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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向四周看了看,南风葵又一摆手,众人都坐回了原地,只留下云笺和南风葵站在正中央。
云笺侧身对着南风葵,清唱起来。
在梦里
我又回到了兰若寺
去寻找
我们的前世
曾牵手到过的天堂
已是模糊的影像
我穿越了千年
千年也只是烟梦一场
你是我的曾经
我是你的往事
不可能重来
不可以再见
我们隔着阴阳
暧昧地对望
是谁和谁的心刻在树上的痕迹
让我在光阴的梦里
泪落成行
对不起
原谅我这一世
依然爱着你
这一首“倩女幽魂”不管在哪里唱起,都会起到惊天动地的效果,黑压压的山头上竟然没有人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白衣女子,她清丽的容颜在月光映射下显得苍白而无怨无恨。
很久以后,众人才发出一阵叫好声和欢快的掌声,云笺笑着略略欠身鞠躬以示答谢,然后回身对南风葵说:“王爷,我去药房煎药,先行告退。”
南风葵没有说话,她也不等听到他应允,便福了一福,匆忙逃离了他的身边。
她一口气跑回药房,那里漆黑一片,只有小火上的药罐吱吱冒泡的声音。她在黑暗中靠着墙站立着,她看到自己的胸口在不停地起伏,用手压在上面,可是那一下下有韵律地跳动声反而让她感觉地更清晰。
有人影立于她面前,来人背对着窗外的月光,这让他的脸呈现一种朦胧的黑色,像她此刻心中起伏不平的情感,即使用力压制,却还是看得见清晰的轮廓。
她感觉他在抚摸她的脸,她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牢。他的声音低哑,疲惫,却缱绻深情。
“我怕你哭,所以来看看你,可是你好像还是哭了。”
“宝儿谢王爷挂心,可能是被刚才自己唱的歌感动了。”
“哦,我以为这首歌只有我的云妃会唱,没想到你也会。”他放开了她,唇边露出一抹笑意,虽然房间里很暗,但她还是看的到。
她恭敬地答道:“原来是云妃娘娘为王爷唱过的歌,那恕宝儿冒犯娘娘了,只是这首歌宝儿也很喜欢。”
“你没有冒犯,你唱的和她一样好。”
“宝儿多谢王爷称赞。只是这里是药房,闷热难当,王爷还是及早离开吧。”
南风葵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起来,就好像他将她拥在怀里一般。
“我刚才看到你那么笑着跟明才在说话,心中很是羡慕,什么时候我可以再看到你真心笑着面对我,而不是处处防范着我。”
“王爷。。。”
他把食指放在她唇上,她蓦然地住了口,只是那一指的温度便让她全身发烫。
“什么时候你又能不叫我王爷,叫我一声葵。”
“王爷,我真的不是。。。”
“不是我的云笺,对吗?如果你想让我相信的话,就得小心地藏起所有能让我确定你是她的地方,这一首‘倩女幽魂’,除了云笺没有人会唱。”
“王爷怎么那么肯定,这出戏很多戏班都在演的,是王爷没听过而已。”
“葵是没有听过,而且葵知道,没有人听过这出戏,也没有人认识一个名叫‘鸠’的戏子,所以我想那都是云笺自己编出来的。不过幸好,有你相信真的有那么一出戏。”
他回头看了看四周,笑了笑说:“这里果然很热,我在外面等你,煎完药出来陪我说话。”
南风葵也不等她拒绝,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云笺偷偷在门口张望,果然见南风葵并不走远,只是站在门外的地方,耐心地等待着她。
两眉愁聚
在军营的日子在南风葵的期许和云笺的疏离中慢慢地过去,这日云笺正在营帐中,忽见沈玉跑过来对她说:“蒙将军来了,在你房里等你。“
云笺心中一凉,这些日子,她每天都能看见南风葵,已完全忘记了等到南风葵凯旋,她就要出嫁,而嫁的人是蒙子归。
她走进房内,只见蒙子归正面对着门口站着,看到她进来,已急不可待地冲到她面前说:“我昨晚去玉善堂找你,才知道你被南风葵带到这里来了,他明知道你和我已订了亲,还故意把我支开,为的是和你单独相处,实在欺人太甚。“
“蒙将军,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说这些你我都清楚的假话,你明知道我是云笺,南风葵的侧妃,并不是什么和你订亲的沈宝儿。“云笺冷冷说道。
蒙子归冷不丁被云笺将了这么一军,脸色非常难看。
“你是不是被他花言巧语给打动了,你忘了他要废了你的事了吗?“
