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先生，我看你好像很为难，要不您说一下，衣服是买给谁的，她喜欢什么颜色，尺寸多大码，然后我来帮你选。”
“好啊。”听了店员的话，周抑扬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女朋友的妈妈，颜色跟尺寸，我不知道…”
“尺寸不知道？”店员也为难起来。
不过周抑扬却眼睛突然一亮，谦谦君子的笑容露出来，“小姐，你能做一下模特吗，身材看起来好像一样的。”
“…”店员青筋在额头若隐若现了，他的意思是在说她身材很像欧巴桑吗？不过为了狠狠宰周抑扬一刀，店员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看着店员拿着几套衣服向试衣间走去，周抑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店员，“小姐，”他指着西边衣架上的一件墨绿加黑色的毛衣问道，“那件衣服有S号的吧？”
“有。”
“帮我拿一件。”
“那这些还要试吗？”店员捧着满怀衣服问他，那些老气的衣服实在没有让她想穿的欲望。
周抑扬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OF CAUSE”回答，“要试。”
为什么不试，毛衣是他给自己妈妈买的。岳母那里要赔罪，自己妈妈那里也要讨好，周抑扬真的感觉到做男人多难了。
45 黄豆和豆芽
“还可以吧，妈？”周抑扬小心翼翼地把新毛衣献宝般送到周妈妈手上，笑得乖巧又谄媚。
毛衣的颜色是她喜欢的墨绿，这么了解自己的，只有他宝贝儿子了。不过她心里可清楚，这个狐狸儿子是为什么而来。故意本着脸，语气不佳，伸手将毛衣放到一边，周妈妈抬眼看着周抑扬问，“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这指的自然是游小归，周抑扬明白但是这时候是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眼睛眯成半月，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周抑扬这种撒娇的模样，恐怕游小归都没见过。
“妈，什么搬不搬的？你先说毛衣好不好看嘛！”把搁到一边的毛衣又拿了回来，周抑扬将它抖开，往自己身上比比，“好看吧？”
“…”翻白眼，周妈妈嘴角却露出笑意。
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周抑扬暗自吁口气，然后继续撒娇，拉着他妈妈的手非要她马上换毛衣给自己看。
被儿子腻得受不了了，周妈妈无奈，招呼来杨怡推她进屋去换衣服了。
骨架原本就小，再加上有病在身，周抑扬买的S号毛衣穿在周妈妈身上还是略显宽松。
“妈，你看看，你又瘦了！吃的不好吗？不行，我得带你出去吃顿好的补回来！”
“哪里吃的不好了，别乱花钱了，你要是真孝顺，就赶快把自己的事情给处理好。”一件毛衣跟一段撒娇表演并没有叫周妈妈忘记母子俩之间的重要问题。
既然周妈妈要回归正题，周抑扬便认真起来，抿下唇，他抬头看着自己妈妈的眼睛说，“妈，那天我有点着急，说的话叫你生气了，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不过你真的是误会她了。”
“怎么误会了？”
“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之前分手的事情其实是，是我提出来的。”一丝无奈在周抑扬眼角闪过。
听到这话，周妈妈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傻孩子在为游小归而撒谎。
“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
“你这孩子心好，为了喜欢的人撒谎骗妈妈不是不可能的。”
“妈，怎么说好呢，你把自己儿子想得太傻太善良了吧。”周抑扬哭笑不得，“如果以前真的是小归怕被我连累提出分手的，那我现在是绝对不会跟她复合，别人怎么对待我，我会记很牢的。”
见儿子目光坚定，周妈妈的怀疑开始融化，“真的是你说分手的？”
