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子玉及时赶到,是他救了我,当时我命悬一线,伤口溃烂,身体发热,许多大夫都说已经没有医治的可能了,但是,后来慢慢的养着,竟然也好了。好了之后我不相信是父亲派人杀我,所以就偷偷的溜出房间,每日里伏在他的房顶听动静,最后…”容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最后让我看到他正在向刺杀我的人其中一个交代事情,那时候我才真的死了心。”
“他…为什么要杀你?”秦惜干涩的道。
容恒眸子一闪,笑着拥住秦惜,“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件事若是捅出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我想做王爷想疯了,所以才会陷害自己的父亲。还有就是我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没有人会相信我。最后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这一招竟然也十分好用,你在府里几天应该能感觉到,容厉云对我娘非常好,我娘视我为心头宝,在我重伤的那几天,她瘦了十多斤,差点就要跟我一起去了。兴许是容厉云看到我痴傻了,也心疼我娘,所以这些年来就罢了手。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信我是真的痴傻,百般试探,后来看到我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终于相信了。”
秦惜觉得不对,很多地方都不对。
如果容厉云非杀容恒不可,怎么可能因为心疼王妃就罢手了?如果他真的心疼王妃,就不应该对容恒下手才对。还有…容厉云心再狠,也不可能要杀自己的孩子吧?
难道容恒不是容厉云的孩子?不可能,两个人的眼睛长的那么像。
她紧紧的看着容恒,“…这一次,你没骗我?”
容恒苦笑,这就是说谎的代价吧,每句话都被质疑,他点点头,“句句属实。”
“五年时间,没有任何线索吗?”秦惜不信。
“有些端倪,还有待继续探查。”
“韩子玉早就知道你的情况?”
“嗯。”荣恒有问必答,“刚开始装疯的时候是瞒着他的,后来他才知道。”
“为什么要接近我?”
“刚开始不是因为你,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得知丞相府被灭门的时候跟韩子玉一起去了,但是那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后来就看到你和赵淳的对峙,我看出你情绪不对,所以就让韩子玉把你给调查了一遍,发现你和苏瑾并没有交集。刚开始,我只是有些怀疑…”瞧见秦惜震惊的眼神,容恒叹口气,“刚开始查到秦惜病入膏肓,却突然好了。最开始只是怀疑你是苏瑾,后来觉得这事儿太不不敢置信。媳妇,我承认,最开始我接触你的时候的确只是想弄清楚你和苏家的关系,可是后来…就是在净慈寺我在树上的那一次,那一次我听你说了很多,知道你是苏瑾,也听你说了很多事情,那时候我就是有些喜欢你,后来知道你们府里的老太太想给你议亲,我这才忍不住,策划了瞿氏的事情…”
秦惜目光干涩的看着他,放缓了呼吸,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相遇到成亲…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
容恒不想再瞒着她了,每日里欺骗她,其实他心中也不忍,如今总算能说出来了,他心里也松快了许多。
秦惜的呼吸陡然又急促了起来,容恒知道她心里肯定更不舒服了,可是既然坦白了,他就喜欢坦白的彻底一些,除了一些不能告诉她的事情,他剩下的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容恒紧紧的抱住她,“媳妇…我承认我刚开始目的不纯,但是我现在,真的爱你。”
爱?
秦惜愣愣的靠在他的肩头。
她想了一整夜,从最开始的崩溃,她后面也慢慢的冷静下来,知道容恒装傻并不是从遇到她才开始的,她知道他有苦衷,可是她依旧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如今听到他说爱,她的心狠狠一抽,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让我想一想。”
这句话对容恒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他点点头,“我等着你原谅我,无论多久。”
说完,容恒就再次走了出去。
韩子玉等在外面,看到他立马低声询问,“怎么样了?”