“我就是忘不了,才会让他那么失望,也让自己那么心痛。”她微微抬头,目光投向斜上方,那里可以看到窗外苍茫的天空,似一种开始以后,离别之前的晦涩心绪。这也是南风葵看向他的角度,那一夜的玉善堂他的泪水兀自还冰凉着她的胸口。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答应了子归的,你不可以反悔,子归也不会让你反悔。“他因为恐惧而假装强硬,脸色因着这一番激烈的情绪而变的通红。
云笺缓缓收回目光,离开了可以看的到南风葵的角度。
“你放心,我没有反悔。只要等这仗打完,将军依然不嫌弃云笺是个不洁之身,我便随你回府。“
蒙子归大喜道:“子归怎会嫌弃你,你本就是子归为了一己之利,忍痛送进王府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云笺脸上变色,脱口而出道:“将军勿再出此言,云笺从未为将军做过什么,从一开始,云笺心心念念的都是王爷的喜乐。若云笺曾经错让将军以为云笺会为将军做什么,那么现在云笺一并纠正。“
蒙子归看着她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急忙补救道:“好了,子归不再跟你争这个,你既己答应了跟子归回去,便是决意不再提那些旧事,子归也会全部忘记的。以后你就是宝儿,子归必定不会负你,子归心心念念的也会是你的喜乐。“
蒙子归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他说的如此诚恳,让云笺也不得不收起那些冷淡的神情,渐渐有了些暖色。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对自己说:“罢了,你能这样对我,我下半辈子也算有了倚靠,即使有一天你也将我抛弃,也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痛。”
“宝儿,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蒙子归看着她,忽然拉起她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也不等她再多问,便带着她走了出去。门外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官兵,大家看着蒙子归牵着宝儿的手走过来,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有一人在远处看到了蒙子归,边走过来,边大声问道:“蒙将军,你不是在石矶守卫吗,怎么来这里了?”来人云笺也认识,是中州刺史何勉。
蒙子归对他拱拱手道:“何大人,子归是途径此地,过来看望一下我未过门的媳妇。“
何勉闻言很是意外,张大嘴看着云笺道:“原来蒙将军和宝儿姑娘已经定亲了啊,我还以为。。。看来是我弄错了,误会误会,哈哈。”
“何大人误会了什么?”蒙子归问。
何勉不好意思地答道:“宝儿姑娘是王爷派人接过来的,看王爷这些日子对姑娘也是照顾有加,所以我们私下里都以为姑娘是王爷属意的人。“
蒙子归淡淡一笑道:“子归禀报过王爷和宝儿定亲的事,所以王爷才对宝儿多加照顾,子归心中一直都很感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两位已好事近了,可喜可贺啊。”
旁边又有几个和蒙子归熟识的武官听到他们说的话,纷纷过来给蒙子归贺喜。云笺冷冷地站在一边,对众人说笑毫不理会。她很清楚蒙子归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要给她贴上一个归属标签,即使他人不在她身边,也让南风葵无从下手。
云笺不想看到他们的笑脸,微微偏过头去,但没想到却看到了她更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只见南风葵正带着麾下军师和几名参将走过来。
南风葵看到蒙子归,脸上微微有些异样。
他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众人见到他都急忙作揖。
南风葵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蒙子归和云笺交握的手,问蒙子归:“蒙将军不是应该在石矶吗?这种时候怎能擅离职守?”