“嗯。”点点头，周抑扬苦笑，“那时候咱们家有状况，又是大学毕业前夕，工作不好找，而且她家不在本市，我真的怕耽误了她。”
或许真的把儿子想得太傻，虽然他永远在自己眼里是个孩子，但是事实上，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周妈妈想起家里最难的那段日子，想起周抑扬从父母娇惯的宝贝突然变成没有父亲背负债务的顶梁柱，想到这两年他努力养家的点点滴滴…也许她真的不应该再给自己儿子增添烦恼，不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真的想他好。就算游小归不贪慕虚荣，那她能做得好一个贤内助吗？
周妈妈从余光中瞧眼忙碌整理的杨怡，她还是觉得杨怡更适合做自家儿媳。
发现自己妈妈在看一边的杨怡，周抑扬也随着看过去。
感觉到两个人的注视，杨怡放下手上的活，有些疑惑，笑着说，“怎么了吗？”
周抑扬客气一笑，“打扫的事情你不用做的，你只要照顾我妈就可以了。”话简单，但是其中意义不止表面上的。
那天的突袭，杨怡的表现叫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美好。不过也许是他敏感，但是如果事实如此，旁敲侧击一下不为过。只是周抑扬高估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的零落智商和泛滥情商。
就算杨怡是机关算尽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女人，脑袋被爱情重击过的动物。此刻的她根本就没听不出那话的含义，反而心里一甜，感觉这话有一点体贴的味道。
“顺手啦。”温顺美丽的笑颜。
“杨怡这孩子就是勤快，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能娶到她。”略带遗憾得叹气，周妈妈似恨非恨地将视线转回儿子身上。
明白到妈妈的意思，周抑扬马上跳到别的话题。
“妈，那个，周六咱们出去吃饭吧…”
“干嘛出去吃，在家吃就可以啦。”
“那个…”犹如马驹过河，不知水深浅，周抑扬犹豫着，不敢说家长见面的事情。
“磨叽什么呢？”周妈妈推他肩一下，“出去吃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庆祝？”
“不是，是…”周抑扬低着眼皮，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归的妈妈来了，知道了我们俩是以结婚为前提住在一起后，想跟你见一下…”
“结婚？”没等儿子把话说完，周妈妈就打断了他，“你想结婚怎么没跟我说？”
结婚两字被说出来后，杨怡的反应比周妈妈更大，差点儿把电视机旁边的音响碰倒，这种从天堂掉进地狱般的心疼实在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迫切想要了解自己妈妈想法，周抑扬没有发现杨怡的小失态，周妈妈此时更是心里复杂到无心关注其他。
“妈…我结婚，有什么不好吗？”
“…”周妈妈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比游妈妈的表现，周妈妈更像是女方家长，千般万般舍不得把孩子送到别人家。不过这也难免，周抑扬家情况比较特殊。
一直等，却没等到回话，周抑扬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要是他妈妈不答应，那他回家后面对的问题就更难了。
“真的考虑好了的话…”就在周抑扬不知所措的时候，周妈妈开口了，“算了，你长大了。”
让一个人喜出望外的回答，让一个人心痛更剧烈的回答。
杨怡石化在电视机前，柳眉微蹙，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她知道周抑扬是对她少那么些感觉，但是她一直努力做着一切可以让他发现自己好的事情，但是两年的时间，再努力也不过止步在朋友的关系上。处在这样静止的关系中，唯一能令杨怡欣慰的就是周妈妈对她的肯定，可是现在…泪水把视线模糊了，可是她要忍住不哭，心痛不堪。不过更令她心中刺痛的是，周六的家长见面她要陪周妈妈一起去。
岳母挺女婿