容恒摇摇头,“她说要想一想。”
“嗯嗯,你给她多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韩子玉十分赞同这点,想当初他也是想了好久才勉强原谅容恒的。
早膳之后,孙氏和叶氏等人都来看望秦惜,看到秦惜红肿的眼睛都以为她是在为昨天赵淳的轻薄伤心。有孙远扬在,孙氏也不敢问她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看到容恒一脸懵懂的守在秦惜身边,她还是觉得十分欣慰。
秦惜才扯了扯嘴角,没有解释什么。
说着话,简亲王府的章嬷嬷来了,孙氏无奈,只能先出了院子。
孙远扬看出秦惜心神不宁,却不像是为了赵淳的模样,如果是因为赵淳,她应该会伤心会愤恨,却不该如此的消沉,连笑都是苦着的。
孙远扬拍拍叶氏和孙芷,“娘,芷儿,你们先出去,我和表妹说说话。”
“好,你多劝劝惜儿。”
叶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心想兴许年轻人说话比她管用些,也就离开了。孙芷看了看孙远扬,又看了看秦惜,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股子她插不进去的感觉,她深深的看了秦惜一眼,终究是和叶氏一起离开了。
秦惜疲惫的看了一眼容恒,“你也先出去吧。”
孙远扬看着容恒一言不发的走出去,万分诧异,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容恒就是个非常非常小气,非常非常爱吃醋的男人,每时每刻都恨不得黏在惜儿的身上,若是以往,惜儿让他出去,而她和一个男子单独在一个房间,他肯定要耍无赖不肯离开的。
今天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孙远扬指着容恒的背影,“他…没事吧?”
秦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微微点头,“不用管他。”
“你今天怎么了?”
秦惜摇摇头,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惜儿,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因为赵淳所以才这么低落,能不能和表哥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开心?”
秦惜一直都觉得孙远扬是个特别通透的人,看事情远比旁人清晰,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她苦笑,她想了想措辞,抿着唇开口,静静的看着孙远扬,被子下的手却仅仅的拽住了被褥,“表哥…如果你一个特别信任的人骗了你,你说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最信任的人?
孙远扬脑海中飞快的掠过秦惜足够信任的人,孙氏,他和芷儿,还有爹娘都没有骗她,他最终把目标定格在容恒上,“你是说容恒?”
秦惜苦笑不已。
“看来真的是他。”孙远扬摸摸她的脑袋,深深的看着她,笑道,“如果是恶意欺骗当然不能原谅,但是呢,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当然是可以原谅的,惜儿,每个人的心里最深处都有一个秘密,你有,我有,容恒也有,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秘密不能对人说,因为一旦说了,有可能事情就会先入无法转圜的地步,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惜指尖一颤,看到孙远扬宽容的眸子,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在孙远扬清亮的眸子里,她总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是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比如她,表哥和芷儿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包括孙氏,可是,她不是同样有秘密瞒着他们吗。
她是苏瑾的事情,这是她心里最难以告人的秘密,虽然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容恒跟她…不是一样的吗。
她扪心自问,如果今天是她站在容恒的角度上,他会坦白吗?
不会!
秦惜清楚的知道这个答案,可是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她一时之间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她就这样轻易的原谅容恒了?
孙远扬拍拍她的肩膀,眯着眼睛,笑的有些奸诈和狡猾,“如果真的一时之间原谅不了就给他几天脸色看看,让他也知道咱们惜儿不是那么好欺骗的,骗人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不对?”
屋里的秦惜却重重的点点头,这句话正和她的心意,她现如今她暂时还做不到原谅。
孙远扬眯着眼睛十分开怀的笑了。
容恒多次针对他,唔…现在也算是被他给报复回来了。
而此时,门外的容恒陡然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含笑转开了话题,孙远扬笑着和秦惜道,“你今儿个没有出门,恐怕还不知道现如今京城中已经十分热闹了吧。”
“快过年了,当然热闹了。”
孙远扬摇摇头,“现在京城中最引人关注的消息有两个,贵族圈子里的是大景朝太子殿下出使大远,明儿个皇宫晚宴选妃的事情。因为听说大景朝太子丰神俊朗,而且还没有正妃。京城中所有未出阁的名媛们都卯足了劲儿,想在宫宴上出出风头,好让大景太子入眼。”
秦惜愕然,“这么夸张?大远和大景不是刚刚才不打仗吗,这些闺阁女子都不想一想,万一以后两个国家再打起来,她这个嫁过去大远朝太子妃不是成为第一个祭旗的人?”