谁都听出南风葵的问责口吻,刚才的欢声笑语立刻消失殆尽。
蒙子归镇定地答道:“回王爷,石矶万事都已准备妥当,微臣得知宝儿在中州军营行医,放心不下,所以得空过来探望一下。微臣也知战事正紧,容不得儿女情长,所以已准备返回,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南风葵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蒙子归。他身边的军师东方仪笑呵呵地说:“原来蒙将军和宝儿姑娘是一对有情人啊,难得将军如此重情义,王爷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又怎会怪罪。”
蒙子归处处占到先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一抬头遇上南风葵凌厉的目光,马上收拾好外表,不慌不忙地回望着他。
云笺实在觉得无趣的很,在一旁插言道:“宝儿还有事做,请王爷允许宝儿先告退。”
南风葵挑了下眉毛,脸上带着一种暗讽的笑意。
“宝儿姑娘,蒙将军这么大老远地跑来看你,而且马上就要走,怎么你不愿意多跟他说说话吗?”
云笺和蒙子归俱是一怔,云笺看见他的讥笑,立刻也扮出一个笑容道:“宝儿是见王爷刚才看见将军在这里不高兴的样子,所以不敢多留将军,王爷既如是说,那宝儿就斗胆请求王爷准将军多留一个时辰再走。”
南风葵眼中升起一团火,他用眼角瞟了一眼四周人群,轻咳一声,说了一字:“准。”
“多谢王爷。”云笺矮身福了一福,蒙子归也跟着谢恩。
南风葵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方帅帐走去,几位将领急忙跟上他。
蒙子归见南风葵走远,舒了口气,欣喜地对云笺说:“宝儿,还有一个时辰,我可以带你去中州城里逛逛,你应该还没离开过这里吧,你等着,我去牵马。“
云笺胡乱地答应了一声,心中一片空落。她下意识地转身朝南风葵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却不期然地看到南风葵也停在那里向着她远望,距离太远,没有了那种被逼迫的感觉,她便毫无顾忌地直视着他,而她也知道他正直视着她。
空留蝶衣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再不涨,我就不让他们在一起,横横。
南风葵当晚下令重兵聚集寒平,大举进攻,自己和几位将军也全部驻守在寒平指挥战事。随着前方捷报频传,官兵的死伤也越来越多,本来云笺因是女子只负责轻伤病员的用药,后来也被沈玉叫到了外伤区,可只在那里呆了一日,又不得不回到后区,只因云笺一见那些血肉模糊的身体,胃里就一阵阵地泛酸水,一日下来已憔悴不堪,沈玉怜她,便让她回去。
可这日晚间,沈玉又过来叫她,说是有个重伤士兵指名想见她,那人断了一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云笺闻言知道可能是熟识的营帐中的男兵,心中也是一紧,赶紧跟着沈玉去了前区。
到了那人面前一看,她惊叫起来,虽然全身的血污,可是那稚嫩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辨,是前日吹奏“思乡曲”的小伟。
小伟已经痛昏过去,半截伤腿露在外面,有黑色的血液不断流出,云笺强忍着胸口的不适,轻声在小伟耳边呼唤他:“小伟,我是宝儿姐,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小伟艰难地半睁开眼,看见云笺,他的泪水汹涌着流下来。
“宝儿姐,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我要回家找妈妈。”
“小伟,你不会死,很快就能回家了。”云笺也泣不成声。
“真的,你没骗我吗?宝儿姐,我好困,你给我唱首‘倩女幽魂’吧,听着我就能睡着了。”
云笺心里明白,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可是只要小伟一睡过去,就再不会醒来了。
“小伟,我给你唱,可是你一定不要睡,你要醒着听我唱完,我会一直为你唱下去。”
小伟嘴角抽动了一下,想对她笑一下,但一阵疼痛袭来,他的笑容便被痛苦淹没不见了。
云笺蹲下身,左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正抚慰着襁褓中的幼儿进入梦乡。
她断断续续地唱着那首“倩女幽魂”,只唱到一半,小伟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呼吸。云笺看着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这样死去,心中悲痛难忍,她守着对小伟的诺言,要将这首歌唱完,只是歌声和她的哭泣声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悲凉。营帐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她的身边,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人说话,只有她的歌声和悲泣声在这个夜里回旋不停。
云笺终于将一首歌完整地唱完了。她看着小伟被人装进了尸体袋中,再也忍不住,一口气跑出营帐很远,躲在一棵树下,几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有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背部,温柔地拍打着,即使隔着那微凉的布衫,她依然可以辨别出他缠绵的掌纹和手心的暖意。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她为他绣的锦帕,擦了下嘴角,然后慢慢转过身去。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晚上停战,我忽然很想见你一面,所以就回来了。”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孔,怜惜地说道:“把你和你爹叫来这里,原本是想能多见你几次,可是现在看你这么难受,让我觉得似乎又做错了一件事。明天我就让人送你们回上凉。”
“不要,我不回去。”
南风葵倒是有些意外,劝说道:“现在寒平战事正猛,中州离寒平太近,万一有吴兵过来偷袭,会很危险。”
“可是你在寒平督战,更加危险,我要是回了上凉,听不到你的消息,我会急死的。”
南风葵握住她的手,欣喜地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你不怪我了?”