从自己妈妈家回来以后，明明得到好的答复，周抑扬却装出一脸担忧，惹得游小归着急上火。
扒过他肩头，游小归心事重重地拧着眉毛问，“怎么了，你妈妈不答应跟我妈出来吃饭吗？”
“唉。”周抑扬不摇头也不点头。
“唉什么？说话啊。”从网上学了很多如何做好儿媳的招数，如果见不到周妈妈，她怎么一一去实践。见周抑扬还是一脸苦瓜相，游小归受不了了，“你别一声不吭地好不，成不成给个话，你妈妈要是不听你解释，那…”
逗人逗得开心，周抑扬扭头偷笑，“那怎样？”
“那我去！我来一出负荆请罪！”两眼一闭，牙一咬游小归豁出去了。
“得了吧，我还得给你上山砍荆条！”扑哧一笑，周抑扬决定放过她了。不过顺势一搂，他把游小归揽进怀里，不羞不骚地问，“这是为什么呢，死活都要跟我在一块儿？我就这么好吗，真是罪过。”
自己的担心被人拿来开心，游小归不爽透了，虽然头上没爆青筋，但是面目也快狰狞了。
不过就在拳打脚踢开始之前，洗完澡的游妈妈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小归啊，洗发水用完了，咱们去超市买…”抬头，女婿女儿相信相爱的画面闯入双眼，游妈妈尴尬地定在原地，直到头上的毛巾送掉，丛脸上滑下来。
“…”第一次被妈妈看到自己跟男朋友这么亲密，游小归的脸唰就红了，赶紧扒开周抑扬的大长胳膊跳出来，语无伦次地答应说，“走，我，我们去买超市！”
太尴尬，没听清楚游小归的话，周抑扬小脸儿也红着附和道，“嗯，走，去菜市…”
“呵，呵呵，”干笑两声，游妈妈嗖地闪身进屋，一边换衣服一边呢喃起来，“这俩孩子，一个买超市，一个去菜市…唉，以后都这么糊涂的话，怎么过日子啊。”
客厅里面，两个年轻人傻站了一阵，男的先回过神儿来。
周抑扬抬手推推跳出自己身边一米多的游小归，“小时候学田径的？”
“啊？”还保持呆呆状态，眼睛瞪得一大一小的游小归没听明白他的话。
看着这个呆样超像宠物小精灵可达鸭的未来老婆，周抑扬真是爱得要死，于是又蔫坏地笑着向她伸出双手。
咔嚓。房门打开，游妈妈又赶早不如赶巧地出现了。
“咱出门吧。”
“GO…”长胳膊抬在空中，向前搂人不是，向后…搂自己么？此时的周抑扬瞬间生出买把铲子挖个个洞钻的想法。
出门以后，冷风一刮，人也精神起来了。
游妈妈想要去离家近的家X福，但是被两个愤怒的孩子一人一条胳膊从大门而里面拉了出来。
“妈，再过两条街，就到大X发了！”
“阿姨，你要是累，我背着你！”
“啊…”游妈妈一头雾水，不了解俩人儿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超市，但是孩子高兴就好，去哪个都成。
成功拦住游妈妈，两个人露出相同笑容，又同时向家X福大门鄙夷扫一眼，默契十足。
不过这种状况在进了卖场以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推着购物车的周抑扬一往车里丢咸味饼干，游小归就趁他不注意换成甜的，周抑扬拿薄荷味口香糖，游小归就换草莓味，就连周抑扬买一双黑色棉袜，游小归也给换成自己喜欢的白色。
“这又不是给你穿——”终于发现车里面自己挑的东西都被换掉了，周抑扬可怜巴巴地捏着白袜子向一脸贼笑的游小归抗议，“白的洗起来麻烦，很容易染色——”
“对哈，我也不能忍受跟一个袜子被染色的男人在一块儿。”说着，她伸手从货架上拿回黑色棉袜，口气好像受不了小孩的年轻妈妈，“成成成，别给急哭了，给你换回来就是。”
“还有呢，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喜欢啊！”
“所以你有蛀牙啊。”
“蛀牙怎么了？怎么了？嫌弃我啦？”游小归有个奇怪的喜好，不怎么看好虎牙，但是觉得蛀牙很可爱，当然一颗两颗的OK，全蛀的话就…
“重点不是蛀牙，是我不想吃甜的。”
“我吃，你跟着我一起吃不就行了。”梁晴回家以后，已经没有人再陪着她一起大吃零食了，对游小归这种怪人来说，是一件很孤单的事情。
“那一起吃，我吃的咸的，你吃甜的也没差啊。”
“口味要一致！两个要共同奔赴美好未来的人，怎么能口味不同？”
“…”
见周抑扬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一脸无奈，游小归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太霸道了，但是她也只不过想周抑扬帮自己排解下孤单情绪罢了。好朋友不在身边，身边只有男朋友，表面看上去不会孤单，但是毕竟友情不等于爱情，特别是对一个职场中人际关系极差的小乌龟来说，别人看她隔着壳，而她又不愿主动伸出脑袋看别人。
