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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建昌侯府。
瞿氏和老侯爷院子的厅堂里,瞿氏急的满屋子打转,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老侯爷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被瞿氏的身影绕的头晕,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眉道,“夫人,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了,转的为夫头晕。”
瞿氏停下脚步,怒视老侯爷,双眸含泪道,“你还说我,你这个当爹的一点都不知道着急!”
“急也没用啊。”老侯爷国字脸,看上去十分威严,可在瞿氏跟前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无奈的抚着额角,“当初我就说给颖儿寻一门好亲事,可你死活不同意,拖来拖去如今颖儿要及笄了,还被简亲王妃惦记上了,我能有什么法子。”
“你还说!当初你给颖儿看的都是什么人家?要么是出身低,还有的出身倒是高了,可府里一堆乱七八糟的通房小妾,颖儿若是嫁过去了能讨的好?颖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嫁给那样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老侯爷叹口气,“简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简亲王是当今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简亲王妃出身沈家,她父亲是前丞相!她看上了颖儿想把颖儿娶回家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要她去和太后求一道懿旨,咱们总不可能违抗太后的懿旨啊!”
瞿氏苦着脸,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这两天简亲王府就放出要给那个二傻子容恒求亲的消息,一时间京城的贵族圈里都震动起来。瞿氏一开始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联想,可是这两天她发现经常有陌生的婆子出现在他们侯府附近。她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那些人都是简亲王妃派来探听颖儿性情的。这说明什么?简亲王妃看上了颖儿,想要颖儿嫁给容恒啊!
如果容恒不是痴痴傻傻的,她也能接受,毕竟容恒的样貌出色,又是曾经名镇战场的铁血战神,那样的情况她倒是巴不得把颖儿嫁过去,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容恒已经成了傻子,而她的女儿正是韶华芳龄,十五岁的年纪,一朵娇花,怎么能屈身给那个傻子做妻子!
而且今天晚上简亲王妃已经给她下了帖子,说明天要来拜访她。这个时候来拜访她除了颖儿的亲事还能有什么事情。
这几天瞿氏急都要急死了,她悔死了,早知道她就把颖儿低嫁了,也比嫁到简亲王府好啊。瞿氏捏着手里的拜帖,那帖子跟火球似的,落在手里烫的她几乎拿不住,这些天她为了赵颖儿的事情急白了头发,这也是她没有时间去找秦家人麻烦的原因。
瞿氏坐立不安,屁股刚刚沾上太师椅就又“腾”的一下站起来,她握紧拳头,“我一定不会让颖儿嫁给那个二傻子!”
老侯爷叹口气,颖儿是他唯一嫡出的女儿,如果可以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简亲王府地位高,可却不是颖儿的安身之处。
且不说容恒是个傻子,就单单是简亲王妃这个女子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又精明,又厉害,行事利落。前丞相沈老就曾经说过,若生为男子必然沈氏必然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儿。这样一个精明厉害的婆婆,她的颖儿怎么能在她手上讨得了好。
可是…这事儿他根本就做不了主啊。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是平常人家,当年容恒没有痴傻的时候太后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连太子殿下都要闪一边。哪怕是容恒痴傻之后太后也最是放心不下他,而且据他所知,太后老早想给容恒寻一门好亲事,只是次次都被简亲王妃挡了回去,这才拖到了现在。现如今好不容易简亲王妃想通了,想要给容恒迎娶他家的颖儿,太后恐怕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知道消息之后恐怕立刻就要下懿旨。
老侯爷揉揉眉心,他实在是没辙了。
“夫人…这事儿还是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
“算算算!怎么算!”瞿氏怒视老侯爷,“我颖儿一生的幸福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简亲王妃可笑的想法。她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女儿就是草根吗!”
瞿氏面色毅然,扬声叫了一声,“贾嬷嬷!”
守在帘子外的贾嬷嬷立刻掀了帘子进屋。瞿氏瞧见她,立马吩咐她,“你找人去一趟简亲王府,就和简亲王妃说本夫人最是信佛,明日净心师太讲禅我没法子招待简亲王妃,让她改日再来。”
贾嬷嬷面色一僵,为难的瞧着瞿氏,“夫人…这成吗?”