云笺惊觉失言,连忙补救道:“王爷是摄政王,是郑元兵将之首,王爷的安危关系到整个郑元国的存亡,宝儿虽是一介女子,可也懂得要为王爷祈福。”
南风葵眼中有深深的失望,让她不敢再去碰触。
“我马上要回去,明天我们就会攻进寒平,渡江去吴城,一直到这仗结束,我都不能来看你。你能在我走之前对我说句真话吗?”
“王爷想听的真话,恐怕就是要宝儿说谎话了,欺骗王爷的事宝儿万万不能做的。”她努力坚持着。
他放下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忧伤。
“你是铁了心不认我了,我现在才知道那时候你有多伤心,就像我现在这样的伤心。我把你从上凉带到这里,原想着能让你在我身边呆几日,或许你会回心转意,看来我是痴心妄想了。我也想过对你用强,让你嫁不了蒙子归,可是若那样,我带回王府的依然是沈宝儿,而不是我的云笺。你既执意如此,我便如你所愿地成全你。”
云笺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受,这是她要的,也是她坚持的,可是现在他这么说,她却像一脚踏空,直落山崖,换来一场真正的粉身碎骨。
“多谢王爷成全。”她已失了心神,说的全然不知所意。
他突然无法自持,情绪变得紊乱不堪。
“刀枪无眼,也许我这一去,等你再见到我时,也是刚才那副血肉模糊的躯身,就算是骗我吧,对我说一句,你是云笺,你不怪我了,你会等着我回来带你回王府。算我。。。”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她脸上巨大的恐惧,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
“算我求你,云笺,回来好不好?”
她无法言说内心的惊慌,因为他所说的话,她无助地猛力摇着头,泪花四溅,他一把抱住她,她这一次没有将他推开,双手慢慢环住了他的身体。
她对自己说,就纵容自己一次,这样静静地倚在他怀里,做一刻他的妃吧,等这仗打完,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时刻了。
他们这样静默地相拥在一起,很久后,南风葵慢慢放开她,用手帮她缕了一下凌乱的鬓发,微笑了一下说道:“把你吓着了吧,刚刚说好要成全你的,马上又反悔了。好了,我不再逼你,只是只有几个时辰可以这么看着你了,我要你一直不离开,直到我走为止。”
“宝儿听王爷的。”她已无力抗拒,连顺从都是这样疼痛。
他牵着她的手走上山间的小路,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看她很累的样子,柔声说道:“你想睡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吧。”
“那你呢?”