“听说是见过楚容的人都把他奉为天神,一时间大景朝太子被传的神乎其神,但是有一条,对他的所有评价都是赞誉型的。”
秦惜无语凝噎,这也太夸张了。
“还有一件事,跟秦府有关。”
“什么事情?”
“今儿个一大早京都中的平民就收到秦漠北将军宠妾灭妻,而且多次谋害秦夫人,现在秦漠北已经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大家都在等着姑姑这边会有什么反应。”孙远扬轻轻一笑,“恐怕秦漠北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然后从军营里赶回来了。”
秦惜很快就反应过来,好一个先人制敌!如果等到孙氏和秦漠北和离之后再公布消息,旁人肯定会说诸多孙氏的不适,可提前把消息放出去就不一样了,这一个举动给所有人都打了一个预防针。可不要小看每个人想象的能力,提前放出消息,不知道这些百姓们会在脑子里想多少可行性。
毕竟孙氏是有孙远扬撑腰的人呢。
到时候孙氏再选择和离,恐怕所有人都会点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毕竟有靠山嘛,兄长来出头了,有靠山肯定不一样嘛。
“表哥,消息你放出去的?”
孙远扬但笑不语。
秦惜和他说这会儿话,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点点头,“表哥,谢谢你。”
“和表哥还说这么多客气话?”
“那我以后都不说了。”
孙远扬含笑点点头。
两个人说完话,孙远扬就离开了,秦惜整理了一下心情,换了一身衣裳,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容恒看到秦惜,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他大步迎上来,却在离秦惜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眼睛期盼的看着她,“媳妇…”
秦惜抿着唇,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容恒眸子一黯,缓步跟上秦惜。
风雪很大,容恒有意无意的走在风口,替秦惜挡住大部分的风雪。
秦惜淡淡的看了容恒一眼,加快了脚步。
容恒脚步一顿,想起韩子玉教他的“胆大心细脸皮厚”迟疑了片刻,他终究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赶到孙氏的院子的时候,章嬷嬷还没走,看到秦惜和容恒,她福了一礼,微微一笑道,“二公子,少夫人…”
一转头瞧见秦惜红肿的眸子,章嬷嬷微微一愣,“少夫人,您这是?”
容恒刚要开口,秦惜便先他一步,“昨儿个被容恒气的半死,哭了好久,没好意思回王府,倒是让母妃担心了。”
容恒在无人瞧见的角度眼神诧异的看了秦惜一眼,随即,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不管他和秦惜发生了多么大的隔阂,她竟然还能在章嬷嬷面前替他圆谎。
他打蛇棍上,走到秦惜身边委屈的扯住他的衣裙,轻轻的晃啊晃,嘟着嘴巴眼眶红红的道,“媳妇,人家错了…”
秦惜轻哼一声,“跟你计较我要气死。”
章嬷嬷瞧着两人的互动,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知道,二公子的脾气是很难伺候的,秦惜受了委屈肯定愿意在娘家待着啊。
“少夫人,今儿个王妃让老奴来是让你们务必在明儿个晚上之前回府的,今儿个一大早太后娘娘就让身边的庄嬷嬷来传话,说明儿个大年夜的宫宴让您和二公子一起去参加呢,太后娘娘想念您和二公子的紧呢。”
秦惜微微一笑,“好的,嬷嬷放心,您先回去吧,我和容恒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好好好,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章嬷嬷刚走,秦漠北就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孙氏的院子里。
秦漠北拨开意欲禀报的丫鬟,掀了帘子带着一身冷气就进了屋。不顾叶氏和孙远扬兄妹在场,当即就给孙氏发了难,他面色铁青,怒视孙氏。
“孙氏,你干的好事儿!”他捏着拳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嘶吼道,“你是什么意思,把家丑都往外扬!你是有多委屈,我秦漠北这些年来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竟然养出了一条白眼狼,你好!你真好!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否则就是有孙清正给你撑腰,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妹妹?”孙清正一身绿色的大裘缓缓踏进屋子,瞧见秦漠北气急败坏的模样,冷笑道,“到了这般田地,你还布置反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旁人头上,我告诉你,那些所谓的‘家丑’不是我妹妹放出去的,是我!”
