于逃走,你学了之后,下回若遇敌,逃起来便容易的多了。”
离草不由在心中感慨了一声,果然是兔师兄的作风,逃跑为上。
听完白无瑕所教的遁地术口诀,又看了他做的示范,离草以为,如此一来,与打洞的地鼠倒是可称为一家了。
“草师妹,不如你来试试。”白无瑕笑眯眯地从地底钻出来,探了个头望着她。
离草忍住想踩地鼠的冲动,照着他所教的,集中灵力,凝神掐诀。
半晌,没有一点反应。
白无瑕额角一滴汗落下:“…师妹,你念错口诀了。”
“…”
再来一次。
“…师妹,你灵力还不够集中。”
“…”
离草黑了黑脸,再试。
白无瑕一脸懊悔之色,泪涔涔地咬着手指望她:“…师妹,我可不可以反悔不教你了?”
这般笨的徒弟,说出去,做师父的也很没面子的。
离草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将他瞪上一眼,脚下一跺,又是一掐诀。
这回,总算“哧溜”一声,半个身子钻进了土里。
白无瑕颇为激动地抹了抹泪,鼓励着她:“师妹再加把劲,很快就能成功了!”
离草又闭眸酝酿了一番,半晌,睁开眼抬头望着他,讪讪笑了两声:“师兄,能否先将我拉上去?”
经过一整日的折腾,离草总算是将这逃跑第一术给学的差不多了,而这地上也大大小小给钻出了不少坑洞。
而据白无瑕所说,这遁地的距离也视灵力而定。
离草在白无瑕离去之后,便试着集中所有灵力,想看看能遁多远。
“砰!”离草钻出头时,不知撞上了什么,还未痛呼出声,便闻头顶一声苍老的低呼:“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小地鼠,是想要撞散我这把老骨头么?”
唔,挺熟的一声音。
离草从地底钻出来,瞅着面前一歪脖子树,仔细打量了半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指着它点评道:“这树与我曾经见过的老歪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歪脖子树一听,却是郁闷地抖了抖全树的叶子:“又是你这没礼貌的小丫头,我就是老歪!”
“哎?”离草颇为惊奇地睁着大眼,怪道:“你不是叫老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