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买药，游小归出门没带隐形眼镜，虽然近视不是那么深，但是300度也够模糊的。从药店出来，她提着止咳药水准备过马路，但是马路对面的一个人影叫她忐忑起来，眯起眼睛，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了一些，也越来越像一个人。
不会吧，这么邪门儿？
游小归又眯起眼睛仔细看对面的人影。身材真的很像她，但是，她不可能出现啊。
终于，绿灯闪烁的那刻，马路对面的人向她招手了，“小归，还不快过马路？”
疾步跑到马路对面，游小归却脚软了。真的是她！
“妈…”
“阿姨…好。”
游妈妈脸色铁青，抬眼看看身边立正站好的周抑扬，“嗯。”
游小归不知所措地坐在自己妈妈身边，笑不像笑的表情怪可爱的。
“你，”游妈妈有话要跟周抑扬说，但是仰头太累，于是指指旁边的板凳，“坐下吧。”
“好。”规规矩矩，周抑扬搬过小凳子，像从军多年的战士一样坐好，等待领导训话。
“你就是周抑扬？”
点头。“是。”
“怎么又跟我们小归好了？上学的时候不是分手了吗？还是你说分就分了，一个男孩子那么自私，不考虑别人感受。现在你说和好，我们小归就跟你好吗？你知道分手的时候，她多难过吗？”
“是我不好。”不管说游妈妈说什么，周抑扬一个劲儿地认错，不解释。
看他认错态度不错，心软的游妈妈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语气稍微缓和下，她指指房子，问，“你叫小归搬进来住的？”
“嗯。”周抑扬抬头展露自己真诚的目光。
“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了算吗？”游妈妈马上厉声。
“不，不算。”
“我看，你就是被宠坏了的独生子女，自私，自作主张。”
“…”苦着脸，他把头埋到胸前。
眼睁睁看着周抑扬被自己妈妈说成坏人，游小归终于解除石化，她谄媚地挽起她妈的胳膊，“妈，其实吧…”
“你还说话？”斜眼盯住自己女儿，游妈妈也不得不好好教育她一下。“你退租的事情怎么没给我说？翅膀硬了是不是？”
“那你来找我，不也没给我说吗…”委屈地嘀咕。
“小归，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什么啊…”
“同居！”
“妈，同居在现代很正常了…而且，我们两个不是普通的同居，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同居，这样说，就是试婚。”游小归振振有词。
不过游妈妈却更加不快，“试婚？你俩要结婚吗？”
“嗯。”板凳小子再次出气。
斜一眼周抑扬，游妈妈迅速转回头，一副担心的模样，小声跟游小归耳语道，“你要想清楚啊。孩子，你忘记了他叫你多伤心了？还有，你嫁给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会幸福吗？结婚是大事，虽然我们家长没权利反对，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啊！”
弯唇，游小归抱紧妈妈的胳膊，“妈，其实我们之间真的有一个很大的误会。”
将两年前分手的原因分毫不落地讲给游妈妈，这位善良的母亲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态度，看周抑扬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褒扬。游妈妈虽然好说话，但是她却过分性情。
“阿姨，您来一趟不容易，我带您出去好好吃一顿吧。”
“好孩子，这样吧，我来一趟确实不容易，那，吃饭叫上你妈妈，我们两家见见面。”
“啊？？？”
“怎么了？不能见面？”
“不是，不是。”
“那就周六下午吧。”
“好…”周抑扬终于遇上了神都帮不了他的大困难。
新年第四天，一切生活重新踏上正轨。
周抑扬放好摩托车，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里面照照了。苍老了。他自我怜惜地摸摸左脸，揉揉右脸。
“幸好元旦假期只有三天。幸好岳母大人第三天来的。”
昨天一整天跟自己的未来未来岳母相处，周抑扬的神经极度紧张，为了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他完全做到了站如松坐如钟，写个东西都很规矩地做到“三个一”—— 手离笔尖一寸，胸离桌子一拳，眼睛离本子一尺。
“好了吗，放个车那么慢！”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游小归探头进来催他。
“好啦——”小跑跑到她身边，周抑扬突然撒娇起来，“跟岳母大人生活在一起真辛苦——”
游小归抬眼看看他，“我妈叫你刨坑种树了？”
“没有啊。”
“那你辛苦什么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一边幸福去吧，我妈给你做的早饭。”
“真的？”受宠若惊，周抑扬接过热乎乎的饭盒，感觉昨天的辛苦都很值得。
“相比女婿，我觉得儿媳妇比较辛苦。”蹙眉，游小归想起那个“慈禧太后”就头疼，“对了，周六怎么办？”
“周六…”周抑扬嘴角抽搐，犹豫了一会儿，嘴里硬挤出几个字，“四天后的事情四天后再说。”