那可是简亲王妃啊,这是要把简亲王妃拒之门外啊。
老侯爷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不太好吧,这样直接拒绝,万一简亲王妃怀恨在心怎么办?而且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吗?”
“那也没办法,躲得一时是一时,万一她这期间又看上别人家的女儿了呢!”瞿氏现在也只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了。
老侯爷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吧。
贾嬷嬷瞧着老侯爷不再反对,便低声应了下来,“等会儿老奴就让人去简亲王府带话。不过…夫人,我们明儿个真的要去净慈寺吗,这么大的雨…”
“当然要去。这段时间简亲王妃肯定盯着府上呢,我们不去的话就是公然的挑衅了,到时候简亲王妃必然记恨的。”
“好,那老奴这就去准备准备。”
“去吧。”
贾嬷嬷刚出了屋,屋外就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瞿氏一转身就看到赵颖儿掀了帘子飞扑到她怀里。瞿氏被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慌忙稳住脚步,抱住赵颖儿。
“颖儿,这是怎么了?啊?”
“娘…”赵颖儿抬起头来,她年芳十五,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皮肤白皙如玉,在朦胧的灯光下泛着淡淡莹润的光泽。一双杏眼大而明亮,平日中看人的时候便有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此时赵颖儿眸子里含着一抹晶莹,那晶莹欲坠不坠的含在眼眶里,更是显得她十分的脆弱无辜,赵颖儿双目通红,紧紧的抓住瞿氏的衣襟,声音哽咽。“娘…我听人说你要把我许配给容恒,是真的吗?娘,她们是骗我的对不对!容恒是个傻子啊,我不要嫁给傻子啊娘…”
瞿氏面色一变,“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她明明下令严密封锁消息,为的就是不传到颖儿的耳中,她怎么还是知道了?瞧着赵颖儿的眼泪,瞿氏一阵阵的心疼,一边从怀中掏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都是些无稽之谈,娘怎么会把你许配给一个傻子!你是娘的掌上明珠,娘今后一定会给你寻一个英武不凡身份高贵的男子作为夫婿的。”
赵颖儿的泪珠子终于啪嗒啪嗒的坠落下来,她怀疑的看着瞿氏,呜咽道,“娘你不是骗我的吧?”
“娘怎么会骗你?”瞿氏嗔怪的瞪她一眼,“你长这么大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的话你问你爹。”
老侯爷不擅长说谎,瞧见赵颖儿期期盼盼的目光,他干笑一声,“颖儿啊,简亲王妃的确是看上你,想替容恒来给你求亲,但是你放心,爹娘都不会同意的,你娘正在想法子呢。”
赵颖儿刚刚止住的眼泪哗啦啦的又落了下来,她捂着脸大声的哭喊起来,“原来竟然是真的…呜…简亲王妃都要来求亲了,哪里还有转寰的余地…颖儿不要嫁给那个傻子…”
瞿氏狠狠的瞪了老侯爷一眼,会不会安慰人!说两句好听的哄哄颖儿不行吗,这些问题就让她来操心好了。老侯爷被她瞪得一阵讪讪,干脆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瞿氏赶紧拍着赵颖儿的背柔声安慰她,“颖儿你放心,娘已经回拒了简亲王妃的帖子,你放心,实在不行,我就和简亲王妃说你已经订好了亲事。”
赵颖儿抽噎着放下手掌,怀疑的看着瞿氏,抽泣道,“这法子…可行吗?”