秦漠北面色一变,狠狠的瞪着孙清正,忍无可忍的道,“孙清正,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你身份高,你也没有权利插手我秦家的家务事,现在…我请你立马离开我们秦家的府邸!”
“不用你赶,如果不是我妹妹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踏入你秦家一步?就是请我,我也不屑一顾。”孙清正站到孙氏旁边,瞧着她微红的眸子,轻声道,“别犹豫了,面对这种人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孙氏苦笑,她不是犹豫,只是觉得这么多年,她真的是白活了。
“爹,都办妥了?”
孙清正一笑,面色轻松下来,“妥了。”
孙芷哈哈一笑,立马从孙氏的屋子里翻出笔墨纸砚,研好墨之后立马把毛笔递给了孙氏,“姑姑,你写吧!”
秦漠北一头雾水的看着所有人的举动,心中渐渐不安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孙芷不屑的看他一眼,话都懒的跟他说。
昨天晚上哥哥就让人放出了秦漠北不堪的消息,今儿个一大早爹爹就和娘亲商量好了,爹爹去户部尚书那里寻来娘亲的户籍,把户籍迁到他们孙家,而娘亲则是来和姑姑说可以行动了。
和离?
呵呵,那样太便宜秦漠北了,他们有更加激烈的法子。
孙氏抿了抿唇,面色坚毅的接过了孙芷手中的毛笔,弯下腰身在洁白的宣纸上开始书写。
宣纸上最显眼的两个字便是大大的“休书”二字,古人有休妻只说,今日她便反其道而行之,来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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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昨天的评论,说实话,某心挺无语的,有亲说女主太作,我想说女主作吗?她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因为她是被最信任的人给欺骗了,这样的情况换了是谁恐怕都不能平静吧?还有她刚刚经历过赵淳的轻薄,心情是最浮躁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知道容恒的欺骗,她能沉的住气?
说实话,我觉得女主没有给容恒一巴掌都是轻的,请想一想容恒仗着自己傻,对女主都干了什么?
就像文里女主所想,她有心,有肺,有感情,而且两件事加起来,她完全没有思考的机会,她爆发一次就是作?
一个人在受伤害的时候都是捡什么话能刺痛对方就说什么,某心不觉得女主哪一点错了!
第九章 就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你,如何?
休书写好,按上手印。
孙氏把宣纸扔到秦漠北的脚边,写完了休书她从心底里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仿佛浑身的束缚在一瞬间都解开,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也随之落了下来。
“秦漠北,你不仁在先,我自己软弱,一忍再忍,换得的不是你的体谅理解,而是变本加厉,因为我的软弱,我让自己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也因为我自己的软弱,害的我的惜儿几次三番的险些丢掉性命。今日,我就坚强一次,当着这诸多人的面,休夫!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
秦漠北震惊的捡起地上的宣纸,“休夫”那两个字如同两个巴掌一样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老脸瞬间涨红起来。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赤裸裸的挑衅!
他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愤怒夹杂着失控!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软弱,逆来顺受的孙氏竟然有这么决绝的时候!