“…”无奈地摇摇头，游小归大步走进公司，走进传言满天飞的世界。
工作室的MSN会议，以MANDY为主力的娘子军，手指灵活废物键盘之上，从游小归今天的装扮一直说到主编为什么没有来上班。
“别开玩笑，我们主编会因为她不来上班？”
“这可不一定，她最近跟抑扬走很近，主编又不是不食烟火的神仙，小小吃醋一下也没那么不可思议啊。”
“呸，掌嘴！我们主编怎么会喜欢她。”
“说她跟抑扬走得很近？真的假的？”
“真的！我早上亲眼看到的，他们俩一起来上班，她还给抑扬做了一个便当。”
“OMG，不会吧，太卑鄙了，竟然想走美食政策——”
被人议论这么久，游小归终于防不胜防地打了个喷嚏，转身抽张纸巾，却把桌上一张白纸蹭掉。纸张飘到旁边同事椅子下面，她起身去捡，目光无意瞥到屏幕上的对话框。
又再八卦…她无奈地轻叹。坐回座位上，游小归把姝姝的小说排好版，重新检查一遍，没问题之后，她上午的工作就完成了。
晃神几秒，她脑中又出现了周抑扬妈妈那张可怕的脸。打个寒战，咧着嘴，游小归晃动鼠标打开浏览器。一直听说有岳母政策，不知道网上能不能找到讨好未来婆婆的办法。虽然怕周妈妈怕到不想见面的地步，但是想到周抑扬为了自己，对她妈妈表现出的那种服服帖帖，她还是好好准备一下的好。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维护爱情也是两个人的事。
代理主编
“嗡。”
下班一到，周抑扬的短信立马传了过来。“停车场门口，一起回家。”
“收到。”回复他，游小归拎起包就要离开工作室，不过她前脚才迈出去，MANDY后脚就跟上了。
“游小归，等下。”
回头惊讶地看着MANDY，游小归心想，这女人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竟然主动来找我说话。
MANDY眼珠转到眼角，不服气地打量游小归一遍，徐徐开口，“刚才主编打来电话，这两个星期有事情不来，工作室的事情都由你代他处理。”
代理主编…
游小归不可思议地蹙眉，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或者，MANDY无聊就来耍她玩？
“干嘛？不相信吗？”
“呃…”她想点头，但是听那酸溜溜的语气，她又有些相信了。算了，一会儿打电话去问问林任海不就得了。
“谢谢你。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游小归礼貌性地微笑，然后挥手道别。
进了电梯，她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林任海的号码，一阵嘟声后，电话接通。
“喂？”
“主编。”
“你啊。”林任海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MANDY说你有事情，两个星期都不能来上班，叫我做代理主编…”
“对。”
“这么信任我啊？”
林任海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一笑，回答，“为了作者按时交稿，让她住进自己家，这样负责的人不值得信任吗？”
“这事你知道了啊。也没什么，认识罢了。”被人夸有责任心，游小归突然也自信了几分。“对了，你为什么不来公司？生病了？”
林任海昨天一夜没睡，忍不住打个哈欠，“我没事。”
“那是？”
“我爸又昏倒了。”
“什么？在哪里家医院呢？”
“不用来了，我在这里就可以。”
“客气了不是，快说！”
“中心医院。”
“嗯，我这就去。”
“小归，不用来，我…”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突然消失。
“喂？喂？主编？”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游小归一看，原来没电了。“搞什么，才充电不久的！”埋怨着，她走出电梯，一路小跑着来到停车场门口，但是却还没见到周抑扬的影子。五分钟以后，他还没来，十分钟过去，他依旧没出现。
想给周抑扬打电话，但是手机又没电，公话要IC卡，她又没那玩意儿，正着急着呢，一辆直通中心医院的公车远远驶来。
算了，不等他了，先去医院，到了以后再给他打电话也不迟。做下决定，游小归三步并两步奔向车站。
新意写字楼最高层。
周抑扬半蹲在办公桌前，一边东翻西找，一边焦急地拨打着游小归的电话。
忙音，还是忙音。
“怎么了？”纳闷地再拨一次她的号码，依旧没人接，周抑扬放弃了。就在他收起手机的时候，他一直在找的东西跳进视线中。“我车钥匙怎么会夹在本子里面？”
东西找到，周抑扬抓过椅子上的外套，急忙锁门离开了。也许游小归已经在楼下等急了。
“吱。”单人病房的门被推开，游小归提着一个大果篮跟一大袋子食物走了进来。
窗外面的天色已经昏黑了，这叫病房的白炽灯更显苍白。灯光照耀下的人的脸色也更加清晰。林中睿刚睡着不久，样子比上次看起来还虚弱。林任海从进医院一直没睡，再加上没胃口，脸色腊黄。
“你也挺像病人。”进门第一句话，游小归就调侃起林任海来。
没回应，他只是笑笑。
“笑得真假。”
“不好意思了，你大老远来，我还假笑给你看。”
终于逼地冰山讲话，游小归露出胜利者的那种得意神情。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她脱下外套，“林总情况怎么样？”
“医生建议做手术。”