“要不给你买包牛肉干？那是咸的。”
“少骗人，是甜的。”周抑扬他又不是没吃过，怎么可能会被游小归骗。
两个人执拗的时候，游妈妈抱着大瓶洗发水回来了。
“争什么呢？”
“阿姨 ，她逼我吃甜的。”
“诶？”没想到周抑扬竟然还会告状这招，游小归眼睛瞪得比鸡蛋大。
“从小就这臭毛病，”了解女儿癖好，游妈妈训话说，“一些毛病要改了啊，两个人在一块儿不能老叫抑扬包容你，听到了吗，小归。”
大眼睛依旧，游小归嘴巴一撇，不禁心中哀叹，以前那个陪着自己数落周抑扬不好的老妈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验证“丈母娘疼女婿”的老妈！斜眼朝周抑扬一瞥，这个被自己妈妈褒奖宽容的臭男人正金光灿光地迎接她的视线，去她游小归的好脾气！
“瞪那么大眼干什么呢？”游妈妈掰过使用江湖失传已久招式——恶虎瞪的女儿的脑袋，“别欺负抑扬了，好好玩。生活用品那边在搞活动，我过去看看，给你们买点实用的。”
“阿姨，家里东西挺全的。”
“备用啊，打折呢。”
“行，谢谢阿姨。”没留住游妈妈，周抑扬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
“小归啊，巧克力派买不？”
“你问问我妈吃吗，我——无所谓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边儿啃齁咸的咸菜就是了。”
“那渴了也要喝点儿什么吧，买可乐还是橙汁？”
“你问问我妈喝吗，我——无所谓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边儿喝酱油正好。”
“那买点儿奶酪早上吃？”
“问我妈去。我——无所谓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馒头蘸虾酱凑合着就可以了。”
食品区逛完，周抑扬问游小归什么，她都不正面回答，尽是丢一些酸不溜丢的话，直到周抑扬拿着一个第一眼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神秘兮兮凑到她身边。
“这个咧？”
余光瞥一眼，游小归正要开口丢酸话，包装盒上一行字吸引住她视线。从周抑扬手上拿过看上去有点像盒装酸奶的东西，游小归眯起眼把这东西的身份看清楚了…condom…
“周抑扬你这只色猪——”大红番茄又用上江湖失传已久的恶虎瞪，不过这回还附送了一招钻心铁骨肘。
被游小归用手肘捣中胸口，周抑扬立马痛得五官大集合，整张帅气的脸扭曲了。
“太狠了——”
“对，积怨太久了！”
“那也不能打胸口啊，影响我发育怎么办？”
“我看你被打的还轻！”
其实两人一直没发现，一个曾经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超市店员就在角落看着他们，从周抑扬神秘兮兮的时候开始。
“先生小姐，要买吗？”
闻声看过去，周抑扬没认出来这个店员，但是游小归记得清楚，这店员就是那个在中心医院附近超市误会她跟周抑扬的那个！
老天啊，缘分不是这么玩的吧！丢死人了！游小归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手把“酸奶盒”丢进购物车，推揉着周抑扬想赶快离开。
“小姐！”想跑？没那么容易！超市店员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有，有什么事情啊？”游小归很孬，结巴起来。
“我们在搞活动，现在买英文版安全套，送一支验孕棒。”
“我们没买吧？”大脑里面乱套的游小归完全不知道自己把什么放进车里，不过旁边的周抑扬知道。他伸手指指车里，“放进去了。”
“啊——那，拿出来就好了，我们不买，不买！”
“又是什么东西啊，不买？”游妈妈总是在能在最精准的时间点出现，这叫周抑扬不禁暗自称奇。她把挑来的日用百货放进购物车，指着游小归还没来得及塞回超市店员手上的东西，说，“你们俩用得着就买啊！”
大番茄听了番茄妈的话，脑袋里面终于不再乱糟糟了，升华为一片空白了。