“为了颖儿的幸福,什么法子都可行。”
“好…”赵颖儿擦掉眼泪,止住哭声,面色郑重的看着瞿氏,“娘,你可别骗我,如果让颖儿嫁给那个傻子,颖儿就去死。”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
“颖儿是认真的,嫁给那样的人只会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她赵颖儿的容貌出挑,又是老侯爷的女儿,小侯爷的妹妹。她要嫁的必须是身份高贵,有权有势,而且还要单单宠爱她一人的男子。嫁给一个傻子,她脸面尽失,身边的姐妹朋友都能把她给笑死,这样每日受人白眼,还要伺候傻子的衣食住行,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放心吧,娘跟你保证,绝不让你和那二傻子沾上任何关系!明天你跟娘一起去净慈寺。”
…
简亲王府。
沈氏用完早膳好一会儿,先是把容恒给哄睡了,让几个婆子把容恒送回自己的院子,又吩咐章嬷嬷把明日要去拜访侯府的物品都清点一遍,以免出岔子。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她正打算入睡,门外的大丫鬟掀了帘子进来禀报。
“王妃,建昌侯府有人来拜访,说是有要事要告知王妃,王妃要不要见一见?”
这个时候?沈氏眉头微蹙,她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亵衣,不过想了想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这个时候来应当是有事情。
“让人在外面等一会儿。”
“是。”
章嬷嬷伺候沈氏穿上衣裳,又简单的挽了个小髻,透过铜镜瞧着沈氏,“王妃,这样可以吗?”
“一个侯府来传话的罢了,用不着多隆重,就这样行了。”沈氏正了正头上的簪子,没有在整理好衣着的第一时间出屋。这段时间她实在是打听不到赵颖儿的性情,因此才想着明日要去建昌侯府拜访一下,她这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只要见一见赵颖儿,再观察一番,大概就能把这个人了解个七七八八来。如果真的能和建昌侯府做了亲家,她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所以给建昌侯府的人一个下马威是应当的。
“章嬷嬷,你说这个时候瞿氏让人来传话能是为了什么事情?”
章嬷嬷笑笑,“老奴可想不出来,不过猜想应该和您明儿个要去建昌侯府的事情有关。”
沈氏颔首,她也认为和这个事情有关。
又过了半刻钟的样子,沈氏这才扶着章嬷嬷出了房间,房间里早就点上了手臂粗细的蜡烛,照的里屋和厅堂都是一片明亮。大丫头没有把瞿氏叫来的人请进屋,而是让她在屋檐下等着。
屋檐下通风,婆子冻的嘴唇都发白了,身上也被屋檐下滴落的雨水打的半湿,可她却不敢有异议,这是哪里?简亲王府啊,和侯府可不是一个档次的,简亲王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呢。
沈氏让丫鬟把婆子领到厅堂,瞧着婆子的穿着,沈氏眉头不着痕迹的皱紧。
那婆子一身简单的布衣,头上盘了个发髻,只在头上簪了一根金镶玉的簪子,且婆子神情畏缩,头恨不得低到怀里,很显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沈氏面色微凝,竟然让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来给她回话,这瞿氏未免太不把她这个简亲王妃放在眼里了。
沈氏哪里知道,瞿氏原本是要让贴身嬷嬷贾嬷嬷来传话的,可是贾嬷嬷一想到传话的内容不太温和,生怕简亲王妃会责怪她,就让手底下的一个婆子来回话了。
沈氏坐在椅子上,目光清冷的看着婆子,久久的不说话。
那婆子在大厅里站着,宛若脱光了衣服一样羞愧,感受到简亲王妃锐利的视线,她恨不得把地面撕开一道缝,一头扎进去。
许久,沈氏才收回视线,婆子身上压力骤减,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简亲王妃沉声问道,“你们侯夫人让你来给本王妃带什么话?”
“回王妃。”婆子这才想起来刚才没有给简亲王妃行礼,吓得脸色苍白,慌忙福身行了一礼,这才回道,“我们夫人说…说…”
“说什么!”
“夫人说…明天要去净慈寺听禅,不…不能接待王妃,请王妃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婆子咬咬牙,低着头一口气把话给说完。说完她就认命的、死死的闭上眼睛,也不敢抬头,整个大厅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婆子欲哭无泪,如果早知道简亲王妃气场这样强大,她就该和贾嬷嬷说她家里有事,来不了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厅中只能听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气氛压抑的可怕。
沈氏坐在椅子上,单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她拼尽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笑了一声,“呵——”
好!真是好!
瞿氏,你胆子够大,竟然敢这样戏耍于本王妃。
既然要去听禅,那为何她让人递帖子的时候不让人转告,而是在她递了帖子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后才让婆子来回话?!