“手术？”这两字在游小归看来，是代表病情很严重的。于是，她眼睛里面马上反射出害怕的色彩。
察觉到她的反映，林任海解释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搭桥手术，挺安全的。”
“那做完手术就会好了？”她松口气。
“会比现在好多了。”
“那也不错。对了，你没吃过什么东西吧，我来的时候在超市买了一些杯面。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凑合着吃吧。”游小归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一边嘀咕，一边给林任海泡杯面。
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在林任海心里，这又是一颗超级有力的重磅炸弹。
“主编，你有兄弟姐妹吗？”泡上面，游小归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
林任海摇头，“没有。”
“哦…那就是没人来跟你接班啦？”
他点点头，“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
“你当自己铁打的啊？”游小归把杯面递给林任海，蹙眉思考一会儿，说，“要不叫抑扬来跟你轮流…还是不要叫他的好，他最近在忙着写稿。要不，就我来吧！”
“你？工作室的事你能忙完就不错了。”他哪里忍心叫她操劳。
“别小瞧人，工作，看护，我一定会两不误的。”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游小归夸下海口。目光无意中落到桌上的手机时，她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通信员的任务。“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的没电了。”
离开病房，走到长廊的窗户下，游小归拨通了周抑扬的电话。
“喂？”接到林任海打来的电话，周抑扬有些惊讶。
“喂，猜猜我是谁？”憋着气，游小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噶粗，像个男人。
不过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骗过周抑扬？
“你上哪里去了？你的手机呢？”无视她的情趣，周抑扬劈头盖脸就是一串疑问。
“好像挺火大呀？”
“能小吗？电话打不通，人也没再停车场门口等着，我本来以为你嫌我慢，生气，自己先回家了，但是回来以后，家里就只有阿姨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周抑扬自顾自埋怨着，这头儿，游小归撇嘴皱眉地担待着，过了一会儿，怨妇终于消停下来，游小归这才有机会汇报情况。
“Mr Zhou，我现在在医院，之前我手机没电了，所以现在才打给你。”
“医院？你怎么了？”
“呸呸，别咒我，我没事，是林总他又晕倒了，不过…”
游小归话还没说完，周抑扬这边已经起身抓起外套就要夺门而出了。“在哪个医院？”
“等等，没说叫你来呢，你跟我妈在家吃饭吧！我跟主编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
“说。”周抑扬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霸道。
“说什么啊？”
“医院！”
“不是说叫你先不要…”
“快点儿！”他着急了。
“中心医院…”感受到他刚才那股霸气十足的劲儿，游小归心里猛一阵痒，心情灿烂地暗自大叹，周抑扬真爷们儿——
不过转念，她脸上阴云密布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回他再敢冲她游小归大喊大叫，斩立决！
岳母最大
周抑扬急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林任海刚吃完那顿简易的晚饭，可见神的速度有多快。
“什么时候做手术？”
“后天。”
“是要输血的吧，你行吗？”虽然话语要表达的是关心，但是从周抑扬口中说出来，还是说给林任海的，于是让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挑衅。
苦瓜一样的游小归无奈摇摇头，暗忖，这俩人儿还真的是天生不对盘。
“输血而已，没什么。”林任海一边收拾桌上的垃圾，一边回答问题，但是语气有点儿弱弱的感觉。
“没什么？别硬撑，不行的话就问问医生血库里面有没有AB型的。”
“就是有的话，也是亲属的更合适。”
呆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游小归大致明白了，高高大大的林任海晕血。于是作为献血好几回的前辈，游小归上前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支招说，“抽血的时候，闭着眼睛不看就好了。不过别太紧张，要不抽不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不紧张，血就跟油田一样往外喷吗？”周抑扬伸手一把将游小归拉回自己身边，他还有帐没给她算呢!