“我睡不着,只想多看你两眼。”难分难舍的情愫让坚硬如南风葵般的男子,眼中都有了潮湿的印痕。
她没有说话,只侧转身,深深地靠进他的怀中,满目是清明的月色,南风葵身上是她熟悉的恬淡气息,她觉得又回到了王府,他们相拥而立,彼此倾心。她想着想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她已入睡,便不再压抑,他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身上,如身旁树叶上的露水,清澈无瑕,带着如梦的光晕,混入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再不涨,我就不让他们在一起,横横。
转百千劫
云笺不知南风葵是何时离开的,只记得清晨起来时看到她正躺在自己的房里,昨夜的情景慢慢回到她的意识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上衣,依稀还能看到南风葵的泪痕,和自己强忍着不睁开眼的冲动。那一刻,她心乱如麻,她知道只要她睁开眼,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拥抱他,对他说:“葵,云笺回来了。”
那样的话,她要切断和他的所有过往,开始沈宝儿的崭新生活的决心和努力就都白费了,那让她有诸多不甘,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也不能再回去了。
她来不及洗漱,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冲到帅帐门外,拉住一人就问:“请问王爷在里面吗?“
那人摇摇头说:“不在,去寒平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眼中有了泪光。
那人奇怪地看她一眼,说:“走了有一个时辰了,你药房的事找何大人说就行了。“
云笺也不理会,直冲到山头上,四目远望,有云雾轻绕山谷,看不清来时和去路,唯有一树树洁白的梨花,肆意绽放,馨香四起。日月星辰,无不静好。
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不对我说声再见再走呢?”泪水流进唇间,有一味相思,苦涩而悠长。
南风葵走后第二日,便传来寒平大捷,郑元士兵成功渡江,目前已到达吴城门外。
云笺从兵将中口中了解到吴城其实不止一座城池,是吴国众多兵塞要地的统称,要打下吴城,捕获吴达,真正灭掉吴国,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过了月余,何勉忽然过来找沈玉和云笺,对他们说:“王爷刚才派人送了信给我,说目前战事正酣,他无法□来照看你们,让我亲自送你们回上凉后方去。还有你们随军期间玉善堂的损失他都会补偿你们的。“
沈玉听了感激涕零道:“王爷身在吴城,还挂念着沈玉的玉善堂,真让沈玉不知说什么好。为郑元的兵将医治伤病也是沈玉和小女的份内事,只怕沈玉医术不精,不能好好为王爷效力。”
“好了,那你们快收拾一下,马上走吧。”
沈玉答应着,就要走,见云笺站着没动,催促道:“宝儿,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收拾东西,别让何大人久等。”
“爹,你先走,我要留在这里等到我们的兵将得胜归来。”如果郑元收复了吴地,从吴回去京城的话,中州是必经之路,云笺要等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人,在她回到京城,成为将军夫人前,她很想再看他一眼。
“宝儿啊,爹知道你关心郑元兵将的安危,可是你一个女孩家,一个人在这里爹怎么放心的下,你要是坚决不肯走,那爹也在这里陪你。”
“爹,你年岁已大,这段日子日夜出诊,已经很累了,既然王爷准你离开,我看你还是先随何大人回玉善堂,这仗也快打完了,说不好过个几天,宝儿就会回去找你的。”
沈玉看她的样子是决计不会走的了,于是就对何勉说:“何大人,宝儿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望大人能多照应。”
何勉知道蒙子归和宝儿的关系,又看南风葵一直对她很上心的样子,自然满口应承。
“难得宝儿姑娘有这份报国之心,何某自当好生照顾。何况姑娘还是蒙将军的未婚妻子,若有什么闪失,以后蒙将军怪罪下来,何勉可担待不起啊。”何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着。
议论停当后,当晚何勉就派人送沈玉先回了上凉,云笺则留下来继续在兵营里当医生。
从前方回来的伤兵传回南风葵亲自带兵攻克了吴国最重要的一座战略要塞肖山后,郑元兵将便势如破竹,连续打下数座城池,直到吴国国王吴达皇宫所在地东吴城。
郑元大军血洗东吴,直抵皇宫,吴达和皇后自缢身亡,吴国众将臣尽数归降。喜讯传来,中州城内一片欢腾,老百姓们纷纷上街等待自家兵士回朝。
不断有从吴返回郑元的兵将来到中州,然后又离开,不过都是一些先遣部队,南风葵和诸位大将的兵马一个都还没回来,云笺整日又是欣喜又是悲哀,只觉得在这里一日,就像一年那么长,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