这分明就是用了两个时辰才想到的搪塞她的借口!
她的恒儿哪里配不上一个小小侯府的嫡女,竟然敢这样嫌弃她的恒儿…沈氏满脸的阴霾。
“王妃…”章嬷嬷知道这次瞿氏触碰了王妃的逆鳞,王妃别的地方还算是好说话,可只要事关二公子就绝对没有理智可言,眼见沈氏要发火,她连忙小跑到沈氏身边,凑到她耳畔低声道,“王妃别生气,其实这样一来倒不是什么坏事。”
沈氏闻言,“唰”的一下转头,对章嬷嬷怒目而视。
章嬷嬷叹口气,低声解释道,“说起来咱们简亲王府是什么身份地位?若是瞿氏为了能攀上王府一口答应了下来,她敢嫁女儿,您敢娶这样人的女儿吗?”
章嬷嬷的话对沈氏到底是有用的,她听进去了劝,渐渐的平息了身上的怒火。
如果瞿氏为了巴结上简亲王府毫不犹豫的把女儿嫁进来,她倒真的要怀疑这一对母女的人品了。
“王妃…其实站在侯夫人的角度上想一想,如果今儿个二公子是个女儿家,要让她嫁给懵懵懂懂的人,您又可曾愿意?都是做娘的,都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您说是不是?”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是她答应了恒儿要给他娶亲就决不食言。
看出沈氏的所思所想,章嬷嬷轻笑一声,在她耳畔低语道,“王妃,侯夫人想逃,难道咱们就让她这样逃?”章嬷嬷忽然侧首瞧着厅里站着的婆子,沉声询问,“你们小姐明日跟侯夫人一起去听禅吗?”
“回嬷嬷,我们家小姐跟着夫人一起去。”
章嬷嬷听罢眸子含笑瞧着沈氏,沈氏已然明白过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既然明天瞿氏要带着赵颖儿去净慈寺,那她也许久没有听净心师太讲禅了,刚好可以带恒儿出府看看。她也能趁机给瞿氏一个猝不及防。
思及此,沈氏冷着脸挥手,“跟你们夫人说,就说本王妃知道了。”
婆子蓦然松口气,“老奴告退。”
等婆子走了之后沈氏便吩咐章嬷嬷,“收拾行囊,明日咱们也出府去净慈寺和净心师太谈谈心。多带些护卫。”
章嬷嬷笑笑,“老奴这就去办。”
…
翌日。
秦惜起了个大早,她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有些亮堂,考虑到山路不好走,秦惜换了一身利落些的裙子,简单的收拾一下,又塞了个包子就去和孙氏告别。
和孙氏说了一会儿话,王嬷嬷就来催她,她连忙告辞。
回到清风苑整理了一下东西,秦惜就带着秋意出了门,昨夜雨停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又开始下了起来,秋意给秦惜撑着雨伞,到大门口的时候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车夫穿着蓑衣握着缰绳已经等在那里了。
人已经到齐,老太太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已经等在了屋檐下,秦惜来的时候秦珊和秦慧还没有到,秦惜给老太太行了礼就站在老太太身后安静的等待。老太太显然有些等的不耐烦,皱眉问王嬷嬷,“昨儿个你有没有让人通知大小姐和三小姐早点过来?怎么都这会儿了还没有看到人影?”
“昨天老奴是亲自去通知三位小姐的…”王嬷嬷苦笑,“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老太太眉头皱的更紧,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珊和秦慧姐妹两个才姗姗来迟。
老太太当场就发了火,“你们两个架子倒是大,让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等你们。”
秦珊和秦慧对视一眼,赶紧道歉。
昨天她们姐妹两个是睡在一起的,两个人因为云氏的刺激,一直到半夜都没有睡好觉,然后秦珊又询问了秦慧想到什么办法对付秦惜,两个人一说便是大半夜,今天早上如果没有丫鬟叫醒她们,恐怕还在睡呢。
正准备出发,李嬷嬷忽然苍白着脸色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怎么就不好了!”老太太面色当即就拉了下来。
“老太太…方才给云氏送饭的婆子来禀报,说云氏在陆姨娘的院子里自尽了!”