“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游小归以手做刀架到周抑扬脖子上，凶神恶煞起来。
抬眼看看面前的两个人，林任海勾起嘴角笑了，虽然笑得心里有点儿酸。他提起垃圾袋子，起身准备离开，“我去丢垃圾。”
“去吧，去吧，接下来的镜头十分血腥，儿童不宜。”
待林任海离开，周抑扬一个反擒拿，将士气高昂的游小归困住。
“哎，想折断我胳膊啊？”鉴于林中睿在睡觉，游小归的声音压得很低。
“别装，我手上有数。”
“你才装，你是ABC童装！”
“别贫，说正事儿，你手机没电了就不会用公共电话打给我吗？”
“没那种电话卡啦。”非常委屈地眨眨眼。
“那在楼下多等我一会儿不行吗？”
“不是巧了么，正好有直通医院的公车，我也没多想，就跑上去了。”
“这么着急，很想被人当儿媳妇对待吗？”
“嘁——”
“嘁什么？”
“七仙女！”终于挣脱了周抑扬的钳制，游小归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撇起眉毛，用那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地沧桑口气对他说，“唉，我理解你，女朋友太受欢迎确实很郁闷。放心吧，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我来帮你说！”
看着她那副小老头儿似的的样子，周抑扬忍不住笑了，配合她，他扮出感激流涕的样子说，“您实在太仗义了！”
“还成吧。”游小归谦虚地眯起眼睛，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蓦地就瞪得像铃铛一样大，“周抑扬！”
“到！”
“你跑来，那家里不就只有我妈一个人了？”
“…”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周抑扬傻了，他怎么把未来岳母一个人落在家了！“怎么办？”
游小归摊手耸肩，“我妈最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千斤重的石头狠狠砸到周抑扬背上，他要怎么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呢…
丢完垃圾，林任海可以在楼梯间呆了一会儿，为了不做别人的电灯泡，也为了他自己的心情。
隔着一道门，楼梯间的气温却跟走廊里面天壤之别。不一会儿，没穿外套的林任海就感觉到寒意了。准备离开，推门而出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大唱起来。是他妈打来的。
“妈。”
“你爸爸怎么样了？”
“没事，你放心吧。”
“嗯。你照顾他，也别忘记照顾好自己，最近变天，多穿点儿。”
“好，知道了。”
“还有…”林任海的妈妈有些犹豫。
“什么？”
“我跟你叔叔准备去他家乡，可能还要在那里过年，今年你跟你爸爸…”
“好了，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弄得水土不服。”
“嗯。”
“拜拜。”结束了电话，林任海脑子里面突然涌上了很多东西，曾经的父母离异，近两年的母亲再嫁。
爱情…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不信仰它，但是却对游小归有感觉。
轻叹一声，收起手机，林任海回病房了。
门一推开，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林中睿依然熟睡着，游小归正窝在沙发里面看杂志。
她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儿，在他眼睛里是这样的。映着白色灯光，她的脸像是上好的白瓷，精致地叫人想要触碰，但是当手伸过去的时候，却又会感觉不忍心，害怕弄出瑕疵让光彩打折。
“嗯，回来了？”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游小归把目光从杂志里面挖出来投向傻站在门口的林任海。
“哦。他呢？”发现房间少了一个人，林任海询问。
“回去了。”
“哦？”颇有些惊讶，“放心你在这里？”
丢开杂志，游小归坐正，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当然不放心，生怕林总醒来又帮我们俩拉红线。”
林任海露出浅浅的一笑。
“多小心眼儿的人啊！”她大大咧咧一笑，“就算林总看好我，主编也不一定看好我嘛！而且林总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你知道啊，以你的为人，你一定会给林总解释清楚的，是吧？”
“不一定，说不定我也看好你了。”似开玩笑的语气。
“不会吧——”游小归一脸打死我也不相信的表情。
林任海明白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没有想过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恶作剧的一笑，“哦，说了，你有男朋友了。”
“哈，刚才逗我玩儿？看来心情还不错嘛！”
不说话，他紧抿着唇笑，笑得不专心，若有所思。
礼物，礼物，赔罪。
驰骋在街道上，道路两旁的霓虹灯叫人花眼。周抑扬放慢车速，在闪烁的灯光中寻找着——西点房，糖炒栗子，保健品，饰品屋…服装店！
女人都喜欢漂亮衣服，就算老了也一样。
周抑扬拐弯骑上人行道，在一家门面不小的服装店门口停下。
“欢迎光临，先生想看一下什么服装？”眼力劲儿很好的店员一见客人，马上就贴上来，热情大方。
“女装。”说实话，周抑扬还是第一次给女人买衣服，以前上学的时候，游小归虽然总是拉着他一起逛商场，但是从来都是只看不买，至于自己妈妈的衣服，生病前是她自己买，生病以后就是杨饴帮忙了。怎么赔罪的问题解决了，但是选什么衣服又叫他困惑的直挠头。
“先生，我们店里都是女装。”店员暗示周抑扬他说了一句废话。
“呃，比较新款的。”憋了很久，周抑扬猜想到一个简单的条件，关于新款，应该更能体现出自己买礼物的用心吧。
“那您请这边来。”店员将他领到一排衣架前，“这些都是今年的新款。”
睁大好奇的眼睛，周抑扬看看面前的衣服，又转头看看其他的，疑惑立马爬上脸。又什么不一样吗？新款旧款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