可是…
“我不同意,没有我签字画押的休书根本做不得数!”秦漠北一双眼睛夹杂着剧烈的风暴,怒吼道,“孙氏,这辈子你都不要想着能从我身边逃开!你做梦!”
秦漠北疯狂的撕碎洁白的宣纸,随手一撒,满天的碎片落在整个屋子都是,他猩红着眼睛把屋子里一圈的人都扫了一眼,大怒道,“都是你们指使的,你们全都是同伙!休夫?哈哈,这种事情你们也想的出来?这样愚昧的事情世人都不会承认的!你们都给我死了这条心!”
秦漠北恨啊,心里的恨意冲昏了头脑。
他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过。
侮辱他的人还是一向被他踩在脚下的孙氏,这让他如何不恨!
孙氏目光冷淡的看着发狂的秦漠北,她太了解他,知道他发狂可不是因为舍不得的她,而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在他看来还没有彻底的把她的剩余价值充分的挖掘,他怎么可能放她离开?还有…恐怕在他看来,就算是休,也只能是他休了她吧。
孙氏冷笑,“秦漠北,你别挣扎了,这件事早已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孙氏对孙清正伸出手,后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类的东西,孙氏翻开那小小的本子,丢到秦漠北的怀里,“你自己看吧。”
秦漠北铁青着脸,顺手就想把手中的本子给扔掉,却在看到孙氏户籍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愣愣的翻开户籍,看到孙氏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孙家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他的同意,为什么孙氏的户籍竟然落到了孙家!
“我爹亲自去找了户部尚书大人。”孙芷看到秦漠北铁青的脸,心中一阵阵的痛快,她双手叉腰,得意的道,“怎么样?我告诉你,现在我姑姑可不是你们秦家的人了,休书你撕了有什么用!哎?你还想撕户籍?你撕吧撕吧,反正户部那里有备份,你撕了有什么用呢,真是气急败坏了啊。”
秦漠北把手中的户籍撕个粉碎,情绪无可抑制的暴怒起来,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怒吼道,“今天你们谁都不许踏出去,否则我杀了你们!”
“呦呵——”
门外的韩子玉笑呵呵的进了屋,瞧见秦漠北的动作,他手中折扇懒洋洋的晃悠着,一双桃花眼却满满的都是讥诮,“秦将军这是打算杀人了?本小侯真是看不惯恃强凌弱的人啊,要不然本小侯来和秦将军比划两招?”
秦漠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憋的他面色通红,他颤抖着举着手中的剑,几乎要哭出来,“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论身份他比不过孙清正,论理他理不过孙氏,论武力…他怎么可能是魔王韩子玉的对手。秦漠北浑身抖如筛糠,这些人…明摆着就是在欺辱他啊!
“嘿嘿,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你了,你又能如何?”孙芷最爱损她不喜欢的人了,她瞧着气的直翻白眼的秦漠北,哈哈大笑道,“你不是要晕吧?哈哈,一个大男人被休了,你放心吧,这消息一出,你肯定能成为大远朝最出名的男人!”
“去死!你们都去死!”
秦漠北终于被彻底激怒,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拔剑就冲了过来。
韩子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快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挡住秦漠北的长剑,他“唰”的一下展开折扇,他的折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能挡住秦漠北的长剑。秦漠北憋红着老脸,用尽全身的力气,相比他的吃力,韩子玉就显得淡定的多了,他甚至悠然一笑,整个人依旧懒洋洋的,“秦将军,你若是想跟本小侯比划两招就提前说啊,这样偷袭多不好。”
“你去死!”
“哎呀呀,想让本小侯死的人多了去了,可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杀了本小侯。难道你想试试?”韩子玉手肘暗暗用力,秦漠北瞬间倒飞了出去。
他重重的砸在屋子里的百宝架上,许久都没能起身。
孙氏瞧着自己嫁了十多年的男人,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心酸的厉害,就这么个人渣,她竟然忍到了现在,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