什么!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
秦珊和秦慧更是面色一变,直接揪住了李嬷嬷的衣襟,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姨娘双臂都断了,怎么自尽?!”
“大小姐,是真的!”李嬷嬷差点要哭了,“方才婆子来禀报的时候老奴还不相信,老奴亲自去看了,姨娘真的已经气绝多时了。”
秦珊和秦慧震惊的退后一步,脸色惨白,秦珊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姨娘怎么可能自杀。”
这世界上谁最了解姨娘?肯定是她!姨娘的性子她知道,只要有一丝丝翻身的希望,她都不可能会自杀。
秦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里满满都是阴鸷。
是她们疏忽了,她们以为姨娘那样的情况已经不会再有人对姨娘动手了,可她们显然没有估算对背后之人的凶狠和险恶。她们早就应该派了人守着院子,保护着姨娘的安全的。
两人目光森然的盯住秦惜,却见秦惜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廊柱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面色平静的宛若死水。两人眸子泛红,最憎恨姨娘的人除了孙氏就是秦惜,要说这件事和秦惜没有关系,打死她们她们都不信!
空气冷凝,老太太直接沉了脸骂了一声晦气。
秦珊和秦慧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两人面色同时一变,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王嬷嬷踌躇着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今天还去净慈寺吗?”
“去,怎么不去!”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更应该去了,“府里这段时间一直状况不断,今天非要去净慈寺破一破!”说着老太太瞧着秦珊和秦慧,皱眉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还去不去?”
秦珊紧紧的抿着唇,就在老太太不耐烦的时候秦慧忽然出声,她郑重的看着秦珊,“姐姐,你留下来照看姨娘的后事,我和祖母一起去净慈寺。”
秦珊接触到秦慧的目光,顿时了然。
妹妹的计划她已经知晓,的确十分有可行性,姨娘的死和秦惜脱不了干系,不让秦惜付出血的代价,她们两个便妄为人女!而她也必须留下!留下处理姨娘的后事,她也要仔仔细细的查看姨娘的院子,她就不信害人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祖母…珊儿不能陪您同行了…”
“行了,你就把云氏的后事简单的办办吧,她一个姨娘也不用怎么操办,你尽尽最后的孝心吧。”老太太不耐的挥挥手。
秦珊死死的咬着唇,垂下的眸子溢满了泪痕。老太太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让大办,甚至连葬礼都不给她…她艰难的应了一声,“是。”
老太太交代好了便上了马车。
一共只安排了两辆马车,老太太和王嬷嬷自然而然的坐到了第一辆马车中,而秦惜和秦慧则是坐到了第二辆马车中。王嬷嬷安排的很是妥当,带了诸多的护卫,老太太一声令下两辆马车就冒着雨缓缓出发。
秦惜上了马车便抱着包袱坐到了一边,倚在马车的车柩上当秦慧不存在般的闭目养神。
马车轱辘轱辘的转动起来,秦慧自上了马车便目光阴冷的等着秦惜,那冰冷阴森的眼神宛若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便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一口咬死她。
秦惜不是没感受到秦慧的目光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可她不理会秦慧,秦慧却不会放过她。
“秦惜,你好歹毒的心肠!”
“妹妹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就心肠歹毒了?”秦惜睁开眼,双手抱胸,笑吟吟的瞧着秦慧。
“姨娘是你下的手,对不对?!除了你根本不会有别人!”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妹妹说话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秦惜收住笑,面无表情的瞧着秦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对付的了云氏,别开玩笑了。妹妹不但有臆想症,而且耳朵还不好使,难道妹妹没有听到李嬷嬷的话?李嬷嬷分明说云氏是自尽而亡。这样无凭无据的话说多了难免让人误会,妹妹若真的怀疑我便找出证据来,只要能证明我的罪状,我便心服口服。”
秦慧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双妖媚的目光充满了憎恨。秦惜已经懒得搭理她,闭上眼睛再次靠在了车壁上。
这一行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净慈寺建在京郊处的半山腰上,到了山脚下便要徒步攀爬才能上山。