望着这只红色可达鸭，周抑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他将游小归手上的“酸奶盒”归还给超市店员，“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再来买。”
“下次干嘛，还要再来一趟，一气儿买了吧。”游妈妈不解。
“阿姨，这回用不到，下回吧，下回吧…”笑得有点儿尴尬，周抑扬一边回复游妈妈，一边推车去结账柜台结账，当然，他也不忘拉着他那个私家小精灵——红色可达鸭。
亲家会晤妙不可言 1
冬日的凌晨，窗外的世界静谧得好似一切都是静止的。
早已睡意全无的游小归翻身从桌上拿过手机，屏幕光在黑暗的房间中亮起来，才刚过四点。
身边的游妈妈呼吸平稳，睡得很熟，这叫游小归羡慕不已。
“叭。”神龟壳碰撞到玻璃缸的声音。
黑暗里，游小归欣慰地扯扯嘴角，还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无眠。
再过几小时，丑媳妇就要见婆婆了，虽然是第二次见面，而且误会也已经解除，但是印象中的周妈妈实在太具杀伤力，这在游小归心里形成了巨大的阴影。再加上从网上看到了太多关于讨好婆婆的信息，她反而更加害怕，因为假如婆婆好相处，那么搜索网页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婆媳和睦妙招”…
长长地吁口气，游小归转回身抱住自己妈妈，要是周抑扬的妈妈也跟自己妈妈一个性格脾气多好。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游小归重回梦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因为感觉有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爬动。
“嗯？”
“噗——”终于忍不住，周抑扬转身趴到床上大笑起来。
三秒时间醒觉，游小归看清楚了在自己脸上艰难行进的东西是什么。
“周抑扬，你大清早脑袋就让厕所门挤了是不是？”多少有点儿起床气，她把神龟从自己脸上摘下来，不过感觉脸上还有别的东西，游小归伸手摸过镜子一照，难怪某人笑得花枝乱颤，龟崽子竟然在自己妈妈脸上小小方便了一下，三颗小黑球还被摆成了等腰三角形。不用说，这肯定是周抑扬做的好事。
“三角形，呵，有本事拉七颗，给我摆个北斗七星阵啊！”游小归捏着乌龟壳，指桑骂槐说。
接收到游小归的意思，周抑扬收收笑脸，捏着鼻子假声假气地帮神龟配音道，“不是没吃那么多吗，下回，下回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P啦！满足你的愿望！”游小归从被子里面伸出脚，毫不客气地朝目标的肚子蹬去。
没来得及躲开，周抑扬吃疼。“达尔锡的长脚吗？”
“怎么样？不服气你可以用春丽的剪刀脚啊！”
“我比较喜欢用古力。”
“大扫把头——”
“那也比达尔锡的光头强！”
“哼——不服气比一下？”
“OK的！不过，”周抑扬把自己的手表亮给游小归看，“咱们该出门了。”
十点多了，游小归掰指一算，她这一闭眼就是六个小时啊。时间过得比水表转的还快！
“我妈呢？”
“阿姨买东西去了。”
“买什么？”
“说是给我妈买点儿礼物。”
“那你妈妈也给我妈买吗？”游小归将毛衣套过脑袋问。
“阿姨是替你买的好不好。”一脸无奈。
“那你给我妈买啥了？”脑子转不过弯来，游小归不懂人情事故的缺点暴露无遗。
“衣服，算吧。”
“是哦，你有买衣服。”穿好毛衣，游小归一边整理领口，一边呢喃，“买个毛衣记这么清楚，说你记性好还是小气呢。”
“…”
不知道是谁开始计较送礼的。
从床上起身，周抑扬走到衣柜前，“你想穿什么？我妈比较喜欢穿粉色系衣服的女孩子，有种小家碧玉的错觉。”
“错觉？”
“别人是感觉，你当然是错觉。”坏坏地眯起眼睛，周抑扬冲一脸不满的游小归耸耸肩，从衣柜里面挑出几件接近淡雅的衣服递给她，“竟然没有粉色系的…我该早点儿看看你衣柜才对。”
“嘁，什么粉色系，我才不稀罕，我要的是干练OL风！”
“OL…”
“你街头朋克还OK，成熟一点儿再OL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